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讲述了音乐人阿鲁斯决心带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返回草原,去寻找记忆中的家。
一根连接两人的绳子,如同脐带,给旅途带来一连串意外,但阿鲁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理解了母亲对于“回家”的执着,在草原上,他们也各自找到了内心的安宁。
这是青年导演乔思雪执导的第一部长片,先后入围第35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和第4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剧情长片单元-金椰奖”,并获得海南岛国际电影节“最佳技术奖”。
2017年,乔思雪从法国巴黎3IS电影学院毕业前夕,偶遇一位中年妇人在街头独自徘徊,让她一下子想起了母亲。
过后与母亲通话,才得知母亲前段时间更年期抑郁,甚至有过轻生的想法。
同样是一通电话,将生活在北京的蒙古族音乐人阿鲁斯召回了母亲身边。
母亲娜仁佐格患有阿兹海默症,她不断提出要回家。
电影中,阿鲁斯一时心中不忍,决心带母亲回到她想去的草原,寻找母亲心中的“家”。
可是“家”是哪里?
对于乔思雪而言,已经旅居多年,草原还是她的家吗?
《脐带》是乔思雪的处女作,在制作团队上却汇聚了国内顶尖的制作团队,并且的电影的口碑在上映后屡次上升,对于一个年轻导演来说,如何把控一个项目,她又如何接力制作团队的力量,为自己的故事“升级”。
拍完电影之后,她又如何总结自己的制作经验?
非常推荐大家,导演乔思雪带来的回答。
原文首发影视工业网。
导演乔思雪木西:《脐带》的故事创作缘起是怎样的?
乔思雪:在《脐带》之前我有写过两部长篇剧本,但《脐带》是我自己非常想去拍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和我的生活有太多纠缠。
去写这个故事,还是因为害怕离别和死亡。
小时候我对母亲在心理上特别依恋,但到青春期后,这种依恋变成了情感上的挣脱。
所以我们的关系在开始慢慢变淡。
后面我又出国读书,进入了新的文化环境,一直想要睁开眼睛去吸收新的东西,所以就越来越少去关心她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头碰到了一个患有阿兹海默症的阿姨,她在街上来回徘徊,寻找自己的家。
那一刻特别触动我,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这个契机,也让我重新回到了子女视角,去观察我的父母。
后来电话联系,我发现母亲的近况不是很好,因为更年期的关系患上了抑郁症,有过一些特别危险的想法。
虽然我们电话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她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讲出来,但其实对我影响特别大。
当时又面临回国,还是在继续留在法国做电影的选择点,于是就写了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也是对我和母亲关系上的探索。
父母生病后,其实我们已经开始变换角色,来帮她们处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而《脐带》这个故事其实就像脐带一样,把我们两个人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角色互换,你变成父母,父母变成了孩子,那我们会不会在她老了之后,像她小时候对我们一样给予他们关爱和陪伴,甚至有一天要学会放手?
木西:从概念到故事,这个过程复杂吗?
乔思雪:因为这个故事和我太近,所以完成第一稿花费了不到一个月。
电影最初的名字叫《漫游在蓝色草原》,由很多情感碎片累积在一块,其实相对更加闲散,更像散文诗。
慢慢形成比较明确关于母和子之的这条线,是找到投资方坏兔子影业后。
在我制片人和两位监制的帮助下,它才慢慢出现相对比较紧凑的状态。
过去,我想装进这部电影的东西太多,关于民族文化、故乡、人和自然。
但最有力量的东西还是回归到我和父母的关系,其他的表达可以通过“脐带”这条线慢慢带出来。
另外“脐带”在蒙语中的用法其实是要比中文语义更丰富,有“脐带”、“联系”、“继承”三层含义。
所以和监制讨论完之后,认为《脐带》更能体现这个故事想要表述的精神价值和内核,最后用了《脐带》这个名字。
木西:你认为《脐带》想要探讨的主题是什么?
乔思雪:《脐带》的源头还是关于母子关系的探讨,尤其是一根绳子把两人系在一起之后,脐带它会产生很多不一样的影响。
故事套用阿尔兹海默症主要是想要表现父母退化成了孩子。
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但他们在慢慢变成小孩。
阿尔兹海默症可以特别明确把这些想法放到具体的事件中。
脐带它本身是一个传输营养的介质,但又有脐带绕颈的风险,所以把绳子放在两个人身上,尤其是母子,这样又多了一层角色互换,它会产生更多的趣味,也能够让大家探讨和思索更多的东西。
儿子之所以把绳子系上,他想要传递是爱和关心,但是他又忘记了,这其实对母亲来说也是一种束缚和伤害。
当系上绳子之后,两个人都只能在一个有限的距离范围内,他也能更明确的感知到母亲精神上的诉求,其实最终还是在探讨:什么是爱。
你爱你的家人,那只希望她肉体活着吗?
精神上的诉求真的不重要吗?
至少在这个故事里不是这样,最后男主其实听到了母亲精神和心理上的诉求,开始接受人的生离死别,所以他最后选择放手。
其实我从写到拍,再到进影院,《脐带》对我来说是对死亡和离别的又一个新感官上的认识。
之前你害怕它,然后通过写作似乎是在做一种练习,练习怎样告别。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面对它,什么能够支撑我?
