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但可惜有一些瑕疵打不到满分……最巧妙的一点就是,通过“假波斯语”的构建,为每个名字都赋予了含义,这种含义是可以被真实地使用的,因此会令观者深切共情。
并且在影片中,男主编造出的含义甚至有些“判词”的意味,让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意为“耐心”的人在打饭时特别不耐烦的样子,私以为这是很精彩的表达。
对于军官这样一个纳粹中的普通人的形象塑造得也很好,尤其是他在用假波斯语说自己身世的时刻很动人。
这个军官不会英语是我没想到的,但后来想想他本质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不会英语也很正常。
影片中段他愤怒地说“我就是一个做饭的”大概也有仕途不顺的感受在吧。
麦克斯这个人物也很精彩,作为一个倔脾气的小兵,最后世界观崩塌的一幕为片子增添了一个维度。
而且我觉得这个演员也挺顺眼的(。
至于瑕疵,比如说开头节奏有点快,进入主线感觉略显突兀。
男主第一次逃跑时见到的那个老兵,完全没有交代身份。
男主昏迷时都用假波斯语说话,醒来时居然跟战地医生说自己编的语言,虽说他这时会有些不清醒,但感觉还是有点奇怪。
一种语言造就一个世界,因此可以说,存在着一个只有男主和军官两个人的世界。
怪不得后排的女生(散场后发现是亲学妹……)一直在嘀咕嗑到了。
就,虽然是二战反战题材,但确实是挺浪漫的……
仅从语言学的角度谈一下电影。
那位上火星的马斯克最近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居然不是飞行器也不是汽车)——是语言。
很难不赞同:社会若失去语言则不能称其为社会,历史若失去语言则人类失去历史。
这部电影显然跟语言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凡导演想多放点心思在语言上,就不会把“波斯语”仅限于学单词上了。
事实是就算你把2840个单词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你不懂语法的话。
何况波斯语作为印欧语系的分支,还有时和体的变化。
更别提作诗,那充其量是词语的堆砌罢了。
当然,本身电影想说的就不是学语言这事,和语言有关的是“指称意义”。
当一个事物拥有了名称,我们可以用语言指称它时,它就不再是无意义的了。
就像小王子的玫瑰,于千千万万的玫瑰花中,只有它是有意义的。
它是“小王子的玫瑰”,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玫瑰。
不然试着回想一下那一大片玫瑰花园中的玫瑰,除了小王子的那一朵,你还能想起哪一朵呢?
这就是为什么“好心肠”的军官会认为即将赴死的平民是没有价值的“无名之辈”,不值得“雷扎”替他们牺牲。
“雷扎”是有名姓的人,是具有了生命意义的人。
整部电影除了军官,另一个以“雷扎”称呼男主的人最后则为他献出了生命。
“指称意义”的重要性在这部影片中更体现于结尾,也是最高潮的片段。
当男主缓缓报出2840个被杀害的平民的名字,观众才从这一个个或长或短的名字中意识到无法承受的震撼。
当受害者不再被匿名化或以数字表示,历史真正的重量才浮现在人们眼前。
故事发生地应该是在法国。
战俘营里扣押了许多法国人。
所以男主是在法国被捕获的不明族裔的犹太人,他会讲法语和德语。
(可见其聪明)(他不会希伯来语。
希伯来语那时候是门死语言,二战后以色列复国后才被语言学家复活。
)上尉自述自幼家庭贫寒,入党前也只是个厨子,他只会讲德语,和后来努力学会的假波斯语。
片末盟军攻破后,上尉逃到机场,拿的是比利时护照。
比利时讲荷兰语、法语、德语。
(上尉只是个厨子,他就算知道比利时除了德语还讲什么话他也不会讲。
)上尉不敢自曝德国人的身份所以装不懂德语,他对两名盟军军人从头到尾讲的是假波斯语。
两名盟军军人的帽徽是波斯国徽,他们是波斯陆军。
他们讲的是真波斯语。
第一名军官听不懂上尉的假波斯语,不知道那是什么语言(不是德语也不是法语),所以第二名军官来用英语问:Can you speak Farsi?上尉听不懂英语。
他还是用流利的假波斯语回答。
上尉是个憨厚的老实人,由于对话有困难上尉已经慌了,直到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要逃跑,被接管机场的盟军当场逮捕。
(他稀里糊涂的入了党,参了军,可从头到尾对战争都没有兴趣。
他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搞搞文书,在厨房做做饭,完全没有身为纳粹军人的自觉和信仰。
他只是想去德黑兰找哥哥,开个餐厅过平淡的生活而已。
为了这个小目标一直在努力在准备,学了这么久假波斯语,只为了去和亲人团聚,美好生活。
别的军官忙着焚尸灭迹,他早就准备好了逃跑,逃跑的时候先塞进裤子里的也是这本假波斯语笔记。
以为万事俱备,他对美好生活有多渴望,最后那一刻就有多绝望。
哎)结尾盟军军营里和男主对话的白发老头是美军,袖标表明军衔是陆军下士,他们讲的应该是法语。
几乎年年都有关于二战,关于犹太人悲惨遭遇的电影,今年是这一部——《波斯语课》。
这部电影比较特别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以沉重的笔触来书写惨痛的历史,尽管影片也有屠杀、横尸遍野、焚尸炉黑烟滚滚的场面,但这些全是背景,它的主线故事其实颇为传奇,完全可以视为一部紧张的悬疑片。
在这样一部偏类型化的电影中,我的眼光一再从主线移开,关注到两个人物身上。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这部电影在诉说传奇之外,最想表达的内容。
01影片《波斯语课》讲述了一个传奇故事。
二战期间,一个冒充波斯人的犹太小伙儿被德国军官看中,教自己波斯语。
小伙儿对波斯语一窍不通,于是急中生智,自编了一套不存在的语言。
影片由这里开始,展开悬念,让观众始终揪心于小伙儿能否瞒天过海,自我拯救。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一听开头就想看下去的电影。
过程也完全如你所愿,该有的悬念一个不少,包括:如何确保谎言不被拆穿?
