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很残酷,士兵们无法承受,身心俱疲,噩梦缠身,甚至病入膏肓,渴望治疗,渴望一座与世隔绝的、仿佛世外桃源般宁静且充满了启示的医院,让他们得以休息,得以疗养伤痕累累的身心。
为国家付出那么多,他们只是希望有个安身之所,而不是被国家遗忘。
但这终究还是沦为一场美妙而虚幻的梦。
所有的富丽堂皇都只是过往封尘的虚幻,等待他们的,是冰冷僵硬的断壁残垣。
他们当然心有不甘,死后的灵魂不愿去地狱,又去不了天堂,家人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谁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呢?
——美丽善良的灵媒师。
灵媒师为这些漂泊的灵魂搭建了一座美丽的幻梦墓园,让他们得以拥抱家人。
梦是好的,但终究要醒来。
国家的强大有力的挖掘机正在轰轰烈烈地捣碎他们的幻梦墓园。
梦醒了,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现实吧。
睁大点,再大一点。
为国捐躯的士兵们,连个安静的理想墓园都没有。
感谢美丽善良的灵媒师,让尚在人世的家属,见证了这些为国捐躯的灵魂们渴望的茂盛的、充满活力又无比宁静的、幻梦一般的墓园。
在国家大灾大难面前,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中,在零零碎碎的生活里,记忆就是灵媒师,良知就是灵媒师。
请美丽善良的灵媒师为我们见证!
今日推荐《幻梦墓园》链接: https://pan.baidu.com/s/1bYMNCE密码: f4r4
1. 阿彼察邦在湿热的环境中,继续有关梦境、通灵、疾病、军队的抽象叙述。
整部电影如同巨大的装置艺术(天空中的草履虫、拥抱的骷髅雕塑、医院中类似灯管的治疗设备)。
不过比起之前的作品,《辉煌墓园》的叙事显得相对通俗易懂、中规中矩,无甚新奇的花样,形式上亦能贯通,不再如前作般碎片化、意识流化。
据导演自己说,为了找钱,所以不敢把剧本写得太生涩。
灵感来源于真实的故事,据说早些年一些士兵得了怪病,被政府隔离安置在一个偏远的医院。
2. 影片中具有强烈的政治隐喻,沉睡的士兵、好战的国王,多次复现的挖掘机似乎也象征权力无处不在的渗透。
最明显的一幕出现在片中“电影院一场”:在一部泰国恐怖色情电影预告片结束之后,观众全体起立(泰国电影院在放完预告片和广告之后,正片开始之前,观众需起立在国歌中向国王致意,大银幕上播放有关国王的纪录影像),而阿彼察邦在这里故意隐去国歌,影院屏幕上也一片漆黑。
3. 大量自然光使用,氛围上向现实主义靠近,在神秘主义这一块上,表现得非常收敛,再不见《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中的红眼怪兽。
据导演说本想在片子结尾再搞一个怪物出来,带点血腥的意思,不过最后剪辑把这段删掉了,因为觉得“太过”。
对当代泰国生活着墨颇多,超人、FBI、可乐成为常用词汇,对跨国婚姻、消费社会亦有所涉及。
神秘主义则降落于日常层面,泛神论气息浓郁(通灵女孩和沉睡士兵互换身体、女神显灵与凡人一同在凉亭吃龙眼)。
偶有幽默妙笔灵光乍现,也让这部慢得出奇的电影不那么“催眠”。
4. 环境音渲染,音景层次分明,画外背景音常常构成叙事的补充,也勾勒出乡镇特有的自然与人工混杂的状态。
片末第一次出现音乐,伴随轻微的摄像机摇摄。
好像做了一个酣梦后,刚刚苏醒的人微微晃动了一下头颅。
5. 阿彼察邦第一次使用数码拍摄,摄影师为墨西哥人Diego Garcia,而非御用Sayombhu Mukdeeprom,因为Miguel Gomes把后者“借去”拍《一千零一夜》了。
弃用胶片的原因很简单,供应商倒闭了。
阿彼察邦说这是他迄今为止最私人的一部片子,取景地为老家孔敬(与《恋爱症候群》相同)。
原本的取景地是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靠近湄公河,女主角Jenjira的家乡。
除了零星的镜头外,通篇固定镜头,中景与远景,偶尔的面部特写便显得极为激荡人心。
6. 这是阿彼察邦最后一部在泰国拍摄的片子了。
他说在泰国拍片太难,已经完全失去信心。
接下来可能会去南美,秘鲁或巴西。
