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陈果是因为《香港制造》,也一直没去看。
最近也好久没去买碟了。
其实我看电影也是断断续续的,偶尔的会看上几部,再好久不去看。
下沙这个鸟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影院。
最多下来看看,一般喜欢点的电影都会去买DVD看。
没吃过榴莲,只知道那个怪东西挺贵的,水果摊上偶尔看到过几次。
如果吃过,兴许能尝出这部片滋味。
现在只能靠想象,靠自己的脑细胞去造出这种味。
知道这东西外表带刺,所以阿芬的妹妹(或者是弟弟)说他像箭猪;也坚硬到足够砸晕一个人。
很臭,阿芬一家在那拥挤不堪的小屋里一家人捂着鼻子在那里对它‘动手术’,但是肉好吃。
阿芬后来给燕子的信中也说好吃。
再来说说这片子的人。
阿芬一家,和燕子的命运。
香港、黑户口、破巷子里;一个洗碗,一个接客;一个一天要洗好多碗,很多的盘子;一个一天要接好多客,离港的最后一天创造了一天38天的记录,半年来旺角的NO.1,因为接客要洗两次澡,所以脚上和手上都蜕了皮。
一个来自深圳,一个来自牡丹江。
有着生活的残酷现实。
陈果的镜头总是死死的盯着那生活不放。
马桶也不放过。
肮脏的角落,破落物,不留情的摆到你眼前。
给予你足够的冲击力。
把生活硬是活生生的给剥了一层。
在片中,榴莲为何物?
为什么是榴莲,而不是其他。
它的臭跟他们或者生活有关?
而它的肉又是还吃的,又意涵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里面有三初剥榴莲的地方。
一次是那个被榴莲砸晕过去的青年,阿芬和她的妈妈是看着那个小青年吃的,只剩下一堆皮,然后扬长离去;母女的影象中是很臭,也知道那东西叫榴莲。
后来小青年回到饭店,有人问他你是不是踩到屎了。
第二次是阿芬一家,阿芬生日,她阿爸拿出家里所有的工具撬开的,母亲还抱怨买了这东西回来,都是捂着鼻子不啃吃。
她阿爸介绍说是果中之王,很补。
还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吃吧!
阿芬惊异小心的吃了榴莲,有点特别的滋味。
第三次是阿芬给燕子邮寄了一个,作为新年礼物。
这是在燕子回到牡丹江后的一段时间。
一帮朋友,在一个餐馆里劈,很硬。
最后才弄开,但是没有小名在。
其实还有一次比较意外的镜头是那个小青年在榴莲摊子前徘徊过。
很短的一个镜头。
在阿芬告别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回到了牡丹江。
三个月,为身体换回来了一些所谓的金钱。
也是那里人认为的荣耀。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麻木的母亲认为女儿从带回了钱,多么值得庆祝。
花了近2000元,宴请乡亲们,还要啤酒、要点红酒、要点洋酒什么的,当母亲在乡亲们前慷慨陈词,甚至为女儿拦下了带表妹去南方,父亲还在那里却说。
当父亲说到她表妹学了四年的舞蹈,燕子却学了8年的国粹。
在那个小巷子导演就有过暗示。
在众人们眼力南方是多么值得另人向往。
其中滋味燕子只有心理清楚。
她的好友,也信誓旦旦的要去南方,说南方好。
当燕子想要找回宁静的生活时,在那里看店面,却不知道做什么?
在美容院里,要CD的产品,老板竟给她们拿了光盘盘片的地方,燕子也宁愿留在那里,如阿芬说的,那里才是自己的家。
她的好友却说了你在南方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其中滋味如何?
臭、黑暗、心酸,好多人去看不到。
当周围的人都羡慕着燕子,仰慕着去南方。
到最后,她的表妹去了深圳,她的那个朋友都去了南方的列车,挥手的那一刻,回来,她品尝了榴莲。
南方,榴莲是热带水果,也是南方。
他们周围的人认为南方是多么的向往的一个地方,从那里回来可以拥有这地方所没有的,如同榴莲的外表一样,很坚硬,怪异,也有点漂亮,可却是臭臭,很臭。
当你没打开他的一刻,你却闻不出来。
他们眼里的南方不正是如同榴莲的外表那层壳吗?
当你好不容易剥开它的时候,它又却是臭的,南方浮华背后的肮脏,怎么也演示不了。
燕子的客人门,个个怪异,也就组成了南方的社会,这不正是榴莲的那股丑味。
送别了朋友,回来,燕子回来吃了榴莲。
也许有着阿芬说的那样。
又有点好吃。
跟阿芬一样,找回了生活,里面却有是甘甜的。
榴莲是否又是生活的喻涵呢?
被华丽的生活所掩盖背后的本真呢?
陈果的三部曲,很早以前看的。
就记得那首他们离婚时的对唱:丈夫说要唱发自内心的歌,于是不管众人,自顾自地唱了:“结婚了吧,傻毙了吧,以后要赚钱就两个人花。
离婚了吧,傻毙了吧,以后要打炮就买单了吧。
”。
小燕此时振臂高歌一曲,唱了一首没有人能忘记的歌曲:“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倒地上搞一搞啊,搞的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啊性高潮。
”两种心态,在戏谑的歌声里回复了单纯和青春,所有那些无法说出的滋味就融化在对呼啸而过的火车的狂歌里了。
我猜《榴莲飘飘》肯定很受评论家的青睐。
里面的意义城镇(维特根斯坦意义上的,其实《榴莲飘飘》更像城镇外那些笔直的大道)足够评论家走几个来回满载而归(或许我是其中不那么贪心的一个)。
不管怎么说,影片的拍摄和传播都是一个意义生产的过程(想想我们的语言,它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命名的冲动,一种赋予意义的下意识行为?
)。
在这个意义上,一部好的电影和一部坏的电影的区别就只在于意义生产的方式,或者说,阐释的方式(导演是不是也在试图阐释什么?