露了马脚后怎么补救?
碰到了真的波斯人怎么办?
但说实话,整部影片并没有给我太多惊喜。
只能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比起主线和主角来,反倒是另外两个角色给我留下极深印象。
他们是纳粹士兵马克斯和上尉科赫。
为什么?
因为这两个人提供了一种区别于主角的“内部视角”。
如果从主角看整个故事,其实相当单纯,它讲述了一个受难者如何利用智慧,冲破集中营的牢笼。
而马克斯和科赫是纳粹体制的一部分,由他们的视角,我们得以进入到体制内部,看这套体制是如何自发地腐朽乃至崩塌的。
前者呈现的是外力制造的奇迹,而后者揭示的是一种内在的缺陷和注定的毁灭。
两相比较之下,显然后者更值得一说。
02我们先来说纳粹士兵马克斯。
在马克斯身上,我们见证了一个极力为纳粹卖命的士兵最终幻灭的全过程。
这种幻灭是在“目睹”与“亲历”两个维度上交错完成的。
首先,他目睹了什么?
他目睹了女友艾尔莎的遭遇。
这事儿说来有点荒唐,因为在这个遭遇背后,实际暗含着一出宫斗剧。
很难想象,在一个纳粹题材的电影里,竟然还有宫斗的戏码。
但这正是《波斯语课》的一个特别之处,它不仅给我们看纳粹与犹太人的冲突,更深入到纳粹权力内部,看他们互相倾轧。
这出宫斗剧,一点也不复杂。
无非是一个女人想要赢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艾尔莎曾是上校的情人,被上校玩弄感情,一甩了之;她本来有份清闲的工作——上尉的文案助理,不想主角的到来,让她丢了工作。
面对情场职场双失意,她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一面在军中散播上校的丑闻,让他颜面扫地;一面制造“主角是上尉男宠”的谣言,企图赢回工作。
但最终结果却是,上校与上尉两人达成默契,一纸军令把艾尔莎调往前线,轻松解决了各自的名誉危机。
艾尔莎的遭遇让我们看到,失控的权力是何等傲慢。
它今天可以把枪口对准异族,明天就能对准同胞。
因为没人能够阻挡和违背它的意志。
而马克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友离开,并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更大的打击,来自马克斯亲历的事情。
如果回看整部电影,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从始至终只有马克斯一个人坚信主角是伪装的波斯人,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可那又怎样呢?
他只是一个底层小兵,尽管他一直尽职尽责,忠诚于组织,但无奈这个组织早已腐朽,只迷恋权威,不在乎真相。
于是我们看到,当马克斯跑到上尉面前,说出自己的疑惑时,上尉轻蔑地问道:“你是觉得,你比我更聪明吗?
”而当影片进入尾声,所有人都忙于撤退,只有马克斯还揪着主角不放,找上校举报时,上校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了句:“你是谁呀?
”那一幕极具讽刺意味,特别是联想到马克斯曾因为找了上校的情人做女友而获得一丝卑微的快感,仿佛借此共享了某种权力,但此刻,一切被无情戳穿,原来在假象的“情敌”眼中,他什么也不是,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此后镜头跟随他走出上校的办公室,只见他茫然地踱着步,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仿佛陌生的操场和营房。
那个镜头足足停留了20秒之久,以一种关怀“主角”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反派”的失落。
它在明确地表达一种幻灭,即:一颗忠实的螺丝钉,终于意识到自己效力的这台机器,早已锈迹斑斑,败絮其中。
03说完马克斯,我们来说上尉科赫。
与马克斯“体制急先锋”的形象不同,科赫从一开始对于纳粹就没有很高的热情。
用他自己的话说,之所以加入纳粹,只是因为看见街上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正自在地抽烟,一时冲动,就加入了他们。
这不是笑谈,而是一种真实的心态。
它其实在诉说一种“下意识地盲从”。
科赫加入纳粹后,升至上尉,主要负责军队的饮食。
他从未直接参与杀人,他也因此心安理得。
但其实他只是把良知狠狠压抑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如此才能在集中营的险恶环境中,继续毫无愧疚地生存。
直到他遇到主角,一个伪装成波斯人、化名为雷扎的年轻人。
他的内心起了变化。
这种变化同样发生于两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关于身份。
在与雷扎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科赫渐渐对他产生信任,进而敞开心扉,直到最后,两人结成一种特殊的“朋友”关系。
这种转变首先就体现在称谓上,一开始,在科赫面前,雷扎总是以“上尉先生”相称,后来两人日渐熟识,科赫则直接要求“叫我克劳斯(科赫的名字)就行。
”同样,科赫对雷扎的称呼,也经历了从“波斯人”到“雷扎”的转变。
而隐藏在称呼改变背后的,其实是身份的转变,即从“波斯人”、“上尉”这些带有明显族群差异、等级分别的称呼,转变为“克劳斯”与“雷扎”这两个人之间的认同。
也只有把人从“抽象的标签”之中解放,重新指认为一个“具体的人”,才有彼此共情和交往的可能。
第二个层面,关于语言。
如果我们把科赫对雷扎的拯救视为一种“人性的回归”的话,那么“语言”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是语言?
它不仅意味着一堆单词,一套语法,或一种表达的工具,它更是一个新次元,或者说是一把打开新世界并重启人生的钥匙。
科赫之所以学习“波斯语”,实际就寄托着他的一个梦想:他想要去德黑兰与哥哥重聚,然后在那里开一家饭馆,过太平日子。
于是当他的“波斯语”日渐长进,距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近时,他远离战争、重归和平的那种盼望,也就越发强烈。
还记得他学会“波斯语”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的,他写了一首诗。
那首诗是这样的:风把云送向东方。
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
我知道,我会幸福。
在云飘向的地方。
这哪里是一个纳粹军官在集中营里写的诗,这分明是一个已经身在德黑兰,与哥哥沐浴在和平阳光下的小老板,在饭店打烊后的餐桌上写下的诗句。
《波斯语课》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科赫的转变。
他原本是一个情感冷漠的工具人,埋头于工作,无视于“平庸之恶”。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只是一个厨师。
”“我不是杀人犯。
”而雷扎反问他的话,掷地有声:“你不是杀人犯吗?
