依旧是阿彼察邦招牌式的电影语言,前后时空地点的转变,现代与原始,城市与乡村以及万年洗脑的广场健身操。
前半段与后半段相似又不同的故事,相同的人物,职业但不同的细节,尤其牙科医生与喇嘛看病的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气氛,前半部亲切,温暖甚至有一丝激情,而后半部的现代则是冷漠,疏离甚至有一丝尴尬。
阿彼察邦用隐忍、克制的姿态描述着时代的变迁以及人作为个体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
人际关系,相处方式在细节处的变化展露无遗。
平淡的故事在阿彼察邦式的镜头语言下将神秘主义迸发到极致。
尤其招牌式对建筑,房屋,走道,森林与天空,排气管道等空镜头的剪辑值得玩味。
意识就像一栋建筑,通道交织,房间众多,结构复杂。
随着生命进程,意识不断延伸,不断发展。
开辟新的走廊,打通新的房间。
而记忆便深藏其中。
当人尝试回忆过往的某个片段,就需要打开某扇门。
忘记房号,敲错房门的情况时有发生。
记忆中的元素也像鲜活的个体,有时会穿梭于各个房间,引发记忆的错乱,混淆真假。
当从某段记忆中抽离,就像关掉记忆的房门和走廊的灯,再穿过意识的大门,进入意识的另一个空间。
人透过自己的意识之窗,看着窗外的一切,让新的记忆不断涌入,不断吸收,也试图抽离出来,融入外界的一切。
这些记忆穿梭于意识的通道,与人擦肩而过,最后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或走出意识的建筑,被彻底遗忘。
儿时的记忆,往往藏于建筑最隐秘的角落,毫不起眼,却影响建筑的方方面面。
就像人们爱谈起家乡的美食,或儿时时常光顾的路边摊。
多数时候,人们会认为这些都是最好的。
然而,这些美好有时并非源于食物本身,而是记忆和乡愁。
家乡在发展,更繁荣,更便利,更“现代”。
但人们总忘不了过去那些,如今看来有些破旧鄙陋的街景,不愿走出内心深处的家。
在我梦中,家永远是那几间有些破旧的小屋。
因为家温暖的底色,永远都来自那张熟悉的,儿时的床。
不是那么简单的世界的变化把田园诗般的想接近又不敢触摸的爱情变成了得不到而又简单而明确的需求我觉得世界是会在不断的科技前进中变成一种融合的 在注重生态环境的大范围下有高速链接的小群落 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先污染后治理一样这么说的话其实当初报志愿时候其实有一点点想去学地理测绘
承接《热带疾病》的双段叙事,《综合症与一百年》不再如前作一般在粘稠的氛围中陡然坠落,而是建筑了如巴赫平均律般彼此勾连的两段平行时空,通过跳跃的剪辑在复调结构中不断穿插着即兴的旋律,生成了一种镜像反转般兼具均衡与错位的美。
表面上看,阿彼察邦将弥漫着青草味的乡间诊所置换为渗透出石灰味的城市医院,实际影像的运动逻辑也发生了调转。
在乡村田园段落中,人物往往处于固定镜头的景深中段,摄影机不断尝试着空间纵深的压缩,俯冲式向外扩散,如即将跳出画幅的限制拥抱外部的未知;而进入城市工业段落,规整森严被笔直线条切割的室内空间让影像更贴近人物,却也止于人物,仅在手持跟拍与推轨移镜中维持着某种气若游丝的挣扎,成为漂浮的幽魂。
人物情感的蓄力被刻意削弱,其更像是附着于建筑装置的零件,传递着所处环境的色彩与气味,而在前后两段中,零件材质的变化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灵动追赶着的对话节奏被迟滞沉闷的停顿代替,前段被表白的女医生视角转换为后段需要以搬家留住爱情的男医生,诉说与倾听的悠闲情调也变为由热吻和汗水交织的激烈情欲;牙医不再兼职歌手,僧侣也不再拨弄乐器;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接受了老者的瑜伽治疗,依然僵硬而呆滞;假肢被藏在房间存放烈酒,而失去下肢的病人却在医院过道艰难移动。
科技功能的进化与人物感官的退化同步并行,生成了撕裂的症候,又在固定与变动的拉扯之间营造出一种“相似即亲近”的假象。
阿彼察邦的神秘主义也完成了由“震慑”向“迷惑”的变革。
标志性的丛林野兽是否缺席?