)。
一个阐释者尽可以在城镇里为所欲为,但愿,不要迷路。
一路上都是榴莲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里讲了个故事:查理大帝爱上了一个德国姑娘,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官员们都很紧张,当这个姑娘突然死去时,大家才松了口气。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查理大帝转而迷恋于姑娘的尸体。
图平大主教对此感到惶恐不安,他对尸体进行检验,在死者舌下发现了一枚戒指。
他一取出戒指,查理大帝转而把满腔情思倾泻到大主教身上。
主教无奈,把戒指扔进康斯坦茨湖。
于是,查理大帝再不愿离开这个湖。
卡尔维诺分析说,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其实是那枚戒指。
一件物品在故事里出现时它就具有了一种特殊力量,变成了磁场的一个极或某个看不见关系网中的一个眼。
物品或显或隐的具有象征意义。
他得出结论:任何一篇故事中任何一件物品都是具有魔力的东西。
陈果显然深谙此道。
片名“榴莲飘飘”,首先出现的是影片中一再刻画的榴莲的意象(勤勤恳恳的评论家们喜滋滋的收获了一路),然后是 “飘”的意象(这个诗意的意象与海报中仰头望雪的女孩一起构成了影片的反讽机制,并且蛊惑了不少怀揣诗性期待的观影者,比如我)。
“飘”对应于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这一预设贯穿整个影片):河这边的总是试图“飘”到河对岸去。
另一方面,由东北南下来到香港的秦燕,由河这边的深圳来到河对岸的香港的小芬一家都处于一种漂泊无依的状态(香港电影中“飘”是一大主题,这与香港殖民/后殖民的处境脱不了关系,想想王家卫的《阿飞正传》)。
榴莲则可以看作是卡尔维诺那个故事里的戒指,一件具有魔力的物品,一个让所有评论家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的隐喻。
同时这又是一个隐喻的隐喻:在榴莲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榴莲首次出现在影片中,是作为一件行凶的工具:酒店的伙计从背后用榴莲给予与他有过过节的耀仔重重一击。
这一事件中二者都表现出底层如榴莲一般顽强的生命力(二者在彼此恐吓的把戏中你来我往,并且可以预见,没完没了)。
这里形成了一种隐喻结构:榴莲的恶臭/底层卑贱的身份,榴莲的刺与硬壳/底层顽强的生命力。
同时这里出现的暴力与警察驱逐非法入境者的暴力是同构的。
上层(警察)/底层,底层/底层,循环的暴力结构揭示出底层的真实处境。
在这个结构中,榴莲象征着一种来自生活的暴力。
一旦进入影片,榴莲便迅速演变为故事推进的叙事符码。
卡尔维诺对上面那个故事的分析展示出的物品的魔力很大一部分在这里。
接下来,榴莲作为爸爸带给小芬的生日礼物出现在餐桌上。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分吃榴莲,妈妈坚决不肯吃,小芬勉强吞下几口。
再接下来,小芬把爸爸买的第二个榴莲寄给回到东北的秦燕。
在小芬和秦燕,榴莲象征他们在香港的处境:屈辱的,不受欢迎的,一如众人对榴莲臭味的厌恶。
小芬姐妹和妈妈三个人每天不停的洗碗,试图洗去的也不过是这种生活的臭味。
而在影片的最后,秦燕仰头望雪的情景也与此遥遥呼应:洁白无瑕的雪能洗去生活的污迹吗?
在另一方面,影片在这众多隐喻之下逐渐显露出一个主旨性的隐喻:榴莲/南方。
对于秦燕和小芬来说,榴莲对应着南方,一个南方的想象物,一个河对岸的想象物。
有谁知道,在南方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河对岸的生活:想象的南方博尔赫斯有篇短篇小说,题目就叫《南方》。
达尔曼患上了败血症,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医院生活,活了下来,然后去南方休养,最后死在南方的一次决斗中。
这个故事的吊诡之处就在于,没有人知道南方的旅程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达尔曼躺在医院病床上幻想的一种死法。
博尔赫斯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而在中国,一首又一首诗写到南方。
诗人们沉迷于“南方”在他们舌尖发出的迷人声响。
他们躺在他们诗中的南方不愿起来。
陈果借用了这种想象。
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就为南方的想象画出了一条界线。
在河这边的时候,秦燕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秦燕对外宣称在南方做生意(其实是皮肉生意),父母对亲戚好友炫耀女儿在南方的成就(那一桌花费掉秦燕不少积蓄的筵席),表妹和以前的伙伴表现出的对南方的向往(表妹和几个伙伴最终乘火车南下)。
吊诡的是,就是在河对岸,秦燕仍然生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
在香港的时候,秦燕买了幅挂历,上面是香港的著名建筑,秦燕坦承自己没有去过任何一个。
本来在周末“加班”是有“奖励”的(去海洋公园),最终也没去过(海洋公园的主题也出现在小芬一家的闲聊中,最终他们一家去了没有,影片没有说)。
对于秦燕河这边/河对岸这种双重生活,影片前后表现出明显的两种风格。
河对岸的生活现实、紧张、忙碌、机械而单调,影片忠实的表现着这种风格:单一的场景,总是在秦燕的寓所、小巷(与小芬的生活重合)、餐厅(秦燕她们在这里等待接客)、街道之间来回;快节奏,对于接客过程的快进处理。
河这边的生活则是诗性的,怀旧的,安全的:永远被白雪覆盖的东北,一伙年轻时候的伙伴,过年前后喜庆温馨的气氛。
二者的互置(诗性想象的河对岸无比现实,现实本身的河这边却是诗性的)构成了影片深沉的反讽机制。
(影片的风格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小芬一家日常生活的非戏剧性闲聊,恰恰与好莱坞一字千金的风格形成对比)当然也有一些例外。
在河对岸,也有诗性的时刻:秦燕与小芬的那段小巷中的友谊(与小巷中的暴力相对比);在河这边,也有现实的时刻:秦燕与小名破碎的婚姻,为生活而奔波的艰辛。
正是这些例外在南方的想象中显得弥足可贵。
正是因为这些例外,秦燕才会把手机号码换掉(过去的记忆通过手机延续下来,换掉手机号码是对南方想象的一种抗拒)。
而小芬最后给秦燕写信:她被警察赶出香港送回深圳,而“这才好呢”,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陈果并未满足于对这种想象机制的单纯揭露,他对河对岸的反思有更为深刻的地方。
回到河这边,秦燕见到年轻时的一群伙伴。
其中有一段,秦燕和伙伴面对开过来的火车高唱年轻时的改编歌曲:“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在地上搞一搞/搞得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性高潮……”由此反观河对岸的生活。
商品化的进程使性这种原始的生理与心理的需要转变为一种可以贩卖的商品。
前面在讨论榴莲的隐喻时提到“洗”的主题,与这个主题有关的还有“洗澡”。
秦燕在河对岸接客的时候,每接一个客人要先为客人洗两次澡。
这里的“洗”不再具有讨论榴莲的隐喻时那种对于处境的反抗性,相反,“洗”被处境所同化,本身成为商品贩卖过程的一部分。
在河对岸,秦燕过着符号化的生活。
秦燕一开始在影片中出场,伴随着“大便完厕纸乱扔,还对着吃饭”的指责,这与秦燕在东北表现出的修养有天渊之别(别忘了,她是学京剧这种“国粹”出身的),前后二者判若两人。
秦燕在接客的时候频频碰到一个问题:你是哪里来的?
