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的所有配乐将会无所遁形,全部囊括在本文中,无论你听得到的还是没听到的,我都把他一一全部列出来,可以说滴曲不漏!
在电影《站台》里,贾科长并未交代直接而清晰的时间,这就给观众一个朦胧的印象,这种处理反而给电影里的穿帮镜头以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说法,只要导演不说具体时间,你就永远猜不到真正的时间。
文革期间的农业学大寨宣传画言归正传,贾樟柯只是把时间隐藏在音乐和历史事件里,对【贾】粉来说,更能见到真实。
下面我就谈谈,我对于这部电影的理解。
本片故事始于改革开放初期,汾阳县文工团下乡慰问演出的舞台上还保留着文革时期的遗产——大串联时期(1968年)创作的《火车向着韶山跑》(儿歌特别多,我特意挑了成人版)和农业学大寨的形式主义时期的《毛主席号召我们农业学大寨》(这个版本有很多,注意辨别,我找的这首与电影原版歌词一样)两首歌曲,演唱了许多年,台下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并没有什么人鼓掌叫好!
之所以,人比较多显得很受欢迎,其实是人们就是在没电的时代,找个人多的地方拉话唠嗑而已,包括样板戏这种唱了10年,听了10年,颠来倒去,就跟文革歌曲一样,一进入新时代就没有多少受众了!
不过这两首文革歌曲还这么受上头的重视,可以大致判断应该时间属于1977年第二次提倡农业学大寨以后,华国锋也要树立新的个人崇拜,大家可以欣赏一下《华主席带领我们学大寨》。
《振兴中华》在《青春进行曲》磁带B面第一个(红框)团长徐燕京在车上点名时,窗外时不时传来一首歌即是《振兴中华》,这首反而是个新歌,由雷凤鸣作词,赵玉枢、王锡仁作曲,创作于1981年。
这可以说明,本片叙事如无穿帮,则开始于1981年。
如果你认为这个是穿帮镜头,那么紧接着的故事就正好验证剧本里的1979年末。
下面是考据向:
音乐月刊《人民音乐》1982年05期(5月刊)发布的获奖信息QQ音乐里宋金玲演唱版本(简称宋版)收录于1986年5月9日发行的《青春进行曲——<八十年代新一辈>获奖歌曲选》。
而这首歌被选入《八十年代新一辈》获奖歌曲是在1982年4月2日,而且排名第二,但是现在传唱度却很低;之后获奖歌曲专辑也在当月出版了第一版,在当时进一步增加了该曲的大众知名度。
可见,QQ音乐的标注并不是初版专辑的发行时间。
影片里是童声合唱版很好听,但是只能在这部片子里欣赏歌曲片段了,现在能找的只有宋版,但是并不好听,多方寻觅未果,只能用宋版代替。
崔明亮与母亲,窗外播放《咱们工人有力量》主人公崔明亮从农村回城正好是下雪,说明是年末到了。
而且他母亲在缝纫机前缝衣服时,窗外传来《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声音,而这首歌诞生于解放前的1948年,这个对于时间节点的追寻并没有多大参考作用。
其间影片里广播在宣传什么高烧不下工线的劳模行为。
张军也穿上了姑姑从广州捎回来的喇叭裤,这个确实开风气之先。
不久崔明亮也穿上了,当时这种裤子有违工人穿着工装干活的固定形象,喇叭裤不能对劳动有所助益,自然遭到了崔父的训斥。
此时,钟萍和尹瑞娟前往电影院的路上,《妹妹找哥泪花流》音乐响起在电影院前的广场上,电影院播放一首歌曲,当时传唱度丝毫不亚于下面即将出场的《拉兹之歌》,它就是1979年上映的由刘晓庆、唐国强、陈冲主演的战争题材电影《小花》的插曲——李谷一演唱的《妹妹找哥泪花流》,而这首歌恰恰就点名了影片故事开始于1979年末,与剧本写明的时间相吻合;另一方面,对比剧本原定插曲《洪湖水,浪打浪》,这首歌更明显突出了钟萍、尹瑞娟这两位新时代女性的特立独行,对于喜欢的异性更加主动些,暗合了后来的钟萍张军、尹瑞娟崔明亮的分手或者恋情无疾而终(妹妹找哥,泪花流尽了,都等不到张军、崔明亮的成熟)。
印度电影《流浪者》,当时一票难求钟萍、张军和尹瑞娟、崔明亮这两对以及二勇进入电影院观看1978年重新上映的印度电影《流浪者》。
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在中印两国备受热捧,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于1953年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其实早在1955年,《流浪者》就由长春制片厂首次引进并译制,是最早在中国公映的印度电影。
尤其是这首《拉兹之歌》更是家喻户晓,传唱一时。
当然,这部电影对于了解故事的时间线并无帮助,只不过尹瑞娟和崔明亮的事情被尹爸撞破,这也是导致两人后来分离一段时间的主要原因。
崔明亮对着照相馆橱窗里尹瑞娟的照片,注视了良久崔明亮对尹瑞娟是痴情的,只不过尹爸阻止了这种冲动。
接着几天,崔明亮各种烦烦烦烦。
几个发小稍微有点啰嗦,就直接说:你烦不烦呢,而且张军有些双标。
比如张军对于二勇问"乌兰巴托、蒙古、苏修这些地方以北是什么"如此刨根问底的问题显得不耐烦,而张军对于崔明亮烦二勇聒噪进行劝和,显得有点儿幸灾乐祸。
三个人用收音机偷听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这首歌由林煌坤作词,古月作曲。
最早发行于1973年的香港乐风公司的盒带《邓丽君歌曲特别精选20首》以及EP《彩云飞 电影原声带插曲》中,是邓丽君早期比较经典的抒情歌曲,传到大陆基本上也差不多这个时间,1979年左右。
不过,在山西汾阳偷听台湾的广播,难度堪比当时的中国登月。
之后,这首歌在温州发廊里,再次出现。
当然,这仨人既没有美酒也没有咖啡,唯一的精神食粮就是图书。
影片里是张军在看书,而剧本里是崔明亮在读《曼娜回忆录》这本“大毒草”,不可描述。
三人偷听敌台——台湾广播,播放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尹瑞娟在台上朗诵诗歌《风流歌》(找到了唯一的当代朗诵版,可以听听,聊胜于无),作家纪宇长篇抒情诗,1980年4月28日晨写于青岛,之后发表在《人民日报》上。
在影片中,它竟然传到了比较闭塞的汾阳县城,可见这首诗在当时挺火的。
至于《茶花女》,崔爸不理解崔弟为啥看巴黎妓女的传记,有点像今天的“三观婊”,当然文学的归文学,凯撒的归凯撒,可以说千万不能用现在的或者现实中的视角去揣度古人或者文学中的人物。
痴迷于观看《加里森敢死队》的人们钟萍、尹瑞娟邀请崔明亮去看《加里森敢死队》那晚,户外广播播放了中越边境法卡山边防部队的新闻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而且《加里森敢死队》是中国大陆1980年引进的 ,并于10月开播,每周六晚八点播出,但这部26集的美剧播完第16集后,便以黑底白字正告观众:本剧播放完毕,当时争议比较大。
另外,《加里森敢死队》是中国大陆引进的第二部美剧,第一部是科幻剧《大西洋底来的人》。
镜头一转,汾阳县文工团团长演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首唱于1980年9月23日(中秋节当天)晚上,在北京晚报举办的新星音乐会上,任雁演唱了由张枚同作词、谷建芬作曲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此曲让任雁一炮走红,传遍大江南北。
还有后面还会出现的苏小明演唱的《军港之夜》,也是在同一天晚上亮相,同时一战成名,可以说,这场新星音乐会是名副其实的造星晚会。
接下来出现的《西班牙斗牛舞》,将会是中国影史的经典一幕。
钟萍一袭红裙,热情奔放而之后的刘少奇追悼会是1980年5月17日,与之前的已于9月出现的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时间线上是冲突的,这算是一个异数。
紧接着,钟萍在床上看着一本歌词书,唱了三首歌,分别是:《校园的早晨》,由著名作曲家谷建芬作曲、诗人高枫作词,王洁实、谢莉斯两位著名歌唱家合作演唱于1978年;《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由王凯传作词,王酩作曲,李谷一演唱,首版以插曲的形式亮相于1978年上映的反特题材电影《黑三角》中。
歌曲曾在1980年“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中获奖。
1989年,《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获得第一届中国金唱片奖;之前提到的与任雁同时出名的苏小明演唱的《军港之夜》,此时时间线又回到了9月以后。
此时感觉刘少奇追悼会仿佛就是是一个时空弯曲场中间那个球,掌握了时间之门,把时间扯掉了一个口子。
离谱的明信片落款时间但是更离谱的又出现了,尹瑞娟过来告诉钟萍,白猪被枪毙了,还有吃脑花的,真是牛逼!
