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影片名字的影响,影片一开始,就没有一刻不认为它将要开始色情的部分。
直到字幕出来的前一分钟,才意识到导演和编剧此刻一定看着我偷笑:哈哈,你想多了吧!
影片充斥着性暗示,但是仅此而已,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色情场面。
男主是个性受虐狂,但是他极力为自己辩护,用所谓的艺术,模糊,美化自己的变态,使这种变态很别致。
《穿裘皮的维纳斯》是世界名著!
但这也也挡不住它的变态。
女主是个神秘人,是编剧的化身,有上帝的感觉,她在救赎男主,揭露男主,让他明白:别致的变态还是变态。
尽管如此,对男主不全是恶意的嘲讽,实际上,编剧并不对性变态者怀有恶意,同情他们,但是对他们欺骗世人,美化自己,感到讨厌,并取笑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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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 | 从《穿裘皮的维纳斯》看虐恋经修改后,转发至“绳师48号”公众号,目前搬运到我的博客。
男M是如何炼成的——从穿裘皮的维纳斯看虐恋故事简介:故事发生在一间阴暗人稀的剧院之中,编剧托马斯(马修·阿马立克 Mathieu Amalric 饰)正在为他所改编的剧本《穿裘皮的维纳斯》寻找合适的女主角。
接连面试的几位演员都令托马斯感到失望,她们和他脑海里完美的女神形象简直千差万别。
面试以一无所获的结局结束了,正当托马斯准备离开之时,一位被淋成了落汤鸡的落魄女郎闯入了剧院。
女郎名叫旺达(艾玛纽尔·塞尼耶 Emmanuelle Seigner 饰),巧合的是,她与托马斯剧本中的女主角同名,可是,旺达粗鲁的举止和浅薄的学识让托马斯在内心里暗暗的否定了她。
令托马斯感到惊讶的是,旺达不仅拥有全部的剧本,还自备了戏服,在旺达的一再坚持下,托马斯同意了她想要试演的请求,并且亲自与她对戏。
就这样,在瓢泼大雨之中,一场关于男人与女人、命令与服从的好戏拉开了帷幕。
奥地利作家莫索克的小说《穿裘皮的维纳斯》建构了当代虐恋模式的雏形。
莫索克(Masoch)的名字也孕育了受虐癖(Masochism)一词,与萨德(Sade)衍生的施虐癖(Sadism)共同组成了“SM”一词。
罗曼·波兰斯基的电影既对原著小说中旺达与萨乌宁虐恋关系提出了自己的理解,也对现代虐恋范式作出了回应。
边界含蓄的空间故事发生在雨夜的剧院中,仅有托马斯与旺达二人在舞台上试戏。
舞台还没有搭建好,上一个剧团的舞台道具还放在舞台中央。
但是电影通过台词、运镜、男主角与女主角视角的交替、以及音效,把封闭的剧场空间搭建一个连接现实与想象、当下与历史的电影空间。
真实世界与舞台世界、男女主角的关系边界也变得模糊。
部分学者认为,SM的参与者能够分清楚现实与幻想。
但电影中借暧昧的真假边界提出相反意见:SM的幻想与现实世界本来就是融为一体,无法分辨的。
原著《穿裘皮的维纳斯》中,裘皮是触发性虐幻想的关键,裘皮正是承载着萨乌宁欲望投射的象征:女神应是穿着裘皮大衣的贵妇人。
在月光之下冰冷的维纳斯雕像是最为完美的女性形象,如同女暴君一样冷淡,残忍,不能回应自己的爱慕。
但电影并不打算去还原裘皮或维纳斯雕像,在试戏的时候,旺达把自己的围巾当作是裘皮,到最后干脆把围巾给脱掉了。
这说明在虐恋关系中,具体是什么物品引起人的性虐幻想并不是最重要,主动幻想的行为才是关键。
虐恋是想象性的关系,现代社会并不允许奴隶的存在,但只要参与者坚持对不对等权力关系、古代君主制、希腊神话传说等等的挪用与戏仿,将情感投射在对方身上,虐恋的逻辑就会成立。
在虐恋中的羞辱感和因此转化而来的性快感(甯应斌称之为“痛快”,痛并快乐着)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走进电影院看电影时,我们就清楚地了解,电影中的一切,包括人物、情节都是虚构的,但这不妨碍我们与电影主角的共情,我们的哭、笑都是真实的,而电影院就是承载情感释放的仪式性空间。
虐恋既然这是一个双方积极参与的游戏,那么我们可以随意改编它。
电影中舞台上的柱式,可以是“阳具”。
旺达穿着一身皮革,黑色渔网袜,带着项圈,后来又套上了廉价的宫廷装,后来又涂上了口红。
游戏准许挪用来自古代的、现代的审美元素、文化符号,并将其性欲化,辅助参与者走进性幻想当中。
一身皮革装的旺达(图片来源:豆瓣电影)由欲望建构的自我托马斯是欲望的主体,也是情节发展的推动者。
在舞台之外,托马斯希望为《穿裘皮的维纳斯》挑选合适的女主角。
而剧目中的萨乌宁则在寻求他心中穿着裘皮的完美女神与主人。
这双重的欲望均指向了旺达。
旺达是欲望的指向,她的出现使得性虐幻想具象化。
萨乌宁,亦或者说托马斯,将自己的权力暂时让渡给旺达,男人将挥舞皮鞭的权力交给了女人,让旺达成为关系的(表面上的)主导者。
但在原著《穿裘皮的维纳斯》中,萨乌宁的性虐幻想最终走向了破灭。
电影则是讲述了托马斯,或萨乌宁是如何从看不起旺达这个粗俗、浅薄、现代的女人,到被旺达夺走权力,被贬斥继而臣服、激起性欲,并完成了最终的性虐式祭祀的。
原著是性幻想的幻灭,那么电影则拉起了幻想的序曲。
旺达为托马斯带上项圈,被牵引他走向“阳具”(布景板)。
托马斯顺从着旺达,被绑在“阳具”之上,达到了高潮。
赤裸的旺达披着裘皮,在托马斯面前跳着女祭司之舞。
(图片来源:豆瓣电影)女权主义?