影片尾声的装置艺术大赏揭示了答案。
医院褪去道貌岸然的外衣,终成长为巨兽,露出爪牙,将阳光与空气、风烟与尘水尽数吞噬,人物也在封闭狭长的甬道之间彻底迷失。
再次回归俗世,小桥流水、花坛草地、零散锻炼的老者与蜂拥而至的广场舞,人为制造的的现世安好抚平了巨兽潜伏的狂怒。
女人希望男人搬去她工作的新址,对男人说:“那里还靠着海。
”男人回她:“不要用自然诱惑我。
”
第二次看恋爱症候群这部电影以及ripple的影评,写的非常精彩,学术性的解析我在看过后很快就忘了,但当想找回阿比查邦电影中的感觉时它帮助我不会轻易迷失在情绪里,链接发在下面。
《恋爱症候群》拉片笔记这部电影有大量在医院的戏,一直觉得穷人和富人、活人和死人、生死之间发生时的空间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在路上注意过行人的面庞就会很轻易理解这一点,不单单是身体受压榨程度导致的物理速度,也是精神迟缓所让周遭环境产生的异变。
我在医院目睹过两次人的死亡,第三次被人狠狠的拽住以避免去到那“有死人”的地方,即使它就在我当时病房的隔壁,隔着一层石墙。
我觉得这部电影是“不同的影像速率调配空间的状态从而让我们再次与世界相遇”。
恋爱症候群段落分离清晰,但我不觉得它只是两段式,或者说这是它的表象,片尾的机械管道和烟雾像此前人动作的一次释放,它可以放在中段,但两旁就会各自朝向反方向。
这更好?
因为可能整部电影将不是一个缓慢泄力的过程,它再度复杂,把一种宿命论抛回对面。
人的自然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不知道下一刻是哪块皮肤先腐烂又是哪些微生物把它分解吞噬。
而阿比查邦让外部世界以佛像为代表的显眼物为参展,转瞬了时间。
我很讨厌这种做法,导演应该完全相信观众,彻底摧毁大佛。
医院的建筑帮助他合拢了意识想与我们交汇的目的,但电影散场观众离去,我们却清楚我们想重找的他的意识留在了那些建筑里,而不是那个世界,这让这部电影从开头就失败了,不可信,它是失败的杰作。
如若隽永不忌五色,如要架构应随心所欲
现实与回忆现实是以视觉为主的综合感受,回忆是一种抽象的幻想元素。
两者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公平的影像同时将现实与回忆以影像的方式再现出来,其实就是抹去了现实与回忆之间的不平等真实的回忆与虚幻的现在在头脑中再现了一万遍的回忆比一个身处其中极其苦闷以至于经常抽离并浮想联翩的现实更具有“真实”性。
影片当中那个乡村爱情故事就是个“真实的回忆”而现代医院的故事就属于“虚幻的现实”为什么两个故事那么像?
