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交代了小春成长于日本经济腾飞的70年代,串联起来日本的几件大事,包括《寅次郎的故事》的流行。
舅舅的性格非常像寅次郎,孩子气,不成熟,平日里总是给你惹麻烦,但是你又感动于他的纯真心地。
吉永小百合年轻时可是大美女,即便老了,气质还是很不错的。
仅仅是旁人议论就知道舅舅铁郎是个不靠谱。
舅铁郎醉酒把小春的婚礼搞得一团糟。
但是姐姐吟子依然还是包容了弟弟,或许姐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宽容弟弟的吧,也希望弟弟能早一点安定结婚。
小春就这么容易离婚了?
这到底和那个丈夫认识多久啊,有多少了解啊,这感觉就像是没有相处过一天就结婚似的。
结果婚后问题一大堆,明明有钱人家却抠门又小气,这女方要是什么事结婚前都办完了,还结个屁婚呢。
弟弟的女友上门讨债,女友不是什么坏人,对弟弟的评价也很中肯,他是个好人,但是实在太会给周围人惹麻烦。
姐姐这次终于心力交瘁,明明为了支撑小药店已经十分头痛,姐姐当时对女婿都没有开口借钱,结果只能把全部存款拿来还债。
姐弟大吵一架,断绝关系。
其实此时铁郎估计已经身患重病了,脸色难看,咳嗽不断。
姐弟俩的原生家庭交代得并不清楚,不知道姐弟俩究竟如何成长,关系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用国内的话说姐姐就是个扶弟魔。
直到铁郎病重的消息传来,姐姐才向自己的女儿吐露心声,铁郎自小都是被忽略被边缘化的,姐姐对这个小弟弟有亲情,更有同情。
弟弟被送进了私人临终关怀所,绿色之家,在这里也看到,即便是日本这样的超老龄化社会,临终关怀也是个勉力维持的项目,可以看到这里的设施条件都比较简陋,可是这里对铁郎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已经是好地方了。
其实铁郎直到临死也没有变好,他其实一直在当他自己。
他依旧唱歌,开玩笑,把点滴换成烧酒,可以说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他反而给大家带来欢乐。
4月7日,铁郎预言自己要死的日子,在樱花飘落的季节,姐姐和女儿终究还是来送了他最后一程,姐弟说了最后的话。
女儿也有了新的爱情归宿,这回是个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应该会好些。
其实你要说弟弟的破坏作用真有那么强也未必,小春的离婚,铁郎只能算是有一定影响,但究其根本还是门第差距,男方是富有的医生世家,女方家只是普通药店,而且夫妻相处问题太多。
姐姐的经济窘境还是和经济大势有着密切关系,随着泡沫经济的崩盘,所在商业街的拆迁整改,姐姐的药店终究难以为继。
其实弟弟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也评价自己是无用之人。
老话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每家估计都有个不省心的亲戚,如何对待这种“无用”的亲人成为复杂的问题,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山田洋次自然自始至终秉持着温情化的处理,网上年轻人往往态度激烈,恨不得对方有多远滚多远,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怎么念那真的是自己的事儿。
电影一开始就是小春(苍井优)的婚礼,看到后面点,果然还是给离婚做铺垫的。
虽然小春的婚姻不是这部影片的重点,却和电影主题切合的很紧密。
小春的第一次婚姻和随后的离婚对应主角铁郎的回归及误解的加深;小春再次恋爱对应铁郎逐渐重拾与姐姐吟子(吉永小百合)姐弟情;铁郎的去世接着是小春的再婚。
铁郎在生命的末尾重新找回自我,小春也最终找到了一生的归宿。
电影虽然在讲述失意者的一生,终究还是有个温暖的结尾,有绝望但是没有终于绝望。
现实里失意的人总是很多,也有很多人像高野铁郎一样发出感叹:“你们不会明白像我这么倒霉的人,获得多惨”。
但是,是因为倒霉才自暴自弃,还是因为自暴自弃才倒霉呢?