对,你只负责让杀人犯们吃好喝好而已。
”最终,当科赫因为雷扎、因为语言,而重新意识到沟通、理解之美好时,他压抑已久的人性渐渐回归。
于是他违背了纳粹的军令,救出了即将赴死的雷扎。
从这一角度讲,马克斯和科赫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前者由“自我的幻灭”体认了纳粹体制的腐朽,后者由“人性的回归”背叛了纳粹反人类的意志,两者以完全相反的途径,实现了同样的觉醒。
而且,也只有这两者同时完成时,雷扎的逃亡才可能最终实现。
04说完了让我感触最深的部分,聊两句缺点。
在我看来,《波斯语课》和所有“传奇类”影片一样,都容易犯同样的毛病,就是过于依赖“巧合”。
为何如此?
因为所谓传奇就是一件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意外地发生了。
而电影要让这种“不可能”成为“可能”,就必须在剧本层面将其合理化。
但可想而知,这一过程何其艰难,于是“巧合”就成了一种偷懒的捷径。
更何况,巧合越多,还越彰显了传奇的“不可复制”。
可是,电影不能这么搞。
巧合在塑造传奇的同时,也在消解故事本身。
具体到《波斯语课》,想想也能知道,这是一件多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犹太人冒充波斯人,教授波斯语,长达一年的时间不被人识破。
你可能会说,这个电影不是改编自真实事件吗?
注意,影片的用词是“灵感来源于真实事件”,也就是说,有没有这个完全对应的真实事件,或者多大程度来自真实事件,是不确定的(至少我查阅的资料里,没有找到这个事件的原型)。
那么电影在改编时,就必须为这个离奇的故事,建立足够的合理性。
可是《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够。
比如片中只交代了背单词的情节,基于常识我们都知道,只是背单词距离掌握一门语言还差很多,但影片对此只字未提。
再举个更明显的例子,导演知道,要拍这个电影有个情节绕不过去,就是必须要让真的波斯人出现,构成危机,但影片对此的解决却非常草率,直接安排了一个功能性角色,帮主角解除了危机。
还有就是,导演为了给剧本加保险,还特意在树林里安排了一个破败的教堂,并且让一个打扮成法军的老人出现在那里(暗示是上帝降临),以此来给整个故事加上“神迹”的光环。
这实际正暴露了导演对于故事本身的合理性缺乏信心。
当然我知道,很多人并不会在意这些瑕疵,依然会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我们都期待传奇。
因为传奇寄托着我们对残酷世界的美好想象。
它不需要完美,只需提供足量的慰藉。
更何况《波斯语课》的传奇,如果我们换一种更抽象的讲法,其实是这样的。
犹太人雷扎把2840位遇难同胞的名字编成了一种语言,教给了纳粹军官科赫。
从此这段历史,这种语言,世界上至少会有两个人永远铭记。
那两个人不是雷扎和科赫,他们有更响亮的名字,叫作:受害者与施暴者。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子戈说电影只写不一样的深度影评。
2021.2.10作业搬运 好几次发不出去当然需要一种影像对自身的伦理性反思,但这部影片没有做到。
视听没有丝毫独创的见证性的话,试图表现人道灾难不就是一种淫秽吗(特别是还有那么多人磕cp),太色情的。
文本则是大卫·戈尔式的那种好。
这种语言当然也是一种更思辨意义上的异乡人的言说——有的人仅仅因为能说母语被谋杀。
而正是其母语,那份宗教范畴上的文本即波斯语圣经,成为了新语言的内在律令。
因此总要有人在语言的缝隙间言说,在极权的故乡语言与重新发掘的异乡语言的缝隙中,重新对言说之所在进行书写。
1990年东德并入西德,两德统一。
西德全称是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东德全称是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后者并入前者,所以现在的德国叫德意志联邦共和国。
德国分裂之前,也即二战时期的德国政权叫纳粹德国,也被希特勒自诩为德意志第三帝国。
希特勒作为第三帝国元首,占领了大半个欧洲,被后世称作恶魔,遭到唾弃。
而之前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同样席卷了大半个欧洲,却被后世赞为英雄,受到尊崇。
虽然都在执政期间多次对外扩张,名声却不一样,区别在于希特勒搞了种族大屠杀,拿破仑则代表先进的资本主义与欧洲各国落后的封建制度战斗到底。
一邪一正,昭然若揭。
本片讲的就是二战期间纳粹德国种族大屠杀的一个侧面。
犹太人吉尔斯为了活命,冒充波斯人,恰巧集中营科赫上尉对波斯语感兴趣,想要学习波斯语,打算在战争结束后到德黑兰开餐馆。
不懂波斯语的吉尔斯开始凭空编造波斯语,两人的故事便展开了。
波斯即现在的伊朗,首都是德黑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符合吉尔斯的处境,随时可能遭到枪毙,每日战战兢兢。
好在他受到了科赫的特殊关照,生活状况比其他犹太人好太多,不过一开始依然遭到科赫的怀疑,甚至毒打,也有丢命的风险。
为了教科赫波斯语单词,吉尔斯利用为犹太人打饭的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利用他们的名字编造波斯语单词,再教给科赫。
吉尔斯被打成重伤,迷糊中脱口而出的自编单词,更让科赫相信吉尔斯是真正的波斯人,两人关系才有了真正的改善。
在纳粹军官眼中,犹太人是最肮脏的,是一定要被处理掉的,只要不是犹太人,一切都可以商量。
甚至在同营房的其他犹太人被转移到波兰进行最终处理(灭绝)时,科赫多次对吉尔斯出手相救。
