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父母?
如何面对生活的荒诞?
又该在何时卸下自己人生的伪装?
《托尼·厄德曼》给出了一个独特的回答。
这是一部令人无比尴尬而又真实的喜剧电影,你不能指望所有人喜欢。
因为有些片段太过荒诞或炸裂,或许有人感觉不适(比如加料小蛋糕和Nude派对)。
影片总体质感有些类似路易CK的喜剧比如《百年酒馆》,不过没那么悲剧,但两者的内核大致是一样的。
《托尼·厄德曼》这类“尴尬喜剧”其幽默必须建立在真实的荒诞基础上,以此才能呈现出绝佳的效果。
两者都是一种建立在真实生活基础之上的荒唐,把主人公置身于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处境,否则就会沦为一场闹剧。
类似一喜里面《父亲的葬礼》,虽然当时全网疯传很多人喜欢,但我看的时候就感觉有种无头无尾的莫名其妙感,似乎只是为了荒诞而堆砌荒诞。
说的直白一点,只是看起来荒诞,但内在有一根很无聊的逻辑贯穿其中。
当然也可能只是我单纯get不到,或者他们疯批的程度还不够。
好像那句流传甚广导致现在听起来已经变得很土的话: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虽然很土,但确实有它的道理。
(但我也不赞成所有的喜剧都是悲剧或者都必须加上悲剧内核,比如卡姆的幽默就很纯粹直接痛击笑穴,这里就不扯远了)这里谈谈影片中个人最喜欢的几个片段:一是女儿正在酒吧跟闺蜜吐槽已经回家的父亲,结果身后父亲伪装的“托尼·厄德曼”突然举杯站起,闺蜜感觉好玩又非常无厘头,女儿则大受惊吓,一是背后说坏话结果当场被抓包,二是没想到父亲还整了这一出,于是心理防线瞬间被突破,但碍于面子(也由于过于荒诞而)无法开口,只好哑口无言,跟闺蜜一起看父亲演戏。
二是父亲到女儿家后发现女儿正在洗澡,于是突发奇想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或惊吓)并藏身衣柜中(你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但就是感觉好玩,荒唐,而且知道肯定会出意外,于是你开始静静等待)。
女儿洗完澡回到卧室开始换衣服,之后突然拉开柜门。
父亲的声音先从里面传了出来:“请你不要害怕”。
女儿当然害怕的要死(笑死,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害怕呢),疯狂后退并尖叫,发现是自己的父亲后上前一通暴揍,父亲脸上还挂着那种似是而非的诡异笑容,看起来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但又感觉惭愧。
三是那段非常著名的“Nude派对”场面了,女主因为派对即将开始但是脱不下来自己连衣裙,最后在门铃催促中终于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扒了下来,但是没时间换新的了,于是彻底放飞自我临时决定举办Nude生日派对并光着身子开门。
究竟是什么突然唤醒了这个做事条理、规划周密、业务能力极强的女强人的疯批人格,难道仅仅是一条不好脱的连衣裙吗?