因此,阿彼察邦的下一部片子里,也许东方神秘主义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会碰撞出火花(在与法国《电影手册》的访谈中特别提及韦斯·克雷文《蛇与彩虹》)。
千百年前的王国,覆灭,只剩一座王朝陵墓。
而后,教室;而后,医院。
士兵在这片土地昏睡,他们的魂魄,忠于国王。
某个时而觉醒的士兵,用现实与女人对话,用梦境与灵媒互动。
地上挖出大洞,士兵埋入其中,只剩女人盯着那场风花雪月,身边是孩子们寂静的喊声。
主题非常类似《恋爱症候群》,包含着一组强烈的对比:传统乡土泰国的淳朴,温善,甜蜜,vs 战争和工业化社会带来的控制,血腥,压抑。
但对比不是意义,而是前者与支撑前者的许多情绪思想信仰(佛教,轮回,灵魂,神明,爱)以鬼魂/弥散(spectre, absence, hauntology)的方式存在于现代社会的物质基建和话语当中:国王墓室和乡村小学现在是军队医院,灵、梦与轮回现在要以美国进口的生命脑科学仪器掌控(长得像丧灯),湖畔的简陋神像被虔诚的塑料动物玩偶和霓虹灯包围,灵媒大谈卡路里也需要药物才得以生存,最爱吃的宴会生肉会招来寄生虫,芭蕉和雨林和眩目的午后有挖掘机的轰鸣预示着秘密政府转移计划的来临,轮回记忆和梦境都发生在仓库食堂和输液和尿袋之中,祈祷之后就投入到广场舞美国话和全民健身器材,tropical malady里的兽灵被困在走地鸡流浪狗和塑料玩具和塑料恐龙里,iphone拍照战争纪念防空洞石像,在大洪水之后很多年老年活动中心重新培植树上兰花。
所以阿彼察邦的半梦半醒的空镜头,温柔的伊善话(东北战争和gongchan历史),无处不在的物质基建的其实就是post现代化,post战争的创伤应激的negative affect, confused memory, oneric existence。
这种hauntology构成了现代泰国的一种diffusive dreamy temporality,不同于第一世界,不同于其处在的国际资本市场中的位置,这是一种融合了haunting memories of religion, war, love的alternative temporality, characterized by lingering, suppressed, stuplime desires。
这两个世界的交融重叠,张力静默,遗忘往复最重要的前置爆发点就是战争,the event of trauma。
电影无时无刻不在隐秘地谈到战争和军政府历史。
军区医院和睡眠的士兵当然最显眼。
其次是常出现的美国和爱国话语元素:好梦冥灯最早用于阿富汗美军,阿姨的老公是美国退伍兵有老年痴呆和一身病痛,灵媒据说拒绝过fbi受到众人爱过的赞赏(泰美军事关系好像很复杂 主要是因为泰国在二战期间与日本为伍 战后有战败国的短 被美驻军 这里还不太懂 待查)。
另一点就是依善泰东北的gongchan运动历史,这应该是电影直接的背景,当然泰国midcentury清剿依善gong运动也和美国驻军有一些关系吧。
依善民族构成饮食文化跟laos更近,所以阿彼察邦“泰东北战争”影射的主题总是有lao元素:布米叔叔的帮工是laos,这部电影里是两姐妹是老挝神,也提到墓园的石头雕像,纪念着廊开被老挝军轰炸的孩子们。
阿姨的残疾,老年痴呆的美国人,梦中的士兵,断壁的石像,洪水留下的潮湿树根,一切都很温柔沉默美妙,大家内心都充满了和平与遗忘,战争就像童年时的烈日与暴雨一样,好像早就被忘却了似的,只有泰东北的午后和旱涝永远没有终结。
战争也作为温良美好的乡村泰国的人,神,爱,雨林 vs 现代工业化战争历史和被卷入全球资本市场作为白人sex tourism淫仓的魔幻当下的一个point of conflation and connection。
军医院原为乡村小学,而曾经确实国王墓室,国王的王宫和亡灵还要不断操控士兵的灵魂,为他永恒的战争流血。
这个imaginary实在是太美了,东南亚潮湿氤氲古老的过去,金碧辉煌的王宫,迷彩服坦克,大洪水,一切都在这里静默地发生着。
这个军医院-国王墓室的conflation发生的剧情点也很棒,是由本片的三个超能力者共同完成:能够通灵读梦的灵媒,能够模仿理解任何语言口音的阿姨,能够强化感知感官的士兵。
灵媒握着突然坠入梦中的士兵的手,让士兵附身,她的肉体带着他的魂与梦,开始与阿姨漫步,他讲这里的皇宫荣华,她讲这里的战争洪水与如今的兰花。
这种negative/suppressed/amnesic desire如何唤醒和凸显?