吉尔斯弱小却善良,为同营房的意大利兄弟带饭吃,换来了他们的舍命相报,所以后来一个真正的波斯人被抓进营房后,意大利人杀了真正的波斯人,防止吉尔斯露馅。
德国战败,所有集中营关押的人都要被处决,科赫只带着吉尔斯逃出集中营,随后两人分道扬镳。
吉尔斯对盟军长官报出2000多遇难者名字的场面,不免令人唏嘘,也只有他能记住这么多名字。
科赫上尉无疑是大反派,对犹太人的痛恨是同时代德国人的写照,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处决过犹太人。
《辛德勒名单》里的集中营长官更加可恶,杀人完全随机,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生活在集中营的人们更加胆战心惊。
科赫不分青红皂白痛打过吉尔斯,引起观众憎恶,但认定吉尔斯是波斯人之后,便千方百计、甚至违背上级命令也要拯救他,又引起观众同情。
既让人憎恶,又让人同情,所以科赫这个角色的塑造是成功的,甚至要胜过主角吉尔斯。
最后科赫带着假护照试图逃往伊朗,开启新生活,不过在边检处被士兵盘查,自己讲的“波斯语”别人却听不懂,于是被怀疑是德国人而遭到逮捕。
不知道这时候科赫是否意识到自己被吉尔斯骗了,他早晚会意识到的,也许他会恨吉尔斯,但他理解不了吉尔斯及犹太人对他的恨。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从别人命运的主宰者变成了被主宰者,即将接受正义的惩罚。
影片根据德国作家沃尔夫冈•科尔哈泽(Wolfgang Kohlhaase)短篇小说《发明一种语言》(《Erfindung einer Sprache》)改编,小说和电影都取材于真实事件,正因为这样离奇的事真实发生过,所以才更加发人深省。
欧洲赤松
200余人大群聊电影,求资源,想进群的私信发我薇信号,拉群
作者: pASslosS 提及二战大屠杀此类题材,影史上已有不少佳作,经典如《辛德勒的名单》《大街上的商店》,纪录片则有《夜与雾》和堪称巨著的《浩劫》……那段历史总是人们用来审视人性黑暗的最佳素材。
《波斯语课》作为一部精心编排的二战大屠杀剧情片,于去年北影节展映后就收获了不俗的口碑。
这部影片,讲述了一个比利时犹太人为了在集中营里活下去而自创了一门语言的故事。
虽然电影片头有“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字样,但本片其实由编剧沃尔夫冈·科尔哈泽改编自短篇小说,是个更接近于寓言故事的存在。
以此为基础,再加上成熟又略带匠气的电影手法,成为突围的易食佳肴也在意料之中。
回顾导演瓦迪姆·佩尔曼的职业生涯,其上一部比较成功的作品是2003年的《尘雾家园》。
该片当年拿下3项奥斯卡提名,讲述的是移民故事。
而这部新作《波斯语课》则源于导演回望历史的冲动。
瓦迪姆·佩尔曼14岁时离开苏联,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二战,却看到了二战对其父母的影响。
在他的家庭里,与大屠杀相关的一切都很少被提及,导演说这个话题就像麻风病一样可怕,避开不谈已成习惯。
身为观众,我对《波斯语课》的第一观感是流畅和精彩。
这首先得益于两位挑大梁的男演员,尤其是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钢琴家》里瘦削的艾德里安·布洛迪。
此前毕斯卡亚特留给影迷的印象更多来自像《每分钟120击》《我是你的》这样的LGBTQ题材影片,其实他在《天上再见》里扮演的法国士兵也颇为惊艳,绝对是前途可期的演员。
在《波斯语课》中,他以比利时犹太人Gilles的身份出场,随后机智地装作伊朗人逃过了第一次屠杀。
为了生存,Gilles必须向一名负责纳粹餐饮的德国军官科赫教授波斯语。
这种设置非常巧妙,两人共处一室,一个想通过学习波斯语在战后逃到德黑兰开始新生活,另一个则需要临时编纂波斯语以求活在当下。
对于科赫,(假)波斯语是“爱的语言”,但对于Gilles,这却是“求生的语言”。
此外,集中营里复杂的权力关系也是看点。
导演掺进些微的哲学因素做辅助,最终在历史素材和吸睛创意之间找到了某种平衡。
集中营里的人都需要一个位置,活人有活人的位置,可以是杀人犯、受害者、幸存者或是权力系统里沉默的大多数……死人也有死人的位置,他们的尸体被一车车拉走,旁边的焚烧炉冒着滚滚的黑烟。
如果说最初Gilles的处境是如履薄冰的求生,那么在他彻底得到科赫的信任后,便已经脱离了同期犹太囚犯的悲惨处境。
他是幸运的个例,所以能从被迫害的人转而成为体系的一部分。
但他没有拯救犹太同胞的能力,这种耻辱感在他的灵魂里逐渐积淀。
片中有很多类似的场景,比如意大利兄弟遭受着非人待遇,Gilles却在屋子里给德国人切面包;当他被科赫偷偷运到农场避难,Gilles抬起头来,听到了地狱火车的鸣笛声。
反观科赫,借助这门莫须有的语言,他从残暴的共同体中解脱出来。
但这个人物仍缺少反省。
他很聪明,但并不悲悯,也不值得被同情。
科赫从未觉得自己是屠杀犹太人的同谋者,他认为自己是在完成工作,也把战争的结束看做一次个人的解放(尽管历史不会饶了他)。
这其实带来一种猜想,那就是仇深似海的纳粹军官和犹太人究竟能靠一门虚构的语言弥合多少距离。
科赫用(假)波斯语回忆自己的父母兄弟,他读出那首全世界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的诗,就像是狮子向猎物朗读自己对食素癖好的向往。
可惜猎物很清醒,他知道就算眼前的狮子食素,自己也迟早会被其它狮子吃掉。
剧情越向后推进,科赫对Gilles的迷恋就越发明显。
当然,对我来说他们之间的“暧昧”是观影过程的意外享受,但享受之余又觉得有些猜不透导演的意图。
这种迷恋到底从何而来?
是对“波斯语”还是对“能说流畅波斯语的Gilles”,亦或是单纯对“语言带来的人性的希望”的向往?