小插曲是派对中间有人装扮成一只巨大的毛绒怪兽闯入,吓了众人一跳,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谁。
女儿估计隐约猜到是谁,披上浴巾一路尾随,最后跟到公园的时候女儿终于大喊“爸爸”。
怪兽停了下来,父女俩紧紧拥抱然后分开。
就在这么充满着温馨安宁静谧的时刻,父亲扮演怪兽突然又吓唬起女儿,女儿虽然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虽然没多久)但还是被吓到。
当观众以为导演要煽情的时候,老托尼突然又给你来这么一下子。
让你哭笑不得的同时,深刻明白生活中温馨的时刻也是如此短暂而脆弱。
回到开头,这部影片给出的答案不算标准,因为人生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每个人的荒诞必须要自己直面并体会,不论你是被冷落的父亲,困在光鲜束缚中的女儿,还是影片开头那个送个快递就莫名其妙遭遇cosplay变态的无所适从的小哥。
影片最后女主终于勇敢迈出新的一步,告别了内耗的工作并学父亲戴上了荒唐的装扮,但在父亲拿相机拍照之前还是把它们摘了下来,重新回到了自己平常冷静的状态。
是的,改变哪有那么容易,偶尔疯批一下已经是非常了不起。
哪怕生活再荒诞,我们还是要努力正常去面对。
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你不能大骂自己的老板是傻x,不能质问自己写的狗屁论文到底有什么创新贡献,不能咒骂社会不公与不平等,为什么自己的股票基金全线飘绿,不能抱怨无法改变的环境,不能责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生在经济上行的时代。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正常”去应对生活的不正常,哪怕不正常的真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事物。
但往往不是勇敢,而是这些不断的摇摆与愈发坚固的伪装才真切地贯穿每个人的一生。
我们多数人也像老托尼一样,在被这个不正常的世界拒绝后,只能戴着那副荒诞的微笑假牙转身摇摇晃晃地落寞离去。
非常流畅和精准的写作。
既有事无巨细的女性职场描写,又有愤怒、夹脚、喷血、换衬衫、被甲方看到一系列绵延的戏剧性设计。
当你以为父亲满嘴跑火车,下一秒加长悍马就停在眼前。
当然,还有裸体派对这样的超展开,和二十秒意味深长的静默。
一方屈从于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规训,自我意愿沉沦;另一方以混不吝式的幽默消解还击,试图重申对生活的主权。
高潮部分女主角的爆发,和父亲拥抱,似乎宣示着理解和认同终于达成,然而结尾一切又回归徒劳:上海换成了新加坡,假牙和帽子也只是浅尝辄止。
金钱永不眠,铜墙铁壁牢不可破,能够隔着伪装和面具交流,相安无事,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一、
“难过的时候,让我们放声大唱”我们直接进入了电影,直接与它相遇。
没有任何片头字幕,观众毫无预防地遭遇一个对话场景。
微微晃动的镜头对准快递员的后背,他按响了门铃,而前来开门的人即将与他发生一场对话。
这是标准的语言“教学视频”,自然光、直接的环境声、场景、人物、对话。
如同我们在侯麦或洪尚秀的电影中所看到的那样,形式的简约为对话的展开提供空间,为了完成高度艺术化的“法语教学视频”或”韩语教学视频”。
如果说侯麦和洪尚秀仍然需要完成“场景-对话”的传统设置,需要先有一个全景来交代对话所发生的空间,然后才能进入人物近景的正反打(这同样是小津的套路),那么在玛伦·阿德的电影中,场景所起到的呈示作用消失了,不再有所谓的场景(模糊一片),只有对话遗存。
镜头将自始至终以近景/中景的取景方式跟近人物,并根据相互间的对话强度在人物间自然地切换。
手持镜头并为获得自足的形式感(需要通过一定时间的长度和运动感),原因在于镜头与人物间保持着相对整一的距离,以及恰到好处的剪辑频率。
“小样,在跟谁电话呢?
”这就是发生在《托尼·厄德曼》的情形。
片头所出现的家不再是专属康拉迪个人的家,而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居室。
这个居室里同样可能居住着他的母亲、或前妻。