阿彼察邦非常喜欢用non- normative/queer desire来表达,这是一种不可满足的,不同于世界的时间节奏,破碎的,futile,没有起点终点的,与轮回和梦境一样飘渺但让人心痛的温柔的爱。
佛教中无意义和无结果的爱,创伤,记忆这些元素都被装进queerness的表达中。
这里的queerness不一定是lgbtq身份之爱,而是泛指impossible desire:tropical malady中的同性情侣;布米叔叔的人鬼之恋,和尚与老女人之恋(在幻想中发生)。
这部电影里,士兵与阿姨的情愫是通过灵媒的身体发生的,灵媒装着士兵的灵魂将药水倒在阿姨的残肢上为其舔舐;而这一切又是在梦中发生的,阿姨从病床旁醒来,表示刚刚的一切都是读梦的结果。
这种两层隔离,twice removed,就类似于tropical malady的结尾的想象。
有意思的是年轻的女人灵媒并没有与士兵有任何瓜葛,病床前调侃士兵立起的阳物时,阿姨说这辈子看太多了没有兴趣,灵媒说,我能碰一下嘛。
让我想起tropical malady里,那对gay遭遇的两姐妹阿姨,手里拿着阳物木雕。
impossible desire需要借助错位的身体,幻想,梦境,轮回来实现,关键就在于其无法实现。
电影从哪里开始是金吉拉的梦呢?
随时可能坠入睡眠的除了士兵,也是观众。
最后瞪大眼睛看着挖掘机和土坑的她,从现实中醒来了吗?
这个电影的观看体验太妙不可言了,在虫鸣,白日,芭蕉的摇曳,窗外的傍晚,水轮,挖掘机,呼吸般的彩灯起伏和温柔的对话中,被催眠到半梦半醒,好舒服,好想哭,好静止。
我也是一动不动的士兵,我也轮回到东南亚百年前的昆虫体内,我也梦到我爱的人和亡魂,我也在机器和基建的轰鸣中做着甜蜜的梦。
我刚刚看到了你的梦。
我也是。
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我告诉过你,你忘了吗。
保佑我们健康平安吧,猎豹代表我的腿会获得力量。
伊特,你可千万别再睡着了。
你只要瞪大眼睛,就能醒过来。
可是我喜欢在这里睡觉。
这里的人都睡着了,我是这里唯一醒着的人。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作业,和湖中的怪物。
(原文 Kong Rithdee from Film Critic,胖丁试译)阿彼察邦的《幻梦墓园》中,一个沉睡的士兵被征召,前去为古老的国王们打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由于他陷入了深眠中,一种几近昏迷的无知觉,一个忧郁的天堂,这位士兵无须移动任何一块肌肉,就可以在梦境中的战场中,为那些他未曾见过的大人物们发动无声的战役。
这揭示了一切:在泰国(或其他许多饱受相似苦难的国度),高高在上的权力不止想占有你的肉体,还想侵占你的灵魂。
你活着的时候他们需要你,而即便你成为了死魂,他们也不放过。
虽然阿彼察邦的手法是温柔的,却表达了他不懈的、从历史的黑洞中追索灵魂的挣扎——我的,你的,他的,他电影中的角色,甚至是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的灵魂。
有很多方式可以参考:依靠记忆和电影的洞察力,梦境和迷信的安慰,依靠痛苦和欢乐。
贯穿了阿彼察邦的短片、实验电影和摄影作品的那种张力,在这场无声战役中被充分表达:潜意识的救赎,以及在激变的洪流中渴望着亲密。
然而还不止这样。
即便是亲密关系也不能被完全信任:它太写实,太安详,太靠近无常的诱惑。
于是,我们看到了在表层下翻腾的矛盾情绪,无休止地发生核反应。
(如阿彼察邦在清迈的展览名称《疯狂的安详》(Serenity of Madness),或是《幻梦墓园》这样既悲伤又华丽的词藻。
)灵魂颤抖着想要与肉体和解,忧郁又躁动不安的亡魂从死国归来,因为“天堂被高估了”(《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或者因为历史已经被遗忘(《纳布亚魅影》),或者因为在他的雨林中,今生和来世,过去和现实的区别早已模糊不清(这在几乎所有的作品中都有体现)。
这种张力,还体现了阿彼察邦另一种令人好奇的抗争:同所有的大导演一样,这位泰国导演的作品既是本土的,也是国际的;它既是他本人经历的体现,也是他意识形态的延伸。
它首先是一份私人日记,一种内化的痴迷,囿于这片他生长和生活的土地。
这份痴迷过于诚挚,乃至于感染了五湖四海的陌生人——对阿彼察邦来说,追索灵魂之战不仅是泰国东北部年轻人沟壑纵横的脸,也是阿联酋那些棕色皮肤的移民劳工们。
2000年初,随着阿彼察邦的事业逐渐上坡,关于他是否在故意创作“晦涩的艺术”来取悦外国影人(是指西方/日本/拉美?
这些批评从未说明)的争论在泰国和其他地方甚嚣尘上。
而“外国影人”们,却对他作品中的种种人类学细节,历史隐喻,宗教意义和政治影射一知半解,因为这些细节不幸地只有泰国当地人能够理解(有时甚至只包括东北部的住民)。
事实上,这是一场极其消耗的争论。
通过出身和国籍来归类任何艺术作品都是片面且未开化的。
但令人崩溃的是,这个问题反复浮现,因为它反映出了阿彼察邦创作过程的复杂性,以及作品在他不断壮大的观众中的影响。
而阿彼察邦自己也深知这场争论。
在《幻梦墓园》中,他用一种狡黠而风趣的方式表达了出来:Jenjira Pongpas和她的美国丈夫造访了一座当地寺庙,来为神灵上供。
她献上了许多动物的小像,并且为Itt祈祷——那位沉睡士兵的灵魂正在梦境中战斗。
当她称呼Itt为“她的孩子(her son)”时,她的白人丈夫插话道:“我们有个新儿子了吗?
