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欠了Sister Sisi一篇500字的音乐听后感,看来这篇《Cache》的观后感是一定要写的了,而且据说此片极端的暴力和血腥,正符合了我庸俗肤浅的审美,于是满怀期待和激动的心情连夜观看。
然而影片一开头就让我相信《Cache》绝对不是一部肤浅的电影,这大大的鼓舞了我要将这篇观后感完成的斗志。
电影开篇和此后的情节大量的使用了几乎静止的长镜头,这些看似枯燥的场景却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于影片的兴趣,气氛紧张且悬疑重重,那些隐藏的摄像机所偷拍到的镜头,一如平日生活的场景,这也大大的刺激了我的窥探欲,不难让人想到“你在楼上看风景,楼下的人在看风景中的你”这样有名的博弈。
我经常会在夜里关上房间的电灯,站在窗前看对面的楼,那里有一个房间通常整夜的播放着电视节目,虽然看不清内容,可是不管电视里正在播放什么样的节目,那个屏幕总是一成不变的紫色,那让我很好奇,让我在很多个夜里猜测着那个房间的主人,他会是怎样的相貌,有着什么样的家庭,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否也会在夜里看对面楼上的我。
有的时候,在无人的路口,面对红灯,我总会为闯与不闯的问题纠结,在这时候,总会有一个念头提醒我,在我身后的楼上,此时可能正有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趴在某一个窗口注视着我,闯红灯的行为很可能变成了这个小男孩的榜样,这样的想法通常都会让我收住迈下路阶的步子。
记得有一年初中,一个很闷热的中午,我很早的到了教室,班里一个人都没有,百无聊赖之际感到鼻子痒痒,于是看四下没人便兴高采烈的动手挖起鼻子,正在挖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暗恋着的女同学走进了教室,四目相对,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时燥热的空气,以及空气里弥漫着的我的悔恨和绝望。
说起来像个笑话,可是我们每天就是这样的观察着别人,也被别人观察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在意别人的看法,开始了角色扮演的游戏。
生活中似乎总有一条无形的准则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些潜藏的制度到底是一种道德约束,还是对于人性的压抑,或者是出于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我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或许这正是《Cache》的导演希望通过影片带给我们的思考和启示。
电影中涉及的人物不多,他们无一不在制度下辛苦的忙碌着,伪善脆弱又值得同情。
主人公乔治是知名谈话节目的主持人,家和业兴,如日中天,在电视上他口若悬河威风八面,若来家人和朋友的羡慕和欣赏,然而面临接二连三的麻烦,他开始暴露出本有的懦弱胆小和优柔寡断。
当问题袭来,他总是手足无措,推卸和逃避,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儿时玩伴割喉自杀以后也只是躲回卧室,蒙起被子假装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其中有一个片断,乔治和妻子安娜从警察局出来,险被骑车的黑人撞到,乔治破口大骂,然而面对骑车人的强硬态度,他最终还是忍气吞声。
这也是影片第一次不同种族之间人们的针锋相对,如果骑车人换成是一个白人,我们不难想象,他们八成会友善的相互微笑致歉,挥手道别,甚至再来个拥抱。
乔治的上司在与乔治谈论录像带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他嘴角上带着的嘲笑和小人得志的满足感,他口头上说销毁了录像带,可是语气并不足以令人信服。
电视机里的政客侃侃而谈,仿佛救世主一样的正义凛然,却让人说不出的反感和恶心。
还有乔治的采访对象和他的那些朋友们,在聚会上和电视机前谈吐儒雅,诙谐大方,却不难感觉到这些人的伪善和虚假。
妻子安娜是个非常正义的形象,从容睿智,贤良淑德,但她投到皮耶怀里哭诉的举动,尽管在浪漫开放的法国仍是显得过于暧昧,难免让人生疑,以至于被儿子皮耶侯窥视到以后,因此离家出走。
我在对这些人嗤之以鼻的同时,却又感到这些人如此亲切,如此真实,他们的生活与我们如出一辙,他们的处事原则竟与我们如此相同。
谁没有为自己的小秘密东窗事发而慌乱手脚,谁不曾像乔治和马吉一样关上房门偷偷的掩面哭泣。
影片中导演唯一有所保留的是老人和孩子,因为恐怕只有这两种人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和看法,也只有他们正常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保持着最原始也是最天真的本性,让人为他们的纯洁之美感动。
一系列看似充满敌意却又真实平常的偷拍录像带,把两个几十年未谋面的老熟人乔治和马吉重新联系起来,我们习惯性的猜测着这些录像带的拍摄者和阴谋的策划者,期望在影片结尾能够得到出人意料的答案。
当马吉死后他的儿子找到乔治对峙的时候,影片达到高潮,观众激动的等待着谜底的揭晓,然而这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只是再次强调了录影带与自己无关,留下了乔治的仓皇逃窜,和自己满眼的怒火和仇恨。
究竟是什么使两个童年的玩伴,因为小孩子间常有的敌意和主人公一时的自私,导致了乔治几乎断送自己的事业和家庭,甚至马吉的割喉自尽,导演并没有给我们答案,我也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台隐藏的摄像机仍在暗处窥探和记录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仿佛上帝之眼,没有偏袒,毫无遗漏。
片中有一个场景,在客厅里,乔治和妻子发现儿子失踪,四处打电话寻找,在他们身后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一个叫欧洲新闻的新闻节目,画面里充斥着战乱暴动和游行示威,在画面的右上角显示着纽约等主要城市的时间,仿佛此时此刻同样的暴力和冲突正发生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段新闻背景在恰到好处的衬托出这对夫妻当时紧张情绪的同时,也将对问题的思考提升到了整个世界,乃至全人类的高度。
影片中有很多情节涉及到了某一时期法国的时政,尽管我们对当时情况并不了解,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对于电影的理解和认识,并且从影片中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导演对种族矛盾和战争暴力的斥责。
导演在影片中没有对任何一个种族和某种价值观进行辩护和宣扬,而是冷静到几乎残酷的审视了各种家庭和社会问题,引发了观众对于制度,对于人性的思考,这正式导演迈克尔.哈尼克作为一个艺术家相比与其他商业片导演的高明之处。
影片最后,场景回到了乔治的老家,悠美的田园,宁静的农庄,一个小男孩哭喊着被塞进汽车带走,我想那应该是童年的马吉。
镜头前景是黑暗的谷仓,那把宰杀公鸡的斧头还摆在木桩上,光线阴暗而恐怖,与远处美丽明亮的农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暗示着气氛的阴郁,也象征了当时时局的紧张,以及看似美好和谐的现实背后隐藏的阴谋和暗流。
结尾处,镜头来到了乔治的小儿子皮耶侯上学的学校,学生们正从课堂走出,有的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聊天,有的依靠在栏杆上等人,对镜头之外的摄像机丝毫没有察觉。
最后他们纷纷离去,场面归于平静。
这时,我不禁在想,这些孩子们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接受的是什么样的价值观,他们将回到什么样的家庭,今后将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开始什么样的人生,他们可曾注意到无处不在的目光,他们会怎样进行自己的表演。
大幕已经拉开,每一个人都将是舞台上的主角。
电影结束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和绝望,尽管我反锁了房门也拉起了窗帘,可仍然感到自己好像赤身露体的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这房间外,不管是上帝还是佛祖,不管是道德传统还是上层建筑,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们都无从选择,也无处可逃。
从《隐藏摄像机》和长评得知,这电影讲的是法国移民的融合与冲突,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网友:我看过这电影,你莫要骗我。
只有女性才会说我们要讲女性的故事,男性不会告诉你,他要讲男性的故事,他会说他讲的是人性,所以这片当然不会有性别标签,但是只要有人,性别就存在。
电影的一开始,室内镜头
在镜头里,男性和女性的位置,女性始终背对镜头,以至于出场15分钟了,我们还不确定这是那位法国最伟大的女演员吗?