因为“回忆”是“现在”的回忆,它注定会有“现在”的影子。
既然“回忆”已不是真正的过去,现实又那么虚幻。
那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生长在一起的回忆与现实种植园主向人推销兰花时说“你看它们纠缠在一起多漂亮,可是人们不太喜欢认为看起来像缺陷“ ”也许生命本身就像这样”看到这里导演拍这部片子的初衷逐渐浮现出来。
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主演:Arkanae Cherkam,Jaruchai Iamaram,Sakda Kaewbuadee 等着实看不透彻阿彼察邦的意图,据说这是从物理学的角度在研讨生存本身,而那些穿插于正常叙事中的缓慢长镜,在听似圣洁孤冷的配乐中亦昭示出一些或须臾或永久的谜,镜头所掠之处的黄袍僧侣、铜制雕塑、白墙、医疗器械,仿佛都被涂抹上了迷雾森林般的神秘气息。
——陆支羽阿彼察邦对于“疾病”的迷恋总是笼络着一丝热带神秘主义气息,得益于《热带疾病》的成功,才使我们有幸知晓到那些奇妙的泰式密语,或许,正如人所说,唯在阿彼察邦的魔幻手笔下,那一切才能果真闪现出一道道恢宏的亮色。
兀自觉得,阿彼察邦电影里的建筑都有着一种森林般密匝匝的质感,而不若安东尼奥尼的荒漠式建筑美学,两者唯一同质的是,他们都在探讨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淡漠,并以建筑群落间的空隙与填充物来测量人心的深浅,若剖其本质,想必亦同是关于孤独。
另外,阿彼察邦也如安东那般迷恋着中途变奏的恣意。
安东曾在《奇遇》中沿路丢弃了女主角,并化其为虚妄的乌有;而阿彼察邦亦在《热带疾病》中运用了此番招数,原初好端端的同性故事却于中途发生断层,镜头被硬性扭向了热带丛林,以致影片后半段过度“失语”。
及至《综合症与一百年》,阿彼察邦的变奏犹然于不经意间缔造出奇妙的效果。
那些穿插于正常叙事中的缓慢长镜,在听似圣洁孤冷的配乐中昭示出一些或须臾或永久的谜,镜头所掠之处的黄袍僧侣、铜制雕塑、白墙、医疗器械,仿佛都被涂抹上了迷雾森林般的神秘气息。
除此之外,另有一层变奏则更深僻地关涉至情节建构的问题。
影片中出现过两组相同的对话内容,唯独置换了外设的空间背景,介于古朴和现代的比照;而所谓“一百年”的时间跨度,从这番新旧比照中便可见一斑。
另外,第二番重述中人物的脸部被处理成了正面景别,人说是为了彰显出“相同中的不同”,但在我以为这是借鉴了伯格曼《假面》中的异质手法。
总而言之,这其中的变奏,极大意义上破毁了原初建制的一系列叙事,剧情随之丢失了正轨,甚而沦落为创作理念的附庸。
所幸,阿彼察邦的把控足够深邃,不至于被人一眼戳破。
而在我想来,他的野心着实太大了些,任何情感都被他的镜头无情地碾碎,人物亦无可避免地被符号化,及至“综合症与一百年”的题旨,在我以为那更像是一组探究世事变迁的强大公式。
着实看不透彻阿彼察邦的真正意图,据说这是从物理学的角度在研讨生存本身。
我的臆测中,“综合症”或许正意指着人所共有的疾病,可释义为一种关于孤独的困境;而“一百年”则是一个时间的虚指,意指人之孤独是惯以有之的共性,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消除抑或激增,它总是不多不少不好不坏地存在在那里。
细想来,哲学上所言的“人生而孤独”及至安东尼奥尼所言的“生活的本质就是虚无”,实则都是同宗同族的命运溯源地。
无论如何,此片的观影过程无疑是艰难的,仿佛被标贴着灵魂的密码,叫人无力读解。
或许,阿彼察邦的所谓“大师气象”多少有些过分虚饰的嫌疑,但至少,波顿蜀黍的首肯终令其赢得了金棕榈的亲睐。
“风”与“烟”左图为影片第一个固定远景镜头,拍摄树木在风中摇曳。
我企图拿这个镜头和后半段(右图)关于排风口“吸烟”的移动镜头并置。
作为走出影像迷宫的阿里阿德涅之线。
两个镜头里的引人注意的运动元素分别是“风”和“烟”。
“风”与“烟”都具备爱森斯坦提及的不断变形的“原生质性”,它们作为“无形质”,可以巧妙的与伯格森定义的“感情”拓扑。
伯格森认为“情感”并不存在于某一个人的心中,而是存在于一个身体与其他身体的关系之中。