”“是的。
”Jenijira回答道,“他是个好人,他在为国家做贡献。
你是个外国人,你不会理解的。
”外国人不会理解的是什么?
是不理解为什么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是个好人吗?
或是压根不理解Jenijira所做的一切,在明亮俗气的地方寺庙里,为当地的神明献上这些超自然的贿赂?
更重要的是,这一幕结束时席卷而来的那种人性的温暖和希望,理解与否真的重要吗?
如果我们非要去理解这一切,或许我们需要先望向这片土地——更准确地说,这超越了他所处的地理位置,更是他镜头下角色们所走过的那片土壤,跋涉过的那些森林,从长梦中醒来时的洞穴,还有那怪事频频的乡村医院长廊。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布景,这是他天然的纹饰,是这片土地的灵魂。
不必多提的背景:阿彼察邦在泰国的东北部的Khon Kaen省Isan市长大。
他的父母都是医生。
这是一个饱受贫困和落后之苦的地区,一片被鬼怪和gong chan dang的故事锻造而成的高原,因暴乱的历史而伤痕累累。
在20世纪60年代,Isan是军队与越共作战的前线,而阿彼察电影重要标志之一的Nabua村,据称是武装叛乱分子第一次进攻政府军队的地方,枪林弹雨最终延绵了数十年之久。
直至今日,Isan的大部分地区还是因为经济状况和政治倾向被边缘化。
千禧年后期,阿彼察邦的作品中体现出的那种颠覆性的能量,来源于上述不安的潜流。
但将时间往前推——1996年的《怒海狂涛》中,2003年的《鬼屋》,2000年半纪录片式的《正午显影》,2002年的长片《祝福》,以及2004年的《热带疾病》——阿彼察邦对当地社会朴素而专注的重现,已使观众难以忘怀。
电影银幕中的人物早已超越了银幕的表达:区分现实和现实主义的界限被模糊,微弱且性感。
在1970~1980年代的社会洪流中,泰国电影中的村民形象大多浑身脏乱,总被忽视和边缘化。
这当然也是现实,在一个电影激进主义直接又直白的时期,这些农民是一种强有力的社会现实主义象征。
但21世纪的泰国是一个相对富裕,经济更加不平等的国家(至少在曼谷是这样)。
这种左翼的,极力呼吁公平和革命的宣传已经完全落伍。
虽然阿彼察邦的早期作品还十分生涩,但我们从中看到了他的真挚,看到他如何编织他人的命运,给予电影优雅的形式和神妙的轻灵。
这种在亲密和动荡中辗转的张力,使得阿彼察邦在肥皂剧和社会写实主义中创造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正午显影》作为一部形而上的旅游记录,是对乡民生活的写意;《热带疾病》中的同性之爱串联起了关于丛林猛兽的民间传说;《祝福》中诊所的一幕既描绘了泰国医疗系统的写照,也描绘了我们绕开规则行事的本能;而缅甸人和他的泰国爱人的形象,显然是想引导我们直面两国之间普遍的敌意。
然后发生了一系列事件:2006年,军队发生了针对Thaskin政府的政变(Isan是Thanskin拥护者的大本营);2014年,第二次政变发生,这次针对的是Thaskin的妹妹Yingluck。
除此之外,阿彼察邦本人于2007年被当局勒令从他的电影《恋爱症候群》中减去四幕。
他拒绝了,并且在后期中用黑框把这四幕强调了出来。
2010年,当《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即将创造历史,成为第一部赢得金棕榈的泰国电影之际,一场军方的镇压使得曼谷近百名的抗议者死亡。
当阿彼察邦飞去戛纳展映他的电影时,半个城市正在浓烟中燃烧。
我们不能把这些理解为一个导演成熟的唯一推力,但过去十年间的这些重要事件,无疑刺激了阿彼察邦的创作,来反映这激变的,被不安和恐惧笼罩着的政治社会现实。
这不是一种政治觉醒;无论其他影评家怎么评价,阿彼察邦的作品从未脱离过泰国的政治社会现实;不断升温的政治环境,意识形态和阶级的急剧分化,这些仅仅使得他的观察更加锋利,更有勇气去直面现实的紧迫。
2009年的《原生》展览(Primitive),2012年用LomoKino拍摄的《灰烬》,以及《幻梦墓园》,蕴含了阿彼察邦一贯的对内在世界的痴迷,梦境的魔力,对回忆的信仰,Isan的地方身份,以及对历史的挖掘。
而在此之上,一种全新的、对当今泰国现实的理解和隐喻开始浮现。
从旧日的控制中挣脱,对灵魂的追索也变得更加大胆——同时也更悲伤了。
在《灰烬》中,阿彼察邦捕捉了他的朋友,他的狗,和偶遇的人,一切看似随意日常的印象拼贴——接着急促而来的,是一场抗议活动的片段,抗议者们为一名政治犯Ah Kong的关押而游行(他被指控为对国王不敬,不久后他死在了狱中)。
《灰烬》是一张以人为题的立体主义拼贴,同时也是一张支离破碎的亡魂的显像——一种无声的分离,脸孔与身体,光与影,人与人。
在那里,Ah Kong以精神而非肉体的形式存在。
于是有了那些士兵。
他们是阿彼察邦电影中的常客,象征着年轻,诱惑和破坏(比如《热带疾病》中的情侣之一,或是《原生》展览的短片中的那些士兵)。
但在《幻梦墓园》中,这部在2014年的政变后孕育多年的长片,士兵,鬼魂和集体无意识,终于趋于同一场绚烂的幻梦。
《幻梦墓园》的核心隐喻,围绕着一种沉睡怪病。