在秦燕的回答中,有湖南、深圳、旺角……秦燕可以来自任何一个地方,但不是东北。
在河对岸的生活中,秦燕的主体性逐渐消失(身份认同的危机),她越来越接近于她所贩卖的商品本身——身体(异化),南方的想象(作为一个系统)反过来将想象的主体(作为系统里的能指)吞噬掉。
河这边/河对岸的对立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想象机制的问题,由这里引开去,是对现代性的反思问题。
与“洗”的主题有关的还有“皮手套”的主题。
帮客人洗澡,日子久了秦燕的手脚皮肤开始脱皮。
在与小芬成为朋友后她帮小芬洗碗,发现洗碗是带着皮手套的。
在回到东北后,秦燕一次洗碗的时候想起了这个细节,她问她妈:“我们家没有皮手套吗?
”陈果的皮手套在哪里?
《榴莲飘飘》:归家与出走的隐忍之痛…文\三错[杂感]自2006年的手机电影《A+B=C》之后,陈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新的作品,哪怕是一个短片。
这,叫人很期待。
在我看来,陈果及其电影,称得上是华语影坛的一个传奇。
他的出现,曾让无数影迷看到了香港电影的复兴希望,可他不经意间淡出了视线。
这,叫人很怀念。
在他的电影中,有人说《香港制造》最好,有人说《去年烟花特别多》最好,而我,始终觉得这部《榴莲飘飘》难以超越。
它提供了一个透视成果作品的最佳范本,从中可以窥探到陈果作为一个作者导演特有的艺术风格。
陈果一直没有完成他规划中的“妓女三部曲”,留下了一部续作《香港有个好莱坞》,也不在一些场合称余力为的《天上人间》是前两部的延续。
这个准“妓女三部曲”,探入到一个真实存在的“禁区”,描摹了世纪之交的“北姑”现象,没有猎奇,只是诉说,没有纯粹的妓女,只见万千的凡人,没有皮肉生涯的批判,只有现实生活的关照,个中甘苦任由胶片外的你我体味。
[正文]她来到繁华香港操起皮肉生涯,她回到东北小城被痛包围。
这种精神上的痛,没有人能够体知,唯有一个人默默承受。
――题记乍一看,《榴莲飘飘》不过是讲了一位东北女子持境外旅游证在香港做了三个月妓女,然后回到东北老家的故事,甚至谈不上起承转合,找不到明显高潮,在生活化的影像中至始至终以平静的姿态诉说。
如此平静的叙述,一度让我感觉不到陈果对“北姑”究竟持何种立场。
然而,这种平静叙述包含的汹涌力量,让我深深地感觉到秦燕内心的痛。
也可以说,是我因秦燕的遇际而感到心痛。
一、底层妓女生存图谱秦燕的故事,清晰地划分为两部分:一是在香港的生活,二是在东北小城的生活。
与其把香港部分看作描述秦燕一个人的生活,还不如说是记述了整个底层妓女的生存状态。
片中的妓女不是出入高档酒店、乘座宝马名车的高级妓女,而是托身于个体色情组织的性工作者。
秦燕被当作她们的一个缩影,做进一步的艺术化放大。
秦燕的故事,便是她们共同的故事。
秦燕的痛,也就是她们共同的痛。
这里没有妓女与嫖客花天酒地的欢声笑语,秦燕们用肉体和尊严换得生存的金钱。
她们生活于窄小简陋的房舍,那里集厕所、厨房、卧室于一体,描绘了一幅异乡人都市谋生的全景图谱:其一,小混仔借秦燕的厕所方便,看到秦燕对着卫生间的纸篓吃饭,便说:“我靠,这也能吃下去”。
秦燕听后,看看纸篓,继续吃饭。
其二,秦燕在宿舍吃着盒饭,接到做生意的电话,赶忙收拾稍作整装,背着小包带着盒饭,边走边吃,急速赶到客人的地方。
其三,秦燕和姐妹们在店里等待生意,有几个姐妹吃着便饭,镜头最后落在饭桌上,三份简单、便宜的盒饭映入观众视野。
其四,秦燕因每天洗澡次数过多造成双手双脚掉皮,同行的大姐交待她不要做每一个客人都洗两次澡,做完一个后,等下一个开始前再洗。
其五,客人总喜欢问秦燕老家在哪里。
四川、湖南、新疆、上海,成了她口中的家乡。
在与姐妹们聊天时,她拿出了家乡的小红河香烟说:“爱情受挫折,抽根小红河”。
在谈话中,一位大姐说:女儿要读书,一年几千块钱。
从另一个姐妹的电话里传来声音:做生意,回家也可以。
那个姐妹只好说:向爸爸妈妈问好。
其六,在秦燕离开香港的最后一天,她拼命接客赚钱,一共做了38个客人,打破了附近街区半年来的最高记录。
劳累过度的她从白天睡到黑夜,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的时候是离港的最后一个小时。
期间,她还忙不急待地做了最后一个“快餐”。
这些段落让我们看到了妓女生活的艰辛及其复杂性。
她们从事性工作的背后,都有各自难言的忧伤往事。
她们不是在窄小拥挤的旅舍房间,就是在街边餐馆等电话;生意上门,便与客人逢场作戏,与老板互利共生。
她们的眼睛里没有神情,无苦无乐,为的只是早日赚够钱返回老家。
二、友情温暖世界妓女众人妻,人客水流柴。
秦燕从肉体到灵魂都已远离体面高贵。
但是,这般没有身份丧失尊严的人,同样有如普通人一样的情感。
秦燕和后街小姑娘阿芬结下了一段跨越时空的忘年友情。
来自深圳小镇的阿芬,有一个贫穷且温暖的家庭,朴实持家的母亲,跛足勤劳的父亲,天真可爱的弟弟。
为了生计,他们追随打工的父亲偷渡到港。
高楼背后的小街,是她生活的空间,平时帮大人洗碗洗盘赚钱谋生。
陈果用阿芬带出香港社会底层平民的居家生活,不加任何修饰效果地营造了真实可信的生存环境,进而涉入他们内心深处。
后来,秦燕在老家收到唯一的礼物是阿芬寄来的包裹,一个称为“果中之王”的榴莲。
榴莲是东南亚地区的土特产,有着类似刺猬的外表和坚硬的壳,外壳味臭,其瓤清甜。
包裹附带的信件告诉我们,阿芬后来被遣回内地。
由此,榴莲多了一份象征寓意:对于秦燕和阿芬来说,关于香港的记忆不是海洋公园的美景,不是高楼林立的大厦;榴莲构成了情感与记忆的纽带,联接着香港和东北小城。
或许,在日常的成人生活中,阿芬淡出了秦燕的记忆,但抹不去那分忘年友谊。
小阿芬抱着大榴莲独自到邮局寄包裹的镜头,犹如晨光下清洁的甘露,滋润着妓女这个沉重的题材,温暖了这部沉痛的影片。
三、细节高手,最佳编剧陈果是香港影坛少数“细节高手”之一,影片中前后呼应、互为铺垫的段落不胜枚举。
在警察检查秦燕的记事本时,每张纸上写着很多“正”字,这个“正”字的笔划就是她每天接客的人数。
在秦燕从香港回到深圳时,镜头里出现了深圳标志性的图案――邓小平头像和“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的字样,表明任何人都与社会大背景息息相关,“北姑”与改革开放联系在一起。
在香港,秦燕因洗澡过多造成手脚皮肤破损;在老家,她却要到拥挤的公共澡堂洗澡。
影片中有一个纹身的客人,洗澡时龙马纹身清晰可见,还有带翅飞舞的小天使。
龙马精神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精髓,天使亦是西方神话中圣洁的代身,而这一切与妓女和嫖客挂上了勾。