在电影开头通过这位热爱搞怪的父亲的移动所展示的三处家宅中(自己家、母亲家、前妻家),其内部空间并未有太过鲜明的变化,它们只是“家”这个概念的不同形态。
玛伦·阿德并不想为人物提供专属的空间,而是让场景消融在人物间的对话中,并以此令其获得普遍意义。
这样看来,在《托尼·厄德曼》中所实践的正是一种对现实空间的消解。
从德国到罗马尼亚,我们并未能辨别出多大的不同,从俱乐部到舞厅,我们会感觉这可能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处地方,当然也就有可能是片中提及却从未出现的上海。
空间对于人物确认自身的存在不再有效了,它不再能呈示人物。
二、
“OMG,吓shi我了”在《托尼·厄德曼》中,不仅空间的作用消失,时间也被消解了。
正因为前者,后者才能够迷失。
电影开头的几个场景分别是1、自己家(接快递),2、母亲家(看望),3、学校(伴奏),4、前妻家(探望女儿),这些场景的发生时间虽然前后接续,但我们并不清楚它们具体的发生时间,1也许在早上,2也许是中午……但这多少只能算推测;同样,我们也无法断然确定它们是否在同一天内发生。
导致影像时间的这种模糊性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空间预先被消解,另一方面也在于玛伦·阿德并不想为整个故事给我确定的时间脉络。
父亲康拉迪从德国飞到布加勒斯特看望女儿,电影只以两个无甚关联的镜头进行了组接(醒来发现狗死去,在公司大厅等女儿)。
一开始,我们会误以为父亲来到的这个大厅仍然是在德国境内,但很快我们就被告知两人其实已经身处罗马尼亚。
我们不知道这两个动作之间过去了多久,或者这两处空间有何差别。
玛伦·阿德的方法是将其同等化,只有对话才是有意义的。
“论叉子的用法”看完整部电影,我们只能得出一个印象:故事情节确实在按线性时间发展,但具体的时间点我们却不能确然找到;人物确实在具体的空间中展开对话,但这些空间具体被安置在地球的哪个位置,相当模糊。
可以说,这是一种均质的任意时间、任意空间状态。
只有人物是确然成立的,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于某时存在着,并面对着他们的困境。
因而,在玛伦·阿德的电影中,真实不再来自于具体的空间与时间,而是角色的表演。
这是真实影像的一种新形态:表演的真实感。
在那场酒会中,女儿伊涅斯与罗马尼亚高层汉尼伯格的对话,是和父亲与汉尼伯格的俄罗斯妻子同时进行,谈话者不断被从身旁走过的人打断的情景展示出了现实生活的真实情境。
我们可以想象如果处身于一个真实的聚会中,我们会如何被各类熟悉之人的临近分散注意力。
这是现实生活的密度,玛伦·阿德让演员通过表演还原出来了(同其前作《完美第二对》),以获得一种自然的真实效果(自然声效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三、
“你开除几个,我也开几个,就酱”而在这部电影中,展示“表演的真实感”更深的一层在于表演中渗入的表演。
康拉迪天生的搞怪本性,让他获得了一个叫“托尼·厄德曼”的新身份。
这位戴着一头假发、墨镜、呲着假牙,穿着西装的庞然大物在电影中化身为三个不同角色:一会儿是蒂里亚克的网球拍档,从而得以进入公司酒会;一会儿又是德国大使馆的外交官(女儿是他秘书),得以拜访那位法国女外交官的家;一会儿又是女儿的上级,得以亲临石油开采现场。
这三个身份的变换保证了他能入女儿所属的职场生活,并将源自日常生活的幽默侵入现代社会条理分明的职场规则中。
在女外交官的家里,女儿在父亲的伴奏下高歌的一曲,引发了最为幽默的间离效果。
之前相当感伤的时刻到此瞬间瓦解,这一场景也预示着接下来“裸体派对”的登场。
伊涅斯深情的高歌与她五音不全的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姿态与效果的反差是引发笑点的来源。
人物的僵化开始真正进入游戏之中,而这一点已经由她将父亲假扮成上级去石油的开采现场所暗示。
“乖乖的,跟我走”最后她一个人在家里为生日派对作准备的时候,是女人的身份妨碍了她:连衣裙的拉链必须通过叉子的帮助才能拉上、高跟鞋的难穿让她遽然放弃,还有那一身脱不下来的连衣裙都象征着严酷的生活规则加在她身上的束缚。
而这些只属于女性的经验(当然也只有女导演才能拍出来)。
“裸体派对”无疑象征着游戏真正在日常生活的表层进行:职场等级被破除,性别差异得到消解,那个闯进的怪物甚至模糊了人与动物间的界限。
康拉迪是否知道自己存在的虚无性(由时间与空间的双重任意性暗示),因而能够在现实生活的严苛规则下实践他游戏的法则?