我更愿意相信是最后一种,也就是身为军官的科赫对自己被泯灭的人性仍有一丝需求,并把这种需求投射到了Gilles身上。
但因为导演没有明示,我这种猜想或许也只是一种过度解读。
那么另一面,集中营的细节其实能够决定一部二战题材的影片是否尊重历史,比如《索尔之子》就能把细节做到时空穿越般精细,观众的视角就是索尔的视角,色彩、灯光甚至是行走的路线都由匈牙利历史学家现场把关。
与《索尔之子》相比,《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就粗糙了很多,甚至有刻意伪造的嫌疑。
在片头,集中营入口处有一句纳粹的口号“Jedem das Seine(依功过论处)”。
上图为真实的集中营大门,下图为影片截图二战期间,纳粹曾将这句口号用在魏玛附近的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门口,但这句口号在法国的任何集中营中都没有出现过。
导演把这句标语用在这里,可能是为了渲染恐怖氛围。
影片中还有几个着墨不多的纳粹军官,通过他们其实能窥到一些“纳粹的世界”。
在纳粹的世界里,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和琐碎的怨恨便能轻易决定生死。
这种暴力的对象不止于犹太人,也同样体现在上级对下级的惩罚上。
这种权力系统真正让“人”成为非人,也是屠杀犹太人的罪恶根源之一。
大屠杀是一场军事化的屠杀,所以集中营的种类繁多,包括勘探营、铁路修筑营、过渡营、集中劳改营、岛屿集中营还有青少年集中营……本片中的集中营应该是设在法国的过渡营,其目的是将囚犯运往波兰的集中营。
基于此,片中有个别细节的设置可谓四两拨千斤,比如在被抓时,主角被建议“该绕去意大利”,但在1943年9月,意大利向同盟国投降,德国人占领意大利北部,那里的犹太人也开始遭殃。
这里面除了当地的犹太人,还有许多来自法国和南斯拉夫的犹太难民。
德国纳粹将他们围捕,所以观众才能看到那双来自意大利的犹太兄弟。
这暗示着,只要是犹太人,逃到哪里都没什么用。
看完《波斯语课》的观众也许会发觉,这部影片如果真有一个大bug,那就是语言上的使用了。
一门语言不仅仅是发明和记忆单词,片中这个设定或许符合科赫对语言的常识,却很难说服观众。
很明显,《波斯语课》中的词汇大多是名词,那些不是名词的词汇也多以名词的形式被使用。
不过导演为了创造这门假波斯语,也确实下了番功夫。
他找到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的一位语言学家,让他基于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法国犹太人受害者的真实姓名来创造,并尽可能加入东方韵律以显得逼真。
不过就算只是两千余词汇量的学习,也会有表达时态语态的需求,常用的短语也应该有,但影片对此一带而过,着实有些牵强了。
影片另一个不太合理的地方是主要角色所掌握的语言。
来自安特卫普的人主要说荷兰语,但在片中Gilles竟然能说流利且没有口音的法语和德语,却对是否会说荷兰语只字未提。
这种语言上的混乱同样发生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
《波斯语课》的剧本最初是用俄语写的,然后被翻译成英语,最后又翻译成连导演自己都不会说的德语。
对比过往的经典作品,《辛德勒的名单》中,大多数演员都讲英语,他们用口音来表明角色的出身;《索尔之子》中的演员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及方言)进行交流,甚至重造了一些已经消失的词汇,就是为了证明这是来自欧洲各地不同国籍的犹太人。
但从剧作角度看,(假)波斯语其实是用来调整科赫和Gilles人物张力的核心工具,它可以牵动“威胁、试探、信任、能力、交易”等一系列促成观众情绪转折的内容,本质上更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都是用人物弧光撑起剧情,并将筹码压给人性光辉。
《辛德勒的名单》科赫和Gilles用一种新的语言相遇,因为他们本身的语言已被政治和人性之恶所绑架,是被剥夺的语言。
似乎只有通过假波斯语,他们之间才有敞开心扉的可能,这也让他们每次的交流如同一本私密日记。
与此同时,影片也是关于历史的记忆和见证。
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成了活体字典,每个人都对应着一个单词。
最后,这些生长在不毛之地的(假)波斯语词汇变成了大屠杀受害者的名单,电影也因此而升华。
其实就连导演自己也说:“如果Gilles没有决定根据囚犯的名字来编写语言,整个故事就不会有趣。
”历史往往有被抽象化、琐碎化的风险,但《波斯语课》带来了某种启示,它警示着大屠杀并不是特定历史背景下的特定产物,它完全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群体当中。
而且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会发现德语中的“烹饪/厨师”即是科赫(Koch)的名字,一个直白又单薄的词汇片中有一幕呈现了纳粹军官奢华的野餐,台词非常讽刺:
他们以伟人的姿态庆贺并合影,只感叹时光流逝,未曾想过历史会以怎样的方式清算到自己的头上。
一切都能轻易地结束?