其中寓意,显而易见。
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丑与美、善与恶互相交织,两者界限模糊不清。
秦燕回到东北后,仅与香港的两个人有过联系。
除阿芬外,香港负责人江姐打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是秦燕单独在家时,江姐想叫她回港继续“做生意”,秦燕说自己还没有想好。
第二次是在秦燕和小名离婚时,她听到“江姐”二字便挂断电话。
这个电话,从时间选择和受话人态度上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足见编剧功力之精细。
四、那歌那曲那话儿秦燕离开香港的前后,伴随快速切换的各色各样生活镜头,配以摇滚节奏,影片唱响了两段“为什么”的歌曲:“你为什么要上学,你为什么要上班,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想说;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要唱歌,我为什么要欢笑,我为什么要做爱,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够格;为什么你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答你为什么,如你在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沉默,她为什么要无奈,她为什么要愤怒,她为什么要流泪,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快乐……”“他为什么要花钱,他为什么要赚钱,他为什么要偷情,他为什么要谎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柔情;为什么他老想看她干什么,为什么他老问她要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为什么……”这两段歌曲,唱出了现实的景象,唱出了导演的心声,唱出了秦燕的心声,唱出了观众的心声。
我们何曾不问这些“为什么”?
我们又能怎样回答这些“为什么”?
又能怎样改变这些“为什么”?
影片后半段,与老同学相聚是秦燕在东北生活的重点。
他们一起到母校到河边到村头寻找儿时记忆。
在一次同学集聚笑闹时,秦燕和小名分别唱了两首“荤”味十足的流行小曲。
小名唱:“结婚了吧,傻B了吧,以后要赚钱就两个人花;离婚了吧,傻B了吧,以后要打炮就要买单了吧。
”紧接着秦燕也献上一曲:“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在地上搞一搞,搞的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性高潮……”这两首歌意味深长,富有多层用意。
首先,歌曲以“性”为主题,“性”服务正是秦燕香港之行从事的工作;其次,小名和秦燕一前一后唱出,包含着两人心中的怨气,切合两人当时的关系;再者,歌曲符合时代潮流,增升了影片的时代性。
独白,构成影片的连线,诉说每个地域的差异,涂抹个体生命的色泽。
开场独白就定下了这样的基调:“东北与香港的不同,都有一条河,香港一年四季都可坐船,而我们那里到了冬天只能是走路或坐车。
”后来的独白告诉我们:秦燕和阿芬是从小巷开始那段友谊,原来阿芬和她一样,都是拿了三个月的双程旅游证过来的,并且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深圳,都有同样的期限。
唯一不同的是,阿芬过了三个月后要留下来,愿意做黑市居民,可秦燕三个月后必须要走,回到东北老家。
随着签证到期,秦燕的“观光旅游”画上了句号。
物换星移,从三伏酷热的香江到数九寒天的牡丹江,短裙下的躯体在凛冽的雪花下霎时被厚厚的羽绒服包裹。
地域天气的变换意味着人生的跳跃,犹如白驹过隙,仿佛梦中醒来,一切都已结束,一切刚刚开始。
五、一个人的暗痛从表面来看,影片采取时间线性叙事,前后脉络清晰。
同时,运用了一定的“倒叙”,这种“倒叙”非时间上的回溯,而是秦燕回到故乡后,她的经历才开始为人了解。
影片开始,我们只知道秦燕来自东北,对她的家庭、身份及以前工作都没有交待。
秦燕回到东北后,我们通过她的家人、亲戚和朋友得知大致情况: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在戏剧学校学过八年京剧,与同学小名结婚,后因为觉得丈夫表演工作没有前途等问题处于协商离婚状态。
回到老家后,没有人知晓她在香港的遭遇,都以为她在南方做生意发了大财衣锦还乡。
伟大的革命导师们曾经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然而,财富如此诱人。
钱不仅是秦燕到香港的唯一目的,也贯穿于她回到老家的点点滴滴,由此撩拔内心的痛楚。
在香港,她为赚钱做妓女,为多捞点小费拼命服务;在老家,与看房子的夫妻为房价和电视费讨价还价。
在香港,她为钱而不顾尊严;在老家,父母因女儿在南方“发财”大办宴席举亲朋共庆贺。
在东北老家,秦燕时时刻刻处在面对未来的困惑和挣扎中,心灵的阵痛促使内心不断微调。
在简陋的酒店里,她看着同学“北方三匹狼”乐队表演时情不自禁地鼓掌。
也许,从少时的记忆和香港的艰难中,当初对戏曲表演的放弃成为心中的遗憾。
影片结尾,小城街头的迎春联欢会上,秦燕一身戏装粉墨登场唱起京剧。
她尝试着忘记香港之行,没有按原有计划做起小本生意,而是操起了老本行。
生活在反复中轮回,有人归家,有人出走。
秦燕从老家出走南下香港,最终回到东北;她的表妹小莉,学习舞蹈艺术,最终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出走;“北方三匹狼”乐队不满足小城表演的现状,小名和同学携手到外地寻找梦想。
开场的时候,秦燕已经到了香港,陈果没有交待她南下的过程,而这个过程由小莉和小名们共同完成。
我们自然能够想象,秦燕当初离家出走时的情景、心情与小莉和小名们大体相似。
陈果告诉我们秦燕南行的故事,那么小莉和小名们南下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或许,他们的故事同样可以拍摄成一部精彩的电影。
PS:稍有空,再详谈《香港有个好莱坞》及《天上人间》...