对于大多数自认为倒霉的人生来讲,总是两个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人如果不首先自救,怎么能完成生命里的救赎呢?
《给弟弟的安魂曲》
(芷宁写于2011年1月19日)年已八旬的山田洋次真是位懂得人类情感的导演,也是位懂得如何将这些情感银幕再现的导演。
他的影片没有花哨的视觉技法来博人眼目,往往只将寻常人家的惯常生活娓娓道来,节奏舒缓,画面宁静,结构扎实,剧情平实,于细节处动人,没有煽情矫情,只有真情实感,人物表演真挚自然,如水过无痕,在观众的视线中,一切仿佛朴素的白描,可人物境遇的变迁和心境的兜转已然烙在每寸胶片上,令观众入戏的情绪流连不去。
这部向电影大师市川昆致敬的影片,有着如上述山田影片的特点,08年的《母亲》细腻回溯了遭遇二战的那一代妇女坎坷的人生轨迹,《弟弟》则将视线拉至当下,可在山田的镜头中,依旧有回溯的感觉,仿佛引领观众回想起自家那些有点任性有点不懂事的亲戚,他们往往过得失意,乏人问津,很少有人试图理解他们的悲苦和尊严,于是他们常常或以嬉笑胡闹或以冷漠刻薄示人。
片中的弟弟铁次郎是不幸的,他一生孤苦,事业家庭均无着落,仿佛是失败者的代言,在过得相对不错的亲人面前,铁次郎是自卑的,失意人生寄情于酒,于是他又常常在重要场合失态,如,不仅没给至亲在亲家面前长脸,还丢尽了脸面。
而铁次郎又是幸运的,他有位善良温柔的姐姐吟子,即便发生过诸多不愉快,姐姐始终牵挂着他,对他不离不弃,在贫病孤苦的他即将离世时,姐姐守在他身边,不似大哥那般早早就放弃了这个亲人。
片中有个着墨不多的人物,却是点睛之笔,此人便是吟子早逝的老公、铁次郎的姐夫,他显然是懂铁次郎的人,因为了解铁次郎的落寞,在女儿出生时,他执意让铁次郎给起名,这件事让总把事情搞砸的铁次郎引以为豪了大半辈子。
影片在情感交流的细节处,充满了真实动人的因素,如在铁次郎病入膏肓时,吟子赶到大阪,在弟弟病床边搭铺,因担心弟弟夜间需要照顾,自己却醒不来,吟子用一条丝带系在两人腕上,于是一条丝带连着这对已年过半百的姐弟,年幼时铁次郎是吟子带大的,而今一把年纪的姐姐在给弟弟“送终”,命运往往就是这么悲凉。
再如,外甥女小春因当年舅舅在婚宴上的失态跌份而厌恶他,在婚姻失败后就更加记恨他,当小春终于消除芥蒂,赶到舅舅的病床边时,铁次郎已在弥留之际,那病得脱型的身体硬撑着,艰难地抬起右手以不能伸展的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那是小春年幼时,舅舅常做的,不能言语的舅舅以这样的手语表示,他心里明白他给起过名的小春来了……《母亲》里“苦难了一辈子”的吉永小百合饰演了吟子这个角色,对这类温柔贤良的角色,她相当熟稔。
《亲爱的医生》里的笑福亭鹤瓶出演了那个失败失意又惹事任性的弟弟。
笑福亭鹤瓶此次的表演十分出色,将弟弟这个形象塑造得逼真而悲情,如和家姐说话时,他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成分,仿佛这一久违了的撒娇权利是他骄傲的特权,每每当他言行不得体的时候,都是他想获得关注又找不准方向的时刻,看到他那样兴奋的耍宝,一股心酸袭上观众心头。
这样的亲戚,似乎每家都能摊上一两个,只是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他们的内心,且唯恐避之不及……年少时看《远山的呼唤》,经由山田导演细腻平实的光影表述,一个还不懂情感的小孩看懂了那部如散文诗般的影片,如今回想起来,仿佛依旧迎面拂来了原野上的微风。
片中普通人遭遇困顿时的顽强坚毅,还有那真挚纯朴的情感,对笔者的写字之路产生过影响。