并不是有人说旺达是一个女权主义者,精明地指出《穿裘皮的维纳斯》中的性别歧视,她在权力的角力中胜出,完成了女性对男性的审判。
对于这种理解,我是不赞同的。
电影借女主角旺达之口说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在旺达与萨乌宁的虐恋之中,真正掌握着权力并不是主人(S),而是奴(M),由始至终,萨乌宁才是欲望的主体,他清晰地描绘出他的欲求: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女人,拿着皮鞭鞭打自己,在身体与精神的痛苦获得了快感..他不过是利用旺达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幻想。
旺达勉强接受奴隶契约,而当她移情别恋时,萨乌宁的幻想随之破灭。
电影中的旺达身份不明,她说自己试镜迟到了,在试镜名单中并没有她的名字。
她说没有看过原著,但却对剧本非常熟悉。
有些影评认为旺达是一个模糊的女性象征,代表女性来对男性假模假样的性虐幻想进行判决。
旺达始终认为,《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不过是一部SM色情小说。
但旺达面对着导演托马斯的强势和他对剧中“旺达”的迷恋,自身的施虐欲望也被发掘出来。
旺达主动地走进了托马斯/萨乌宁的幻想之中,(而不是无情、冷静地戳穿整个骗局,从施虐者的角色中跳出)一个女祭司诞生了。
旺达全身赤裸,仅披着裘皮,在黑暗中跳着荒诞的舞蹈,面容狰狞。
这也寓意着托马斯/萨乌宁性虐幻想的完成。
旺达通过审判托马斯获得性快感,而托马斯也在对女性的臣服中勃起。
也就是说,在波兰斯基的理解里,女权主义的元素,就如同裘皮、维纳斯等象征符号一样,是虐恋游戏里的助兴品。
(你女权主义者越骂我我越爽)正如托马斯对“虐童”指责的反驳:托马斯在演绎着萨乌宁对“裘皮”幻想的来源:在小时候,披着裘皮的姑姑(伯爵夫人)无情地用抽打着自己。
旺达这样回应他:
托马斯反驳:
权力反抗,或是美学想象?
我为《穿裘皮的维纳斯》感到遗憾的是,波兰斯基讲述了政治意识形态和现实社会元素可以被情欲化,被承载快感,但并没有谈到,性虐幻想,或是其他情欲新范式是如何推动当代社会变革的(当然,一部电影并不可能成为SM百科全书)。
许多华人学者一致认为,SM的叙述隐喻或重构了真实权力,“具有反讽、戏仿或挑衅权力”的效果(甯应斌),是权力的另类反抗。
但波兰斯基的《穿裘皮的维纳斯》并不想直接地通过建构虐恋新论述来挑战当代社会的真实境况,而是将虐恋本身化为一件艺术品,让受虐者或渴望受虐的男性沉溺于自己受虐美学的想象里,权力是艺术品上华美的装饰。
波兰斯基对两性关系的回应也如莫索克那般,在两性的关系中,当一切都可成为情欲释放口时,男性与女性并不能真正拥有平等、独立的关系,也不能心平气和地对话,而是永远处在性别与阶级的角力战中,战战兢兢,步步惊心。
影片结尾导演重复了这句话:
“万能的上帝惩罚他,把他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中。
”注:1977年3月11日,波兰斯基在洛杉矶被捕,他被控拍摄法国杂志《时尚》照片时性侵13岁少女萨曼莎·盖梅尔(Samantha Geimer)。
波兰斯基被指控六项罪名,包括强奸。
波兰斯基于1978年2月1日逃往法国。
(信息来源:维基百科)
《穿裘皮的维纳斯》:瞬间踏进迷梦文/王小二马索克习惯将他笔下的女人比作大理石,美艳而冰冷,在他的想象中,身裹裘皮,手擎皮鞭的女神既是快感的施与者,也是灵魂的拯救者。
而波兰斯基《穿裘皮的维纳斯》中的女人,一出场便颠覆了女性与大理石之间质感的桥连,那女人(艾玛纽尔·塞尼耶饰)充满着肉欲感,遍身俗世的气息。
只是当她与舞台上的“旺达”形象合体时,犹如片中的导演(马修·阿马立克饰)一样,令人顿生震撼。
这便是女性的魅力,来去均带着游戏感和神秘性。
马索克的小说《穿裘皮的维纳斯》更适合舞台的演出,人物狂热且神经质般的动作和语言在舞台上更容易被放大,而越被放大越能够间离,便于观众带着距离感去审视虐恋。
如果完全刨除舞台的表现形式,单纯的电影恐难以掌控人物动作和语言的表现力度。
波兰斯基选择从舞台剧改编,在电影中建立禁闭的舞台空间,并且在现实与虚构中建立互动联系。
舞台与现实结合的手法从电影史来看虽非新颖,但却是表现《穿裘皮的维纳斯》较为理想的方式。
同时该片对于空间与人物的处理,令人想到波兰斯基的前部作品《杀戮》,两者均利用狭促空间表现人物,极大地调动了人物语言和动作的表现力,同时,也能创造充分的戏剧性,将观众牢牢地限制在既定空间内。
整部电影犹如一场迷梦,像是马索克笔下一再想象的大理石维纳斯复活后,降临剧场完成一次抓人心神的舞台展示。
末了,神秘的维纳斯消失在迷雾中,空留下舞台上被缚的惊恐的男人。
不过,影片中的“梦境”不像小说那般带有火炉旁温热着的香艳。
波兰斯基将背景限制为阴冷的雨夜,片头行进的镜头掠过的街道,带着神秘、萧瑟之感,如此气氛也为性别权力的展演定下了基调。
如果说,马索克的小说中坦露了一种超越世俗的性别关系,并以文学书写标记出“虐恋”(sadomasochism)词义的话,那么波兰斯基则以此为背景,深入展演了性别权力及其转换的可能。
片中的女人一出场便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从最初直接甚至粗俗的语言到舞台上角色扮演,均显示出性别关系中“暴君”的潜质。
而片中的导演,作为男性,则显得浮躁、惶恐,缺乏坚定的意志,像是带了“奴隶”的标签。
两人在舞台上搬演的虚构故事——话剧《穿裘皮的维纳斯》——则延续并巩固了暴君与奴隶之间的关系。
一旦踏上舞台,奴隶瞬间踏进迷梦之中,享受暴君的魅力,匍匐跟随暴君的思维。
但是,与其说舞台提供了神奇的场域,赋予人物身份新的可能性,毋宁说服装具有神奇的魔力,就像小说中那些无处不在的裘皮大衣。
舞台上女人不断的脱衣穿衣,男人则变换不同的服装,与此同时,每一次的变装意味着人物的身份地位得以建立或重塑。
有意思的是,片中的人物关系,包括现实空间与舞台虚构空间中,反转了通常意义上导演作为剧场“暴君”,而演员作为“奴隶”的权力关系。
女性不断僭越,质疑并修改导演的创作,而与此同时,导演也在不断的妥协和接受。
这与女性暴君和男性奴隶之间施/受虐恋产生了极有意思的映射关系。
而使映射得以成立的虐恋物象,在小说中是鞭子,在影片中则是剧本。
两者的相同之处均是在过程中混杂了痛苦和快感的体验。
话剧导演眼中,剧本带有神圣性,否则当女人拿出又脏又皱的完整本剧本时,他不会如此讶异和失望,如果注意到他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女人带有明显鄙夷态度的话,那种男性权威遭到无视的失落感更加凸显。
影片伊始,导演的话语权便被女人游戏般地剥夺,性别权力的固有模式走向倒错。
对于倒错的性别权力关系,影片不遗余力地使用俯拍、仰拍镜头加以确认和巩固。
仰拍镜头下女演员以惊艳的表演和滔滔不绝的言语显示其强势,而俯拍镜头下的男性导演则更显弱小。
即便剧情发展,男性导演成为虚构舞台上的“暴君”,镜头仰拍出他的形象,但是易装则赋予他小丑般的模样,夸张、扭捏,充分暴露了此刻的虚假,他的孔武瞬间被击碎。
同时,波兰斯基也在不遗余力地借助手机通话建构另一重时空,并借此给男性施加压力,从而暴露其性格。
接二连三的电话催促,对片中导演而言成为一个始终悬置的危机,也扯开了掩在他在现实中的“奴隶”地位的幕布。
电话情节的加入,不但拓展了剧场的空间,同时也为拨弄男女主角的关系增加了有效的手段。
在马索克的小说结尾,“我”反复询问赛弗林“故事的寓意是什么?