我们可以把伯格森意义上的“感情”理解成影像信息传达意义上的“共情”。
比如观众与影像之间的关系。
观众与影像之间的“共情”可以构筑一个潜在的公共场域。
包卫红(《Fiery Cinema》)缓引伯格森理论,将电影理解为一个能够搅动感情、塑造体验的斡旋环境。
由此取消电影和观众之间主客体对立的观点,让影像变成汇聚意义的空间。
影像不再通过满溢的(绝对的)信息搭载能力,完全指引并掌控观众意识,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迷失(影像因使观众迷失而主体化)。
影像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情感媒介”,制造“共情”的“中介环境”。
为了达到前文提及的目的,影像的首要任务便是变弱,只有影像交出情绪控制权,恰当的表现为客体。
观众意识掌控力和影像吸引力之间才能达到和谐。
也就是观众与影像同时“存在”,影像成为培植观众意识的“环境”。
影像也因此,在面对不同的观者时,传达出不同的信息和情绪。
于是,观者企图对影像冷静旁观,并去构建清晰的命定式逻辑,已经变成不可能了。
影像变成泛意义的了,它变成“公共的”,而非传统意义上单义狭隘的,影像开始提供真正的“私人体验”。
观众和影像之间的关系,象征性的表现为具备“原生质性”的“风”或“烟”——不断变形——没有定论。
“引导”而非“决定”影像交出了信息传递的绝对权力,通过提示自身本是“客体”的事实,把掌控力变弱。
这并不意味着影像从此可以混乱和无序。
影像开始承担新的责任——引导,而非替观众做出决定。
阿彼察邦在《恋爱症候群》中,虽然取消了清晰的逻辑脉络,但是在影像机理上,无时无刻都通过“对比/类比”手法来引导观众。
呈现两个相似的空间的作用便在于此。
这里举几个例子,我们以药剂师与女医生的对话作为节点(起始点)。
截取影片中类比最为明显的两个段落进行对比。
来探究阿彼察邦的“引导”技巧。
这两个相似的场景同样特殊,它们是大部分由远景镜头构成的影片整体中难得的几个近景-特写镜头。
尤其是它们共同侵占了“画前空间(荧幕前的空间)”,企图将观众吸入影像空间的同时,让观众意识“反身”,适当获得主体意识(将影像看成客体)。
常规电影在拍摄正面特写的时候,应该如下。
区别在于,第二组正面特写中角色的目光是在影像内部的,它符合影像的规训秩序——荧幕像窗口,荧幕内的影像外在于观影环境,所以影像与观众并不产生关联。
这是从《火车进站》开始,观众与影像的契约:观众永远处于安全环境。
影像(按契约)取消了对画前(荧幕前)空间的关注。
而第一组镜头,演员直视摄影机(经过现代媒介训练的观众都知道他直视的是镜头,而非谈话对象),角色目光与观众的目光对接了。
他们都破坏了观众与影像的契约,演员“出画”了。
同时谈话对象在摄影机的后面,也就是在观众感受上,观众的后面还有一个声音(一个角色),因此观众被“包围”了。
“画前空间”也被影像包含,变得与观众“相关”了。
至此,摄影机的镜位局限感被完全取消了(空间因此完全被打开)。
影像与观众的界限——荧幕,也被象征性取消了。
与此同时,对话也是“别有用心”,当被问及喜欢画什么形状时,药剂师都回答了“玻璃材质的”-“透明的”-“玻璃杯底大小的”-“圆形”,甚至如果没有玻璃材质的,“那就,塑料的吧”。
看似无意义的对话,如果观众“反身”联想到角色实际上是对着摄影机镜头(玻璃杯底大小的,塑料和玻璃材质的圆形)对答的话。
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更触目惊心的是,角色随即向摄影机伸出了“丈量”角色与摄影机距离的手臂。
通过这些技巧,观众被提示,角色和观者之间还有一台摄影机。
如果继续以上文提及的角度继续来理解右边的镜头呢?
是否可以试着把黑圆看成摄影机镜头,观众等同于置身于药剂师的位置直视镜头——一台吸引“共情-质”的机器。
环境与空间
导演在两个段落里呈现了相似的情节,人物也相似,变化是时间和空间(环境)。
如果以佛像为支点,观众完全可以假装理解为这是一个坐标点上两个历史时段的同一个公共空间(医院是群体空间,这点尤为重要),以此契合“一个世纪”的时间跨度。
而时间和空间共同组成了社会变迁史。
医院或可理解为经过改建?