后来看《黄昏清兵卫》、《武士的一分》等片,对导演把握人类微妙情感和内心世界的功力愈发激赏,如今惟愿这位八旬老者依旧保持创作激情,因为在如今花哨的光影世界里,这般拍摄手法举重若轻的好导演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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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喜欢温情的片子,觉得人生最重要的,活在世上也只为为了情谊而已,对《弟弟》和《被遗弃松隆子的一生》这样的片子简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句句到处人间世事,画画说出世事人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初,但归根她还是你的亲人。
生活的一切归于平静,善待这个世界,心存感恩,摒弃世俗,就是自已的人生。
每一家都有这么几个比较怪的亲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家族的好基因没有分给他一滴半点,身上有令人可恨的缺点——懒惰,喜欢喝酒,不分场合闹笑话,一把年纪了,做错了事情,还要家人代他去道歉。
影片中铁郎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人,父母、老师从没人表扬过他,也没人欣赏他,一生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的侄女取了个名字。
个个都当他是外人,但他的姐姐没有放弃他,替他还借债、房租,直到铁郎病危时,他姐姐都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让他感觉到人世的温暖。
如果你家也有像铁郎这样孤零零的,但本质不坏的亲戚,尽你的所能尽量去帮帮他们……说到这里你想到了你家的哪个亲戚呢?
——日影《关于她的弟弟》
翻查网上资料,连同山田洋次的新电影版,幸田文原着的《弟弟》(おとうと),电视和电影版各有三个。
最早的是水木洋子改篇的电视版(共三集),演弟弟碧郎的是津川雅彦。
两年后,水木洋子亦参加了改编电影剧本,由市川昆执导,川口浩与岸惠子演姊弟,森雅之与田中绢代演父亲及继母,算得上是卡士最强的经典旧版本。
及后松竹在1972年再找水木洋子当编剧,将电影重拍。
之后在1981年和1990年,NHK和TBS两家电视台又拍了电视版,前者分两集播,后者是90分钟(播放时间应约为两小时)的SP,由木村拓哉饰演碧郎,齐藤由贵演姐姐。
市川昆版本的《弟弟》有幸在去年的“向川喜多夫人致敬”影展中欣赏到;木村拓哉首度担正演电视剧的版本,出过港版VCD,最近也让我在网上找到看了。
两者比较起来,木村无疑是比川口浩幼嫩,齐藤由贵也难以跟岸惠子匹敌。
但这个电视版本也算有趣,木村迷更是不应错过。
我看这个TBS电视版,故事大致跟市川昆相近,估计跟原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去年山田洋次重拍的《弟弟》,虽然表明是向市川昆的经典致敬,但故事已跳出了幸田文的原着,时代由大正年期移至现代,弟弟不再时英年早逝的美男子(大阪落语家兼搞笑艺人笑福亭鹤瓶饰演),两姐弟虽然有类似的成长背景──母亲早死,弟弟由姐姐带大,但两姐弟的父母已没有登场,反而姐姐的丈夫早死,姐姐的女儿成了电影的重要副线。
山田洋次的《弟弟》其实也是一部旧调重弹的电影,但重弹的是山田洋次自己的旧调。
改称为铁郎的弟弟,有如现代版寅次郎,弟弟与姐姐吟子(吉永小百合饰演)的感情,亦跟寅次郎与妹妹樱子有几分相似。
吟子在小社区的前铺后居西药店,也令人想起柴又葛饰的和果子店。
男人之苦不是唯一的旧调,故事发展下去,吟子的女儿小春(苍井优饰演)出嫁,婚姻不幸福回到娘家,离婚后才遇上真正爱惜自己的人,这一人生折腾,明显有武士三部曲中爱情线的影子(跟《隐剑鬼爪》中松隆子的角色最相近)。