他的搞怪不只出于他乐观的天性,同样来自于他于现实生活中获得的人生感悟。
在电影结尾,一向毫无正经可言的父亲向女儿传达一些感悟:只有在回望中,我们才能发现真实发生的瞬间,而在事件发生时,我们是不知道的。
这种“后知后觉”的体悟与是枝裕和在《步履不停》中所传达的“人生慢半怕”的感悟如出一辙。
相同的是两位导演都在对日常生活的审视后殊途同归,而与是枝裕和毫无介入的观察者视角相反的是玛伦·阿德通过父亲的行动所要告诉女儿的既不是及时行乐,而是如何在严苛的社会规则下不要丢失幽默感(“don’t lose your humor”),这是我们反抗虚无的有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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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宁写于2017年1月8日)在表述亲子关系的电影中,德国影片《托尼·厄德曼(Toni Erdmann)》算是气质十分独特的一部,而其另一个译名《颠父人生》倒也符合该片的部分剧情,至少将其中逗趣的部分通过“颠”这个字体现了出来——无厘头老父突降忙碌于职场的女儿的生活中,便将各种尴尬窘态翻倍于其在布加勒斯特的人生,于是,不可避免地引发了笑果与思考,还有那么点余留的感伤。
在很多人看来,一贯给人严谨刻板印象的德国人身上出现一些荒诞搞怪的情节,会显得有那么点诡异与神经质,这恰好应和了影片所要表达的部分感受,十分微妙,又十分合理,而这些神经质和窘境几乎都由务实派的女儿伊奈斯来呈现,显得颇具意味,毕竟女儿的形象部分地代表了主导欧盟政治经济格局的德国精英们。
片中的父亲属于没多少为父经验却愿以自己的方式关心女儿的那类,早年间的离异,使得女儿跟着前妻生活,而女儿目前的工作生活主要集中在另一个国家——是大公司驻罗马尼亚的高级顾问。
在年事已高的老母行将朽木、爱犬也耗尽生命之际,父亲不请自来地去叨扰了女儿的工作生活,其境况可想而知。
父亲这个典型形象,仿佛是导演玛伦·阿德口中的战后一代的代表,“这些人靠幽默解决了不少问题”,在片中,父亲也强调:“不要忘了你的幽默感”,然而这些幽默和搞笑,在女儿眼中却是“你那无厘头的幽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代人的观念本就不同,加之生活上的差异和隔阂,经年累月下来,代沟这个词反而显得词不达意,至少不够精准,那么,要以什么来填补这些罅隙?
父亲在乔装后,以“托尼·厄德曼”为名,虚构了三种身份兀自强行参与到女儿的工作生活中,这让这对父女关系的走向在荒诞中渗透着无奈,又在真情中流露着哀伤。
影片的画面大多以近景或中景的取景方式呈现,镜头时常跟近角色,看上去一直在接近,却始终保持着距离,就像大多数的亲情关系。
女导演玛伦·阿德的手法很克制,也很有特点,虽有景别区隔,且是常规的线性叙事,但她似乎于无形中消融了具体的空间与时间,更别提炫技的画面与辅助视听的配乐,阿德将功夫用在了人物塑造和人物关系上,剧本扎实生动,演员表演功力深厚,将这部162分钟的影片,撑得匀而妥。
平心而论,影片的前半部分叙事较稳,令后半部分的跳频显得更具玩味,但这部影片也很挑剔观众,不同文化传统背景的人,观感可能会差别很大,也不见得都能捕捉到其中的幽默与崩溃,更何况,影片时长过长,会让无法融入其中的观众产生不耐感。
片中有几场戏的情绪释放点都处理得很好,如在拜访一位女士时,父亲弹奏钢琴,“半胁迫”地让女儿高歌一曲《Greatest Love Of All》,女儿心绪起伏,感慨良多,无奈五音不全,唱功见拙,结合所唱歌词大意,便滋生出笑中带泪的观感来。
再如,女儿原计划要开一个意在融洽同事关系的生日聚会,但无论衣服还是鞋子,都让她有种依旧被束缚被控制的压抑无力感,于是她临时改了聚会主题,于是,令该片在内容和形式上均达到高潮的部分来了——比之女儿的一身清凉坦坦荡荡,父亲装扮成了连脸都不露的长毛怪“库克里”(Kukeri,在保加利亚,库里克是正义的化身,能够驱逐邪恶的灵魂,据说还能赐予妇女生育能力),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让该片在情绪的高潮中又掀起了浪花,令其后女儿和父亲于街头的拥抱有了种美好的痛楚。
狄更斯说:“父亲应该是一个气度宽大的朋友。
”片中的父亲一直试图做女儿的朋友,他希望女儿过得幸福,学会享受生活,然而,一切正如父女于片尾的交心——“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往往被日常琐事所占据,干点儿这个,干点儿那个,而时光则如流水一般,人生亦是如此。
”(杂志约稿)
by 麻赢心导演前些天来了马德里,其中一篇访谈,有几处回答很可爱,顺手翻了出来。
ps, 一边生孩子一边拍电影的导演都是棒棒哒!