永远不会。
任何人都逃不过道德正义的审判。
首先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吧,我个人认为,讲述大屠杀题材的电影,是不应该采取一种小品化的呈现方式的。
之所以说《波斯语课》对于大屠杀的呈现过于小品化,是因为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是建立在犹太人男主教授纳粹军官假波斯语这一个戏剧性事件之上,整个故事围绕着这两人的关系进行结构。
在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里,对于集中营里所有被关押的其他囚犯,电影都仅仅是一带而过,仅仅作为一个被男主记忆的名字,迅速地在镜头前露了一面。
这些最终被屠杀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男主编造新波斯语的符号工具,也成为了电影里完成最后煽情提升的符号工具。
然而在此之前,观众完全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感上的移情,因为他们甚至不是作为一个故事角色进行讲述。
唯一进行了角色化讲述的是一对意大利犹太兄弟,然而对这两兄弟的展示也仅仅为了解决一个危机事件。
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出现,这个波斯人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意大利哥哥为了救男主,就把这个真波斯人割喉了。
对于这个完全无辜的波斯人,观众很难完全在情感上投注在哥哥身上,随后哥哥被击毙也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对于波斯人之死其实也没多少冲击和共鸣,导演刻意不让其发声,再一次去角色化而符号化)。
那位意大利弟弟也很符号化地被设计成一个哑巴,为了完成男主从自救到反抗的转变。
然而男主的这种转变其实也铺垫不足(虽然是符合现实情理的,但在戏剧性上是缺少铺垫的)。
因为男主的戏剧张力是围绕着他与纳粹军官关系展开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戏剧情景上过于极端,以致于无法真的发展(军官随时可以要了男主的命),所以两次他们关系的深入走心,也只能是军官对于个人情感和个人过往的短暂回忆。
有趣的是,《波斯语课》没有把叙事视角过多放在集中营其他犯人身上,却把很大一部分叙事比重放在了集中营中下层军官的日常生活上。
这本身就我来说是一种不错的尝试,还原这些军官作为正常人的一面,他们也会谈恋爱、也会关心午餐吃什么、也会聊上司的八卦、也会担心身材走样。
但与此同时,这些正常人会把犹太人的手掌按在滚烫的铁板上,会随意地开枪击杀犹太人。
但电影也仅仅停留在对于这种平庸之恶的日常化展示而已,从而让这部电影的很多叙事显得有头无尾。
那个始终想杀死男主的年轻下级军人,最后发现了男主被纳粹军官私自带走后,试图报告上级,但结果是不了了之,电影最后对这个年轻下级军人就没任何交待了。
其他着墨颇多的几个纳粹女性,最后也是没有任何交待。
那电影前面展示他们正常人一面到底要表达什么叙事目的呢?
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就是男主与纳粹军官两人关系最后的戛然而止。
正如前面所说,因为男主与纳粹军官在集中营这样一个过于极端的戏剧情景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进行深化。
那么在集中营被攻陷,纳粹军官带着男主逃亡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从囚犯—军官变成了两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其实可以进行一次深入地对话交流了。
或者再戏剧性一点,解放后纳粹军官作为战犯被关押,男主作为证人进行指证,两人身份互换,再进行一次交流对话,都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种更深入地探讨。
我始终认为,那些被屠杀的囚犯的名字,让男主说出来,戏剧张力远远不如让纳粹军官自己说出来要震撼地多。
对这位代表着平庸之恶的纳粹军官而言,那些无名之辈,那些随便死了都跟他无关的人,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日日夜夜背诵记忆、他所认可的优美动人的“波斯语”。
而电影里,男主与纳粹军官的最后一次分别对话,居然仅仅是男主问:“你何必救我?
”纳粹军官说了一句:“我跟你赌了20盒罐头,我不想输。
”也就是说,两人关系的结点,居然是让纳粹军官作为一个拯救者贯穿始终了。
以至于最后纳粹军官在德黑兰露馅儿被抓,很有一部分观众替他觉得心疼,甚至有种被男主背叛了的不爽感(痴心错付了啊)。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的电影,男主与纳粹军官的这种戏剧化甚至带点喜剧色彩的人物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这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电影,纳粹军官是一个双手染满无辜者鲜血的屠杀者帮凶,他与男主的人物关系如果仅仅停留在他最后拯救了男主角,那这样的电影至少是让我失望的。
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把故事重点放在一个拯救犹太人的白人身上,辛德勒最后也反过来向那些被他拯救的犹太人忏悔说:“如果我当时卖了这辆车,我还能再救5个人,如果我当时卖了这块手表,我还能再救2个人!
”那一幕是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真正落泪的一刻。
在如此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面前,辛德勒作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不是犹太人的拯救者,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无法阻止这桩罪行而进行弥补的赎罪者。
而比起辛德勒,《波斯语课》里的纳粹军官就更称不上是一名拯救者了。
那么导演和编剧,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往前继续发展,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纳粹军官保护、庇护、拯救男主这种关系上。
最后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谈一点我自己对于创作人物的想法。
创作故事人物的时候,一定不能脸谱化,要呈现故事中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暧昧性。
但作为创作者,一定不要畏惧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观点和立场。
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袒露给观众,我何必去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呢?
对我而言,讲述故事的乐趣之一,便是创作者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进行博弈。
笔下人物完全没有主动性是不行的,角色人物不能完全沦为创作者推动故事的工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角色,一定是基于自身主动性去行动、做抉择。
但与此同时,创作者的态度、立场,让创作者一定要去掌控这个人物的发展,从而传达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观众可以不认同创作者的态度和立场,可以与创作者争论,甚至可以骂创作者是傻逼,但不能阻止创作者表达的权利。
而作为创作者,一定要真诚、勇敢地在故事里袒露自己、甚至暴露自己,这样的创作才是有力量的。
所以对我而言,《波斯语课》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却是一部不及格的大屠杀题材电影。
真实事件原型让影片更易可感,也因让它过分工整而丧失了些开放性的可能。
虽然在叙事上电影不具有什么独创性,但对人物的呈现却算得上精彩,尤其是对“反面人物”——纳粹军官科赫的塑造上。
其中最有趣的一点是,电影实际上讲述了一个底层人物对抗底层人物的故事,如果说雷扎作为俘虏在集中营里是绝对的底层,那么纳粹军官科赫为了脱离底层的贫穷家庭加入纳粹,看似手里拥有了些权力,实则在军官社会里也不过是以“厨子”的低下身份被他人看待,他何尝不是纳粹营里的一种“底层”(当然,他只是在掌权者中相对底层,还有那些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更低一级军衔纳粹兵为他垫底)?
这或许解释了他为何会对雷扎尚存恻隐之心、甚至单方面地意图与他发展出友谊,即使最初是出于私欲。
但在这部电影中需要被看到的,恰恰不是科赫与雷扎(纳粹犯人)间的越界关系,而且最应该警惕的是便是那些将二者间浅薄化、温清化的读解冲动(所谓磕到了)。
军官科赫的恶毋庸置疑,他对雷扎的温情是自我感动式的,他虽给雷扎带来了实质性的益处(生的机会),但也始终带有剥削与压迫的成分。
他对强权的依附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永无平等可言,观看时若代入科赫的角色,便会觉得他对雷扎的信任和另眼相待是二者温情的表现,但实际上,雷扎那从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生命权、和他实属寥寥的话语权(连想替死都被科赫阻拦)无时不刻在戳破这虚伪的温情。
人们爱看霸总,无非是爱看强权、爱看自我代入后拥有强权的自己罢了!