其实我知道,生命的尽头有最爱的那群人在等我,从而让我有力量去面对离别。
死亡不是终点,它是会不断会轮回下去。
电影最后阿鲁斯为什么能剪断“脐带”?
其实这里已经不是“绳子”这么简单,它是心理上对母亲的依恋。
他在心理上已经明白我们要面对肉体的告别。
这也是母亲教会他要接受生命在自然里轮回,老去然后又会新生的事实。
所以他最后选择把绳子割断,其实就是在割断心理上的依恋。
木西:电影中“脐带”,还有“生死树”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符号,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
乔思雪: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我看过行为艺术家谢德庆的展叫《一年》,他把自己与另一位艺术家以一根绳子互绑在腰间,系在一起一年,期间不论任何时间、地点都在一起。
这两人从陌生、到发生激烈争执,然后到和解这样一个过程。
我当时特别受这个作品震撼,后来我觉得这个形式其实放在《脐带》这个故事里会产生更多趣味性,也会更复杂。
因为他们是母和子的关系,会有“脐带”的含义在里面。
而电影最后那棵树,其实在最初剧本中是没有的。
之前的结局相对来说更抽象一些,现在的结局有了一个真正的实物作为载体出现,而它和故事想要表达的精神特别契合。
树生的一半代表着精神,死的一半代表着肉体。
这棵树也是一个朋友意外发现,它在距离我们拍摄地差不多200公里的地方,我去堪景时也感觉特别神奇,竟然可以可以如此契合我们的故事,真是是特别神奇的相遇。
监制、摄影指导曹郁与导演乔思雪合影木西:有了故事之后,在影像风格上是如何设想的?
乔思雪:《脐带》其实更具作者性,它是来自于创作者本身自我的情感体验,所以无论是从故事,还是到视听语言,其实都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感受。
我虽然在法国读电影,但我受法国现实主义题材导演的风格影响比较少。
反而喜欢第三国家到法国去之后的创作者,比如加斯帕·诺、贝托鲁奇、波兰斯基。
他们的电影里的法国会有一种异乡人的感觉,没有那么真实。
他们可以把所见到的法国抽离出来,然后去表现,所以我拍《脐带》时也会有这种视角。
虽然我在内蒙古出生,《脐带》也是一个蒙古族题材的作品,但我并不是蒙古族人,而我也没有常年在生活在这里,所以它会有一种来自于他者和很异样的视角,所以影像风格上没有很“写实主义”。
比如像《脐带》开场的几场戏,男主回到故乡,坐在一辆出租车上镜头,其实会有一种异乡感。
包括电影中出现的几组幻觉,会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
还有后面出现的醉鬼,他把房子撞破了一个洞,这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场戏,就是因为它有一种非写实的荒诞感,然后又特别有趣味,也很有美感。
木西:几位演员的选择上是如何考虑的?
乔思雪:阿鲁斯这个角色就是按照伊德尔这个演员来写的,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也知道他在做传统民乐和电子乐相结合的风格音乐,所以特别欣赏他做音乐的态度。
伊德尔从小学马头琴长大,他到了北京之后,反而做了新的尝试。
其实我认为这才是能让传统文化继续流传下去的方式。
什么是传承?
传承就是年轻人做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去传承年轻人该传承的东西。
所以在故事里有提到:不该只有马头琴和呼麦,就是在呼应这件事情。
包括我做电影,《脐带》也和过去的传统草原电影不太一样,至少在片子的态度和风格上是有变化的。
现在的游牧生活和过去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比以前更具现代性。
我们从草原上走进城市,一部分人选择留在城市,一部分人选择回去,草原在面临劳动力在流失的问题。
而现在年轻人把非常现代的手段带回到草原,就会出现电影里无人机放牧一样场景。
现在草原有很多很现代化的方式,比如安装摄像头,这样只要在家,就可以看到羊群、牛群。
比如在羊身上安装芯片,羊群走到哪里,都可以通过定位找到。
所以我觉得传统和现代不应该是对立关系,你不能要求年轻人现在还要唱100年前的老长调。
草原不能只有呼麦和马头琴,还要有新的东西,只有这样。
这片草原才能生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
选择伊德尔其实最初我有过疑虑,因为他是音乐人,从来没有参与过表演,而这又是我的处女作,我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指导他表演,所以第一选择没有考虑伊德尔。
后面我们监制在朋友的推荐下,意外的看到了伊德尔的演出视频,他们认为他和人物的气质调性特别符合。
然后他本人又在做音乐。
会做音乐,对这个角色特别重要。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要找到一个会演戏、又会演奏,还要会说蒙语的人,其实非常难。