[鼓掌][鼓掌]1,完全没有想过电影会在戛纳获得热烈的反应,“因为不合逻辑: 这是一部讨论悲伤之事的喜剧,此外几乎有三个小时。
我试过剪短一点,但是之后我意识到,如果这样做了,会失去它的复杂性。
此外还有节奏的问题:少一些时间,片子看上去更长。
当然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我就是没有能力剪短它。
我喜欢长电影。
2,“故事始于父亲的角色,这个角色有一部分是来自我自己的父亲。
他有一种很疯的幽默感,正如片中的父亲。
此外,他口袋里总是有假牙,是我多年前送他的,之后当我出席Austin Powers在柏林的首映时,他又回送给了我。
”3,“我非常可以设身片中女儿的处境。
一方面,我就是在一个男性统治的领域工作,此外更重要的是,她不得不成为女儿、上司和雇员的状况。
她不得不扮演许多角色,最后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真实生活中很难逃开那些社会强加于你的角色,尤其是来自家庭方面的。
因此电影想问:如果一个父亲和一个女儿可以重新认识,能否重头开始?
”4,“我们的父母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使我们感到羞辱的能力,哪怕是他们最天真的行为,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此外,他们有一种希望我们幸福的执念。
幸福这件事其实完全被高估了。
我们可能会更幸福,如果他们不一直如此担心。
”5,“我本来想拍一部喜剧,但是拍着拍着就知道喜剧不成了。
我和我的制片道歉了好几次,说,我骗了你,说好了要搞一部有娱乐性的电影,现在只剩悲伤和消沉。
片子最好笑的时刻都是来自羞辱和绝望。
不过这就是人生,不是么?
幽默来自痛苦。
”6,“我拍电影很慢。
这个故事想了五年,又拍了一年,之后又剪了一年半,这中间生了俩孩子。
我估摸我有生之年也就再拍个四五部电影。
”
《托尼·厄德曼》是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中最好的两部,另一部是《推销员》。
虽然《托尼·厄德曼》这次因为对手的各种buff惜败,但不失为一部好电影。
德国电影的那种下里巴人的哲学劲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果体party那一段更是简直了。
这也是一部关于面具的电影,影片一开始老爹对快递员开玩笑时的拙劣妆容就预示着这点。
当过音乐教师的老爹过着半退休的生活,没事儿就好搞搞行为艺术,生活中随身带着夸张的假龅牙,时刻准备着进入戏剧状态给身边的人一点惊喜,完全无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表演十分投入。
但也因为他太另类了,她女儿提前举行的生日party都没有通知他。
他的女儿在罗马尼亚一家大型咨询公司工作,在外人眼中是个飞来飞去的高级白领,生活条件优质,让人羡慕,但他老爹觉得她女儿可能并不开心。
和自己的老狗在草坪上共度最后一晚之后,老爹决定看看女儿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
老爹的突然造访让女儿有一点吃惊,他爆棚的表演欲更让女儿担心不已。
两人晚上的交谈中老爹问女儿:“什么算是有意义的生活?