这个是在透露此时是1983年全国“严打”运动,流氓罪一律死刑!
虽然白猪割姑娘家的腿,属于故意伤害罪,现在不至于死刑,可见当时的严打力度之大。
可是更加诡异的是张军从广州寄给崔明亮的明信片上的日期是1981年5月,其实剧本里并没有点明时间。
张军绝对是从1983年直接寄到1981年,出现了时空扭曲和虫洞现象。
吃人脑,离谱接着出现了《幸福不是毛毛雨》,这首歌由马金星作词,刘诗召作曲,苏小明演唱,收录在1981年发行的专辑《海风啊海风》里。
这个时间要是真的在1981年还好,关键是不一会儿张军出现,立马让气氛诡异起来,张军提着大型收音机去找崔明亮,放的是《张帝问答专辑: (新加坡和台湾小姐那个好)》,而我查了一下专辑全称是《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这首歌也变成了《十一歌问答(口白)》(QQ音乐讹误为十一哥,《安平追想曲》被讹误为《平安追想曲》,但凡运营能够点进去听听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而这个专辑在QQ音乐标成发行于1985年1月1日,真正的发行时间要提前,具体时间需要考证,思路如下。
刘文正在张帝的综艺节目《周末2100》里演唱而经过查阅维基百科,1980年至1982年,张帝与弟弟张魁以及凌峰一起主持华视综艺节目《周末2100》(又名《神仙·老虎·狗》,共2季),在当时的台湾省很受欢迎,尤其是张帝的急智歌单元“台上台下”。
紧接着是1983年12月16日至1984年5月18日,张帝主持华视综艺节目《仙歌、仙舞、仙人笑》,中间的空档期正是1981年和1983年。
其间张帝作为“急智歌王”重操旧业,于1981年在新加坡演唱了《甘草》,收入《甘草》的这部专辑里面没有《十一歌问答(口白)》,也就是说《新加坡和台湾小姐那个好》这首歌应该是1983年张帝在新加坡“搞笑之夜”上即兴演唱的。
而且这首歌直接放在了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的B面第一首,可以说是主打歌了。
在80年代,这首歌当之无愧是张帝最出名的,也是他的巅峰之作,这也是贾科长选择它的主要原因。
张帝1981年的专辑《甘草》
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封面这个时间,你觉得是不是有诡异,这不是穿越是什么?
不过也暗合了之前尹瑞娟的说白猪被严打的时间节点是1983年。
张军从广州回到汾阳县城,就开始搞事情,在钟萍家里为发小们播放了粤语歌曲《成吉思汗》, 然后一群人蹦野迪,张牙舞爪,颇有喜感。
这首歌是香港歌手林子祥翻唱德国乐队“Dschinghis Khan“的同名粤语歌曲。
该曲收录于1979年1月1日发行的专辑《抉择》中。
这也就说明,汾阳这座小城在1983年才听到粤语歌曲,比广州晚了整整4年。
崔明亮在修理院墙,给墙头增加玻璃碴子为了防范当时全国流窜的悍匪以及本地小偷,崔明亮修理院墙,增加了玻璃碴子,这时候,钟萍前来劝崔明亮与尹瑞娟和好,唱了一首《幸福在哪里》,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1981年春夏之交,戴富荣创作了《幸福在哪里》歌词,并由姜春阳谱曲。
1984年CCTV春节联欢晚会上,经歌唱家殷秀梅演唱后,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也就是说本片故事时间节点发展到了1984年,而之前张军1981年5月的明信片,完全是障眼法,故意迷惑观众视线!
城墙上扔石头的崔明亮在崔爸出轨被崔妈抓包之后,崔明亮心里窝着一口气,一直想着如何报复二宝老婆(崔爸的出轨对象),在城墙上崔明亮唱着《小秘密》,这首歌由吕晓栋填词、谱曲,陈志远编曲,刘文正演唱。
收录于1979年发行的专辑《闪亮岁月刘文正全集Vol1》中,这首歌也非常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崔明亮的心境。
张军、崔明亮看到一辆汽车要出城, 于是联合同伴对着城际公交汽车车顶扔土块和砖块,这个影片没有交代真实的原因,目前已知的剧本也没有说明。
我猜就是这辆汽车载着崔爸出差买的女性内衣。
钟萍与张军在医院门口等着打胎钟萍怀孕了,在医院打胎的时候,广播里正好是建国35周年阅兵式,至于《检阅进行曲》,大家都很熟悉了,就不多介绍了。
不过正好可以说明,这时候的叙事时间节点是1984年10月1日当天。
紧接着就是县文工团要搞承包制,最后宋永平承包了。
崔明亮似乎在等待着尹瑞娟的送行搞私人承包制后,为了多做活动,县文工团下乡比较频繁。
在出发时,文工团的演员们一起唱了《啊!
朋友再见》,这首歌算是80年代最为出名的国外电影配乐!