因为监制姚晨老师本身就是演员,她在现场可以帮到伊德尔,能让他不要那么害怕片场,找回真实、自然的状态,所以他们给了我一部分信心。
在制作上,我们也全部采用顺拍得方式。
最开始到现场时,他和巴老师确实不熟悉,经过几十天的相处,他们已经真的像一对母子,在情绪上也非常符合我们的电影。
记得电影最后一场戏时,他面对即将的告别,演员真的在现场真情流露地哭出来,确实在意料之外,这也让现场所有人都特别感动。
对于《脐带》来说,男女演员其实非常难选。
在最初剧本中,妈妈的角色相比巴德玛老师要更浪漫和诗意一些,但是更缺少作为母亲真实的存在感。
《套马杆》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它也是巴德玛老师的处女作。
巴德玛老师是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她每年也会演很多戏。
联系到巴德玛老师本人之后,就发现她在生活中非常朴素和简单,还维持着牧民身上那种特别可爱的劲头。
她每周还会开车几个小时回牧区工作,作为演员,她是特别有生活的。
然后她本人的状态也特别好,虽然人到中年,但是脸上的纯真和孩子气一点都没有丢失,眼睛在发光。
而角色身上缺少的一些母亲特质,在巴德玛老师身上也得以体现,她让这个角色又可爱,然后又有很浪漫诗意的一面。
而塔娜这个角色其实是在向草原上的女性致敬。
草原上无论现代,还是传统的女性,它们身上其实是种特别独立和可贵的精神,塔娜这个角色其实是母亲的一个续存。
母亲是在大自然环境里培养出来的独立自主,然后拥有非常质朴和善良的精神,最后她选择回到草原,回到她父母身边,回到自然的轮回中,这其实是一种特别原始生命中迸发出来的东西。
而塔娜其实是一个从草原走出去,在城市中学习生活过。
她看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她经过自己的思考,重新做了选择,放弃城市生活,回到草原,这是另外一种更具现代性的独立精神。
现在草原上有非常多这种独立女性,我很羡慕她们。
她们和人打交道的方式特别直接、热情,然后也很纯粹,所以写了这样一个角色,其实就是想要写一个特别勇于表达自己,对所有事情都特别果敢的状态。
我们现在接受了太多文明和教化,有时候其实失去了人性本身那种最想表达的东西。
木西:有了故事之后需要找到资金,这中间又经历了哪些故事?
乔思雪:这个剧本最开始去了First创投,然后就被我的制片人刘辉看到。
他本人就是就是内蒙人,所以故事对他非常有触动。
但是他不确定这个故事对于其他人会不会有一样的效果,所以他就把故事递给了曹郁和姚晨老师。
他们看完之后,其实和他观感一样,并没有因为这是一个少数民族题材,而对这个故事没有办法去感同身受,这点其实让我很意外。
我们原计划是在2020年的10月份开机,但因为碰上了疫情,就决定继续打磨剧本。
然后又去参加一些创投,也看看剧本到了市场上会是怎样一个状态。
所以就去了另外两个创投,最后效果也不错。
这样其实增强了大家对于片子的信心,所以最后他们给我找来了非常强大的金牌制作团队。
监制曹郁、姚晨与导演乔思雪合影木西:电影配备了非常强的制作团队,这对你会有压力吗?
你和监制、制片人又是如何合作的?
拍摄《脐带》最困难的地方在哪里?
乔思雪:其实监制和制片人还是从更宏观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项目。
我作为青年电影人,这是处女作,大部分的场景都要在自然环境里拍摄,其实难度和挑战都非常大,很容易被天气打断。
如果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然后在有限的时间和预算里来完成创作,其实会受到很大干扰,这非常考验主创的创造力、耐心和热情。
所以我们就需要一群非常热爱电影且有经验的创作者,一块完成这个作品。
电影就是需要团队合作的工作方式,所以还是要真诚一点,别不懂装懂,拿出一个特别真诚的态度,大家也会想要帮忙解决困难和问题。
跟这些相对成熟的主创沟通和交流,要多聆听多沟通。
还有有一些确定必要坚持的东西,还是要争取。
比如说电影中剧院有一个镜头,是阿鲁斯和母亲听到马头琴,后来又看到一个舞台上的虚影。
当时我们监制曹郁老师觉得没有必要拍这个镜头,但最后我还是坚持把它拍完了。
拍完之后,他也认为这个镜头会为电影增添一种相对特别的东西。
在拍摄过程中,其实面临天气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到达我们的主取景地要穿过一片森林,这里没有经过开发,如果下雪,车就无法进入。
因为剧组资金有限,只能用限的越野车把主要人和设备运走,其他人就要来回不停地徒步穿过森林。
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没有丰富的创作经验,其实会面临很多问题和压力。
在拍摄篝火这场戏前,其实我们经历了两天8级大风。
然后,当时又经历了曹郁老师母亲过世,这时候已经处于拍摄后半段,大家的精神都非常紧张,所有人压力都很大。
因曹郁老师为这个戏付出了很多心血,而且作为职业电影人,曹郁老师其实放心不下,所以他很快就回来了。
当然回来之后情绪压力很大,再加上最后这场戏拍摄起来非常复杂,需要各种排练,大家的精神都到了非常疲惫得时刻。
拍电影很奇妙,当面临这么大压力地时候,大自然又会给你礼物。
拍摄电影最后这场戏时,我们碰上了超级月亮。
