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一个大改之后的版本发在“看理想”公号上,这里是我写的原始版本。
《沙丘2》的最后一段,是契妮离开了保罗和他的大银河系圣战,一个人走上了沙丘,召唤沙虫返回故乡。
而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了契妮那张复杂的脸上——颤抖的下嘴唇,湿润的眼睛,拧在一起的眉毛和倔强决绝的眼神。
如果我们回忆原著,会发现导演维伦纽瓦选择的这个结尾和原著有着惊人的一致性和更加惊人的冲突。
在这里可以引用一下原著的最后一段话:“你现在是这么说。
”契尼说。
她望着大厅对面的那个高挑的公主。
“你这么不了解我儿子吗?
”杰西卡轻声说,“瞧瞧站在那边的那位公主,多么傲慢,多么自信。
据说她有着非凡的文学造诣。
我们希望她以后可以在那些东西里找到慰藉;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有。
”杰西卡流露出一丝苦笑,“想想看,契尼,那个公主将空有名分,却会过着不如嫔妾的生活——虽然贵为皇后,却永远无法得到丈夫的片刻温柔。
而我们,契尼,背负着嫔妾名分的我们——历史将会把我们称作妻子。
”原著的结尾同样是以契妮的反应作为结尾;然而,原著里契妮争的不过是保罗身边的位置;而电影里,契妮的出走是出于对保罗的命运的心碎。
这种一致和冲突,隐藏着小说《沙丘》和电影《沙丘》60年纠缠的全部秘密。
一,民族神话以中国人的视角,很难理解为什么美国人对《沙丘》这个文本如此痴迷。
自从《沙丘》出版之后大获成功,西方就一直想要把它改编成电影;这期间有改编失败的,比如佐杜洛夫斯基的那个版本,虽然电影本身没有最终进入拍摄,但是H·R·吉格尔为本片做的美术设定深刻的影响了后来的科幻影视;还有拍出来的,但是争议不断的大卫·林奇的那一版本;当然还有后来没什么影响的《沙丘》美剧,而作为中国观众,恐怕会对西木工作室(Westwood)出品的《沙丘》即时战略更熟悉一些,甚至可以说最早引进的沙丘小说和故事介绍都来自于翻译的游戏攻略。
当代的中国观众,如果对《沙丘》文本和围绕在这个文本之后的历史不了解,看完电影估计也会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莱坞会用如此大的投资,如此大的制作,和几乎是全明星的演员阵容,去拍摄一个上世纪60年代的老套故事?
《沙丘》为什么对好莱坞如此重要?
答案也很简单:《沙丘》,本质上是美国的“民族神话”。
指环王里有一句著名的论断:历史变成了传说,传说成为神话。
任何民族的神话的基本目的就是回答一个问题:“我们是谁?
”而作为已经不存在原住民的移民国家,美国既没有历史,就自然没有神话;它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以“理念”建立起来的国家,这也决定了美国在它的国家意识中,就是没有基于历史的身份认同的,而只有对于观念的政治认同: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你来到了美国,就是一个新的人,这是一片新的天地。
所以美国的“神话”本质上就是进步主义,向前看的;这也是为什么,科幻这一文类能够在美国兴起,壮大并且成长成为主流文类。
因为,只有美国人的身份认同是向前,而非向后的:美国的民族神话告诉你,你以前是谁不重要,你以后是谁才重要。
《沙丘》就正好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作为文本,它正好出现于60年代。
除了冷战背景之外,它呼应了二战之后的第三世界民族解放运动,而客观的说,当时的美国和苏联在拆解旧欧洲帝国主义国家的殖民地中的确是扮演了正面作用;从一战结束之后伍德罗威尔逊提出“民族自决原则”开始,美国在外交上就呈现出一个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交织,也互相矛盾的状态。
当时的美国,总体来说仍然认为自己是正义,光明和强大的力量,是“山巅之城”,有义务带领全世界进入新的纪元。
1957年苏伊士运河危机的解决,也多亏了美国联合苏联帮助阿拉伯世界,施压英法最终放弃苏伊士运河的管辖权。
1962年《阿拉伯的劳伦斯》的上映,很难说没有受到苏伊士运河危机的影响:真实历史上的T·E·劳伦斯要推动阿拉伯民族得解放,最终还是失败了。
而他的失败,正是一战结束之后英法打破自己推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让阿拉伯国家独立的诺言,用一纸《赛克斯-皮科协定》密谋瓜分阿拉伯世界导致的(联系到同一时期大英帝国支持犹太人回归巴勒斯坦的《贝尔福宣言》,只能引用小约翰可汗的名言:带英但凡做点人,也不会一点人都不做);假如T·E·劳伦斯本人不是1935年在车祸中去世,而是活到1957年亲眼见证埃及收回苏伊士运河,会不会最终感到扬眉吐气?
《沙丘》在1963年开始连载,其最基本的人物关系和故事结构就基本上是《阿拉伯的劳伦斯》的翻版:外族主角带着任务融入当地族群,逐渐开始认同和接受当地族群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最终带领当地族群推翻外族的残暴统治。
而这个故事模式,正是美国讲述给自己的一个神话:虽然“我”是那个强大帝国的子嗣,最终我会带来进步主义,带领弱者翻身得解放。
在这个过程中,我作为新世界,与旧世界划清了界限。
这个母题,再加上弗兰克·赫伯特对于沙漠生态的深入钻研,对中东文化的痴迷,以及再清晰不过的用香料借代石油的隐喻,60年代对于精神迷幻药物的研究,形成了《沙丘》这样一个包罗万象的文本,最终,变成了美国的“民族神话”。
这个“民族神话”的地位,只需要看后世美国流行文化对《沙丘》的借(抄)鉴(袭)就很清楚了:《星球大战》实际上就是一部把复杂元素砍掉,简化了正邪,融入了美国历史最大荣耀二战胜利的“新共和国vs旧帝国”二元对立的《沙丘》。
而“星战”的民族神话地位比《沙丘》要更明确,更牢固。
至于这个“阿拉伯的劳伦斯”式的故事结构,则成为了后世好莱坞电影里的一个基本范式。
《与狼共舞》《风中奇缘》《阿凡达》,都是这个类型。
那么,好莱坞为何如此重视沙丘,其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美国的民族神话必须要被严肃对待。
这个文本太过于重要,只能交给我们当代最杰出的科幻电影导演维伦纽瓦。
而维伦纽瓦也不孚众望,给我们带来了这样一个有着2020年代当代精神的作品。
那么,60年过去,这一版《沙丘》和小说《沙丘》,有什么是不变的,什么又变了?
二,时代精神在《沙丘》之后的60年,我们可以看到,美国人将这个“阿拉伯的劳伦斯”的故事向自己讲述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我们终究要回归那句老话:“大人,时代变了”。
到了2024年,这一套“阿拉伯的劳伦斯”故事显得那么的老套而反动;而这种老套和反动的核心,就在于,在这个故事中,谁是主体?
神话中的主体,当然是“劳伦斯”,那个白人救世主。
《沙丘》原著里当然也是;所有的剧情都围绕着保罗如何踏上了这条命定的成为“魁萨茨·哈德拉克”的道路,而其他人要么是他的阻碍,要么是他的助力,在这个过程中是没有主体性的;保罗自己也痛苦万分:“他们之前是我的朋友,现在变成了我的信徒”,但是这种情况是无可避免的。
正如杰西卡和契妮在原著中也不过是帮助保罗,顺从保罗成为天命救世主的两个花瓶罢了。
而由于作者弗兰克·赫伯特本人太过于痴迷于他关于人类命运的那些形而上学的思考,在原著里保罗本人也不过是个“行走的名言警句制造机”,除了替作者说话之外,自己的性格十分模糊。
这就是电影文本和原著文本最核心的区别:电影文本加强了人物的主体性;原著中很多刻画十分稀薄的人物和关系,都在电影中得到了大大的强化。
《沙丘》原著完成了一个伟大的世界构建,在于它详略得当,互相联系,精到,有无穷想象空间。
沙丘星球的生态是重点,为此还有一个专门的人物列特·凯恩斯作为引导来铺陈星球生态,以及详细的描述弗里曼人的文化传统。
至于其余部分,宇航公会,姐妹会,皇帝,整个帝国的政治结构,这些部分的描述都很少,但是都很关键,给读者留下非常大的想象空间。
每个派系都有自己的“人设”,虽然限于篇幅没能展开,但是人设本身足够鲜明就行。
比方说哈克南家族的人设就是残暴,但是如何残暴,家族内部如何具体运作,其实没怎么解释,读者可以自行脑补。
原著中的菲德-罗萨·哈克南,基本上就是姐妹会的工具人——用来在最后给保罗下绊子。
而在电影中,这些角色的主体性被加强了太多,原著省略的部分得以展开,使用红外线拍摄的,纯黑白的哈克南杰第主星不仅在视觉上让人印象深刻,菲德-罗萨的那种纯粹的疯狂性格也凸现出来,让他最后挑战保罗并且失败这件事显得十分合理。
契妮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保罗的那套“天命救世主”的理论,认为这一切不过是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的阴谋;这个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存在什么救世主,充满主体精神的契妮,才是这一部《沙丘2》的核心角色。
杰西卡作为姐妹会的成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开始选择违反姐妹会的指令生下保罗,就说明了她并不是一个愿意乖乖被人操纵的角色。
与此同时她作为幕后的阴谋家,引导,或者说逼迫她的儿子保罗去走上那条路,在电影的结尾意识到了大银河系圣战的可怕前景,明白了自己做出了极为可怕之事。
保罗自己实际上也不相信这一套东西,但是环境逼迫着他,让他不得不去走上那个他本想避免的道路——如果他选择放弃,结果就是弗雷曼人的失败和厄崔迪家族的灭亡,也就是正义的失败和消亡;如果他走上了那条道路,他很清楚,结果就是贯穿整个银河系的圣战和600亿人的死亡。
他直到最后,内心深处仍然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根本是错误的,而命运扼住了他的双手。
回过头来,正如60年前美国给自己讲述的这个昭昭天命的民族神话那样,这60年来,我们亲眼看到这个神话的破产——美国并不是什么“山巅之城”,它四处挑起战争,在中东推行“民主自由”,留下的不过是满目疮痍。
它宣称自己要解放被压迫的弱小民族,到头来最大的压迫者是它自己,为了反抗帝国主义的压迫中东世界甚至演化出了“抵抗型社会”这样一种社会形态,而在那样一个社会中,可没有什么来自先进国家的叛逃者带来先进技术和意识形态最终成为救世主这种神话故事。
美国的宣传和叙事的全面破产,是美国道德破产的结果。
《沙丘》的惊人之处也在于此:如果只看《沙丘》第一部,这确实就是一个昭昭天命的民族神话;但是故事继续下去,主角就走向了他的反面:他带领弗雷曼人进行泛银河系圣战,被压迫者反过来成为了压迫者,保罗身上救世主的一切光环褪去,他变成了暴君——那么,电影可能的第三集,会这么拍吗?
三,还会有续集吗?
比较《沙丘2》的结尾和原著,故事显然没有结束。
电影中保罗的妹妹还没有出生,由安雅·泰勒-乔伊扮演的厄莉娅只是在保罗的幻觉之中惊鸿一瞥。
那么,电影真的有第三集的话,会如何演绎这个故事呢?
弗兰克·赫伯特在第一部里完成了一个伟大的世界构建,许多元素一再的出现在后世的科幻作品上,但是从文本层面上,1是将这个伟大的世界构建与一个老套的王子复仇记故事结合起来,才形成了“美利坚的民族神话”这一效果。
然而必须承认一点,就是《沙丘》作为一部科幻小说,从第二部开始,就开始一路崩坏——这种崩坏是文学意义上的。
从第二部开始,小说的叙事就基本上完全让位于作者无休无止的说教冲动。
就简单的一点可以看出:小说里所有角色的对白以及内心活动,以及每一个小节前面必然有的对书中世界里某本书的引用,全是类似“名言警句”的格式,如果纯论字数,搞不好名言警句占了这个系列篇幅的四分之一强。
无法想象有任何一本书(除了《世界名人名言警句大全》这种)能够做到整本书里都是作者对于人性、社会、世界、宇宙、进化、以及所有一切领域的意见看法,而这些意见看法能够自洽,有价值,不是胡咧咧。
这些所谓的“名言警句”你拆开来看还没准真有点洞见哲理,放到《世界名人名言警句大全》里也不会显得很突兀,但是一合起来就突出一个莫名其妙上下不挨着。
基本上越到后面,书中情节叙事也就越少,就只剩下书中人物不停的思想斗争和互相打机锋了。
能够理解作者对命运预言,英雄和反英雄都有着深入的思考和想要将这些思考全部推给读者的迫切冲动,但是毕竟小说的核心还是故事,而《沙丘》之所以成功,也主要是成功在它的这个伟大的世界构建上,而不是这套形而上的哲学思考上。
更别提从2开始,哈克南家族,皇帝,沙丘生态,这些原本吸引人的世界构建要素被彻底抛弃,小说的主线情节就是围绕着保罗和他后代的预言能力打转,彻底成为了玄学。
无怪乎无论是影视还是游戏改编,《沙丘》的改编都止步于第一部——大家还是对沙虫和哈克南人更感兴趣一些。
所以,可以合理的推测如果要拍第三集,那么《沙丘3》的故事将和原著分道扬镳。
它的主题应该会与原著相近:预言中的英雄如何走向自己的反面,最终成为恶魔。
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契妮会成为主角:她如何对抗已经成为反派角色的保罗。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根本就不拍第三部。
正如上文所说,在2024年的当下,美国再一次给自己讲述这个民族神话,已经基本失去了意义;就算是第三部的剧情是救世主如何黑化,走向自己的反面,也没有多少人再相信了——救世主黑化不是问题,救世主本身就是问题。
被压迫的弱小民族最终获得解放,并不是一个外来的强加的救世主能完成的,当代的历史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我们。
另一点,则跟两部《沙丘》的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有关。
作为当代最伟大的科幻电影导演,两部《沙丘》已经将他的个人特色发挥到了极致——他是一个擅长于捕捉“不可言说之事”的导演。
所谓“不可言说之事”,就是无法使用文字描述,而只能使用视觉传达的那些,专属于电影特有的东西,在科幻领域,一般称之为“崇高感”;比方说第一部里宇航公会的巨大超光速飞船,还比方说保罗第一次遇见沙虫的那个镜头:黑暗中沙虫直立起来,露出圆形的大嘴和密密麻麻如同毛发一样的牙齿;还比如说第二部里杰第主星上那些黑白色的,如同水墨一样炸开的烟花。
正是这些“不可言说之事”,将战栗的,康德意义上的,对我们无法控制的巨大而可怖的事物的敬重而产生的崇高感注入我们的心灵之中。
而这也正是为什么没有《沙丘》第三部更好的原因:再让他去展现一个已经庸俗化了的英雄陨落故事,不如让他去拍那部传言中的《与罗摩相会》:巨大的无人知晓的沉默的外星飞船飞临太阳系,人类派出探险队登上这个巨型人造物体……这个故事能将他的美学带上一个新的高度。
不管怎么说,《沙丘》两部都会是在科幻史和电影史上留下一笔的电影。
我们可以说它是好莱坞科幻电影最后的辉煌;或者是美国民族神话最后的余晖;或者庸俗地说,在这样一个AI绘图大行其道,AI视频制作已经初见端倪的时代,《沙丘》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可以解读出18000字的特殊意义。
但是本文并无意做这种解读。
亲爱的影迷朋友们,你们或许刚刚走出电影院,或许正在憧憬着观看这部影片的路上。
无论如何,我想每一个热爱电影的朋友,都会在这场真正不同凡响的体验之后激动地感叹,我们这次见证的,是一种不凡且不朽的创造。
一切来自封建时代的王侯将相神话,都在我们的注视中被重塑,如此宏大的银幕中,呈现着如此清晰而又深刻的面孔特写,电影与话剧的不同,在于剧场中观众与演员同时在场,互相明晰彼此的存在;而电影则让我们成为角色本身,因此我们会嫉妒话剧中人物的相恋,却享受着电影中我们自己倾注的情感。
当世英杰导演维伦纽瓦,恰恰是描摹人物面孔的大师,从《焦土之城》到《囚徒》,他让氛围凝固,观众叹息;从《降临》到《银翼杀手2049》,他让我们把情感交给面前庞大的幕布,从此观众不再是麻木的,不再是被控制的,我们感受到了电影里的戏剧性,而这种戏剧性同时久远地贯彻了我们自己的一生,只是这些影片的出现将我们尘封的记忆唤醒了。
我们不再自卑,因为我们还记得自己曾经的屈辱与伤痛,我们也记得自己的爱情与荣誉。
我们的一点点经历并不是渺小的,并不是微不足道的,我们一点儿不逊于哈姆雷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失落贵族。
为什么要自轻自贱呢,我的朋友。
《沙丘》系列建立在一个封建的设定中,最终却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自己。
为什么看着这些影像的同时,我们会倍感激动?