”,对于波兰斯基的电影,作为观众同样有类似急迫的询问。
影片对传统意义上的性别权力的倒错表现,与其说是指向性别权力本身,不如说是在探究对于价值观的态度。
剧场内,一个女暴君,一个男奴隶,前者对小说和舞台上的故事以及人物的理解是粗俗的,但却代表所谓正常世界的理性判断,一种对虐恋道德化的挞伐态度;而话剧导演对小说中的人物及人物关系的解读则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敏感和想象气质,但他理想化的创作和解读则被“女暴君”指责为虚伪和矫饰。
但事实上,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因为波兰斯基的立场似乎更倾向于片中的女暴君,她的神秘感和操纵能力犹如波兰斯基的导演身份,唯有他能够控制剧场大门的打开和关闭。
果真如此,那么19世纪的虐恋文学倒真的成了一纸令人不屑的色情小说,也无怪乎海报上会显影为女人的高跟鞋踏破了权威的眼镜。
如果说性别权力的反转是影片戏剧化的诉求,那么价值判断则是戏剧化背后的理性思考。
19世纪诞生的“旺达”(Wanda)与“赛弗林”(Severin)如今业已成为虐恋的象征,小说中旺达的暴君行为最终成为一种施救,成为对于幻想之爱的治愈,而波兰斯基的影片则更像是一次质问和警告。
小说是对自我的坦率,而电影则是胁迫似的逼问,就像女演员对导演是否有着与小说中的赛弗林同样非常态生活的穷追不舍。
这番逼问显示着有别于常的性别权力关系,也经由此过程的展演,寻求对价值判断的解答和认同。
穿裘皮的维纳斯 (2013)8.12013 / 法国 波兰 / 剧情 / 罗曼·波兰斯基 / 艾玛纽尔·塞尼耶 马修·阿马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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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能比疼痛更加感性,能比堕落更刺激。
她成了我的精神理想,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寻找她的替身。
等我遇到这样的女人,我会娶她为妻。
“到处都有这种把任何事上升到社会问题的愚蠢做法。
别跟我说这些刻板印象,别那么习以为常,别在这谈论人类学社会学,我们这是生活在多么操蛋无趣的世界里啊 为何总是要把一件事简化成另一件事你还能扯出什么来 性别歧视 种族歧视 阶级斗争” 快感的苦行僧、你把灵魂出卖给了押韵-你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成为您的物品,消失在您美妙的气味之中,为您穿衣,为您脱衣,帮您穿长袜,穿鞋,永远没有自我意愿。
-你把这称为爱情吗?
-这是唯一存在的爱情。
爱情就像政治,只有一方才能掌权。
一个必须愿打,一个必须愿挨。
我愿意成为被打的那一个。
支配他,像挤压柠檬一样来压迫他。
但我是维纳斯,我必须裸体,这是我的本分。
波兰斯基的“性别恐怖片”开始开门的幽灵视点(也契合着剧中人物的剧情开始);波兰斯基完成了现实与戏剧的完美融合,不管是男女身份上,导演与演员身份的切换,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艺术家潜藏在心中受虐的真实面目被一步步揭开,最有意思的是男性本身的社会意义,男人一直在强迫女人,不管是现实(女人不想出演)还是戏剧(女人不想施虐,只是为了讨好男人),实际上波兰斯基在发泄男人的自大与盲目;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波兰斯基才算真的高明:女人现实与戏剧中的反差与对比(女人现实外表粗俗但实则是有文学的,而剧中却一直外表高洁却内心下流),由演员到导演,由支配到主导戏谑着男性的自大与盲目,在影片中不断的提起女权早就表明波兰斯基的本意,用戏剧与电影的双重表意揭示出男女关系的本质:男人自大自满,却伪装成女人的样子渴望被支配,如果女人不服从,那男人会变态的逼迫重回权利的中心;而女人呢收起那顺从的样子,睁眼看看男人的那副样子你就知道了。
女演员夺门而入,不惜采取弱者甚至是牺牲色相来博得编剧的好感,这时编辑是有权利的,但他的权利是因为有女演员想面试这个依托,所以这个权利才成立,但如果面对一个过街的老鼠,编剧除了喊打之外,他没有任何可以行使的权利。
同样,女演员最后有了权利,并把编剧玩弄于鼓掌之上,是因为她之前做出了牺牲,并利用了编剧渴求好演员的心里。
女演员是有才华的,但她的才华只有被编剧这个伯乐视中才能称其为才华,才能利用这个才华作威作福,如果她面对一个吃骨头的狗,她的才华可能比不上骨头更加性感。
权利和义务是一体两面,没有单独的权利也没有单独的义务,只是权利和义务不一定都来自于同一个个体。
权利之所以被称为权利,是因为有一个个体需要被权利填补或者他有义务为这个权利做一个注解、去承担这个权利所释放出的能量。
也就是说,权利的存在不可能缺少义务的润色,如果没有一个个体把“承受”这个义务扛在肩上,权利就成了无的放矢,就如同施虐者需要受虐者的配合才能完成这场演出。
上主惩罚他,把他交到一个女性的手上——性别歧视;姨母鞭打——虐童;一份接受男主为奴隶的合同——有准备的骚货。
女演员用这些来表示出编剧的改编一点也不成功。
随后,女演员改编了一场戏开始给编剧导戏,利用编剧想让戏剧完美的心态、爱惜才华的心理勾引之,给他下套。
并在讲述了一套自己诠释的、原作是性别歧视、变态、色情小说之后的理论后,尽管编剧生气,但女演员赌赢了,她成功抓住编剧不愿放弃她这个优秀演员的情势,彻底掌握了主动。
女演员认为编剧的戏剧充满了对女性的蔑视,认为编剧的初衷就是错的,是带有原罪的,而利用弱点去攻击敌人,当弱点被克服就会止血,但利用欲望去克敌,则会挫骨扬灰。
欲望是一个人堕落的源头,而欲望总是代表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毫无节制的上纲上线,尤其是爱欲,不是为了我爱你,只是为了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甚至不惜沦落为受虐者,让爱慕的人站在施虐者的高度,让他用极端而洒脱的行为表现出他对自己的爱怜,证明自我正在被人疼惜,仍然会受到别人重视。
通常会认为“求糟蹋”的人充满着无限的下贱,秀出了自身卑鄙的灵魂与失落的心房,而实施者是正义的化身,代表了上帝来惩罚人类,是善心来的。
一个人可以放低身段、接受肉体的折磨,甚至是感官的侮辱,降格为一个受虐者,只是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心里变态与性冲动?
