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气,是在灾难来临时挺身而出,而不是在和平安宁的岁月里道德绑架。
面对灾难时选择逃亡的人不是懦夫,但选择留下来帮助其他人的人,一定是最富有勇气的。
在二战时就有这么一群勇敢的人:奥斯卡·辛德勒、威尔姆·欧森菲德(《钢琴家》中救了主角的德国军官)、魏特琳(华群)、何凤山、杉原千亩、拉乌尔·瓦伦贝格、约翰·马吉、贝德士、辛德贝格、卡尔·京特、寂然法师、罗伯特·威尔逊、刘易斯·史迈士、韩湘琳……以及约翰·拉贝。
因为张纯如和邵子平博士的努力,这位“南京辛德勒”的日记才得以重见天日。
拉贝是一名纳粹党员,但如正锋利的刀子在强盗手中可以拿来屠戮、在医生手中可以拿来救人一样,南京事件时期,拉贝一直利用他的纳粹党员身份与日军周旋,和魏特琳等人一起尽可能地保护了难民营、以及他自己家里的中国人。
拉贝赤手空拳面对五万精良武装的日军,他能够延缓日军恶行脚步的,只有自己的纳粹党员身份、以及德国是日本盟友这个外交问题。
日本士兵经常趁着拉贝不注意就跑到难民营里抓人充当慰安妇,高度的精神紧张让拉贝奔波得筋疲力尽。
在南京保护中国难民时,他经常只睡不到四个小时,中途因为太劳累昏倒过两次,而他把自己的财产捐出来救挤难民,也耽误了他的糖尿病治疗,再加上之后受到纳粹和盟军的种种不公正的对待,他的病情越来越恶化,这一切都让他走向了最后的凄凉结局…… 我不知道得用什么样的字眼去纪念拉贝,但我想,也许“好人”二字最贴切不过了吧。
拉贝先生不是“救世主”,他是一个好人——这个字眼远比前者更加高贵。
十年前《南京南京》上映后,我在上海东方卫视的节目《拉贝的南京》中,看到陆川接受采访时,说了这段话: ”我不相信拉贝救了20万中国人,如果他能救这20万人,就一定能救原本被杀掉的那30万人,他没有救下,就意味着他做不到。
我认为是日本人杀够了,不想再杀了,所以才让拉贝难民营里的20万人活下来。
“
陆川这段话让我很反感。
后来我去查询一下陆川对拉贝等人的看法,发现他不只一次、也不只在一处地方,反复对拉贝等人进行各种阴阳怪气的评论。
陆川有些观点可以商榷,而有些则是薄到了极点。
这里举出他的一些观点评论下——●陆川:“这么一个核心的事儿上,进入公众记忆的就只有德国人,就德国人救了中国人。
最后被我们孩子记起来的就只有一个德国人救了20万中国人,就这么一个好人好事儿。
这对我们有用么?
下次再出事儿还得再找一个救世主?
”●陆川:“如果我们在这件事上只记得德国人救了20万人,这对死去的人是不公平的。
”(问题并不是“只记得”,而是“不记得”。
正如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李世珍奶奶所说的,面对乱世中勇于挺身而出的拉贝等人,“我们却没能为他做点什么”。
而且犹太人感谢辛德勒、何凤山等人,甚至为纪念辛德勒而拍摄了一部《辛德勒的名单》,是否就因此就等于淡忘和否认大屠杀呢?
感恩,就等于忘记历史吗?
感恩,与铭记历史是冲突的吗?
陆川为什么要把这两者看成矛盾关系呢?
我完全不能明白。
陆川的字面意思,我还是能理解的。
的确,见义勇为的人,并不是一宗案件的全部,因为还有加害人和受害人等等,面对罪犯也不能一味期待路人仗义相助,但是否就可以因此忽略掉勇于出手相助的人呢?
陆川如果被抢劫和谋杀时有人出手相救,他是否会因此主张不要感谢见义勇为之人呢?
)●陆川:“而且,第二年2月份,拉贝不是也走了吗?
”(南京大屠杀也被称为“血腥六周”,1938年2月,与中国难民熬过了最痛苦的“血腥六周”的拉贝,迫于政治压力把难民区交给了新的负责人,然后就在中国人的迎送下走了。
回到德国后,他还不忘了抨击日军的恶行。
我不明白这个所谓的“第二年2月份”有什么好阴阳怪气的,说的好像拉贝什么都没做或者半道就走了、甚至还可以因此无视掉他的善行一样。
还别说,陆川的确说拉贝"半道就走了",见下一条。
)●陆川:“我作为中国导演,就觉得‘南京大屠杀’归根结底是中国和日本的事儿,拉贝虽然有份,但半道就走了;而且中华民族多少年来起起伏伏,哪次是外国人救了我们?
”(我觉得这个问题的关键词是“救人”,而不是“外国人”。
感谢拉贝的义举,只是一个人类应有的感恩之心而已,就像犹太人感谢辛德勒、何凤山等人的义举一样,而不是所谓的“哪次是外国人救了我们”。
如果犹太人说"集中营只是德国人和犹太人的事儿,何凤山是中国国籍,所以不必感谢中国佬”,这样可以吗?
陆川企图拿行善人的国籍说事,以此达到淡化、甚至抹杀对方曾经行善的事实,这种行为用中国话叫作“忘恩负义”。
至于陆川话中的“但半道就走了”,见我的上一条反驳。
)●陆川:“《拉贝日记》中记有日本人来找妓女的事,拉贝轻描淡写写了一句话,我在看的时候突然知道,人是有立场的,再帮助我们,他也是德国人,他不会站在我们同胞兄弟姐妹的立场说让她们去。
如果都是中国人,可能他叙述就不是这样。
”(我实在不明白这条有什么好批评的,为什么一定得要求行善人必须完美呢?
再说了,在南京承受日机轰炸的那一刻起,拉贝就已经冲出家门,把那些在街上“与己无关”的中国难民拽到自己家里加以保护,这难道还不够美德吗?
陆川仅因为拉贝日记中一两句话没有表达出圣母心,就对当事人冷嘲热讽,是否过于刻薄和断章取义了?
而且事实上拉贝日记中也不全是陆川所指责的这样。
但愿陆川在“严于律人”的同时,可不要“宽以待己”。
)●陆川:“如果出现了一个日本人救助当时的中国人,那就和辛德勒比较相似,和辛德勒的意义也比较接近,但拉贝是个德国人,是个第三方。
”(这条我懒得反驳。
认同这句话的,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是有病,或者是有病,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病。
)●陆川:“如果你去看《拉贝日记》,你会注意到,过年过节,他们还点蜡烛,都有烤鸡吃,魏特琳的日记也写道,他们的厨房里面还有鸡蛋被日本人去偷。
”●陆川:“辛德勒是作为犹太人的对立面来拯救他们,但拉贝不是,他是纳粹,是中国的第三方,不是当事者,仔细看他的日记,过节他还吃烤鸡呢,他和辛德勒没法比。
”(告诉我,那只烤鸡做错了什么?!
陆川为什么要一而再地跟那只烤鸡过不去?!
谁能告诉我,那只烤鸡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拉贝和魏特琳过年过节吃只烤鸡,就成了一大罪过……?
而且,为什么要用一个好人来否定一个好人呢?
我无法理解陆川的三观。
然后,陆川强调拉贝是纳粹,所以”和辛德勒没法比“,但实际上辛德勒也是纳粹,而且他不但有烤鸡吃,还整天寻欢作乐。
我可没见过犹太人因为辛德勒的纳粹身份,就抹杀掉他救助犹太人的功绩。
的确也有人纠着拉贝的纳粹身份不放,这就是在日本的慰安妇事件庭审中为右翼辩护的日本律师。
我不明白陆川为什么反复强调只有加害方和被受害方相关的人,才有资格出来见义勇为,而路人却没资格。
难道陆川被几个强盗抢劫时,不会接受任何第三方的救助、而只等着强盗团伙中某个人良心发现吗?
) ………… 最后这几条也在《南京南京》中呈现了出来,陆川镜头下代表着人类良知的不是“第三国”的拉贝,而是影片的主角、来自“日军”的角川。
陆川固执地认为只有加害方出了个良心未泯的人,才能称作“辛德勒”,而第三方是不行的。
当然历史上也的确存在着在战争中依然坚持善良的日本人,比如龟井文夫和木下惠介,这两人都是因为拍了让军部不喜欢的电影而被禁止从事电影行业,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几年后日本会战败,可以说是怀着终身无法施展才华的心情接受惩罚的。
这两位导演在战争时期哪怕只是稍稍表示了一下质疑,所付出的勇气也要远远大于战争结束后大声痛骂法西斯的人们。
我无法理解陆川为什么要对一个好人百般苛刻,与此不同的是,陆川却同时对日本演员说:“你们不要像演坏人那样去演,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的祖辈(也就是南京大屠杀的制造者)是一支训练有素,有尊严,有信仰的,铁血的杀人机器。
” 我在这里只批评陆川奇葩的双标行为,没有针对日本演员的意思,他们能来中国参与二战影片的演出,就意味着尝试接受中国方面的史观,行为本身就值得肯定。
我也不反对将日军进行客观化的描述,我一直觉得《帝国的毁灭》出彩之处,就在于把希特勒还原为普通人,让观众看后陷入思考。
陆川的《南京南京》还有一处扯淡的地方,就是拉贝的中国秘书,在《南南》中他一度当了汉奸、最后死了。
历史上这位秘书叫韩湘琳,一直活到了80年代。
他负责跟日方交涉粮食问题等,对难民营的正常运行起到了重要作用。
陆川还不忘了利用这个角色的老婆之口讽刺了一下拉贝:“你为拉贝卖了十几年的命,他扔下你不管自己跑啦。
”但其实早在南京遭遇日军轰炸时,拉贝就已经安排韩湘琳一家离开南京,只是因故最后没能离开,只好躲在拉贝家中。
《南南》一片对此的描述完全颠倒黑白。
韩湘琳的女儿后来还参观过拉贝的故居。
记得还有个陆川的粉丝“红旗”,为了声援陆川,也跟着冷嘲热讽了一番,说是“拉贝是外国人,会赞扬拉贝的,不是跪舔外国人久了,就是本身是外国人。
” 我不知道这位红旗所指的“外国”是指哪国,反正下边要提到的这群人,国籍都是中国。
那么,作为南京大屠杀的这些幸存者们,又是怎样看待拉贝呢?
李秀英:“当时只要遇到了麻烦,中国人就去找拉贝,他立刻就来。
拉贝利用他的特殊地位,和日本人谈判……当时我们完全不知道拉贝是纳粹党员。
不管他是不是纳粹党员,它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但拉贝是一个好人,我们将永远怀念他。
……那时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同日本人谈判。
要是没有拉贝,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日本人杀害。
拉贝救了很多很多人的生命。
”伍正禧:“拉贝是一个有坚定果断和品德高尚的德国人。
有些报纸报导说,他是一个纳粹党员。
不管他是或不是纳粹党员,他救了许多中国人的命。
那个时候表现出了他的高尚品德,这是最重要的。
……那时要是他不把大家组织起来,日本人肯定还会更加疯狂……他勇敢地站出来,为中国人说话,对保护他们作出了他个人的贡献。
”潘开明:“要是没有他们,一定还会有许多中国人被杀害。
拉贝在他的日记里写的一些情况,都是我们装在心里想要说的话。
不管拉贝是不是一个纳粹党员,都改变不了我们对他的看法。
”穆喜福:“我们全家人永远感谢拉贝,要不是当年受到他的保护,我们一家53口人,不可能全部活下来,早就被日本人杀害,骨头打鼓了。
” 丁永庆:“拉贝是个大个子,待人很好。
他在院子内搭有芦席棚,让周围的居民居住。
”汤英:“经历过大屠杀的人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我能活下来,如果没有拉贝先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一去南京,我就去拉贝先生的小院去看看,那个小院还在,一到那里,在泪水里,我总是想起好多好多往事,我现在老了,但我时常带着儿女们来,好让他们记住一个恩人,一个具有高尚人性的人。
”孙有明:“拉贝和家人在院子里用床单做了很大的一面纳粹党旗,日本人从天上看见,就不敢扔炸弹了。
”吴克政:“大家都不会说德语,都和我爸爸一起喊他‘喇叭’”,很多人都还记得‘喇叭’戴着那个袖标,经常上街走,指着纳粹党徽,喊‘嗨!