扩建一直在进行,一目了然。
这里着重横向对比两个空间视角的变更,导演前后对空间的呈现方式已经完全不同。
左图或可理解成“自然的/东方的/原始的”,右图可理解成“工业的/西方的/现代的”。
观影过程中不难发现,导演在呈现两组影像时运用了不同的感光度,并且在呈现图景上做了改变。
首先,前段在拍摄时几乎所有镜头都纳入了相对大面积的树(绿意),而后段在拍摄时更多呈现的是冰冷的人造建筑空间。
即便是呈现室内空间,左图窗外也是树,因此空间是阴郁的;右图窗外是建筑,空间给人通亮冰冷的感觉。
其次,前后两段对空间呈现的意识也完全不同。
前段几乎都是固定全景长镜头,镜头追求的是东方“平远空间”的美感意识,镜头角度的选择也尽量避免透视意识。
西方透视意识的作用是固定观者的视角,所以透视意识发展出“定点透视”。
而东方平远空间意识的效果类似中国画,是“散点”的。
于是在画面感受上,东方的平远空间可以发展出任意视点,观者可以自由选择进入图像的方式,平远自由伸张,取消焦点透视,进入“凌虚结构”(林年同语)。
也因此镜头虽然是固定的,也并不存在束缚感。
这种东方结构意识很可能是得益于导演对侯孝贤的关注。
张光直先生提出,东方意识是“由外向内”的,所以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不可分割;而西方意识是“由内向外”的,先确立自身的位置,然后观察自然。
电影的后半段在呈现上显然选择了西方意识。
截取相同情节的场景做对比,显然后半段在镜位选择上,已经进入“透视法结构”,由于对透视线的强调,观者便不再自由了(被固定了),这是一种西化的视角呈现。
于是在后半段,由于“透视法结构”的建立,观者的视角反而是被束缚了。
在这种视角意识基础上,后半段靠近影片结尾时,导演反而选择以一种“强力”超控摄影机移动(平移/拉伸/游动)。
将视觉意识引入影像作为纯粹“客体”的紧张关系。
影片中若干个前后推柜镜头,可以看成是对“透视法结构”的强调法国导演菲利普·格朗德里厄 (Philippe Grandrieux)——这是个迷人的作者。
在某次访谈中提到“电影不仅仅是主体也(首先)是客体”。
他引用德勒兹的观点“你在作画时画的只是力”指出,当拍摄电影时,拍摄的只能是力。
“...这是一种运动。
非常具体而且敏感,没有任何心理作用,只是唯一的运动性质”。
在定义影像的超控力绝对存在的同时,导演将影像作为主体的转化力(使观众迷失的力量)与拍摄的超控力对立。
“这是两个相反的力之间的紧张关系,通过这种对立,使当下真正成为可能... ...我需要这种矛盾去感受电影的能量和感觉的运动...”,“我是为电影的客体方面服务的”。
也就是说,菲利普·格朗德里厄认为,影像使观众迷失的力量先验存在,而导演可以选择迎合或者忤逆这种力量。
就像在“模仿论”的前提下作画,画家可以选择迎合自然的形象堆积笔触,也可以选择适当忤逆自然的形象进行思考,塞尚显然是属于后者。
塞尚使绘画不再完全从属于自然,绘画变成绘画本身,使绘画指向全新的客体,不再是纯粹的模仿,而是创造(弗莱有精彩绝伦的评价)。
影像也是一样,如果在拍摄行为中,导演让超控意识存在,影像便有可能指向某种全新的客体。
影像便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创造。
而菲利普·格朗德里厄认为的:使“当下”真正成为可能... “当下”,又何尝不是一种“诗意”。
阿彼察邦在影片结尾前的大量摄影机自主运动便是这种用意。
通过这些运动,摄影机真正完成了创造,完成了建立全新客体的表达。
有趣的是,阿彼察邦在选择“超控”摄影机的镜头里,毫无例外,他都以人类的创造(也许是过度创造)作为被摄母题。
同时我也认为,阿彼察邦与菲利普·格朗德里厄的态度正好相反,他对社会创造全新客体的态度是否定的,就如影片里的静态照片的出现,这是一种创造行为的顶点,这是反自然的。
导演显然持保守态度。
在对创新的反思过后,影片进入“和合”阶段,导演呈现了一些列“和谐画面”(这些和谐画面的母题显然都指向了“运动”,不过这里不展开了。
)
影片的“合”以上是结尾段落的所有镜头,通过上文的逻辑,就很容易看出,导演结尾实际上是呈现了一个“自然的/东方的/原始的”与“工业的/西方的/现代的”和谐并存的画面。
“绿意”与人工建筑的画幅占比达到和谐,人们也洽然在这些环境中。
拍摄的运作重新回到主体化(这里特别强调一个飞盘的跟拍镜头,跟拍并不“反身”,并没有超控感)进入和谐。
这是导演指明的解决方案吗?