剛看了《榴蓮飄飄》這部片子,陳果導演的殘酷現實題材。
很殘酷麽?
還好;很現實麽?
一般;很好看麽?
不錯;很舒服麽,是的。
這就是我對此片的評價,沒有太多感覺但是覺得舒服,對我來說能談得上舒服的片子就是好片子了。
中國的好電影總是小人物視角的,講述他們的奮鬥史、落魄史、掙扎史,甚至羅曼史,《榴蓮飄飄》也沒有例外。
學了九年京劇卻在内地沒有出路的秦燕被生活驅動著來到深圳和香港,開放的城市給了她並不光彩的職業,妓女。
從保守矜持堅守到放縱,我們也許可以體諒和理解這一轉變。
我只是說放縱而不是放任自流,主人公有牠的目的、原則以及尊嚴,陌生的環境給了她做這一行的理由和勇氣。
如果是在東北老家,不論是秦燕或者任何人都不會這麽做,我的前提是祂有目的原則和尊嚴,但換了城市人便很容易迷失掉自己更容易僞裝自己,他們可以隨意的更換身份更換除了靈魂以外的任何東西,特別是在抱著闖一闖這種念頭的時候,人們動不動就把自己豁出去了,而且豁的心安理得。
這些都是合理的,所以不要輕易去譴責一個隻身在外闖蕩人的道德良心。
至於秦燕這個人我說她有尊嚴,做了妓女也有尊嚴。
這就看出不同了,有的人是在做妓女,有的人是妓女。
說到這兒我當然不容置疑的想到了固力果,她和秦燕是同質的,都是為生活獻了身的人,妓女並不是他們的身份而只是角色。
我始終很樂於在這些措辭之間尋找區別,以便給人物最公平的定位。
秦燕這個人物的另一個特點是她很有責任感,從她與白小什麽離婚這件事看來,她依舊保持的比較傳統的家庭觀念,她希望丈夫有上進心和責任心,而不是整天在酒吧里唱歌跳舞,即便祂有過得去的收入,這種精神支撐下的家庭都不會是有前途的,所以她離婚了。
在對待同樣有南下願望的表妹一家她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或者說她是默默反對的。
之所以這樣,一者是她沒有可以反對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有她的自尊心,她不能用顛覆自己在外闖蕩成功的美好形象的方法來阻止一個女孩可能的墮落;再者,斷然毀滅一個年輕人的奮鬥衝動是不負責人的,她是一個有責任感懂得關愛的人,無論是對表妹、同窗好友,還是阿芬,這種愛護都是發自内心的,責任使虛情假意成爲不可能。
影片中阿芬一家代表了另外一部分人艱難的生活歷程以及精神的自救。
他們不管是在自己的家鄉還是在香港都一樣的貧窮,而在香港他們還不得不受別人歧視,作所謂的“黑人”,然而他們還是要費盡心機的留下來,還是會在生活壓迫的縫隙里獲得快樂,這就是我說的精神的自救。
在貧窮的家鄉他們得到的只能是貧窮的希望,而香港則給了他們奢侈的幻想,精神追求的底綫被環境擡高了,上行沒有了阻力,我們可以說這是殘酷的放逐,可我們並不遠承認未來仍將一無所有。
從阿芬的媽媽指責爸爸肯花一百塊卻買了個臭榴蓮並且媽媽和妹妹都拒絕品嘗榴蓮可以看出,他們衝動著做夢卻不敢不肯享受做夢的過程。
爲什麽是榴蓮而不是蛋糕呢,蛋糕我們司空見慣了,城市有鄉下也有,可這是在香港,區區一個蛋糕怎麽能滿足人奢侈的願望。
而榴蓮呢,那是水果之王,是東南亞熱帶地區才有的果品,爸爸的描述顯然對這中水果充滿了崇拜,對奢華的生活充滿了崇拜。
可恰恰這又在另一方面暴露了他們的俗氣和可憐,即使能吃的上流蓮又怎麽樣呢,他們不可能因爲吃榴臉兒成爲香港人,更不會因爲吃榴蓮成爲有錢人。
所以阿芬一家的結局非常簡單——回歸,這是最好的結果。
還要提的是片子里那個被榴蓮砸破頭到處尋仇的年輕人。
這是個有意思的帶有點黑色幽默的人物。
對祂來説,原先的生活可能是遊手好閒的,而被人用榴蓮襲擊這件事卻卻恰到好處的改變了年輕人的生活重心,或者說這足以成爲其新的生活重心。
尋仇給人以目標與動力,這是可以被稱之爲精神寄托的,日子從此蒸蒸日上了,被壓抑的憤懣的情緒呼之欲出,因此報仇是多麽的暢快淋漓。
這邊又是一類人的心態了。
看完整部影片我們也許可以想一想,榴蓮到底隱喻了什麽。
是人麽?
社會的人有著堅硬的外殼,軋人的利刺,因爲人要保護自己學會針鋒相對。
浸染了社會氣的人會發出屍體樣的腐臭,可洗盡鉛華,人的内心和靈魂畢竟還是柔軟美好的,這是榴蓮;是生活麽?