门当户对乃至高攀上流的婚姻不一定幸福,失婚改嫁也不一定是坏事,幸福可能在后头。
大阳底下无新事,小春把幕末日本女子婚姻物语,在今天的舞台重演一次。
及后铁郎患上绝症,时日无多,这部分才比较像原版《弟弟》的剧情,姐姐临床照顾弟弟,和他共享喜欢的菜肴,手缠丝带睡在他的身旁,甚至两姊弟合照,这些经典的场面都巧妙地重现了,而且的确把那份微妙而细腻的姐弟情展现了出来。
以往的版本,把姐姐溺爱任性弟弟的因由描写得比较清楚:母亲死后,继母对姐姐不谅解,姐姐的寂寞和无奈,弟弟成了唯一安慰和寄托,彼此其实是互相扶持。
山田洋次版的弟弟,却走了导演擅长描写的边缘人路线。
铁郎是个被建制所离弃的人,山田洋次过往除了拍卖座的男人之苦寅次郎,他的钓鱼郎系列,以至学校系列,主人公都是各式各样为主流所不容的边缘人。
铁郎最后的日子寄居在善终团体,其实也跟学校系列中的夜校、特殊学校和中年人的转职学校一脉相承。
山田洋次对这些关怀弱势社群的志愿团体,有深刻和正面的描写。
要批评山田洋次的电影不够顶班,并不困难,要指出他的弱点,也很容易。
他最显眼的吃亏,是他不断重复,几个老调子,重弹又重弹,产量一多,品质再好都变得不稀罕。
加上他的戏有一份老派的搞笑胡闹,这样一来就难讨严肃评论家的欢心。
几年前初初写网志,我以好电影比作佳肴美食,曾写过《黄昏清兵卫》是近年(当时)吃过最好吃的叉烧煎蛋饭。
山田洋次或者不够创新,但他抓紧几个人生的主题,用最上乘的材料(演员一流),重覆着几道简朴的捻手小菜,但作为一个普通观众,他每次有新作品我都非常期待,而且从未失望过。
张爱玲曾经对爱情中的男女下过断语: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我承认,我试过喜欢一个人,的确是会卑微到尘埃里,但未必总是能在最后都能开出花来。
她这样又体己又怜恤地拿出这段箴言作为送给自己的礼物,多半是着了胡兰成的魔,否则凭她没落贵族的身姿,是怎样都看不上胡氏的。
然而,可悲的是,和我一样,张的爱情到头来也未必开出了什么幸福的花朵,最终还是跟了个三流的美国作家,终日卖身写稿,客死他乡。
这让我不禁想起张爱玲为自己总结的另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的确,我们人生中的大多数时间是和自己相处,快乐也好,悲伤也罢,亦或者顾影自怜,其实都是自己的事。
而且,大多数活在世上的人,往往在他人眼里还是活在人生的低处。
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翻出日本创富士电视台拍摄的一部历史纪录片,名字叫《含泪活着》,这是华人导演张丽玲《我的留学生活系列纪录片》的收山之作,摄制组跟随主人公拍摄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一个上海男人来到日本,为了供养女儿读书上学,背井离乡来到东京学习,找工作,因为没有绿卡,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到处打工,住的太贵,就到铁道边租一间小屋,晚上洗澡的地方是在厨房里简简单单地拉起一块塑料布。
吃的太贵,就到寿司店里打工,节约成本。
一份工只够养活自己,那么就打两份工。
这般含泪的日子一直坚持了十年,直到女儿考上托福到美国学医。
女儿去了纽约,妻子去看女儿,辗转来到日本,夫妻见面匆匆的一夜,男人拿出十年前离家时带走的新婚时的枕巾,而坐在简陋小床上的妻子却一直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哭。
仿佛这样的泪水,真的可以洗去这么多年的坎坷,女人的泪光中有自己丈夫的苦楚,当然也还包含有女儿的未来。
幸与不幸,人生哪里说得清楚,不过夫妻因为成就女儿,异地分居十年,难熬的岁月,倒真是把人放在低处。
可是,活在这样的低处中,总是可见未来微茫的光亮,这光亮,就是希望。