也许有人要反驳,是第一男主角,这个故事里女性只是配角,看下一幕
儿子回来了,此时电影的构图就是这个家庭的定位,女主人始终没有正面,由一盒录像带引发的故事,并且这盒录像带是女主回家先发现的,为什么她会发现呢?
因为她要第一个回家做饭,但她在导演的叙述里甚至没有那个蓝色塑料袋重要。
基本上这样的镜头比比皆是,女主人仿佛是这个家的幽灵,当然也不能一直当她不存在,那就太刻意了,还是会给几个正面。
本片的女主也有工作,但从未出现她工作场景的描述,理由:她不是主角,所以她可以合理的在家做饭,女人下班了在家不做饭,能 干 嘛?
导演想不到女人能干嘛,也不准备去思考她能干嘛,女性观众看到这里,手里没碗,心中已经有个碗准备去给老公盛饭了。
接下来随着剧情的深入,下图,男主终于在频繁送来的录像带里发现了线索。
女主过来问发现了啥?
这里先暂停一下,复盘一下这个故事,一盒录像带出现在这个家的门口,女主第一个发现录像带,拿进屋,男主看到问这啥玩意儿,两人一起看了就是对面摄像头拍的门口的街道景色,录像带的内容没有特别的指向性,但不得不承认,不剧透的情况下,我们都把录像带和男主联系在了一起。
我们应该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这盒神秘的录像带不是夫妻两的秘闻?
不是女主角的秘闻?
这个疑问并非不合理,因为女主也有这样的疑问,见下图
女主问:请你透露一下线索,也许和我有关电影播放了50分钟,女主终于想起来这录像带可能也是她的秘密啊。
接下来发生了一段习以为常,我们已经看过千万遍的争吵套路,见下图
女主问: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不肯告诉我你的发现!
男主: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里是典型的被一直灌输的男女争吵的模式,男的说话模棱两可,支支吾吾,有头没尾,神秘莫测,女的则歇斯底里,无理取闹,我不听我不听。
所有人都会说女的就是不讲道理,至于她为什么要发脾气,无人问津。
本片导演从一盒没有指向性的录像带开始,先给了女主机会去定义这盒录像带的走向,但她没有,她就把录像带扔一边,接着男主拿起来,开始研究这盒录像带,把录像带的故事拉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就是占为己有。
此时,女主才醒悟过来,啊 也许这个东西本来是属于我的,她愤怒,表达情绪,但为时已晚了。
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疯女人,这电影的主题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世界的成果也是,你不是主角。
我们此时又要产生第二个疑问,为什么女主不去关心一下这啥玩意呢?
比如你们家门口出现一个神秘的东西,谁来做它的挖掘者?
女主捡到录像带拆开以后就放下了,她干嘛去了?
她去做饭了,做完饭还得收拾洗碗,等她想起来(也许太累没有想起来)男主已经自己在看录像带。
这一幕在电影里都是如实呈现的,看上去和最终的主题确实没啥联系,但既然导演给你看这么一长段了,那就是有思考的空间。
从这次争吵以后,故事的主线已经和女主彻底割裂,接下来就是男主(男性)的历史了。
俗称 人性的故事我们作为观众,经历了一场人性(男性)的洗脑侵犯,而不能撤回,并且藏着特洛伊木马的电影比比皆是,防不胜防。
一部讲述真相的电影,隐晦地提及了上世纪60年代法国和阿尔及利亚关联的伤口,多年后的梦魇中乔治遇见了童年时的恐慌,只是他依然在狡辩中寻找着借口。
首尾两个长镜头交代了故事由来并且留下了开放式的结局,透露着某些希望。
揭示故事悲剧来源是影片倒数第二个场景里的长镜头,清冷的图像中,6岁时候的乔治在低暗角落里目睹了马瑞特在挣扎哭喊中被收养院的车子带走,他达到了期望的目的。
Cache的特别之处在于设置了一个不曾存在的摄像机,伴随着全片的丝许沉闷在最后带来的更多是自省,不多的亮点来自一个笑话和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光。
1995年获得戛纳最佳导演奖的马修.卡索维茨用黑白影像讲述了巴黎郊区的社会暴力,巧合的是2005年《Cache》上映后几周巴黎市郊发生一系列骚乱,肇事者正是非洲移民的后裔。
我说摄像机不曾存在是基于乔治揣测寄送录象带人的动机根本不成立,敲诈?
恶作剧?