综合全文,我们再来做影像节奏铺展便一目了然了。
影片有非常清晰的起承转合节奏,但都蕴藏在影像的机理里,而且这种机理节奏的营造手法,使影像的主体性变弱(凸显客体),影像不再作为纯粹的主体,它交出主导权,在与观众的意识的两级间,创造了一个“中介环境”——允许意识自由活动。
观众凭借自己的记忆与潜意识去与影像发生关联,对影片的理解变得多义(因人而异)。
而影像开始承担新的角色,它不再作为信息的绝对搭载通道使观众迷失,它的作用是营造一个可以吸纳意义的公共场域。
影像成为提供给观众的斡旋空间。
影片呈现的是一个世纪的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图景,阿彼察邦在记录的是母国的历史进程(也同样属于东方)。
我们不妨把片名直接翻译成《综合征与一百年》即:一个世纪的典型表现。
对于导演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倒是谈不上有多少热爱,但是依然看了他的两部电影。
相对于《祝福》,导演在叙事上做了一点小创意,简单的将电影划分节。
起点相同,犹如一个端点两边的无限延长,却同样的复述着游走在孤独城市中内心安静的人们之间发生的细小琐事。
第一部分中,导演刻意的将镜头拉远,记录着人与人之间细腻的情感。
对女医生表达爱意的实习医生透露出的紧张与局促,女医生与兰花养殖主一起时的欢愉,牙医谈及自己理想是的轻松与面对和已逝朋友相似的僧者所表现出的自我救赎欲望,不同的情感错落在一起,支撑起清淡如水的影像。
第二部分导演则将镜头拉近,人物的脸庞占据了镜头。
麻木,希望,内心的悸动,通过一个流转的眼神,一个嘴角洋溢的微笑,轻轻的一挑眉细细道来。
Apichatpong影像中的人物总是有着些许的隐忍,外在之下隐藏着各自不同的坚持。
这些理想与现实的交错,情感的相互碰撞,在没有叙事冲突的情况下只有用长镜头才能表达的淋漓尽致。
人物内心的宁静与坚持亦淡化了欲望,使得镜头之下,每个人都笼罩着一片神圣霞光。
别先被闷片的表象所吓坏,安静下自己再去看镜头里安静的人,我们得学会与电影一起深呼吸。
看过《热带病》就对这种结构不奇怪了。
说是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待人类社会也很恰当。
不过,自己的感觉这部没有热带病那么宏大和自然。
也许热带病显得有点晦涩。
后面不停吸气的管道像是对应的前面的日蚀。
在地下室的“现代瑜伽”疗法看起来就像是“假肢”……同样的医院,同样的人,被吸掉了“灵魂”。
这些理解起来都很容易……有趣的是,其实前半段和后半段是相同时代的。
所谓“一百年”可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空间中。
很有趣的想法,这是物理学式的。
于是扯到了时间是否是线性的问题……不过导演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缠。
这才是真正厉害的地方。
这颠覆了所谓“科学”的逻辑。
这种逻辑100年来统治了我们。
这可能才是这片子真正的意思!
世界并不是只有一种解释!
延续了导演一贯的世界观~了不起的成就!
这是关于哲学的,导演呈现了出来!!
