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现代化,你是否做好了准备?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会出现在很多人脑海中,因为面对现代化,我们更多的是属于享受者,而不是属于参与者或者被影响者。
人类社会自从二十世纪先后进入到现代化,便衍生出来了很多很多的问题与机遇,然而遗憾的是很多人看到了机遇却忽视了问题,很多人看到了问题却忽视了发展。
现代化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如何利用好现代化发展的机遇且最大程度的降低现代化发展的问题,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影片,讲述的就是现代化发展之下,农民的未来之路怎么走的问题。
《阿尔卡拉斯》是一部讲述意大利农民们面对现代化截然不同的态度的电影,一个意大利传统的种植桃子的乡村的某一户人家即将面对这样一种问题。
他们之前世世代代是以种桃子为生的,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农业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是很经济的产业,铺天盖地的太阳能电池板开始进军乡村之后,对于这个传统的农户来说既是新奇,同时也代表着种桃子产业的衰落。
一户人家中年,父亲是一个执拗的农民,他面对太阳能电池板版的进军表现出来的是警觉,但是这种警觉并没有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儿子跟随着父亲的思想,不过他更加的灵活,因为种植桃子的利润非常的单薄,他在别人的鼓动之下开始偷偷种植大麻,爷爷行将老矣,他只不过喜欢回忆旧时光,对于眼前的一切并不感冒,爷爷深爱着土地,但是依旧无能为力。
孩子们以及亲戚们都对于农业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此,当父亲开始一个人对抗滚滚而来的太阳能的时候,父亲真的就只是一个人了。
《阿尔卡拉斯》为我们描绘的是一种衰败与一种兴起,这些衰败与兴起很明显是跟现代化发展有关也是跟农业的未来有关。
当现代化带来了新技术的时候,尤其是一种农民们无法理解的新技术的时候,现代化发展就会被排斥。
片中的父亲对于太阳能电池板占用了农田非常反感,因为在传统的农业观念中,农田是用来种植的,如果农田失去了这个目的,那么农民们首先不能接受。
但是对于狂热的现代化商人来说,农田是一个非常适合太阳能电池板分布排列的地方,如果要去高山大川去排布,可能还要考虑地势的是否平坦,规模的是否连片等等,但是农田具有着的天然属性将这些弊端一个个的全都化解了,这对于商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且农田在现代化农业的加持下已经不赚钱了,如果不能提高利用率,那么传统的农业衰败是必然。
这是一种客观的理念,但这种理念并不被父亲接受,父亲接受的理解是一种以农业为主的理念,因为父亲是一个农名,在农民看来,农业是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做的任何事情才会有意义,如果脱离了这个基础,那么所谓的现代化就没有根基了。
因此,父亲可以接受各种各样的农用机械,但是当太阳能电池板这个产业开始进军农村的时候,父亲看不懂,因为这个颠覆性太大了,所以父亲本身的有了排斥。
本片反应的不仅仅是这个电影中所在的村庄面临的难题,更是当代农民们共同面对的难题,当农业越来越难以获得持续性的较高的收益的时候,当农业甚至于变成了负收益的时候,农民们需要怎样维持自己的生活?
父亲之所以对于农业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原因在于自己是参与者,这就跟前文提到的我们更多的人感受不到现代化带来的巨变的原因在于我们并不是直接冲突方,而我们是直接受益者。
我们可以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便利,但是却并不付出太多的条件,因为我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像父亲这样直接面临现代化冲击的产业等等。
如果我们是农业以及传统工业相关的从业者,这种感触会加深。
然而父亲终究是无法抵御现代化大军的大举前进的,如果父亲与现代化之间无法重新获得一个平衡点,那么我们从事了上千年的传统农业就会在现代化的挤压之下,彻底的消失,当农业无法用利益来吸引投资者或者参与者进行的时候,农业自然就会衰败,这个是你不论用什么样的动员方式都无法完成动员的。
同理,当现代化仅仅是这样肆无忌惮的侵占农民的利益却不受任何约束的时候,现代化也会变得畸形,大规模的侵占原本适用于耕种的土地总是会有尽头的,如果当这些土地逐渐的被侵占完毕之后,现代化的发展还会走向哪里?
当然,现代的这一切并没有被纳入到日常讨论的范围,这就跟片中的其他人一样,现代化肆无忌惮的进军的时候,欢笑会继续,但是当房子被推到的那一瞬间,乡愁去了哪里?