都不是,这一切不过是把乔治指引向了童年的谎言,那些他漠视或者不以为然的伤害,又以马瑞特的自刎划终。
摄像机所记录的内容不应该是现实中某人所为,或者用神乃至上帝的视角来解释。
正是乔治身上中产阶级的虚伪或者说小时候的自私,姑且我们说他是自私,毕竟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倒真的是不会有什么心计。
不过这依然非常致命,中年时候的马瑞特穷困潦倒,又被平白无故地横加指责、威胁恐吓乃至拘留,而这一切竟是来源于小时侯的朋友。
实际上正是乔治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才有了多年后的梦魇,问心无愧也并说嘴边说说那么简单。
马瑞特小时侯被欺骗,中年时候又被冤枉,一次被驱逐,一次选择了自杀,看似并无联系,实际上都是作为外来族群所遭受的排斥,如此说来哈内克的野心又实在来得有点大。
其实想说的更多,或许看这个片子确实需要一定的耐心。
知名电视节目主持人乔治与妻子安娜、儿子皮埃尔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被乔治从家门口捡来的录像带打破,这盒录像带显示有人静静地注视着乔治家的一举一动。
很快,更多的录像带和恐吓性质的明信片寄到了乔治及家人手上。
乔治对看不见的敌人殊为紧张,开始小心保护儿子,并且为录像带的内容指引,回想起多年以前,差点成为母亲养子的阿尔及利。
非常不错的一个片子,尽管有很多定格镜头,片子的节奏也比较慢,但通过一个家庭的烦心事,很真实地描画了多种社会问题。
看片的时候,曾一度被录像带的来源牵着鼻子走,越往后看越觉得录像带的来源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已经被深深地带入到片子当中。
一部大师级的电影。
考究的镜头、缓慢的节奏以及冷峻的故事内核,哈内克总是擅长面无表情地讲一个残酷的故事,从不刻意地去渲染什么气氛,只是把冷冰冰的现实呈现给观众。
开放性结局也引人深思。
影片以乔治一家被偷拍为导火索,向观众展现了一段童年回忆:乔治因自私编造谎言使父母将马基送走,从而剥夺了马基接受教育的权利。
看似这只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无意间犯下的过错,可事实上却没有那么简单,它揭示的是两个民族的内在矛盾。
马基的父母是乔治家的长工,因为民族解放阵线号召的游行而被巴黎政府枪杀,在这场屠杀中阿尔几内亚人死亡近200人。
乔治设计驱逐马基不单单只是惧怕他抢走本属于自己的爱,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他鄙视黑人,对于马基,他从未有过歉疚之情,他在马基的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趾高气扬,不经过任何调查就武断的认为一切是马基所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黑人是有罪的,是不洁净的,即使马基以死明志,他仍一副故作镇定的表情,甚至将罪责推向马基的儿子,从未有一丝悔过之意。
影片中有一场乔治与黑人正面冲突的场景,乔治骂那个黑人是猪、是白痴,这一场景直接的表现出了种族歧视,而电视上播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民族冲突。
当马基的儿子找到他责问父亲的死时,他说:“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你要我道歉吗?
”“对谁?
对我吗?
”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也不是对一个人道歉的事,而是对一个民族的歉意。
令人痛心的是直到最后乔治都未曾悔过。
影片结尾,并没有向我们说明偷拍的元凶是谁,可那已经不重要了,摄影机后面的那个人也许是神,也许是导演本人,无论是谁,重要的是他揭示了真相,向我们展现了现实。
片尾马基的儿子去学校找乔治的儿子,两人谈了片刻后各自离开了,导演将对话内容做了消音处理,从而给我们留下了悬念:下一代之间的民族冲突能否化解,还是继续互相伤害。
影片不仅从民族角度揭示了人的劣根性,同时也从家庭的角度展现了人性的多个层面。
乔治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虽然他温文尔雅、博学广文。
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可他身上却有着与其身份不符的虚伪本性。
为了隐瞒自己的不堪过往,在猜测出凶手时他拒绝告知妻子;见过马基后,他仍用谎言欺骗妻子;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向妻子说明了马基的身份,可却依然武断的将罪责强加在马基身上;甚至马基自杀后,他仍省略了马基对他说的话,一口咬定马基是元凶。
与乔治相比,马基始终处于弱势,父母早亡,幸得主人收留,却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抛弃,在孤儿院度过青春。
他本应怨恨乔治,可他并没有,对乔治他永远都是友善的,即使乔治一再的污蔑他,而他的宽容却将他推上了死亡之路。
为了不再蒙受不白之冤,软弱无力的他只好选择以死明志。
他的儿子说过“孤儿院只是教人仇恨,可我的父亲却把我教育的这么好”,马基始终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他人,可他的悲剧何来?
不是他的恶劣品性,而是他的出身,仅仅是因为他黑人的身份。
处于上流社会的乔治一家,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却支离破碎。
家庭成员之间既冷漠又缺乏信任。
母亲生病了乔治浑然不知(马基却知道他母亲生病了),他很少去探望母亲。
和母亲但谈话中,我们也了解到了他的家庭状况:“平常各忙各的,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好讲。
”安娜背着乔治与另一位朋友搞婚外恋,儿子得知后负气出走,而夫妻两人却浑然不知,直到深夜才发现儿子失踪了。
对于儿子,他们从来不关心他的想法,关心他的行踪,甚至还怀疑他。
儿子失而复得后,他才开始与他交谈,但对话却永远那么生硬,他们总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马基对乔治说“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我”,乔治不相信马基,不相信安娜,不相信皮耶侯,甚至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啊,他用自己邪恶的内心去猜度所有的人,这种人永远不懂得什么叫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悲哀啊!
原文发表于“半斤八两抡电影”公众号,作者半斤。
1961年,阿尔及利亚战争期间,巴黎警方宣布对阿尔及利亚移民实施宵禁,此举引发民众强烈不满,民族解放阵线号召阿尔及利亚人集会抗议。
人们走上巴黎街头,巴黎警察总长帕蓬 (Maurice Papon)下令镇压,暴力殴打很快演变为屠杀,有超过二百具阿尔及利亚人的尸体被扔到塞纳河上。
这段历史,直到20世纪末才被法国正式承认。
2005年,迈克尔·哈内克在《隐藏摄影机》中,借助近乎悬疑片的结构,让主人公追索自己幼年时期的罪行,进而引出了这桩被历史掩埋的暴行。
主人公乔治,是当红的电视台主播,主持一档读书谈话节目。
他的妻子安娜,供职于一家出版公司,她的老板也是她们夫妻的好友。
两人育有一子,皮埃罗,正在读初中。
一家三口过着精致的中产生活,和美平稳。
一天,夫妻俩收到一盘匿名寄来的录像带,放出影像后发现自己的生活日常被人偷拍。
随后,安娜接到匿名电话,乔治在电视台收到明信片,匿名者以简笔画手法画了一张正在吐血的脸,神情惊恐。
随着皮埃罗也收到了类似的明信片,乔治夫妇又陆续收到了内容不同的录像带,随带附寄的还有风格统一的简笔画:吐血的人、被杀的鸡,脖颈的血喷溅而出。
随后的录像带记录的影像,让乔治越来越确信这与自己幼年的经历有关,恐慌日益加剧,他决定找到“恐吓者”,维护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故事讲到这儿,悬疑类型的味道已经做足,如果不是哈内克,故事的调子势必一番狗血:一个中年有成的白人男性,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战胜潜在的恐怖主义威胁……只是,哈内克的笔锋陡然一转,把审视的目光聚焦到了这位白人中产男性身上。
正是这一段又一段的窥视影像,逼着乔治重新面对自己的黑暗过去。
故事讲到这里,如果不是哈内克,往下发展无外乎就是个类型变体的套路——乔治忏悔自己的罪,与“威胁”握手言和,回归既定轨道。
可是,哈内克用这个幽灵般的“偷拍者”,激发了乔治的恶,让他再次加害了他曾经伤害过的对象。
在观众面前呈现出两次加害的全貌,两个时空并置,消解了悬疑类型的套路,被窥视的不安感通过电影带给所有人,每一个观看者,在这审判般的窥视里,无所遁形。
乔治——中产阶级的代表——拥有媒体话语权的名人,他所担忧的“威胁”究竟是否构成真正的威胁?