希特勒!
’,来制止日本人侮辱中国妇女”。
王凤英:“拉贝成立的难民区,我们这五个人到这个难民区里避一下,我们这五个人就没有死,要不然,在(珠江路)那个地方,就活不下来了。
”芮体和:“我是大屠杀的见证人。
……拉贝先生虽逝永生。
”李俊:“我那时候才13岁,跟着家里人躲到了拉贝先生家的院子里,为了保护我们,院子里搭了不少棚屋给难民们住……当时难民们都说拉贝是'活菩萨'。
”李世珍:“有一个家族37个人,被日本兵抓住了,全被绑好了跪在地上。
(日本兵)准备砍头的时候,拉贝刚好经过,他就和日本兵交涉,最后把这37个人都带走了。
后来这个家族的人都说,如果没有拉贝,他们整个家族就灭亡了。
其实我们都一样,如果没有拉贝,我恐怕早就已经埋在地下几十年了。
”(注:李世珍奶奶在德国电影《拉贝日记》演了一个难民,她表示:“第一次演电影,其实就是希望能够报答一下拉贝,他救了我们那么多人的命,我们却没能为他做点什么。
”)夏淑琴:“我们都感激拉贝先生。
”(注:2009年2月5日,夏淑琴诉日本右翼侵害名誉权案在日本终审胜诉。
她也是拉贝在日记中提到名字一个的幸存者。
) ………… 拉贝帮助过的,并不只难民区的几十万人,在他自己的家里,也藏着600名中国难民,拉贝以自己的个人名义保护着他们。
而据幸存者丁永庆等人所述,当时拉贝家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年12月19日晚上,有两个日本兵在拉贝住宅越墙而入,企图作恶。
被拉贝知道后严词叱责,那些日本兵看清他是德国人之后,只得悻悻地收起枪,要拉贝打开大门让他们出去。
拉贝用身体挡住大门,断然拒绝:“不行!
你们从哪儿进来,就从哪儿出去!
”两个日本兵只好翻墙出去。
院内的难民见到这一幕,不禁拍手欢呼起来。
即便完全忽视掉拉贝在难民区的贡献,那么他在自己的家救下的人数也相当于半个辛德勒,但在陆川的描述和《南京南京》中,这一善行却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在网上盛行着“完美受害人”的风气,而在陆川等人眼中,好人也必须是完美的,如果一个好人达不到条件绝对完美的标准,那么即使他/她做了好事也得打折扣。
但在我看来,纳粹党员的约翰·拉贝、奥斯卡·辛德勒、威尔姆·欧森菲德也好,美国人魏特琳、中国人何凤山、日本人杉原千亩、瑞典人拉乌尔·瓦伦贝格……也好,亦或《卢旺达饭店》的主角保罗·卢斯赛伯吉纳等人也好…… 无论他们是哪国人、是什么身份、以什么样的心态救人,只要他们敢在危难中向别人伸出援手,他们就是富有勇气的好人。
纵观下来,陆川和他脑残粉们对拉贝说尽各种风凉话,而当年真正面对日军刀口死亡威胁的人们,无一不对拉贝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有些人关心拉贝是否反犹,我想这个反而不是重要的问题,纳粹德国暴发反犹活动时,拉贝主要是活跃在中国。
重要的是拉贝做过什么,而并非他是否德国人或纳粹党员。
而且有两个反例能说明拉贝至少并不强烈反感犹太人,一是他在南京难民区的同伴乔治·罗森博士是犹太人(电影《拉贝日记》中有这个角色,由丹尼尔·布鲁赫饰演),因为自己的犹太身份饱受歧视,拉贝在日记中对此表示了同情;一是拉贝回到德国后,曾出钱买下了一家犹太人的房子,间接给他们提供了逃亡国外的资金。
拉贝的晚年很凄凉,他并没有因为在南京的善行而得到好报。
首先是回到德国后因为宣传南京事件,被认为是破坏了德日关系而被纳粹盖世太保逮捕,战争结束后又因为纳粹党员身份又被英国和苏联逮捕,之后一直穷困潦倒。
在这种情况下,拉贝说了一句很悲凉的话:在南京,人们叫我“活菩萨”,在这里,我只是一个贱民。
1948年,柏林遭遇冷战危机,拉贝一家的生活跌到谷底,此时南京市民募捐了2000美元汇到德国帮助拉贝度过难关。
南京人并没有忘记他。
1950年1月5日,拉贝在疾病中去世。
回顾拉贝坎坷的人生,最后十几年可以说忍受着肉体上、精神上、生活上的多重折磨,去世后还得忍受陆川之流的风凉话。
同样不幸的,还有魏特琳,她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我快要筋疲力尽了。
”1941年5月14日,魏特琳选择了自杀。
每当我看到这个结局时,眼眶里总是充满了泪水。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京事件的主谋——朝香宫鸠彦王,由于麦克阿瑟的决定而被豁免,最终并没有起诉他。
由他主导的南京事件一系列恶行,全部被推到了松井石根头上。
朝香鸠彦爱好高尔夫球,还担任高尔夫球俱乐部名誉总裁。
他一直幸福快乐健康地生活到1981年4月12日去世,享年93岁。
比拉贝和魏特琳多活了几十年。
朝香鸠彦并不是唯一一个被释放的日军军官,包括731部队的石井四郎等无数军官也得到了赦免,即便被判处重刑的东条英机等人,也得到了麦克阿瑟的准许进入了靖国神社。
原子弹惩罚的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不是这些高高在上发动战争的官僚。
好人无好报,坏人得善终。
(PS:拉贝的孙子在2009年4月给香川照之颁发和平奖,以感谢他出演电影《拉贝日记》朝香宫鸠彦王一角。
) 1997年,拉贝墓碑被移到南京保存,回到了他当年保护过的人们身边。
拉贝不是“救世主”,他是一个好人。
[参考文献]上海东方卫视TV节目《拉贝的南京》《陆川回应质疑》《时代周报》2009年4月20日《三联生活周刊》2009年第11期《南方都市报》黄慧英《拉贝传》张纯如《被遗忘的大屠杀》
我说《南京》功利,朋友YK就说我还客气,他说这片子欺骗性强,稍不留意就被拐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也许一般观众不这么看,不过我发现在和讯这个博客说这些话倒是有知音,没人断章取义。
有些人的留言一针见血,比我说得还准确。
但是我也就再多说几句。
这片子特明显哪方面都要照顾到,这就是一种功利。
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感觉不统一,节奏感也不好,野心特大,才气却无,这都还是技术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概念先行。
日军?
也有有良心的,最后甚至都扛不住自杀了(日军里花最大笔墨写的角川)。
军人?
有有血性的,战斗到最后一刻了(刘烨演的那个)。
知识分子?
软弱过,背叛过,最后还是有良知了,选择了大义凛然。
女人?
有很勇敢的。
妓女?
也不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号称有史料基础,但是表现得特形式感的刻意)。
外国人?
有拉贝先生(淡化了他的角色,强调中国人的英勇)。
孩子?
有个孩子逃出来了,你看他都笑了说实在,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是我最想吐的时候,那些说“真实”的人都怎么想的啊?
肯定有人逃过了那一劫,但是你相信刚刚经过了地狱之旅的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忽然就那么做作地笑起来了吗?
还摘了小草吹毛毛!
这光明的尾巴,好莱坞式的结局,知道是在学呢,可惜导演功力太差,实在没法令人信服。
两个人能逃出来我已经很欣慰了,您能别再让他们做作了行吗?
要说人性,这时候任何正常的人性反应都不会是那么温柔地吹着小花小草,假惺惺地互相看着笑!
麻木,快跑,甚至歇斯底里的狂笑,默默呆呆地走,都有可能,突然来了MTV式的画面,我吐(或者用一年轻朋友话:被雷到了)。
电影不忌讳虚构,但是要建筑在心理真实的基础上。
这不能让人信服的结尾画面的虚伪,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而已。
影片中没那么明显的还有很多!
上面提到的唐先生忽然大义凛然起来,我们也感受不到任何心理发展的脉络,以至于夫妻生离死别这样的痛苦画面,一点也打动不了我,而是明显的地觉得这是在那里强写强演。
那些什么妻子伤心欲绝,忽然大义凛然的丈夫却在微笑地安慰之类的老掉牙的桥段,唉,美国人还嫌斯皮尔伯格媚俗呢,相比之下,斯当然是大师!
至于唐先生的形象---有那么多演员可以选来演这个角色,不知道为什么非用范伟,范伟是个好演员,可是,在这么个悲情片里,且先不说他的喜剧背景让人分散注意力(任他怎么严肃地演),就说他的形象,也分散人的注意力。
真是抱歉,怎么看范伟怎么难相信是个说不止一国外语的拉贝先生的秘书。
这比起结尾那强扭出来的笑画面还算是导演技术判断上的小问题。
但是,我看到一个电影学院毕业生写的文章,说得很对:“这部电影的创作者虽然在态度上和主观故意上没有问题,但在创作方向上产生了严重的偏差,使之成为了一部概念化的电影作品。
只不过,与过去国产影片常常出现的概念化毛病相比,它不是那种一味表现日本人如何残暴的脸谱化的概念化,也不是一味强调要复仇的狭隘民族主义的概念化。
恰恰相反,它避免了过去电影中所有的那些可能出现的毛病。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这部电影却滑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我姑且称这种极端为概念化的人道主义,想当然的人道主义,文艺腔的人道主义,无关现实的浪漫化的人道主义。
这不是一个道德问题,只是一个创作思想的问题。
这种滑向另外一个极端的创作思想,使得《南京!
南京!
》虽然在细节上尽可能做到了真实,但在整体上却虚假,是典型的伪现实主义作品。
我必须说,我跟陆川导演一样是爱国者,对国家民族的情感是强烈的。
其次,我是一个艺术感受还算敏感的人(我是跟陆川导演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的硕士,他是比我高几届的学长),不是没心没肺之徒。
但是说实话,我在影院两次看完《南京!
南京!
》之后,并没有受到多少感动。
走出影院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想:既然我在观看半途中放弃了同时正在放映的英格玛•伯格曼影展,从电影资料馆匆匆赶到中影集团电影院来看这部电影的首日放映;既然我非常喜欢陆川导演的前一部影片《可可西里》;既然我对1937年底至1938年初发生在南京的那次大屠杀一直是强烈关注并认真思考的;既然这部影片的制作是如此认真,导演和演员所投入的情感是如此显而易见,——那么,影片为什么却不但没有感动我,反而使我一直感觉到某种不安呢?