说起人生一世活在低处的难,让人想起了前段时间看过的,由日本导演山田洋次向已故市川昆旧作致敬的电影《弟弟》(也叫《给弟弟的安眠曲》)和最近才看的波兰电影《我是》。
前一部说的是老大不小,却一向喜欢胡来的弟弟与姐姐之间悠长细密的亲情之缘,从搞砸姐夫的葬礼,到忍不住喝酒继续搞砸外甥女的婚礼,由笑福亭鹤瓶出演的弟弟总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样,处处让姐姐为难和操心。
这样的弟弟不仅没有固定的工作,固定的住所,在和女朋友分手后,女朋友上门找到姐姐,由吉永小百合饰演的姐姐将准备翻新小药店的130万日元给了上门要债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姐姐,吉永小百合总是用温婉的笑容宽容与忍耐着。
而活窘迫的弟弟,一直活在人生的低处,处处遭遇各种不如意的事情,在罹患肺癌告别人世的最后,他终于做了个“V”的手势,这就是人生的终点站。
然而,这个弟弟也不是没有辉煌和幸福的时刻,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是为外甥女起“小春”这个名字。
当初姐姐生了个女儿,善良的姐夫说要让遭人排挤,处处不如姐姐和大哥的弟弟来替女儿起名字,好让他以后能找到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样良善的愿望果然让弟弟自鸣得意,踉踉跄跄地活到四十多岁。
电影《我是》,讲述的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男孩,独自流浪生活在一艘废弃的渡轮上,年纪小小,却要照料自己的生活。
没有经济来源,就砸玻璃窗偷罐头,就捡垃圾换取微薄的生活费。
在船上生活的日子,让他认识了在别墅里生活的姐妹两,他爱姐姐,可姐姐并不爱他,他就远远地看着。
妹妹喜欢他,可是他却拒绝接吻。
电影的结尾是很残酷的,在男孩准备带着妹妹远走高飞的那天,姐姐报警了。
妹妹戴着耳机在别墅里高高蹦起,而姐姐冷冷地看着男孩被警察带走。
再次回到孤儿院的弟弟,跑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去见妈妈,这一次他差点丢掉从小陪伴着他,一个破旧的手摇八音盒。
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自我。
我是谁?
从何而来,将去何处?
人生的低处,是否还有希望。
小男孩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能留给观众去思考。
活在人生的低处,总是要给自己留点希望才好。
因为某种机缘,晚上难得和母亲一起看了这部电影。
我是时隔半日后的第二次,母亲自然是第一次。
影片大约走了三分之一时,母亲悄悄地起了身,准备洗漱睡觉。
看着她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我不禁想,她是否在和我思考同一件事——我那位令人头疼的舅舅。
在很多方面上来看,我的舅舅和笑福亭鹤瓶饰演的铁郎是极相似的。
多才多艺,受朋友欢迎,喜欢陪着家人,这都是他的优点。
不幸的婚姻生活,给家里人带来的经济负担,花钱时总是没有节制大手大脚,这是他们共同的缺点。
不过说到底,我的舅舅并不是一个悲惨的日本戏剧演员,而是一个从高峰摔落到低谷的的中国人。
铁郎最初是不被小春理解的,但我却始终特别理解我的舅舅。
所以虽然我能够理解那样的家庭关系,但我并不能赞同它的真实性。
电影结束了,屏幕上是漆黑的空洞,但我依然坐在那里,恍惚着。
令我困惑的不是两位舅舅的对比,而是两条思路的缠斗。
作为亲人的我所感受到的是电影的虚假,而那个热爱昭和文化的人却告诉我这是真实的。
哪一个我是真实的,哪一个又是虚假的?
还是说,真实和虚假是并存的?