在开始的第一个镜头,它是一个月牙,整个大夜拍完,月亮已经变圆,月光照在湖水上,一丝风都没有,特别平静。
我们所有人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天要亮了,然后这个梦也醒了。
那一刻似乎有一条隐形的“脐带”把所有人连接在了一起。
所以,对青年创作者来说,其实拍电影这个事情,当你有了一个念头,就一定要把这个念头从一做到十。
无论中间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无论过程中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有从头做到尾,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
如果因为各种各样小情绪上的问题,只是做了一个开头,就选择不做了,那我们将永远不会知道后面是什么。
在这个过程里面就是成长,做完后会看到自己的变化,而电影也会随着这一切生长出自己独特的形态。
The cord of life. 臍帶,是片頭草原上蜿蜒曲折的河流,也是綁在母親和兒子身上的繩子,是羈絆,兒子為了防止母親走丟的工具,也是束縛,如Tana所說的這是自私的。
很明顯這個草原上的故事並不是講述現代生活和傳統牧民生活的碰撞啊,更多的是關於生命的思考吧。
生命的輪迴很神奇,人年老了會重新變得跟小孩子一樣,或許人活一輩子也只有這兩個時期是完全不用考慮自己的社會身份吧,母親不再是母親,而是她自己,她也想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也想回她自己的家。
所以最後在火光紛飛中,映著月光傾斜在湖面上的一片湛藍,阿魯斯把「臍帶」剪斷,把羈絆剪斷,讓母親迎接自己的死亡,把束縛剪斷,不再留著母親,讓她跟隨自己的爸爸媽媽一同遠走。
樹,是我的家。
那棵半生半死的神樹,一半枯死,一半枝茂葉繁,就像母親那早已逝去同時又永存在心中的家。
阿魯斯和母親都找到了家。
最後,伊德爾未免太帥了,景色和音樂過於令人迷醉,可惜排片太少了,希望大家有機會都可以去看一看。
馬上給媽媽打一個電話。
很喜欢!
果然只有女性创作者才具备真正的女性视角,这个社会赋予了女性无数身份,她是女儿、母亲、妻子、儿媳,唯独不是她自己,影片归还了她作为“自己”的身份,但却也只能借助疾病的外壳,女性永远无法在清醒中做自己。
母子关系的“逆位”实在是太巧妙了,年少时母亲目送孩子,长大后孩子送别母亲,广阔的天地下,茫茫旷野中,人生从此只我一人前行。
不过母亲啊,我替你看见那棵树了,那颗一半是死亡,一半是生命的树。
孩子与母亲本就扎根于同一片土壤,一半完成了死亡,另一半继续生长。
国内少数民族电影或者说关注少数民族的电影真的很少,看完《脐带》会感叹看的太晚了,看之前会自然联想到万玛才旦的《气球》,事实也证明两者的确存在一些相似之处,都有对生与死的探讨,深层次里《气球》是对文化的反思,而《脐带》则多了一种对身份认同的追问。
影片中的阿鲁斯不仅代表了对故乡文化再寻找的民族,也揭示着身处异乡与现代中的人如何与传统和解、如何安放情感去处。
电影开始就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场景,DJ阿鲁斯在台上进行着表演,台下观众跟着欢呼,最后阿鲁斯在电子乐的背景下拉起了马头琴,气氛到高潮,而与此同时手机上是母亲的7个未接来电。
非常简短的交代,一边是现代与传统的交织,一边又提醒着指引着阿鲁斯回到家乡。
连接又剪断的脐带脐带这个意象在影片中是被具象化了。
阿鲁斯与母亲再次回到草原中的家后,为了防止母亲走失,他用一根绳子连接了母亲与自己,从此时开始直到影片结束,这根“脐带”几乎一直存在着。
母亲以母体的脐带哺育了孩子,现在却是由孩子主动再次建立了脐带。
在影片中母与子的比喻也有很多,特别是用草原上的羊来比喻。
如两人离开家以后,有一只母羊和小羊从塑料棚那钻进了屋子里,另外一次是在搭建一半的蒙古包里醒来,一只小羊钻进了母亲的怀抱,二人想方设法为小羊寻来了母乳。
借由脐带,阿鲁斯被母亲指引着回归故乡,回归文化的生源地。
在旅途中,阿鲁斯不断理解母亲,甚至在扮演着一部分“母亲”的角色。
看到最后很容易理解,母亲代表的是不想留在城市(哥嫂家)对传统和过去保有留恋的一种民族状态,而阿鲁斯代表的是游牧民族走进现代但不知如何定位自己的迷茫状态。
母亲两次看到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家人隐含的就是对故乡的眷恋。
而对于阿鲁斯的挣扎,作为留守者的塔娜给出了建议,你可以在草原做音乐,草原上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于是阿鲁斯开始找到了一条重返家乡并与自我和解的路。
而在旅途最后,在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上,大家载歌载舞,镜头给到母亲的时候,她已经安详的睡去,或许母亲从此时就已经与世长辞。
晚会最后,二人望着来接母亲的家人,阿鲁斯忍着泪亲手割断了一直绑在他们之间的绳子,他选择接受母亲的离去,也选择接受现实的自我,这是一场离别也是重聚,在生与死中以绳子连接的脐带断了,但内心与情感的脐带真正建立起来了。
家庭的解构与重构家庭是最小的社会单元,在本部片子里其实也是隐喻民族关系的载体。