原来是意大利歌曲Bella ciao(《姑娘,再见》),也是意大利游击队歌曲,流传甚广,后被引用为1969年上映的南斯拉夫电影《桥》的插曲。
《桥》于1977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引进并译制配音,上映之后反响巨大。
女歌手在演唱《在希望的的田野上》在这次下乡慰问演出过程中,崔明亮不经意间碰见了老表韩三明,然后去看望了二姨。
在村里,女歌手演唱了当今国母的成名曲《在希望的的田野上》,它由陈晓光作词,施光南作曲,1981年杨淑清首唱。
这首歌曾经作为共青团中央推广的歌曲之一,并作为1984年国庆“建国35周年大庆”活动的集体舞歌曲,在八十年代的青年当中影响很大。
崔明亮在演唱《我的中国心》1980年代中后期,山西煤窑拔地而起,煤老板们有资金搞文艺演出。
于是在煤矿上演唱《我的中国心》不足为奇。
韩三明是个汉子,冒着生命危险,签下生死无关状,这大概就是底层的写照,为了生存和供养妹妹上大学,死亡居于次要地位。
而《我的中国心》由黄霑作词,王福龄作曲,张明敏演唱,收录在1983年发行的同名专辑《我的中国心》。
1984年,张明敏在CCTV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了该歌曲。
此时的时间推进并没有反常的情况。
崔明亮在河边燃起篝火在演出途中,汽车出现故障,司机停靠在河边休息,崔明亮播放《站台》,这首歌由黄蒲生作词,刘克作曲、刘鸿演唱,收录于1987年发行的专辑《87狂热》中。
可以说明此时故事的时间节点发生在1987年,相比之前比较舒缓的叙事风格,此时时间跨度有点大,从1984年到1987年,这三年的时间,只有简单几件事,比不上之前一年一首歌的慢条斯理,有点像你从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之后,会发现时间变得好快一样。
而崔明亮钟萍在内一群演员在汾阳没有见过火车,看到驶来的火车就表示兴奋,一直爬到铁路桥上,看到火车才止步。
之后崔明亮趁着天黑,在河边燃起了篝火,此时半野喜弘的《Platform》响起,大提琴确实比较忧郁忧伤,高耸的远山,崔明亮显得如此渺小,此时他内心或许凄凉,孤身一人,不知会不会想起已经不联系许久的尹瑞娟。
警察询问张军
警察询问钟萍
张军一脸无奈
钟萍若有所思天亮之后,一行人住在破旧的国营宾馆里,钟萍张军在80年代没有结婚证住在同一间客房里,就是流氓罪。
之后被警察抓捕审讯,在押解两人的汽车上,半野喜弘的《Platform》再次响起,营造了一丝哀伤无奈的氛围,(这事儿搁现在,屁事没有,想想就可笑),最后钟萍不知所踪,两个人分道扬镳。
钟萍父亲作为家长有点不称职张军在钟萍家里等待她回家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的是《河殇》,它是CCTV制作的电视纪录片,一共六集,分别为《寻梦》、《命运》、《灵光》、《新纪元》、《忧患》和《蔚蓝色》,苏晓康和王鲁湘为总撰稿人,夏骏为导演,学者谢选骏为全片的主要内容最初策划者,金观涛和厉以宁作为该片顾问。
《河殇》片名出典于屈原《九歌·国殇》,在1988年6月16日首播,约2亿至3亿中国观众收看,民间与官方褒贬不一,1989年之后被禁。
此时影片叙事的时间节点来到了1988年,电视最为隐秘。
张军街头买醉在确定钟萍一去不回之后,张军和崔明亮去买醉了,然后喝醉耍酒疯,唱起了林子祥的《成吉思汗》,这也是它在本片中出现的第二次。
在《是否》中舞姿翩翩接下来就是苏芮演唱的经典曲目《是否》,先是县文工团在排练此曲,而后镜头切换至尹瑞娟所在的办公室里,她也在收听此曲,接着跳起舞来。
这首《是否》由罗大佑作词、作曲,陈志远编曲,苏芮演唱,收录在1983年12月15日发行的专辑《<搭错车>电影原声大碟》中。
很显然这个并没有推动时间节点的向前,而是这种崔明亮与尹瑞娟的“同一首歌”时间,或许是超越时空的一种共鸣。
崔明亮演唱《站台》刘鸿的《站台》再次出现,崔明亮在正式演出舞台唱了这首歌,台下有几个混混往台上扔杂物,然后崔明亮下去狠狠地打这些人的头,双方厮打起来,之后被同事推回舞台。
附近也有另一波人在搞演出,也就是深圳群星太空柔姿霹雳舞团,二勇在里面表演,晚上他带着双胞胎姐妹加入了县文工团!
被拽回的崔明亮次日早上,一群演员去洗漱,崔明亮途中被昨天的混混打了一顿,崔就想着报仇,但是被双胞胎姐妹拦住了。
这天晚上,这帮演员还去观看了性教育视频,这个片段肯定是本片被禁的原因之一。
等待审核在佳县,演出需要审核,于是宋永平让双胞胎姐妹给审查人员跳了《路灯下的小姑娘》,这首歌的英文原名是Brother Louie(《路易兄弟》),原曲演唱者是著名的Modern Talking。
1987年,广东歌手邓洁仪演唱的国语版收录于广东音像出版社发行的《87’狂热》迪斯科专辑磁带中。
但是最后文工团吃了闭门羹,只能在河边的道路旁随意找个地儿表演。
荒凉的北方草原1989年末,文工团想去内蒙表演,但是由于寒潮来临,中途折返。
在长途汽车站,内蒙古电台广播了自治区公安厅通缉令,有两名通缉犯:一个是盛之民,也就是本片制片主任盛志民的化名,另一个是于立维,本片摄影指导余力为的化名。
贾樟柯《站台》里唯一的猛士Disco舞曲:It's up to you_哔哩哔哩_bilibili接下来是Lain Ross的《It's up to you》(取决于你),1987年4月22日收录于飞时唱片发行的专辑《猛士的士高第一集》中。
这个专辑里歌曲都是当时迪厅跳舞的必备曲目。
安能崔眉折腰事崔父城墙上一群人对着汽车扔石头,故事到这形成了一个闭环。
而崔明亮在家吃着饭,崔母谈论着丈夫,一脸无奈,说崔父回不回来都行。
窗外传来宋祖英演唱的曲目《好日子》,收录于宋祖英1998年1月8日发行的专辑《好日子》中,在1998年之前,根本不存在这首歌。
更何况是1990年末,一下子把时间拉回到影片拍摄时,这个应该是这部电影第三个穿帮镜头。
醉生梦死三年,听取挖声一片张军减去了长发,重回干练的形象。
在崔明亮回到县城之后,尹瑞娟去了县文工团办公地找寻前同事,其实主要是看崔明亮。
尹瑞娟让崔明亮找她玩,多年前县城一直在挖下水管道,现在依旧是,这也是我初次到县城的认知。
崔明亮与崔母一同观看《渴望》回家之后,崔明亮和母亲看着《渴望》,他劝母亲跟父亲离婚。
这部电视剧首播于1990年11月3日,由鲁晓威、赵宝刚执导,张凯丽、李雪健、蓝天野主演,火得一塌糊涂,当时收视率排名第一。
此时影片时间节点来到了1990年末,窗外飘起了雪花,在《渴望》的背景声中,崔明亮去找尹瑞娟聊天,然后就是尬聊一通,再次响起半野喜弘的《Platform》,这是影片中第三次出现,不愧是影片的主题曲。
崔父的杂货铺和情人崔明亮来到父亲经营的杂货店,遇到了父亲的情人,估计就是之前提到的二宝老婆。
他没找到父亲,让她转告他爸,出门之后,抽烟的时候,外面传来《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估计是附近是个小学或者幼儿园,洒水车经过也有可能。
崔氏瘫电视里传来已于1989年上映的《喋血双雄》里的周润发和叶倩文的国语配音,然后过渡到尹瑞娟抱着哄孩子,而崔明亮“葛优瘫”似的躺在沙发上,一直没醒。
片尾职员表上的本片“通缉犯"盛之民原型盛志民
片头职员表上的本片“通缉犯"于立维原型余力为片尾曲是《姑苏行》和 半野喜弘的《Platform》,前者是笛子演奏家、作曲家江先谓于1962年创作的一首笛子曲,是一首由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竹笛经典名曲,为压抑的本片给了一个欢快轻松的结尾。