……你好,再见
An extended family live and work on a traditional peach farm in Catalonia. When the landowners decide to sell the estate, head of the family Quimet (Jordi Pujol Dolcet) struggles to adapt. Each generation, from grandad to the infants, laments the loss of the land in their own way.一个大家庭在加泰罗尼亚的一个传统桃子农场生活和工作。
当地主们决定出售庄园时,一家之主Quimet (Jordi Pujol Dolcet饰)努力适应。
从祖辈到婴儿,每一代人都以自己的方式为土地的丧失而哀叹。
Carla Simón’s gorgeous debut feature Summer 1993 followed an orphan child struggling to readjust to a new adoptive home. Her new film, lyrical and deceptively gentle, is about another painful transition.导演Carla Simón出众的处女作《1993年夏天》(2017)讲述了一个孤儿努力重新适应新的收养家庭的故事。
她的新电影抒情而温和,讲述的是另一个痛苦的转变。
The family in Alcarràs is more settled and connected. Multiple generations live and work together on land they have called home for decades. However, when the legal owners of their sprawling peach farm sell the land to a company who will replace the trees with solar panels, the bonds that tie the family members together, and to the ground they cultivate, begin to fray.这部电影中的Alcarràs家庭更安定,联系更紧密。
几十年来,几代人在他们称之为家的土地上共同生活和工作。
然而,当他们庞大的桃园合法所有者将土地卖给一家公司,用太阳能电池板取代树木时,将家庭成员和他们种植的土地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开始动摇。
It's a gorgeous farm: fruit the colour of sunsets nestling in verdant trees, all captured in Daniela Cajíias’s considered and often breathtaking cinematography. It looks like paradise, even if dipping fruit prices make it an impossibly tough living. Sadly, the family has no legal claim on the land because it was a gift given in return for a kindness during the Spanish Civil War. Grandfather Rogelio (Josep Abad) honours this connection, sharing figs with the heir to the estate, while the rest of the family make him an enemy.这是一个美丽的农场:像日落一般颜色的果实依偎在翠绿的树上,所有这些都被Daniela Cajíias的考虑到和十分令人惊叹的摄影捕捉到。
这里看起来就像天堂,尽管水果价格的下跌让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遗憾的是,这家人对这片土地没有法律上的所有权,因为这是西班牙内战期间为了回报一个人的好意而赠送的礼物。
祖父Rogelio (Josep Abad饰)尊重这种联系,与遗产继承人分享无花果,而其他家庭成员则将他视为敌人。
The fascination that Simón finds in her story is in exploring the way each generation reacts differently to the intrusion of modernity on their time-capsule life. Just like the farm, the family is a delicately balanced ecosystem of intertwining needs and abilities. Those interloping solar panels throw everything off, just as a fault in the irrigation system turns the farmland to mud.Simón的故事中的魅力在于,探索了每代人对现代化对他们长期生活的入侵的不同反应。
就像农场一样,家庭也是一个需求和能力交织在一起的微妙平衡的生态系统。
那些插进来的太阳能电池板把一切都弄丢了,就像灌溉系统的一个故障把农田变成了泥浆一样。
The loss is felt most keenly by head of the family Quimet, a man steeped in tradition and peach juice. His back twisted from hard graft, and a furrowed brow scarring his careful mask of geniality, Quimet is a hero who may not have another fight left in him.这家人的户主Quimet最深切地感受到了这种失去,他沉浸在传统和桃汁中。
他的背因辛苦劳作而扭曲,眉头上的皱纹在他小心翼翼的和蔼面容上留下了痕迹,Quimet是一个英雄,他可能不会再战斗了。