生活總是給人以堅固的敵意,然而在它腐敗糜濫的氣味之下又能是什麽,沒有人寧願接受牠的本質。
很中立的镜头,平实地记录拿了三个月香港旅游签证的大陆女孩们在港的神秘生活,毫不色情,但暴力和屈辱的缺席是否美化了她们的处境?《你我他她》的激昂旋律,使这段香港剪影成为热血的奋斗,的确是热血的个人奋斗,只是难以言说。
牡丹江的镜头勾勒小燕的过去和未来,再三犹豫后,她与过去决断,表妹却怀着美好的憧憬奔赴深圳,故事的终点与起点在此重合,坚固的循环、悲伤的宿命。
歌舞团欢乐的排练曲陡然变得凄厉,镜头飞向疾驰的火车又迅速切回,小燕走出歌舞团,伫立在苍茫的大雪中,也许是哀叹和质问,也许是祈祷。
接下来是榴莲的最后一次出场,这个外表奇异、味道奇怪的果中之王,是伤人的利器、情感的纽带,更象征着坚硬的生活,它是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人们面前,散播着难闻的滋味,人们只好接受。
“飘飘”常常指示轻盈,这里却是阴魂不散的噩梦。
送别、然后在新年晚会上唱《天女散花》,结尾的South East Asia in the North用坚定温柔的旋律抚慰人心,让我想起《海街日记》的结尾,可是本片要沉重太多。
秦海璐现在还是比以前要有韵味些的,但是放在影片里我很欣赏这种不需要经过沉淀的镜头,以前像是稚嫩的榴莲,里头还是白白的愣生生的,像一颗青笋带着水汽,现在大众视野的她就是姐感很足,眼神都沉淀下来了。
电影很多都是趁演员年轻时演的,皮贴着骨,脸上胶原蛋白满满,就是这份稚嫩生脆让影片多一些不可说的意味,因为这部电影很现实,现实到有点像在看纪录片,所以如果再选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演员,似乎像茶水一样,越嚼越苦,那一点冲破现实桎梏的嫩,好像是唯一的可堪留恋的绿色。
妓女,偷渡客,香港和北方,好像天差地别,带来一丝对比强烈的文艺感,所谓文艺就是不落地,像向往巴黎,远远遥望过去,便觉得生活美得不可方物,流浪也美,流泪美,不着地的彷徨也美,人在一次次赶路里飘得像一首诗。
可是落在人物头上,并不美的,去到生活的内壳里,就是苦,凌乱的纸,放空的眼睛,给客人搓澡起皮的手脚,为讨小费说出的谄媚话语。
见到这些苦,你怎么还能觉得文艺,觉得浪漫呢。
我们往往看到了宏大的叙事,看到了人物符号背后蕴含得意义,却忘了去切实体会一个小角色的真实情感。
人要活得务实,不能在追求高大的路上忘却了自我,活成了意义,却没活成自己,没活成人。
人在路上挣扎着走,留下凌乱的痕迹,痕迹凝固供后人欣赏,可也要有人看到她步伐泣血,给予怜悯和理解。
苦难的人那样无声无息,别记住她们的意义,记住她们的名字。
榴莲是非常独特的水果,大半是因为它的气味,成熟榴莲散发出过分甜腻而恶臭,让人满心的厌恶,一个人是很难在青春期接受这种蕴涵腐败味道的成熟的。
在超市里的榴莲大多是经过处理的,所以那些味道还不是太刺激,让我经过反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去尝试。
从外表看,榴莲几乎和水果没有一点关联,而它内部的结构也是非常奇特的,用刀割开一道口子,然后用力撬开厚壳,仿佛打开一个套间的门,里面有好几间房间,每个房间都会有一个或连接或独立的黄色果肉,果肉里面是浆红色或者褐色的果核。
榴莲的味道在它刚刚被打开已经按耐不住的涌出,等到果实露出之后,一股奇特而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如果说真正美好的事物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那么类似榴莲的味道也是无法描述的,只是觉得香甜核和苦臭居然能够如此和谐的并存在一个东西身上。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讨厌它,因为人们能够接受和认同的总是单纯和相似,莫名其妙的反差,却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反而会让人产生出一种不洁的感觉。
《榴莲飘飘》的故事里,阿燕拿着三个月的旅游签证从东北到香港打工,喜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攒最多的钱,她穿梭在旺角的临时公寓、酒店和茶餐厅之间,用自己的身体做生意。
后来她认识了同样偷渡过来的小芬,一段寻常的友谊连接到了阿燕回家后的生活。
在这其中,榴莲不经意的出现,混杂着人物简单又复杂的感情。
生活在最底层的阿燕和小芬不经意的相识,也认识了新鲜又刺激的榴莲。
三个月之后,阿燕离开了香港,在最后一天,她接待了38个人,她躺在床上,两只脚撑在墙上,好像死鱼一样,好像那股榴莲的味道,正在弥漫开来。
后来,阿燕回到了东北,她意外地收到了小芬的信和她寄来的榴莲,当她好不容易把榴莲打开,想让家人和好朋友一同品尝时,大家却因为受不了榴莲的气味而无人愿意和她分享,最后阿燕只能一个人默默吞咽这种来自热带的特殊滋味,好像独自品味自己心灵和身体上都无法忘却的人生。
其实,关于榴莲的意向不必太刻意追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榴莲的味道。
只不过,现在想想,人们大多喜欢吃水果,但是喜欢的水果其实都是因为它们清香的味道,苹果、菠萝、梨、桃子,清香的水果让人联想到青春,年轻的纯洁、不知疲劳、充满梦想,是从现在到未来的味道;惟有榴莲的气味是一种成熟的、对现在和过去遗忘的味道。
它已经不属于纯真年代和男孩和女孩了,但是也不是类似茶香的那种壮年的沉稳和浑厚,这是一种难以表达的味道,只是一个季节对另一个季节,缓慢却持久的渗透。
前段时间,陈果来汕大,对这样的消息我一如既往地后知后觉,甚至是不知不觉。
下午停课,把美好的午后时光交给了这个香港导演,在舍友们均匀的鼻息声中听他讲《榴莲飘飘》的故事。
秦海璐确实不漂亮,但却契合了这个时代另一个比远“漂亮”来得高端的词——个性。
黄毛丫头丹凤眼,穿着九十年代经典鲜艳的吊带装,盘腿坐在狭小凌乱的出租房的床上,对着电视往嘴里扒饭。
这些离了家乡从大陆各地来香港闯荡的姑娘,就分散在旺角各个后巷的廉价租房里,她们是男人泄欲的肉体工具,一个电话,呼之即来;几张钞票,挥之即去。
拿着三个月的暂住证,她们要用时间和身体去换取尽量多的金钱。
她们蹬着高跟鞋,一遍遍地往脸上涂抹粗劣的化妆品,接一个客人洗两次澡,手脚都在水中浸泡得起皮。
她们不断地吃药避孕,不断地往小本上增加着客人的数目。
在香港的这一段,电影里的人物基本上没有大幅度的或需要捕捉的细微表情,我看到的是单一的平静。
想起以前很天真地相信着《读者》里的那句话“幸福是个有缺口的圆,起点和终点间的距离就是幸福”。
再想想今早在课上听马sir侃侃而谈“自由和平等”,突然觉得什么诚实勤奋劳动就能创造幸福生活一类的话,全鸡巴的是扯淡!