这里面就没有什么感动与爱慕?
欲望和慈悲的区别大概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为了他人,但施虐与受虐到底哪个是为了自己、哪个是为了他人又该如何区分?
人们可以说受虐者虽然遭到肉体削减但是他的精神是愉悦的,所以这个是欲望,施虐者虽然应用了暴力但是他的精神是痛苦的,他只是为了拯救一个迷途的灵魂,所以这个是慈悲的。
据影片来看,演员与导演权利的变化,变来变去都是导演是受虐者,不管导演扮演的是男性还是女性。
施虐和受虐是没有性别依据的,不能因为DNA的不同就决定了角色。
施虐和受虐无疑都是摄影机后面的导演来决定的,他认为原作根本就没有体现出“强烈的情感碰撞”,压根不是什么“当代缺失的激情”,这本书、这出剧都是一堆圣屎(Holy shit),他完全是为了戏耍戏剧的导演造了一个女演员“旺达”来实现他的意图。
只是最后被绑在柱子上的还是一位“女性”,尽管这是男主脑补出来的一个女性,但是并不能因为被绑着的人带把就说是雄性,不知这算不算性别歧视(惩罚一个人都要把他先忽悠成异性。
)然而,男主作为一个编剧,为什么会白痴似的步入陷阱,合理化的解释就是:演员可以诠释任何一个角色,何况是编剧。
人性的千千万万足以去塑造万万千千的角色,只是平时碍于行为规范或者法律准绳人们才没有表现出戏剧中角色的疯狂,但一旦有一个可以大展手脚,又不用负责任何后果,甚至还有钱赚、还可以发展出被称之为演技的口碑,何乐而不为!
演员不是在出演角色,也不是本色演出,而是在出演自我、出演人性。
所以,有了人性的武装,一切的剧情都能说得通,也就是男主导演为何白痴到了一定程度。
总之,为了人物的个性与剧情的冲突,人物是可以经常“突变”的,而高手和新手的区别就是这个转变是生硬的、还是柔顺的。
BFI SOUTHBANK,STUDIO。
总共只有30几个座位的厅,屏幕却相当大。
四下一看,几乎没有女性观众。
第一排尽是鹤发中老年大叔,一水儿蹒跚着走进来。
我左边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爷爷,身上带着一股略微刺鼻的,陈年老书柜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电影放映过程里他始终兴奋异常,偶尔拍案叫好,大多数时候频繁变换着坐姿;右边是两个奇装异服的文艺青年,挨着我的男生黑发披肩。
我知道这有些诡异,我有理由紧张,甚至害怕;但我仅有的精力都被这电影吸去了。
短短的96分钟里,除了几次会心的笑声以外,观众们始终是鸦雀无声。
就连移动姿势的声音也刺耳的惊人。
我知道不只是我,大家都被波兰斯基这出独幕剧牢牢吸引住了。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下去,又起来,又下去,又起来。
电影有着完美呼应,眉飞色舞的开场和收尾。
两位演员,一个场景。
精彩绝伦,都说老婆该是艺术家的缪斯,Emmanuelle Seigner名副其实;可让人折服的是法国大明星Amalric,他要把自己置身于怎样的惊涛骇浪里,才能驾驭如此一波三折的角色;他们定是把自己的精神和波兰斯基的理解延绵又坚决地缠绕不休,才能完成这样一出权力不断反转,又始终如一的游戏。
这么多年以后我又被一榔头打回到福柯,即使当时学的早已血肉模糊。
影片玩耍着博弈,玩耍着原作者马索克骨子里对权力的执念,玩耍着writer和adapter对人与人之间施与受关系的推挤,扩压,自我剖析;马索克的经历缠绕着他的作品,而波兰斯基对此的改编又附上了自身的反射。
难怪BFI的programme里写着Polanski's film is a version of a version of a version of a life。
回来豆瓣,发现大家都流畅地用自己的语言重现了影片的内容,我写不出来。
回忆起来,只见旺达取之不尽的手提包,舞台上冰冷的"仙人掌",“比喻意义上的咖啡”汩汩流下,“一年”契约上的“签名”沙沙作响。
和78分钟的[会客厅杀戮]一样,96分钟的[裘皮维纳斯]也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
我再次被无底洞一般的波兰斯基迷住了。
他是荧幕背后,同时自己也跳上屏幕的浮士德,以毫无退缩和懈怠之心邀约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幻影,女神——女主说她叫旺达,与试镜角色名一致,多么巧妙,又毛骨悚然!
——或魔鬼,随便取名什么。
如果把[会客厅杀戮]里桌上那瓶威士忌及其原作“杀戮之神”与本片最后的高潮酒神之舞相联系起来,又隐约可以听见狂欢的狄俄尼索斯放荡的笑声了。
1在接近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对于一个功成名就切的导演而言,只要再往胶片上投下光影,不可能不是深思的、多义的、雄心勃勃的。
做到每一帧都处心积虑不难,难的是明明穷经皓首却显得漫不经心,一副浪荡子的洒脱与游戏,大胆而顽皮。
老谋深算如波兰斯基者,真心是做到了。
在一个减法的框架里做加法甚至乘法的手艺活儿,再悄悄塞进去两性趣味、叙事博弈那点私货,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从来没有<穿裘皮的维纳斯>那么好看,那么撩人,那么深刻。
2其实老年人波兰斯基已经不打算难为观众了,只要耐心把片尾的“名画中的维纳斯”幻灯片看完你就知道全片的梗在哪里了(上海Chabrol Cafe的组织者是个真心爱电影的人)。
Venus,希腊爱神Aphrodite的罗马名——无论DVD汉语字幕做的多烂,这一点在男女对话中还是被高亮提出来了:“阿芙洛蒂特”,Aphrodite。
稍稍涉猎希腊神话的读者都会应该记得,即Hesiod在<神谱(Theology)> 里提到的,也是最为著名的Aphrodite诞生的经典段子:Kronus( 时间神)把他爹Uranus(天神)的阳具割下,掉落在塞浦路斯的海域里,然后从溅出的浪花(foam)里诞生了爱神:Aphrodite。
这个骇人听闻的三俗版本之所以还千古流传是因为爱神这个名字的词根aphros在希腊文里面就是泡沫(foam)的意思。
从某种程度上说,至少从古希腊神话的文本里看,所谓“爱”便是男性性冲动阉割后的化身。
不用再搬出弗洛伊德大叔的理论我们就能看出,本片最后一幕男主被绑在象征阳具的仙人掌上,女主突然找来点题的裘皮大衣,仪式般款款起舞,一个波兰斯基造的维纳斯终于出现!