《弟弟》这部电影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人之经验的问题。
站得太远,觉着亲切,离得太近,却又困惑。
山田洋次用电影向他的昭和时代致敬,但他的演员们是否能够承载他的思念,这个时代又是否能够承载他的思念?
恐怕这是极困难的。
吉永小百合是优雅的,但是她负担不起这个名为大姐的矛盾体形象。
既要美丽又要粗糙,既要慈悲又要愤怒,既要宽容又要狭隘——这样的角色是无法饰演的。
她必须先拥有那样的体验,即便那是从别处得来的。
苍井优同样承载不了山田洋次的思念。
虽然片名是《弟弟》,但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姐弟之间的关系常常受到舅舅和外甥关系的牵制。
一旦姐姐在成长过程中承担了母亲的部分责任,这份爱就会成为弟弟难以摆脱的负担。
当这份爱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转移时,矛盾就产生了。
铁郎惹怒吟子,是因为他阻碍了姐姐对小春的爱。
铁郎被吟子遗弃,是因为小春的毅然决然推了姐姐一把。
而当结尾所有人之间的矛盾即将化解时,依然需要小春,而不是姐姐去踏出最后一步。
只有当小春意识到爱的无私时,分裂的爱才能重新归为一体,爱才能完整。
苍井优演不了这样重要的角色,而山田洋次最终也没有给苍井优这样的机会。
这部电影在中国和日本得到的评价虽然相似,但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我们因为经验的差异忽视了这份人际关系中的缺失,将电影的一切都视作合情合理自然而然。
日本普通观众虽然”不识庐山真面目“,但却意识到了其不通情理之处,只是因为日本网络评论环境的缺失导致影评人把握了话语大权。
从一般评论的角度来讲,拥有更多经验与思考的影评人通常是更加值得珍惜的。
但是对于这样一部紧贴昭和时代脉搏的电影而言,普通日本百姓的声音理所当然比任何专业影评人的观点都更可贵,因为只有他们才最了解这份爱的沉重。
上映于2010年的《弟弟》是年逾八旬的山田洋次致敬市川昆的作品,新瓶装旧酒,别有味道,更具特色,而六十五岁的吉永小百合饰演片中的姐姐,看皮囊,美人终会迟暮;论气质,女神永远不老,此片是国宝级导演与国宝级演员的再次合作;而笑福亭鹤瓶饰演的弟弟,演出了嬉笑背后的苦痛,乐观下面的哀伤,扮演女儿的苍井优也是一派清丽可人,表演贴切自然……知人论世能设身处地来分析、考虑,能够换位思考,从而不计一时某事的错失,这是片中吉永小百合饰演的姐姐以及她那位早就过世的丈夫身上最了不起的地方,她对其弟弟的爱与包容,不仅来自于姐弟亲情,更是饱含感情与充满理智的,她看到了弟弟身上不为人知的闪光点,玩世不恭里的认真、负责与爱心(比如对外甥女的关爱、将鸟在屋里放养等),嬉笑怒骂中的无奈和苦楚,所以当浑浑噩噩、酒后误事的弟弟被亲友侧目冷落时,这位姐姐始终宽容大度,不离不弃,毫不计较,甚至代他还债,直至弟弟离开人世。
本片中的吉永小百合,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言语之间始终都透着得体优雅、从容温婉,表演真挚细腻,内敛传神,待到她与弟弟即将阴阳两隔之际,夺眶而出的泪水令所有观众无不动容。
樱花之美就在于花开短暂却绚烂,花谢迅疾而静美,而人生的美学与哲学或许就在于死生皆洒脱不羁,笑看烟花易冷、昙花一现与潮起潮落,片中的弟弟死于樱花凋谢之日,或许这也是其人生观的折射。