但那位被剥夺选择、被剥夺主体的“弱者”,却才是现实中真实的个体。
只有我们始终站在雷扎的立场,才能看到他的煎熬、看到他记下2840个名字背后的痛苦、愤怒与悲痛,看到人性的恶曾到达何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果说对科赫的塑造代表的是电影对复杂人性的穿透,那么从雷扎的立场出发所表现出的人物多元关系实则还是为了投射电影对战争的反思。
同时,片子真正给予高光的,无疑是纳粹人雷扎如何利用语言争取自己的主体性权力。
语言作为文化的象征,它先是在动荡中被轻视(起初雷扎不愿意以食换书)、继而却成为弱者的绝对武器,多么讽刺!
然而通过语言,雷扎不仅获得了对抗强权的胜利,也成功实现了对自我主体的赋权,从而证明了主体性的来源恰是内在性的。
强权者最希望的洗脱“犹太人思想劣根性”之所以难以实现,正是因文化所承载的精神与思想具有超脱的生命力。
文字名册虽已被烧毁,它却将在此后作为战争文化的一部分而永存。
而在一开场,影片即用“抛弃十诫”的对谈说明了高光下的精神颂歌不具有任何指向,被呈现和被强调的,始终是人类、人性等最广义、也最狭义层面的纵深罢了!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当电影呈现纳粹军官对犹太人的恻隐之心时,是不是也表现了创作者对前者的恻隐之心呢?
在此,它当然不是代表了创作者有哪些“不正确”立场,我更愿意将它视为一种提醒:切勿用标签式的粗暴方式解读个体、解读历史、解读社会的任一表现。
将纳粹人物的多面性解读为“平庸之恶”也好,解读为人性尚未泯灭也好,最重要的是体会人性的恶之缘起、人性的恶之面向,继而才能重新审视社会之压迫、结构之复杂。
也是在这个层面上,我还能在这一部较为工整的影片中寻觅到了些许开放性影像的特质。
见仁见智。
个人的观点是,小卷对军官完全没有,但军官对小卷……有点儿难以概括。
首先,我并不认为爱情在《波斯语课》里应该是一个必须忌口的元素。
在讨论板块里看了很多,主张对爱情解读零容忍的朋友给出的理由主要是,在迫害者与被迫害者之间谈论爱情是对战争、历史、死难者的不尊重。
在一定条件下,这完全没错,然而不是所有对于爱情元素的解读都是轻浮、廉价、娱乐至死的。
战争岁月无比复杂和特殊,怎样死的都有,怎样活下来的也都有,这其中就可能产生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理解的情感体验,比如病态畸形的爱。
私以为,这种情感很有通过艺术去剖析探讨的价值啊。
我看到有人质问说,如果抗战期间,描写日本军官和南京少年/女的爱情,你不会觉得很扯淡吗?
我还真不一定会。
如果故事写得好,也许能展现出军国主义裹脚布下一个心理形变、撕裂的日本人信仰崩塌的过程,也许能上演一出大悲大喜的荒诞派讽剧(比如军官掏心掏肺海誓山盟结果到头来亲手把小情人的肠子用刺刀高高挑起,这种戏码),都未尝不可啊 。
总之,我不太赞同现在评论区一边倒地要将爱情解读赶尽杀绝的态度。
当然,我理解反对者的出发点在哪。
再谈谈军官对小卷在情感上的态度。
军官是gay,我认为已经比较明显了。
他对于女性如此不感兴趣甚至态度恶劣,他一直语焉不详的‘哥哥’……评论区和讨论里已经有很多分析,我不再赘述。
这个心心念念要去德黑兰的、会自己写诗的、有强迫症并且敏感又讲究的gay,在阴郁沉闷的集中营里,突然遇到了小卷,一个会波斯语、一见面就跟自己来了几句诗、字写得特别好看工整的家伙。
军官于是觉得,这人真不错。
他对小卷的好感全程都在逐步升级。
尤其在二人独处的时候,军官的好感是不加掩饰的,他常常在小卷做完某个动作后,不易察觉地一笑(比如,小卷指出“这张纸上只有39个词”时)。
好感升级的最高潮,即军官从马上要枪毙的队伍中抢出小卷,激动地质问他“为什么愿意为了随便某个人而跟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
军官已经彻底将小卷和‘那群犹太人’区分开来,他认为小卷的生命是有价值的,且不仅仅是因为小卷为自己工作。
以上种种,是军官对于小卷有不寻常情感的表现。
的确很难说是彻底的爱情,至少不是爱情正常的形态。
毕竟,军官面对小卷,自始至终都是自上而下的,从命令到殴打,丝毫不含糊。
但同时,军官的取向,以及许多微妙的瞬间(比如,撤退前,两人最后一次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推心置腹’,有点小醉的军官抬手想搭在小卷的肩膀上,但又僵住,收回去,没做这个肢体接触,正是生活在德意志战车阴影下的gay克制的体现)依旧使人觉得以‘友情‘做解释少了点说服力。
军官一直活在一个愚蠢可悲的肥皂泡里。
“我不是杀人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厨子” “你看我对你多好” “我波斯语学得真棒” “有你没事儿陪我唠唠嗑真好” “我马上要去德黑兰开饭店啦” “我马上要见到哥哥啦”……小卷是他维系这幻觉的重要一环。
而如果这一环是爱情而非友情的话,肥皂泡被点爆的一刻会更够劲吧。
以上,皆是我看到谈论爱情者在本电影词条里如过街老鼠一样后有感而发,其实没啥价值,说了是见仁见智么,而我鲜仁少智。
但,还是希望能引来些探讨。
批评也随意,只别骂人(你敢骂我就敢反弹 _(:з」∠)_———————————————————更新:之所以标题中选用的是“爱情”这种必定触发强争议性的词而不是其他更千回百转含混隐晦的表达,就是因为知道它能直戳一些正气凌然的肺管子,从而可以被当作一面镜子戏观这五彩斑斓的评论区(吹茶~
情节不合理处颇多,学习波斯语的线索颇有新意,可惜被处理得十分平淡,潦草到不让人信服的程度,另外增加的几条感情线也十分狗血,莫名其妙。
我就知道会有磕cp的专门来看着部电影,我想说请你们去无脑恋爱剧去磕你们的cp,不要在这里抖机灵。这么严肃沉重的电影,你葛这磕cp?你还有下限吗?