阿鲁斯回到家发现母亲被哥嫂关在了房间里,原来母亲患有阿兹海默症,原因则是母亲经常说为了回家而偷跑出去。
这时跟随阿鲁斯的眼睛从镜头画面里可以看到母亲房间的墙上画满了涂鸦,全是草原上的事物。
最突出的是那棵半黑半绿的树,这是母亲口中家的方向,同样也是全片的主题,去寻找那棵半生半死的树。
阿鲁斯目睹但却不理解哥嫂的做法,而将母亲带回草原的房子里,但母亲回到草原也不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家,还是执意要去寻找她口中的家。
在回到草原后因为无法用电只好求助于电工,而来的却是电工家的姑娘塔娜,塔娜在影片中是一个关键人物,是她唤醒了阿鲁斯寻找“家”的意识,也在之后与阿鲁斯和母亲重构出了一个“家庭”。
一次塔娜来到阿鲁斯家,却发现母亲急的想要上厕所却因为解不开绳子而困在原地,但阿鲁斯因为在听音乐没有发现这一情况。
在塔娜的帮助下解决之后,阿鲁斯辩解是为了保护母亲,塔娜对此大家指责。
这成为阿鲁斯对待母亲的转折点,也是作为隐喻的身份意识的唤醒,之后在因缘际会下终于带着母亲上路,去寻找家乡去寻找她口中半生半死的树。
电影后半段像是变成了公路电影,在路上阿鲁斯再次体验也带我们体验了蒙古族的生活方式和民族信仰。
而在旅途中塔娜赶来,白天母亲将阿鲁斯错认为她的父亲,夜晚母亲醒来又将塔娜当成了母亲,夜晚的蒙古包里迎来一场家庭的重构,也是母子身份的对调,就是在这种母子到父女的对调中,阿鲁斯更加理解了母亲,进而也进一步认清自己。
另外影片也有一些意象很有意思,比如被撞破的墙,墙被撞破以后,母子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阿鲁斯要将桌子挪离风口,母亲仍执意把桌子摆在破洞口。
两人坐下后,破了洞的墙成了一幅画框框住了两个人,也像一扇门为阿鲁斯打开。
在这里母亲说,我要回家。
阿鲁斯疑问,你想回的家到底在哪?
母亲说,树那就是我家。
导演有次说,草原给了他一个启示,门已经打开了,那要不要走。
由此他们踏上旅途。
影片的情绪是很自然又递进的,一开始面对着不安与执拗,可能会认为这是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在胡闹,再后来二人生活在草原中的家是现实家庭的建构与回归,最后到踏上旅途向远方出发,是对文化与身份认同的寻找。
同样全片曹郁的摄影十分治愈,慢慢的移动慢慢的呼吸,河流的蜿蜒、草原的广阔、黄昏的静谧,带出了草原人们之间的温情。
这些年总是习惯在少数民族电影中去寻找一种“从前慢”的感觉,在《雪豹》中人们可以用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在《脐带》中也是,可以用很长时间去寻找一个目的地,我们不用抢时间抓效率的去完成什么,只需要关注情感与生活本身就好。
最后稍感遗憾的就是民族电子乐真的还没听够呀。
死亡摇曳着火把赤裸裸的穿过水泽,脐带从绳舌的麻桑里注视到草原的声音。
河流是草原联系牧民的脐带,家是大地呼唤游子的脐带,绳子是儿子与母亲之间的的脐带。
黄昏点燃了湖面,你总被呼唤,你总要回家。
一半是枯,一半是荣,一半是当下,一半是未来。
我们总要学会亲手解开生死的脐带,但所谓人生呵,无非是穿此门,入彼门,迎接和告别罢。
《AYARN》作词/作曲:伊德尔《SER》作词/作曲:乌仁娜.查哈尔图格旗《ZALUNAS》作曲:欧尼尔《ALTAN ALTAN JIGJUUHAI》鄂尔多斯民歌 演唱:乌仁娜.查哈尔图格旗《ZANDAN HURENG》鄂尔多斯民歌 演唱:乌仁娜.查哈尔图格旗《巴尔虎摇篮曲》蒙古族巴尔虎民歌 演唱:卓拉《SHIRDEGIIN CHAIDAM》作词/作曲/演唱:乌仁娜.查哈尔图格旗《走马》蒙古国背勒格舞曲 演奏:欧尼尔《吉尔拉》俄罗斯民歌 作词/演唱:欧尼尔《UNDUR UUL》鄂尔多斯民歌 演唱:乌仁娜.查哈尔图格旗《太阳泉》(Naran bulag)布里亚特民歌 蒙古语作词/演奏:欧尼尔
这次的注意点转移到寻找母亲时遇到的那头牛,和与母亲寻家时遇上的那只羊。
在我看来,牛和羊分别代表了母亲的两种不同精神状态,“牛”时,尚有一丝丝自我意识,存在“母性”的一面,“羊”时,“母性”不存,只剩“本性”(一种回归童真的状态),正如“牛”“羊”一般。
记忆赋予其“母亲”的身份,而阿尔茨海默症使母亲的记忆逐渐消失,其作为“母亲”的身份也逐渐消失,回归到只剩原始记忆的状态(幼年)母亲两次看见已死的父母,那是死亡的具象化,第一次母亲欲前进时被儿子拽住,一方面是儿子的不舍,一方面是母亲的眷恋,而在第二次看见将要前进,儿子毅然割断绳子,给母亲尊重,而自己也寻找到了那棵生死树。
似乎在蒙古包为母亲整理衣冠时,她便已经逝去,最后割断绳子,也只是儿子心理上的放手。
那棵阴阳生死树,表达“生生死死,相存相依”的理念,死亡何尝不是一种新生,生树借死树根,死树依生树存。
《脐带》推荐指数:10印象最深刻的是,电影放完了,所有观众都舍不得走,直到电影最后一首音乐结束后,我们才肯意犹未尽地离场。
这部电影,苍茫、辽阔、凄凉,但又富有温情。
马头琴充满故事感的旋律,草原人民悠扬的歌声,男主做音乐时的沉浸,都给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回到生命原点的感觉,这就不由得让我对片名“脐带”产生一些遐想:[究竟什么是脐带呢?