The star of this film, however, is boisterous youngster Iris (captivatingly played by Ainet Jounou), an imaginative child given to playacting games that mirror the adults’ real-life scenarios. As the digger encroaches to destroy the family’s livelihood, it steals her precious playground too.然而,这部电影的明星是活泼的Iris(由Ainet Jounou精彩演绎),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孩子,喜欢玩模仿成人现实生活场景的表演游戏。
当挖掘机侵占土地破坏家庭生计时,也偷走了她宝贵的游乐场。
注:原文首发于公众号 #半斤八两抡电影# 二零二二年,柏林电影节上,两位农夫“巧遇”了。
他们各自在创作者的镜头里亲近着自己所属的土地,他们都赢得了观者的尊重。
有趣的是,这两位农夫都像永动机般不知疲倦地耕作,而最终他们都将失去自己所在意的“本分”,那就是,他们与土地的血亲般的关系,以及,他们自己身为农民的身份。
《阿尔卡拉斯》和《隐入尘烟》的作者,分别是生于1986年的加泰罗尼亚人卡拉·西蒙,和生于1983年的甘肃人李睿珺。
他们都聚焦在穷尽心血守护自己耕作权力的农民身上,分别以各自的风格去凝视“真实”,表现农民的挣扎和艰辛。
之所以用“真实”而非“现实”,是在于,两部影片中的乡村社会生态和它们被呈现的方式迥然不同,而观者很难以“哪个更现实”去衡量。
与其说,两位青年导演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凝视”两位中年农夫的生活,不如说,创作者在借助两位农夫的生活断面去建构两种世俗神话,在各自的土地上,他们的“命运”充斥着不同的象征符号。
在这一观察角度里,《阿尔卡拉斯》的农夫Quimet以英雄的姿态演绎了一出悲剧;而《隐入尘烟》的农夫马有铁,则以农民的“本分”泣诉出满腔悲情。
被“预言”介入的生活孩子们的基地,一辆报废在土丘顶的老旧轿车,被钢铁怪兽挥舞着尖牙摧毁。
开场的声音,原本是轿车里孩童之间充满攻击性的叫嚣和欢笑,突然间,推土机凭空出现,它的噪音带着压倒性的力量,淹没了人声。
这预言性的动作,粗暴介入了农庄里孩子们的童年生活,充满象征意味的是,早已不堪用的轿车里随处堆放着生活中的旧物,拣起来一件就是玩具。
而推土机冰冷枯燥,就只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老破车被移走,推土机占据了地盘,夸示着某种确然的命令,充满警示和威胁。
同一时间,农庄里的现实空间,面对着生活本身的一家人,正疯狂地翻箱倒柜,他们试图找到能证明自己拥有这片果园土地权的确证——如果找不到文件,他们全家的下场就会跟那辆老破车一样,被驱逐出这片土地。
在这场室内戏里,除了惯常的无限接近现实的手持跟拍,卡拉·西蒙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家族的权力介绍——Quimet,果园农庄家族的现任当家,压抑着愤懑埋怨他的父亲——曾经的一家之主,没保存任何文字证据。
毫无疑问,他们将失去这片土地。
在影片的开场段落,挖掘机就闯入果园,居高临下,逼视这一家人。
至此,预言降临:果园的一家人,将失去家园,除非他们同意推平这片桃林、在土地上安装一排排的太阳能板。
这一带有威胁意味的“产业转型”命令,来自于这片土地的产权人,他要挟果园一家人成为他的“新产业”雇员,这其实就是变相的驱逐。
关于果园的权属,Quimet的父亲——曾经的一家之主,怀着隐忍和不平,约略讲出一段往事。
在西班牙内战时期,他的父亲曾是果园的佃户,而果园的地主被政府通缉,佃户庇护了地主,使地主一家免于绞刑。
为报答救命之恩,果园的地主口头承诺——把这片土地送给了佃户,让他们能依靠这片土地生活下去。
口头承诺只是君子协定,空口无凭是世风日下的代名词,当时地主的后人要赶走佃户的后人。
如今,只有爷爷还恪守着家族的厚道,每到成熟季都会摘足满满一筐的无花果,送给曾经的东家。
果园的命运,毫无疑问影射了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处境,这也被影片采用的加泰罗尼亚语着重强调。
《阿尔卡拉斯》并不如她表面上呈现的所谓“生活流”那样简单,她的隐喻在预言介入到加泰罗尼亚人的生活时,就已经确然无疑了。
接下来的日子,推土机逐渐隐去存在感,差点成了孩子们的新玩物。
自此,故事再度回归到“生活”本身,家庭成员以自己的个性和烦恼,继续面对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爸爸在夜间狩猎偷吃果子的野兔,抢收成熟的桃子,饱受背痛的折磨……。
Quimet的长子Roger很早就展示出在种植方面的天分,试种有机蔬菜,甚至偷偷跟姑父一起开垦了秘密“自留地”种上了有机大麻。
他很乐意参加父亲的农事,但是从未得到父亲的认可。
Quimet的长女Mariona正面对青春期的焦虑,她得不到家人的关注,一直以来苦练的舞蹈、精心准备的服饰妆容,都化作怨气,在节日庆典上她拒绝上台亮相。
全家人中,只有小姑关注Mariona,陪她练舞、帮她打扮。
当父亲再次以古板的观念质疑小姑的性取向,Mariona愤然关闭了和父亲之间的门。
她对小姑的理解和同情,让她更加疏离自己的父母。
家族的权力核心Quimet,以他决绝的姿态对抗着全家所有人。
他雇不起临时帮工,要全家老幼一起抢摘桃子。
他禁止爷爷给地主送无花果,杜绝卑躬屈膝的示好。
他痛恨太阳能产业,无法原谅妹妹和妹夫另谋生路——暗中成了地主的太阳能公司的雇工。
他对妹夫大打出手、忍着要命的背痛也要拆掉牛棚的太阳能板,他甚至禁止小女儿跟妹夫家的孩子一起玩。
他烧毁了儿子和妹夫偷种的大麻自留地。
他拒绝参加果农们的抗议,对中间商的压价视而不见,他只想保住自己作为果农的生活。
《阿尔卡拉斯》的预言,必须有一位抵抗者去对抗,才能有完整的戏剧性。
父亲为了保住果园,逐渐站在了全家人的对立面,原本是对抗命运的英雄,却成了干涉亲人生活的暴君。
在这部当代加泰罗尼亚的世俗神话里,父亲为了斗争而斗争,迷失在抵抗本身之中。
即便如此,Quimet承担了作者的审视,扔掉了所有的同情,却保有自觉的抵抗。
在这个角色获知了预言的时刻,他的抵抗就开始了,无关“本分”、无关仁慈、无关沟通,他拒绝所有的帮助,他眼里只有土地和收成,守护果园就是守护全家。
Quimet是捍卫自己耕作权力的孤独英雄。
成为寓言的“生活”《隐入尘烟》的马有铁,有着教科书般的作为农民的全部美德。
他一直给哥哥干活,默认了家庭内部的“合理”剥削。
兄嫂用马有铁创造的“剩余价值”给他“找”了个老婆——贵英。
在农民的世界里,不能干活就等于“累赘”——贵英因为先天残疾丧失劳动能力,在她所经历的每一重社会环境里,她都从未获得平等的地位,她被编排、被取笑,偶尔被怜悯。
在《隐入尘烟》抽象化的农村“生活”里,与其说贵英是“妻子”,不如说是世俗神话中“命运”降临给马有铁的“试炼”——试他作为丈夫能在多大程度上接纳并尊重妻子?