这个作者还写到:“我至今还能很清晰地记得若干年前第一次看《鬼子来了》日本人跟中国村民联欢那场戏时的感觉:在中国人兴高采烈地跟日本人亲热的时候,我始终是紧张的,始终觉得日本人会跟中国人急,因为,我感觉到,如果我是那日本人,我也会急了。
这种感受,是真正的感同身受,能使人吓出一身冷汗。
很遗憾,跟《鬼子来了》相比较,《南京!
南京!
》几乎只能算是一道甜点。
《南京!
南京!
》里没有那样准确真实的细节,它的大多数细节都是似是而非的,可疑的,臆想出来的。
比如,唐先生为什么要换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影片似乎没有明确交代那是一名军人,也可能是剪掉了)?
角川为什么会动娶随军妓女百合子为妻的念头?
为什么唐小妹在屠城之日还有心情教孩子唱戏(为了表现美好事物的脆弱?
)?
甚至打麻将(为了表现中国人坚韧的生存观念?
)?
刚刚被放生,应该还不明就里、惊魂未定的顺子和小豆子为什么会马上有心情采摘路边的野花戴在头上(为了表现某种希望?
采花跟希望有何逻辑关系?
赶紧逃到安全地带才是正事!
)?
甚至唐先生小女儿一句“外面是不是在放炮仗”都让我觉得实在不便接受。
城市都被打得稀巴烂了,她还不明白那是在放枪?
难道她此前一直活在真空里?
不就是为了表现小孩子的天真烂漫与严酷现实之间的冲突吗?
至于非得靠这种办法来表现吗?
什么叫文艺腔,这就叫文艺腔。
当然,最大的文艺腔莫过于还是角川的自杀了。
”这个作者举的这些例子也是我入不了戏的原因,所以我就懒得一一举例,直接摘她写的算了。
说实在的,这位作者又比我客气。
对待几十万死难者,任何虚伪的方式我觉得都有涉及到道德问题的可能性。
也许不是主观故意的,但是却不能让人无视之。
而这个片子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正在于,什么都想要,一边是学好莱坞主旋律(也没学好),一方面还要艺术性啊,深刻啊什么的,比如影像上追求形式感(相当刻意),再如就是对日军的处理。
但是我们得知道,斯皮尔伯格拍《辛德勒》,背景跟我们的历史完全不一样。
犹太人二战遭遇是很惨,但是他们之后痛定思痛,反思也特别强烈,行动上思想上有一大套作为,从以色列复国(现在从当年的被欺压者成为了对阿拉伯人的欺压者,这一点让我想起《暴雨将至》,为什么那个片子深刻,因为它指出了暴力的环环相扣),到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宣传二战中纳粹的恶行,集中营的悲剧,犹太人受的迫害,等等,以至于是个地球人都知道犹太人在二战中的惨。
这个也可以理解,因为犹太人那时候没有自己的国家,寄人篱下,最后遭受了那么大的悲剧,所以他们决定团结起来,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有这样那样的行动可以理解。
另一方面,德国人对于二战中的行为,明确地认错道歉,就算心中有什么不服,都是不敢公开说的。
奥斯维兹集中营解放60周年纪念日,西方电视上连篇累牍,各国首脑齐聚历史遗址,为死难者默哀。
我们得知道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斯皮尔伯格拍《辛德勒》,是在那么多的关于犹太人经历的文学,电影,传记,史书,等等之后,一个让人真的有点厌倦了的题材---是啊,犹太人你是挺惨的,可是能不能让我们歇会啊?
能不能稍微来点宽容啊?
可是南京大屠杀及日军侵华的历史并不是如此。
是的,之前有过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影片,是的,有了那么几本书(还基本上是境外的人写的影响大,如张纯如,拉贝日记),可是,中国人,亚洲人,在二战中的经历根本不像犹太人那样宣传的世人皆知。
并且,日本政府也没有像德国人那样正式地对历史做出真正的反思和道歉,不仅仅是对中国,包括对亚洲其他国家。
不仅如此,整整几代战后日本人无法从教科书里了解那段历史的真相,这是我在美国上学时跟日本同学交谈时有亲身体会的。
在这样的事实中,我们奢谈什么愤青狭隘民族主义?
我可不是愤青,我喜欢日餐日本设计至今最想去的地方是京都,在美国上学还选了日本艺术史,日本文化史之类的课,我也不抵制日货还特喜欢日货,在美国开的是日本车,因为日本车省油。
但是这个事情需要说理。
现在南京大屠杀也有纪念日,我们看到过日本首脑也如德国首脑去奥斯维兹纪念仪式那样到南京去祭奠的场面吗?
在这种情形下,你学斯皮尔伯格是学得起的吗?
斯皮尔伯格说,够了,德国也有好人,再说我们也可以反思一下,我们犹太人那时候为什么群羊无首,还得靠一个德国商人救出那么几个人?
斯皮尔伯格潜台词你明白吗?
其实斯皮尔伯格选择了一个德国人英雄,也含有对自己民族当时现状的深刻反思,那时犹太人没有组织,真的是靠别人的怜悯和良心来获救的。
承认这一点,也是一种冷静的反省。
反观《南京》,对敌方与我方都没有真正的反思。
看一部电影,我总希望它能告诉我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给我一点启发。
《南京》没有给我任何这种东西。
俘虏被大规模地射杀,慰安妇,强奸妇女,哪些我们不知道呢?
对,可能不知道的就是导演编出的那几个具体人物,那时候也有勇敢的人等等。
可是如上所说,多数都是概念先行,让人无法入戏和感动(所有人都指出妓女小江那个部分,也真算是全片亮点了,但是那个女人举手的那种形式感也是特别刻意感。
这种戏特怕刻意感)。
就说是有个日本兵扛不住,自杀了,这个也不难想象,任何战争中都有扛不住的扛不住倒是正常的。
我更想知道,当时这场悲剧是怎样一环扣一环发生的?
之后,各方的反应?
人们做各种选择时最真实的处境和心理?
包括平民也包括有决定权的人物?
显然,有组织地把俘虏平民圈在一起像割麦子那么杀人,不是小兵绷不住的自发行为,而是某种级别的军官下令的。
任何到了战场上的士兵都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南京大屠杀这样一个国际级别的惨案,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了解一下更高层的人在这中间的角色?
日本军官的心理?
毕竟国际法庭审判战犯的时候是从高的审起,没听说审小兵的。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包括当时的国民政府,当然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以前我们说国民党不抵抗,现在我们说其实国军也是抗日的,也有很多英雄行为,但是也没必要走到另一个极端,就是不能批评国民党和国民党的军队。
毕竟中国当时的合法政府就是国民政府,南京是在这个政府统治下,这个政府的部队下沦陷的。
史料里也有当时的各种状况,包括封江的决定,使得大量滞留在南京的本来已经是从别地逃来的难民无处可逃,只能滞留在南京城内,而这些人日军来后很多没有身份证件,特别容易被日军当成是化装的国军士兵而处死。
说到更远处,国民党政府在抗战胜利几年后被推翻,在当时的确是符合逻辑的。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在当政的时候,让自己首都的公民承受了这么悲惨的遭遇,不可能不倒台!
这是说什么也没用的。
美国共和党政府不要说被人侵犯了,去侵犯别人搞得一团糟,都被选民给选下去了,这是民主的必然结果。
而当时的中国没有民主,所以当时共产党以装备的弱势靠枪杆子的胜利也必须承认是一种人心的选择。
这些东西不应因为历史的修正而就走到另一个极端。
任何一个政府也是要为这样的惨案向人民谢罪的,即使自己无能为力,那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道歉。
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道德承担,政府当然更得有道德承担。
所以,《南京》一片没给我任何我想了解的东西,只提供了一些廉价的所谓人道主义。
我也不相信《南京》会受到电影节之类的青睐。
艺术水准没到,而面面俱到更是有个性的艺术家最忌讳的事情。
当然,在中国的广电总局,日本人,国际影展,国内市场间玩平衡,也许就得这样。
也可以有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另外,我不否认制作者创作者投入的精力,演员也是非常真诚地投入。
但是,从根子上有问题,任是其他的努力怎么也是没用的。
另:关于南京当时司令长官唐生智:1931年任广州国民政府及军事委员会常委。
九一八事变后重回南京政府,复任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
1935年4月被授予上将衔。
1937年11月日军进攻南京时,他力主死守,主动出任首都卫戍司令长官,作为中方南京保卫战的最高指挥官。
他声称要与首都共存亡,下令封锁南京通往江北的道路,销毁渡船,使得大量平民不能撤离。
他在未组织任何撤退的情况下于12月12日下达弃城命令,自己乘保留的汽艇逃跑。
守军失去指挥、军心动摇、自相残杀(详见南京大屠杀#背景),第二天南京陷落,随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
此后,唐生智在湖南闲居,研究佛学。
1948年11月去南京、上海,向蒋介石建议与中共停战和谈,1949年他在湖南参加组织了“和平自救”运动,任“湖南人民自救委员会”主任委员。
领衔通电拥护湖南和平解放。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在湖南省和中南军区担任各种军、政职务,如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副省长、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国防委员会委员等。
他当时还任中国******革命委员会中央常务委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
1970年4月6日在长沙病逝。
这么一位人物,在国共两党倒都混得不错。
对我方的反思,也只能去读史料啦。
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也不可能面对真实的敌人。
在网上接着看:当时南京守军有十余万,归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指挥,但唐采用了将外围阵地放弃,困守孤城的战术,坐以待毙。
12月12日,日军主力猛攻雨花台,至正午,雨花台陷落。
下午二时,又攻陷中华门,南京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下午五时,唐生智匆匆开了一个历时二十分钟的师以上将领会议,散发了一份油印的突围命令,而他本人却不顾自己立下的“与南京共存亡”的誓言,仓皇地渡江出走了。
13日,日寇占领南京。
当日寇侵入南京时,城内剩下的居民,大多数都躲进了“难民区”。
其余有些人是公司、商店里的留守人员,有些人是市民,他们要看守自己的房物,因此,街道上已经见不到多少人了。
可是前方溃散下来的散兵、伤兵、病兵,以及被炮火和日寇驱来的各地难民,扶老携幼,从中山门、中华门涌进了南京城。
他们来到南京后,敌人的炮声、枪声愈来愈紧,大家更感慌张,希望躲入难民区的“难民收容所”,但又被拒绝;最后,则希望冲出城门,渡过长江。
于是,一部分人群涌向通向长江边的中山北路,准备闯过挹江门到下关中山码头渡江;一部分人群涌向中央路,准备闯过和平门到燕子矶渡江。
当许多难民向中山北路、中央路移动时,最后逃出南京的一部分国军官兵,蚁集在江岸上,未能脱险,此时深怕难民群妨碍他们,所以把挹江门、和平门两道城门紧闭起来,以便于他们抢渡逃生。
军训的晚上,大礼堂放这部片子,片尾演职人员表出来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太沉重太沉重的一部电影了。
无论是从题材,还是呈现效果。
小学的时候,思想品德课上老师有放过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看得提心吊胆,直到十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记得纪录片里提着头的目光呆滞的女人。
那一段历史,是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我完全无法想象当时的人们会有多么绝望,多么无助,只是认识到这是一段可怕的历史,然后就不再想下去了,怕再想下去受不了,心里会很难受。
这部电影从一开篇就真实地让我体会到了那个裸露在狼群的末日危城里弥漫着的恐惧和绝望,被炮弹蹂躏的千年古城墙,弃守的军队踩踏着同胞的尸体溃败,这种恐惧和绝望攫取着我,自始至终。
人间地狱、血流成河、身首异处......一个个的人就像秋后的庄稼一样被收割、被碾压、被抛弃、被厮打、被强奸......背景里有接连不断的枪响、有女人孩子的哭泣、有刀刺进身体的响动、有绝望回旋的空袭警报……镜头将史实变得生动而惨烈,屠杀的含义不再是书本上冷冰冰的解释,而成了银幕上活生生地再现。
看完之后真的感到害怕。
倒不是怕某个具体的人或事的伤害,而是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进入这样的绝境,我能做什么,并且我清楚地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再说影片的设置。
关于把角川这样一个有良知的日本人视角作为主线贯穿全片,争议挺大的。
选取这样一个角度算是一个很有新意的切入点。
我的理解是,连稍微有一点良知的日本人都觉得他们犯下的罪行无法饶恕,而大部分的日本士兵依旧麻木不仁,践踏屠杀生命,以此来揭露批判这场屠杀的荒谬残忍、毫无人性。
说实话,我看到最后角川的自杀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哦,这个日本人死了。
全片给我带来的那种绝望感震撼力和对日本士兵的恨已经让我完全可以把他们一视同仁,所有日本士兵在我这里永远无法洗白。
角川有良知又怎么样?