他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合法”权益(包括他所处的阶级地位,他拥有的财富、家庭、名声)——进行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对受害者的再次加害。
《隐藏摄影机》里出现过的影像,有四种表现形式:一是承担寻常叙事功能的影像,以所谓的“全知视角”呈现,交代故事中所有角色的行动;二是窥视影像,以录像带为媒介,属于未知视点,是在被记录者不知情的前提下被拍摄到的影像;三是乔治担任主持人的谈话节目,呈现在电视荧屏和电视台剪辑室的显示屏上;四是乔治家电视播放的新闻影像,涉及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2003年遭受“非典”疫情的中国的街头采访等。
其中,第二类窥视影像可以被倒带并反复观看,影像本身既是谜题也含藏着解谜索引,引出“悬念”,作为叙事动力的一部分。
第三类是乔治团队完全掌控的节目影像,可依循乔治的个人意志被剪辑,甚至抹除。
第二类和第三类影像,在“真实”这个意义层面,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而在第四类——新闻影像的对比之下,第三类影像更显得精致而虚伪,是包裹着糖衣的意识形态巨网。
这四类影像共同作用在乔治身上,刚好形成悖反的关于“真实”的指涉。
乔治可以随意掌控第三类影像,但是对第二类影像束手无策,他受困在偷拍的影像中,面对着他一直试图遗忘甚至要抹除的罪行,他的社会地位因之动摇,他的冷酷和虚伪因之暴露。
第三类影像——读书谈话节目,这类影像从被记录之前就被言说者们刻意矫饰编排,他(她)们坐在演播室侃侃而谈,修补着作为文化中产者们的面具,最终经过乔治的再次矫饰,呈现在荧屏上,操控着观众们。
观众包括了乔治的家人,朋友,也包括更低阶级的观众,如被加害者马基德。
马基德曾经看过乔治主持的节目,他也与乔治的长辈亲人、朋友家人一样,是只能被动观看的观众。
就像《班尼的录像带》,无名女孩被班尼带回家,她只有看的份儿,根本不能动摇班尼的影像话语权。
但是,在《隐藏摄影机》中,哈内克让被害人反抗了——无论付出了多么惨烈的代价。
以生命献祭的马基德成功了,他成了窥视影像的主体。
马基德的割喉“反抗”,借由第二类影像——无论是不是他拍摄的或寄送的——他都在这真实影像里,彻底洞穿了加害者——乔治的面具和铠甲。
第二类影像之所以锐利,正在于它记录了“生活”本身。
在第二类影像里,未经剪辑的窥视影像,其拍摄时间就是真实的时间,而空间则经由镜头里所有的参照物被证实为真。
在完全真实的时空里,影像记录的对象——因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所发出的言行,剥离了全部的虚矫。
乔治气急败坏的威胁、马基德伤心欲绝的独自痛哭、马基德决绝的割喉、乔治冷漠的见证,甚至片尾放学时所有学生的放松的言行,包括马基德之子和乔治之子平等融洽的交谈……这一切都是哈内克在影片中建构并强调的“真实”。
《隐藏摄影机》里,无论偷拍者是谁,其窥视影像都忠实记录了马基德被乔治恶语相向甚至恐吓威胁的全过程,这使得马基德被加害的事实被记录,并被众人所知。
更要紧的是,偷拍者记录了乔治走后,马基德独自痛哭一小时的过程,这一过程至少被乔治的妻子看到,至少被乔治的老板(老板秘书)看到,至少被马基德的儿子看到。
乔治对马基德的伤害,在各个阶层面前都被暴露了至少一次。
哈内克的悲悯,正在于他记录了被加害者的痛苦,他拒绝遗忘,拒绝把视线转开,他忠实记录了加害者的二次伤害。
马基德的父母被1960年代的暴力机器杀害,幼年的马基德本有可能被乔治父母收养而获得崭新的人生,却被乔治设计陷害,终遭驱逐。
中年马基德被乔治指控绑架了皮埃罗,被警察粗暴入户抓走,失去了仅剩的尊严。
哈内克直接呈现出加害的过程,正是他对被加害者的关照。
未知的窥视影像,其实并不能威胁乔治一家,它之所以被认定是“威胁”,只是因它的“真实”,因为它一直盯着乔治,这份凝视唤醒了乔治掩盖已久的人性黑洞。
他在怀疑和调查的过程中始终对妻子隐瞒实情,堂皇的理由正是为了“保护妻儿”。
而安娜也并非坦诚如一,儿子的“失踪”刚好揭开了安娜和老板之间的暧昧关系。
如果说窥视影像对节目影像发起的是毁灭性的穿刺,那么新闻影像则对叙事影像做出了若有若无的解构。