看不懂却大受震撼
#siff上影衡山#劣质胶片版,抖动大,频闪强,宽容度低,画幅没遮(原则是16:9,放映是3:4),几处轨道和挑杆出镜分分钟令人出戏。撇开重构段落,剧情组织得有些松散,结尾的空境完全没看懂,甚至显得刻意(不同于老塔的空境和推轨)。
前半段当热带风光片看…
阿彼第三部,异常的好看。前半段全是如蔡明亮般的静止长镜头,唱歌的牙医和被鸡纠缠的和尚,莫名求爱的士兵,错位的人生打烂了乡村的记忆。后半段镜头开始动起来,流动的空镜头恍似天外的凝视,都市的躁动在karma中被引燃。临近结束,阿彼又开始灵魂附体,完全不按套路拍摄,恰若神来笔触的拷问
我不懂这电影,我也不为它的结构所打动。用电影来进行哲学思考的导演已经太多了,不缺阿彼察邦一个,缺的是同时能讲个好故事的。显然,相对而言,阿更像是个装逼的人。而且我极为不喜欢其结点的选择。
第一部阿彼察邦,前后诡异的相差,一段似梦非梦的旅途。
多维度沉浸式体验。无论是视听上带来的身临其境还是电影中日常对话引起的共鸣。乡村与城市之间的互文,远景带来的虚无和迷茫,好像大家都陷入了一种“恋爱症”
一百年前,你是你,我是我。悲哀是真的,泪也是真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我有你,你也有我。★★★★☆
“被火炙烤的热烈的心”,爱情啊,放屁。
妈的到底在说的什么啊。。闷死我了。。说的什么意思啊。。
他的電影有無數種解析的可能,又飄著那團熟悉的獨特氤氳香氣,鏡頭與剪輯甚至一度令我眼花耳熱。牙醫診室夜間窗外巨大的芭蕉葉與室内機械設備二者濃鬱的綠與冰涼的白構成極美的對比,這也是通篇的核心——原始自然與現代工業。同樣的故事講兩遍,是輪回抑或是平行世界這並不重要,令人感嘆的是原始自然時期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人際關係甚至病痛的親切感在現代化之下變得愈加冰涼,便捷簡約的同時心頭卻仿佛失去了某些溫熱的東西,河邊做泥浴的長短不一的雙腿--假肢的出現,不敢闡明的愛意--躲在醫院房間暗處的親吻,那些原始的不便與情感剋制就像片中不再被討論的蘭花,在空鏡蒙太奇的流動下慢慢地被替換著,但永遠藏在記憶深處。
放映事故导致可能影响观感,但确实没有被打动到。全片弥漫着一种特有的雰囲気,女医生与男店主在度假屋的那一段尤其喜欢。结尾的无意义长镜头非常像艺术展览上面重复播放的微小片段。
闷啊,开头睡着了一会,后面有点不知所云,挺泰语已经听得瘫软了。好几次以为要完了结果啪得一切……正打反打两次重复的对白和场景,仿佛自己扭过来的烟囱,银幕中央黑洞般的烟囱口和缓缓吸进的烟雾,广场上的健身操……印象深刻
拖了两年才看 并没有那时的感情了
不管要講什麼都不應該這樣悶得可怕。
果然TMD没看懂。结构绕得挺好玩的,著名的两段式哈。但是总觉得装逼的成分大,阿比察邦欠点诚意。这方面贾樟柯比他实诚。另外BW出的碟,字幕是亮点……
仿佛一夜梦的进程:清晰、贴近日常、符合逻辑的前端,重复元素夹杂再进行一遍,开始脱轨,逐渐涣散漂浮,直到进入林奇式的彻底失语的dream sequence(in dream sequence)-BTW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段-随后进入快速动眼睡眠阶段,梦又复归清醒和逻辑-广场健身舞@ Ozubook
【YVR-SJC】对本片的赞誉指不胜屈:的确,形式和内容简单的基础上,用泰国密语呈现出超现实味道;两段相似故事但镜头的变化令客观变主观同时穿插不同细节,让人浮想联翩;通气管的镜头仿佛黑洞串联两个世界...但对本片,或者导演的评价一向两级,哪怕在金棕榈夹持后阿彼察邦也更像是部分影迷的挚爱,其他观众学者则对其大师的身份表示怀疑,认为是故弄玄虚之作。孰是孰非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更多作品来做论证,不过现在的我属于后者。(两次影院都昏睡过去,这次终于看完了还觉得不如睡过去的好...)
关于身份置换,城市化和工业化的隐忧,《红色沙漠》到《郊游》,但我依然看不懂
再一次地:没有好的剧本和故事就靠所谓诗意阿哲思阿技术阿讨巧的都是邪路。长镜头是双刃剑,牛鼻的导演可以让它嗨起来,但不幸的是大部分只会流于碎片化的沉闷——睇来睇去都唔知讲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