]·我想到影片中,阿鲁斯兄弟二人对母亲的依恋。
这就像一条脐带一样,将他们母子三人紧密相连;还想到无数草原儿女对大草原的羁绊,就像一条生命的脐带一样,难以斩断;更想到,这一脐带既孕育了生命,也困住了生命。
我爱我的母亲,自然想对她好,但是母亲却因为阿尔兹海默症,总是会做出奇怪的举动,甚至会跑出去,这很危险。
由于半夜我们家经常发出吵闹声,领居经常投诉我们。
有一次,妻子受不了领居对母亲的指责,把他们从楼梯上全部推了下去。
领居让我们赔钱,否则就要告我们,我只有把我唯一的车给卖掉。
母亲总是嚷嚷着要回家,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我知道她要回草原,可是我怕她回去了就再也回不来,我就永远失去她了。
于是我选择阻止她,不得已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半夜里她会像孩子一样乱涂乱画,有时弄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我不想看她那么狼狈,我想把她身上的脏污洗干净。
但是在母亲的反抗下,我终于不耐烦了,忍不住发脾气。
我的弟弟阿鲁斯看见我这样,直接给了我一拳,我和他扭打在一起。
母亲突然站立起来,拿着花洒把水淋在了我们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第二天,弟弟开车要带母亲回草原,我没有阻止。
妻子对他们说,就在那呆几天就回来!车开动了,我脑海中忽然又想起母亲的脸。
她要抛下我了,这次回去,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不受控制地拦住车,打开车门,再一次拥抱着我的母亲,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母亲难得清醒了一次,她紧紧抱着我,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很辛苦。
我想说,不辛苦,只要你在,我就一直不辛苦,我发脾气只是想要你听我的话……可这一切都迟了,我拥抱完母亲后,选择让她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家……我是一名音乐人,我回到大哥家里后,看见母亲被关在一间房子里,并且总是心心念念地说要回家,于是我将母亲带回了曾经我们生活过的草原。
但是母亲仍然说这不是她的家,她要回家,我说这就是我们的家,你看那衣柜里面有爸爸的衣服,她拿着那件衣服抚摸了会儿,在思考着什么。
她还看到我曾经的照片,指着照片里小时候的我说,这是我的小儿子,他小时候瘦瘦的,马头琴弹得很好……一天夜里,母亲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但好在其他人帮我找到了她,她昏睡在地上,脸上有些小伤口,我的心很痛,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自己找了她一晚上后,身上也是伤。
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再次发生,我选择用一根绳子,把我们二人绑住,这样她就不会再走丢了。
有一次我出去太久,沉迷于音乐,回来才知道母亲内急,差点就像小孩子一样拉在裤子里。
新认识的朋友说我太自私了,不尊重我的母亲,我知道这样绑着她不好,可我更想要她平安无事。
我带着母亲去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
有一次带她去一间衣铺里看衣服,母亲看上了一件,似乎是很钟意的样子,我想给她买下来。
可那位阿姐说这件衣服只可以试试,但不卖。
我反复恳求过她几次,她说,这件衣服是她替她母亲做的。
我也爱自己的母亲,我也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的母亲,所以我选择不再为难她,只好让母亲把身上的这件衣服脱下来。
可母亲却像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我连忙向那声阿姐道歉。
阿姐见状立即改变了主意,说是要把那件衣服送给我们,并且叫我好好对待自己的母亲。
我很感激她,本来想给钱,但是都被推回来。
还有次家里差点被一个半夜喝醉酒的阿兄撞塌了,墙上露出了很大一个窟窿,我当时很生气,只是清醒后的那位阿兄也感到很对不住我,说是过两天一定会带人给我把房子修好的。
看在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把他车上的羊全部留下来作为抵押,就又没那么生气了。