”女儿暴起,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甚至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表面上女儿拿着高薪住着大房子,衣着时尚生活风光,但她每天不得不在刁钻的大客户面前装孙子,不得不和永远不兑现承诺的老板斗智斗勇,她和情人玩没下限的性爱游戏,还吸食毒品,只求枯燥工作生活中的一点波澜。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面具戴得久了就长在脸上了。
他老爹有所察觉,打算用面具让女儿摘下面具。
他戴上假发和大龅牙,坐上加长林肯。
身兼职业培训师和德国大使的托尼·厄德曼出现了。
“记得生活要保持幽默感。
”厄德曼对即将被炒鱿鱼的工人们说。
女儿对老爹的古怪行为嗤之以鼻,简直无法理喻,但老爹的坚持让她放弃抵抗慢慢开始配合老爹的古怪行为。
他们最精彩的演出是扮演德国大使在一个家庭的复活节庆祝活动上合作演唱了一首《Greatest Love Of All 》。
这可能是女儿几年来第一次全情投入的表达自己,面具此时裂开了一角。
第二天女儿再次戴上面具准备自己的生日party,也是他们公司的团队活动。
Party活动准备前她发现连衣裙子拉链够不到,不得不用叉子帮忙,自己的鞋子又小了,不得不换一身配别的穿。
正在她和衣服拉链搏斗的时候第一个客人已经来了。
门铃声让她崩溃,她干脆光着身子开了门,错有错着的告诉朋友要举办一场果体派对,并告诉后面来的情人和老板要么参加要么离开。
“记得生活要保持幽默感。
”女儿终于开始直面操蛋的生活,不喜欢的东西就让他们滚蛋,不再用面具来隐藏真正的自己。
后来老爹穿着罗马尼亚的毛毛装出现时候剧情走向一个高潮,父女两人一位穿着厚厚的戏服,一位如同新生儿一样一丝不挂,两人又都在这一刻的游戏人生。
两人之间没有台词,对视、寻找、停顿、拥抱。
father & kid 不管孩子年龄多大,都是father & kid. 女儿也理解了老爹的行为艺术,开始寻找自己真正的样子。
后来女儿参加祖母的葬礼时再次见到了父亲,两人再次讨论了“什么算是有意义的生活?
”这个问题。
父亲的回答很巧妙:“问题在于,人们总会把有意义的生活和做完一桩一桩事儿联系在一起。
你不得不做这儿做那儿,但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生活就这样溜走了。
我们应该怎样抓住生活的瞬间呢?
有时候,我会坐在那里,想起你第一次骑车的样子,想起在车站找到你的样子。
但人们总是后知后觉,在那个瞬间里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有意义的生活不是结果,而是追寻的过程和点点滴滴。
《千年女优》里面一句“我喜欢那个追逐着他的自己。
”这,就是生活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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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06) 一直一直在笑,willi死了的时候也是,因为不知道。
(笑是一种防御措施,或者你期待着被逗笑,不仅仅我这样)长大一点点之后再看,拼命讨好客户是一种个人选择还是结构中的必须,脱下衣服/脱下面具/戴上假牙,摘掉假牙。
父亲只想看看女儿的生活,他问,你有一点点开心吗?
他问,你还是人吗ines?
(我说是童话因为他做所有努力只是为了让生活更有趣一点— 他说,我想了想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太在意到达某个地方,却不知道其实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很珍贵(当然对我来说这并不是ines最大的问题,她忽略了的不仅仅是美好的东西(实际上导演没有展现出她忽略的美好的东西,除了她爸爸。。
)她忽略了所有的性别歧视,所有的不安)很长的却总是会结束的路,最后的告别,你期待着得到什么?
你没有说。
(隔离感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你自己也被骗了)(小孩子的游戏,你们笑着,在捉弄谁呢,你自己而已)
前妻再婚后与他称不上亲密,母亲是个脾气有些怪的老太太,本人没有什么朋友,女儿事业忙碌与他的关系也有些疏远,只有一只都要走不动的老狗常伴左右,但最后连它也去世了,于是他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其实面对这种现状没点幽默感还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就他本人而言其真实的性格其实是有些耿直木讷的,可一旦画上了妆或者戴上了假牙就变得诙谐善谈起来。
他关心自己的孩子,确因双方沟通甚少不了解女儿的现状。
他想看看女儿究竟现在过得怎么样,确一次次不小心地搞砸了女儿的事情,他与这个社会有些脱节--不甚了解许多新兴的概念,为人不甚“灵光--”不知道如何对女儿的上司阿谀奉承。
而女儿在外永远用一副无懈可击的面容面对着上司、合作人、同事,她追求事业上的成功,不欣赏父亲一生的成就,对他人冷漠,但无极限的对自己委曲求全地去迎合那些对她来说有用的人最终让父亲问出了:”你还是人吗”。
两代人价值观的不同由此可见。
随着钢琴伴奏而来的一曲高歌是个情绪上的爆发点,接着而来的裸体排队也是内心情绪的一种宣泄,与高大的毛绒怪物的拥抱算得上是父女俩内心上的一种和解。
父亲用一种他所能给予的笨拙爱的方式多少改变了些女儿的生活态度。
爸爸生活在过去,女儿生活在未来,根源所在。
前半部分针对一篇关注好友的影评说一下——坏人也有父母?