哪怕是捕捉小沙虫的笨拙,哪怕是婴儿腹中的抽动。
哪怕是公爵之死与最后吐纳的毒气,哪怕是厄崔迪新皇决斗前的架势。
这部影片只提供给我们一点:英雄。
英雄的姿态如何,英雄又如何在轮回中寻得自己的使命?
从所有人物的动作中,我们感受到了一种激情,一种在自己的命运中崛起的决心。
每个人生来都带着使命,不分高低贫贱,使命让我们变得如此圣洁。
虽然电影的职责是把一切都清晰地展现给观众,但在《沙丘2》中,模糊成了一种手段,焦点聚于人脸,我们随着这一张张面孔体悟姿态与情感,我们不会蔑视一名银幕上的王子,因为凝视让我们自己成为了王子。
我只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普遍存在的人,他有着伤痛,也有着追求,他不受任何人的奴役或差遣,他为自己而活,因为他有信仰,而他的信仰,是在生命过程中他自己体悟出的。
我们不是在嫉妒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而是在思考作为一名人类,一名有自尊,有抗争能力的人类,我们应当如何在世间存在?
难道永远安于现状,臣服于驱使或剥削?
无论保罗,契妮,菲德-罗萨抑或哥尼将军,每个人都有姿态,这种姿态不受导演或剧本指引,这种姿态只属于角色本身,或者说,这里已经没有了角色,只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自尊,人清楚地为自己的追求而工作,通过劳动我们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直到最终,我们利用自己的头脑与身体达成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伟业。
不要小瞧你自己,更不要蔑视你的目标,“别轻易倒下,你是一面旗帜!
”动作在没有对焦的画面中影影绰绰地存在,这让角色从符号中拯救了自己,自此,角色成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自己谱写着命运。
正因此,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加上如此震彻人心的音效,我们的姿态被满怀尊重与欣赏地搬到了银幕上,而我们在凝视的过程中竟然也忘了,忘了这些动作原本就属于我们自己。
命运等同于宿命论吗?
影片给出了不确定的预言,也许相符,也许相反,但在保罗·厄崔迪的人格独立之旅中,我们从他的言语与身手中,终于看到了决心,这种决心是任何一个软弱之人都有机会拥有的勇气,这种决心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熠熠生辉。
正所谓:庄王挥剑起,三载纳吐息。
猛士建功业,丈夫不可欺。
豪侠立天地,岂敢寄人篱。
孔雀居笼久,自然化乌鸡。
我已经想不起来上一部在电影院里被影片音效和画面“配合轰炸”下被震撼的身体微微发抖的是哪一部电影了。
上映之前就不断看到有影评人,有看提前首映的观众repo说沙丘2声画无敌,今天亲测后,确实是丹尼斯·维伦纽瓦名副其实的划时代科幻之作。
艺术感,史诗感,氛围感,异域感的掌控每一个都是行业的巅峰,都在傲视一切的大气层。
接近3个小时的片长确实让我一开始有所犹豫,会不会和沙丘1一样全是初始的世界观铺陈,会不会节奏有些缓慢?
故事真的会更多展开吗?
答案是不会,完全超出预期。
我这场看下来,几乎没有人中途玩手机,聊天,更绝的是几乎没有人上厕所。
因为如果你在影片前一个小时不想上厕所,后面就不要想上了,完全没有尿点!
前一个小时因为过渡上一部沙丘交代一些设定背景和铺成男主保罗的成长之路(尚未喝下生命之水完全觉醒,尚未驯服沙虫),一小时后,特别是反派菲德-罗萨上场后,节奏一下子拉起来,惊悚与恢弘的场面一个个不断袭击你的眼球,把你死死按在电影院沙发座位上,声画视效全面暴走,男主觉醒后也彻底开大,连声音说话方式都不一样了。
同样是科幻电影,看沙丘的同时我在想,这些年,为什么我们会越来越厌倦所谓的超英电影?
归根到底,当然是好莱坞编剧团队的黔驴技穷。
你以为的当代编剧团队合力的脑力风暴,只是前辈大师杰作之光照耀下,灵感启迪后的一条分叉小路。
在电影中我听到一句颇为熟悉的台词,我看到了很多个失败的未来,只有一种未来我们会获胜。
沙丘原著出版在上世纪1965年,故事中的奇观设定,人物的性格色彩和成长转变,以及适时出现的反转和非常必要的大决战框架结构启迪无数后辈,是许多科幻经典的灵感源泉。
有人会说沙丘2的故事有点老套,不就是王子复仇记吗?
再次提醒原著出版上世纪60年代,后被无数经典科幻电影借鉴,星战、阿凡达等等都能看到沙丘的影子。
所以难免会有这个故事的套路你已经在有些当代经典电影中看到过。
但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神就神在他的这种全身心沉浸氛围式镜头语言和原著古典格调高度契合统一,偏文学性的台词与这种超脱于现实的沙漠宇宙设定高度适配,让演员表演和角色更贴合,更像一个半神,脱离“普通芸芸众生的人类”感,你会真的以为保罗就是天降之子,姐妹会就是真的神一般控制人意念,可以不断继承记忆,预知未来的圣母。
丹尼斯·维伦纽瓦电影的调调更重氛围,节奏与余味,看完后走出电影院你仍旧会回味,与那种所谓的插科打诨搞笑加上高能反转的浅层次感官刺激电影观影效果完成不同。
沙丘2让我不断回味和记忆犹新的场面和细节有,1,渺小的保罗驯服祖父级庞大的沙虫。
这个时候的保罗无疑是渺小的,战战兢兢的,脆弱的。
失去王朝拥有的一切,父亲刚死,母亲怀着妹妹,好不容易险象环生。
保罗一直强调自己不是首领,和大家只是朋友,一步步学习观察适应周遭的环境,调整自己的状态,放下王子身段和贫民打成一片只是权力和威望的积累过程和给自己留喘息的时间。
第一次驯服庞大的沙虫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闭嘴惊艳,他驯服的不只是沙虫,更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弗雷曼信徒。
丹尼斯·维伦纽瓦镜头不断对比人类的渺小与沙虫的巨大,各种角度,航拍,对焦近景不断切换。
当保罗在沙暴下骑上巨大的沙虫,并一步步站起来牵引控制住它时,保罗不再渺小,他似乎掌控住了自己咆哮奔腾着的命运,他知道自己未来会面对什么,割舍什么,他就是天降之子,就是目空一切,气场碾压众生的救世主。
2.让人恐惧并惊艳的反派菲德-罗萨奥斯汀·巴特勒之前猫王的演绎可能有些过,但这次的疯批反派着实惊艳一把。
变态,阴险,有野心,有心计,毒辣,这个人物一出场就让人不寒而栗,让失宠的哥哥舔自己的鞋子,冷眼旁观自己男爵舅舅的惨死。
菲德-罗萨的最终失败归咎与无所畏惧,在角斗场上没有随从帮助下单挑三个奴隶,让他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天选之子,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沉溺于纯粹的权力和野心,被姐妹会操控(玛戈·芬伦夫人成功怀了菲德的孩子,姐妹会掌控哈克南家族的继承人的计划初步成功)。
3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姐妹会姐妹会是一个智商和能力高于一切大家族的组织,帕迪沙皇帝皇帝和伊勒琅公主公主只是圣母海伦一直操控的棋子。
姐妹会的权力遍布所有家族,姐妹会掌控着所有家族的基因,无论哪一个家族最后获胜,都是姐妹会的胜利,天选之子保罗的妈妈杰西卡亦是姐妹会的一员,所以圣母海伦说,没有站错队这回事。
姐妹会的成员会化解生命之水的毒性并获得预支未来和控制人行为能力的音控力,姐妹会的异域装扮是全片美术化妆的高光之作,每套服装和面纱都透露着极其神秘,高贵又高深莫测的心里动机。
4 热血沸腾,气势恢弘的结尾大战最后的大战简直是为大银幕而生的,丹尼斯·维伦纽瓦再一次展现里自己惊人的镜头调度能力,当保罗,契妮和弗雷曼战士骑着巨大的沙虫冲向男爵和皇帝的军队时,实在是太燃了,电影院的观众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保罗的转变最让人惊艳,“甜茶”这次表现非常好,从一个无所适从的小男孩到威严,声压泯灭重生的主宰,此刻的保罗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权力者。
他会不会如自己梦中预知的那样最终被权力反噬,让厄拉科斯重陷泥淖,也让我们期待牛蛙,期待沙丘。
——————————————2024.3.18更新:1.将所有译名更新为最新读客版;2.修订部分内容;3.修正人物关系图中厄莉娅头像2024.4.19更新:增加《沙丘救世主》时间线情节2024.7.31更新:增加《沙丘之子》时间线情节-——————————————01 历史故事发生在一万多年以后的未来世界。
人类科技已经高度发达,光速飞行和星际旅行已经普及。
这为人类将足迹拓展到外太空提供了技术基础。
各大家族势力于是纷纷殖民外星球,各占山头为王。
这逐渐形成了一个以星际宇宙为舞台的诸侯割据的局面。
星际帝国除了星际穿越技术,人类社会还研制出大量智能机械(下文简称智械)为民服务,形式包括但不限于计算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等。
但在科技的一派盛世繁华之下是物极必反。
进化后的智械发起了挑战人类主导地位的【芭特勒圣战(Butlerian Jihad)】。
虽然人类在这场绵延百年的人机战争中最终胜出,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为了避免智械的卷土重来,人类社会立法销毁和禁止再造所有种类的智械。
另一方面,屏蔽场科技的发展,使近距离的原子武器对轰只会导致两败俱伤,所以慢速但能穿透屏蔽场的冷兵器,反而成为近身格斗时的首选。
文明的倒退如果说巴特兰圣战重新定义了人类社会的科技走向,那二十年后爆发的【柯瑞恩战争(Battle of Corrin)】则重新划分了星际社会的政治版图。
在这场跨越星际的诸侯纷争中,【柯瑞诺家族(House Corrino)】最终凭借骁勇善战的皇家军队【萨多卡(Sardaukar)】力压群雄,成为统御诸侯的巫妖王。
他们建立起类似封建采邑制的星际帝国,定都【凯坦星(Kaitain)】,并以【帕迪沙皇帝(Padishah Emperor)】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世袭高坐于【金狮王座(Golden Lion Throne)】之上。
金狮王座【萨多卡(Sardaukar)】是效忠柯瑞诺家族和帕迪沙皇帝的狂热军事力量。
他们常年在柯瑞诺家族曾经的母星【萨鲁撒·塞康达斯(Salusa Secundus)】上接受军事训练。
作为帝国的监狱星球,那里严苛的自然环境,确保留存下来的都是最强壮最凶猛的战士。
萨多卡以冷酷无情的自杀式作战令敌人闻风丧胆,他们也是帝国最难以攻克的武装力量。
萨多卡概念图
星际公会导航员概念图
杰第星概念图
随便找的图02 降生时间继续推移。
厄崔迪家族的【雷托•厄崔迪公爵(Leto Atreides)】成为兰兹拉德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在各家族中的声望和人气与日俱增。
雷托的妻子(沙丘世界中叫姬妾)叫【杰西卡(Jessica)】,她的身份是一名高阶【贝尼•杰瑟里特(Bene Gesserit)】,她的实际任务是遵照组织的安排,与雷托结婚育种。
她另一个不为人知也不自知的身份,是【弗拉基米尔•哈克南男爵(Vladimir Harkonnen)】(后文简称哈克南男爵)的女儿。
杰西卡【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BeneGessetti)】是个全由女性组成的神秘宗教组织,她们在星际宇宙中有着强大的宗教和政治影响力。
姐妹会致力于挖掘人类身心的潜力,像是深入细胞层面去控制他人的身体行动,以及决定自己后代的性别。
早在沙丘故事开始前的数个世代,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就已开始布局并实施她们的人类育种计划。
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人类育种计划(BreedingProgram)】是一个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布局实施几百年的优化育种项目。
目的是通过贝尼•杰瑟里特对基因的精准控制和组合,来有计划的改良配种和繁衍。
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孕育出一名能够拯救世界的男性贝尼•杰瑟里特,也就是救世主(Messiah)。
【魁萨茨•哈德拉克(KwisatzHaderach)】,也就是救世主(Messiah),贝尼•杰瑟里特育种计划希望终极培育出来的男性贝尼•杰瑟里特。
根据组织的精确推算和精准执行,计划中的救世主,原本应该是杰西卡的女儿和哈克南男爵的侄子结合后所生的儿子(因为杰西卡是哈肯尼男爵的女儿,所以计划中要孕育救世主的两个人是外甥女和舅舅的关系)。
原本应该只是莫得感情的生育机器,但杰西卡与雷托公爵日久生情。
她因为爱情,最终违反组织的计划安排,选择为公爵生下了一名男性子嗣(贝尼•杰瑟里特可以选择后代性别),也就是我们的故事主角【保罗•厄崔迪(Paul Atreides)】。
这几乎使贝尼•杰瑟里特的育种计划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此时世上出现了两个潜在可能的救世主——保罗和【菲德•罗萨(Feyd-Rautha)】(后者正是哈克南男爵的侄子)。
两人中最多有一个救世主;而如果两人都不是,那就意味着姐妹会几百年大计的最终破灭。
保罗•亚崔迪保罗从小就在鸡娃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父亲手下的精英战士【邓肯•艾达荷(Duncan Idaho)】和【哥尼•哈莱克(Gurney Halleck)】教授他作战技巧,家族【门泰特(Mentat)】【杜菲•哈瓦特(Thufir Hawat)】教授他政治权术,母亲则教授她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的门派法规。
【门泰特(Mentat)】,人形电脑,经特殊训练后可以模仿电脑认知和分析能力的人类。
门泰特头脑中可以存储大量数据,也可以在高层指命下进行复杂运算。
门泰特是一切智械都被禁绝后的变通产物。
而人类反过来学习智械的思维方式,这也是一种对科技发展的思考和反讽。
卡拉丹星概念图除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少年保罗还经常会做奇怪的梦。
在这些梦里他会梦见神秘的沙漠星球和当地的原住民。
得知此事的【贝尼•杰瑟里特圣母(Reverend Mother)】(她同时也是杰西卡的导师)【莫希阿姆(Mohiam)】对保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于是为保罗安排了一场特殊却致命的测试。
在这场考验忍耐力和精神控制力的测验中,保罗需要将手置于神秘盒中承受无物理创伤的神经性剧痛。
如果保罗早于测验结束将手抽离,就会被圣母视作失败的培育品而用剧毒毒针【戈姆刺(Gom Jabbar)】当场击毙。
保罗最终承受住了即便女性受试者也无法承受的剧痛,顺利通过了考验。
他也被姐妹会初步认定为救世主而留待后续观察。
贝尼•杰瑟里特圣母计划外诞生的儿子被初步鉴定为救世主,杰西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她终于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了。
————————————————03 屠灭雷托公爵日益高涨的人气,使他和厄崔迪家族成为了帕迪沙皇帝【沙达姆四世(Shaddam IV)】的眼中钉和潜在威胁。
皇帝与哈克南家族暗中合谋,命令厄崔迪从哈克南手中接管【厄拉科斯星(Arrakis)】。