生活的琐碎本真,击碎了虚矫和操控;而现场直击的新闻记录,则不停介入甚至干扰着乔治夫妇的对话——那是在精心雕琢的消费之下的中产居家生活,是被物化的精致生活——在这种生活里,乔治夫妇之间,展开的对话是暗流涌动的角力。
正因为不断插入的新闻影像,他俩的对话张力得以绷到极限。
伴随着乔治和安娜的对话,新闻影像里的内容,处在“非典”疫情恐慌之下的街头和戴着口罩的急救车司机、笼罩在联军角力的氛围之下被战争摧残的伊拉克民众……影像中的寻常人遭受着致命传染病与战争,而他们的苦难只作为乔治和安娜的对话背景存在,这对中产夫妻漫不经心地切换频道,同时试图推理出偷拍他们的“恶作剧”坏人,他们所担忧的轻与新闻影像里人们所遭受的重,成为反讽的对照,是另一组悖反式的生活断面集合。
在哈内克严谨的对仗建构下,影片以窥视影像开始,从家门口生活的真实断面开始,借由遥控器和观众(乔治和安娜),转化成为中产居所的电视荧屏里的“幽灵”,打破了稳定有序的生活。
偷拍的影像和不祥的明信片乌云般积聚起来,当窥视影像遮蔽了乔治的天空——他的起居空间、他的工作空间、他的过去的成长空间……悬念逐渐超越了悬念本身,成为吊在乔治头上的镰刀。
他由此惶惶不可终日,他掩盖的过去和矫饰的当下——都被揭开。
《隐藏摄影机》在记录加害过程的同时,始终凝视着拍摄对象,直指中产阶级永远丢不掉的阶级恐惧。
对乔治们而言,他们最担心的是失去现有的社会地位。
乔治的父母是农庄主,而马基德的父母是长工,他们之间的阶级关系因为确定而彼此相安,在马基德的父母死后,乔治的父母可以大发慈悲收养马基德。
而幼年的乔治陷害马基德的伎俩,刚好戳中了乔治父母的要害——他们担心马基德带有传染病,这将成为农场主家庭的最致命威胁。
因此,乔治的父母半推半就地放逐了马基德,正如历史上欧洲中产对犹太人所做的,他们任由马基德被带走、甘愿被乔治欺骗,完成了中产家庭的“平庸之恶”。
与父母不同,乔治选择了权力新贵——媒体,作为他大展拳脚的舞台,收割财富与名声。
马基德久别重逢还憨憨地问乔治“你没有继承农庄?
”——这份短视令人心碎。
而乔治,作为新的话语权的代言人,他面对的威胁被哈内克设计为媒体内部的威胁——窥视的真实影像威胁着造作的虚假节目。
颇富意味的是,窥视影像最终指向了一处明显是被作者特意挑选的街道名称——“列宁大道”,这个名字,代表了某种力量,正是乔治们所担心的力量。
在哈内克严谨的对仗建构下,影片以窥视影像结束。
皮埃罗放学后,他的校友和同窗几乎都成了被窥视的对象,他们无忧无虑地彼此告别、闲扯,对“隐藏”摄影机毫无察觉。
除了马基德之子(他不属于放学影像的被拍摄主体,他是由画面右下角入画,到画面左上角招呼皮埃罗,再到画面左下角与皮埃罗寒暄,最后再从画面右下角出画),他对于皮埃罗就读的学校的学生们而言,始终是另一阶级的“他者”。
在窥视影像的“真实”里,第三代被加害者也只是个“过客”,他的入画和出画将与这段窥视影像形成“共谋”,将一并成为藏在幽暗处的威胁着第三代中产们的“幽灵”。
与第一代的雇佣关系、第二代的敌对关系不同,第三代之间的相处更为轻松,表面上更为平等宽容。
但是,是否真如哈内克在接受访谈时提到的,他给出了下一代之间的更为包容的未来可能呢?
不,只要他们都处于窥视影像里,他们之间的裂隙将永远存在。
乔治代表的中产阶级,他们对低下阶层有天然的逼退力量。
他们越是保护自己的权利和阶级地位,就越会逼退低下阶层的零星希望,最终,劳动者阶层只有喷溅自己的血,才能在中产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焦虑——失去阶级地位的焦虑,成为中产阶级们的软肋,同时也是中产阶级们无限侵占、逼退、加害低下阶层者们的动因。
其实,相较于脆弱的马基德,窥视影像才是真正的“幽灵”。
威胁着乔治们的,根本不是马基德们,而是他们自己发现并利用的影像媒介。
正因为窥视影像的出现,马基德才会被乔治步步逼近,最终不得不以自己的生命反击。
可以说,窥视影像作为影像媒介的一部分,既让乔治感到威胁,也导致了马基德的自杀。
隐藏摄影机的存在,对加害人和被害者都构成潜在威胁,体现出无差别的残酷,等同于“真实”带来的沉重和锋利。
《隐藏摄影机》带来的彻骨冷意,在于乔治压根儿没有愧疚,在受害者面前,他甚至懒得掩饰。
在电视台老板——能决定乔治命运的人面前,乔治自己则伪装成了“受害者”。
作为媒体宠儿,为了自保,乔治能轻车熟路地阐释偷拍影像,甚至扭曲“真实”。
这也是继《班尼的录像带》之后,乔治代表中产阶级体现出的新时代“大能”。
掩盖罪行的本能,会成为第二次加害的恶之种子。
如何避免无限的加害循环?
哈内克给出了他的方式——显影并记录罪行!