士兵们在Isan乡村的医院中昏迷着,被磷光闪闪的管子引导着,他们的灵魂被传送向无形体的战场。
其中一个人醒来了,然后又睡去,这次他一道攫去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灵魂,而她又引导着瘸腿的老妇人Jenjira进入了梦境。
这一切开始于那场参观曾是宫殿的墓地之旅。
这也许是泰国电影史上最奇妙,最温柔也最悲伤的场面之一,一个被失落的旧梦和意义占据的瞬间。
而据Jenjira的回忆,这片墓地也曾是泰国内战时期的防空洞,见证了人类因不同的意识形态而互相厮杀。
一切都是明晰的,一切又都是朦胧的。
一切发生在我们清醒的时候,而当我们睡去,历史不断前进,平静于梦境的安详中。
真正的战斗,是艺术如何恢复自己独立的灵魂,而这场战斗还在继续。
延续了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标志性的慢节奏,影片中有一句台词是“求你了,别睡着”,部分观众偏偏把它当做了催眠工具。
但该片却不能用“晦涩”来形容,它是优雅而引人入胜的。
摄影师迭戈-加西亚清澈的镜头细腻自然,在保持人物亲近感的同时,也完美捕捉了孔敬葱郁的自然美景。
剪辑师对节奏和流畅度的把握张弛有度,没有制造大量长镜头压迫观众的神经。
剧情随性而且晦涩,但观众能够隐约感受到这个医院似乎埋藏了一个失落的王国,也进一步了解了Jenjira ,以及她对士兵的那般奉献背后的原因。
但这些细节,以及个别直白的性爱段落(包括玩笑式的隆起的裤裆)就像是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一种虚实结合、你我不分的禅式电影语言。
正是这种独特的视角,使得该片虽然神秘缥缈,但仍能让观众心满意足。
该片的观影体验就像是明明睁大双眼,却恍如大梦一场。
阿彼察邦的电影总能带人回到十几年前,但是这部才六年前,怪不得又有跨国网恋又有智能手机。
霓虹灯、气功治疗、鬼神、大通铺的医院、残疾这些都将人带回童年,而且是没有怎么见过表现的童年。
开头我以为自己看的是热带疾病,过了半个小时才发现是这部,走神时候想鬼片果然还是需要一点信仰在里面,小时候的港台鬼片比较吓人就是有信的因素在里面,神和鬼出现才会自然而不搞笑,恐惧和环境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土壤没了编的东西自己不信也说服不了他人。
到四十多分钟神庙里面塑像上的神仙就那样穿着寻常地坐了下来讲述宫殿吸人精气的时候有被惊艳到,无论是宫殿而非美女这非常态的“妖”还是吸人精气这个在汉文化圈很好懂的概念。
霓虹灯闪烁时候发现像蔡明亮是真的,台湾元素也多。
走在公园/宫殿上时的两个时空依然非常精彩,想到《十分钟年华老去》里面陈凯歌的《百花深处》疯子看到的是宫殿古董,其他人看到的是废墟。
阿彼察邦直接不用其他手段表现宫殿,只在交谈中存在另一个空间。
而且空间和现实空间又并存,有着新种的树,也有废墟的残存雕像。
大妈当主角也非常厉害,《恋爱症候群》短暂出现过,这里成为主角,为爱痛苦又十分善良的言情剧女主,其实也可以是长相普通的残疾大妈,带点迷信所以轻易接受通灵,在老一辈与新一辈之间。
一、关于“眠”的比较诗学研究《幻梦墓园》中,许多士兵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睡眠病,长睡不醒,他们被安置在一家医院。
偶尔醒来,也会无征兆的突然睡去:吃饭时,正和旁边的友人聊天,突然便一头栽倒,沉沉睡去;和友人在夜市散步,聊天,又是突然睡去,只得拜托旁人抬回医院。
村上春树写过一篇名为《眠》的短篇小说,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与阿彼察邦的电影相反——则是失掉了睡眠,失眠了整整十七个昼夜。
与一般所谓的失眠症不同,不睡也不困,照常工作,晚上就喝白兰地,看《安娜·卡列尼娜》。
村上还写过一本中篇,《天黑以后》。
也写了睡眠。
浅井爱丽的沉睡,有大概两个月之久。
只是多少不同于阿彼察邦的《幻梦墓园》。
浅井爱丽的“眠”是可控的,某一天,吃晚饭,她突然给家人说,我要去睡一段时间了。
家人当时也没在意,然后她就这么一直睡过去了,一睡就是两个多月。
也起来,饭菜的量也减少,也洗澡,但这些“只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理需要”。
而《幻梦墓园》中士兵的“眠”则是不可控的,他们会突然栽倒。
村上春树的“失眠”(《眠》)或者“眠”(《天黑以后》),相对来说,是非现实性的。
而阿彼察邦,除了非现实性以外,更多的,还带了些神秘主义。
二、阿彼察邦叙述语调分析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构思了15年,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写第一句话。
直到他某天读了卡夫卡,拍着大腿,“小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写!