试他作为弟弟能甘愿被兄嫂剥削到什么地步?
试他作为村里最被看轻的村民能为村里人的生计献出多少鲜血?
试他作为农民能被天气无常耍弄到何等田地?
试他作为一个主人对待牲口和其他活物能否“等无差别”?
有铁相对于冷漠的村民、相对于残酷的粮商,他自己就是土地,他的血像土地一样温厚,不停地供养着那些人的生命。
有铁更像是母亲,他接纳一切,他是人格化了的“土地”。
有铁被创作者以“佛”的标准去审视,他承受着一切,到最后,失去了一切。
相较于《阿尔卡拉斯》的Quimet,在故事的开始就被预言了将要失去土地的命运,《隐入尘烟》的有铁和贵英,并不知道将要降临的命运,他们在故事里持续接受着某种“分配”——来自更强的人或者势力的分配——有人精于算计、有人财大气粗、有人则拿血缘伦常说事儿,有的人结合了算计、土地和村中舆论……甚至家里有台电视机的人都能随意安排有铁和贵英的去留。
有铁和贵英,在承受着一切的同时,默认着一切“分配”,并且习惯于给自己找到接受分配的理由。
马有铁和贵英只有脚下的土、血管里的血,和,他们彼此。
贵英的死,抽去了有铁合理化现状的前提,他只能喝了那瓶农药——这根本不是抵抗,而是抹去自己的存在。
有铁本是尘土,仍归于尘土。
有铁死后,老板的儿子再次开车来找,本打算继续吸他的血;有铁的哥哥则顺理成章牵走了有铁养肥的牲口,有铁存在或是不存在,吸血的人都照常吸血。
同为农夫,Quimet在抵抗命运的极点,体现为把自己的意志暴虐地施加在子女身上,他有他自己的家。
而有铁连生养子女的可能性都被抽去,他和贵英养的小鸡尽管没有自由意志,却照亮了他们的土坯房,他们仅有的温暖和光亮来自于卑微的生命体以及卑微的人之间依偎出来的热度。
有铁的故事,呈现为一种残酷的“减法”——每当他得到微弱的光亮和温暖,都会被抽走。
从孑然一身,到最终归于尘土,有铁的“命运”简单得残酷。
有铁的行为,是单向的给予,他耕作、照料、收割、盖房,他的行为都指向农人的“本分”,更多地表现为象征行为,而不是社会行为。
观者根本无从获知马有铁的态度,甚至连他的好恶也无迹可寻。
故事里,他只是在尽“本分”:耕种劳作、照顾妻子、救养活物……观者不知道他对兄嫂的情感、也不知道他献血时的感受,也没办法辨析他面对哥哥侵占以他名义申请的福利房时究竟是何态度?
因为马有铁只能执行作者赋予他的任务,而压根儿就没以自己的意志活在故事里。
以作者对马有铁的尊重和偏爱,这一角色绝非不配有意志,而是丧失了拥有态度、好恶、感受的前提。
有铁的戏剧性来自于整个社会施加给他的“命运”,一种约定俗成的“向来如此”的剥削,他被不停地“夺走”,他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Quimet活在自己所处的果园、节日庆典、果商仓库和市镇街头,他的猎枪、拖拉机、桃树、甚至大麻烟都是他活在自己社会里的证据。
Quimet与妻子、妹妹、妹夫、儿子、父亲、女儿、短工之间发生过的——经济的、家庭的、社会的关系总和,指向了Quimet这一角色的血肉和呼吸——他是活在“真实”之中的农夫,他对抗资本的预言,成了悲剧英雄。
而有铁,被抽空了一切,没有任何活过的确证,他的故事已经抽象到只剩符号,他的言行和遭遇,他的悲情,已经成为寓言。
Quimet的悲剧性,在片尾全家目睹推土机来临的一刻就已产生。
这份悲剧性源于真正的生活,来自于无力的扔水果抗议行动、来自于家庭成员间理直气壮的相互指责、来自于老年果农们在俱乐部交换的卖地消息……这种社会的复杂性,本身就是农人们无力抵抗资本的真状,而这真状,始终碾压着Quimet的执着。
那一刻,直面推土机,他的茫然就是悲剧性本身。
马有铁,他从来不知道命运的必然,他受“向来如此的本分”所驱动,他献血、他劳作、他盖房、他娶妻……马有铁信奉着被施加了的“本分”,他甘愿被榨空,他的“徒劳”成为“淳朴”,化作“本分”的脓水,溶解到旧有的本分中,合而为一。
在影片的封闭情境中,创作者始终呵护着马有铁,让他维持着观者的全部同情,而他的归于尘土,只是一种悲情态度。
更富有意味的是,影片结尾的“字幕”则抹杀了马有铁的悲情,甚至连这种姿态都不准拥有。
至此,当强加的解释字幕出现时,在寓言式的影片之外,方才有了真正的悲剧性。
Alcarràs, Carla Simón, 2022阿尔卡拉斯,加泰罗尼亚莱里达省下面的小镇,盛产桃子和梨。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当地桃农索莱一家,面临即将失去耕种了几十年土地时,如何度过最后一个丰收季的生活景象。
明线是现代化生活对传统农业的入侵(桃园所在的土地被地主的后代出售,被用来安装太阳能板),而核心是家庭的凝聚力,一部细腻的,人与自然、社会复杂关系的群像展现。
剧情和表达方法就不再细说了,豆瓣上都是解析。
因为这部电影在柏林电影节拿了金奖,难免会拿《蜂蜜之地》做比较,但《阿尔卡拉斯》有所不同。