3对,这是第一个文本,也是最原始的文本,原始到从古罗马就开始改写,甚至连名字都改得那么罗马化:Venus,把这个来自男性的名字脱胎成浓郁女性(V)特点的叫法。
从这个意义上讲构成了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最大的野心:他直接向人类性文明本源致敬,探讨两性以及所谓“爱”的意义和伪装。
第二个文本则是那部小说 La Vénus à la fourrure,也是著名的SM中M所代表的作家Leopold von Sacher-Masoch(1836-1895)最为知名的作品。
这一文本构成电影叙事最核心的线索,甚至第三个文本,也就是电影中男女角色的设定,都可以认为是在这一文本投射下形成的现实对位。
是现实中话剧导演寻找理想女演员,还是小说文本中男主塞弗林和女主旺达虐恋故事的片段演绎,这两种关系的交织和互文构成了电影叙事的最大部分篇幅,也是需要观众不断区分又不断混淆的智力游戏。
第四个文本是男主的童年回忆,也是有关SM的情节,这一文本穿插在男主的个人叙事中,成为现实(要排演一出<穿裘皮维纳斯>的话剧)的根本动因。
这一文本的意义决定了女主旺达对男导演的心理挖掘和成全,以至于最后完成了对男主受虐的实施。
第五个文本是男女演员即兴互动出的关系,既不是现实中“导演-演员”,不是剧本中“塞弗林-旺达”,也不是“童年男主-施虐姑姑”的关系,而是暧昧的,抽象的,纯粹的一种SM关系。
个人认为,这一文本的确立便是电影叙事的受力点,让本来“两个演员四重身份”的电影主体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意味深长。
几乎所有的两性关系都是在实现一种理想的自我角色完备,不是么?
4这些文本的叠加和渗透需要一种极强的调节能力:现实vs虚构。
这一二元对立关系的处理是波兰斯基所乐于玩味的,首先是声效上的模拟(倒咖啡),然后就是对戏服(costume)的痴迷——第一个主被动的反转建立在男导演在背后给旺达穿上廉价长裙的一刻(特写!
),更为直接的反转体现在导演穿上旺达扔给他的地摊货睡衣,更不用提导演给旺达穿上性感长靴的性感特写……另一处被波兰斯基娴熟使用的便是舞台。
舞台是虚构的,观众席则是现实的。
一开始这一区分是较为严格的,但当旺达打算离开,导演追到门口求其留下时,观众席也成了一个表演的虚构世界,成了一个更夸张的舞台,于是——值得玩味的是——作为SM重要的“合同”是在观众席上完成的。
这一设置表明虚构对于现实彻底的入侵和和占领,男女角色的现实关系已经彻底缴械,完全上升为第五文本的叙事。
从这个意义上讲,整个剧院成了虚拟的空间,剧院外才是现实。
而剧院外——几乎没有参与叙事,只有开头和结束时出现片刻的主观镜头——才是现实,这个现实其实可以理解为:电影观众的现实,我们观看影片的真实空间。
5为什么要建立这一空间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是:演员旺达其实是精疲力尽的男导演主管臆想出的角色,整个影片便是他的一场梦(旺达的破包怎么可能有多啦A梦的功力,想什么有什么?!
)。
这么揣测不禁让人觉得廉价,可这一开放性的设置恐怕也是老奸巨猾的老波早已料到的——既然最后一幕都已经那么荒诞了。
另一处让人有底气这么揣度的根据在于那个题眼:<镜中维纳斯>的明信片。
镜子——电影中不朽的道具——无不提醒着虚拟世界的存在,理想空间的可能。
而这一镜子的作用是:映出自我!
夺门而入的旺达不就是话剧角色旺达直接映射么?
这一名字本身就在暗示镜像的存在。
最后男女的颠覆换位在我看来不是性别的颠倒,而是主客体认同的互换,也就是现实的主体更认同于虚构的客体的主体地位,现实中的主体其实是虚构客体的附庸、奴隶!
真正的主体是虚构中的那个绝对的虚无(再往这个角度深入就要请出拉康大神了)!