”“他娘的,我姥姥不也是这么讲故事的吗?
”那一句是《变形记》的开头,“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就是这样的叙述语调,这也是马尔克斯迟迟不能下笔的原因,他说,“我还需要一种有说服力的语调,由于这种语调本身的魅力,不那么真实的事物会变得真实。
”这个语调,不仅适用于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也适用于村上的非现实,以及阿彼察邦的神秘主义。
适用于一切试图在其故事里添加荒诞非现实因素的幻想叙事者。
马尔克斯他姥姥讲故事的方式是什么?
用极平淡话语叙述极不可思议的离奇故事。
理所当然,不以为奇。
亦如童话,我们读《小红帽》,对动物会说话不会感到惊讶,那是故事世界的设定。
同时其童话叙事的成功也在其叙述语调的“理所当然”。
.......而阿彼察邦的叙述语调也是如此:《能召回前世的波米叔叔》中,死去的妻子在餐桌显形,红眼黑毛变成鬼猿的儿子也来到眼前,大家一起坐下叙旧,让水让茶,闲话家常。
《幻梦墓园》中,两位女神祇显灵而来,变成凡人模样,金吉拉知道后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让她们吃水果,一起聊着天。
以及还有可以通灵的女孩,让沉睡的莱特附身,带着金吉拉一起游走观赏“王国”。
最后,金吉拉和莱特醒来,两重空间。
刚才的游走是幻想还是现实?
是梦耶,非梦耶,又恐非其真也。
到了澳洲以后越觉看国产电影的不易,能抓住的机会也只有电影节。
说起电影节,上月正是中澳国际电影节热火朝天的时候,听说黄教主得了影帝,听说他本人没那么高,听说……唯独没怎么听到电影的消息。
所以当我在街上瞥到亚洲太平洋电影节海报疾疾掠过眼角时,虎躯为之一震,终于……当然会先关注中国电影,聂隐娘,山河故人,心迷宫,塔洛……都是诚意之作,瞥到梦幻墓园,一间泛着绿光的安静病房,每张病床旁竖着荧荧灯管。
到了澳洲以后不知怎么的特别嗜睡,睡眠质量好像有所提高也不再做梦了,可能只是记不住了,但这张图分明就是我唯一恍惚记得的梦境,顿觉惊为天人,必去一探究竟。
扯远了……说回电影。
最频繁出现的场景是一间简陋的病房,十多张病床上每个病人都在沉睡,偶尔会有母鸡带着成群的子女在门口晃悠。
这些病人有时会醒来,又会在吃饭时把头摔进盘子里继续沉睡。
主角Jen是个残疾的中年女人,志愿看护,闲暇的时候看护们聊家长里短,有时还会没羞没躁地惊叹勃起的弹力。
Keng是个通灵的年轻姑娘,帮助家人和沉睡的士兵说话,Keng 和一老太描述她儿子的梦境,老太问他想吃什么,要多少辣椒,还要可乐?
要不要冰?