著名历史小说家高阳尝言“一流作家不伺候三流人物”,所谓只有“圣君、贤相、良将、高僧、名士、美人”可入历史小说,可是在我看来,能写透大时代里的小人物,能道尽世事变幻中的芸芸众生,同时能引人入胜,令人动容,非超一流的创作者不能为之。
从《远山的呼唤》、《幸福的黄手帕》、《寅次郎的故事》到《东京家族》、《家族之苦》等以及这部《弟弟》,山田洋次导演的影片让不同的观众能有不同的体悟,不一样的观看年龄会有不一样的内心感受,拍得细腻传神、笑中带泪、泪里有笑,娓娓道来,平和隽永、极有味道...... 当然还有是枝裕和等导演的影片,同样如此,这种影片才是真正的情感教育,真实的人生体验,不用刻意的说教,观众自会感悟,看后定有所获。
我是在卫西谛老师的《我们都是人生的学徒》一书中,知道山田洋次执导的《弟弟》这部影片的。
看书是几年前的事,看影片是最近的事。
一直都记得那篇文章的标题,《再烂的人,也请给他一朵红花》。
之前苦于找不到此片的资源,就先看了市川昆导演的同名影片《弟弟》(拍摄于1960年)。
当得知山田洋次拍摄于2010年的《弟弟》,是“向市川昆致敬之作”,就更想看这部作品了。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一个朋友分享了资源,使我得以欣赏到《弟弟》,为一个“烂人”流了比看《你好,李焕英》还多的眼泪。
弟弟的名字叫铁郎,他的姐姐吟子在东京开一家药店。
吟子早年丧夫,独自将女儿小春抚养成人。
小春即将结婚,影片开始于一场婚礼。
没有被邀请的弟弟不请自到,在外甥女的婚礼上喝得烂醉,说话不着调,洋相百出,着实令人讨厌,作为观众都想让他消失。
铁郎是个不入流的喜剧演员,热爱表演,无所事事,一事无成。
他贪酒。
参加婚礼被要求不喝酒,却偷偷喝下一杯又一杯,直到烂醉。
不仅在外甥女的婚礼上醉酒捣乱,影响到了小春的婚姻,通过人物对话观众还会得知他的前科,在姐夫的葬礼大闹,让全家人痛恨。
他赌博。
欠下130万巨债,姐姐穷尽全部积蓄代其偿还。
一向关心弟弟的姐姐也崩溃了,还债之后宣布与弟弟断绝往来。
他人生唯一值得称道的、影片中三番五次提及的,是给外甥女取了“春子”这个名字。
然而春子并不喜欢这个舅舅,连带着不喜欢舅舅取的名字。
《弟弟》没有激烈冲突的故事情节,平平的,淡淡的。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淌,家的温情,人世间的深情,对那个极其不堪的弟弟的同情,就慢慢在心底产生。
最好的家庭题材的电影也就是这样吧,有一种温柔的力量,让人震撼,让人思考,让人感慨唏嘘:哎,这就是人生啊。
《弟弟》是山田洋次年纪八旬时执导的作品。
一个80岁的老人,对生活的理解,对人性的洞察,一定充满着大彻大悟和无限悲悯吧。
吟子再次跟弟弟见面,是铁郎住进了临终关怀机构。
他已身患癌症,说会在“4月7日离开”。
那是樱花飘落的日子。
吟子留下陪伴弟弟铁郎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吉永小百合饰演的吟子,沉静优雅,满足了我对中年妇女完美形象的定义。
她坐在窗前给弟弟削苹果的侧影,恰似母亲的温柔;她对春子说起让舅舅给她取名字的原由,让影片中不曾出现的吟子的丈夫、弟弟的姐夫、春子的父亲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当年他对吟子说:“铁郎自小就比不上你和你大哥,父母、老师从来没赞美过他,也没有人欣赏他。
我想让他为我们的女儿取名字,即使起了个怪名,我也会感激他。
”“即使是一个命运悲惨的烂人,一生中也该得到一朵红花。
”
吟子对弟弟,是姐弟情深;春子的父亲能做到这样,是人间大爱。