6最后的最后说说名字。
维纳斯是不穿衣服的,连提香的维纳斯诞生都是,这里说穿上了裘皮其实就是在讲:维纳斯是可以被塑造的,甚至被伪装的,并且只有通过塑造和伪装才得以让维纳斯显身,没有一个维纳斯不是披着“裘皮”出现的,无论那件裘皮是毛线的、华丽的、油彩的、断臂的、胶片的……维纳斯就是艺术,是爱,是性欲,电影文学音乐图画行为统统都是一件裘皮。
7波兰斯基可以安息了。
一、序言《穿裘皮的維納斯》(法語:La Vénus à la fourrure)是由導演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i)根據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於2013年上映。
同名小說發表於1870年,是奧地利作家利奧波德·馬索克(Sacher-Masoch)的代表作,講述的了一位迷戀一個穿裘皮的寡婦的貴族甘心成為她的奴隸、受她驅使,最終被那女子拋棄而轉向宣稱男人應當支配女人的故事。
文中男主人公有著明顯的戀物情結(fetishism)和受虐癖(masochism)傾向,masochism一詞正是來源於作家馬索克的名字。
電影改編保留了小說的主要情節,仍以男子與穿裘皮的女子的虐戀故事為主體,但採取了“戲中戲”的形式:影片中男主角托馬斯在為他改編成戲劇的《穿裘皮的維納斯》尋找合適的女主角,并親自與前來試鏡的女演員旺達對戲。
兩個人在表演的過程中逐漸碰撞出火花,托馬斯的受虐癖傾向被穿裘皮的旺達激發,但電影結局卻與小說的主題相悖:小說重在描述此前為被人發現的受虐癖的心路歷程,將之引入人們的視線;而電影則引入了酒神女祭司的暗線,通過象征的手法在結尾對受虐癖背後的菲勒斯中心主義下的男性快感進行批判,更顯導演獨運匠心。
本文試圖通過精神分析的方法,以受虐癖為切入點,探尋這種特質是否有違男性快感,再從戀物情結出發,具體分析電影中的幾個片段,試圖解釋電影中的男性快感是如何獲得的,以及它們與受虐癖的聯繫。
最後,分析電影結尾的酒神女祭司的出現,反思前半部分電影中呈現出的男性快感是如何被電影自身審視的。
最後一部分兩種價值觀的衝突也是筆者選擇分析這篇電影的原因。
二、受虐癖引發對權力的顛覆電影中的男主角托馬斯作為戲劇導演,在面對前來試鏡的演員旺達時,自然是處於權力主導地位的,應該是他來決定旺達的台詞、表演和心理狀態。
與此同時,戲中人塞弗林則是想臣服於一位女子腳下,任由這位主人虐待驅使,滿足於這種相處模式中的愛情,此時劇中的寡婦旺達(與女演員同名)在這段關係中占主導。
電影中的權力關係不斷發生顛覆,是與受虐癖的特質有關係的。
在德勒茲(Deleuze)的論述中,受虐癖並不是承受施虐癖(Sadism)的對應者,兩者之間有很大區別。
施虐癖通常採用祈使句和說明性質的語言,避免第二自然(second nature),即非自然狀態的文明世界中產生的激情和愛意,強迫性地試圖將理想狀態變為現實,如冷漠的浪蕩子一般享受著極端但又充滿示範性的客觀理性的樂趣。
[1]受虐癖與施虐癖一樣心裡有著理想的形象,但並不試圖將其引入生活中,而是中止現實生活,通過如同幻想一般的超感覺(supra-sensual)將現實中的那個角色提升為理想,視施虐的愛人為女神。
此外,受虐癖偏好勸說性、對話性的語言,引誘并鼓勵被提升為理想的那個人向自己施虐。
[2]因此應當注意,下文提及的施虐者指的是受虐癖的女神,是與施虐癖截然不同的。
電影中第一次重要的權力顛覆發生在第61分鐘,導演托馬斯不滿演員旺達對戲劇主題的理解,旺達憤而罷演,導演連忙追上來說:“好吧,你是對的,我接受所有你說的,我們能繼續了嗎?
求你了,旺達。
”鏡頭仰拍站在觀眾席最後面換衣服的旺達,再切換到俯拍由低處的舞台向上走來宛如朝聖的托馬斯,最後一個過肩鏡頭中托馬斯手拿劇本激動地顫抖抬起,旺達居高臨下地正面走向鏡頭,從他手中接過了劇本。
此前托馬斯雖然在扮演塞弗林時向旺達卑躬屈膝,但所作所為都在導演自己的掌控與期待之中。
而到了這裡,作為導演的話語權發生了第一次動搖,戲劇的主題思想任由旺達改變,劇本交接的瞬間象征著托馬斯將作為導演時擁有的權力一並拱手相讓,極力勸說旺達剝奪他的主動權,可見現實中的他也因受虐癖的影響而向女神屈服。
然而受虐癖雖然將主導權轉交給了施虐的一方,但在這段關係中真正的掌權者實際上正是受虐癖。
電影借旺達之口道破了這一點:“你不在我的支配之下,是我被玩弄於你的股掌之中。
你是我的奴隸,卻在操縱我。
”隨即旺達出戲,以演員身份評價這段關係:“他一直說她有權力,可實際上他才有權力,她沒有。
他越服從,反而越支配。
”正如雷諾·伯格(Ronald Bogue)在分析德勒茲的文章時所言,受虐癖主角看似被掌握主導權的女子教訓、改造,但實際上是他在將她塑形,他使她穿著符合他的喜好、向她提示她該訓斥他的話,“受害者是在通過他的虐待者而非他自己來表達。
”[3]因為塞弗林對裘皮的偏好,旺達才總是穿著裘皮出現;因為塞弗林渴望被女神虐待,旺達才扮演起虐待他的女神。
德勒茲的分析對看似主僕的權力關係造成了顛覆,支配這段關係的是受虐癖對快感的追求,這種快感既包括賦權的快感也包括會在下文將詳細分析的觀看與戀物的快感,為此他才要不斷勸說施虐者繼續施虐,影片中權力關係的第二次顛覆此時業已完成。
三、觀看與戀物的快感電影中男女主角有過多次換裝,男主角始終衣冠楚楚、穿著保守,而女主角接近一半的時間只穿暴露的內衣進行表演,對於在鏡頭面前袒露身體毫不介意(當然是導演波蘭斯基的要求),比如在電影第63分鐘旺達從胸衣里取出合約,這個動作暴露了她的乳房,裸露的乳尖位於畫面的正中心,牢牢吸引了塞弗林的目光(如圖一,見附錄)。
乳尖暴露與否對於劇情並無影響,但電影最終選擇暴露則說明影片中的女性是無可否認的作為被觀賞的對象而呈現於男性凝視(male gaze)之下的——被電影中的男性注視、被攝像機注視,也被電影外的觀眾注視,這也是主流電影把色情編入父系秩序的敘事語言的表現。
[4]再比如影片76分鐘時,旺達半躺在維納斯坐過的躺椅上,雙腿大開,塞弗林距離很近地半跪在她的雙腿中間侍候她穿上及膝的皮靴。
塞弗林為她穿第一隻靴子的過程是由一個過肩鏡頭拍攝的,畫面中除卻塞弗林之外只能看見旺達的半個背影和一條腿(如圖二),隱去了對旺達性器官所在的部位的表現使這個場景看起來宛如普通的僕人侍候主人,並不令人覺得色情。
但在塞弗林給第二隻靴子拉上拉鏈時,鏡頭切換到塞弗林視角,只見他顫抖的手和長靴的特寫。
他的手緩慢地向上移動,宛如愛撫過旺達的腿,鏡頭隨著手的移動徐徐上移,直到畫面中出現旺達的大腿根部——雪白的皮膚與黑絲襪和黑皮靴形成鮮明對比(如圖三),戛然而止,再切回過肩鏡頭。
第一次拉上拉鏈用時4秒,第二次通過男性凝視(male gaze)來色情地看(looking)時則長達20秒。
弗洛伊德曾在《性慾三論》(Three Essays on Sexuality)和《本能及其变迁》(Insticts and their Vicissitudes)中闡述過觀看癖(scopophilia)的概念,它是性本能的成分之一,“最初屬於前生殖器階段的自淫,而後,看的快感就通過類比轉移到他人身上”,是“使被看的對象從屬於有控制力的、好奇的凝視之下”從而獲得快感的色情基礎。