雷托虽然知道是陷阱,知道皇帝想要在那颗遥远的沙漠星球上剿灭他的家族,但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携家带口前往履职。
【厄拉科斯(Arrakis)】,沙丘系列由此得名的沙漠星球。
厄拉科斯地处偏远,自然条件恶劣,水资源极度缺乏,但它也是【香料】的唯一产地。
哈克南家族曾经作为采邑主统治这颗星球。
沙漠星球厄拉科斯【香料(Melange)】,也叫美琅脂,是星际帝国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
香料可以增强活力,延长寿命,提高警觉度,还可以开发预知能力。
香料在生产和生活中的用途广泛,比如宇航公会导航员可以通过吸食香料提高敏锐度,从而保证航程的准确性和安全性。
香料的开采极度困难且危险——不仅因为它只存在于自然条件严苛的厄拉科斯,更因为它往往由巨大的沙虫守护着。
【沙虫(Sandworm)】是厄拉科斯星上的一种巨型蠕虫生物。
沙虫守护香料矿的表象之下,是沙虫和香料矿形成的共生关系。
沙虫的排泄物可以促进香料菌的生长,香料菌最终形成香料。
沙虫又会像植物授粉一样传播香料,香料又促进微生物的生长,部分微生物又会长成新的沙虫。
沙虫雷托抵达厄拉科斯后,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当地的科考工作。
他很快认识到了开采香料矿的危险性,并决定与被星际帝国视作野蛮人的当地原住民【弗雷曼人(Fremen)】结盟合作,为此他还派出邓肯作为外交大使以示诚意。
【弗雷曼人(Fremen)】是厄拉科斯星上的原住民,他们战斗技巧出众,种性强韧,生存适应性极强。
由于厄拉科斯上极度缺乏水资源,弗雷曼人开发出了人体水的自循环系统。
因常年处于矿脉核心被动吸食香料导致的蓝色瞳孔,叫做【伊巴德之眼(Eyes of Ibad】,是弗雷曼人重要的外貌特征。
弗雷曼人雷托们前脚刚到厄拉科斯,皇家萨多卡和哈克南家族的联合部队后脚就杀来了。
厄崔迪家族在这次围剿中,遭遇了【岳医生(Yueh)】的背叛——岳医生因为妻子被绑架要挟,被迫成为了哈克南安插在厄崔迪的间谍,而他【苏克学院(Suk School)】医生的身份(需接受不得伤害他人的心理预置)又消除了大家的戒心。
岳医生暗中关闭了厄崔迪王宫的屏蔽场系统,联军也因此得以长驱直入大开杀戒。
不仅如此,他还下药迷倒了雷托公爵,将其绑缚到了哈克南男爵面前。
【苏克学院(SukSchool)】是星际宇宙中最著名的医学院。
苏克医生以高超的医术著称。
他们还需要接受【苏克心理预置(SukImerialConditioning)】——这是一种心理禁制,禁止苏克医生主动伤害他人。
苏克医生前额的黑色钻石纹身和特制的银色头环,使他们在外表上极具辨识度。
苏克心理预置这其实是双面间谍岳医生设下的一个双重陷阱。
原来在厄崔迪家族卧底期间,他多方打探确认了妻子被哈克南杀害的事实。
对妻子的爱和对哈克南的恨,使他突破了不得伤人的心理禁制。
他表面仍假装对哈克南忠诚。
他把雷托药翻,把后者的一颗牙替换成毒气胶囊,希望雷托能在见到哈克南男爵时咬碎牙齿释放毒气,二人同归于尽。
雷托答应配合这场最后演出——作为交换,岳医生要确保杰西卡(此时她还怀着二胎)和保罗母子从围剿中平安脱逃。
当雷托这颗人体毒气弹被送到哈克南男爵面前时,眼看大鱼马上就要咬饵上钩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男爵的屏蔽场使他堪堪躲过了被毒杀的命运。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雷托和门泰特【彼得(Piter)】在内,都被毒气毒死,无一幸免无人生还。
哈克南男爵捡回一条命的哈克南男爵开始清算。
他逼迫雷托的门泰特哈瓦特服下长效致命毒药,后者被迫接替死去的彼得成为哈克南的门泰特,以换取男爵定期发放解药。
哈瓦特自此身在曹营阳奉阴违,始终伺机颠覆哈克南。
而雷托的另一心腹哥尼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刺杀行动虽然失败,但岳医生还是信守承诺,护送保罗母子逃出了王宫。
接应的邓肯一路掩护母子二人躲避萨多卡的追杀,最终壮烈牺牲。
杰西卡和保罗穷途末路,躲进了沙漠腹地。
最终联军剿灭了厄崔迪家族,哈克南家族重新夺回厄拉科斯的控制权,而哈克南男爵认定保罗母子在沙漠中必死无疑,鸣金收兵。
————————————————04 觉醒在沙漠中流亡的保罗母子被一支叫【泰布穴地(Sietch Tabr)】的弗雷曼人部落擒获。
部落起初对这两个外来人充满了敌意和怀疑,有成员甚至向保罗发起1v1的生死对决挑战。
在这场充满弗雷曼仪式感的【晶牙匕(Cryskinfe)】战斗中,保罗最终杀死了对手。
他的胜利向部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们也因此被部落所接纳。
保罗母子在与部落的长期迁徙中互相学习,前者教授贝尼•杰瑟里特的战斗技巧,后者则传授弗雷曼人的生存之道。
随着保罗成功驾驭沙虫成为沙虫骑士,他也取代【斯第尔格(Stilgar)】成为部落的新晋首领。
【晶牙匕(Cryskinfe)】,弗雷曼人的标志性武器,用沙虫的牙齿制作而成。
晶牙匕杰西卡则经受住了弗雷曼人的宗教仪式考验,成为部落和贝尼•杰瑟里特的新任圣母。
在这场考验中,她喝下剧毒的【生命之水(Water of Life)】并存活下来。
生命之水使她腹中的胎儿(也就是保罗的妹妹【厄莉娅(Alia)】)尚在子宫中时,就继承了历代圣母的智慧和族群记忆。
弗雷曼人信奉的【生命之水(WaterofLife)】,实际上是浸泡有沙虫幼虫尸体的剧毒液体。
生命之水可以使饮用者达成和族群群体智慧记忆的一体共享。
生命之水对女性是剧毒的,对男性则一般是致命的。
保罗后来娶了行星生态学家【列特•凯恩斯(Liet-Kynes)】的女儿【契尼(Chani)】作为姬妾。
两人育有一个儿子,为纪念保罗的父亲被取名叫作【雷托二世(Leto II)】。
加妮追随部落在矿脉核心腹地的旅居,使保罗被动吸食了大量香料,这不仅赋予了他和弗雷曼人一样的蓝色瞳孔,也大大激发了他的预视能力。
展现出强大预视能力的保罗自称为【穆哈迪布(Muad’Dib)】,成为弗雷曼人心目中的天外之音和救世主。
他作为部落崇拜的精神图腾,也引发了族人的宗教狂热。
保罗意识到这种宗教狂热将成为一柄双刃剑——弗雷曼人既是帮助他夺回厄拉科斯的关键,一旦失控也可能导致星际帝国体制的毁灭。
【穆哈迪布(Muad’Dib)】,弗雷曼语中沙鼠的意思。
沙鼠是厄拉科斯上的一种啮齿类生物,是顽强生命力的象征。
沙鼠而在联军围剿中消失的哥尼,其实是脱逃后遁入沙漠,当起了走私贩。
他一直怀疑有着哈克南血缘的杰西卡是引狼入室导致厄崔迪灭族的叛徒。
所以和保罗母子在沙漠中重逢后,他意欲行刺杰西卡,幸被保罗及时制止。
保罗因为这次没能预先洞察到哥尼的刺杀行为,怀疑自己需要饮用生命之水以强化预视能力。
在强大主角模板的加持下,对普通男性致命的生命之水却只造成了保罗三周的昏迷——更过分的是,苏醒后的保罗顿悟了时间和空间的真谛以及宇宙的本质,他体内救世主的自觉彻底觉醒了。
————————————————05 复仇视线回到哈克南家族和帕迪沙皇帝这边。
首先是哈克南家族。
哈克南男爵在家族重夺厄拉科斯控制权后开始整顿职场。
他指派自己的侄子“野兽”【拉班(Rabban)】在厄拉科斯实行铁腕治理——这其实是一招欲扬先抑,拉班只是前戏,菲德•罗萨的接盘才是主菜,毕竟一段暴政之后的任君显然会更受欢迎。
虽然星球掌控在哈克南手中,但香料矿脉仍然在弗雷曼人控制之下。
厄拉科斯概念图另一方面,厄崔迪灭门后,哈克南就成了帕迪沙皇帝心中的最大威胁。
皇帝疑心哈克南要在厄拉科斯上打造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目的是抢班夺权。
他于是派出间谍网,监视哈肯尼的一举一动。
卧底在哈克南的哈瓦特感知到了联盟内部的裂隙,他暗中将哈克南男爵要发动政变的消息透露给皇帝,从而在两派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虽然两派貌合神离,但共同的敌人再次将他们团结到一起。
这次联军的目标是镇压厄拉科斯上的弗雷曼人叛乱,重新夺回香料矿的控制权。
联军初阵告捷,他们不仅占据了弗雷曼人的前沿岗哨,还杀死了保罗的儿子和大量弗雷曼人,而保罗年幼的妹妹厄莉娅也被哈克南掳走。
厄莉娅•厄崔迪虽然厄莉娅当时年仅两岁,但不要忘了她有着继承了历代圣母智慧的苍老灵魂。
被带到哈克南男爵面前的厄莉娅,趁男爵得意忘形之际用戈姆刺将其刺死。
外孙女杀死了亲外公,失去主心骨的哈克南家族群龙无首,即战力被瞬间瓦解。
正面战场上,身负血海深仇的保罗带领弗雷曼人向联军发起反攻。
他们先是用原子武器炸开了作为防御工事的山头,然后保罗和族人驾驭着巨大的沙虫一路摧枯拉朽,长驱直入哈克南王城。
萨多卡和哈克南的联军在这一次闪电战中快速而彻底的脆败。
沙虫骑士保罗最终在皇宫直面败军之将帕迪沙皇帝,他以彻底摧毁星球上的香料矿作为威胁,逼迫沙达姆四世退位。
此时菲德•罗萨从旁杀出,向保罗发起熟悉的晶牙匕挑战。
这两个育种计划的终极种子选手在故事的终末终有一场终极之战。
菲德•罗萨在战斗中作弊,企图用淬毒暗器杀死保罗,但被保罗识破并反杀。
再无抵抗力量的皇帝只好被迫退位,他还被迫把女儿【伊勒琅公主(Irulan)】嫁给保罗,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这场战争就是史称的【厄拉科斯事变】。
获胜的保罗和厄崔迪家族取代柯瑞诺家族,建立起星际帝国新的王朝,他们重新定都在厄拉科斯。
退位的沙达姆四世和柯瑞诺家族被流放回最初发迹的监狱星球。
保罗事实上还是和契尼过着日子,可怜的伊勒琅公主背着这场形婚在厄崔迪的王宫里守着活寡。
又是卡拉丹星概念图虽然保罗完成了甜美的复仇并开创了新的王朝,但故事并没有结束。
因为他取得的辉煌胜利和向世人展露的神迹,进一步激发了弗雷曼人对他的宗教狂热。
历史的车轮无法停转,将颠覆帝国的弗雷曼人圣战再也无法遏止。
而这一切都被神棍保罗看在眼里。
弗雷曼人朝圣————————————————06暗涌讨厌敌人,理解敌人,成为敌人。
取代沙德姆四世成为星际帝国新任皇帝的保罗,正逐渐成为他最害怕成为的样子。
以他为精神图腾的宗教组织【奇札拉教团(Qizarate)】,不断发起宇宙宗教战争(圣战),推行宗教殖民主义。
而保罗在他统治最初的12年间,消灭了600亿人、摧毁了90颗行星、灭绝了40种宗教——客观上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暴君。
保罗对星际帝国的统治保罗的母亲杰西卡夫人则回到亚崔迪家族发迹的卡拉丹星球,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保罗于是将妹妹阿丽亚推上比吉斯特姐妹会最高圣母的位置。
而阿拉吉斯也成为保罗的信众纷纷前往朝圣的圣地。
卡拉丹地貌保罗的专政引发了各方势力的抵制反抗。
首当其冲就是宇航公会,宇航公会严重依赖香料,而保罗皇室对香料矿的垄断,相当于扼住了宇航公会的咽喉。
其次是比吉斯特姐妹会,她们似乎把育种计划当成一个生生世世无穷匮的项目在经营,因此不能容忍保罗和“野人”加妮的结合对救世主基因延续的纯正性可能造成的破坏。
第三股势力叫做【特雷亚拉克斯(Tleilaxu)】,特星人奉行政治和军事中立,反对保罗的专制统治。
网上搜Tleilaxu搜到的图【特雷亚拉克斯(Tleilaxu)】:星球名,特星人主张政治/军事中立,排斥异族,该星球盛产【变脸者(Face Dancer)】。
【变脸者(Face Dancer)】:雌雄同体的阴阳人,可变换性别,可模仿他人外貌和心理。
除了外忧,还有内患。
首先是围绕保罗继承人展开的明争暗斗。
伊如兰公主想为保罗延续香火,既是出于她本人的慕强心理,也是受命于姐妹会要完成育种计划,还有为科瑞诺家族谋求政治话语权的目的。
但她的要求被保罗拒绝。
保罗同样避免让加妮再次怀孕,因为他预见到加妮将因产子而死。
专职催生的姐妹会心急火燎,莫希阿姆甚至要求伊如兰引诱保罗和阿丽亚兄妹乱伦——这当然伤了伊如兰的自尊,小九九也被两兄妹看透。
伊如兰公主除了后院宫斗,保罗的弗瑞曼信众内部也产生了不同的声音。
一部分因为圣战遭受伤害或失去亲人的弗瑞曼人,也开始和反对势力勾结,暗中反对保罗。
———————————————07 阳谋在保罗实行统治的第12年,反对势力避开保罗的全知视野,举行了一次秘密集会,商议推翻保罗的统治。
与会人员有:特雷亚拉克斯代表【斯凯特尔(Scytale)】(变脸者)、宇航公会代表【艾德雷克(Edric)】(半人鱼领航员)、姐妹会代表莫希阿姆,以及伊如兰公主。
宇航公会领航员商议的结论是阳谋和暗杀双管齐下。
首先是斯凯特尔作为宇航公会的使节,向保罗进献被复活成【死灵(Ghola)】的邓肯•爱德荷作为礼物。
死灵邓肯就像一颗明晃晃的定时炸弹,被安插在保罗身边伺机发动刺杀。
海特/邓肯【死灵(ghola)】:用死者细胞培育出来的人类复制品,复制品可以保留死者生前的部分记忆,该项技术由特雷亚拉克斯人开发并垄断。
特雷亚拉克斯人在阿拉吉斯事变后从宇航公会手中买到战死的邓肯,并将其转化成死灵,取名叫【海特(Hyat)】。
之所以明棋明打,既因为反对势力的所有谋划都绕不开保罗的天眼,也因为邓肯门塔特的身份导致他无法说谎(他复活后被特雷亚拉克斯训练成为门塔特)。
所以这一手明棋实际上是一场心理博弈,反对派赌的是保罗的好奇心,以及保罗和邓肯的情感联系。
果然保罗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不怀好意的礼物。
而阿丽亚由于在子宫中就接受了全宇宙的经验、知识和情感,所以也对这位哥哥的童年导师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除了进献死灵邓肯,斯凯特尔还与奇札拉教团的【柯巴(Korba)】勾结,为保罗安排了一场埋伏。
他易容成【弗瑞曼敢死队(Fedaykin)】前指挥官【奥塞姆(Otheym)】的女儿【丽卡娜(Lichna)】,邀请保罗前往奥塞姆的住所一叙。
虽然伪装再次被保罗看破,但该死的好奇心再次驱使保罗只身前往一探究竟。
弗瑞曼敢死队【弗瑞曼敢死队(Fedaykin)】:由保罗组建、训练并宣誓效忠亚崔迪家族的敢死队。
奥塞姆向来访的保罗证实了弗瑞曼人中有叛徒。
他还将自己购得的特雷亚拉克斯矮人【比加斯(Bjiaz)】转赠给保罗,后者是记下了所有弗瑞曼叛徒名单的人形记忆机器。
反对势力趁双方密商期间发动了奇袭——他们使用了一种特雷亚拉克斯人研制的叫【熔岩弹(Stone Burner)】的原子武器。
爆炸导致奥塞姆小屋被夷为平地,数百名弗瑞曼人死亡,而保罗虽然逃出生天,但双眼被严重灼伤,永久失明。
熔岩弹保罗虽然物理失明,但仍然可以通过预视能力清晰视物。
这进一步引发了下属和教众的恐惧和盲目崇拜。
保罗揪出幕后黑手之一的柯巴,将其公开提审,并安排阿丽亚观察在场民众的反应以找出同党。
随便搜的08陨落保罗失明后不久,加妮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
保罗预见了加妮因为产子的死亡,却无力改变这种命运。
预言中象征加妮的月亮陨落了。
保罗因加妮之死的悲痛,唤醒了邓肯生前的情感和记忆,使他彻底摆脱了特雷亚拉克斯对他施加的心理控制,他不再是背负刺杀任务的死灵海特,而是彻底恢复成了曾经的邓肯。
保罗为儿子取名【莱托(Leto II)】以纪念自己的父亲和死去的长子,女儿则取名叫【甘尼玛(Ghanima)】。
这对双胞胎和阿丽亚类似,还未出生就接受了全宇宙的经验和知识,这种通灵的存在被后世称作【畸变恶灵(Abomination)】。
甘尼玛和莱托二世邓肯的意识觉醒,意味着行刺保罗阳谋的破产。
但斯凯特尔灵活应变以退为进,反而以邓肯的复活为成功案例,安利保罗复活加妮。
宇航公会想要通过死灵控制保罗的意图再次被保罗十动然拒——虽然复活妻子充满诱惑,但保罗担心特星人会再次为死灵植入特殊意志和动机。
不甘心的斯凯特尔软的不行来硬的,以保罗一双儿女的性命为要挟,要求他交出皇室在星际商会的全部财富。
保罗人狠话不多,虽然双目失明,但借助儿子莱托共享的精神视野,一记飞刀就精准干掉了斯凯特尔。
沙丘救世主比加斯作为特雷亚拉克斯安插在保罗身边的另一颗棋子(他一直在暗中激活邓肯的暴力冲动),再次向保罗提出复活加妮的议题,被保罗下令杀死。
叛乱最终被镇压,但失去爱妻又厌倦了皇权的保罗不再恋栈。
尽管实际上依然可以视物,但他还是决定遵照弗瑞曼人的习俗,作为盲人走入沙漠腹地自生自灭。