前者是真实的纪录片,在几千个小时素材中剪出电影级的剧情,而这部看起来像纪录片的电影是预先写好的剧本,难点在于演员全是当地真实生活的素人,电影中的家庭是为了电影临时组建的,用了三个月时间,在这些非专业演员中建立起家人般的感情,让他们逐渐进入剧本所创造的故事中(导演采访中提到她甚至让朋友扮演律师去和大人谈论土地合同,小朋友们从旁观察进而给出自然真实的反应)。
如果不看导演专访,这部电影的慢节奏和群像的交错会有点挑人,我猜经历过农村大家庭生活的人,可能更容易产生共情。
但当我研究完导演的创作目的,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之后,再回头细看,会觉得清晰了许多。
我觉得这和感受餐厅与菜是一样,需要多问厨师一些为什么。
否则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评价体系中,永远觉察不到一些桌面之外的美好。
自然而然生发出一种亲近之感,才是打动观众最有力的手段……无论原始农耕、家庭琐碎亦或欢愉瞬间,都如纯浓的杂粮饭般温馨充实、回味无穷……平凡人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保留着那份朴素和真实,而这,胜过复杂生活的加持……几代人的纷纷扬扬、不得其解,到头来,也终将在阶段的过渡中释然……如果富贵阻断了情感的紧密连接,投向大地的怀抱才是人生的意义……
影片极尽所有的为观众呈现果农一大家庭的生活细节,细致到女孩在门板上自在摇晃、小孩子们在废弃的车子里假装去探险、为被打死的小兔子祈祷并用土埋葬,身着妈妈的长裙在床上跳跃,再到爷爷静默俯触枝叶、一大家人欢喜闹热为爷爷过寿、拖拉机穿梭在果园里摘桃子等等,观众虽身处在世界上不同时间、不同地域里的角落,却足以感受到一个家庭生动鲜活的生活状态及气息感,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人类共通语言。
影片期间穿插着现代发展与落寞果农经济的种种矛盾设计,落叶归根的土地家庭情怀与现代发展进程之间的对立越发凸显,果子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而果业低廉的价格更是难以为继,一向坚强“凶狠”的父亲面对“侵入者”无所畏缩,但在倒车弄翻一箱桃子后却忍不住在孩子面前失声痛哭;果农在广场上聚众呐喊抗争,也没有任何结果,一颗颗被大卡车碾碎的果子,不停地投掷到店面的玻璃窗上,只能成为发泄果农们内心怒火的无效之举,结尾一家人如平时一般切果制罐头、记账、小孩子玩耍,挖掘机作业的声响让所有人脸上瞬间充满哀伤,一家人也只能眼睁睁望着一棵棵果树被推倒、被碾压。
痛苦和压力永远是属于大人的,我们在结尾最后一个远远的上帝视角中,小孩子依然如故在欢笑玩耍,房子不远处挖掘机继续工作,却唯独不见了大人们;该镜头可谓是点睛之笔,未见其人与其声,更是凸显出大人们的无力和失落。
电影将很私人性的家庭悲欢与宏大的新旧文明冲突的主题结合。
电影里的孩子不仅有着青春的叛逆,还有着成熟与懂事,哥哥Roger不愿接受父亲为他安排的“一心学习就好”,而想继承家业,妹妹Mariona则因父亲与姑姑们因为土地问题关系不和而为家庭关系担忧,作为老一辈的爷爷Rogelio话并不多,他只能为这片土地隐隐担忧,在深夜独自行走其中,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Quimet一人抗下了所有负担,包括家庭产业,家庭关系不和,捍卫土地,最终在自己打翻了一车桃子后忍不住泪水,同样担心着家庭的母亲Dolors扇了正在争吵的父亲与儿子各一巴掌,她不愿因为外部琐事影响这个家庭的和睦. . .最终土地仍然没有被守住,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挖机将象征着家族命脉的一棵棵桃树连根拔起 电影最后在孩子们的嬉闹与挖机挖掘的声音中结束,伴随着最小的女儿Iris的歌唱声,“我不为我的声音而唱/不为新一天的曙光而唱/我为我的朋友而唱/他为我献出了生命/爷爷有把镰刀/用来收割麦穗/然后捆成一把/最后筛出谷粒/我不为我的声音而唱/不为晴空或海风而唱/我为我的土地而唱/扎实的土壤/亲爱的土地/扎实的土壤/亲爱的土地”——这是爷爷教她唱的歌
2022年的柏林电影节,一位来自加泰罗尼亚的导演用自己的第二部长片拿下了金熊奖,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西班牙导演,《阿尔卡拉斯》用近乎白描式的视听语言呈现了传统农业与现代科技的碰撞,农民与土地的剥离。
加泰罗尼亚被称为“艺术的王国”,而导演卡拉西蒙则聚焦于她成长的土地,从果农的视角来传递对土地的热爱和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矛盾,激起了观众们的“乡愁”。