,本意在提供一个不同于两者的、个人的视角,和对主题不同的理解作者把批判的焦点指向了女主Ines Conradi这一人物和影片主题折射出的价值取向上,在作者看来影片所讲述的’温情‘故事:父亲以’托尼厄德曼‘这一身份帮助女主——作为一位资本主义社会下中产阶级精英女性——重拾生活、回归家庭,是对罗马尼亚的真实现实的片面截取和讽刺,是对影片镜头下被一带而过的底层和被剥削者的漠视(原句:“这对父女作为一对占尽财富和资源优势的中产阶级,以一个居高临下的态度’享受‘生活,’寻找‘所谓快乐”) 但在我看来,这部指向现实主义的喜剧中会让我觉得具有导演情感倾向的两个瞬间:一是父亲在商场里问那句’你真的是人吗‘时;二是影片在Ines摘下帽子,拿掉假牙后沉思的镜头里落幕.其中我都没有觉得导演在铺垫父女之间的救赎与被救赎,也没有觉得结尾的留白是在指向温情的和解.相反,哪怕是在影片的情感高潮——Ines拥向穿着厚重、搞怪的毛绒外套的’托尼厄德曼‘时,导演既没有把这一场景煽情化,又在这个瞬间隐去了’托尼厄德曼‘原有的父亲身份—— Winfried既没有脱去外套、和Ines也没语言上的交流,由此可见,这一场景的表达其实和导演全片的主题表述是贯穿的,意在通过对于Ines从人物到生活都被精英化、被‘现代化’的呈现,表述的其实是父女对待生活、对待人生的不同态度,全片的喜剧效果也都是在这两种不同态度的反差中作文章.从这样的理解,再回看那两处带有情感倾向的描写,我会觉得导演用全片很有力地向观众(或可以单纯指向女主Ines所代表的社会的中产阶层/社会精英)提出了一次质问——一个既复杂、又简单的问题:现代的社会环境下(或曰影片的文本背景所涵括的社会背景中),什么算是有意义的生活?
我觉得单单从片名和海报中Ines拥抱‘托尼厄德曼’的瞬间,不难察觉导演在对于Ines的冷静描绘下流露出的细微倾向,也就是说借‘托尼厄德曼’所表达的诙谐不恰恰是对那样的精英视角、‘现代化’视角的反抗和消解么?
所以何来‘影片是在居高临下地以父女的温情和解讽刺、漠视罗马尼亚的真实现实’一说呢?
影片的确有一个镜头是给女主公司边的贫民区的老人和小孩以及另一个镜头是父亲对乡下的那位长者说‘不要丢掉幽默感’,可能这两笔涉及到了罗马尼亚的底层或是更为普遍、常见的社会现状,但我觉得这不在导演想要表达的议题之中,也绝非带有导演漠视甚至是讽刺的态度,正如导演借父女之口在车上的那两句对白:“难以置信,你居然叫他们别丢失幽默感,真是残酷,唉”(Ines)“是有点,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很亲切”(父亲)“要都像你,光看到人家被开除就吓得尿一裤子,我们还怎么搞现代化”(Ines)我觉得单单这两句,就已经能把导演对于真实的现实的态度和影片的议题指向解释得很清楚了.再退一步而言,即便要追问一部影片传递的价值取向、道德准则是否正确,以‘坏人也有父母?
’这样的标题来定义和质问是否本身就已经带有盲目的攻击倾向和道德上的不正确呢?
假使影片的走向就是Ines的生活找到了出路,和家庭得以温情和解,她的精英身份或是资本主义社会剥削者的身份就让她不配得到家庭的关怀和父亲的拯救么?