后者是本片的主题曲,是本影片的最后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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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站台》里,文工团就要散伙,大伙拥着刘娟、刘娥双胞胎姐妹在简陋迪厅里跳舞时,背景舞曲音乐我一直认为是出自80年代红极一时的迪斯科系列专辑《猛士》中的一张,但是迟迟没得以验证,现在可以证明了,该曲出自《猛士》第一集《It’s Up To You》(取决于你),演唱者是德国著名歌手Lian Ross。
万万没想到会是第一集,我以为是五到十集之间,几年前我老家的表妹没结束之前,和村里的青年跳舞,还经常放这盘专辑,灯下黑,被我疏忽了。
Lian Ross演唱的另外一首迪斯科舞曲《Say You'll Never》还被邓洁仪翻唱成中文版《误会》,收录进了1987年的《87狂热》国语迪斯科专辑里。
广东音像出版社1987年出版,刘鸿、邓洁仪联袂录制的《87狂热》,是一部非常怀旧的迪斯科舞曲专辑,当年销量空前,《路灯下的小姑娘》就源于此。
相当相当重要的是,其中,刘鸿演唱的《站台》为专辑中唯一一首原创曲目,即是费翻唱曲目,而该曲正是电影《站台》的片名来源,也是演片一再放到的音乐。
小贴士:专辑:87狂热表演者:邓洁仪 刘鸿发行时间: 1987-01-01版本特性:专辑出版者:广东音像介质:磁带1 站台 刘鸿 2 路灯下的小姑娘 邓洁仪 3 快来跳舞 刘鸿 4 痛苦等待 刘鸿 5 痴迷的年龄 邓洁仪 6 爱的火焰 刘鸿 7 误会 邓洁仪 8 挥手再见 刘鸿 邓洁仪 专辑介绍:狂热系列专辑,在当时创造成了惊人的销量奇迹,尤其是87狂热。
刘克配器,黄莆生的词,刘鸿;邓洁仪的演唱,使广东音像出版社大出风头。
时至今日。
《站台》;《路灯下的小各娘》还是声名响亮,就是问最烦听歌的人,他们也肯定知道。
据《87狂热》填词者黄莆生说,刘鸿多年没有联络了,不知近况如何,而邓洁仪多年前已移居美国了....这是87狂热的一个美好结局,也是我们老歌迷的一点青春纪念吧。
《站台》中的对白不多,镜头语言无疑起着更多的修辞和表意的功能。
如贾用两个呼应镜头巧妙地处理了凝视/欲望的母题。
在影片开头的一个镜头中,呈现在崔的视点镜头中的,是橱窗中尹的照片,接着切到全景镜头,崔转身从橱窗内投射出的光亮里走进黑暗中,弦乐重奏哀怨缠绵,而在此前的一个镜头中,尹在城墙边告诉崔自己要去相亲,崔酸酸地说:“牙医好,大学生好。
”说明崔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尹希望的缥缈,在接下来的凝视中,按照拉康的眼睛和凝视(gaze)的辩证法,凝视是一种欲望的投射,但凝视本身所印证的只能是欲望对象的缺席与匮乏。
与此相呼应,在影片接近尾声时,凝望的主客体发生了逆转,尹走到当年的橱窗前,凝视,回头望着画面外的崔——这当然是对开始的镜头意味深长的呼应,但也暗示了尹已经做好了和崔结婚的准备,彻底与当初的梦想诀别,回归现实。
与贾的其它影片相比,音乐这一元素在《站台》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它不仅是那个年代最易指认的符码,其本身对推进影片的叙事、抒情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其中,连续四次出现在影片中的半野喜泓作曲的弦乐重奏最引人注意。
众多评论对这五段音乐的使用褒贬不一,但我还是认为这些音乐的运用稍有不妥,这不仅仅是因为半野喜泓的音乐太过优美、哀怨、缠绵,与主人公、与当时当地疏离的太远,更因为它有违艺术电影为避免强加给观者某种情绪,破坏艺术的多义性,而对音乐的运用尽量节制的原则。
具体在这些镜头中,音乐妨害了影片沉静、隐忍的纪录片气质,显得急于表达了。
当然,总体上说贾还是掌握了音乐运用的分寸。
从《解放军的天》到《年轻的朋友再相会》、《美酒加咖啡》、《成吉思汗》、《朋友再见》,再到《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中国心》、《是否》,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站台》,音乐(包括歌声)成为独立于情节的又一条重要叙事线索。
这些音乐对于我这样的80后生人虽距离遥远,但对从那个年代走过的人来说,却可能是沉淀在骨子里等待被唤起的情愫。
它们不仅迅速将观者拉回到特定的历史年代,而且与片中人物的心境形成了绝妙的互文关系。
如在镜头101中,全景镜头远远观望,“哈咪小姐”在卡车的后箱中随着歌曲卖力的跳舞,而歌词是这样的:嘿,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位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嘿,小姑娘哭得多悲伤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前景中卡车兀自来来往往,除了一个抽着烟的男人在旁间或投去些目光,无人驻足。
舞者的漂泊、游离,生活的辛酸、艰难,就这样让人过目不忘。
总之,镜头、音乐,还有本文中无暇讨论的对白、视点、光与色彩等元素,共同构成了独属于贾樟柯的贾氏视听语言。
受字数的限制,对本片的探讨到此将告一段落,尽管笔者的感触和思索表达得远未尽兴。
回过头来看,文章的几个部分间似乎缺乏逻辑联系,内部亦缺乏一种连贯性。
再想想,这似乎又与片中的非戏剧性叙事,刻意拒绝经典电影“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线性叙事形成某种有趣的互文关系。
松散、破碎、漂浮,以及直面现实的真实,正是贾樟柯影片的一贯风格,对应着影片中始终游离在边缘的卑微的快乐、苦涩,以及若隐若显的希望,《站台》好似一杯茶水,贾樟柯所有最隐秘的生命体验,包括回忆、欲望、悲悯、突围,统统如茶叶般在水中翻滚、浮沉、浸润。
今天坐在沙发上发呆,然后微信里朋友在惋惜杨德昌死的早。
心里飞蛇走马,突然咯噔一下。
贾樟柯的故事其实是个套路。
讲的都是一个世代生活在妓院里的家庭诞生了一个高尚的人的悲剧故事,或者说一只驱虫突然有了洁癖,该如何生存。
贾樟柯塑造的人物都很让人心疼。
具体点,假设一个北方的砖砌土厕所,就是一个蛆虫的社会。
其中有一户人家里的一只蛆虫,这只蛆虫每天与屎为伍,可它突然有了洁癖,那么它的问题就是:1。
不被蛆虫家庭接受。
是叛逆的。
2。
被蛆虫社会排挤,是不良分子。
3。
他谋生艰难。
4。
他渴望干净,可它天天跟屎混在一起使他目光短浅,可能路边的一口痰它都认为是传说中的圣池。
他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圣池里沐浴,可他却不感到快乐。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所以它物质上过的不如意,精神上没有答案。
人人看不起他,因为他高傲却没成就。
他也看不起自己,因为他有追求却没有答案。
所以蒋雯丽在舞台上放声歌唱到流泪,那只能是个梦。
所以崔明亮惬意的睡在沙发上,是最好的结局。
可那却看起来更像轮回后的投胎。
多少个暴风骤雨,最后换来的也就是个平凡的宁静。
也许你我的人生,也就是这样。
不合时宜肯特琼斯 kent jones 【美国】王卓异/译在那些影片中,最令人回味的瞬间之一是一个几分钟长、内容不多不少的单镜头:一个邋遢的男人把自己堆在沙发上,他的妻子在一边哄着他们的儿子,抱着他在煤气灶、小屋门口和逼仄的阳台间走来走去。
就在丈夫这样坐着一动不动、母亲与孩子互相亲热的时候,灶上的水开了。
然而水壶发出来的并不是柔和的哨音,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尖啸,好像某个弦乐四重奏在长时间地延续着一个不变的音符。