《班尼的录像带》结尾,班尼用自己拍摄的纪实影像揭发了父母的罪行。
而《隐藏摄影机》,则是通过窥视影像叩问了乔治对马基德的第一次加害,同时又记录了乔治对马基德的第二次加害。
这是一次对被加害者的还魂,正如乔治睡着后出现的幼年段落,小马基德挣扎着被孤儿院的老师拖进汽车带走,这一段落的视点,则是1960年代的“隐藏摄影机”的视点。
最后的最后,让我们说回到1961年的巴黎“屠夫”警察局总长——帕蓬。
帕蓬曾在维希政权时期任职波尔多,在1942年到1944年间,他逮捕并遣送超过一千五百名犹太人,这些犹太人后来被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
帕蓬,这个纳粹主义的施暴者,在二十年间,两次站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塞纳河上被虐打至死的阿尔及利亚人的冤魂,经由哈内克精密的影像自反,再次浮出历史的冥河。
偷拍的影像,叩问着当代人主动泯灭的良知。
图文编辑:克莱尔的燃烧弹
我基本上没看过什么惊悚片,恐怖的更是不敢涉足,购进这部片是因为它涉及偷拍的内容,而偷拍又是与新闻客观性真实性、隐私保护等联系紧密的行为。
而本片与以往的偷拍实在有很大差异,镜头稳定、画质清晰,无偷拍者出现,但相同的,是对事实的无干预,是隐藏摄影机这种拍摄的极端形式导致的极端真实。
隐藏摄影机,拍摄时确实做到了无干预,然而拍摄后将带子寄给主人公,却是极尽干预之能事,干预其家庭、工作、全部的生活和全部的内心,制造恐怖。
面对这种不可抗拒无法捕捉的外力,主人公只能步步滞后,听凭拍摄者摆布。
梁左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大意是丈夫出差归来不久,妻子就收到出差地某人寄出的匿名信,一封接一封,内容全是丈夫写给其他女人的情书,每封内容都不同,寄信者的身份、真实目的一概不明,唯一清楚的是,在这种压力下,丈夫必须向妻子交待问题,而寄信者了解事实的多少决定着丈夫交待的尺度,在这重重未知的压迫下,丈夫的精神濒于崩溃。
类似的故事不算少,说明的道理是一样的:人类面对未知,重重的未知,最终会被逼疯。
或者说人类只能接受他能够理解的信息,只能通过变形将类似的信息放进已有的框架去解释,而不能面对完全陌生、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
在本片中,一开始,主人公还试图寻找事件的原因和拍摄者,等到能把这些放进自己的框架——即我伤害了他,他要报复,这个理由上去理解,他就立刻放弃了对事件和未知的解读。
所以当他年幼时伤害过的伙伴在他面前自杀,他只能将对方的行为归结为“变态”,继而将其儿子的前来也归结为“变态”。
或者说在一个正常人身心遭受这样的折磨之后,也无法进行任何更深入的思考。
主人公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脑子只能转一个弯。
而观众却不一样,处于旁观者的地位,在最后的镜头出现之前,观众都不能锁定拍摄者的身份,甚至最后的镜头出现,观众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开放式结尾令人回味无穷的地方。
观众被导演强迫着去推理、去思考,去拐两个弯、三个弯,而导演给出的信息其实根本不足以得出真正的结果,这就构成了终极矛盾——谜与无法揭谜的矛盾。
导演和编剧在创作的时候,很显然,脑子里至少拐了四个弯,才能应付普遍会拐两个弯的观众。
不出意外的话,本片应该是单人编剧的,在没有超自然力参与制造谜团的情况下,能编到最后仍然保留两个以上可能结果的水平,已很不容易了。
不要忘了在当代,悬疑味浓、引得全球追看的一波八折的越狱,也是多人编剧的。
在第一次两人少年镜头出现之前,我基本认为主人公肯定伤害了少年,后来又想,肯定是两人合谋杀害了第三者,可是等到主人公找上门去,一看对方那实诚的样,我转而认为是旁观者拍摄了带子,可旁观者怎么会知道两人之间的秘密?
秘密是如何泄露的?
其中导演给出的暗示,即主人公儿子的异常行为,我仅仅觉得“这条线索怎么那么莫名其妙”,抓破头也想不到这小孩会与事件有什么联系,抓破头也不会把他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放到加害者上。
如果孩子真是事件的参与者的话,导演就制造了最极端的恐怖,通过最简单的逆向思维——把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制造了最极端的惊悚。
这里,最可怕的不是未知,不是谁拍了带子,下一盘带子是什么内容,最可怕的是,超出理解范围。
自己的孩子捉弄自己、伤害自己,这是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事情。
黑暗是可怕的,是因为你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你不知道会出现的是怪物还是灵异,你发现,这里基本上还是有选项的,通过经验,人可以建立选项。
而超出理解范围,就意味着不在选项里,根本就不会用它建立选项,这,才是最最恐怖的东西。
但是,主人公没能体会到这层恐怖,是观众,被导演带到这层思考之后,替主人公感到恐怖,感到后怕。
这才是影片最悚人的恐怖。
第一层恐怖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人监视,第二层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终极秘密他有可能向他人传播,第三层是此人身份不明,最恐怖的,是第三层的一种可能性——即此人是自己的儿子。
如果此事并非小孩所为,也不是黑人父子干的,那又会是谁?
如果将主人公与黑人的争吵理解为有意铺垫,会不会是他做的?
而他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做,那就是后来参与,是团伙共谋?
另外一个明显是后来参与的,就是主人公的玩伴——黑人大爷。
先前还对整个事件浑然不知的大爷,之后就胸有成竹地安排起来,声称:“我希望你在场”,这话说得其实也很富有读解空间,可以单纯地理解成:你现在也要把我逼疯了,再加上之前你对我的伤害,我以这种方式死,你就要受谴责。
可悲的是,主人公心灵上根本没受到任何谴责,他只是觉得很烦,他以为睡一觉就可以让这些事情都过去。
这对黑人父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影片中,静止固定镜头应用得最多,因为隐藏摄影机拍摄出的带子,也只能以一个角度,固定拍摄。
所以每当静止固定镜头出现,观众都要先问一问:这是真实?
还是带子里的真实?
眼前的事物,究竟经过了几重镜头?
影片一开头的声画不对位和倒带,还将:“这是带子”,表现得非常清晰,而影片最后的镜头,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观众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带子里的真实?
我是不是在透过镜头看他们的行为?
有没有第三者像观众一样观看?
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的末尾不能不说是神来之笔,它不但表现了镜头中人物的行为,制造了一种可能性,又通过静止固定镜头这一形式,影射出了形式代表的意味,完成了另一重可能性的暗示。
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的恐怖。
主人公年少时的行为,很难界定,这是一种保护自己,就一定要伤害别人的情况。
当然,这是他错误地判断了情况,可是保护自己,对别人,也就形成了伤害,而这一切都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发生。
如果事件就是复仇事件的话,保护自己就等于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比老男孩里的情况还要可怕。
天知道,我们每天的正常生活,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任性,都伤害了谁,那个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们?
以后的生后里又会面临怎样的麻烦?
隐藏摄影机,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给评价的时候在两星和三星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三星。
这片子看得我挺郁闷的,大段相似的长镜头看起来十分压抑,估计坚持到最后的同学一定是和我一样的目的,想看看究竟谁才是这些偷窥录影带的拍摄者。
结果发现自己被编剧给耍了。
话说影片一开始就让我犯了嘀咕,这该不会是一部大闷片吧。
姑娘我已经不看闷片好多年。
一个定格的镜头从一开始打出了一大片的字幕,还足足放了2分钟。
然后视野总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切换,从一些具体的生活细节中突然转换成录影带的内容,而且转换的还颇为频繁,导致长镜头一出现,我就发晕。
到最后呢,到底是谁拍的?