作为交换,弗瑞曼人将扶持他的儿女成为帝国未来的统治者。
而阿丽亚将在这段过渡期摄政。
无题阿丽亚处死了策划阴谋的艾德雷克、莫希阿姆等人。
伊如兰公主虽然被废黜,但因保罗离开而伤心欲绝的她,决定叛出姐妹会,承担起抚养教育保罗两个孩子的责任。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争斗。
宇航公会和姐妹会因为干涉政治失败而声名扫地,奇札拉教团因为内乱和保罗的出走而分崩离析。
而保罗的出走,意味着其十几年暴政的终结,和苦行僧之路的开始。
无题————————————————09嬗变保罗出走十年后,亚崔迪家族在阿拉吉斯上推行的【生态转型计划(Ecological Transformation)】初见成效。
星球上空气湿度变高,地表也开始出现绿色植被。
一部分弗瑞曼人脱下蒸馏服走出穴地,在地表建立起村镇和城市。
由于生态环境的改善,越来越多的人从宇宙各处慕名前往阿拉吉斯朝圣,宗教狂热日渐炽烈。
但另一方面,弗瑞曼人内部也出现了针对救世主的怀疑声音和反抗组织。
而皇家最高议会实际上失去了对宗教战争的控制。
阿拉吉斯而生态转型计划的其中一环,是对【沙鲑(Sandtrout)】的捕杀和驱逐。
因为沙鲑是种亲水生物,它们会吸取并储存星球上的水分,从而部分导致星球的沙漠化。
但沙鲑同时也是沙虫的幼年形态。
弗瑞曼人受皇室命令对沙鲑展开的全面捕杀,导致了沙鲑数量的剧减,进而导致了成年沙虫的濒临灭绝,这又进而导致了香料矿的急剧减产。
我们都知道香料矿是星际帝国中的重要战略资源。
香料矿的减产不仅将彻底改变帝国的政治外交生态,也会影响阿拉吉斯作为香料矿唯一产地的重要战略地位。
莱托II与沙鲑生态环境经历剧变的同时,政治环境也在发生着嬗变。
首先是处于帝国权力核心的亚崔迪家族。
保罗出走后,代为摄政的是他的妹妹阿丽亚。
当时已与邓肯成婚的她,日益受到外公(哈肯尼男爵)的幽灵对她的意志侵扰。
为了抵御这种侵扰,她开始大量服用香料迷汤并成瘾。
对香料的过量摄入导致她失去了预视能力,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和充满猜忌。
阿丽亚纠集自己的信众成立了【忠信会】,以维护她对帝国的实际统治。
她甚至还豢养了一个叫【贾维德】的情人——后者其实是柯瑞诺家族安插在她身边的内应。
受外公恶灵控制的阿丽亚与此同时,保罗与加妮的龙凤胎儿女莱托II(Leto II)和甘尼玛(Ghanima),也在阿丽亚和伊如兰的抚养下长大成人。
他们从同为【畸变恶灵】的姑姑身上,看到了自己可能的未来。
他们也因此开始筹划,筹划对抗等待自己的命运。
【畸变恶灵(Abomination)】:出生前即拥有记忆的人,记忆分成良性和恶性两部分,恶性部分会试图夺取活人的肉体和意识。
阿丽亚是初代畸变恶灵。
而她的侄子侄女莱托II和甘尼玛,由于继承了保罗的记忆,则是更加强大的畸变恶灵。
莱托兄妹亚崔迪家族的畸变恶灵们也引起了比吉斯特姐妹会的高度关注——她们相信畸变恶灵体内有孕育救世主所需要的基因。
杰西卡夫人结束了在卡拉丹星上的闭关隐居,受姐妹会之命再访阿拉吉斯。
姐妹会的终极计划是促成莱托和甘尼玛的兄妹乱伦。
卡拉丹星地貌星球上也不乏反对亚崔迪统治的声音。
在沙漠中新近出现了一个叫【传教士(the Preacher)】的宗教偶像。
这位盲眼传教士一直不遗余力,发声反对皇室宗教统治中的不公正。
他还反对弗瑞曼人生活习惯和传统正在发生的变革。
许多弗瑞曼人认为这个传教士就是出走的救世主保罗。
盲眼传教士保罗另一股反对势力来自失势的柯瑞诺家族。
尽管伊如兰公主已经被保罗洗脑,甘愿背弃柯瑞诺家族和背叛姐妹会,成为双胞胎的养母,但她的姐姐【文西亚公主(Wensicia)】仍然在母星塞康达星上兢兢业业地制定着家族复辟的计划。
她一方面雇佣弗瑞曼人叛徒,利用巴甫洛夫原理训练老虎捕杀人类双胞胎幼仔(目标直指莱托和甘尼玛兄妹);另一方面则安排儿子【法拉肯(Farad'n)】皈依穆哈迪宗教,以此了解并接近亚崔迪家族。
文西亚公主传教士受邀前往塞康达星,并被引见给法拉肯。
他预见到了法拉肯将在未来帝国统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于是居中斡旋,促成了邓肯作为柯瑞诺家族利益的代言人。
————————————————10 暗杀杰西卡对阿拉吉斯的再度造访,引起了阿丽亚的敌意和防范。
同为比吉斯特的阿丽亚猜测到了母亲此行的目的。
她担心身为畸变恶灵的自己,会被母亲出卖给姐妹会。
而杰西卡在时隔十年后与女儿的全新沟通交流中,发现了她已经被哈肯尼男爵恶灵附体这件事。
阿丽亚应对母亲的到访,打算先下手为强。
她安排丈夫邓肯行刺杰西卡,并计划将刺杀行动嫁祸给柯瑞诺家族。
而另一方面,莱托也预见到了姑姑的弑亲意图。
他施展魔音大法催眠了杰西卡,命令杰西卡配合邓肯演出绑架大戏。
于是邓肯佯装绑架杰西卡并将其放逐到沙漠中心——他实则是在传教士的授意下,将杰西卡送往塞康达星。
在塞康达,杰西卡避开文西亚耳目,教授法拉肯比吉斯特技艺,并允诺将孙女甘尼玛许配给他,助他重夺星际帝国王座。
阿丽亚的丈夫邓肯爵士同期,传教士出现在阿拉吉斯皇宫前的广场布道,他号召人民起而反抗阿丽亚的统治。
阿丽亚在近距离观察了传教士的言行举止后,确定他就是失踪的保罗。
而阿丽亚弑母行动的败露,进一步激发了弗瑞曼人的不满与反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莱托兄妹在深夜沙漠中遭遇了柯瑞诺家族放出的猛虎的袭击——这次暗杀当然又被莱托预见到了。
在成功逃离猛虎的攻击并揪出幕后的弗瑞曼主使后,莱托决定将计就计装死以避开耳目,他要前往【迦科鲁图(Jacurutu)】穴地,寻找传说中寄居在那里的传教士。
而甘尼玛则篡改了自己的记忆,令自己真正相信了哥哥已死并将死讯带回皇宫。
她的自我催眠成功避开了阿丽亚的洞察。
迦科鲁图穴地不过莱托并没能自由太久,因为葛尼受杰西卡之托(传说他是杰西卡的情人),很快找到了迦科鲁图。
他混入狂热的弗瑞曼信徒部落,并抓获了莱托。
葛尼逼迫莱托吸食香料以激发他的预视。
在香料的刺激下,莱托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金色通道(The Golden Path)】,这让他更加明确和坚定要通过终极进化来拯救人类。
【金色通道(The Golden Path)】:保罗和莱托都曾预见到的能够拯救人类未来的唯一可行方案。
这个方案需要救世主与沙鲑/沙虫合体,破坏阿拉吉斯的生态转型计划,恢复沙丘星球旧有的生态和传统习俗,从而控制战略资源和降低宗教狂热,进而阻止毁灭世界的宗教战争的发生。
保罗因无法接受这种进化,选择走入沙漠成为传教士。
莱托则选择了完成终极进化。
————————————————11进化领悟了金色通道的莱托设法逃脱了葛尼的软禁,他驾驭沙虫逃离迦科鲁图,逃往沙暴中心。
在那里,他接纳沙鲑包覆住自己,从而实现了人鲑合一。
与沙鲑合体后的莱托体力得到增强,在沙漠中的适应能力提高,甚至获得了金刚不坏之身。
终极进化体莱托接下来破坏了阿拉吉斯星的水循环系统,从而延缓了星球生态转型的进程。
人鲑合一的莱托二世另一方面,邓肯返回阿拉吉斯,并激将史帝加误杀了自己。
邓肯用自己的死,换取史帝加立誓保护甘尼玛远离阿丽亚的伤害。
尽管史帝加即刻带着余部和甘尼玛开始流亡,但阿丽亚还是通过追踪器,利用新任泰布穴地首领,很快找到了他们。
史帝加和甘尼玛因此被阿丽亚抓获并囚禁起来。
而莱托最终找到并说服了保罗,父子二人携手返回阿拉吉斯。
在皇宫广场,传教士保罗做了最后一次公开演说,并在演说中再次挑衅了妹妹阿丽亚。
之后他在广场混乱中被皇家护卫所杀。
一代先知和救世主就在这喧嚣尘上中归于寂灭。
保罗阿丽亚威逼利诱侄女甘尼玛接受前来联姻的法拉肯,她其实是想借甘尼玛之手除掉法拉肯。
莱托适时出现并揭穿了阿丽亚的阴谋。
他还用自己进化后的超能力震慑了全场。
莱托提出要帮助阿丽亚摆脱哈肯尼男爵的控制,但遭到阿丽亚体内恶灵的负隅顽抗。
最终阿丽亚凭借顽强意志,短暂摆脱了外公的精神控制,然后从皇宫高处纵身一跃,让一切折磨和恶念尽归尘土。
在这些对抗和变故后,莱托登基称帝。
由于阿拉吉斯上沙虫的急剧减少,莱托控制了帝国向宇航公会的香料供给。
香料产出的减少导致了宇航公会的日渐式微,而星际交流的不便又导致了星际战争的减少。
莱托还计划让阿拉吉斯从一颗日渐丰润的星球,逐渐回归到旧时的荒芜严苛,从而有计划的恢复沙虫的数量。
神皇帝的统治法拉肯成为了莱托的书记官,而原属于柯瑞诺家族的萨督卡军队,被完全移交给亚崔迪家族驱策。
为了巩固家族统治,莱托公开迎娶妹妹甘尼玛,并宣称要统治星际3000年。
但沙鲑外皮破坏了莱托的生育能力,所以甘尼玛实际上与法拉肯行着夫妻之实。
他们的结合也保证了亚崔迪家族血脉和帝国统治的延续。
————————————————沙丘简史全系列完。
————————————————附录:《沙丘I》主要人物关系图
本文原载于奇幻主题公众号:BelowTheAshes。
作者:海带岛做书,译书,看电影儿。
豆瓣@海带岛《沙丘》的小说原作由弗兰克・赫伯特(Franklin Herbert)于1965年在美国出版,曾经一度被誉为“史上最伟大的科幻小说”之一,据说《星球大战》、《风之谷》都受到过这部作品的影响。
一众导演都曾经想过将其改编成影视作品,坊间更是留下了佐渡洛夫斯基笑谈林奇版本的“佳话”。
但是,我们必须要说,它的故事在今天的语境之中显得错位、失效,甚至落伍,这已经是无需遮掩的评价,网友更是直接指出其“杰克苏”本质。
其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封建父权式的社会结构在今天甚至是邪恶的。
但正因如此,它反倒让我反过来想思考另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即便如此,维伦纽瓦(Denis Villeneuve)构建的“沙丘世界”依然具备某种吸引力。
无疑,其工业强度对今天“电影性”的守卫非常必要,人们觉得这就是我们当代的“星球大战系列”。
但除此之外,从什么角度上来说,维伦纽瓦将那个“过去的”沙丘尽量“当下性”了呢?
由此,突然想从他的第一部长篇作品聊起,豆瓣评分仅6.9。
1 奇观写实主义什么是维伦纽瓦当我们谈论丹尼斯・维伦纽瓦的《沙丘》(Dune,2021、2023)时,习惯于谈论他《降临》(Arrival,2016)到《银翼杀手2049》(Blade Runner,2017。
以下简称“2049”)这一科幻谱系,以及在美学层面把他展示出自己精湛景观呈现能力的《边境杀手》(Sicario,2015)囊括进来。
维伦纽瓦曾经说过,自己之前的作品都是为了拍摄《沙丘》做准备。
(即便这句话存在片方营销之嫌。
)如果我们从记忆中调取出《降临》与《2049》对科幻奇观与人物心境的对仗呈现,那些缓慢、稳健的平摇和回拉镜头;如果我们还记得《边境杀手》中那个神秘、紧张地跟随车队推进墨西哥华雷斯城后陡然拉高的俯瞰镜头,那些令人屏息的浅焦和广角画面,就会立刻明白维伦纽瓦对景观肌理与人物身体语言之间张力的准确处理。
这种处理方式已经完全成为他作者性的一部分。
《银翼杀手2049》截帧,大全景、横构图呈现人景关系
《边境杀手》截帧,广角镜头呈现人景关系这种对景观氛围与人物心象之间关系的风格化处理,从他1998年第一部长片《8月32日》(Un 32 août sur terre,1988)或许就已经开始,虽然那部电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被当成小巧的喜剧爱情故事。
他如此描绘自己这部长片与《沙丘》的联系:“它(《沙丘》)加强了我对无尽沙漠的渴望,那些空旷景象寂静的冲击。
当保罗走向沙漠的深处,我们也走到了他内心的更深处。
这是我从书中感受到的,自然景观对人类灵魂的影响,我在以前的电影创作中也有所尝试。
我最初创作的电影,一男一女在沙漠中爱上了对方。
这不是巧合,而是我想要探究景观如何影响人类,自然如何唤醒内在情感。
”《8月32日》的整体风格拥有20世纪60年代法国新浪潮的残影,这点是不言自明的。
《8月23日》截帧,男女主行走在盐湖城碱地中电影男主角的家中贴着一张清爽的短发女生海报,那是戈达尔电影《精疲力尽》(À bout de souffle,1960)的主角珍・茜宝(Jean Seberg);由帕斯卡・比西埃尔(Pascale Bussières)饰演的女主角明显拷贝了茜宝那少年般的形象;片中甚至直接致敬了《精疲力尽》中的一个正面拍摄双人行进的镜头,在剪辑中也大量使用新浪潮的标志性跳接。
它会入选第51届戛纳电影节毫不意外。
不同于维伦纽瓦美国时期的英文电影,这部法语片也更能彰显他来自加拿大魁北克的事实。
不过,此片最为精彩的部分——两位主角来到盐湖城漫步碱地的段落——埋着维伦纽瓦真正喜爱的主题和风格。
一望无际的白色地面与远处的蓝天几乎构架出不真实的奇观,两个主角在大广角镜头中渺小而楚楚可怜。
这片远离两人生活场景的异域风光直接将人物抛入异度空间,陌生创造的恐惧感和不安逐渐开始反向逼问两人回归内心——在这样的场景下,人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白色的盐粒、毫无遮挡的风沙、酷晒的日头、开始干裂的嘴唇、皮肤上渗出的汗液,无数细节构建了一种在日后的维伦纽瓦电影中被反复实践的风格——“奇观写实主义”。
《8月32日》截帧,男女主并排坐在盐湖城碱地中,空旷的场景让两人必须直面一种高强度的亲密关系这完全是个自造词,但我觉得未尝不准确。
在维伦纽瓦的电影中,景观是庞大而不日常的,但人物必须与这样的奇观发生物理性的互动,充分地嵌入其中,感知它,奇观与日常性景观的融合也趋于无声,令人无法分辨。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知道我的电影有很强的沉浸感……那是一种强烈的亲密感。
”观众会跟随人物的视角对这个本质上虚构的世界产生无与伦比的亲近感。
《降临》与《2049》因为其科幻的类型本质,更极端地展现了维伦纽瓦的奇观写实主义。
因为科幻电影最为核心的视觉任务之一,就是建构奇观。
《2049》的故事发生在1982年第一部《银翼杀手》之后,人类世界已经经历了人造人的威胁,有机的生物已经在这个星球消失殆尽,星际移民成为司空见惯的选择,见到一棵活着的树就如在今天实现星际航行一般难得。
在这样的背景下,维伦纽瓦将锈迹斑斑的废土、艳丽迷人的霓虹光影和粗狂简洁的野兽派建筑杂糅在一起创造了他自己的银翼杀手世界观。
荒凉、颓废与压抑同时存在,下坠的雨水推进着故事的行进。
如果我们沉浸在这个世界之中,会在这个尺度巨大的虚构景观中看到真实存在的气候与风物,人物在其中真实地行走。
《银翼杀手2049》中的气候与景观表达《降临》开始于外星异物在地球上突然显现,从未被看见过的异空间与地球的景观肌理诡异又自然地同时铺展在观众眼前,笼罩着蓝色雨幕的电影世界与主人公解密的心路历程共生共灭。
这让我感到,维伦纽瓦的摄影、置景,甚至音乐搭配都是为了实现特效的隐形,实现写实化的科幻视觉。
正是在他如此这般执着于还原真实物理观感与人物动作质感的“奇观写实主义”美学风格加持下,才会让我觉得,《沙丘》的成片在内涵上呈现出了过时的错位,又割裂般地在视觉上传达出后人类当下的现实思考。
《降临》中的自然景观与异物融合2 人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什么是沙丘《沙丘》原著的背景设定在遥远的未来,却描述了宇宙中几大家族的权力游戏,呈现出封建时代贵族纷争一般的故事内核,塑造了几代尼采超人般的暴君。
故事中不乏殖民主义的价值观、父权社会的种种停滞与腐败、人种优化培育背后的弥赛亚情结。
比起科幻,《沙丘》显得更像一个历史故事。
如果我们拿出近几年具有影响力的科幻作品,会发现它们无不在向外探索人类的本质,抑或说人与非人(人工智能、人造人)的模糊界限。
而《沙丘》呈现的封建帝国、殖民掠夺式的世界观设定源于小说对科技的观点,即人类已经经历了科技大爆炸后的反噬,“巴特兰圣战”后电脑被禁用,人类在无计算机的辅助下,围绕能源——在小说中称为“香料”,构建了帝制分封的社会。
《沙丘1》截帧,开场的撤退和改封场面奠定了这部影片的基调,它不是冷光锃亮的科幻,而更像一种寓言式的人文科幻这已经几乎不是后人类时代的故事,而直接变成了后后人类时代的故事。
“后人类”的概念在上世纪60年代开始成型,科技的发展叩问了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问题,从身体到精神的赛博化全面挑战着人的边界。
生殖能力?