他改变不了他队友的残暴,他无法唤醒其他日本人的良知,他甚至连一条人命都救不了,他心爱的小江还是死了,被他那些同僚害死了,死在他眼前。
并且角川人性的唤醒还是在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死亡之后,他也只是拥有部分良知。
所以他最后自杀了,因为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饱受良心折磨。
更何况,角川这种特殊案例,比例又有多少呢?
哪怕一百个日本人中有一个这样的人,都不会有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被残忍地肆意地杀害。
现实是,这种有良知的士兵,一万个里面都不一定能找出来一个。
看了看,导演是陆川。
他可能是有野心想把这部电影做好做大,想以不同的角度来演绎和看待这段惨痛敏感的历史,所以取了这样的片名。
他似乎还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放到日本,放给世界看,不知道他这点期冀达成了没有。
说实话,这是一部好电影,但至少,它配不上“一个城市的生与死”,这样气势恢弘野心勃勃的名字。
序:这是一部非常沉重的电影。
很小的时候,就从课外书上知道了南京大屠杀,小时候只是一味地咬牙切齿,还不曾有更多的感受。
之前看过两部南京大屠杀题材电影,一部《屠城血证》,一部《南京大屠杀》,前者对屠戮和奸淫着的笔墨更多,后者在故事流畅性和具体场面掌控上更好(小学看的片子,草鞋岭一段印象很深,陆川在机枪屠杀段落时机位上似有借鉴),但给我的感觉并不比书上更具体,尤其是两个都试图以一对中日夫妇的悲剧作主线,太矫情,其实思路并不必八十年代中日蜜月期时拍的《一盘没下完的棋》高明多少。
但当看完《南京!
南京!
》,我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看见马路两边密密麻麻的人和车辆,忽然有种陌生感。
这就是我刚才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个满目疮痍的城市?
我不知道其他人看这电影时会不会这样,这部电影让我产生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先不管这电影其他方面怎样,至少成功地将氛围调适到位了。
或许客观来说,影片本身在血腥和残酷上在我看过的电影中,离极点还远,但也许是我不停自我暗示“这是我脚下的城市、这是我脚下的城市”的作用吧,看完之后真的感到害怕。
倒不是怕某个具体的人或事的伤害,而是不知道自己如果进入这样的绝境,我能做什么。
看完了,有很多想表达的,但纠结着,一直说不出来。
这两天,情绪其实一直很低落。
感谢版上还有人自告奋勇供我调戏,如果不是在这些节目上的宣泄,恐怕我更难摆脱这种情绪。
我对自己影评的要求是:拒绝感性描述。
但在脑中回放这部电影时,很难跳出来冷眼旁观。
而且不仅仅是感情,历史、时政以及关于这部海量的信息与八卦,都在我眼里滚来滚去。
好罢,把这些抒情的废话宣泄掉,我开始说话了。
一、开头先批结尾的败笔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有问题的,尤其是结尾。
如果纯粹按照影片的情节来理解,结尾是合理的:角川的角色设置一直是良知未泯,所以他放人合理;在受了很多刺激后,对慰安妇百合子的个人感情某种意义上是唯一寄托,但百合子也死了,这成了压垮骆驼的唯一稻草;两个中国人死里逃生,重获希望,笑一笑也没什么不对;整个片子最后还是应该给人一点希望的。
下面一条条细说,其实不仅涉及结尾,也会涉及很多影片整体上的问题。
是的,如果按照角川这个角色设置的逻辑往下走,他的结局非常合理。
以角川视角为事实的叙事主线,遭到很多人诟病,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反而算是填补一个空缺,问题在于,除了伍迪·艾伦的《战争与和平》,我从没见过这么纯情到幼稚的角色。
陆川的意思其实不是让人糊涂,而是过于明白了,想来人性人性,但问题在于,这样做幼稚到可笑。
其实,即使角川这个角色性格及各方面不修改,参照《桂河大桥》中亚力克坚尼斯扮演的英国军官最后含义暧昧的扑倒,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而且在角色的塑造上也可以有更大的空间。
如果有人要以历史真实vs艺术真实来较真一下,那这段的说服力就更差了,日军在战争中不乏自杀者,但因厌战情绪而自杀的,在自杀者中大约只有1/4000(感谢puma兄提供的资料)。
更何况,这还是处在日军战事顺利的战争初期。
两个中国人逃生后的反应是上述幼稚的延续,陆川的意图表现得更加明显。
但这个比角川的自杀更加离谱,角川之死的设置至少还符合影片逻辑,而两个中国人的笑和嬉戏连基本的常识都不符合:试问如果有人刚刚从连绵数月的死亡威胁中脱身,而且前途未卜,他能彻底放松吗?
南京大屠杀的很多幸存者直到今天仍然有强烈的心理阴影,何况当时刚刚脱身,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轻松愉悦的状态?
这段被诟病是纯粹活该。
结尾单从技术论,拍得尚可,远景中角川同乡孤零零地竖在那,构图很好,也算是影片中难得的静谧。
但是,在压抑了两个多小时候,即便你想“希望”一下,忽然来一段风格上反差如此之大的收场,即便是再热爱和谐本性善良的观众,也难以转过弯来啊。
之所以点这个结尾,就是想说陆川在谋划剧本时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何在绝望中展现希望。
完全的绝望是不可取的,倒不是因为那些关于艺术的目的应该怎样怎样的文艺理论,是这部电影涉及的历史如果以这种方式表现,很难被接受,不仅如此,在艺术创建上,除了一味哭诉,也难有什么发展。
而且,这毕竟是商业制作,要面对市场的,和这段敏感历史如此纠结的时候,选择完全绝望,几乎是绝路。
其实,这本身就是个难题。
观影时,我常有这种感觉:这段不能这么写,这么拍是不对的,但真要想想看应该怎么拍,我发现我也很难给出什么答案。
面对这个难题时,陆川给出的答案,以结尾为代表,就不太好。
其他各处呢?
很多地方,都有类似问题:比如那段“中国不会亡”,比如唐先生有些做作地说“我太太怀孕了”。
陆川太想表达那种希望了,结果陷入了俗套中。
其实角川之死还是可以找到原型的——《罪与罚》中的斯维德利盖洛夫,但就是这么久远的角色也远比角川要丰满复杂得多。
这就像一个困局一样,陆川太想表达希望,甚至牺牲了角色和一些合理性,但最后却谁都没法讨好。
其实,在零星的角落表现一下就够了,小豆子对刘烨笑了两次,既有着战友间的默契,又带着些无奈和坦然(特别是第二次),这个细节虽然笑,但是够分量的,遗憾的是陆川让他笑了四次……二、是冲突还是纪录?
分裂的南京。
前面有文提到过,《南京!
南京!
》的剧本是失败的,因为其过于散乱的情节,几乎都无法形成构架,最终成了一堆历史的“景片”。
这话对了一半。
根据陆川的访谈,看《南京!
南京!
》的创作过程,陆川自己提到过,他原来写好一个剧本,后来拍的时候,根据拍摄情绪不断修改,删了、加了很多戏,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
以这种方式做电影,除非你是掌控力极强的导演或制片人(赛尔兹尼克这种),或者本身就期待影片以散文化或者碎片化方式出现(王家卫的电影,以及斯通的《天生杀人狂》),否则陷入杂乱的状态是很难避免的。
作为导演的陆川,掌控力显然还不够。
剧本跟着情绪走,情绪跟着拍摄走,到最后,剧本的整一性就会丧失。
但根据陆川提到的原来那个商业味更重的剧本来看,在影片中仍然能看见一些影子,但戏剧冲突往往只是出现在单个场景里,而且还时常戏剧性相对不足或者失当,等到整个来看时,就显得乱了。
所以看这部电影时,常常会觉得穿越,时而明显感觉到戏味,时而又觉得戏味不足像战场纪录片——没有谁能够有这么好的适应性能够随时在两种风格中转换自如的,作为导演的陆川自己也不能,所以在需要纪录性的时候,他却总不合时宜地大特写(前1/3)。
这种分裂还表现在他对角色塑造的问题上。
陆川自己谈过这部电影和《拉贝日记》的区别,后者按照其标榜和宣传片来看,基本是传统情节剧,陆川刻意要让《南京!
南京!
》和《拉贝日记》划清界限,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更倾向于全景式纪录的。
如果是《拉贝日记》给拉贝很多仰角和大特写,我不会奇怪,因为本身就是要塑造英雄,塑造一个star,给他聚焦是应该的。
但《南京!
南京!
》既然是要追求一种更朴实和平视的角度,那么即便为票房考虑使用一些明星演员,最好也让他们在镜头前“消失”(参考《黑鹰降落》)。
但很遗憾,即使是拍得还不错的战斗段落,陆川也没少给刘烨大特写——他的脸被抹了再多的灰,观众也不会认同者是名普通的国军军人,而会因为明星的突出而瞬间出戏。
而后给刘烨设计的那段带头赴死,就更有问题了——如果你要让刘烨成为英雄,那么这个桥段设计得不够英雄;如果你要让刘烨是牺牲者之一,又干嘛非让他突出一下?
至于唐先生的角色设置,可以看成一条保持尚可的戏剧冲突线,但他最后的死仍然让人感到莫名。
或许为了追求一种对前面所犯罪过的救赎感和政治正确,唐先生必须去死,但至少得有个明确的理由,难道陆川是想用唐先生的死来证明日军暴行的完全无理性?