生活就像是那奢侈的榴莲,坚硬刺人的外壳包裹着你好奇未知的果肉,废五牛二虎之力、用尽十八般兵器破开的坚壳,飘来的却是一阵难闻的腥臭。
你是就此弃之还是忍着臭味食之?
被榴莲砸伤了脑袋的混混,破开榴莲吃了;跟着父母从深圳到香港的阿芬在生日时,小手捏着鼻子下咽了;小燕和朋友们也吃了,“费了这么大气力打开,怎么好浪费了?
”这长相不可爱,味道也不诱人的榴莲,因为你为之付出了昂贵的金钱或气力的代价,即使恶臭难闻,即便再难下咽,大多数人却都选择吞之入肚。
更何况入口后的榴莲还散发着香甜,这份虚荣和脸面就像小燕的爸妈花费女儿卖身换来的钞票去宴请了一帮酒肉亲朋。
榴莲的香甜像一剂麻药让你暂时忘记硬壳尖刺的扎手。
街头兜售榴莲的小贩定会大声地吆喝:榴莲榴莲,不臭不要钱!
一群东北小青年在铁轨旁的雪地上高唱“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男人女人都光着屁股跑……”,铁轨上汽笛轰鸣,火车呼啸而过,隐蔽了他们的声音……望着映衬着结束字幕的电脑屏,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消化电影的机器,不断地向嘈杂污浊的环境里倾倒垃圾,然后又回到半发呆的现实中来!
一姐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电影。
陈果的「香港回归三部曲」之后的续篇《榴莲飘飘》,完美对接三部曲之一的《细路祥》。
秦海璐当年一个新人凭借《榴莲飘飘》这部电影拿下金像奖、金马奖、金紫荆奖等多个大奖一举封影后,名至实归你服服服不服?
以后那些导演拍文艺片都想找秦海璐出马。
《榴莲飘飘》的导演陈果是金马奖、金像奖的常客,他的英文名比较搞怪:Fruit Chen,水果陈?
外号就叫水果,果然在电影中让人吃榴莲。
榴莲、西瓜这些体型庞大的水果,与樱桃、草莓、苹果不同,苹果、草莓往往一个人就能吃,而榴莲买回来一个人吃到撑死还可能吃不完,可见榴莲、西瓜是一种社会型的水果。
一姐在深圳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惯了,平时压根儿不敢买西瓜。
因为买西瓜要拍、要扛、要切、要吃、要冰冻、要保存,吃不完又会很快坏掉,所以一姐深知西瓜和榴莲的社会价值。
香蕉也是很有社会属性的水果,因为一串香蕉同样需要分享。
梨子不能分享是因为‘分梨’与‘分离’谐音。
中国人吃东西的文化可谓博大精深,不光有美食文化饮酒文化餐桌文化,筷子上都有阶级斗争。
不吃西瓜榴莲的人,多半是喜爱独处的要么就是孤僻的人;而一个人吃西瓜吃榴莲的,多半是做宰相的吧,因为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电影名叫《榴莲飘飘》,不但出现多次榴莲:榴莲砸人、楼梯上蹦跳的榴莲、寄出榴莲、剁榴莲、切榴莲……,光是吃榴莲这个吃,谁吃的、和谁吃、怎么吃,就吃了四次。
榴莲第一次登场是作为背后偷袭的武器。
女主角是内地来香港做小姐的阿燕,和洗碗小姑娘阿芬因这次榴莲伤人而结识。
小阿芬也出现在陈果导演的另一部作品《细路祥》中。
被榴莲袭击负伤的小混混找阿芬家借了刀切开榴莲吃。
看起来身板瘦小的人居然能独自吃掉一只榴莲,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一个人吃榴莲是单纯的吃水果,没有与任何人分享,不带任何感情的吃榴莲。
当他带着一身榴莲的味道进入餐厅时,所有人都抱怨臭气熏天。
电影第二次出现吃榴莲的情节,是阿芬第一次吃榴莲。
因为见到这种外形狰狞、散发着臭气的东西是那样吃掉的,阿芬的爸爸也买来个榴莲让一家尝个鲜。
画面是黑不溜秋的破房子,微弱的光线更显得贫寒,但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的香甜,两个小孩捂着鼻子对榴莲的臭味一脸嫌弃却又透着如同参加一场仪式那般的喜悦,这是幸福的、家人的滋味。
阿燕帮阿芬洗碗,系防水围裙,说说笑笑的女青年和小姑娘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年龄与地域的界限。
阿燕告诉阿芬,她的老家在牡丹江,希望阿芬可以写信给她。
阿燕逗留香港的期限到了而不得不离港。
阿芬一家随后也被遣返回到老家。
这个情节也就是阿芬在电影《细路祥》中的结局。
1997到了,香港回归了,所有的人却要离开香港了。
阿芬把榴莲从深圳寄到东北阿燕家,这是一份小女孩远隔千山万水的友谊。
阿燕收到榴莲之后也是和家乡的朋友们一起吃的,第三次吃榴莲,是友谊的滋味。
而通过阿燕一帮朋友的对话得知,他们也是第一次吃榴莲,阿燕在香港那么多天,没有去过哪里耍,也没有吃过这种南方人很日常的水果之王榴莲。
第四次吃榴莲,是阿燕独自一个人吃的。
阿燕留了几块榴莲果肉带回家给爸妈。
回到家,父母刚好还没回来。
这是孤独、惆怅的滋味。
阿燕的东北老家和香港的灯红酒绿画风完全变了,凄凉的冬天,老旧的母校,改建的街道,荒漠般的冰河,登记结婚又离婚,拥挤的服装批发市场,离别的火车,铁轨……各种场景下都对比透露着阿燕内心的失意。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处。
接到香港那边妈咪来电的她,犹豫着给出一个含糊其辞的答复“我还没决定去呢”,事实上已有再回去的念头。
她也深知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特殊生活,她似乎在新型社会的洪流中毫无招架之力,彻底迷失。
她咬下一口榴莲,个中滋味,沉默无语。
陈果拍出《榴莲飘飘》这么一部电影,味道和以往的《香港制造》之类的黑色风格大相庭径,对待阿燕这样职业特殊的人群态度宽容,娓娓道来,没有明显的悲天悯人,视角平静而残酷,感情是温情而惨淡的,镜头下的人物都是失意的,不知道明天如何也不确定去往何方。
有朋友陪伴一起吃榴莲,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有家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总会一个人吃榴莲的时候。