自由意志?
记忆?
——究竟什么是人性的核心?
《沙丘》的故事犹如按下了重置键,将人类抛入原始的物理条件之下。
没有意志的上载和电子化,没有对身体的可视化改造(片中门塔特、宇航工会、贝尼姐妹会的种种超能力更偏向宗教性的修行,不像传统意义上构建于科技之上的身体能力),帝国式的故事仿佛“历史的反复”一般重新审视着人类社会的运作模式,人们围绕着自然的资源展开残酷的争夺 。
维伦纽瓦在这样的故事里,将人类的科幻未来展示在真实可感的视觉世界中,他想让人类“重新回到生态系统中他们原来的位置”。
这种创作核心与其奇观写实主义的美学不谋而合,让本片从形式到内容皆指向当下最流行的生态主义内核。
在电影《沙丘》的世界中,人类物理性地存在于景观之中,厄崔迪家族的拉卡丹星球(海洋星球)与弗雷曼人的厄拉科斯(沙漠星球)成为两个极端的视觉形象。
海洋星球的水雾与蓝色光线传递着呼吸的清透,沙漠星球的干燥带来窒息,但它却是宇宙航行至关重要的资源——香料美兰极(melange)的唯一产地。
有人说香料是流行于小说写作年代的迷幻药,有人说象征着石油,或者说,二者皆有。
《沙丘1》截帧,人物身处不同生态风物下的两颗星球现实实景景观与无形的文字虚构相比,是无法省略的,大量的细节可以构造趋近现实的虚构,维伦纽瓦就是这样做的。
片中的中景比例很少,充斥着维伦纽瓦标志性的广角全景和人物特写。
他为了构建足以乱真的奇观,将数字特效与真实布景尽可能融合。
第一部的一大部分外景在约旦的月亮谷拍摄(同时也是《阿拉伯的劳伦斯》的拍摄地),除此之外还使用了18吨砂石制造真实的风沙运动轨迹。
维伦纽瓦的虚构世界并非从零开始创造,而只从现实向外扩展。
他的科幻视觉区别于卡通式的幕布作品,扎根于现实的摄影机轨迹。
在拍摄人物时,也一定展示真实的光线变化,而非像很多展示高科技世界的科幻作品一样模拟均匀的光线在人脸上绝对的精准。
即便在特效场景中模拟“虚拟摄像机”的运动轨迹时,他也不会违背真实摄影机所能做到的线性范围。
本片的摄影指导格雷格·弗莱瑟(Greig Fraser)说过,他为《沙丘1》拍摄的,是那种可以称作“脑干图像”的画面,其中的细节可以让人们深深沉浸其中,相信这样一个世界真的存在。
《沙丘1》截帧,片中最重要的生物沙虫在黑夜出现这一切都让《沙丘》呈现出的奇观拥有一种扎实的写实质地,也让人物与环境拥有了极度真实的物理关系,他甚至会牺牲看的清晰度来保证夜景或意外场面的可信度。
如果读过原著,我们会知道,沙漠之星中最恐怖的生物、吞噬外来统治者的沙虫实际上是平衡星球环境的重要存在,厄拉科斯的原住民弗里曼人甚至可以骑着它在沙漠中驰骋。
外来民族的飞行器也被设计得如蜻蜓一般飞翔在这个星球的上空。
哪怕是已经拥有星际航行的能力,本片也不着重表现人类与外太空的互动,与《2049》及《降临》最为不同的是,《沙丘》是最服务于我们所熟悉的生态系统的科幻作品。
《沙丘1》截帧,仿生设计的飞行器仿佛是有机生物般出现在沙漠上空在关于作品主旨的采访中,弗兰克・赫伯特曾提及《沙丘》最终的内核:“巨大的问题产生于当人类的错误在超级英雄所具有的巨大能力尺度上发生时。
英雄是痛苦的,超级英雄是灾难性的。
超级英雄的错误将我们太多人卷入灾难。
”我们不确定在“沙丘系列整个完成后”,维伦纽瓦想构建一个什么样的英雄故事,或者权谋悲剧。
但仅就他在视觉上展示给我们的风、沙、仿生机械来看,维伦纽瓦在《沙丘》中,似乎在期许这样一个世界——人类与物理世界的亲密互动、相生相克,在所有科幻的过去与未来,与自然的关系都将稳固地定义我们自己,稳固地让我们回到塑造我们当今文明的社会结构之中。
这在今天这个人类不断将自己从物理世界上载到赛博空间的时代,在一个AI技术不断冲击社交媒体讯息的时代,似乎具有反向的革命意义。
人自身的生物性与人对物理世界近乎本能的留恋能否成为一种顽固的锚点呢,将我们不断带回生化的循环之中。
这能否成为我们对抗雷伊・库兹韦尔所谓 “奇点”(“一旦机器的智慧超过人的智慧,它们就会自己设计下一代机器……人类将来可能会从这个循环中被淘汰。
”——雷伊・库兹韦尔《奇点临近》)的方式呢。
我想这可能是维伦纽瓦的科幻世界给予我的有趣之处,即呈现“真实可触的奇观”,一个物理世界永恒存在的未来。
- FIN -
评《沙丘2》/ 伪造的写实,脆弱的造型相比前作《沙丘》,为什么《沙丘2》在退步?
作者:红酒与谋杀“拍电影就是走向相遇。
”豆瓣@红酒与谋杀目前,由丹尼斯·维伦纽瓦执导的《沙丘2》正在国内外火热公映。
自《沙丘2》在豆瓣平台开分以来一直遥遥领先于前作《沙丘》,且评分在持续走高。
这可以反映出大部分观众对这部续作的喜爱和满意程度是要更胜于前作的。
不过,从维伦纽瓦三年前的那部《沙丘》到如今的这部《沙丘2》,似乎我们也可以从中发现一些本质上的变化。
下面就先从《沙丘2》的剧作谈起,由此再谈及其他两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即创作理念的变动和视听的转型。
《沙丘2》剧照首先是《沙丘2》转入了以叙事动力为核心导向的那种“好莱坞叙事电影”的体系之中,其必须确保叙事的首要性不能被破坏。
在这部续作里,需要从杰西卡夫人和保罗母子的逃亡之路一直讲述到保罗称帝,时间跨度之大一想便知。
《沙丘2》的叙事一点也不慢,相反,它太快了。
对每个叙事单元进行提速,为了顾全叙事效率,同时又难以解决随之而来的剧作困境。
以至于影片出现了严重失调的叙事节奏,断裂脱节的叙事主体和时而散乱松垮的情节动作,这些无疑让影片落入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那就是随着本片叙事体量的大幅增加而最终沦为了流水账叙事的结果。
《沙丘2》剧照当我们回想起赞达亚饰演的契妮在《沙丘》序幕部分的旁白时,我们可能会设想,如果让契妮这个能够真正代表弗雷曼人精神特质的角色作为第二部的主角能否成为更加合适的选择呢。
这有助于建构出真正的反英雄叙事,也能够发展出一则警示寓言(具备道德教益的叙述)。
维伦纽瓦不敢这么做,但又想赋予这一女性角色更为进步的银幕形象,人物取裁的矛盾之处恰恰在于此。
赞达亚饰演的契妮几乎才是《沙丘2》在叙事层面的定心丸,因为她是整部电影里唯一有着确切银幕性格的人物。
在电影通篇消费着大多数无用面孔的情况下,唯有契妮的面孔可以立住,她的内部动作是让人信服的,也只有她的目光是有价值的。
遗憾的是待到《黑客帝国》般爽文叙事的开端,契妮却只能和崔妮蒂一样被强行作为一个用来唤醒救世主的预设程序。
但契妮理应成为全片的叙事主心骨,作为核心人物,而这个故事也应该围绕她来展开(“幻灭情节”的内在冲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以保罗的叙事视角为主宰,将他作为不容置疑的第一主角。
原本立体的故事轮廓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扁平的,早已被预定的内容物,由此一步步按照既定的写作路线去让观众深信并看见这个预言的应验,从这个错误的神话形象中见证一场宏大的胜利。
因为这早已演变为保罗一个人的战役,并且主角的行动范围被直接定型化处理了,那么只需等待迎接一个预先张扬的结局即可。
《沙丘2》剧照《沙丘2》在剧作上的理想化参照其实是《教父》,主角保罗应该像迈克那样去完成有迹可循的负向弧光,一条悲观的成长转变,这就需要来自AB故事中双重困境的共同推动来实现了。
但影片在情节走向上的顺拐和在人物塑造上的垮塌,让保罗走向统治者宝座的这一目标,这个在剧作上的最大逆转根本无法成立。
当保罗决定喝下生命之水,这本是“考验情节”的转折点,一个与自我欲望的深层冲突,是非常需要被细化的。
一个在本片占用了很长篇幅去反抗预言且不断否认着救世主身份的主角,一个一心只想成为原住民群体中一分子的主角,这个被动主人公在喝掉生命之水后选择顺从于预言的召唤,毅然决然地成为了那个先知,伪圣。
当保罗喝完生命之水,便启动了开挂征途,却没有真的开悟,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过往和家族血统,这时本应产生一个巨大的身份认同危机,保罗需要去直面并予以解决这个精神危机,然而影片丝毫没有涉及到主角此时的心理状态,加上甜茶那缺乏深度的表演,这个本该作为叙事拐点的关键情节居然只用了两三句台词就一笔带过了。
影片前三次给到哈克南人的戏份(不包括序曲的受封仪式)也都是为了展现他们所遭遇挫败的情形(拉班的屡次败绩),众所周知这种在特定的叙事节点上由危机事件来牵引的类型写法就是为了在第四次回到哈克南阵营时引入菲德-罗萨·哈克南这个狠角色,此时电影的银幕时间正好过半。
问题在于本作的这个反派介入的时间太晚,这种矛盾在于如果想要确立出贯穿全片的双雄对决之势,制造出势均力敌的戏剧张力,就需要完善敌对关系之下明暗强度的对照,现在的成片效果是远远不够的。
回想一下在以人物为主导,以人物关系为纽带的《盗火线》中,剧作上是如何为双雄对决的铺陈树立起一个标杆的。
诸如弗雷曼人的地下城建筑(沙漠巢穴)遭到菲德-罗萨率领的哈克南军队的摧毁,这么大的激励事件,在剧作上其情节意义当然是等同于《阿凡达》中家园树被毁的重场戏,但在情感力度上却远远不及后者。
面对这种极大的物理与精神创伤,创作者甚至不愿在此过多停留,更没有要去着墨什么。
《沙丘2》剧照《沙丘》是一部合格的古典史诗,而“史诗”从来不是一个糟糕的分类,它帮助形成一个集体的身份与意识,并记住你是谁,又在为谁而战。
《沙丘2》只是制造出史诗定位的错觉,并在主角喝下生命之水进入黑化阶段后彻底走向了掌权者叙事的模式之中,其悲剧性是残缺的,这里没有一种足够内省的批判精神,它也并不具备《麦克白》式的宿命论。
保罗亦没有被塑造成一个傀儡,在一种两不靠的境地下影片难以达到更为有效的政治讽刺。
创作者将趣味投注在政权角力的降智游戏当中,可仅作为一个在叙事元素的排兵布阵上必不可少的锚点,却并未真正有意图去批判政治权斗、黩武主义或个人英雄崇拜所带来的切实危害。
作为影片的主角,保罗没有强烈的内心斗争,甚至没有一条完整的心路历程(可以回顾一下《银翼杀手2049》中K探员的心路之旅是怎样呈现的)。
至此,《沙丘2》的B故事宣布破产,其内在的叙事价值也荡然无存。
影片只是粗糙地完成了A故事的剧作任务,即主角势必复仇的这条外部动作线。
《沙丘》剧照承接上一个问题,为什么说到《沙丘2》是一种创作观的改变,是因为维伦纽瓦为了优先保障剧情进度,而舍弃了那些前作《沙丘》所包含的全部优点。
在此,详略得当的重要性被完全忽视。
在《沙丘2》中我们可以看出这种最根本的变化,不再神秘的沙漠大地,不再可信的物质世界,好奇心正在消失。
随着剧作任务的推进和施压,摄影机仿佛主动放弃了继续探索物质空间的任何可能性。
《沙丘》的创作立足点被彻底颠覆。
《沙丘2》剧照在《沙丘2》里,我们会发现维伦纽瓦对于物质现实的淡漠,包括细节抓取能力的丧失和生态自然观的萎缩。
厄拉克斯南北沙地的地质地貌差异和颗粒纹理细节的实际展示连一组镜头都没有;驾驶沙虫虽是本片的一大宣发卖点,然而全片竟完全没有呈现驾驶员(还有其他乘客)是如何从沙虫身上脱离的镜头,包括怀有身孕的杰西卡是如何一同搭乘上沙虫快线又是怎样顺利离开的呢?
导演好像只关心如何骑乘,却不关心如何下车;保罗第一次跟随弗雷曼人走进地下掩体的内部空间,导演通过手持摄影只给了一个保罗匆匆浏览岩壁的视点镜头,再没有更多的建筑构造或雕刻细节的呈现;弗雷曼人从死去的人体抽取水资源的仪器,其包含装置细节的镜头寥寥无几;当我们以为哈克南人的香料开采机会呈现出如第一部那样丰富的物理细节时,却很失望的发现原来还是为了突出黑色开采机类爬行生物(蜘蛛)的造型设计以及那种巨物压迫感;当皇帝带上了他所有的人马前来应战,但也不过是阵仗之大,我们无法看到其舰队的真实科技水平与搭建基地坐标的技术实现原理,那些大全景、远景和大远景中的基建设施是如何运作的,人员构成和部门分工又是怎样的,我们一概不知。
更不用说最后一幕的作战场面看不到任何攻守细节,而是草率地滑向了只有最为庸常偷懒的好莱坞大片才会选择的处理方式,一切都还是要服务且从属于叙事目的。
《沙丘》剧照反观第一部《沙丘》更为生动、澄澈的生态网络与对物质现实的描摹,以及如何把“物”的特写当作画龙点睛的定语。
仿生感的扑翼飞行器或香料采集车(以及其运载器上方膨胀开来的热气球)的物理设定,哪怕是哈克南潜行舰降落时突然弹开的充气缓冲装置的物理实感细节;弗雷曼人蒸馏唾液并煮制咖啡的全流程,以及生态站里建筑与光照层次的关系;通过沙鼠来说明蒸馏帐篷的工作原理,介绍这种与蒸馏服相近的储水设计,而第二部再次出现的沙鼠只不过是驱动调度的一个小工具;厄崔迪家族第一次登陆厄拉克斯星球时地表热浪的基础质感;戈姆刺试炼前后强调着卡拉丹星球的雨水充沛以及雨后无处不在的水气和雾气,突出了当地气候的潮湿感;包括弗雷曼人浇灌枣椰树的详尽段落等等。
何况首次遭遇沙虫的整场重头戏,在观察距离、比例关系、载具细节和远近次序等方面应有尽有。
《沙丘》中保罗离开卡拉丹星球前最后一次触摸家乡的海水
《沙丘》剧照从《沙丘》的第一个镜头开始便力图达成与自然现实的高度渐近,摄影渴望浸润厄拉克斯星球的大地,去尊重每一颗扬起的沙粒和在空中飞舞的香料碎片。
《沙丘》中生态与情态的关系脉络传递着物质间的相互作用,作为一种力量,也是一种创作冲动,维伦纽瓦不只是去拍摄人如何使用器物,更是去描摹它们自身,哪怕是一次飞行器侧翼划过水面所溅起的浪花。
这保证了对环境与物件的逐一清点,环境与物件也定会从中获得自主的物质真实性,而这些则是《沙丘》中的常量。
那些对气候与风物的描写,甚至是一些看似“闲笔”的时刻,反而才是最大的亮点。
对事物隐秘的部分充满好奇,对尚未探索的地域版图抱以期待。
这也是为什么《沙丘》能够抵达文艺片层级,因为这种本能并不属于常规的类型电影。
《沙丘》剧照《沙丘2》绝非物质现实层面的一次扩展,相反,影片在对物质面貌与自然样态等方面没有任何详实的描写,上述类似前作的段落几近于无。
相比第一部,这是极其失准的。
在这里,事物的性质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因为它已然携带了一种反自然倾向。
《沙丘》至少维持着物质现实意义上的体面,维护着写实主义的尊严。
《沙丘2》消耗着比前作更久的银幕时间,究竟又拍到了什么呢?