与其说这段看起来是日军的无理性,不如说是陆川编剧时的无厘头。
说到这里,又想起陆川在访谈中曾提到的日军屠杀实际上并非个人暴行的叠加,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实际上是军队指令的。
顺便回应一句前两天讨论看待南京大屠杀和屠犹问题,那天一时忽视掉了,证明这种组织化的屠杀并不只是动机理性与否问题,如果是个人暴行,那只是军人自身的事情,说不好听,就像党卫军对美军俘虏的屠杀放大一些,如果是来自上层的组织,这就上升到了国家犯罪,性质完全不一样,不仅是屠犹,还有纳粹同样臭名昭著的枪毙政委、饿死乌克兰等政策。
那段陆川在访谈中说得很好,但在电影中,很遗憾,他试图表现,但也在这冲突和纪录的游移中草草了事。
能看到的,只有似有组织的机枪扫射和占领军头目关于征集慰安妇的提及。
不错,从拍摄上而言,屠杀场景,陆川在四、五个场景间平剪,然后再来一个大摇臂,把屠杀残忍程度的震撼提升了一个档次。
但是从对问题的追溯来看,陆川对屠杀的表现,仍然停留在我前面提到过的两部影片水平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点仍然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遗憾。
三、堵门、祭典——两处神来之笔1、开场的堵挹江门很好。
比之日军很难给观众心理代入感的攻城,挹江门场景很能镇得住人,作为定场戏非常好。
从静到动,转换得非常快,冲击力极强,同时也给毫无心理预期的观众一个突袭——所有拍南京大屠杀的电影,没有一部有这种气魄。
更重要的是这个段落是过去谈及时常常语焉不详的,第一次被如此直接地表现出来,非常好,只是有一点——真实发生的,比电影上呈现的这段,要残酷很多。
2、整部影片,祭典部分可能是争议最大的。
不仅因为它可以看做是对日军气焰的一种宣传,而且还在结构上突兀了一下,很多人看不明白。
但我觉得,这是影片拍得最好的一个场景,因为这是他最放得开手脚的一个场景,没有考虑太多的票房与现实顾虑,也没有像之前绝望之余仍然想处处留点面包屑做希望(实际扔下去的是馒头),他拍得很纯粹,很干净,镜头剪切得非常流畅,做足了功夫。
他为什么要插进这一段呢?
我的理解是。
首先,他要刺激观众。
陆川拍摄此片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告诉人们——我们当年那个对手有多么强大,尽管最后我们赢了,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如果说本国首都被人烧杀抢掠仍然不够耻辱的话,陆川选择了这种招魂般的庆典。
这已经不是肉体上的冲突了,而是在精神上的压迫。
日本人为什么能在中国的土地上肆虐?
这是陆川想回答的问题。
而这段就是他想给出的答案: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没什么比这种看起来回归蛮荒状态的祭奠更能表现这种可怕的意志。
但是,在这意志可怕之余,它也会反噬。
这个是我想到的,是我根据影像推演的,那就是祭典段落将近结束处角川带有绝望和茫然的吼声。
这种意志力其实是非人的,它在摧毁对手的同时,也会让己方的个体消失,出现的只有这一个怪物。
丧失个性的民族,必将在盲目中走向毁灭。
然而,陆川选择这种方式,是很冒险的,特别是我感觉他参考了《意志的胜利》的拍摄法,对那些写着部队番号的招魂幡和强壮鼓手的大仰角,极其规整的构图,配上紧张的鼓点,使这段影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倒不担心他因为这个被骂汉奸——那些言论虽然无知,但也没什么害处——我担心的是这段影像与《意志的胜利》相仿的蛊惑力,意志薄弱者可能会吃不消,就像传说中当年北影教授不愿意在课堂上完整播放《意志的胜利》一样。
不过世上只有一个三岛由纪夫,而且还死了,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四、《南京!
南京!
》与历史这个问题是逃不开的。
前面在谈角川的角色问题时,我已经谈过了,那基本就是我的观点:看得出来,影片确实是建立在相对严格的考证基础上的,没有太明显和太过分的史实错误,但陆川的问题不在于不忠实历史,而是在艺术真实可允许范围内的故作幼稚。
当整部影片都是在以接近史实或者号称接近史实的名义下进行时,如果非要捣鼓出类似于角川这种日军战争前期出现几率微乎其微的角色,对戏剧化情节帮助不大(因为太俗套了),而且还会伤害影片的因“史”之名。
关于拉贝的问题,别看陆川在访谈中言辞似乎挑衅味道很足,从影片来看,其实并没有对拉贝进行怎样的丑化,影片中的拉贝,已经做到了他在那种环境下可以做到的一切,只是影片没有将他作为叙事中心罢了。
关于市中心的孙中山像,确实1942年新街口才竖立起孙中山像,如果严格按照史实,这里就穿越了。
但这就是艺术创造的自由了,我看过一张照片,是几个日军士兵羞辱一尊孙中山铜像(可能是中山陵的,具体记不清楚了),这说明类似事情是存在的,稍微转移下时地,并且给国都的沦亡带上些象征性意味,没什么不好。
素以考证为长的李敖,写作《北京法源寺》时,不也为了艺术的考虑,把住法华寺的袁世凯穿越到了法源寺?
同样理由,可以解释城中那场不曾有过的祭典。
这些都不算大问题。
我觉得大问题不是史实上的,是对历史的把握。
我们为什么要回顾这段历史?
是要去了解其成因,关注其过程,并从中挖掘出更深层次的内涵——比如动机。
《南京!
南京!
》既然已经基本放弃了整一的情节,那么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做得更清楚。
我们为什么会被屠杀?
仅仅因为敌人的强大?
强大了,打败我们了,我们就理应被屠杀?
因为敌人兽性,所以我们被屠杀?
那么既然创造了角川这么个有良知的角色,以及将日军日常生活表现得这么“正常”,那么这些“正常”人类,为什么会做出非人类的事情?
如果说电影表现哲学议题有难度,那么为什么当教堂中发现了甚至多过日军巡逻队的中国士兵时,所有人都选择了举枪?
为什么我们有那么多人却大部分乖乖被杀?
陆川在访谈中说得很激动,说要拍抵抗之城,但从影片来看,零星的抵抗归抵抗,屠城归屠城,二者是割裂的。
其实挹江门一场如果后面接好了,完全可以解释上面这些,但散乱化的表现,让这些问题很难留下满意的答案。
偷懒的人可能只是想着“日军是屠夫、国军太懦弱、百姓太麻木”就收场了。
勤快的可能还会留个解释文,但如果要靠解释才能说清楚事情,还要电影干吗?
五、关于陆川女朋友看完《南京!
南京!
》,留下一句话:陆川是值得尊敬的。
怎么说呢,我很不喜欢陆川的为人,对他的导演水准也持保留意见,但我赞同她的话:陆川是值得尊敬的。
当初看到过报道,说冯小刚是中国电影圈里最会哭穷的导演,他的投资都是哭诉拉来的。
如果只是开玩笑的话,我觉得陆川上这个榜也挺合适的。
他很能说,也很会说,而且很爱来事。
每次接受采访,他都不忘记哭诉下血泪史,包括当初写《黑洞》剧本被剥削之类的。
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此番《南京!
南京!
》的运作,他虽然没有傻到像高群书那样玩道德绑架,但仍然四处放噱头,比如挑衅《拉贝日记》,而事实上,这电影除了题材,几乎也没跟拉贝冲什么。
后来他又豪言票房过一亿四,他就跟韩三平裸奔。
这放在他自己也倾情对待的电影上,多少是让人有些反感的。
我虽然可以理解他的行为——这不是小成本,8000万的投资,是要用票房说话的——但对他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屑,觉得这个人太无所不用其极。
但陆川值得尊敬的地方在于,他不是只在炒作上如此,在对待电影上,他也是如此。
拍《可可西里》时 的玩命,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南京!
南京!
》。
他也没有因为票房的顾虑而彻底放弃在影片中的一些尝试,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中国影坛,他的每一步虽然迈得锣鼓喧天,但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他的问题在于,一个好导演,或者说一个合格的导演,不应该是每次都靠题材和拍摄内容才能赢得喝彩的。
《可可西里》如是,《南京!
南京!
》亦如是。
拼命固然可贵,但水平不上去,总有一天会被遗忘的。
六、尾声其实对于这部电影,我还算是评论得比较客气吧。
纠结得狠了,心里非常乱,一股脑就涌出来了。
其实,心里纠结的,还是那段历史,无论这电影有多少缺点,不能不承认,影像带来的直接冲击,比印在纸上的统计数据要强烈得多。
从这个角度讲,《南京!
南京!
》已经成功了。
ps:我的建议,不捆绑。
之前有人提出着素服去看《南京!
南京!
》,我觉得有些刻意,看个人喜好吧。
但能不能在观影时暂时把手机关了呢?
两个多小时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如果这个也难办的话,至少开静音吧,今晚后排一个欧巴桑手机不停的《上海滩》让我非常抓狂。
此外,德基观影时,好像有凭《南京!
南京!
》的票买爆米花优惠的活动,想起《辛德勒名单》在美公映时吃爆米花被认为不太合适的情况,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其实也没什么,顺便说说罢了。
【因为看的是首映,导演及部分演员均到场,答观众问。
有人提问为什么站在日本人视角。
陆川答:其实也只是1/4的部分是日本人视角。
以前我们拍了很多站在我们自己角度拍的抗战影片,但是从来没有被世界承认过;希望这部影片能走向世界,让大家都看到我们遭受过的苦难。
故。
请不要质疑整个中国群体的国难情结。
是人都会很怨恨。
可是!
怨恨没有用。
如果我们的苦难别人看不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那么那些苦难永远只是我们自己的苦难而已。
最有力的武器,可能只是一柄最柔软的剑。
却能锋利刺入每一个它到达的地方。
所以啊,仇恨若只是仇恨,最无用。
尽自己的绵力做点什么吧,哪怕不随手乱扔垃圾也是一种尽力。
无非换种思维:日本干净,我们要比它们更干净。
此为举例,勿攻击。
多谢!
】需要选择100名妇女去做3周慰安妇,江一燕举起手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表情说,我去。
我是从这里开始哭的。
而一旦流下第一滴泪,之后便像绷断了弦一般,不能克制。
因为太难过,最后只能躺下来。
战争的大场面,因为好莱坞,已不再能震撼我。
特殊年代的英雄,因为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和几乎同一格调的措辞,也已不再能感动我。
然而,在特定大背景下的小人物,像海滩上的珍珠贝,总能吸引我一点点向他们靠近,然后深深被吸引。
我想,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曾经的统一套路的抗战题材影片误导了。
总是需要全民激奋,总是需要一个慷慨的英雄。
有人感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有***或者***这样的英雄了。
于是人们说,我们现在的时代是在倒退、是在堕落。
我说,不是。
从来就没有什么英雄。
所谓英雄是用来激励人们前进的。
而在一个瞬间爆发的战争里,一切由平静急转直下,人是来不及思考太多的东西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们都是小人物,当镜头从人潮汹涌的俯视角度定位到某一张脸上,你会发现,在那一刻,他是平淡的也是刻骨铭心的。
我喜欢导演那样平静的刻画每一个人。
没有人是真正的英雄,也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代里真正胜出。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一个信念:活下去。
如果是我,我也会在需要选择100名妇女当慰安妇的时候举手。
生命已进入倒数阶段,我并不会介意做一个筹码去换取在当时来说珍贵的东西。
如果是我,我也会在自己能力最大范围之内保护自己的家人。
无论是否知道有些事情会否带来更大的毁灭,我能做的只是当下让我们都存活下去。
当一部影片能让人联想到自己,观看时仿佛感同身受,我以为这是一部好电影。
你不会觉得场面宏大到让你整个视线都涣散了。
你会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一点上,他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都是真实触摸到你的内心,你是真的在认同他的一言一行。
你必须得承认,每个人身上都有光芒也有阴暗面。
因为是看的首映,有幸见到两位日本军人的扮演者亲临现场。
我对这样的演员,会不由自主地从内心生出更多的敬意。
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每经历一个镜头,就是对自己原有认知的一次挑战。
而当影片落幕,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他们也许需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他们也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他们在这里不被当作英雄,他们回到故土兴许也要遭受舆论的质疑。
而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参与到这样的一部影片中。
同时感谢所有参与过抗战题材的日籍演员。
我们对于侵略者的仇恨不必加诸到向我们敞开胸怀的人们身上,同时我们也需要敞开胸怀。
若说这个时代,人们都在遗忘,这个论断我不能苟同。
最愤怒的所谓爱国青年,莫不是些在网上互相谩骂的无聊之人。
那么多帮助曾经的受害者向日本政府讨回公道的人里面,有中国和日本的志愿者,却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愤青。
如果看完这部电影,还在仇恨的人,我想,他们是带着原来对于抗战题材影片的旧认识来看这部影片的。
他们确乎过时了。
1.吴清源在年轻时的奋斗岁月里,曾长期被当时的本因坊秀哉恶意打压。
多年后,当有人问起这段公案,90岁的老棋圣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了秀哉四个字评价:“他是坏人。
”当年在《体坛周报》看到这段采访,我如遭当头棒喝,进而醍醐灌顶:我们总觉得只有认知能力低浅的蒙童才会对一个复杂的人做出诸如“他是坏人”这样简单的判断。
稍有人生经验,我们都懂得对一个人进行尽可能复杂的描述,以求尽可能准确,尽可能深刻。
更何况吴清源一生多姿多彩,轰轰烈烈,和本因坊秀哉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的恩怨,真要详述起来,只怕够写一本书了吧?