而且,母亲似乎也玩得很开心,只是她仍然说她要回家……我们在草原里,发现了一只走丢的羊,母亲抱起它,说要带它去找它的爸爸妈妈,我带着母亲来到一个羊圈里,生疏地抓了只羊给它喂奶,还差点被这片羊群的主人给打了,但是他人很好,或许是看到我母亲后,知道了我们的状况,还教我们如何给小羊喂奶。
母亲很高兴,以为小羊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唱起了歌儿,很好听,只是她之后仍然要回家。
我知道,她想找她的爸爸妈妈了……慢慢地,母亲的病越来越重,竟然开始叫我和塔娜爸爸妈妈,我知道是时候要放手了。
似乎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从一出生就是妈妈,但事实上,她也曾经是一个在大草原自由自在地舞蹈着的少女,她不是谁的母亲,不是谁的妻子,也只是一个有着爸爸妈妈的孩子。
我意识到,我的爱束缚住了她,我选择斩断这条脐带,让我的妈妈去追寻她的爸爸妈妈……以上的文字,都来源于我对这部电影的回忆。
文笔太稚嫩了,无法抵得上电影给我带来感动的十分之一。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是一部从摄影风格、电影配乐、到民族文化、情感流露、生命意蕴与社会观照都独具特色与魅力的电影。
如果我今天没有去看这场电影,我想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场未知的遗憾。
最近在家竟然赶上了《脐带》呼伦贝尔站的路演。
阳了以后几个月以来心脏的情况一直不好,感觉很难承受出门看电影这样的活动量,但是想来想去实在是不想错过决定冒险,路演的电影院离家只有几百米,最后也打车去了。
出了电梯看见主创人员正在电影海报前拍照,检票口的工作人员说这是内部活动,不对外,希望理解。
我想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了,找导演哈哈,趁乔导有空的时候和她说我很期待能参加这个路演是专门赶过来的,有没有可能麻烦加个位置,结果她直接带我找工作人员说请帮忙安排。
这个情节我这几天设想过,结果它真的发生了哈哈。
看完电影去感谢乔导的时候和她说,今天的经历是我的一个大福报,这个电影里面好像有神明,这是继那年的《蒙古精神》,这么多年我看过的最好的草原上的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才想起来心脏竟然没有不好受,不合理的同时又感觉非常合理……作为呼伦贝尔人,我无比荣幸地想给大家推荐这部正在上映的呼伦贝尔的《脐带》。
電影院「包場」觀影系列——《臍帶》導演:喬思雪01. 觀影後感🎬在電影院裡看的。
排片非常少而有排片的影院也都坐落於偏遠的郊區,再加上是工作日,所以我看的這場全程只有我一個人。
畫面與音樂都非常震撼。
電影選用了很多大遠景、拉鏡頭,擴大了草原在銀幕上的空間感。
而電影裡以女性為主、敬畏自然的鄂溫克民族、壯麗遼闊的草原和(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蒙語,都成功地把我代入進了那種粗獷純真的原始自然裡。
(P.S. 導演本人便是出生成長在草原的鄂溫克族人)02. 以下是「涉及劇情透露」的影評📽Spoiler alert 🚨 弟弟「阿魯斯」因為不滿哥哥對老年痴呆母親的照顧,因而把母親帶回了以前他們在草原居住的地方。
又因為母親生病經常到處亂跑,所以選擇用繩子把母親捆住,以防她受傷走丟。
這是片名的來源,繩子象徵著「臍帶」,連接著母親與孩子,同時也是“孩子”和“母親”之間糾葛關係的外化。
繩子的一頭栓著一個女性的母親身份,另一頭拴著男主身為孩子的安全感。
當我們的社會不斷地在強化女性作為「母親」的身份角色時,好像一個女性一旦成為了母親,她便從那刻開始,一輩子都得是一個「母親」了。
所以阿魯斯一開始無法理解已患老年痴呆的母親想要回家的行為。
他無法想像這個他視作「母親」的女人要離開他,要回她「自己的家」。
孩子遺忘了「母親」在成為自己的母親之前,同時也是一個完整獨立的個體,擁有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有獨屬於自己的童年與青春記憶。
而電影裡那棵半生半死樹,似乎也象徵著母親的狀態變化。
枯死的部分象徵著「母親」的身份,照應著現實里媽媽的逐漸老去;茂盛的部分象徵著「女兒」的身份。
母親作為「女兒」的記憶逐漸鮮活,而在現實里,母親的行為因為生病變得像小孩子一樣,某種程度上的「返老還童」。
(其實仔細看電影裡還有很多象徵著電影標題「臍帶」的景觀,例如河流、大路…)而當阿魯斯帶著母親不按照「路」開車時,我想他便已經逐漸坦然地接受母親的離去了。
從一開始只要母親安全不受傷,到最後放開母親讓她去尋找她自己的家,“孩子”也獨自完成了剪斷「臍帶」(與母親的連結)的過程。
(&. 個人最喜歡的鏡頭是母親的幻覺部分和最後母親的離去。
兩處鏡頭移動非常驚艷。
從開始的方塊窗戶到最後的藍色塑料洞,有一種時空穿越感。