1、 双重矛盾与人物群像的交织电影开篇便将冲突直接摆在观众面前,索莱家族中最小的三个孩子在“基地”(一辆废旧的汽车)里玩耍时听到噪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基地”被无情地拉走,导演用孩童的视角向我们揭示了真相:这片索莱家族世代种桃为生的土地很快将不再属于自己。
影片在最开始就表现了人们生活习惯的颠覆,皮尤尔家族以口头形式给予了索莱家族土地,“老皮尤尔口头保证过,就像他爸爸对我爸爸做的那样。
”但是不用签合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小皮尤尔要以安装太阳能电池板为由收回那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
面对这足以改变命运的转折,这个家族的人们有着不同的表现。
大人们忙着赶在砍伐桃树之前采摘桃子,并努力想把孩子们置身事外。
最小的孩子们可能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会受到什么影响。
而稍大一些的孩子们则想要帮助家庭,在维持自己正常生活的同时,也无法忽视这件事对自己家庭的改变。
导演与编剧塑造了性格特点鲜明的索莱家族,让观众能在角色众多的条件下记住每一个人,产生深深的共鸣。
一家之长奎米特是一位斗士,也是传统的捍卫者,他拒绝与皮尤尔家族和解,拒绝为他们工作,甚至拆掉自己家的太阳能板,组织农民抗议政府价格不公。
而奎米特的儿女罗杰和玛丽奥娜站在传统与现代的交界面上,罗杰在果园里偷偷种植大麻,晚上会去酒吧,玛丽奥娜则为了庆典学习流行舞蹈。
奎米特的妹妹一家与皮尤尔家族达成了和解,这也导致了两个家庭出现矛盾,奎米特的小女儿艾瑞斯失去了她的两个小伙伴。
而这个家族之前的顶梁柱——奎米特的父亲罗格里奥为自己没有签下书面合同后悔不已,却也深感自己的无力。
影片生动、不乏幽默地展示了大环境下的群像,原本完整的家庭开始出现裂痕。
这也是在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上的第二重矛盾,在索莱家族内部因理念、行为出现的矛盾,导演用精彩的调度为每个角色的行为做了注脚。
罗杰因为爸爸烧了自己偷偷种的大麻而生气,将水闸打开满灌田野后离家,玛丽奥娜因目睹父亲与亲人吵架而在庆典上没有好脸色,以至于不愿登台表演。
但当一切喧嚣过去,当奎米特卸下他故作坚强的外壳,掩面痛哭之时,他们明白家人不该成为敌人。
到最后,一家人重归于好,却也只能惋惜与不甘地看着拖拉机在这原本宁静的土地上疯狂地吼叫。
使用非专业的素人演员最大程度地表现了农民真实的状态,也带给我们最震撼的心灵冲击。
影片中,老罗德里格在深夜里独自行走在这片一家人劳动的土地上,望向前方不经意的一笑或许是演员真实的感受,他会永远怀念这片土地、那些日子。
2、 聚焦土地与农民面临的困境在柏林电影节上,《阿尔卡拉斯》击败了在中国创造了票房奇迹却也饱受争议的《隐入尘烟》,两部影片在内容和主题上都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两部作品主人公都是农民,都以农村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同时都体现了农民面对当下生活遇到的困难。
在关怀底层农民的同时,《阿尔卡拉斯》没有像《隐入尘烟》那样让马有铁始终处于逆来顺受的无力中,而是刻画了奎米特的抗争形象,尽管最后也是徒劳。
从人物形象上来看,《阿尔卡拉斯》的人物塑造也更加鲜活,带给人更多共鸣。
有趣的是,如果说《隐入尘烟》是用马有铁的命运给我们打上一针强心剂,呼吁我们关注底层农民的生活并改变它,那么《阿尔卡拉斯》则是表现了一种让人无奈的现状——许多人正在离开他们的土地。
阿尔卡拉斯是一座拥有古老历史的小镇,名字源于阿拉伯语al-karas,意为“樱桃树”,它是加泰罗尼亚地区农业和畜牧业最多的城镇之一。
导演用最干净、质朴的镜头向我们展示了它最原汁原味的农村风貌,随风扬起的不起眼的沙土,密密麻麻摇摆着的果树,砖与瓦支撑起来的房屋……杂草、土堆、果园、小溪,他们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却也因此无比真实。
随着太阳能板的入侵,这种情况似乎维持不了多久了。
现代社会的发展给传统农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不仅占用了土地,形成垄断价格,还从内部瓦解了农民劳作的积极性。
影片中小皮尤尔提到,照看太阳能板比种植桃树挣得要多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奎米特的妹妹一家选择合作。