然而吴清源就只有四个字:“他是坏人。
”——历经沧桑,阅历极丰,才能如此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再有千言万语,也无非从这四个字里阐发开去;再有千头万绪,也无非从这四个字里衍生出来。
这四个字道出的是根本,是一团乱麻的头,是一切进一步阐述得以纲举目张的出发点。
所以,在后来的生活中,每逢复杂混乱,我总要退回来问自己:“一句话,这件事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2.南京大屠杀的本质是什么?
——是兽行。
日军的本质是什么?
——是坏人。
这就是最终的结论。
一切反思,如果推导出不同的结论,就是放屁。
这也是最初的出发点。
一切反思,如果背离了这个出发点,也是放屁。
不管“大是大非”这个词已经被滥用到何种程度,我还是要说:大是大非,不容混淆。
3.日军视角,未尝不是有益尝试。
把日军当成人而不是禽兽来拍,我很赞成。
日军并非天生邪恶,那是理所当然。
甚至日军自己也是屠杀的受害者,同样说得通。
但你绝不能把日军表现得那么温情脉脉,那么满怀悲悯,乃至最后放走两个中国人,还饮弹自尽。
总而言之,在一群可以拿杀人当比赛来娱乐的日军里,角川这样的角色可以有,但怎么可能担任主角?
角川太“正常”了,正常到没有半点极端。
而做出南京大屠杀这么不正常的暴行,会是一群“正常”人吗?
怎么?
把坏人如实的拍成坏人,就肤浅了?
“不正常”就体现不出“人性”了?
什么是人性,人性原本就既能至善,也能极恶;人性原本就会从正常异化到面目全非。
杀人可以杀到HIGH,这血淋淋的历史,何尝不是人性最异化最丑恶的一面?
不敢(或不能)直面人性之恶,你那所谓的人性之善又岂能不虚伪。
同样道理,不刻意表现杀戮强奸之类暴行,这也没问题。
但如果有一个对南京大屠杀全无了解的人去看这部电影,你绝不能让他看完之后以为屠杀的范围仅限于国军残兵和难民营,而全然体会不到这是一场遇难人数30万量级的屠城。
你可以“不这样拍”,但你绝不能“不拍”。
历史只有真假,无所谓深浅。
真实的历史摆在那里,拍不好是你自己没本事,又岂能扭曲历史以成全你的“深刻”。
连最基本的大是大非都如此混淆,你陆川便有再多的小聪明,也终究是个蠢货。
于是这部电影的下场也就理所当然:故作深沉结果却暧昧可疑,处处用力结果却软弱无力。
4.和我同去看电影的MM,大概从影片开始后十分钟就抽纸巾,一直抽到电影散场。
出了电影院,我问她对这部电影感觉如何,她红着眼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笑道:“我猜一下你现在的心理,你看对不对:一方面,你从头哭到尾,情绪波动很大;另一方面,你又并不觉得这部电影拍得好。
于是哪一头你都不好承认。
说它好吧,你明明不觉得它好;说它不好吧,你明明现在眼眶还红着,也不好意思……”她倒是矢口否认了,但我猜抱有这种心理的人不在少数。
明明就拍得不好,就算你流泪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当一群残兵高呼“中国不会亡”,当拉贝临走时双膝跪倒……我也哭了。
这样一个题材,这样一部电影,要撩拨国人的情绪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哭完之后,照样要说它令人失望。
《南京!
南京!
》不是一部烂片,但它给人造成的失望却大于任何一部烂片。
《无极》就算拍成一坨屎,大家也笑笑过了,无非心疼下票钱。
但《南京!
南京!
》,你动的是南京大屠杀这样一个题材,你对不起你片名里的两个感叹号。
当然,这一题材确实有它的难动之处,以往多部同样题材的电影也无一称得上成功。
也许我们确实可以说:如何看待历史尚有争议,现在还“没到可以讨论南京的时候”。
但这部《南京!
南京!
》的问题根本不是如何看待历史,而是究竟有没有尊重历史。
一部处处玩弄机巧的电影,却错在了根子上。
请你去问问任何一个稍微懂点事的中国孩子,他们都会告诉你:“日本鬼子是坏人。
”也请你暂时收起你的不屑,稍微尊重一下这最简单、最起码的是非。
30万亡灵在上,没有人会像kuso《无极》那样kuso这部电影。
拍成这个鸟样,实在让人失望到连愤怒都没有了。
**背景**1937年,12月,中国的首都,南京。
在此之前,中日双方刚刚结束在上海的苦战。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连续击败中国和俄国,拥有这份骄人不败战绩的大日本皇日军刚刚经历了三个月的淞沪苦战,伤亡人数已经近8万人超过日俄战争。
在上海参战的国民革命军75万人,则已经损失超过30万人但是,这却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同心协力,在民族存亡的时刻,在日本多年凌辱的压力之下,先前的军阀火拼,利益之争暂时都放到了一旁。
各地军阀诸侯军队云集上海勤王,奋不顾身的拱卫中央。
在上海的大熔炉中,“我们的部队,每天一个师又一个师投入战场,有的不到3个小时就死了一半,有的支援5个小时死了三分之二,这个战场就像大熔炉一般,填进去就熔化了!
”这些中国军人用血肉抵挡了日军的优势装备,三个月,让日本意识到中国是难以被灭亡的,全日本恐怕都要搭进去了。
国民革命军撤出淞沪战场,南京就成为日军的目标。
伤亡惨重的国民革命军,溃退至南京时,建制全部打乱,人员装备奇缺,士气尽失。
南京城防仓促组织,日军快速形成合围,南京的失守已经在所难免。
由于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的临阵脱逃,部队溃散,城防阵地丢失。
只不过十三天,一个刚刚经历黄金十年,立志复兴的古老国家首都,一座由15万部队防守城市,就被日军攻陷。
就在这一刻《南京!
南京!
》开场了。
**情节**国民革命军已经溃散,但是在逃跑无路的情况下,仍然有一些士兵希望与中国残破的首都共存亡。
他们偷袭小股的日军,并且小有战果。
随着幸存的日军发出警告,日军的警报逐渐在全城响起;南京已经失陷,守不住了。
日军围攻这小群中国士兵的场景,充分展示了这个古老国家和新兴资本主义强国的差距。
优势装备和简练有效的战术,很快就消灭了中国士兵的抵抗。
面对炮击,躲在简陋掩体后的中国士兵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是8年抗战中中国士兵一直的处境,用血肉之躯与优势装备对抗,用生命换阵地。
中国会不会灭亡?
这是当时压在所有中国人心口的一块巨石。
当被俘的国民革命军士兵面临死亡时,集体喊出中国不会亡时,我想所有的观众都会被深深打动。
教堂里,国家的衰弱再次暴露无遗,国家无法保护自己的国民,女人们只能自救了。
这些挺身而出的女人令人敬佩。
全片最精华的场面是日军的祭祀典礼,场面节奏鲜明,鼓点摄人心魄,日军舞蹈专注整齐并且有力。
充分表达出一个自信强大国家事事认真的底蕴。
残破的中国面临这样的强国,能够支撑到底着实不容易。
**电影**这是一部令人不快的电影,场面压抑,观众的情绪一直得不到释放。
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都鸦雀无声。
但这也是一部相当纯粹的电影,展示了中国和日本全方位的差距,一个干净整齐自信装备精良并且训练有素的强大小国,彻底压倒了混乱恐慌无助的落后大国。
这也是一部直接反应的电影,并没有带太多的反思,更多的是把你扔进去,让你直接感受震惊和难受,但是它并不替你反思什么东西。
这是一部很有节制的电影,没有放任自己煽情,廉价的感动你。
这还是一部控制得不那么好的电影,很多地方都略显生涩,但这仍然是一部风格鲜明的好电影。
可以与之对照的是Black hawk down和The thin red lineThe thin red line是典型反思过度的战争片,一切都搞得那么唯美,随时都带着悲天悯人的反战情怀,背后却露出虚弱和傻逼。
Black hawk down则完全与之相反,所有的表演全是战场的直接反应,完全没有反思的时间和空间。
《南京!
南京》和Black hawk down很象,干脆冷静。
整部电影都象把你扔到了1937年的南京,在死亡横飞的时刻,你是死战不退的陆剑雄,你是心怀侥幸的唐先生,你是换穿便装的士兵,你是安全区内的妇孺,于是你害怕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在士兵死守的时候,你不敢抬头,一抬头恐怕就被枪法精准的日军打死;在大屠杀时你不敢抬头,在死尸堆中一抬头就会被日军发现补上一枪;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你也不敢抬头,生怕路过的日军看你不顺眼就是一枪;在日军冲进安全区大肆强奸杀戮时,你也不敢抬头,因为还有家人和孩子在你背后;在孩子被扔下楼时,在小妹被抢走时,你仍然不敢抬头,你怀孕的妻子还在你背后;电影并不替你反思什么,也不向你过多的重复屠杀场面,甚至没有过多的煽情;但是他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里有一场确凿无疑的残忍大屠杀,面对没有抵抗能力的战俘、妇孺日军大开杀戒。
陆川在访谈中说,日本有人说,因为中国军人抵抗,换穿便服,因此才有大屠杀;我们的历史学家总是不提我们在南京的抵抗,因为这会让日本人找到屠杀的理由。
但是,我们守卫我们的首都,那是天经地义的,即便我们拼死抵抗在被俘之后,屠杀仍然是残忍和不可接受的。
从良心发现而自杀的日军角川身上,我们能够看到潜藏在这只充满兽性军队中的良心。
但是,电影中大量的残暴和少量的良知都清晰的提醒我们:请不要忘记每一个良心发现的日本兵身后,都至少有一千个屠杀中国人的屠夫!
更重要的是,陆川表达了一种彻底而自信的态度我们已经认定,1937年南京有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屠杀,即便是其中有大量的军人也不成其为屠杀的理由,日本军队屠杀了大量的战俘和无辜平民。
不需要与任何人争论,也不寻求谁的承认作为中国人我们会拼死抵抗,保卫我们的首都,并且我们会永远记住:1937年,日本在中国的首都南京,屠杀了30万中国人!
http://latteroom.blogbus.com/logs/38757991.html节日前最后的午夜场,座无虚席。
我进去时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像是被突然空投到战场,我和角川一样对扑面而来的杀戮不知所措。
但很快就从电影中抽离出来,因为,前五十分钟(即使去掉我没看到的头十分钟也有四十分钟)只有场面,没有故事。
有两军交锋、日军屠杀,但是没有人物细节,没有心理描写,也几乎没有台词,只有杀戮。
观众不知战争的背景、目的,屠杀也没有理由,似乎只要有“南京大屠杀”这个历史前提,一切就不需交待,只需展示。
《南京南京》的战斗场面与《集结号》相仿,惊心动魄的枪炮声和血肉横飞的视觉效果,跟武侠片的打斗、动作片的枪战一样,只具备刺激肾上腺素的商业功能。
没有心理刻划的战争,没有性格衬托的角色,再精湛的演技也是空洞。
比如陆剑雄,遗漏的前十分钟可能有更多他的戏份,但后来从战斗到牺牲,这个人物都很苍白,他为什么要誓死守城?