又有老太问沉睡的儿子,厨房装修什么颜色好呢。
为了改善治疗,新的机器被引进,那些变色的灯管能改善睡眠,士兵们不再打呼,不再噩梦。
Jen看护的士兵Itt没有家人照顾。
Jen经常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笔记本,难以理解的文字和图画。
Itt有时会醒来,刚开始因为陌生而尴尬,后来亲近多了会一起去夜市吃路边摊,他们说到Jen 的丈夫,一个不打算回美国的退伍士兵,Itt 开玩笑: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他们一起看电影,恐怖色情雷电血腥特效的迅疾镜头,电影结束观众们静静地站起来等着国歌响起,虽然没有乐声,但他们还是一直站着。
Itt 告诉Jen 他想退休,士兵没有前途,还是卖月饼吧,说着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被Itt附身的Keng带Jen去看墓园,她们在废弃的公园里踩着树叶,Keng形容着Jen看不到的门槛,镜子,浴室…… Jen则指给她看树干上洪水留下的印记,树上挂着写有箴言的木板,情侣石像旁相同姿势的骨架,Jen给她看她残疾的腿,血线分割的肉堆在一起,Keng捏她的腿,问有没有感受到能量,之后一点一点地舔她的腿,Jen说你像小狗,继而忍不住流泪。
这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热带疾病,兽性在丛林的回归是阿彼察邦电影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Jen向女神祈祷,祈祷家人平安,自己不长皱纹,祈祷儿子Itt 醒来。
之后Jen和两个陌生的姑娘吃龙眼聊天,她不相信她们就是庙里的女神。
这里来自老挝的女神满怀善意特地来告诉她士兵们不会康复,因为学校下面古墓里的国王需要这些士兵为他战斗,然而外表与普通姑娘无异,个人觉得这种弱化戏剧性的处理方式很准确。
切换镜头时除了让政府的秘密项目没法秘密的的挖掘机,用的最多的就是灯管,它们慢慢地变成红色再变成绿色黄色蓝色,变化过程间隙很美,这种色彩变化偷偷幻化成背景,镜头切换到夜晚路灯下沉睡的流浪一家,切到河边静静坐着不说话的人,切到停车站的长椅上枕着手睡觉的人,背后婚纱照广告牌上欧洲男人和泰国女人笑着搂在一起,切到繁忙的商场里叠加的电梯,渐渐出现灯管的幻影,颜色仍然在变化,回到病房,只能听到蝉叫和风扇声。
个人很喜欢这组镜头,写实而克制,不矫揉不怜悯不呐喊,只是呈现。
有一幕让我想到超脱,所有人都睡着的晚上,Jen走过枯叶和废纸覆盖的地面,来到蟑螂出没桌椅推倒一片狼藉的教室,她和丈夫打电话:只有我醒着,我想起小时候忘了交的作业,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怪兽,她不自觉开始讲泰语,没说完就挂断了。
这段语言勉强沟通的婚姻必然是尴尬的,寻求理解也只能是徒劳,坐在看不见的墓园里时,Jen告诉Keng,也就是Itt,曾经对爱疑惑时常来这里坐着,又说起自己偏爱士兵,但更喜欢欧洲士兵,因为他们更有钱。
Keng问她那你现在还疑惑吗,Jen只是笑笑,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
片尾镜头转到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有个男人嬉笑着浑水摸鱼。
镜头出现少有的缓慢移动,背景音乐欢快活泼,小孩们在工地尘土飞扬地踢足球,Jen坐在石凳上盯着他们,眼睛睁得很大,像Itt告诉她那样:睁大眼睛的话什么都看得见。
还有一句印象比较深刻,Jen告诉Itt,试着感受光的温度,姜文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在思考电影时把闻到味道作为自己的标准。
这种对生命的感知,活生生的感觉,无关意义目的,与大家共勉。
整个故事无论情节还是结构都不算晦涩,避免了意识流,避免了零碎片段,克制着抽象的努力。
也许是阿彼察邦出于对资金需求的妥协开始寻求理解,但我仍觉得这是他满怀诚意想塞到观众怀里的一个故事。
只是个人偏好凌厉荒诞的风格,很遗憾没听到沉默之后或沉默背后的尖叫。
对于长时间的低质量睡眠,我一直用波德里亚的一句话安慰自己:绝梦比绝经还要糟糕,这是精神排卵的终结。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多梦睡眠,我想迟早得血崩。
同理,每部作品近乎极致的抽象也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原载于看电影看到死公众号。
附:观影一天后做了个梦,梦里我试着坐在冬天里的长椅上,但感觉到椅子上冰雪的拉拽和危险气氛瞬间站起,我看到导演就在不远处,他好像在挣扎,但是不能动弹,我逃到某间房子里,大脑急速转动,我不能就这么逃走了,我得救他,扫帚?
用扫帚把他身上的冰块打碎?
那他得晕呐……于是我惊醒了……接受约稿对观影状态有一定影响,因为当时沟通决定基于剧情去写,所以观影时不时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录片段情绪等,打扰别人也打扰了自己。
2015年🇹🇭电影《幻梦墓园》:整个就是蔡明亮附体,虽然我很爱蔡明亮,但不代表我一定会喜欢他的追随者和类同者。
电影的气氛无可厚非地好,这样的故事背景配上这样的国度简直是完美的,许多隐喻只可心领神会,镜头感特别好,大量的定格镜头冷酷而精致,摸不清是真是假的超现实元素莫名各种戳笑点。
但是我总是感觉这个导演有故弄玄虚的意思,也许是无比精致的海报出卖了他,最后女主角那张惊恐的脸显然是刻意留给观者去解读的。
我说“该黑屏了”,果然就黑屏上字幕了,这个套路的节奏我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想想也挺做作的。
也许我要回头再看看蔡明亮了,为什么人家就能打动我呢?