最后知道被骗的德国军官 就像被渣男渣女欺骗的老实人
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意大利兄弟,结果就是替纳老师杀人的工具人,编剧堵一下真波斯人的逻辑问题,之后纳老师替意大利人的哑巴弟弟去死,逻辑上也是简单粗暴模糊不清。当导演连基本的叙事逻辑都拍的吃力的时候,就不用指望他能在其他方面可以出色了,对标波兰斯基的《钢琴家》就更匪夷所思了,这就是一个男主角颜值在线的传统故事片,看一个好故事如何被类型片思维处理的这么平庸。
可能是我真的困,故事没打动我
评论里嗑cp的真的给我恶心到了。他们的心理地位从来没有平等过,根本连朋友都不是。请问你会爱上一个觉得你的种族都是猪,杀了你无数同胞的帮凶吗?一个给你饭吃 会对你笑的魔鬼就是天使了?无语
感到在看一部集中营题材的情节剧,看的过程中心一直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假波斯人就暴露了,这是情节剧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情节剧的设置,遮蔽了德军暴行和人性之光,因为都在情节剧的常规套路里,争风吃醋的配角男女,机智沉着的男主在山重水复之后的柳暗花明,这种套路让我忘记了我真正看的是什么
《波斯语课》看得我满肚子火,这么严肃的题材被拍得一点厚重感都没有,军官和男主打情骂俏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误入了耽美。碍于形式给犹太人的suffering几个流于表面的镜头,不知道是我狭隘了还是制作班底根本就不真诚,在这部片子里犹太人过得竟然会比我在书里读到的要舒适很多,冬天还有风衣和围巾,或许在导演眼里集中营的生活也不算差?男主人设过于单一,情感转折莫名其妙,情节交代根本不完善,逻辑狗屁不通。就这玩意竟然想对标《钢琴家》,导演少白日做梦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学一门只有我们两个人懂的语言。
#Berlinale20-10 向往定居德黑兰的纳粹军官和命悬一线的重压之下自创一门语言的犹太人之间最初的戏剧张力惊心动魄,二人之间的情感则从猜忌转为了解、信任、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影片几次重复了兄弟情的对位)。而犹太人对这份兄弟之情的最终“背叛”针对的是种族清洗的罪恶,每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波斯”词汇背后都是一个有名有姓的无辜生命。作为商业性更强的影片每一个细节的设计都有效地落到了观众的情感支点上。纳威尔·比斯卡特亚这种已经证明自己可以以英法德西四种不同语言演戏的演员,真是每一个都是宝。
虽然这是我第N次看有关二战的电影但还是会因为二战对人性的扭曲震撼一个人做了一直撒谎大家就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虚构历史
时间线有些乱叙事偏散。有些破绽露得不太得体,最为关键的造字坦承庇护都欠火候,死里逃生的期许也就落了空。食堂上尉倒是带了层辛德勒光环,勉强算是个回文吧。
一个人的记忆,成为了两千八百四十一个人的墓碑。
从用注定将沦为亡灵的受难者的名字编造单词的一开始就预料到最终会从单词还原出被毁尸灭迹的名字,不过,还是想不出能让自己记住近3000个词并且不发生记忆错乱的人名构词法是怎么个构词法,规律是什么。若能从语言学思路方面设法解释一下会更有说服力吧。另外个别情节安排,比如那个意大利佬为保住自己弟弟的性命而杀了新来的皇家空军战俘(先不管为何英国空军战俘会和犹太人混合关押这个问题),这是想要说明什么?这显然并不利于处于受害者位置的犹太人。对集中营看守和后勤人员的男女关系争风吃醋的展示情节也挺无稽的,这是想表现“骷髅队也是人”还是“即使是在私生活里他们也是一群贱人”?两位主演里厨师军官的演技发挥得更尽兴吧。
#2020BIFF#二战犹太人题材的电影还是德国人拍才有味道,屡拍屡新而且视角独特。建议以后七夕就看这个,有一种语言只有你我知道,还挺浪漫的。
有些情节如果太过巧合就会显得刻意了,况且但凡学过语言的人就知道这种教学有多不靠谱,更何况长达两年毫无破绽。
这种苦情片实在是够了。
说几个印象很深的点:纳粹军官是gay,强迫症,发型,写诗,加上他说他哥哥在德黑兰这件事档案里对不上,他说他哥哥是逃到德黑兰的,二战期间纳粹既迫害犹太人也迫害同性恋者,很可能军官的恋人因为他是同性恋却入党这件事跟他决裂,又为了逃难去了德黑兰。军官谈论爱情也有一种暗示。军官有口吃,跟犹太人学波斯语的时候就没有了,最后被抓到又恢复口吃了,说明自信崩塌了。这个军官自己本身也是军队的边缘化人物,他的确有善良和单纯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对的关系我五味杂陈,在军官狂奔去找逃走的犹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感动哭还是冷笑。军官这个角色写得太漂亮了,故事的寓意也非常震撼。画面配乐都很适合大银幕观看。
俄罗斯拍的剧和好莱坞有点差距,不过还行,这类二战纳粹题材一般剧情都是比较老套的,所以很难推陈出新,但是这部电影有亮点,比如犹太男主用死亡的犹太民族名单作为假波斯语欺骗德国军官,这个点子比较好。德国军官听写单词那一段特别搞笑,有点让我想起来小时候老师抽查英语单词时候隔壁同学写不出来时候痛苦的心情。后面就落入俗套了,男主成功被虐待自己的军官释放,怎么有一种隐隐的基情的感觉?如果改成自己逃跑了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