可以看出维伦纽瓦对于影像中物质世界的不再忠诚。
让人不禁怀念起《沙丘》中对物质现实复原的坚定姿态与稳固视听结构所一同承载的那个生态共振体。
《沙丘2》剧照现在可以聚焦到《沙丘2》的视听了。
许多观众都称赞《沙丘2》“是为大银幕而生的电影”,“是只属于大银幕的电影”,这么说显然是在褒奖影片的视听(尽管这样的形容真的很没有必要),但还是得说本片所暴露出的视听层面的问题也一点不少。
《沙丘2》剧照《沙丘2》出现了风格的变种,必然会造成一种截然对立的分化趋势。
影片中的这类镜头(见上图)充分反映了维伦纽瓦无比矛盾的视听政体。
即便是在保罗的梦境/闪前序列之外,来自镜头造型、场景造型与光影造型等过量的造型主义诉求一再背叛着维伦纽瓦从《沙丘》就奠定起的一条不可动摇的写实主义路径。
本片只是在努力伪造出一套仿像写实,而这种极度的不统一,这种视听维度的分裂,才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美学问题。
续作有什么理由不去将第一部的理念继续贯彻执行下去呢?
《沙丘》竭力保持着对真实质地的摹写,对写实性的一再强调,从而完成对视听生成机制的确认。
《沙丘2》的真实性首先被叙事活动所剥夺,其次在选择重组视听元素的排列后用符号化的“视听真实”(一种似真主义)去替换物质真实的原貌,维伦纽瓦在续作中不仅毫不在意这个危机,反而是将造型语言摆放至影片的特权位置。
《沙丘2》剧照在《沙丘2》中,视听语言被彻底工具化。
维伦纽瓦原先对于沙漠地景的满腔热忱演化为一种绝对掌控,用视听暴政震慑人心,用视觉造型加以诱惑,视听链与故事线合谋,最终目的是要让观众臣服于这种具有诱导性的视听政治学,使其成为功能性视听系统的信众。
所以《沙丘2》绝不是人们口中那种可以从字面意义上获得“视听享受”的电影,这分明是一种视听霸权主义。
这里只有节节攀升的强势、霸道与控制的姿态。
导演用汹涌澎湃的“场面的威力”来撼动观众感官,殊不知这才是“场面已死”的标志,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场面调度的纯洁性可言。
《沙丘2》剧照音响与配乐是最糟糕的反面案例。
汉斯·季默的音乐被推至台前,过度使用是显而易见的。
曾经《沙丘》中那种启蒙式的、神秘莫测的、令人敬畏的音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故作深沉的、杂乱空泛的、令人不安的刺耳之声。
极其简单粗暴的,退行至最为初级的配乐观念,为了加强在电影叙事层上的预设效果。
在音响层面,黑色沙锤击打沙地的声音常常被拉至巨响,根本不管空间听点的合理性是否成立。
《沙丘2》践行的是用音响效果与震耳欲聋的音乐对影像近乎地毯式轰炸的做法。
《沙丘2》剧照从甜茶饰演的保罗头顶洒下虚假的、生硬无比的非逻辑光线,光芒照耀的接合镜头(全片至少出现过三次),宛如带来圣光的救世主。
这样易碎的造型装点,难道还是一种尊重光线的高尚品格吗?
《沙丘2》剧照无论是日出、日落还是日食,厄拉克斯沙漠在本片更像是一种静态写意的造型空间。
《沙丘2》剧照本片出现了更多保罗不含实际心理活动的视觉幻景,更加无节制的闪前镜头。
那些闪耀的光晕、光斑作为画面的装饰部件,只为达到造型意义上的“好看”与“美观”。
大量的虚焦和逆光不断修饰着影像造型,却无法揭示出任何秘密或分毫思想。
《沙丘2》剧照在这个构图层次分明的升格镜头里,视线所及分别是地平线、行走的保罗(视觉中心)以及在沙海里剧烈翻滚的沙虫。
人景关系被压缩成为一个没有纵深的平面,保罗与沙丘星球合为一体,再次明确着保罗的领导地位,沙漠之主也只是臣服于他的巨物玩具。
这种拿腔拿调的造型主义与第一部所奠定的写实主义美学是完全相悖的。
《沙丘2》剧照《沙丘2》中胎儿的CG拟真图像是一大败笔,更可怕的是全片有多达十个以上这样的镜头,还有生命之水在杰西卡体内涌动,无限远离物质现实逻辑的镜头。
《沙丘2》剧照《沙丘》涉及物质奇观的再现,可并不是“奇观先行”的产物。
《沙丘》意在隐去可被感知的CG效果,坚持从物质现实角度入手,这恰恰是在否定现代CG特效所搭建的虚拟视觉舞台。
《沙丘2》剧照《沙丘2》在摄影技术上无可指摘。
比如这场在哈克南母星的竞技场厮杀,通过红外摄影的单色成像技术来获取完全异质的光学图像,以此贴合黑日的情节设定。
红外技术作为思想摄影的一种方法是没有问题的,遗憾的是导演更倾向于把红外摄影当作一种视觉诱惑。
这种技术手段的选取首先不是为了通过其异质性来塑造人物或帮助表意,而是如注入视觉激素一般追求造型主义的视觉张力,其特性和功能只是去增强视觉新鲜度和提升视觉活力。
这场戏的形式是脆弱的,色彩在这里化作功用主义的先决因素,竞技场的场景空间也不过是一种图解式造型,即把纳粹主义的强力意志加入到场景造型之中。
这场戏可能恰恰构成了全片的一个缩影。
顺便一说,竞技场的沙地这一视觉元素在厄拉克斯之外被重复使用了。
《沙丘》剧照与之相对的,不如让我们回看前作《沙丘》在摄影上最为特殊的一场戏,来自与红外照明大相径庭的美学方向。
保罗与杰西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迎面遇上了沙虫,同样是弗莱瑟掌镜,他则给出了一个较为大胆的拍法。
在低照度的情况下,用物理光线的渐变(渐强)去还原尽可能真实的人眼视场。
在影院看过的观众一定还记得这场戏,即使是通常理解下如此欠曝的场景,在后期制作中也并没有去特意抬高亮度。
可以说《沙丘2》的红外摄影虽技术过硬,却远没有《沙丘》这场复原自然光线的拍摄更担风险,也更具美学挑战。
《沙丘》剧照维伦纽瓦在《沙丘2》中显然不甘于朴素的视听语言运转,才进而迈向了另一个端极。
当我们回忆起《沙丘》中保罗与父亲莱托公爵在先人的墓碑前对话,那种朴实无华又准确无误的镜头分切又何不令人动容呢?
包括保罗与母亲杰西卡站在水雾朦胧的室外空间,当他们谈到天选之子的话题时,剪辑高效的切分出母子俩的越肩镜头(视角关系),银幕内外从而立刻被神秘感与疏离感所包裹。
这里并没有酷炫张扬的视听手法,没有被精巧工艺强拧出来的现实,只有机位、角度、景别与情感的联结。
单纯的技巧本是附加值,但人们日渐相信衡量电影整体水准的标尺是具有误导性的复杂技术本身。
我们应该明白的是,电影制作者与技术的关系永远比技术本身要更为重要。
《银翼杀手2049》剧照维伦纽瓦的作品在风格上的弹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摄影,准确地说是取决于摄影指导。
他在风格上的顺应或调整,与摄影指导的决断密不可分。
比如在同为维伦纽瓦导演的作品,也同为科幻巨制的《银翼杀手2049》中,有着长期在摄影上的合作伙伴罗杰·迪金斯的大力协助,他们的《银翼杀手2049》就是在现实主义倾向(发现一种真正的人性)中去把握表现主义的平凡性。
一种罕见的影像表达。
在摄影风格上显然还是罗杰迪金斯所决定的,但也得益于维伦纽瓦令人敬佩的创作信念,最终才在这种制作规模的“好莱坞电影”中取得了如此出类拔萃的美学成就。
《沙丘2》剧照这部《沙丘2》也许才是正式宣告着维伦纽瓦的泯然众人。
观众认可《沙丘2》的内在逻辑其实还是在承认“好莱坞叙事电影”的魅力以及对单义奇观的偏爱,就如整个崩坏的最后一幕(不包括尾声),彻底失去了创造力和能动性,与一部在好莱坞的资本现状内所生产的“大厂电影”(最坏的工业主义)也没有什么实质区别。
这一次维伦纽瓦确实无需再面对脱离主流观众的风险或是丧失票房回收能力的危险。
但我们始终应该肯定的是《银翼杀手2049》在同样1.5亿+的制作成本下作为当代好莱坞工业电影的闪光。
这也是为什么《银翼杀手2049》是这个时代无法被取代的工业奇迹,是一个鲜活的艺术品。
可《沙丘2》终究只是一件热卖商品。
维伦纽瓦是将偶有灵韵的“好莱坞电影”重新拖入了坟墓。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维伦纽瓦在《沙丘2》之后不要继续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吧。
- FIN -
沙丘2是个人在星际穿越之后看到过的电影当中场景最让人震撼的电影,没有之一。
成片,卡司阵容,特效,原著改编,配乐,可以说是欧美电影近些年来完成度最高的电影。
看得出来,资方拍这部电影票房的成分一定会有,但比重一定不是那么高。
尽管票房一定不差,但这部电影某种程度上还是比较挑观众,没有星际迷航、星球大战等等太空歌剧观影史的观众恐怕对这个片的理解还是稍微有点障碍的。
毕竟不止一位想看大片的观众跟我表示:“这个电影看不懂”,且表示是当惊悚怪物电影来看的,我也只能表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以及当怪物电影看也是没错的,毕竟沙虫和保罗本质上都是怪物。
其实《沙丘2》且不说原作文笔以及对应现在玄幻小说在当时的历史地位,仅就故事架构和当时写就的历史环境来看,本质上还是一个揉杂了《大都会》和《阿拉伯劳伦斯》的冷战转热战的中东石油资源的龙傲天故事,毕竟沙漠环境演员装束,香料的妙用,还有欧洲正黄旗的爵位系统、色调处理、姐妹会的技巧和天主教的宗教控制,妥妥的就是西方世界对抗毛子的老套剧本,里面还混着点儿拿破仑的戏份,就连意识形态也带着点儿昂撒殖民其他文明的味儿(当然这个也很难避免)。
再加上王子复仇或者基督山伯爵啥的,始终还是没有离开古希腊悲剧的范畴,剧情改编的也比较合理,看过上述电影和世界石油战争历史有点了解,绝对不会看不懂。
倒是审美这个点上让《沙丘2》脱离了原本龙傲天这个网文水平的即视感,不是说雷德利斯科特欣赏不了,而是维伦纽瓦更有性价比,而且就对原作(or原型)的理解和阐述上,维伦纽瓦这个新世界(加拿大)的导演,拍出来的视觉效果就远远比英伦这个小商户思维局限下雷德利斯科特要好的多,毕竟在加拿大也算是见过天地了,算是第二个境界已经达到了,而且在文化交融的地方长大的人,对多文化的眼界和理解还是稍微优于岛民的。
在个人心中的维伦纽瓦地位已经超越诺兰,其实从《降临》等作品当中也能感觉到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最后的配乐部分,汉斯季默还是目前电影配乐的顶配,但是这老头近些年发挥不是那么稳定,个人感觉基本上是属于不遇到自己喜欢的作品就给个行活的平均水准靠上,不差,能过得去就行。
好在他是书粉,这次就好好发挥一下,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观影的时候最好选有音效加成的影院,屏幕也选择好一点的,基本就能盖过所有其他能干扰你的影院小噪音。
无论是剧情饱满度,动作场景以及视觉震撼上,《沙丘2》的水准都要比《沙丘1》要好的多,可以说是2024年甜点级的电影作品了。
希望《沙丘3》保持这样的提升并带来一些惊喜。
最后的最后一定记得少喝水,成年人基本都撑不过正常饮水下的3小时,很容易错过滴滴打虫为代表的精彩场面。
*在正式开始本文前,我先声明一下,我会把《沙丘》作品的主角“House Atreides”翻译成“阿特雷迪斯家族”。
在第四本《沙丘》小说《沙丘神帝》里,作者明确指出这个家族是古希腊神话人物“Atreus”的后裔。
这个人物的中文固定译名是“阿特柔斯”,而“亚崔迪”、“厄崔迪”等译名都无法体现出这层关系,所以我采用“阿特雷迪斯”这个译名。
另外,我会把沙丘星“Arrakis”翻译成“阿拉基斯”,因为这是国内老沙丘书迷和游戏迷熟悉的译名。
“厄拉科斯”是近年来出现的新译名。
2024年电影《沙丘2》是2021年电影《沙丘》的续集。
这两部电影是同一个故事的上下集,都改编自1965年的小说《沙丘》。
其中,电影《沙丘》的故事覆盖原著小说开头到第二部分第11章上半段。
电影《沙丘2》的故事覆盖原著小说第二部分第11章下半段到全书结尾。
与原著小说相比,电影《沙丘2》最大的改动是缩短了故事时间跨度。
在小说里,从杰茜卡和保罗落难到保罗上位,一共经历了两、三年时间。
而在电影里,这段时间不会超过九个月,因为连保罗的妹妹阿利娅(Alia)都没出生。
这一改动导致阿利娅、保罗的第一个儿子等人物几乎都没有正面出镜。
一、电影没有或无法呈现的人物与情节1、阿利娅·阿特雷迪斯
1984年电影《沙丘》和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阿利娅由于杰茜卡在转化生命之水时怀有阿利娅,导致母女俩同时获得祖先记忆,也就是小说里所谓的“其他记忆”(Other Memory)。
在电影里,阿利娅仅仅作为一个胎儿与杰茜卡交流,成年阿利娅只有几秒钟的镜头,在保罗喝下生命之水后的预知幻象里一闪而过。
在小说里,阿利娅由于生来就有成年人的记忆,因此被认为是“怪人阿利娅”(Alia-the-Strange-One)。
一个一两岁的幼童就能与成年人无障碍沟通,甚至听懂成人笑话。
在电影最后,圣母盖厄斯·海伦·莫希亚姆称保罗为“Abomination”。
其实在小说里,她是用这个词称呼阿利娅的。
在小说的最后决战前,帝国萨德卡军团一度攻入弗雷曼人的老家,杀死保罗的第一个儿子。
阿利娅则自愿被俘,因为不想告诉哥哥侄子死了。
最后,皇帝沙达姆四世把阿利娅带到弗拉基米尔·哈科南男爵跟前,告诉男爵这是莱托·阿特雷迪斯公爵的女儿,再加上他已知道统领弗雷曼人的“穆阿迪布”就是公爵的儿子保罗,所以认为男爵与公爵的争端是假的,两个家族想联手推翻皇室。
这时,弗雷曼人总攻开始。
皇帝企图处死阿利娅。
但两岁的阿利娅扑向男爵,用戈姆刺(Gom Jabbar)刺死他。
而在电影里,刺死男爵的变成了保罗。
在小说的后续战斗中,阿利娅又用刀刺死了不少萨德卡与哈科南家族的伤员,还帮助弗雷曼人一起取他们的水。
阿利娅后来成为帝国最有权势和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其地位不亚于哥哥保罗。
相关故事记载在《沙丘之保罗》(Paul of Dune)、《沙丘救世主》(Dune Messiah)、《沙丘之子》(Children of Dune)等小说里,暂时与电影无关,不赘述。
2、保罗的第一个孩子
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查妮、大莱托二世和杰茜卡在电影里,查妮(Chani)没有怀孕。
但在小说里,查妮最早生了一个儿子。
保罗给他取名“莱托二世”(Leto II)。
杰茜卡其实一开始不太喜欢查妮。
等查妮生下莱托二世后,杰茜卡才接纳她。
最终决战时,帝国萨德卡军团偷袭保罗的穴地,还是婴幼儿的莱托二世遇害。
查妮悲痛欲绝。
在《沙丘救世主》里,查妮在保罗称帝14年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其中的儿子就是后来统治帝国长达3500多年的“沙丘神帝莱托二世”。
由于同名,为了区别,前一个不幸夭折的莱托二世也被称为“大莱托二世”(Leto II the Elder)。
3、查妮与斯蒂尔加的关系
1984年电影《沙丘》里的查妮在电影里,查妮与斯蒂尔加,一个是北方弗雷曼人,一个是南方弗雷曼人,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但在小说里,查妮其实是斯蒂尔加的甥孙女。
查妮是列特-凯恩斯博士的女儿,而凯恩斯博士的母亲弗丽思(Frieth)是斯蒂尔加的妹妹。
4、哈西米尔·芬林伯爵(Count Hasimir Fenring)
2000年电视剧《沙丘》里的芬林伯爵与沙达姆四世皇帝电影里出现了玛戈·芬林(Margot Fenring),但她的丈夫哈西米尔·芬林伯爵却没出现。
在小说里,芬林生来就没有生育能力,是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育种计划的失败产物。
他是一位门塔特,是皇帝沙达姆四世的发小、唯一信任的人,也是一位出色的刺客。
在取得沙达姆四世的默许后,芬林刺杀了上一任皇帝埃尔鲁德九世(Elrood IX),从而让沙达姆提前上位。
正是芬林发现哈科南家族走私香料,并通报给皇帝,导致哈科南家族失去阿拉基斯,阿特雷迪斯家族接管。
在哈科南家族离开后、阿特雷迪斯家族抵达前的过渡期,芬林伯爵担任阿拉基斯的临时总督。
阿特雷迪斯家族在阿拉基斯的住处先前就是芬林夫妇住的。
阿特雷迪斯家族离开卡拉丹后,芬林伯爵又成为卡拉丹的临时总督。
在小说里,当费德-劳撒·哈科南在竞技场里与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奴隶决斗时,芬林就与男爵在后台密谈。
芬林代表皇帝考验男爵的忠诚。
不过,到最后皇帝要求芬林杀保罗时,芬林拒绝了。
因为当时保罗意识到芬林也是奎萨茨·哈德拉克的候选人之一,但生来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很同情他。