[5]即便旺達在這段關係中看似是作為主導者的(在不考慮第二重顛覆的前提下),依然是女性作為被觀看的對象而存在——不論是作為滿足電影男主角女神理想的觀賞對象,還是作為承擔影片色情意義的電影角色。
而所謂的色情意義,指的是從男性凝視的角度出發,使觀眾獲得性刺激而獲得視覺快感的符合父系秩序的意義。
從精神分析的角度看,這種父系秩序是菲勒斯中心主義(phallocentrism)的表現。
菲勒斯(Phallus)不同於陰莖(penis),它作為一種象征符號,是一種關於缺乏的能指,並不指代一個具體的、確定的現實對象,所以菲勒斯代表女性的缺乏(lack),也代表了女性慾望的能指。
菲勒斯處於母嬰關係的核心位置,嬰兒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發現母親沒有陰莖,他們認為是父親剝奪(priver)了母親的菲勒斯,從而產生閹割情結(castration complex)。
[6]電影中女性的形象會引起男性焦慮——她沒有菲勒斯,這意味著男性面臨著閹割的威脅。
男性無意識中為了逃避這種焦慮,有時會採取徹底否定閹割的方法,即通過向物戀對象投注感情以代替向她,或把她轉化為物戀對象,將她物化成女神來崇拜。
[7]電影《穿裘皮的維納斯》就是採用這種方式來逃避閹割焦慮的:無論是托馬斯還是塞弗林,都對裘皮相當迷戀;而作為受虐癖,對應本文第二部分中德勒茲的論述,會將向自己施虐的愛人崇高化、視作理想中的女神。
“維納斯”不只是旺達的象征身份,更直接出現在了托馬斯拍攝的戲劇中、塞弗林的夢境里:影片第46分鐘時,遇見旺達之前的塞弗林虔誠而又興奮地為(旺達扮演的)裸體的維納斯披上了裘皮。
雖然塞弗林拒絕了夢境中維納斯的誘惑,但在第二天便立即臣服在了旺達腳下。
不禁令人想起弗洛伊德的那句話:“被壓抑者終將回歸。
”[8]通過戀物情結和女神崇拜,男主角擺脫了閹割焦慮。
結合戀物的觀看癖,又使電影即便不表現做愛過程,把中心放在如何滿足男性凝視之上,也能產生并傳達出情慾快感。
四、由維納斯到酒神的女祭司電影與原著小說最大的區別便是引入了酒神女祭司的意象,從而徹底推翻并改寫了原著的主題,造成影片最大的反轉,也對前87分鐘的菲勒斯中心主義下的男性快感進行了無情批判。
在結尾,托馬斯扮演起了被激發出受虐癖的劇中人旺達,心甘情願地被演員旺達綁在了代表菲勒斯的高大仙人掌塑像上,本期待著旺達會順“她”心意地羞辱、輕蔑、支配“她”,但旺達從角色扮演中跳脫出來,不屑地叱責道:“甘願在男人面前做如此手足無措的可憐娼妓,是對女人的侮辱,是淫穢色情!
”托馬斯一直以來勸說旺達的“充滿激情的愛”只是一場掩飾,掩飾了從頭到尾都是男性為滿足自己的快感而侮辱和支配女性的真相。
旺達揭穿了這一切,盛怒之下抽了托馬斯幾個耳光,並要求他感謝。
值得注意的是,此處對托馬斯的凌虐已經不再是受虐癖期待的那種虐待。
受虐癖嚮往的虐待來自理想中的女神,而不是一個局外人,畢竟受虐是從屬於性的,終極目的還是滿足自己的快感。
電影結尾的旺達已經不再是受虐癖和施虐者這段關係中的角色,她跳脫出來成為第三方,因此她的凌虐不再具有色情的意義。
成為第三方這一點也可由隨後的對白進行印證:托馬斯說“謝謝,女主人”,被旺達糾正為“謝謝,女神”。
此處的“女神”不再是受虐癖的理想形象“穿裘皮的維納斯”,而是酒神的女祭司(Baco/Menades)。
酒神女祭司指的是因崇拜酒神而拋棄家宅、回歸田野的女性們。
[9] 電影的結尾早在第32分鐘時由托馬斯講出:“實際上這是《酒神的女祭司們》的故事。
酒神狄奧尼索斯來到地球,讓底比斯的傲慢國王甘願男扮女裝去偷窺女祭司儀式。
然後那些瘋女人,酒神的女祭司們,把國王撕得粉碎。
狄奧尼索斯帶著勝利的榮耀回到家中。
”傲慢的導演托馬斯按耐不住心中渴望裝扮成旺達,認為自己真正懂得女性的慾望——被男人羞辱施虐,他自以為能夠窺探女性的內心世界。
但結果是被牢牢捆在菲勒斯之上,聽天由命地看著只披著一條裘皮的旺達用希臘語宣佈:“女祭司們,卡德摩斯[10],讓我們在酒神巴克斯[11]的音樂中舞蹈吧!
”此時的旺達終於在男性面前展開身體任其觀看(如圖四),緊接著一個旺達面部表情的特寫鏡頭,她的目光空洞不似活人,仿佛被神明附體。
男性在觀看裸體時得到的也不是快感,而是對獸性的驚懼(如圖五)。
接下來旺達伴著詭異而又激昂的旋律跳起了祭祀般的古老舞蹈,繞著托馬斯嘶吼如同要將他撕碎(如圖六)。
最後,勝利者帶著榮耀離去,以留下仍在驚恐中的、被拴在菲勒斯上無法掙脫的男性而告終(如圖七)。
酒神女祭司們放棄世俗生活,重新與自然建立親密關係,在行為中與野獸同化,哺育幼獸,互相殘食,從日常生活里逃逸,進入與神結合的瘋狂中去。
[12]這些行為被認為是瘋狂、野蠻、不可理喻的同時,也正說明了其與文明理性的對立,而後者正是父權社會的產物。
因此,電影結尾對酒神女祭司的戲仿傳達出了對菲勒斯中心主義下建立的視覺快感模式與精神分析的質疑與挑戰。
由維納斯到酒神女祭司的轉變象征著女性由男性主導下的被觀看的客體自發轉變為反抗壓迫、解放自我的主體。
在女性解放了自我,恢復了主體性自由離去時,男性仍然被他們擁有的菲勒斯所束縛得動彈不得,這或許暗示了一種新的可能性:沒有菲勒斯並不必然導致處於從屬地位。
五、總結本文從受虐癖的角度切入,通過分析男女主角之間權力關係的兩次顛覆,來闡釋受虐癖的特質在情感關係中的表現,得知了權力實際上掌握在受虐癖托馬斯而不是施虐者旺達的手中、受虐癖通過支配施虐者來滿足自己的快感。
這種男性快感的獲取方式一方面來自對施虐者色情的凝視,從而滿足性本能的需要;另一方面來自對閹割焦慮的徹底否定,即通過將感情投入到一個物或是物化的人的身上,從而獲得安全感。
兩種方式結合而成的戀物的觀看癖幾乎貫穿整部影片。
然而如果分析兩個主人公在前半段電影里對中心表達所起的作用,或許正符合巴德·伯蒂徹(Budd Boctticher)所言:“重要的是女主人公所激發的東西,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她所代表的那些東西……她在男主人公心中激發的愛戀或是恐懼的感情,或者是他對她的關心、是她使他那樣做的。
而女性本身則絲毫不重要。
”[13]在菲勒斯中心主義之下,女性只是能夠滿足男性快感的客體。
但《穿裘皮的維納斯》沒有落入俗套,在男性快感獲得的過程中突然轉向,借酒神女祭司的神話,照應之前埋下的伏筆,對男性快感的表達反戈一擊。
酒神女祭司從日常秩序的出走和男性被綁在菲勒斯上的束縛,表現出對菲勒斯中心主義下男性快感的諷刺,兩者的對比也暗示了父權體系以外的可能性。
筆者認為整部影片的前後價值觀碰撞是本部影片的最大亮點,從主流電影角度出發再回到女性主義的反色情角度,豐富的內容使這部電影值得更多的關注與討論。
參考資料:Bogue, Ronald, Deleuze and Guattari. New York: Routledge, 2003.董學文,《西方文學理論史》,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
黃作,《不思之說:拉康主體理論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