吃榴莲在电影《榴莲飘飘》中仿佛一个仪式。
有的仪式是庆祝,有的仪式是告别。
仪式一一结束之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品尝其中滋味。
结尾的东北飘起雪花,阿燕和朋友们在打雪仗,轻松愉快,短暂的快乐片段,避开了生活那么沉重的包袱。
影片结束了,生活还要继续。
秦海璐好像刚出道时的萧亚轩,清纯的很,而且演啥像啥,在香港就时髦靓丽,回了东北特接地气儿。
秦海璐饰演的妓女阿燕,在与嫖客们交谈中,小心地变换着身份,湖南人、四川人、新疆人、香港人……甩着长发行走在旺角的灯火夜色中。
《榴莲飘飘》承上启下,是回归三部曲的续篇,又是妓女三部曲的开头。
然后《香港有个荷里活》立刻把这种感动毁掉,各种暴力和政治的象征尤其惊艳,没有什么渲染或是多余的解说,干脆利落,触目惊心。
秦海璐和周迅也都厉害。
最后,送上一首特别丧的歌曲献给还在上班上学的你们。
《You Me He She》(你我他她)电影《榴莲飘飘》片中插曲你为什么要上学你为什么要上班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想说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要唱歌我为什么要欢笑我为什么要做爱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够格为什么你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答你问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为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沉默他为什么要无奈他为什么要愤怒他为什么要流泪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快乐她为什么要花钱她为什么要赚钱她为什么要偷情她为什么要谎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柔情为什么她老想看他干什么为什么他老问她要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问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
23.2.7 去hk的前一天看的 看不进去
好鬼无聊!
陈果妓女三部曲第一部,这种题材看似很猎奇很吸引眼球,但是其实影片中并没有大尺度戏,主要讲的是底层人的艰苦生活。秦海璐第一部演员作品,后来看她访谈中说过,上大学时从来不去试戏,就想毕业回老家当白领。这个戏还是老师推荐她去试试,结果一不小心就拿了三座三金奖杯,一个影后,两个最佳新人。他们班真吓人,刚毕业就集齐金马影帝影后,影帝是刘烨。有一说一,这个时候的秦海璐就已经非常棒了,这部戏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影片前后割裂感很重,香港部分和东北部分完全像两部电影,所讲的内核都完全不同。但是可以理解,毕竟那个时代,两地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北方的小城镇的人都想去南方赚钱,但他们不知道在香港的外地人过得也很艰难。榴莲的寓意和隐喻做的非常好。榴莲闻着臭,吃着香。去香港打黑工过得很艰苦,但赚得多。7.5分。
原来Fruit Chan是香港的贾樟柯呀!影后没看出来。
不喜欢这种题材
3.5星。香港的部分很香港,东北的部分很东北。两个世界,两种生活方式。
片子里编的那两首反讽的歌好有意思啊
这是什么流水账vlog吗?完全没有看出有什么深处意义,除了白收了人家妹妹的一个果…
关于内地人对南方,对香港,对花花世界“闯荡”的向往以及现实的出入,我觉得这部片子是很不错的。正如阿芬被遣送回大陆后说的:其实这样才好呢,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不过,有多少人能明白呢?主角回到山东后的那一段,我个人感觉太长太散漫。如果着重香港多一点会更紧凑更有中心感。
除了女主都去深圳最后发财了
有些东西怎么也抹不掉了。个中滋味无人知吧
[ 同小痣一起看的电影 ] 现实的叫人无望
说是香港的另类故事片,也就是一部关于妓女生活状况的纪实而已.该片还捧红了一个叫秦海璐的的姑娘.
第38届金马奖最佳剧情片,你们可以的。路人式对话,刻意为之的符号,毫无美感的背景,冗长沉闷的镜头语言,贾樟柯早期作品也不过如此。说是伪纪录片又不够真实,片段太碎,说是电影连B级片的质感都达不到,半个小时过去了剧情的头在哪都不露痕迹,不愧是最佳剧情。30分钟那段,镜头给脸部特写边跑边晃完全把我晃出戏,晃个锤子,我都能想到镜头后面的摄像是怎么走位的了。
今日心情欠佳,只能给三颗星了...除此之外对某地区方言实在无好感 ps:其实我也没吃过榴莲,榴莲酥倒是吃了不少。
陈果你怎么可以把秦海璐拍成这样的…你会不会拍啊到底…要不是海璐青春靓丽表演得这样好你这片子真是没眼看。前半段在香港部分拍得平淡无味,后半段有了东北大雪加持才出了点滋味,也是多亏了那段同学回去偷摸看母校那段勉强有了青春不再当下依旧迷茫的调子。两星纯粹是海璐演得好长得靓。
对于整个大环境把握精妙,陈果竟然能对东北的理解这么到味。后面的段落单拿出来很漂亮。
把视角延伸至HK以外的陈果,力度掌控得不够好,流俗了
当年爆红没看,现在回看简直惊吓,这是什么学生作品,居然横扫各大电影奖项,摄影构图光影毫无章法可言,这特么也叫电影?同时代电视剧mtv广告都没那么差吧?剧情矫揉造作,故作深刻,榴莲这个意象投射物的设置宛如小学生作文,啊我们生活跟蜜一样甜,跟这种修辞是同一个手法同一种水平,世人都疯了捧着打分,导演后来的作品充分证明这就是一个题材先行,毫无艺术水准的次货
无感,前半段香港部分的黏腻,潮湿,脏乱,绿色滤镜,异常地不舒服(两星全给演员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