芬林看出了保罗对自己的同情,于是选择不杀他。
不过,芬林知道,甚至鼓励玛戈怀上费德-劳撒的女儿。
在小说《沙丘之保罗》里,这个女孩叫玛丽·芬林(Marie Fenring),从小就被芬林夫妇培养成杀手,5岁时被安排来到阿拉基斯,成为阿利娅的玩伴。
结果她在企图暗杀皇帝保罗时被阿利娅刺死。
芬林夫妇到目前为止没有在任何一部《沙丘》影视剧里同时出现。
1984版《沙丘》电影既没有芬林也没有玛戈;2000版《沙丘》电视剧有芬林但没有玛戈。
这次的电影有玛戈但没有芬林。
5、图弗·哈瓦特(Thufir Hawat)
1984年电影《沙丘》里的皇帝、哈瓦特、圣母莫希亚姆和费德-劳撒阿特雷迪斯家的门塔特图弗·哈瓦特在上一部电影中出现了,但在本部电影中几乎没有出现。
在小说里,阿特雷迪斯家族陷落后,哈科南男爵从废墟里救了哈瓦特,把他俘虏。
哈科南家族向他的血液里注入了一种毒素,但解毒藥只有哈科南家族能提供。
男爵用这种方法逼迫哈瓦特为自己服务。
哈瓦特当然也不会乖乖就范。
一方面,他从内部挑拨费德-劳撒和男爵之间的关系,帮助费德-劳撒刺杀男爵未遂。
另一方面,由于知道皇帝也是屠杀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幕后凶手之一,因此他试图借哈科南家族的手向皇帝报复。
而男爵也顺水推舟,一方面确实觊觎大位,另一方面也给哈瓦特提供错误信息,让他进一步相信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叛徒是杰茜卡。
总之就是男爵、费德-劳撒和哈瓦特三个人互相利用,互相背刺,各怀鬼胎。
在小说里,正是哈瓦特提醒男爵,由于阿拉基斯与萨卢萨二号行星(Salusa Secundus)都环境恶劣,因此弗雷曼人战斗力不亚于萨德卡,而且有至少1000万人口,这是皇帝决心除掉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原因之一。
哈瓦特甚至建议男爵也招募弗雷曼人,方法是通过提高香料配额让格洛苏·拉班死命压榨弗雷曼人,然后男爵过去当救世主。
而男爵则告诉哈瓦特,他早有此意,只不过他是想让费德-劳撒去取代拉班。
最后,哈瓦特也是与皇帝一起被俘的人之一。
皇帝要求他用毒针杀死穆阿迪布。
他发现穆阿迪布原来是保罗后,知道自己过去一直被误导,于是选择了自杀。
1984版《沙丘》电影与2000版《沙丘》电视剧也都没有表现哈瓦特的最后命运。
6、贾米斯(Jamis)的葬礼与哈拉(Harah)在电影里,贾米斯的葬礼被一笔带过。
他的遗孀哈拉也没有被提及。
在小说里,所有参加贾米斯葬礼的人几乎都发了言,声称贾米斯是自己的朋友,在他生前某个场合帮助了自己。
杰茜卡和保罗也不得不按照弗雷曼人的传统发言。
杰茜卡感谢贾米斯在决斗中让保罗占上风,保罗则感谢贾米斯让他知道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趣的是,事后弗雷曼人把贾米斯的水送给保罗,而保罗让查妮代为保管。
这让旁边的弗雷曼人都觉得很好笑。
因为在弗雷曼人的传统里,保罗的这一行为等于是在向查妮求婚。
在小说里,按照弗雷曼人的传统,贾米斯的遗孀哈拉要跟随保罗至少一年。
保罗可以选择让她当仆人或娶她。
哈拉希望保罗娶她,但保罗喜欢查妮,所以只是让哈拉为自己效力。
从此她就对阿特雷迪斯家族忠心耿耿。
最早正是哈拉向保罗介绍弗雷曼人的穴地生活。
阿利娅出生后,尽管被其他弗雷曼人视为怪胎,但哈拉非常喜欢她,在别人面前为阿利娅辩护。
哈拉后来嫁给了斯蒂尔加,成为斯蒂尔加最喜欢的妻子——斯蒂尔加有多位妻子。
她还与查妮成为朋友。
查妮生下龙凤胎时,哈拉就在旁边听保罗为他俩命名。
1992年游戏《沙丘》里的哈拉在1992年的第一款《沙丘》游戏里,哈拉是玩家可以招募的同伴之一。
在2001年的动作冒险游戏《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里,哈拉也是玩家可以交谈的NPC之一。
可惜,哈拉目前没有在任何《沙丘》影视剧中出现。
7、宇航公会
2021年电影《沙丘》里的宇航公会代表2021年的电影《沙丘》里出现了宇航公会的代表,但他们没有在这次2024年的电影《沙丘2》里出现。
在小说里,最后陪伴沙达姆四世的宇航公会代表有两名。
按照圣母莫希亚姆的说法,宇航公会是人类文明的三个顶点之一。
另外两个是帝国皇室和大家族联邦立法会(Federated Great Houses of the Landsraad)。
宇航公会垄断了人类的星际交通。
大脑发达、身体变异的导航员能通过预知能力发现航路上的危险,从而规划一条安全路线,引导远航机(Heighliner)通过折叠空间(foldspace)在星际间穿梭。
如果没有导航员,星际旅行将非常危险,飞船有1%到10%的概率偏航或撞入某个天体,导致船毁人亡。
而导航员之所以有这样的强大算力,就是依靠香料。
宇航公会至少在表面上严守中立,独立于帝国政治之外,只关心香料的产量。
保罗因此认为宇航公会是寄生虫,依靠帝国提供的香料生存。
他认为宇航公会本来可以自己夺取阿拉基斯,但他们宁愿得过且过。
弗雷曼人一直用香料贿赂宇航公会,确保宇航公会的天气卫星不会监视南部沙漠深处。
皇帝御驾亲征前,宇航公会到处散播谣言,诋毁弗雷曼人反抗哈科南家族的压迫,还大幅调低军队运输费用,搞得连那些最穷的家族后来也跟着皇帝来到阿拉基斯,企图掠夺弗雷曼人。
于是,弗雷曼人获胜后,保罗要宇航公会代表命令大家族舰队离开阿拉基斯,否则他就摧毁香料。
宇航公会只能就范。
保罗因此发现自己教会了弗雷曼人控制宇航公会的方法,圣战不可避免了。
《沙丘》宇宙其实就是以宇航公会的成立来纪年的。
在电影里,保罗落难和上位都发生在公会后10191年;在小说里,保罗落难发生在公会后10191年,但上位发生在公会后10193年。
8、保罗的人事安排电影最后没有介绍保罗称帝后对其他人的安排。
在小说里,保罗将沙达姆四世流放到萨卢萨二号行星,但承诺将改善萨卢萨二号行星的环境,把它变成一颗花园世界。
沙达姆四世在宇宙商贸促进荣誉联盟(Combine Honnete Ober Advancer Mercantiles)的全部股份将转移给保罗,让保罗成为CHOAM公司的最大股东,占比超过50%。
斯蒂尔加将担任帝国首相兼阿拉基斯总督。
格尼·哈勒克将担任CHOAM公司董事兼卡拉丹伯爵。
杰茜卡将回到卡拉丹。
2000年电视剧《沙丘》结尾:保罗选择查妮,把伊勒朗公主晾在身后。
伊勒朗(Irulan)有皇后之名,但无皇后之实。
保罗承诺,娶她只是为了合法继承皇位,获得大家族立法会的认可,但不会碰她。
保罗只爱查妮一个,只会与她生孩子。
9、格尼再次见到保罗后的故事
2000年电视剧《沙丘》:格尼欲杀“叛徒”杰茜卡由于上一部电影就完全删掉了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家臣怀疑杰茜卡夫人是叛徒的情节,因此这一部电影也没有这方面的表现。
在小说里,格尼加入保罗的弗雷曼人队伍后,还是以为杰茜卡是叛徒,要杀她。
保罗告诉他岳医生才是叛徒。
格尼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杰茜卡,要杰茜卡与保罗杀他。
母子俩当然选择原谅他。
同样,上一部电影表现了萨德卡军团是以公开身份打击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因此这一部电影没有萨德卡对阿拉基斯的秘密渗透。
在小说里,格尼与保罗再次团聚后,用手语告诉保罗走私者里有不可信任的人,看起来像萨德卡。
接着,弗雷曼人就与萨德卡发生冲突。
弗雷曼人两死四伤,萨德卡七死,三人幸存。
10、皇帝御驾亲征后的战斗由于阿拉基斯局势动荡了两年,拉班根本扑不灭弗雷曼人的起义,导致香料持续减产,因此皇帝沙达姆四世决定亲自向哈科南家族兴师问罪。
他带着五个军团的萨德卡、七艘满载新兵的飞船和各大家族的军人来到阿拉基斯。
萨德卡觉得阿拉基斯有点过于城市化了,就把城市居民赶出城,给弗雷曼人制造难民。
这反而增加了城里人的仇恨。
城市居民纷纷加入弗雷曼人的暴动队。
而保罗原计划与皇帝和解,只进攻哈科南家族。
皇帝也只升起CHOAM公司的旗帜,而不是阿特雷迪斯或哈科南家族的旗帜。
2000年电视剧《沙丘》:保罗与查妮的第一个孩子遇害但其实皇帝秘密派遣萨德卡偷袭塔布尔穴地。
他原本只想抓些俘虏,结果主要由妇女、儿童和老人组成的弗雷曼人高呼穆阿迪布的名字投入战斗。
女人把她们的婴儿扔向萨德卡,然后自己扑到萨德卡的刀,好让男人趁隙反击萨德卡。
阿利娅亲自指挥了一支攻击小组。
最后萨德卡几乎全军覆没,只带回包括阿利娅在内的三名俘虏。
但保罗的第一个儿子死于这场战斗。
这件事过后,保罗彻底与皇室为敌。
二、相同情节,电影与小说的不同表现
电影里的沙达姆四世看起来是个耄耋老人,穿常服,而且对莱托公爵遇害一事一言不发。
在小说里,他只有68岁,看起来只有30多岁,喜欢穿萨德卡军服,听到莱托公爵遇害后,大发雷霆,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他倒也不是同情公爵,而是凭借自己有限的预知能力知道自己要因此下台了。
在电影里,保罗参加了一场弗雷曼人打击哈科南爬行机(crawler)的战斗后,获得了“乌苏尔”(Usul)和“穆阿迪布”(Muad'Dib)两个名字。
在小说里,保罗在决斗中杀死贾米斯后不久就获得了“乌苏尔”和“穆阿迪布”两个名字。
在电影里,上面的战斗发生后不久,保罗问了查妮的秘密名字是什么,查妮回答“赛哈亚”(Sihaya)。
在小说里,只有保罗有秘密名字,查妮是没有的。
“赛哈亚”这个名字其实最早是保罗对查妮的昵称。
这件事发生杰茜卡转化生命之水后。
在电影里,保罗在斯蒂尔加的帮助下第一次骑沙虫,查妮身边的女弗雷曼人希沙克利(Shishakli)还要保罗召唤一条大虫。
在小说里,要保罗召唤一条大虫的是斯蒂尔加。
而且希沙克利是男的,他递给了保罗制造者矛钩。
保罗虽然第一次骑沙虫就成功了,但其实干得并不好,还被斯蒂尔加批评了。
在电影里,南北弗雷曼人的思想观念有差异。
以斯蒂尔加为代表的南方人对宗教更虔诚,以查妮为代表的北方人对宗教更务实,甚至认为救世主必须是弗雷曼人,而不是外人。
在小说里,弗雷曼人不分南北,对宗教都很虔诚,也不在乎救世主从哪里来。
思想观念的差异来自弗雷曼人和“地堑、盆地和旱湖居民”(people of the graben, the sink, and the pan),即城镇居民。
城镇居民与弗雷曼人有共同的祖先,还与弗雷曼人通婚,只不过缺少弗雷曼人的沙漠生存智慧。
在电影里,杰茜卡去南方,保罗和查妮留在北方打仗。
在小说里,查妮因为要带娃,所以去南方避难,杰茜卡留在北方。
在电影里,伊勒朗公主提出让皇帝沙达姆四世去阿拉基斯调解哈科南家族与弗雷曼人的冲突,当救世主。
在小说里,正如上文提到的,是哈科南男爵想让费德-劳撒去取代拉班,当救世主。
在电影里,费德-劳撒生日决斗前,主持人就告诉观众,他的三个对手是阿特雷迪斯家族的人。
接着,费德-劳撒发现,其中两个被打入了迷幻药,而最后一个显然在男爵的安排下没被打药。
在小说里,满头黑发的费德-劳撒右手戴着黑手套,握着一把长刀,戴白手套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刀。
白色代表毒药,黑色代表纯洁。
其实两把刀上都有毒。
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在催眠状态下被打入了一个思想钢印,等到关键时刻,只要念出“人渣”(scum)这个词,他的肌肉就会僵住,无法动弹。
按道理每个奴隶角斗士都服用过迷幻药,皮肤呈现出特别的胡萝卜色。
但费德-劳撒发现这个对手的皮肤颜色是染上去的,说明他没有被注射迷幻药。
而且他在自己裤子上用血画了一个阿特雷迪斯家族的鹰徽。
费德-劳撒这才知道他是阿特雷迪斯家族的人。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哈瓦特安排的。
在电影里,杰茜卡鼓励保罗去喝生命之水。
保罗喝了以后,还要尝一滴查妮的眼泪才苏醒。
苏醒后还被查妮打了一巴掌。
在小说里,杰茜卡从未鼓励保罗去喝生命之水。
保罗是因为对香料产生某种抗药性,导致幻象越来越少,所以决定偷偷喝生命之水,检验自己是不是奎萨茨·哈德拉克。
他偷喝生命之水后,被杰茜卡发现。
她以为是哈科南家族的间谍毒害了保罗,只能对外宣布保罗在休养,弗雷曼人的突击队暂时听她指挥。
只有保罗最亲近的几个顾问、一些部落首领、几名敢死队队员知道保罗是“被哈科南家族毒害了”。
三周后,杰茜卡从南方叫来查妮。
是查妮发现保罗没有中毒,而是喝了生命之水。
就在查妮要杰茜卡再转化一些圣水时,保罗醒了。
他说已经成功转化生命之水,获得了祖先记忆,还当场喝旁边的生命之水,转化给母亲和查妮看。
当然,查妮没有打他。
在电影里,保罗喝完生命之水后,参加了全弗雷曼人大会,宣布自己以阿拉基斯公爵的身份统领全弗雷曼人,还表演了“神迹”——利用预知能力说了两个弗雷曼人的秘密。
在小说里,保罗宣布自己统领全弗雷曼人是在喝生命之水之前,所以没有什么“神迹”。
而且这一切是杰茜卡、保罗和斯蒂尔加三个人刻意导演的一出戏,目的只是确保保罗统领弗雷曼人时不用按照所谓的传统杀死斯蒂尔加。
在电影里,费德-劳撒来到阿拉基斯后,摧毁弗雷曼人的塔布尔穴地,声称完全占领北部。
在小说里,到最后决战前,弗雷曼人的对手一直是拉班,而且是压着拉班打,打得拉班发来休战协议和减轻盆地村民的赋税。
塔布尔穴地遭到偷袭是皇帝御驾亲征后的事。
而阿拉基斯的北半球从未被哈科南家族或帝国完全占领过。
在电影里,面对皇帝提出的有关弗雷曼人的问题,哈科南叔侄三人一问三不知。
在小说里,当时在场的只有哈科南男爵一个人,而且他只是不知道穆阿迪布就是保罗,但对弗雷曼人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有意思的是,皇帝一开始知道穆阿迪布就是保罗后,还认为哈科南家族和阿特雷迪斯家族两年前的冲突是假的,这两家实际企图联合起来对付皇室。
不过后来他发现男爵确实不知道穆阿迪布的真实身份。
在电影里,保罗对皇帝声称要用原子弹摧毁阿拉基斯的香料。
在小说里,保罗确实曾想过“用原子弹摧毁阿拉基斯香料”,但最终他选择的摧毁香料方法是让母亲杰茜卡转化生命之水,然后把转化后的圣水倒在香料上。
在电影的最后,皇帝沙达姆四世进场时,萨德卡颇为沉默。
在小说里,皇帝进场时,萨德卡还哼着进行曲。
在电影里,保罗与费德-劳撒决斗时身中两刀,最后用了在第一部电影里与格尼决斗时相同的战术才杀死费德-劳撒。
在小说里,杰茜卡认为费德-劳撒被姐妹会调教过,因此很有可能被打上了一个思想钢印:只要对他说“Uroshnor”,他就会肌肉瘫痪下来。
但保罗拒绝使用这招,而要与费德-劳撒公平决斗。
在决斗时,费德-劳撒仅仅用皇帝的刀划伤了保罗。
虽然刀上有毒药,但保罗用喝了生命之水后获得的解毒能力转化了毒药,所以无大碍。
最后保罗被费德-劳撒压在身下,祖先记忆要保罗说“Uroshnor”。
保罗脱口而出“我不会说的”。
费德-劳撒不知道保罗在对祖先记忆说话,因此感到保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很莫名其妙。
而就在他这样分神时,保罗反杀成功。
三、电影的一些原创情节本片几乎能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因为全片一半台词都不是英语。
弗雷曼人的语言叫查科布萨语(Chakobsa)。
在现实生活中,查科布萨语是高加索地区古代王公贵族在打猎时使用的秘密语言,可能属于西北高加索语系,目前并没有实际使用者。
在小说里,弗兰克·赫伯特杂糅了阿拉伯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罗姆语等语言的词汇自创了几句查科布萨语句子。
电影里的查科布萨语则由美国著名语言学家戴维·J. 彼得森(David J. Peterson)在小说的基础上创制。
这种拥有完整词汇和语法的人造语言也被称为“新查科布萨语”(Neo-Chakobsa)。
戴维·J. 彼得森近年来为各类影视剧创制人造语言,包括《权力的游戏》、《光环》、《猎魔人》、《雷神:黑暗世界》、《魔兽》、《奇异博士》等。
在小说里,斯蒂尔加、保罗、杰茜卡等人带着贾米斯的尸体回塔布尔穴地的路上,没有与哈科南家族的人发生遭遇战。
在电影里,斯蒂尔加让保罗独自穿越沙漠。
保罗临行前,斯蒂尔加还提醒保罗要小心“镇尼”(Jinn)。
小说里没有这段情节,但斯蒂尔加确实提到了“镇尼”,是他第一次发现落难的杰茜卡和保罗母子时说的:“看我们在这儿找到了什么——镇尼还是人?