勞拉·穆爾維著,周傳基譯,<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刊於《外國電影理論文選》,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5年。
皮埃爾·韋邇南著,杜小真譯,《古希臘的神話與宗教》,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年。
[1] Ronald Bogue, Deleuze and Guattari(New York: Routledge, 2003),46.[2] Ronald Bogue, Deleuze and Guattari(New York: Routledge, 2003),47.[3]. Ronald Bogue, Deleuze and Guattari(New York: Routledge, 2003),47.[4] 勞拉·穆爾維(Laura Molvey)著,周傳基譯,<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刊於《外國電影理論文選》(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5年),第564頁。
[5] 勞拉·穆爾維(Laura Molvey)著,周傳基譯,<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刊於《外國電影理論文選》(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5年),第565頁。
[6] 黃作,《不思之說:拉康主體理論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4頁。
[7] 勞拉·穆爾維(Laura Molvey)著,周傳基譯,<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刊於《外國電影理論文選》(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5年),第571頁。
[8] 董學文,《西方文學理論史》(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243頁。
[9] 皮埃爾·韋邇南(Jean-Pierre Vernant)著,杜小真譯,《古希臘的神話與宗教》(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年),86頁。
[10] 卡德摩斯,Cadmus,希臘神話人物,底比斯城的建立者,酒神的祖父,尊重古老的民間傳統。
[11] 巴克斯,Bacchus,酒神狄奧尼索斯的羅馬名。
[12] 皮埃爾·韋邇南(Jean-Pierre Vernant)著,杜小真譯,《古希臘的神話與宗教》(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年),86頁。
[13]勞拉·穆爾維(Laura Molvey)著,周傳基譯,<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刊於《外國電影理論文選》(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5年),第568頁。
露屁股
电影的男主角就是波兰斯基年轻时候的自己吧。
八十岁的波兰斯基用电影的手法来解构两性情欲依然不显生疏,游刃有余。他还是善于把控充满情欲的故事,最终这故事被这位81岁高龄的鬼才大师玩成了一个颇有讽刺意味的舞台剧。但这两性畸变关系长久以来在波兰斯基的电影之中,总可以得到非常独特,充满艺术性的讽刺式表现,《穿裘皮的维纳斯》继承了《苦月亮》里那种毒药似的情欲诱惑,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暗潮汹涌。虽然不算首位呼应、但从入门的开篇带观众进入剧场的长镜头,通片96分钟,只一个舞台场景、两位演员、简单的道具、“顺手拿来”的道具服装,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故事穿梭于舞台剧的虚幻与电影中的&#34;现实”之间,不突兀的戏中戏,和谐又统一地来让弈萨德主义来回对抗与女权主义,充满戏剧性。
我还是不太文艺而且粗俗没文化,羡慕那些大师随便一拍就能看高潮的人,想要把关注的人中打五星的拉黑。情欲还是多些直接和实践,要不就会更多的暴露了文人似的意淫。
彻底沦为波兰斯基的影奴了。整部影片的配置比《杀戮》还要精简,它幽默,乖张,扎实,迷幻,诡魅而病态,前卫而虚实难辨。两位主演的表演在性别、台上角色、台下身份、社会地位甚至是现实与幻想中转换自如。波兰斯基潜移默化的掌控着一切,很难用“戏中戏”来定义这故事,它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戏剧常规。
三星半,大变态,神头鬼脸,有一处转折不清,但确实对心理和戏剧的把玩到了炉火纯青
最近不很喜欢纯封闭空间电影,再者不喜欢罗曼斯基老婆,表演总是一个味道。。这种电影跟恢弘场景的史诗性电影(如教父)不能比,就是偷懒的小玩意儿而已。。不得不说罗曼斯基老了。
现实与虚假的交叉 支配与被支配的转换 两位演员火花十足 但觉得本片情节太过单一 几本就是“念台词” 这要是跟真正的戏剧比起来 就太小儿科了吧
调度牛逼,不断入戏出戏,虚幻与现实交错中几乎忘记时间,迷人精巧的音效让人印象深刻。看片全程充满期待的感觉真好久没有过了。操纵者和被操纵者自始至终都没变,偏偏被魔术般玩出了身份变换交替的感觉,厉害。马修这个矮子性感爆炸声音简直好听哭了。德普拉的配乐一气呵成非常过瘾。
女演员玩残弱智导演,可观性差
同样的封闭空间戏,演员数量是Carnage的一半,杀伤力简直是微风与台风的区别。男权与女权之拉锯,几近完美的互文,还有极其考验演技的戏中戏,还有看得下巴快掉下来的收尾,还有让人忘记看时间的节奏掌控,还有........
写本书就可以了。
真心。。。欣赏不能。。。SM神马的。。。
这部电影比杀戮更进一步,又是一部文青电影
有时候打光没打好,女主角完美的身材和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熟女的魅力,但确实老了,唉,我也会老去;对这种sm题材不是很感兴趣,前面有趣,后面快进2.0倍速看完了
导演苦心制造的几个反转均被法国人的话痨病拖垮
给波兰斯基大神跪了!一个场景,两个人物,一个半小时看得津津有味。难怪这么多铁杆粉丝早上八点不到就在排队,结果剧院满了还有好多人赖着不走,于是我们被带到旁边的小剧院另外加映一场!真是没白起这么早等这么久~
虽然有些地方很巧妙,演员调教的很棒,但是没有一点SM基因啊,完全提不起兴趣。
升级版探戈,三又五分之四星
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