透過藍色的塑料窗,母親看到了一個跳舞的女人和爸爸媽媽(跳舞的女人應該是薩滿)。
母親的爸爸媽媽站在那裡,好像一直在等待「母親」回家。
)
这小学生拍的吧
在城市里受到西方文化冲击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却不得不打着民族文化的口号来得到一些关注和机会。用着自己极具刻板印象的回忆拍一个属于民族“猎奇”故事,用新鲜的话语讲述着传统的价值观,用先进的技术重拍那些烂俗的隐喻,再配上即传统又现代的配乐。脐带这个象征成了说服投资人的直白工具,最后再加上点社会热点,一个成功的文艺片模板。以为能看到草原游牧民族的价值观,结果只收获了漂亮的风光。(两个旋转镜头真的太过于做作了。。。)
开始后不久就有一种感觉:且不必说摄影灯光,不论从音乐、剪辑、美术、概念和高度象征化的各种线索隐喻,这片子是奔着成为学院教材去的不是为了得奖,是为了成为示范不是不好,是学院味太重了大概就是如今中国电影专业里出来的学生,能拍出来的顶尖学生作业究其原因,除了在曹郁这一众人面前导演几乎没有掌控力,和有但不多还比较乱的视听语言外,就是匠气太重了,缺少生活的实感和质感,不接地气同《隐入尘烟》或者《小武》对比一下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7.2】
脐带既是纽带也是束缚,第一次剪断是独立,第二次剪断是放你自由
蒙语写就的文艺小片,注定没有什么票房和关注度,但是它的存在就是一种美好。除了扮演母亲的演员,其他应该都是素人或者新人演员,不过放在一部处女作里面也是意外的合适。摄影很美,所以你觉得不是在看故事,而是在感受一种人生,那些魔幻的悬浮的一切也都变得合理起来。23.3.19
风景绝美,音乐好听
勇气之作。题材本身是极具普世情感的也是最能引人共鸣的,但在表达方式上选择了非常沉稳的,文艺的,安静的,比较远离市场的方式。电影具有非常强的流动性,用nb的摄影圆润的声音设计了一场温和又汹涌的视觉盛宴。技术层面能聚齐这种业界大佬,出品方也真的是用心了。
用心但没才华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让人不好评价。
HIFF|亲情片?寻根片?公路片?音乐片?风光片?想拍什么类型的故事都想不明白,还想拍什么电影?电视剧式的人物互动和台词,刻意到肤浅地把脐带具现化为绳子,无焦点的叙事,简直令人发指、无法忍受。镜头语言的想象力十分有限,且和人物割裂,一点对人物弧光的促进都没有,把结尾高潮的篝火跳舞直接整垮。两段呼灵而归,母亲的父母面无表情,拍得像鬼片,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好吧。本来还指望着少数民族题材能够结合民族宗教元素加入更多超现实想象,看完以后觉得算了吧,没才华就别吸这血了。也不知道导演有没有在学锡兰和《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如果真的有学,那学得挺失败的。😅
视听语言颇具匠气,符号意象都黑直接
看电影时候嗷嗷哭,看短评里的男影评人表演又噗嗤笑出来
脐带牵绊了孩子,又连接着父辈,其实还是那套很古早的血缘模式,借住疾病逃离现在,回归的是老旧的家族形式,是民族化的不是女性化的
曹郁、姚晨夫妻档监制。虽然拉了马头琴,但至少没呼麦,配乐充满现代气息。非常一般,导演也只是想出了“脐带”这个带有“反哺”意味的概念而已,所以全片缺少能打动人的细节,显得很空洞。敬畏自然的同时也是回归原始崇拜的信仰,正如那满月下的半死半活树。
还不错吧,不是太打动我。那个女孩好像迪斯尼花木兰
最后篝火里母子二人相视一笑的画面真美啊(海影节的宣传里就是把这一幕剪进去的,可以说是全片的精华了)
小成本影片中第一流的摄影,一定程度上挽救了故事的平庸与乏味,但整体来说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短板,也绝对不是烂片,只是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作为导演的处女作,可能略欠一点才气,但若能成为好的匠人导演,也还是大有可为的。
“时间在不断向前,就像草原上的马兰花不会长青。”蒙语的歌曲真好听,犹如天籁之音。送别母亲,也是斩断旧回忆,走向新生。应该给这种纯粹的电影多一点排片的。
视听体验不错,特别是对光线的掌握,喜欢深夜寻母一段从树丛缝隙透出的摩托车灯光。但仍充满了刻意生硬的符号堆砌,以及时不时的还会来一下导演上身来输出观点。本质上是草原版《隐入尘烟》,寻根之旅建立在一种漂浮的美好想象之上,几句轻飘飘的“草原不该只有马头琴”的场面话台词之后,就继续向着城市/草原的二元对立一路狂奔。
草原摄影构图很美,但也仅仅只是很美!片尾像是看了一首优美的MV!
如果我今天没有去看这部电影,那我的人生将会又多了一件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