在这部具有相当长度、涵盖中国的一个演员团队十年集体历程的影片中,这个声音实际上是在再度确认那首不断复现的主题悲歌。
他们变了,他们的国家变了,他们对生活的现状及可能性的看法变了,他们的着装、言谈、歌舞变了,他们对权限和禁忌的理解变了,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这个男人与这个女人之间的那种奇特的不协调。
现在,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们依然如此亲近而疏远。
她到底还有一个孩子作伴,他却谁也没有。
那把叫壶是个信号:时间依然在向前流驶。
作为近几年来最令人兴奋的电影天才之一,贾樟柯致力于当下的现实,拍出了三部充满了独特的洞察力的影片。
好像60年代的戈达尔和七十年代的阿尔特曼,,贾樟柯着眼于年轻人,却捕捉到了我们共同的的普遍性——他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喜欢什么,为什么喜欢,以及,最重要的是,怎样喜欢。
1997年以来,他的三部故事片《小武》、《站台》以及新近的《任逍遥》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些影片都聚焦在年轻人与他们脆弱、易受伤害的身份感上——贾樟柯比任何其他导演都更理解少年与时尚之间亲密热烈的关系,以及流行文化是怎样使他们既融合在这个世界之内,又游离于它之外。
贾樟柯的作品很好地做到了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表达我们大部分人的生活:依赖于媒体,听天由命地接受社会巨大的变动,无力理解、更无力改变什么,私藏一点儿小小的希望和正义感,以期有一天每个人都能分享灵魂上的充实。
贾樟柯在今天还没有被足够重视,这对于他和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和损失。
敏锐的观众会发现,贾樟柯把电影做成了一个有机的环境,提供了各种令人激赏的环境细节、人物举止,并用一系列互相关联的社会、文化、修辞事件组织叙事。
他的音乐美学都不大随着每部新片纵向深入,而只是横向扩充。
值得一提的是,贾还尤其擅长爱情故事,描写那些把你自己暴露给所追求的男孩儿或女孩儿时的卑微恐惧。
在事件的组织上,他几乎是没有偏差地将磕磕绊绊的爱情进程与当下的社会纪录编织在一起,轻巧地在个人与政治两个层面之间变换焦点,直到最终将它们合二为一。
贾樟柯其实相当诡谲——看他的电影,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一对情侣都很害羞、笨拙、充满契科夫式的焦虑、直到错过之后才明白自己不该总是担心付出太多。
他是用一种19世纪小说家式的细腻描画着他们的感情历程。
这可能与一种更大的文化羞怯心理相关:“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戏剧性的瞬间,但是中国的方式是尽量阻止任何戏剧性的事件发生。
我们把这些深埋在我们的心里。
这是我们在人际关系中应付危机的办法。
”这是当时给我们电子刊的一个荐文。
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为了文稿排版的的需要,文字有删减
山西黑窑奴工的事儿沸沸扬扬,我却顾自风花雪月。
其实是胸口堵着一团的,该写写了。
不写专制下的苦难,这个有的是右派嚷嚷;也不写资本原始积累的残酷,这个有的是左派嚷嚷。
我就只抒发一下感慨与郁闷,这种胸无大志、对世界悲观失望、悲天悯人之心总灭不了、但又从无实际行动的虚伪的小知识分子的感慨与郁闷。
我就只最片面地说说贾樟柯的电影《站台》。
那里面看不到黑窑这样明目张胆的黑暗,但是黑暗与苦难都在背后。
其实黑矿他也提到了,里面韩三明按手印把自己卖给矿主,每天工资十元,死伤自负。
那是资本重新分配的初期,新的疯狂时代的开始。
六四他也提到了,大喇叭在车站广播通缉令:“盛志民,男,xx岁,身高xx,xx口音…”,乍一听以为是通缉二王呢,但是最后一句是“精通法语”。
贾樟柯跟大家跟自己开玩笑,盛志民其实是他的制片主任,另外一个被通缉的余力为是他的摄影师,而站台的墙上写着“打死贾樟柯”,不仔细就漏过去了。
这就是个心血来潮的恶搞么?
也许,但也许他的意思是:这些事件都和他相关,和我们自己相关,却仅仅是隐藏在背景里,不内省的人就忽略了。
其实中国的一切变革都和大部分具体个人无关,大部分人既轮不上发财,也轮不上受难,但并非因此就真的无关了,那些关联就像这些背景上的声音和杂乱模糊的粉笔字迹。
贾樟柯的作品我基本都看了,每看一部就有很多感触,却总是说不出来。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电影的常规,往往一个枯燥的镜头时间拉得老长。
不喜欢他的人抱怨他沉闷,好像故意跟观众过不去,但我这种被他触到神经的人看到的是诗意,一种非常独特的、由平庸和乏味、由无所事事没有希望的生活构成的诗意。
贾樟柯不嚷嚷,国家的大动荡到了小人物身上全然是另一番滋味,那种激动人心的浪漫劲全无,只是一种对荒谬迅速的适应与麻木。
你看到人在这样的境地中无法逃脱,但也并不绝望地活着,他们靠着本能在追求,却又是无谓的追求,不断的幻灭。
社会动荡在细节部分也照样平庸无奇,日子总得一天一天地过,北京广场边上的死人在山西小城就是通缉逃犯的大喇叭广播,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注意听,大家都在忙着赶车。
可大动荡里有恒久不变的东西:恒久的追求和恒久的挫折,不断的希望和希望不断的破灭,即是那个特定的国家与时代的、特定的人群的,又是站在这一切之外、总也不能被克服的人世悲剧,一代又一代人,总归抑制不住地去这样。
就像那个关于火车的隐喻,(这是《站台》一片里最打动我的一个隐喻):火车好像一个魂一样绕着影片不散。
一开场就是火车,文革刚结束,舞台上还是文革风格的演出,几条胳膊假扮火车轮子转,口呼“呜呜--”,可是演员们竟然没有一人见过火车。
影片结尾也是暗示火车,可又是假的,那是个烧水壶的哨子,声音却和火车叫一模一样。
心比天高的姑娘到了还是嫁了崔明亮,生活变了一点,但其实又没有改变多少。
他们的孩子如同他们当初一样着迷火车的声音,以至于对着开水的哨声咯咯笑个不停,可那是否又会是一场虚幻的梦呢。
但愿那孩子终究能赶上火车吧-火车,也许就是幸福。
这一班人以各种方式挣扎了许久,唯一一次看见火车却只是个尾巴,那是在下乡演出的山野路上,当听到远处汽笛的声音,一群人狂奔好几百米,却终究没能追上,甚至没能完整地看到火车一眼。
他们终究是一群被留在站台上的人,如同世世代代大部分的人。
贾樟柯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深受诸如戛纳和威尼斯等欧洲电影节的青睐,俨然已经成为国际声誉最高的中国导演之一。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有意或是无意地契合了意大利的“现实主义”,法国电影新浪潮,巴赞的“新现实主义”以及特吕弗提倡的“作者电影”。
笔者想用《站台》,这部最能代表贾樟柯的集大成作,来对其进行一些分析。
关于贾樟柯的电影最重要的关键词应该是真实,但我们平常理解的真实似乎又与其电影中的真实有所偏差。
贾樟柯在其自传性的《贾想》中提到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一句话:摄像机越接近现实,越有可能接近虚假。
他自己也说,方言,非职业演员,实景,同期录音,甚至是长镜头并不代表真实本身,有人完全有可能用上面的元素配置一副迷幻药。