他被俘之时面对敌寇有什么抗争?
他临刑前的心态如何?
这个人物究竟靠什么打动观众?
只靠眼神特写和肢体动作?
唐先生是个叛徒,他想靠出卖伤兵换取一席生存之地,但是他的叛变很突然,缺乏必要的铺垫,因为拉贝一走没了靠山所以要告密保命?
日寇说过告密可以保全性命吗?
敌人能说话算话吗?
相信敌人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拱手交给别人任意处置。
正因为性格软弱缺乏头脑,他的叛变行为直接导致家破人亡,难道他没有想到让日寇进入安全区等于引狼入室?
一张良民证能挡住一帮嗜血的豺狼?
尤其是在目睹日军的暴行之后,他怎么还会对这帮禽兽心存幻想?
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在《叶问》林家栋扮演的角色身上曾有所体现,而在《南京南京》,导演试图让唐先生以死来洗刷叛变的耻辱,但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另一个人的命?
这种人性上的转变就跟他决定向日本人告密一样突兀。
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情境设定也很生硬,如果拉贝能以自己的纳粹身份救人,为什么就不能多救一个?
如果他根本阻止不了日军,那么一个活口也不可能带走。
像这种突兀的设计还有角川自杀前,另一个士兵悲伤地向他鞠躬告别,仿佛预感到他的死亡。
姜老师被视作尊严的象征,然而这个人物在强权暴力面前也只有软弱。
当她带着哭腔替拉贝做翻译向安全区的女人宣布去做慰安妇的屈辱决定时,呼吁大家挺身而出,一百个女人可以换回更多人的生命,她声泪俱下,我却觉得骨子发冷,纵然能够活下去,残破的灵魂该如何修补?
她又有什么面目要别人去牺牲而自己独活?
因为她要留下来“保护”和“照顾”别人?
如果没有后来日寇突然“良心发现”让女人领回家属的这个设计,她又能保护谁呢?
谁都知道被日寇带走意味着什么,肉体将被蹂躏摧残,也未必保得住性命,那些靠女人出卖肉体生存下来的人能活得心安吗?
野兽会对软弱的猎物网开一面?
既然都是一死,为什么不拼死反抗?
为什么要任人践踏?
当城池被攻破的那一刻,当国家灭亡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的生命不再属于你自己,为什么要把性命交给敌人?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如果真的珍惜尊严,就该在还能保持尊严的时候毅然结束;如果为了拯救别人而决意牺牲,那么第一个举手的应该是姜老师。
为了保持主角的纯洁,而坦然让别人牺牲,使善良蒙上了虚伪的阴影。
在影片前半部分,导演过于迷恋镜头的表现力而遗忘了电影的叙事功能,更遗忘了客观的叙事角度,甚至在一片惨然的屠杀大全景下别出心裁地用了一段主观性很强的祭祀,凝重的残酷顿时有了炫技之感。
而观众被残酷的影像震慑,也遗忘了故事的逻辑性,各个角色和历史之间没有真实的联系,故事缺乏必要的起承转合,角色之间也缺乏心灵交流,只有一些零散的描写,有些细节前后还缺乏呼应,比如角川索要了姜老师的项链,后面这个细节不了了之。
还有汉奸拿着喇叭喊话,要当兵的自动从队伍里站出来承认,坦白从宽,不仅可以免于一死,还给工作,有饭吃,否则一旦发现,就会被处死。
这种喊话不知是当年真有其事,还是编剧刻意为之?
站出来坦白身份必死无疑,不知是日寇太天真还是以为中国人太天真,像这些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影片从日本士兵角川的视角看待南京大屠杀,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性格和心理塑造,人物大部分时候只有表情,没有灵魂(不是演员的问题,而是剧本的问题)。
直到后来百合子的出现,才让角川的人性露出一丝端倪。
他不像其他士兵把百合子视为泄欲工具,而是因为一次结合就在心里把她看作妻子。
他第一次初尝人事的惊惶和羞耻,与百合子谈起故乡时的喜悦,他把百合子当作一个人去爱慕,这些情感的自然流露都让这个人物逐渐丰满起来。
全片给我印象最深的人物,是宫本裕子所扮演的百合子,她把那种久经风尘的麻木和人性被唤醒时的伤感、脆弱、凄楚表现得恰到好处。
当她得知角川还是处男时,心情复杂地抱住他,眼睛里满是泪水,用这副残破的身躯去容纳一个纯洁的灵魂,她仿佛也得到了新生,脸上充满圣洁的柔情。
到百合子第二次出现时,她更加沉沦、疲惫,机械地张开大腿,心里说,来吧,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快点结束就好。
角川拿出礼物,一点点唤起了她的喜悦,她露出小女孩儿一样甜美的笑容,再次躺下来,发自内心的迎接角川。
有的人就是这样活着,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一丁点儿温暖足以照耀一生,与其说同情百合子的遭遇,不如说,百合子就是战争铁蹄下女人命运的缩影,除了死,就是麻木的活着,人不再成为人,与盲兽没有分别,但,还是有分别的,我们内心还有爱的渴望,爱让我们重新拾回了一点尊严。
尊严是什么呢?
有选择就是尊严,没有选择的百合子像傀儡一样失去了生机,当她有选择时,灵魂和情感才开始复苏。
小江是另一个百合子,无知者无畏,她不以自己的妓女身份为耻,反而以能够凭姿色吃饭而自得。
她让我想起穆时英笔下的一个红舞女,记者采访问她有没有想过明天,她抱起胳臂朝天花板喷了口烟说:不知道,大不了就上吊。
因为生来就在污泥里,她可以泼辣的豁出一切,比依偎着姜老师不住哆嗦感谢的老赵、在车上大喊“救救我姜老师”的伤兵更有担当,甚至比恳求女人们献出自己的姜老师还要勇敢。
即使身遭蹂躏,小江也坦荡地迎视着角川,反而是角川羞惭逃避她的目光。
听说陆川在《寻枪》时曾经想用一些闲笔,比如表现孔明灯冉冉上升的镜头,被姜文拒绝。
这一回,陆川掌握了完全的控制权,但整部电影最出色的不是主干,而是这些闲笔。
本片的摄影颇引人注目,音乐也有独到之处,但跟电影本身并不是完美融合。
清影像有段评论:“除了主角之外,看不到真实的姓名,看不到真实的家庭,看不到最普通民众的生存状态,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生活如何渡过。
所有的民众似乎没有什么内心世界、变成了生死之城里的炮灰之一。
哪怕他们的脸在一个个特写镜头里得到展现,但我们并不能知道更多他们的想法,他们只是每一个情境的铺垫者,比如在被威胁的情景里表现恐惧、在被屠杀的情景里表现无奈、在被强暴的情景里表现无助、在需要煽情的时候举起手。
除了南京方言之外,他们可以是任何一个城市的民众,他们跟这段历史、这个事件缺乏更多活生生的联系。
整个南京事件失去真实与历史的衬托,变成了一次极具个人意识的创作秀。
感动激动只存在于感性认知上,从理性层面得不到任何更多的知识,对南京事件的了解没有任何帮助,所谓的反思也只能停留在表层。
”《南京南京》从构思和风格,与话剧《失明的城市》异曲同工,像一出以想象营造残酷氛围的舞台剧,而非以史为鉴的电影。
角川杀死姜老师和自杀的情节,在另一部描写战争的小说《围棋少女》中有更完整出色的表现。
从日本人角度反思战争,电影《硫磺岛家书》也有更深刻的描写。
《南京南京》没有节制的抒情覆盖了战争的血腥,热血口号覆盖了无情的麻木,影像覆盖了真实。
开头被屠杀时声嘶力竭的高喊中国万岁、中国不会亡,结尾意外逃脱时却为忍辱偷生酣畅欢笑,这是什么样的价值观?
战争片的意义,不是一味展示残酷,不是挑起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谴责和仇恨,而是让人们反思战争的根源:战争是人类的丑行,没有胜者,魔鬼才是胜者,而魔鬼就在每个人的心里。
如题,陆川导演把囧的精神理解的很透彻啊。。。。
好吧我承认我落后我老土我跟不上潮流大家都热闹完了我才来凑。
我等网络版也等的很辛苦的。。。
我在刚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发现这片下完了,想起之前心潮澎湃的热血期待,手贱就开始看了。
刘烨同学很帅,但是我没搞懂他出场到底为了说明什么。
好吧你说为了表明中国军有抵抗,但是你整个影片到底主要想表现什么?
刘烨同志死那块儿,大家齐呼中国不会亡的时候我很没良心的差点笑场。
走形式不带走得这么生硬的啊,我好容易培养起来那点情绪全被你搞没了。
范伟的老婆和小妹真叫一个漂亮啊,那眼睛,美的哟而且两人心理素质好到爆,日本军眼皮子底下打麻将唱大戏。
我都被你小眼神勾引了你这不是摆明说你来吃我呀你来吃我呀?
范伟同学在离开的时候那个悔悟哦在赴死时候那个英勇哦你丫早干嘛去了?
别跟我说我一时犯错然后最后幡然醒悟了啊,多少年前的剧就不兴这套了。
江一燕是亮点,绝对的亮点。
但是作为某特殊职业女性,太素了点,就一女学生。。。
还是说当年恩客们就已经好这款了?
高圆圆同学老了啊,想当年也算一美女好高兴不止我一个人在老人家以后也要走知性路线。
还有角川同学。。。
我已经。。。。
无法评论了。。。。
虽然日本人爱自杀,但是我实在找不出他想自杀的理由啊啊啊!!!
唯一的解释是殉情!
他热爱的两个女人都死掉了!
他也不想活下去了!
同志们你要理解一个曾经的小处男的心情啊还有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一小兵押送那两中国人到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他跟那小兵演什么感情戏啊?
还有他为什么杀了高圆圆但是竟然没受处分?
知道答案的赐教一个。。。
话说我想起我有个哥们长的满像他,回头找机会欺负他去。
总之我看的叫一个纠结。。。
我日这是虾米啊!!!!
笑点一片祥和一片尸首一片强奸一片我靠怎么才能这么调和出来的??
后来,我看出端倪了。
日本军是来表演才艺的?
唱歌跳舞搞笑连摸泥鳅舞都出来了!
而最后,太鼓演唱会和阿波舞游行都出来了。。。。
orz好吧,这是一个歌舞剧。。。
老子都算亲日派了也没见能这么亲的,我真败了。
想起当年知道要拍这片的时候,我也是半夜一口气把拉贝日记的小说看完跟熊一样在屋里转圈然后发狠的一遍遍问自己我他妈为什么要来日本为什么要来日本为什么要来日本设想了无数种方案甚至考虑跟我所有的日本朋友绝交最后大半夜打电话把我一特别好的朋友从床上拎起来语无伦次的要他给我道歉。
亏人家大半夜半睡半醒还得听我用半吊子日语前言不搭后语的给他做南京大屠杀的名词解释而且非要他给我道歉。。。
我也喜欢日本,喜欢的要死。
我也不是愤青,也想冷静的正视历史。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来开玩笑。
也许你是怀着一个沉重的心情来想做一个好东西。
但是,看了这影片。。。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接受啊!!!