所谓催眠
病房葬礼式彩灯装置 隔着屏幕晕出的困意 🎶Love is a Song - DJ Soulscape
阿彼察邦的故弄玄虚是七分真诚三分矫情,但他表达的东西确实好,不是指向虚空的。关于记忆、伤痛、战争,还有时空上的来回穿梭:靠台词就可以做到。
看完了想骂街忍住了,风扇、荧光灯、电梯都在营造仪式感,可太形式了,不再有耐心去理解、解读阿彼,这哥们魔障了。昏睡士兵走入现实,其实是女人的梦,这种严重脱离现实,追求形而上的片子进入了创作误区,不是艺术是毒。
各种催眠暗示用的很棒,这些催眠暗示也用来区分梦境和现实,同时构建出多重时间的概念,就像在记忆中行走,最后借时间和士兵的身体隐喻政治环境,是一部需要调动想象力,跟随潜意识和知觉观看的电影。导演这次没有在结构上玩实验,反而在情绪和心理上走的更深了,片子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非常复杂。
严肃神秘主义,其修远兮。
4;《祝福》药膏,《症候》医院,沉睡幻梦,旧日宫殿和森林重叠,静置凝视生命的一切,这是一场梦,想要醒来请用力睁开双眼;(历史和政治隐喻明显,可能让我有一点点相对没那么喜欢);
大荧幕看DCP版本,太美妙了。可以看到阿彼察邦在努力描摹出无法被摄影机捕捉到的东西,即感官以外的另一个世界(梦境)造访的时刻。在《记忆》中他无疑找到了一种更好的媒介(声音-历史记忆),但每一个入睡的片段仍然都美妙到令人语塞。另外邦哥映后谈里说,放映版本里的电影院起立静默在最早发行的DVD版本里是没有的,因为过于政治敏感了。
白天并不短暂……女神装扮之后就变回雕像,和异国的恋人在现实中语言不通。灵魂走到女身中,是宫殿,镜子,也是树,洪水的刻痕。草履虫和霓虹一样灿烂,望着推土机拼命睁大眼睛。会否我也可以流动……随着影片呼吸。@抵達冰廳
6/10。幻象的视听语言充满了黑夜,尤其一组画廊装置艺术般的连续镜头里,森林绿和红蓝光的病床旁灯管映照在商场自动扶梯的叠化影像,城市陷入朦胧沉重的肃静之中。大约97分钟时爬过云朵的草覆虫,起重机、广场舞、佛教雕塑、恐怖色情影院等重复的视觉母题,遗憾过多家常对话的白天部分破坏了整体意境。 @2016-04-24 11:49:24
没感觉。
一部超现实的魔幻主义大片,竟然拍得如此迷离。挖掘机在足球场辛勤的劳作,为他们打造未来的住所,清醒的时候他们像是独立的个体,睡着的时候,他们在为这个国家服务,不知道军费够不够养一群沉睡的战士,这种职业也让人钦慕,睡着觉就可以拿到薪水。那路灯一样的呼吸灯就像招魂幡一样张挂在每个人的床头。沉睡的人们精神游历在四方,释放出无穷的张力,最终回到这个归宿,大夫和看护习以为常的做着工作,他们是被士兵带领走入梦幻还是,努力将士兵带入现实。片尾最后的交流有灵魂拷问之意,质问所有。都承受着战争的残酷,经历着与世隔绝,最终被压在病床上。一次次的婚姻并没有带来理想生活,美国人都是骗子穷鬼,怀揣心猿意马,这样的政治联姻没有未来。如果仅仅向单细胞生物,才能摆脱伤痕,自由遨游与阳光下,不至于变成坟墓还要干扰孩子们的游戏。
想念东南亚的风(画面真的美啊)
全放空状态
河边的年轻人来来往往,情侣们合合分分。墓园里的石雕斑驳破碎,荒草里曾是奢华的皇宫。疗养院的妇媪追索着士兵的回忆,草履虫和天空的云朵一起游离。电影院的恐怖片正在上演,霓虹灯管的流光闪烁着离奇的梦靥。小孩子在土堆上踢足球,大人们在公园里做健身操。佛龛里的雕塑安静地陪伴着圣灵,灵媒的森林里住着国王。
好像真的没看懂?需要再了解下阿彼察邦
我看的是什么。。。。
一部讲睡眠的电影齐刷刷地看睡了三个观众氛围神秘故事离奇,应该是我喜欢的款式,但看完不明所以稍微了解了一下电影里的美泰背景,似乎很值得回味
感觉被中间那支爆Cult的预告片拦腰截断,前半部分挺讲故事的,且影像明快,后半段就开始转电扇什么的,告诉你这还是 Apichatpong,各位还是踏实睡吧。
两个神仙姐姐显灵的片段印象深刻,原来神仙下凡还可以是这么平静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