电影的真实,并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具体而局部的时刻,真实只存在于结构的联接之处,是起承转合中真切的理由和无懈可击的内心依据,是在拆解叙事模式之后,仍然令我们信服的现实秩序。
《站台》应该算是贾樟柯的个人书写,对于1970年出生的贾樟柯来说影片讲述的1979-1989是对他影响最大的十年。
我想用真实作为最重要的关键词,从人物选择,镜头语言,声音叙事这三方面来分析《站台》。
人物选择
电影中选取的都是一些小人物,首先小人物有一种“去符号化”“去个人化”的特征,他可以是我们生活周边的每一个人。
这一点有别于王家卫的电影中强烈的个人化,比如你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再也找不见第二个跟《重庆森林》里王菲所扮演的角色一样随性的人了。
很凑巧的是,由于《站台》画面比较粗糙,又多用中景远景,我们常常看不清人物,只能通过衣服颜色辨别,因此也增强了这种“去个人化”。
更重要的是这些小人物也就代表了一种运动的无力,也就具备更强的视听能力。
这一点就像是特吕弗在《四百击》中采用小孩的视角来叙事或者《阿甘正传》中采用阿甘这样一个智力不太正常的人来叙事一样,不对外部世界做反应,只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强视听能力所造成的电影中的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号正是法国“新现实主义”所提倡的,与此对立的是“感知—运动影像”。
在后者的模式中电影中的人物是对情境作出反应,而观众可以从角色身上看到自己,观众认同角色,就会有很强的代入感。
但我认为这显然是不高级的,这种代入感是女生们看青春偶像剧才需要的。
而前者的模式中角色本身就是一个观看者,他徒劳地走动、奔跑、行动,所处的环境全面超越他的行动能力,他看到或者听到无法再用回答或者行动判断的东西,他更像在记录而不是作出反应,他受制于某个视角被它追踪,而不是采取行动。
就像《站台》中的的这些小人物,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这个时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像是时代的一个见证者。
这时观众也不会参与角色的动作,而只是观看影像,类似于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观众用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来观看。
这样才能带给观众更理性的思考。
另外这些小人物的身份是汾阳县的文工团成员,这种流浪剧团的设计似乎已经并不新鲜,小津安二郎在《浮草》中,安哲罗普斯洛在《流浪艺人》中都曾使用。
小津安二郎《浮草》流浪剧团首先作为一种文艺的力量精神世界的象征和时代变化中的政治经济社会形成一种对抗。
但电影中最具讽刺的在于,改革开放让他们见识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广州深圳的迅速崛起,邓丽君林子祥歌曲所代表的新型大众文化的冲击。
但这一切似乎不属于他们,汾阳这样的内陆小县城的改革步伐是十分缓慢的。
他们只能为了挣钱不断降低底线,最终内心精神世界彻底断层。
其次流浪剧团很容易就会引起一个“家”或“故乡”的概念。
“浪子之所以是浪子,是因为他还有家”。
因此整个故事就会围绕离家和回家展开,这同样也呼应了电影的标题《站台》,站台既是出发,也是回来。
全篇站台这个符号是缺席的,但它代表的正是“家”“故乡”。
镜头语言贾樟柯非常爱使用巴赞所推崇的“长镜头”“景深镜头”等纪实镜头。
简单理解“长镜头”即是近景中景远景在时间上的叠加,而“景深镜头”则是近景中景远景在空间上的叠加,即在同一时刻可以同时看到蕴含意义的近景中景远景。
长镜头有别于蒙太奇,它不给现实进行增添而只是揭示现实的真相,由于拉宽了时间向度,表意更加模糊就可以让观众积极地参与思考进行多元的阐释。
以《站台》中三处长镜头为例。
这个长镜头持续了近一分钟,从开始的空镜到火车渐渐驶入画面再缓缓离开。
火车是穿插《站台》全片的一个隐喻。
火车或许就是幸福,但却永远触不可及。
在火车没有驶来的长时间的空镜当中,我们感受到的是时间的漫长和漫长的等待。
但当崔明亮一伙人爬上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走了,他们只能朝着火车屁股大喊。
导演刻意不让人物和火车出现在同一画面当中或许就是在暗示,火车代表的希望永远只能是一个梦,一个你一直在等,却不属于你的梦。
第二组长镜头中背景音乐《是否》响起。
尹瑞娟开始起舞,我们感受到的是她青春岁月的逝去,心气再高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镜头的选取非常讲究。
我们可以感知到跳舞过后,尹瑞娟回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或许会大哭或许会捶胸顿足,但导演并没有把那些拍下来,而是跳舞过后迅速切到下一个镜头。
莱辛在《拉奥孔》中评论诗画界限的时候谈到艺术家即画家由于只能描绘顷刻,所以应该避免描绘激情的顶点,因为到了顶点就到了止境,想象就会被困住,跳不出感官的印象。
我想电影也同样如此,在十分有限的镜头选择上,选择激情前的顷刻更能带动观众的情感,让观众回味无穷,也就能避免俗套的为了煽情而煽情,我想这应该也是推崇克制的表演的原因。
第三个长镜头出现在结尾,持续了三到四分钟。
尹瑞娟抱着孩子,崔明亮在旁边轻轻瞌睡。
偏执的崔明亮变成了一个静止的崔明亮,开始接受了生活,放弃了理想与冲动。
电影开始火车的呼啸声化作了水烧开后的响声,就像是一个轮回,又像是一场梦。
一场狂欢过后终于又归于平静。
改革开放青春的迷茫也最终被历史裹挟着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站。
社会历史的狂风里人就像是一株小草,每一次风过又会重新站起来。
还有一处镜头十分有趣,在尹瑞娟和崔明亮暧昧的那段时期,崔明亮一直想明确两人的关系。
但在这组镜头中,崔明亮和尹瑞娟都是单独的出现在画面当中。
似乎便暗示了两个人后面的情感上的分离,即使最后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但早已是物是人非。
这样的处理手法让人想起了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影片中同样通过虚化的手法让张曼玉和梁朝伟所饰演的角色始终不在同一个画面当中,以此来暗示这场爱恋始终只能是一个人的战斗,只能是只有爱恋的情绪却最终仍要分离。
声音叙事电影艺术建立在一个平行四边形上,就是“视听时空”。
但电影是一个瘸腿的艺术,视觉语言不断被挖掘,而听觉语言始终被压抑。
而贾樟柯的电影中听觉语言占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站台》中从《解放军的天》到《年轻的朋友再相会》、《美酒加咖啡》、《成吉思汗》、《朋友再见》、《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中国心》、《是否》以及《渴望》。
这些音乐包括电影中数次出现的画外音广播成为了独立于情节的又一条重要的叙事线索。
这些音乐一方面是能够唤起尤其是从那个年代走来的观众的情愫,将观众迅速拉回特定的年代,同时也和片中人物的心境形成绝妙的互文关系,比如《朋友再见》契合着崔明亮当时离家追寻希望幸福的心境。