估计也不得而知了。
但那也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或许人们的心里都多少有着阴暗的一面,而人们总是拒绝想起恨不得能埋到土里掩盖的严严实实,更不想因为那些烂谷子芝麻的陈年旧事坏了眼下的幸福生活。
心虚总是让人找来各种的借口为自己开脱。
然而心虚又让人其实并无法对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彻底忘怀。
总是私心在作怪。
当那些陈年旧事借着这部隐藏的摄像机从男主角罗宏的心底深处浮上水面的时候,他禁不住气急败坏了。
这部电影揭示了人性很多丑陋的一面。
1,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安娜和罗宏夫妇之间的感觉很不好。
感觉不到那种夫妻间互相体谅共同经历困难的意思。
安娜只知道一昧的追问,说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不爽。
而罗宏总是想掩饰掉自己曾经对别人的伤害,即使提起也早早的跟自己撇清关系,认为自己无罪。
2,亲人之间的冷漠。
小的时候,罗宏因为嫉妒马吉即将被自己的父母收留,千方百计把马吉挤走。
可后来成家成名,却对自己的父母疏于照顾,甚至连自己的妈妈生病都不知道。
还有罗宏和安娜夫妇的儿子,三口之家一点也感觉不到亲情温馨的感觉。
3,没有瞒天过海的秘密。
导演专门用了一个镜头来表现安娜和皮耶侯之间的暧昧。
而这一切被安娜的儿子有所察觉,负气离家。
罗宏不想提及的幼时往事,也随着录像带事件和马吉割喉自尽而明了。
4,自欺欺人的受害者。
即便是罗宏从小就动用心机将马吉送到孤儿院,即便是马吉为了此事割喉自尽,即便是马吉的儿子突然的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罗宏仍然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如果任何人想要破坏他的生活,他都会毫不客气的。
然后他用两颗安眠药让自己在黑暗中沉睡,醒来以后自己还是自己,一个读书访谈节目的成功策划主持人。
最后,结局又用上招牌的长镜头来结尾。
足足近3分钟的结尾长镜头和足足2分钟的开场长镜头一样寡而无味。
不知道是何寓意,也许是以一种在暗处的态度审视人群,或者表示录像带还在继续拍摄吧。
Cache (精选法汉、 汉法词典:隐藏的,躲藏处;Cache-cache:捉迷藏)我早就听说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偷窥的故事,所以对情节就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判断。
应该就是片中的人如何把偷拍者揪出来吧。
然而,我先是被记叙手法吸引;然后,我捂住嘴,和所有电影院里的人一起大叫了一声; 噢!!!
最后,电影结束,我回到现实,更回到电影Cache!在处理故事时,电视画面起到了现实与影像的切换作用, 快进,倒退,一祯一祯的搜索,电视台的监视器, 数码编辑机;家中的电视,录像机;所有的现实场景和录像带所暴露的私密空间和个人的内心世界来回自由地跳跃。
这一切都令我感到,主题呈现的是90%的原生态。
我们的生活被有意或是无意地窥视,这不言而喻。
我们大概已经习惯,就像明星必须和狗仔队作长期卓绝的斗争一样。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中国儒家常提的一个词:慎独。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越想掩盖的秘密,越容易早早现出原形。
当我们每个人独处的时候,一定会不自觉地给自己一个密闭和独立的空间。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我们往往自由地做一些事,而且,我们以为这是自我的一个所在,他人无从知晓。
所以,儒家提醒修行的人要慎独,慎独的人才能顿悟,不被假象迷惑。
而片中的主人公,知名电视工作者乔治有一段见不得人的童年往事,他以为只有在他的梦中才会重温那些恐怖的场景,谁知道,录像带的出现,粉碎了他的幻想。
接着,他对妻子安娜撒了谎,说去了407房间,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而后的录像带又一次证明他的愚蠢,他是被窥视了的。
安娜呢,她和皮埃尔的暧昧,儿子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是秘密的。
《像我这样的女子》里,西西写道:姑姑从来不写日记,她所有的话都说给她的听众。
(姑姑是殡仪馆的化妆师)他们是最忠实的听众,也是最保密的听众。
这部电影最有意义的是,它超越了原本字义的含义; 隐藏或是偷窥,它暗示我们该如何面对自己。
几盘录像带给主人公带来的恐慌,不是因为真的暴露了他的什么重要隐私,而是迫使他直面他的生活。
在录像出现之前,他做过的事情可以存档在心中;录像出现了,其他的人都会坐下来和他一同审视他的生活。
不知情者并无从得知乔治的恐慌从何而来,只是简单地归结到个人生活被侵犯(这是电影的其中一个主旨而已)。
事实上,乔治不得不对自己做一个深刻的剖析:他的得与失。
我们在生活中都害怕开门的一霎那,门外无人,那种被威胁的恐惧, 只能用大声地叱骂来掩饰。
我们在一路辛苦走来的途中,都是自己的囚徒,就像电影中的场景:乔治,Majid, Majid's son,逮捕Majid的警察,统统坐在布满栅栏的警车里,一路颠簸。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像乔治那样, 用两片安眠药忘却在睡梦中么?!
英国《卫报》评论这部电影是“21世纪第一部伟大的电影”(The first great film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看完之后觉得一点都不夸张。
我们能够从多个层面来解读这部影片:从个人的角度,这里有欺骗、内疚、嫉妒、猜疑、仇恨与发泄;从家庭的角度,这里有信任、家庭、亲子关系、背叛;而从最宏观的角度,我们则可以看到中产阶级与底层、社会主流与非主流的对立、法国与阿尔及利亚的冲突、西方世界与阿拉伯世界的不谅解。
这里任何一个主题都可以单独早就一部伟大的电影,导演却在一部电影中将所有这些主题完美地浓缩在一起。
更了不起的是,他还能够做到情节紧凑精彩,引人入胜,让观众在带着悬念观看影片的同时,就开始思考电影想要传达的背后的意义。
影片最终没有告诉我们神秘影带和恐吓信背后的始作俑者;事实上这已经不是重点,而只是引出了主人公Georges和观众所处的困境:到底该不该信任一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有理由对自己进行报复的人?