文:十一月的雨德国哲学家狄奥多·阿多诺曾说过:“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阿多诺极为强调艺术的批判性中所蕴含的救赎功能,他认为现代工业社会的人性分裂、人格丧失、世界裂成碎片的现实只有通过艺术这种精神补偿才能得以拯救,艺术能把人们在现实中所丧失的理想和梦幻、所异化了的人性,重新展现在人们面前,“艺术就是对被挤掉了的幸福的展示”。
而作为艺术的代表之一的诗歌自然也承担了这一功能。
但是自从奥斯维辛集中营发生的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之后,阿多诺不再相信人性能被艺术所救赎。
在我看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大抵是:人性可以丑陋到如此地步,任何浪漫与之相较都苍白虚弱的触目惊心。
如何用影像去回顾这些让人惨不忍睹的历史?
从这个角度来说,十五年前的斯皮尔伯格和十五年后的陆川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我可以说,陆川野心是宏大的,他在自己的第三部作品中就企图勾勒大师们曾经的辉煌光影,像马丁·西科塞斯的《愤怒的公牛》,像科恩兄弟的《缺席的人》;我也可以说,有《辛德勒名单》这样类似题材类似表达方式的经典珠玉在前,陆川的尝试很有可能变成潜意识的模仿;但是我宁愿相信,最终促使他选择用黑白映画来展现这段历史的,是历史本身。
这是一段必须用黑白来展现才能让人真正理解的历史。
黑白是静默、是沉重、是庄严和思考。
覆上彩色之时,我们会因为血色的眩晕和废墟的荒芜,让感受止步于震惊和悲惨;掩去色彩之后,真相的厚重和惨痛才能更加拙重的撞击心灵,人们才能在压抑之后沉思到底是什么酿成这场人间浩劫?
战争之后,色彩是虚伪的。
不可否认,虽然没有颜色,但《南京!
南京!
》却在各个方面都充满了华彩。
开头的一段巷战,激烈程度比《集结号》开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镜头却不如后者般狂烈的晃动,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推拉挪移。
自从《拯救大兵瑞恩》问世以来,但凡涉及战争的电影场面,几乎没有脱离过与它相比较的命运。
陆川它在不停的向我们传递一个讯息,即便是弹尽粮绝陷入绝境,我们的同胞们仍然能够冷静的抵抗到最后一刻。
就算是接踵而至的屠戮让人压抑得无法自己,但是幸亏还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脸上写着坚毅的表情,甚至还有相视一笑。
面对暴徒的肆虐,面对太多麻木受死的面庞,这是我内心唯一的出路。
我无意主观的拔高这部电影,但是我要说,在中国范围内,《南京!
南京》至少是前无古人的。
陆川在现有体制、现有文化氛围和现有客观条件的制约下,已经做到最好了,它没有达到让人仰视的高度,但它值得让人尊敬。
因为它敬畏历史,敬畏人性。
因为敬畏历史,所以他极力保持客观的视角;因为敬畏人性,所以他在不停的踌躇和反思。
其实作为一个中国人,面对这段屈辱惨痛的历史最容易的反应就是控诉了,因为这是人的本能。
想想吧,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唾骂、抵制和反对,还有一呼百应的人为你摇旗呐喊,这种方式确实让人分外热血无比畅快。
但是,然后呢?
心怀鬼胎的人仍旧极力否认,置若罔闻的人依然置若罔闻,可能大多数人在这之后对这段历史的概念仍然停留在三和它后面若干个零上,可能有些人会无关痛痒的抛出一句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提起这些事呢?
我们不能仅靠激情来填充历史的空白,我们更不能把控诉永远只作为一种姿态贯穿始终。
那么,我们要做些什么?
我们能做些什么?
陆川用他的理性的思索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这种理性不是置身事外的冷漠,更不是故作高深的意淫,这是一种源于高度的自信。
他相信自己可以尽量客观的还原这段历史而不是一味的否定一切,他明白自己可以跳脱出民族的局限而不是狭隘的发出一种声响。
选择用一个日本人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便是基于这种自信。
如果表现在电影里,它便是平稳厚实的每个镜头,是悉心雕琢的每个细节,是内心充盈的每个人物,是苦难面前的每次微笑。
其实这也是我最欣赏本片的地方了。
日本军官角川逐渐变化不断纠结的内心,让整部影片随着他的视角不知不觉进入了另一个层面的高度。
他从教会大学毕业不久,这意味着他也知道上帝懂得宽容。
但是现在横亘在他面前的是赤裸裸的战争和同胞的暴行,这让他困惑、恐惧、不知所措。
他在随军的一个慰安妇那里找到了唯一的寄托,于是他告诉同伴说以后会娶她。
但在丑恶的战争中这种天真几乎是个童话,而他最后的慰藉也随着她的死去最终消失殆尽。
我很久以前看过倪匡写的一本卫斯理科幻小说,名字就叫《鬼子》。
在里面他描述了一个日本人在经历过侵华战争之后的多年后,由于无法承受自己内心的罪恶感,最终选择了自杀。
倪匡在后记里写了这样一段话,大概意思是:有人说我越来越不务正业了,写的东西跟科幻越来越不搭边。
但是我想说的是,在这篇文章里我虚构的这个故事,这个日本人忏悔反思的故事,我是并不相信的。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比科幻小说更离奇的事。
我想和倪匡持同样观点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即使不这么肯定,也一定是充满怀疑的。
就像是片中,日本军官杀了德国人拉贝的秘书之后,长久的凝视着远方的那个镜头。
那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疑惑这个唯唯诺诺的中国人在死前那句威风凛凛的话的意思?
为自己的行为短暂的反思?
还是索性就是一片空白?
未知往往让人恐惧,因为它让人性显得那么幽深。
我更愿意相信陆川最终的阐述。
虽然在整部影片中他都在尽量客观中立的表达,但在结尾那场震撼人心的祭祀场景之后,他用角川军官的命运明确的给出了他所信仰的答案。
还记得电影的开头,在一片废墟之中,电影的名字缓缓出现,the city of life and death,直译过来就是“生死城”。
“南京!
南京!
”烙印的是中华民族的特殊记忆,而“生死城”显然是为了让外国观众更直观的触摸到这段历史。
“死”的意象显而易见,太多的已经无法叫出名字的受害者让这一个字显得愈发沉重。
但是死城之中,何“生”之有呢?
借战争的借口释放兽性的人不在少数,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这也是让我们濒临绝望的原因。
支撑我们活下去的不是民族情结也并非同仇敌忾,而是对人性的信心。
角川最后经历了作为一个人无法承受的困境,他的选择和倪匡的虚构如出一辙,但我的内心却告诉我这并非是另一部科幻小说。
正是这些残存的人性,构建了“死”城中一缕微弱“生”机。
就像逃离死亡后奔跑在原野上孩子的笑容,永远的定格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2009-4-14 南京长镜头 之 舞蹈(摘自《看电影》)祭祀叫松井石根入城仪式,它是一个正规的阅兵仪式,电影里的是我编的。
它是一个寓意性的东西,这是我拍之前就梦到的一场戏,是我拍整部电影的动力。
这场戏是核心,是我花多大功夫都得拍成的。
06年9月份建组的时候,我发梦,突然看到一群日本兵在一片废墟上舞蹈,这跟我说的一拨人的死亡地狱是另外一拨人的游乐场,很有联系。
当是我花了好多钱拍,教了1000个士兵跳日本舞。
我先培训12个舞蹈教员,这12个人再下到里面去教给其他人跳,然后再把日本人请过来,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月。
我在日本看这个舞蹈时,突然就觉得,我们怎么没有啊?
我们怎么就只剩秧歌了呢?我们怎么就没有一种东西,能够让大家能够忘我的去参与?
我敢说这些东西都是咱们这传的。
这四个舞蹈动作,是四个劳动的动作。
是从他们最原始民间舞中间淘换出来的四个动作,然后我们编成这个舞蹈。
日本人看了,说没有任何问题。
那两个鼓手是从东京来请来的,日本最好的鼓手。
鼓室在河南做的,那个声音曾让日本鼓手拒绝上去,因为好的鼓,应该是用牛皮制的。
可是我们花不起那钱,用的是驴皮。
拍到那个时候,我的钱其实已经没了,但是我又觉得必须得有那尺寸,一分一厘都不能少,最后只能用驴皮。
那天他们下飞机,在那儿敲。
记得是黄昏,鼓架在半空中,拿高台把它架起来。
俩人抬上去,敲一轮儿,所有人听了,觉得必须要拍。
我们发现他们那个精神一直传承着,没有断过,很可怕。
这场舞蹈是一个极端暴力的东西,它在控制你的精神、你的愿望。
在我们的废墟上,他们的舞蹈其实就意味着一种文化和精神的占领。
而且70年后的战争,即使不用武器的形式,他也会用别的方式占领你。
我们经常会陷入一种狂欢,比如说突然一片儿出来,它可能很烂,可能就是个精神垃圾,可我们也陷入其中,每天孜孜不倦的聊着等你回想,为什么?
这种集体的无意识,这种被洗脑,麻醉、狂热,战争行径也是如此。
———陆川摘自我的博客:http://www.mtime.com/my/mxl117/blog/1812369联系方式,转载请与我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
以日本人的视角来展现这样一场战争肯定会招来国人的骂声,而全片除角川这个角色外,其他的角色都是不成熟的(比如开头刘烨那个角色),而一些片段如高圆圆多次救人,范伟用自己换取别人等都显得刻意做作。
系上团总支召各班团委看的,才看到一半旁边一个07级的学姐就哭抽了
三星半,不算特別好,但足夠打動我了。
评分属国产电影体系 可不差跟好是一码事吗?
陆川拍大戏有腔有调 怎么看都是欧美风。。。
评分这么高...是这题材不好意思给低分么
盤在手里 但我絕對不期待←事实证明。。
国耻。
站在道德制高点,总是有点不舒服
评论区在说陆川美化日本,丑化中国人的是没看过电影还是没上过学的啊?双手是血的日本人是无法美化的,他们在电影中表现的越文明就越是反讽明白吗?当时的中国也无需丑化,30万,那么多人怎么就被屠杀了,任人宰割吗?对,就是这么杀的!不懦弱,不麻木,有血性能被屠杀30万?我们不是数典忘祖,我们要告诉后代,窝囊废,会被屠杀!不杀你都觉得对不起你那种屠杀!日本人都会觉得窝囊废活着不如死了!日本人都会相信,窝囊废活着比死了艰难!
在影院没有开口一句的看完整部电影,沉重……
从此是陆川黑。(扫盲:拉贝的中国秘书没当过汉奸也没死,拉贝并没有丢下中国难民独自逃走,他本人的屋子藏了600名中国人免受日军杀害)
能够引来争议的电影
一个士兵的死掉 日本战争反思片
大篇幅借助女人的弱小无助表现民族苦难的惨烈,单薄浅妄
在陆川镜头下,南京还是那个可可西里的大荒漠,导演的功底到了,镜头也到了,可惜演员没到。三星不能再多
不够完整 但感情到了
再气死30万您才满意?
纪实与煽情都不大到位,日本兵视觉有点莫名其妙。。。
片子在法国公映了 我在黑暗里崩溃 金发人儿们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