同时这些音乐也是非常重要的时代的标记或者重音符号,影片讲述了1979-1989这十年,而这一首首经典或者广播就像是影片的节拍器一样,标记这每一个重要节点。
比如背景广播响起建国三十五周年国庆的报道,以及影片后面响起的《渴望》让人意识到已经进入到了九十年代。
另外广播应该是各种声音叙事中最特殊了,一方面它代表这一种艺术真实一种那个年代的声音政治,真实的记录了那十年间每一次社会剧变。
但另一方面广播代表着一种不可抗拒性。
打个比方,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村长用发短信通知村民不得串门,村民可以当做没有受到消息,但如果用村口的大喇叭喊上三天三夜,那村民们便要接受这不可抗拒的消息了。
所以广播在电影中同样有这样的作用,汾阳城的这些小人物,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这时代的变化,随波逐流,这背后的便是时代的不可抗拒性。
贾樟柯的电影中,很多人物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离开,影片也从不交代。
例如《站台》四分之三处消失的钟萍,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寻。
贾樟柯曾说过这不就是我们的生活吗,生活中那么多人和事物,我们都不知来头,不知缘由,他们只在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
这个“汾阳小子”是孤独的,他独自在“现实主义”的荒原上开垦,揭示着中国那段不为人知或者不被人提及的历史,把创作焦点全部放在“人”身上。
网上有人戏称贾科长为过审小王子,一句玩笑背后蕴含的是多少无奈。
80年代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年代。
洪武大帝嗝儿了,建文帝跑了,靖国难,清君侧,住进了福田的可怜背锅女人,哎,都是畜生。
旧时代结束了,那贴在墙上的画像,标语,仿佛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裤子上的精斑,带着奇怪的味道伴随他度过了一段奇怪的时光。
那些狰狞的面孔,扭曲的心灵,狂热的宣泄终于随着一段哀乐离人们远去。
王死了,即便灵魂在这个古老的大陆上依旧阴魂不散,但肉体上已成了一堆元素。
新的故事要开始。
你搭台,我唱戏。
永乐大帝给了人民新的舞台,物理空间还在那,只不过人民唱起了新的歌曲,跳起了新的舞蹈,一起迎接这第二共和国。
不管结果如何。
那是一个有梦想的年代。
没有手机,没有抖音,没有碎片化的时间,人们需要用思想和脚步去丈量世界。
年轻人最大的娱乐是看新的电影,听摇滚乐,读哈耶克,读哲学。
他们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想象和期许,似乎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有机会亲自去创造一个他们心中所憧憬的国家的未来。
后来,80年代是一个被悄悄隐藏起来的年代。
官方很少会提这个十年,年轻一代也对这个时代非常陌生。
这个十年是一个充满了探索,试验,吵闹声和超现实的十年。
产生了两位年轻的ZSJ; 出现了人数最少的一届CW; 上层中对于路线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形成了真正意义的集体领导;爆发了数次运动(83年反精神污染,86年反资产阶级自由化); 政治体制改革出现了萌芽。。
后来,随着那5位对于某件事的投票2比2加1弃权,矮成祖拍板儿,干!
80年代戛然而止,黄金年代戛然而止。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二十年后又过了二十年。
但在这贫瘠的荒漠,充满了粉饰的盛世,I just stand there with my dick in the hand...然后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美好的时代离我们远去。
其余的就不说了,感谢贾樟柯,愿意记录那个粗粝,生猛而又美好的年代。
2008-12-28 14:19:07我喜欢贾樟柯的电影因为他不说教、不夸张、不强势、不造作,他不依靠大人物的光辉来给电影增添亮色,他不编造曲折的情节来抓住观众的眼光,他也不卖弄精湛的技巧来打造电影工业“教科书”式的范本。
当别人都在与国际接轨的时候,他仍然关注着中国一隅那些小人物的故事,说着令外地人费解的山西话,带着特有的贾氏幽默和恰到好处的人情味儿,于是小武和崔明亮们的形象在荧幕上鲜活起来,于是尽管我们说着和他们不一样的方言,经历着和他们不一样的时代,却似乎能理解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向往,他们的抗争和妥协,他们的辛酸和温暖。
昨天夜里又看了一遍《站台》,相比《小武》的锐利,《站台》的影像似乎更稳重一些,镜头总是以一种静静的姿态对着崔明亮和张军们,或者缓缓移动着,告诉我们,在这条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在这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在这片群山环绕的山谷中,这一群人,他们怎样生活。
我想崔明亮他们的青春落幕之后多少是有一些悲凉和刺痛的意味。
人在年轻时看到的未来总是明亮而模糊的一团光影,这团光影,投射在尹瑞娟的身上,是她的矜持和不甘心,投射在崔明亮的身上,是他的沉默和小小的不羁,而对于张军和钟萍来说,也许,是爱情。
但这明亮美好的东西,最终为现实所刺破并取代了。
有时候生活是残酷并且会捉弄人的,时代的变迁往往携着破坏一切的架势把我们所熟悉的生活和秩序弄得面目全非,并且丝毫不理会小人物的感受。
就像多少带点神圣意味的文工团变成了深圳霹雳柔姿歌舞团,就像双胞胎姐妹在下乡的时候被那几个闲人捉弄一番。
我想如果换个人来拍崔明亮的故事,也许这个电影不会如此平静而带着一种宽大的悲悯,我想如果导演是个愤青,他会说我们最终都被生活调戏了一把。
我想还好是贾樟柯,在敏锐的捕捉背后,还有深刻的理解和同情,还有一抹温暖的底色。
贾樟柯的人情味儿在《站台》中有太多的细节体现,比如城墙上的那一场,崔明亮旁敲侧击的表白被尹瑞娟不置可否的态度挡了回去,在他失望转身的背影之后,镜头一转,尹瑞娟的脸上却是一个甜蜜而暧昧的微笑;比如崔明亮在跟着文工团到处闯荡的日子里给尹瑞娟打电话,在邮局等了半天,接起来,听到尹瑞娟的声音,却不说话,就那样挂了;比如钟萍在张军离开的日子里抽着抽着烟忽然流起了眼泪;比如张军在钟萍离开的那天夜里喝得烂醉疯了一样的搬砖头;比如崔明亮那个沉默的几乎像个哑巴一样的表弟韩三明在山头给崔明亮看女孩儿的照片,在崔明亮离开的那天追着车,把5块钱交到崔明亮的手里让他转交给在城里上学的文英,并且嘱咐崔明亮转告她:“好好上学,再也不要回这个地方来了。
”而回到汾阳的崔明亮转交给文英的,是10块钱;还比如,尹瑞娟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在税务局的办公室里一个人跳起了舞,背景是苏芮的《是否》.......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小的细节,和那些静静凝视的镜头,总是让我想起侯孝贤的《恋恋风尘》,同样是朴实而意蕴悠长的片子,没有人意图告诉你这就是人生,但你却真的被这真实、辛酸而又温暖的人生触动了。
青春就像烧开了一壶水,又凉到热,呼啸片刻,热又复归于凉。
不变的是,这水还是白开水,淡得像是没有味道。
喝水的人,何从知道它曾尖啸过呢?