”(What have we here—jinn or human?)
在小说里,杰茜卡并没有刻意让全弗雷曼人都相信保罗是天外纶音。
不过小说里确实有弗雷曼人不相信保罗是预言中的人,还企图向保罗发起挑战,结果直接被查妮杀死。
小说虽然提到了保罗要拿回阿特雷迪斯家族的原子弹,但没有讲具体怎么拿的。
反正要用时,保罗已经有原子弹了。
在小说里,查妮并没有率军参加最终决战。
在小说里,哈科南男爵没见过小时候的杰茜卡。
小说虽然提到了玛戈要怀上费德-劳撒的孩子,但没有讲她如何勾引费德-劳撒,更没有说费德-劳撒是奎萨茨·哈德拉克候选人,所以也没有费德-劳撒接受戈姆刺测试的情节。
小说没有提到费德-劳撒杀害自己的母亲,但提到了拉班杀害自己的父亲。
事实上,正是因为弑父,拉班才自诩为“野兽拉班”(Beast Rabban)。
阿布卢尔德·哈科南与埃米·拉班-哈科南夫妇真的太惨了,一个被大儿子在小说里杀死,另一个被小儿子在电影里杀死。
小说没有正面描写拉班之死,仅仅用斯蒂尔加的一句话一笔带过:“拉班也死了。
”(Rabban, too, is dead.)
看完《沙丘2》以后,总感觉脑海中莫名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走回家路上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哎嘛,保罗·厄崔迪这不就是《权力的游戏》性转版本的龙妈吗?
首先这二位都有一大串足以绕晕观众,让人忍不住玩起大冰梗的名号:救世主·保罗·穆阿迪布· 李桑·阿尔-盖布 ·魁萨茨·哈德拉克·厄崔迪家族最后的公爵· 第一位帕迪沙皇帝;V.S“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大草海的卡丽熙·镣铐破除者·弥林女王·龙石岛公主·不焚者·龙之母·坦格利安。
其次他们在家族毁灭后的逃亡之旅中,都有一位心怀叵测的家人伴随,龙妈是哥哥,保罗是妈妈。
俩人的反攻之旅, 都是从穿越沙漠、召集当地的原始住民战士们开始。
决胜大杀器,龙妈是三条火龙、保罗是一群沙虫。
他们都是预言中注定的天选之王。
最后,两个人的封王之路,首先都献祭了同一个马王。
总的来说,《沙丘2》拍得还是相当震撼的,尤其是在杜比影厅看,简直是视听效果能达到的极致体验了。
汉斯季默继续超神发挥当中,每一次全方位环绕音响效果震天撼地地拉满时,我感觉座下的影厅椅子都在跟着震动——沙虫摧枯拉朽地推进、 穆阿迪布站在悬崖边上的振臂一呼、山呼海啸的咆哮声,绝对都是近年来最值得走进电影院感受的体验。
而美术更是高级得没边、宗教气息逼格拉满,尤其以哈克南家族的场景最让我印象深刻,黑白妖异而肃穆大气的异星美术,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普罗米修斯》的风格,以及《意志的胜利》里党卫军的宏大方阵,懂的都懂。
但战争场面多少有点敷衍了,明明哈克南家族尤各种飞船和高科技,还要和原始人地面战用冷兵器拼刺刀,实在让人很费解。
还有电影几次开战都充满跳跃性,一下这样然后就那样了,有时候弗雷曼人要付出众多性命近身战才能拿下一架香料采矿机、有时候用远程的狙击炮又能直接干掉几架采矿机,原始人的科技水准忽高忽低。
没感觉到弗雷曼人这边有多少战力,而哈克南人在自己星球上那个军力强盛的样子简直如斯恐怖,结果打起仗来一面倒。
还有皇帝亲临战场又只带了一点点人的行为也是莫名其妙,结果最后打了一下然后一个转场后忽然就生擒皇帝了,在一个未来的科幻时代,真是很不可思议。
《星球大战》至少还有原力能解释下为什么高手要用冷兵器,在《沙丘》里就会让人感觉大家的行为简直说不通,像是在玩战争过家家游戏。
好在除了战斗场景外,整部电影的剧情和节奏都非常棒,远没有第一部略为沉闷的观感。
当然,影片里还是充斥着大量预言、梦境、破碎的画面,可能有人会觉得过于抽象玄奥了,但我真的就很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调性,简直太对我胃口了!
(莫名觉得《死亡搁浅》的制作人小岛秀夫一定也会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全程都看得非常投入,也就忘了战斗部分的草率。
电影最后一幕,强烈的话剧感让我都感觉是在看什么科幻版的莎士比亚戏剧,比如《哈姆雷特》什么的,如果抛开复古的决斗不谈,整个调度和演出实际上是非常精彩的。
我想,甜茶在这部电影以后不适合被叫做甜茶了,不然改名叫皇茶吧,影片后期真是尽显王的霸气,完全看不出他这张青涩的脸能发出压到全场气势的爷们怒音。
以及踏上王的权力之路上,他要踩着无数的尸骨、越过凡人的情感和束缚的决绝黑化,也看得我心脏怦怦直跳。
而圣母丽贝卡·弗格森美得太超过了,黥面蓝眼简直是摄人心魄,对比之下女主角赞达亚真的真的太普了……不过也算符合原住民女战士的定位吧,朴实土味。
相当期待第三部,乱世降临,诸侯混战,宇宙版权力的游戏正式拉开大幕,如果拍得好,能是下一部载入影史的史诗系列吧。
继承了第一部的色彩、声效、巨物美学,维伦纽瓦保持了他一贯擅长的风格:用少表达多,用孤独的喧嚣表达宏伟的沉默。
影片接近尾声时,“觐见”皇帝的保罗•厄崔迪的耳边响起潮水声,来自故乡卡拉丹的回忆涌上心头,那里水从天空中落下,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这就是维伦纽瓦对声效的运用为什么是神。
不过没有了第一部的震撼,这已经不能作为打满分的理由了。
尽管有第一部的铺垫,第二部还是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来拍一些相对平淡的日常。
最后一小时的高潮迭起还算不让人失望,两小时的沉闷一扫而空。
但前面的等待毕竟还是太长了。
至于豆瓣上目前一些因为错误理解故事内核而打出的低分评价,看了只让人感到无奈:他们犯了和当年<沙丘>第一部小说的读者们同样的错误,搞错了沙丘这个故事的主题。
沙丘从不是一个简单的王子复仇记、白人救世主的故事。
保罗厄崔迪只是一个被精心栽培出来的弥赛亚,他追随预言和先见走向的道路并不通往拯救而是通往毁灭,接受了救世主身份之后的他陷于对预言和先见的恐惧一错再错,最后众叛亲离、孑然一身地死去:这样的故事,与其说是英雄传奇,不如说是警世寓言。
维导本篇的改编其实已经借助斯蒂格滑稽戏般的宗教狂热和契尼的远走埋下了批判的种子,只是可能还不够明显,让许多朋友惊诧了。
好在目前票房表现不错,第三部应该问题不大。
希望第三部好好作结。
按照这个劲头继续拍下去,维伦纽瓦有望成为这一代最好的科幻导演。
看得人全程精神涣散,演员很用力但我完全感受不到,反派的类伏地魔造型加各种行为艺术真的很好笑,或许这种服饰、地貌和牛鬼蛇神的宗教元素是西方观众想要的异域风情,但除了沙漠的自然景观和特效稳定发挥以外,各方面都做的很拙劣,两部下来5个多小时了,根本没法进到它想搭建的那个世界观里去,另外,这剧本真是好老旧的男频内核
表面上:科幻片。实际上:史诗片,宗教片,政治片,历史片,战争片。
I wouldn&#39;t dare翻成小女不敢?sexual vulnerable翻成好女色??脑残翻译古装片看多还是网络小说看多了??consin翻表舅,我不能接受。老太太嘴里的abomination翻成好个闭嘴这是纯纯纯纯瞎翻。夺权出人命了,这么严肃的时刻,翻译还在这里搞笑是真的太有够搞笑。
男宝为爹复仇记。男主和反派的二代两个弱鸡互相搏斗的片段我都笑了,本意是显示男主厉害,我越看越觉得两个都弱爆了。男主能赢,全靠他妈散播一些封建迷信迷惑人心,就这人家男主还不乐意。不愧是男作者男导演,媎妹会设定再厉害,抵不过有🦅自带的buff🤷🏻♀️🤷🏻♀️🤷🏻♀️
在戰爭意識復甦的反智年頭,拍攝一堆好戰的男性和宏大美輪美奐的戰爭讓人懷疑其到底有何意義,何況是審美疲勞敘事疲乏的前提之下。希望維倫紐瓦不要被大片綁架,能有機會多少回覆一點作者身分。
急需陈桂林来现场突突一下,大伙儿信天选之子这一套的样子太像邪教集会了。
赞达亚失恋,打滴滴回家
不明就里的深沉表演,模棱两可的情节对话,滴滴作响的各种机器,泛滥反复的地理地貌,索然无味的狂轰乱炸,乏善可陈的视觉运动,一直呈现奇观并呈现与奇观对抗时的故作深沉。表面是科幻巨制,实际仍是男人和马,赞达亚演了个正派妲己。时长长得令人不禁大呼,古典已死,宏大叙事早不过是桑榆暮景。拍得既holy又shit,牛蛙真是不容易,鼓掌~
如果说上部把老旧过时白男写作翻得耳目一新的诀窍在于倚赖感官侵吞般的视听形式和美学体系构建起的史诗奇观体验去遮羞未经脱胎换骨文本的孱弱,过度沿用见效章法却又屈服情节照搬狂赶进度的这次续作显然自相抵牾地扼杀了让审美语言和戏剧结构在充裕呼吸空间彼此交织发酵的庞然悲剧感。前作建筑令人负罪迷恋的东方主义色彩神话的无垠图像和瀑涨声量在本作拒绝进步改编时极度不合时宜地成为与其表面台词所批判的宗教狂热暗通款曲的行军号。因为不可能以调性本末倒置的影像旋律维度复现原著意图,这种深层矛盾更使叙述虚张声势。无论不经发展快速转场的剧情推进,还是毫无铺垫的角色转变,都属于商业片最无脑的狂轰滥炸催熟空心人物一路。暗影从未灌注血肉就被驱散,飘渺说教往往不等落地就踪影全无。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自己打造为madmax4讽刺的一切。
皇帝都御驾亲征了,被一群土著游击队(骑着大虫子)三下两下就生擒了。观感稍逊第一部
牛蛙的视听构建能力非常强大。本片全部亮点都在于此,就是看导演怎么把一个并不存在的虚拟世界,变成一个似乎坐飞机就能到达的地方。这种构建世界的能力,不依赖于剧作和人物,完全靠影像和声音实现。本质上是对于一切细微末节的真实感的尊重,是不放过一粒沙的形状和重量,也不省略奇观以外的任何一个可见的景观,所有这些加起来,才成一个世界。相比之下,剧作和人物太弱了,比第一部强,但还是不够。特别是对宿命感的渲染,近乎为零。其实保罗最悲剧的地方,就在于他已全知全能,但后果是,一切意义在他面前通通过消失。他成为了时间本身,但也只能如时间一般向前流淌。可影片根本没拍出这个感觉,对抗和顺从都显得十分草率。但当然还是值得大银幕观赏,为了欣赏一种濒临失传的手艺。
上周重看了第一部,视觉奇观和叙事节奏安排得真好,比如公爵视察香料采集的那场戏,讲清楚了机械原理、初次展示了虫子、描绘出几个主人公的核心性格、说明了保罗的香料过敏症、点出了政治角力的阴谋,一场戏全讲明白了。第二部达不到这种水准,看完只记得保罗老师驾驭虫子那场戏很像阿凡达+奥本海默,以及哈科南星球里芬施塔尔式的黑白影像。后者很好,但不止牛蛙能拍得出。
月薪加起来四千的父子俩能给说成是君臣是情敌,哥在家种地弟进城打工能说成长子走稳次子走险,九十代招娣接力求得的男宝能给吹成神帝救世主,两村械斗一下就能夺权称帝娶公主的作品能给吹成科幻神作,诶呀我真受够小男人过家家的戏码了……
认真评一下。对沙丘的看法分歧很大的一点是来自于剧本,除了认为没能还原原著的精致(可以理解),也有故事单纯无聊之说。对于命运、信仰和权力的框架其实搭建得很好(一度联想相信弥赛亚尚未降临的犹太人和新教教徒etc),大致是碍于表达的容量和商业体验,确实没法太细腻。但电影的表达绝不是单纯一边倒的,甚至必须用甜茶的王子面孔来中和他的所作所为;或者倘若你过早地接触了算命过上了被道士说中或错估的一生,会感受到故事其中更大的空间。维伦纽瓦虽然没去很好描摹但确实留了不少余地。 Chani面对神谕成真,信还是不信依然被摆了一道,这都是一些能触及深处的飞跃时刻。我不觉得是一部恢弘深刻完善的史诗,有很多处理(如最后的pk)很草率,但至少是浅显的直觉体验中调动了情绪、很好看的电影。画面视觉让人很感动。
三星半 可怜的哈克南男爵 临死都没整明白戴口罩的人为什么叫他外公
沙丘2在意料中陨落了。除视听技巧仍然在线,整个故事线回归王子复仇记,一个被西方文学史重复数百年的无聊题材。沙丘1的恢宏在于悬而未决,来自于宇宙的多样和多种可能,人的渺小、卑微与无力,沙丘2的陨落来自于确定的因果链,全知全能上帝的自述,最终指向单一的复仇结果,观众跟随胜利者意淫,喝下了那瓶充满了意淫者想象的蓝色药水。最后,我始终觉得,艺术来自于证空,而艺术的终结来自于证实。
别的人都在戏里,只有皇帝的女儿脸上写着:我是美国人。
剧情稀烂,视效平平,反派无脑,故弄玄虚
巨物美学爱好者的天堂,剧情逻辑思考者的地狱
依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