在西班牙内战期间,原本是民工的索莱家族帮助地主皮尤尔家族躲了起来,于是皮尤尔家族口头承诺把这些土地赠予他们进行耕作,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这种本应一直遵守下去的承诺被打破了,卡拉西蒙在影片中也含蓄地表达了这种农业时代人情关系的消逝。
3、 对传统电影行业的现实影射与农民和农业面临现代化的冲击相对应的,这种冲突矛盾存在于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也是《阿尔卡拉斯》所影射的现代生活无法避免的新旧冲突。
在今天看似繁荣的电影市场背后,是传统电影行业的式微。
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健听女孩》拿下了最佳影片奖,为流媒体发行影片首创记录,而早在2020年,网飞出品的《爱尔兰人》就已领跑奥斯卡提名,只可惜没有获奖。
流媒体平台和短视频的快速崛起,对传统电影行业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而疫情的突如其来更是雪上加霜。
去年的柏林电影节就因为疫情改成了分阶段举行,而今年的举办更是顶着德国日增10万病例的巨大压力。
正如同电影中面临人生巨大转折的索莱家族一样,没有人能事先预料。
在这势不可挡的潮流中,许多导演与电影制片厂都选择了妥协,拥抱流媒体,也有克里斯托弗诺兰这样的斗士坚持在电影院上映自己的电影,但凭借其巨大的影响力还是可以吸引观众。
然而更多的是我们看不到的许许多多的电影人像索莱家族一样,在沉默与无奈中失去了他们所热爱的土地。
或许传统电影行业还没有到“生死存亡”之时,但在疫情期间人们的观影习惯发生了显著的改变,电影行业也站在了新旧交替的十字路口,全球票房的衰退与电影院数量的下降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不同于影片中在罗德里格未签下合同时似乎就注定了的结局,流媒体与传统电影行业正在探寻一条融合发展、双赢的道路。
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博弈也不一定是零和博弈,我们需要的不是传统的捍卫者,而是新与旧的破壁人,有时需要做出巨大的牺牲,但发展总是伴随着阵痛。
在桃树一棵棵倒下之时,也许新的希望正在悄悄生根发芽。
4、 结语柏林电影节以关注政治和社会现实而闻名,近年来的金熊奖也都颁发给了具有一定社会性议题的电影,《阿尔卡拉斯》作为一部出现在人类面临前所未有之大变局时代背景下的讨论传统与现代的影片,它的获奖也很符合金熊奖一贯以来的风格。
卡拉西蒙在《九三年之夏》后再度将目光聚焦于自己的故乡,但是用了一种更宏大的格局。
她用打磨到几乎臻于完美的剧本和对人物性格细致的刻画给观众带来了润物无声般的情感冲击。
我们时刻都在经历生活中的挣扎,“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阿尔卡拉斯》便是一曲田园生活的悲壮赞歌。
西班牙的连平县鹰嘴桃之乡,这里风景优美,气候水土宜人,盛产中国大蟠桃。
就桃园来说,这里的土地似乎比连平更平整肥沃,日照也充足,以致有光伏电厂要开发这里,大规模铺设太阳能发电板。
桃子的价格越来越低,交易价格才15分,生产成本却30分,果农们生活越来越困难。
确实,资本要搞事太容易了,轻而易举就让一个个个体放弃了几代人的坚持,把果农们驱离了这边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
他们抗议,满地的蟠桃用拖拉机碾碎,但最终,土地还是落入了投机者的手中。
片子的节奏很慢,有时候会为一个家庭聚会、做黄桃罐头停留很长时间,这就是果农的日常吧,本片演员介绍说全是非专业的,看起来确实挺真实的。
男的女的都很壮,矮敦厚实。
有几个场景印象很深,儿子不知为何故意拨了灌溉板(没看懂),导致桃树被水淹了,父亲呵斥孩子忘了将灌溉板换边,说他是个笨蛋。
母亲过去给了孩子一巴掌,父亲还是喋喋不休,母亲也没客气,给父亲也送了一巴掌,父亲望着孩子闭嘴了,孩子就弱弱的看着地下。
父亲后来送桃子去集散地,应该是心情烦躁吧,开着拖拉机不小心碰倒了一大箱桃子,孩子赶紧过来收拾,这成了一根压在父亲身上的稻草,父亲眼眶红了,这个大男人转身走到桃树底下抽泣了几声,大力的擦去了泪水,非常的无奈。
看到这有点共情的感觉,心里也压抑着不好受。
对了,他们还经常晚上到桃树林打兔子,说兔子会啃食桃子?
枪法还挺准,但打到的兔子也不吃。
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广东人食谱比较广?