Georges在影片中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他一方面坚持拒绝信任Majid,一方面自己却不断地撒谎、隐瞒,从最初的不愿意告诉友人神秘影带的来龙去脉,到拒绝告诉妻子他对Majid的怀疑,再到试图隐瞒自己见到了Majid的事实,乃至最后关键地省略了Majid的遗言“我与影带毫无关系”。
他的妻子比他更坦率,却也背着Georges有婚外情,这令她对Georges的指责多了一份虚伪。
当Georges愤怒地指责Majid试图摧毁他的人生与家庭,并威胁要报复时,后者答道:“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我。
”影片对于政治的影射同样深刻。
非洲裔阿拉伯移民在法国社会人数庞大,却永远无法融入主流社会,这其中以Georges为代表的法国中产阶级应该负上怎样的责任呢?
“你剥夺了我父亲接受良好教育的权利。
”种族间的隔阂导致了后来的冲突,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不得不说,这是咎由自取。
这个折射同样可以扩大到整个西方世界战后对于外来移民,特别是前殖民地国家移民的政策,乃至西方与伊斯兰世界的冲突。
Georges以及Majid之子的互相威胁,不就经常在电视新闻中再现吗?
同样的,在Majid自杀身亡之后,Georges又进一步指责Majid的儿子是真正的主谋,似乎代表着仇恨与偏见已经被传递到下一代;不过影片的结尾,Majid之子与Georges之子的对话,又代表了什么呢?
他们到底是在互相友好地接触,亦或是继续地辱骂、猜疑呢?
导演Michael Haneke在最后时刻决定将原来的对白部分消音处理,更是别有一番意义。
当然完美之中依然有些许的瑕疵,电影的结尾过于仓促,给人头重脚轻的感觉。
然而能够将如此多沉重、复杂、宏大的主题,浓缩进两个小时的电影之中,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上近乎完美的情节展现,无愧于是2005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与评审团大奖两个奖项的得主。
盗版碟
烂死了 谁也救不了这破片儿 可惜我一直喜欢的Daniel 啊
【B+】俩字概括:甩锅。小的方面说,是人类个体对自身错误的拒绝面对,大的方面说,是历史胜利者对失败者伤害的推脱。“隐藏摄像机”概念是让电影再上一阶的关键。故事完全可以用其他阴谋悬念建立怀疑,而人物关系一样成立。但摄像机的存在,一来让电影更具“审视”感,二来增添了不小观影趣味(再次重复的固定机位,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又一次“隐藏摄影”),三来对主题做了延伸,结尾处,童年的男主就像一台隐藏摄像机在暗处冷漠记录下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成年后,也是“某人”用摄影机在暗处记录下男主。无论是个人的罪孽,还是曾发生的历史,总归瞒不过去,天不知地不知,也有你知我知。摄影机谁放的?可能是内心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男主本人,可能是观察一切的上帝,或者是早就知晓秘密的妻子,又或者其实就是故人的复仇。都说的通,都不重要。
9.3 哈内克的镜头太尖锐了,以悬疑片/恐怖片的推进方法展现了法国社会当种种问题,隐藏摄像机的概念带来一种深深的窥视感,仿佛在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当尘封的往事一点点被揭开,过去的仇恨逐渐蔓延至今,而未来如何,却无从定论,结尾是带有希望的,但也就仅此而已。某个镜头吓的我足足愣了几分钟。
本来很茫然~~看了影评后才觉得原来背景这么深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具象版...真的有点无聊对不起
令人难忘的长镜头,那只被割喉的公鸡和自刎的Majid。历史、社会、家庭遗留的触目伤口始终难以愈合,哈内克式惊悚冷冷的很锋利,哪怕是《爱》也时而瘆人
4.5,录像带影像既否定所见的空间,又建构新的空间,《隐》中,建构—解构—建构即"观者"之不安,以悬疑代入,但后者却是全片中唯一毫无必要而焉指不详之物(也许是神圣者的在场),但《隐》并没有在处理中产阶级家庭与历史镜像的解构之后停止,电视中国际新闻或亦鲍德里亚式"拟象—政治"之喻
乔治对马吉德倒果为因的追问,掩盖了马吉德自杀的真实原因,那些被匿名寄出的绘画本来无关,却最终以死亡的形式被摹仿。故事的核心和《追风筝的人》很像,本来是一个‘有机体’的家庭,因为小孩子的谎言而曝露了内在的压抑性结构,少年时代时的‘平等’在成年岁月中演化为无法填补的阶级鸿沟,而孩子本身的畸形观念,不过是社会固有观念在微观链条上的一环。
哈内克的隐藏主题。存在感被无限放大的摄影机以及深埋内心的恨意,提炼得不着痕迹。最终表现成历史遗留问题和政治隐喻,如鲜血霎时间溅射,令人不知所措。或许也能在混沌中思考出几种解答,却不能切除病灶。观影体验实在不佳。
之前看得人眼睛皮打架,然后突然给你一个提神,哈哈,这是你说i dont believe you的结果。找电影从7点找到9点,终于候选了两部,结果这个光弄个英文字幕都从9点弄到11点,结果是惨烈的,然后就是狂叫,整栋楼都能听见我俩的鬼吼。接着就是狂搜“happiest movies all the time" 你说从来没写过happy,冷
依然是用摄像机镜头把观众一同卷入叙事的手法,不懂法国和阿尔及利亚过往史的话容易看懵。
很典型,但,问题从来不是在历史的虚空中或是通过成为历史的幽灵显现的。这种入侵式但克制的”复仇”只会将一切引向更无关紧要的结局,像那些梦一样,不过是你以为我以为。对cultivé的讽刺同时又形成一种反向加害。
不喜欢这死气沉沉的调调。。。
残忍。一直以为《大快人心》只是哈内科的一个残忍特例,结果在这里又一次看到。只能说,所有的关系都对了,细节都足了,情感都到了
没有凶手,称得上悬疑?
叫我割雞喉,說我嚇壞你,我就在你面前把我自己割了。那一抹血紅,那一抹揮不去的法國與阿爾及利亞的糾結歷史,個人與社會,與家庭,以及個人內心的矛盾。其實還沒有太理解最後majid兒子跟George的對話有何深意?
割喉的场景让我久久的不能平静,甚至于惊恐到无法面对之后平静而圆满的结局,人在被逼进一个巨大的精神枷锁之时真的会是如此么?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四十年前的噩梦原样复制,包装过的生活色厉内荏不堪一击,他停留在六岁的躯壳里经年未变,仇恨似乎从未消失,更悄然延伸到下一代,阿尔及利亚之战的背景意味深长;始终隐匿的「摄像机」以漫长静止的方式久久凝视,观之长久,「凝视」仿若拥有了自身的灵魂,才是最心悸的事。
我看不到评论所说的深入骨髓的隐秘恐惧感,估是因为文化认同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