——题记因为采访对贾樟柯产生了兴趣,再回看他的故乡三部曲。
先是《小武》,然后是《站台》。
时至今日,《小武》变得有些教科书化,动辄提到几个标志性的镜头,让人有了先入为主的意向。
但看过《站台》的人却要少一些,把它符号化的努力,也没那么多。
这对后知后觉的观众而言是中幸运。
至少,你躲过了被他人的思想先碾压一遍的苦恼。
第一次看到那张“倒毛”的海报时惊了,心想,地下电影的作风果然不同寻常。
这是要拍“离开MZD的日子”吗,或者不如叫做“Farewell Mao”?
但回头一想,如此政治化的揣测事实上是带有太多欧洲中心主义式的Bios,他们喜欢这类符号,政治正确,又乐此不疲。
而中国人不一样,贾樟柯更不会例外。
谁老喜欢往避讳上面撞呢?
所以,镜头下的叙事分明不是大写的政治,而是小人物的生活。
影片延续了《小武》中的纪录风格,节奏缓慢的长镜头,不善言辞的业余演员,尘土满面的城乡社会,不同的是,主角成了一群追赶火车的文艺青年。
“追火车”本来是浪漫得不行桥段,但全片也就那一个镜头,其他大部分时间,他们在琐碎和平庸里挣扎。
老实说,除了自己,没见过这么钟爱以流行乐贯穿情感线索的人(容我自恋),很low,但又确是那个贫瘠年代的写照。
平庸到灰头土脸的生活,唯有透过romantic的音乐,才能一抒各人卑微的情感。
而在过去,这些卑微的东西是被鄙夷和摒弃的,甚至是要被喊打喊杀,摔在地下批斗的。
那个年代的普通人还谈不上“高逼格”,墙缝里透出来的光就此一点,能照到就不错了。
拍站台的时候,贾樟柯30岁。
很多人都会缅怀青春,但所在的年龄不一,看的角度也不一。
30岁的贾樟柯回看往事,已有了一股历史感。
在《站台》里,这种感觉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但这同样是小写的史诗,是时间之流与河岸周遭的关系,是流动的节拍和韵致。
所以我们会听见不绝于耳的广播、新闻、流行乐,以及那个时代特定的背景噪音。
导演把这些响动夸张地缝合在一起,它的长度与记忆等同。
一段记忆中的历史,不是帝王将相和改朝换代。
历史比我们想象的小得多,更多是时间流淌而过的痕迹,而我们每个人,都只能从痕迹里去追忆时间留下的模糊印象。
所有影片中的背景音,包括流行音乐,都是导演关于那个年代所留下的痕迹。
有些个人化,就像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但这也不妨它赢得共鸣。
毕竟在偌大的中国,类似贾樟柯这样在小城镇的尘土里摸爬滚打的草根,比姜文那样的生长在大院里的孩子要更多。
所以后者的“日子”于我们就恍如一场梦,而前者的“站台”,确是实实在在、不堪回首的站台。
一如结尾歪斜在沙发上睡着的崔明亮,老婆一边烧水,一边哄孩子。
水烧开的尖啸,就像飞驰而过的火车声那样刺耳。
2016.11.21
我可以理解最后开水壶响是模拟火车鸣笛,但是此片也太冗长了!镜头语言很好,但是太多没意义的长镜头零零碎碎。这部片子太贾樟柯,但是初期的他几乎所有的运镜都是中景以上导致错过了大部分角色的正脸及特写,太多人物让观众迷糊,这是对观众的不负责任。故事主线并不明朗,角色塑造也不是很分明
影片里的流行歌曲,一再提醒我自己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绝望、死寂、迷茫、麻木、混乱。过去真可怕。就是那首流行歌曲里唱的:长长的站台,漫长地等待。
贾樟柯的导演生涯就是一串悖论——早年拍出来的东西神韵俱佳,技术方面却粗粝到好比学生作业;之后的作品越发精雕细作,韵味却散了大半。”+1,看到这部就想说比较成熟了,但是少了一分本来也没多吸引我的纯真气质。喜欢杨荔钠,这里面给她排的那个角色我相对也比较喜欢。看到这部真的不想再看任何贾樟柯了,感觉也7788看差不多了,真的一部都不喜欢。
“人家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过去,你不爱我了?”“这话谁说的?”“一个朋友,普希金” 偏爱这种文学调调
还是不能喜欢这种取景和人物
电影时间忒长剧情枯燥就两倍速看的,穿插一些那个时代的东西,搞得像个主旋律洗脑电影。一边说改革开放思想解放一边不允许别人唱自己编的歌,那时候计划生育如今又鼓励生育,我就挺迷惑的。有一首插曲是翻唱的成吉思汗。那时候的迪斯科其实大多就是汉化欧美的舞曲,但听说站台这首歌是原创的,那还算有点小牛逼。不过电影真的没意思,漫不经心看了两个小时挺不住就弃剧了,看过的贾樟柯的电影里算是比较无聊的了。
la vie n&#39;est pas facile
2018.9.5 于家中重看。心目中山西电影的NO.1。每个镜头现在看来都是神来之笔,可遇而不可求且不可复制。办公室室内的独舞则是赵涛演员生涯最佳表演(只需借助舞蹈无台词),这两口子真是互相成全。贾导标配摇镜,他的灵气与锐意应该不会在《江湖儿女》《在清朝》和《双雄会》中见到了。
1.终于完整看了一次,10年前买的碟最后20分钟黑屏。2.展现了一个时代,不粉饰,不丑化,但是觉得散。3.这片儿摄影也太好干了,永远是镜头往中距离一扔,就再不用管... 4.汾阳话跟太原话很像。5.三民哥出来两场,当时应该还是矿工
北方小城侧写80年代汹涌变化。粗糙沉闷。我个人还挺喜欢火车这个象征物,象征现代文明改革开放来到这个小城市,带来的变化,人们听流行听摇滚,烫头发,火车也意味着人物想要去远方,在青春时代特有的好奇心求知欲,也意味着回归,男主最后结婚生子“入市”结局,回归日常生活需要更多放弃更多,需要更多勇气责任。文工团在 电影芳华表现的更多是青春活力,本片更多是落寞
他们生活在80年代,我们出生在80年代末。抱歉给贾先生两颗星,社会背景不同,无法感同身受。
迷茫的小镇青年 但故事太散了 后半段不由自主的去干别的事了
相比小武人物多跨度广,情节架构更加庞杂,几乎一场一镜,流行音乐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竟然没有看懂……
没感觉
看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固定机位,个人拙见长镜头有点用滥了。总感觉是贾懒得动机位。可能看商业片一秒钟三四个镜头看惯了。看影评才知道原来更牛逼的是配乐!对剧情也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7.5 贾樟柯的导演生涯就是一串悖论——早年拍出来的东西神韵俱佳,技术方面却粗粝到好比学生作业;之后的作品越发精雕细作,韵味却散了大半。
Platform.2000.DVDRip.X264.AC3.Rerip-KEN
用冷静的灰色调影像记录不一样的青春。县城文艺工作者面对生存困境,面对百无聊赖,最后还是朝着生活妥协,进入下一个无解的循环。这是用音乐照进现实的十年。
封面很好,没看前就印象深刻。虽然贾樟柯为了营造自己要的效果故意用很多沉默或持续的镜头,感觉片子还是太冗长了。个人的感觉是较之《小武》要差不少。也可能是因为《小武》只需要从一个人的状态来反映那一类人,而《站台》则想反映那一代人。还是很有味道的一部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