近五星。
在乔治奥威尔《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中,将土地给予一种超越性的赤诚伦理意志我们已然见到——实体的美之判断力。
肯洛奇的行动化影像强调土地(加泰罗尼亚)粗粝的自然建筑视觉,其意识空间的绝对者作用在于武装斗争的相对静默,以此融入背景/面孔的固有秩序,从而注进对于“大地”的观念生成价值(如土地与自由、风吹麦浪等)。
以上铺垫于地域的自主性抒情为故事烘托一层特殊的历史坐标系——后革命境遇的理想挽歌。
在开篇对于远景“绿—黄”的凝敛中,主体性痕迹内律如谜,实体的生机/机械自动化展开。
儿童作为纯粹生命与废弃汽车的交互关系所直观到的从来是童真的死物,无论废车或死兔,人物与晶体的可感维度构筑活动的前毁灭时序,吊车的出现是第一步侵犯,影片对于庞大人工机器的恶魔化是显而易见的症状性控诉,此在贾樟柯、李睿珺的电影里依旧普遍可见。
自然外景的灰度中性所带来建筑非人的合法,音乐、舞蹈、服饰等可造元素的视/听性悦动与实体的对称性比较发生张力,但这并非叙事的第一推动,“我—物”统一的工具上手性下日常的本真状态驱动着影像虚拟化实体的纯粹向度跟合体式的生命力量冲动。
这个意义上讲,《阿尔卡拉斯》依旧是好看的、可爱的,游戏基地以及真实土地—本体虽然几近消逝,却依然是一场美好的守护。
家庭终章,祖父—父亲—儿子三代某种程度的和解象征了各自一定的放手和抛弃。
德波的情境主义理论中使人体验日常从而解放日常在影片作为媒介而完成,一种左翼海德格尔的自然主义超越论导向萨特文学—政治的现实介入即社会性斗争,通过对喧嚣的直接表现,情境主义运动萌生。
结尾断裂的现成在手模式意味着情境的“跌落”,(包括太阳能的逐渐扩张)挖掘机运作时对土地的破坏具有刚性,因此,在人物呆滞的凝望中,纯原生音效的持续,“灰域时刻”降临。
(巧合的是,有很多我自己作品的特征和理论化评论都可以适用于这部)
与隐入尘烟同样讲农村困境,但本片无论从拍摄手法还是剧情铺陈,都更偏向于自然主义,每一个画面里都是生活本身,和导演对土地深沉的爱。
视角还可以,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没有创新,不配金熊
一个西班牙农民大家庭的原生态生活面临失地的阴霾下,三代身处其中的情感波折。田园日常描写自然,生活伴随快乐、烦恼,还有不知道的未来。
内核真的是和《隐入尘烟》一模一样,但是视听上没什么特色,故事也没有讲出什么新鲜东西,金熊颁给它我不服。
我好浮躁,看不下去
生活流
#BJIFF08# 7.5 2022年柏林金熊,农村现实题材如预期般略有些闷,但是非职业演员的群像戏能处理到如此精巧、温情而言之有物还真是让人惊喜
电影节喜欢的类型,幸好各方面的比较真实自然。
如果对标《隐入尘烟》,《隐》的基调压抑麻木,人们都像是中了诅咒才生活在那片土地上;本片的基调则在自然中透出活力,能让人感受到当地人对土地的眷恋。尽管题材相似,采用的拍摄策略也相似,两部电影的核心其实相差甚远,或许因为不仅侧重点不同,镜头下的也是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农村。
感到震惊,这竟然是金熊奖电影。它放了太多议题在里面,可我感受不到其中强烈的情感。
长达100分钟的铺垫大概都是为了后面20分钟,儿子和父亲参与到反抗的队伍中,愤怒地发泄着不满,先前的一切生活琐事都被衬托地格外珍贵。这片桃林就是他们的家园,是孩子成长玩耍的秘密乐园,如今消失了,一家人只有另寻出路。工业化发展不可避免地带来影响,赖以生存的土地被摧毁,看得人心痛。
#BJIFF 2022 西班牙的乡村传统vs现代化保卫战,比较特别是很多视角是从孩子出发的。故事并不新鲜,甚至琐碎,曾经辛苦一生遵守旧时代的人情规则却在晚年被时代和曾经的规则背叛的老人,辛苦半生即将被时代淘汰却仍不得不撑起家庭一切而格外固执的中年,迷茫而想有所作为却不被认可的青年,烦恼于家庭琐碎现实和幻想中的未来城市化现代化独立人生之间鸿沟的少年,无忧无虑充满想象力的孩童。。。接地气,像里面的桃子一样鲜活多汁的触感,但也只能提供一种时代风貌的切片,不具有更深入探讨的价值。
蛤?如果是如果是纪录片或许我会原谅 另:手持绝不代表对镜头语言可以偷懒
太没意思了
精致的现代家庭影像。矛盾点就那两样儿,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爷爷还暗讽了一波集体农庄时期。出来都懒得聊天,直接去吃饭吃饱饱的,奔下一场了。
有点难看,没看下去。
3.5,不如《九三年夏天》,升小家为大家,然大而无当,松散寻常。
卡塔兰地久天长。开场5个镜头看完整部电影然后满场寻找亮点的煎熬体验。这一类电影的严重问题都是太多资源都用来做desposition,例如发生了一件让主角难过的事,他妈的就不需要再给我15秒钟主角忧郁地盯着窗外的,特,写,这种纯纯纯纯纯纯纯纯就用来表现“ta难过”的镜头了吧???既不好看也没有任何其他信息,我想在脑中发挥一些subtext都会立马知道导演绝对没有想那么多。利用卡塔兰风土人情和非职业演员也完全没有任何创作上的必然性,like这个桃子园的故事放在任何一个地广人稀的桃子产地都一样而非职业演员在这部片里除了限制DP和剪辑师发挥做的也只是“尽量靠近职业演员表演”罢了(除了儿童演员,which is本片最大亮点)
直觉上缺少洛尔瓦赫尔(《奇迹》)那样的灵性时刻点缀,故坦诚之余,技法自是有些平实、温吞的,但依然觉得这样的记叙值得敬重,且永不会过时。Simón对故土的热爱,使她总能用寥寥几个镜头,便让人物和复杂的现实冲突情境变得跃然、生动。相比之下,《隐入尘烟》的确在很多层面都显出一种展陈式的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