也是从那时候起,吟子“总觉得自己欠了铁郎一些东西。
”在优秀的哥哥姐姐面前,铁郎相形见绌。
想起《红楼梦》里的贾环,虽然他也是贾政所生,但跟人见人爱的宝玉相比,总是怯怯的,甚至是心理阴暗、举止猥琐的。
好在铁郎性格里有开朗的一面。
他总是跟姐姐道歉,说给她添了麻烦。
在临终医院,他也是个受欢迎的病人,医生和护工都亲切地叫他“小铁”。
透过这部影片,我们也可一窥日本社会福利之健全,临终关怀之到位。
铁郎被收留后,直到临终前的所有费用都由政府承担。
吟子听了,明显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
临终医院里,有竖琴演奏,有病友间的相互鼓励,有医护的悉心照料……我想起有一类影片被称为“主流片”,负责国家形象的塑造。
《弟弟》是一部典型的家庭片,谁又能说不是“主流片”呢。
铁郎在4月七日凌晨离开人世的时候,春子和男友也赶到了。
志愿者对他说:“小铁,你很幸福,有亲人陪你走到最后。
”虽然铁郎是个烂人,一辈子都扶不上墙,开始的剧情让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极其厌恶,但是,当樱花🌸飘落,当他挣扎着做出胜利的手势跟家人合影,留给这个世界一个笑容,还是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影片开始于一场婚礼,结束另一场婚礼,新娘都是小春。
她离婚后,又找到了真爱。
婚礼前,已经患有痴呆的奶奶又问:“那人会来吗?
”“谁?
”“你在大阪的疯弟弟。
”弟弟已经去世的事,奶奶都不记得了。
一个失忆的、有些痴呆的老太太说的一番话,不仅让吟子泪奔,也让我泪如泉涌。
最后一段,奶奶的痴语,母亲(姐姐)的泪水,春子善意的谎言,三代女人的戏,把观众再次带入了对弟弟的同情之中。
观众的眼泪,就是送给命运悲惨者的小红花吧。
对每一个生命予以同情,是这部影片给我的提醒。
好难看
有一切温情片的套路化之处,和东京奏鸣曲、步履不停与母亲的出嫁是同调。山田洋次只是片多且人老,但技艺终究不行,且多次家中对话及临终关怀之家的剧情显得过于刻意,但搭上吉永小百合与市川昆,也值得四星了。这样所谓糟糕亲戚,每家确实都有几个,但人们既然都是勉强活着,血浓于水的一切就皆可原谅
伏地魔
吉永小百合真美,小优你就和加濑亮在一起吧!!!
难得在影院看一次日本电影,算是美妙的经历吧。
吉永小百合与笑福亭鹤瓶真是各有各的精彩啊,山田洋次最爱的温馨小品,家庭、亲情、邻里,都是些看着淡实则很浓的感情。开头还不忘说一下自己的寅次郎。不过总觉得故事怪一般的。
感到平庸而闷,只有奶奶是亮点。
没想到优和加濑亮还蛮般配。加濑又龙套唉。
真是温情脉脉啊
呀的确就是弟弟不该是舅舅。小百合好优雅!!摊上丢人亲戚有什么办法呢诶。
溺爱真是这世上“最温情”的慢性毒药,给的人省心,喝的人开心,等到毒发身亡时,还有足够的时间,互诉衷肠。
太膈应了实在是没看完 这样的人设都能被说是“peter pan的一生”(来自某不用看就知道哪个性别的友邻),可不是合了山田洋次的意了
开头不错,其他一般。
正
优啊,你眼妆真不能那样画啊……
很真实,这种电影最让人不能快进。好。
很好!国内太浮躁了,根本拍不出这样的片子
敬,山田洋次,敬,吉永小百合。
虚假无语女性规训片。这也太假了……放任发酒疯,医学世家嫌弃看牙贵,拜托找找熟人就是了,弟弟房东义务养鸟没人住不腾房子,姐姐倒烧酒给病人喝闻不到味道,临终那么服务业化……sos假的嘞……
哪里是弟弟嘛,该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