后半部分关于影片本身再说一些——从对于父女关系的诙谐笔触里,我看到的是‘现代社会对于人的异化‘和像Ines一样很多社会人的痛处看到影片后半部分的派对前Ines突发奇想脱掉高跟鞋和紧身短裙时,我联想到了疫情过后一位好友转发的状态:疫情改变了什么,地铁上没有一个女孩穿高跟鞋在现代社会的观念‘熏陶’中,高跟鞋、化妆、裙子、甚至是文胸早已被默认为现代女性、职场精英女性在外部形象上的必备条件,甚至已经融入到绝大部分的企业文化之中,相比社会观念对于女性的异化、挤压更为严重,而这只是现代女性个体被‘现代生活’异化的一隅而已,延伸而去,我们在影片中还能看到一个所谓的职场精英,你不仅需要具备能力完成工作,你还要需要挤压个人生活的空间,去准备项目,去应酬、去优化肢体语言技巧、个人礼仪等等现代社会有着成千上万条规则去定义一个‘正常人’、‘理性人’,但却没有一条指向大多数人为之一生都在追问的一个问题:人何以为人.于是,在新闻上屡见不鲜会有成年人在地铁上、马路边突然崩溃,日本‘社畜’接二连三在地铁站跳轨;当Ines在公寓阳台看父亲乘上的士后,她全片唯一一次哭了,我想到的是以上那些新闻场景;我想到的是一个词:身不由己;我想到的是各色的社会环境和每一个你身边的人都簇拥、裹挟着你卖力地在各自所属的社会阶层里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或者是极力地挤进更上一层的社会阶层之中之所以对于Ines来说,父亲在泳池边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有没有自己的生活?
或者说你最近有没有快乐的事情’这么难回答,恰恰是因为这种身不由己,很多诸如Ines一样的‘社畜’何尝没有意识到工作与生活之间的平衡早已断裂,何尝不在迷茫有房有车有产的‘精英’生活是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这种现代的‘精英观念’‘竞争意识’已经成了一股洪流覆盖了绝大部分的角落,当你的上司、你的父母、你的伴侣都以这样的主流观念去审视你时,你在职场、家庭之中的一言一行就已经默认必须在这样的观念条框之中这时,如果你再和片中的‘托尼厄德曼’一样在工作场合、‘高等’社交派对上去开一个玩笑、不恰当地‘表述’一句话、甚至哪怕是作为一名女性穿一双普普通通、但是舒服的平底鞋,你可能都要被所有其他的‘正常人’去审视,审视你为什么和主流的那些人不同,而这种现代观念形成的‘主流’、‘审视’正是我从片中理解到的‘现代社会对于人的异化’和影片直戳很多中产阶层社会精英的痛点——‘身不由己’片名‘托尼厄德曼’代指的幽默感,是不是抵抗和消解这种异化的唯一出路?
在短评中有看到另外一条触目的评论,大意是:有这样的父亲真的糟心我想这位评论者大体指的应该是影片中Ines在多个工作、社交场合下的尴尬瞬间,评论者可能觉得父亲对于女儿Ines生活‘自我感动’式的审视和以‘托尼厄德曼’这一身份‘突兀、自说自话’地介入实际上是自私地在以爱和关怀的名义打扰到了Ines的工作、生活的‘正常’节奏在我的理解看来,这恰是影片尝试回应的主流观念中的一支和影片从父女关系的变化去看动人的地方回看片尾父亲回到父亲身份时在门外对Ines说的几句:你问我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问题在于...人们只会把这个跟干完一桩一桩事儿联系在一起,你还是不得不做这做那在这时候,生活就这么溜走了.我们该怎么抓住那些瞬间呢?
现在,我有时候会坐在那儿,回想你当初学自行车时候的样子,回想我在站台找着你的时候...但人们总是后知后觉,在那个瞬间里,什么也觉察不到我想,这位评论者大抵还处在那个瞬间,还处在以功利性判断事物价值的阶段里——会觉得陪伴亲人,听他们念叨往事这种事怎么比得上眼前要应酬、拿下的客户,而导演镜头下的父亲那么卖力地想让Ines和观众察觉的恰恰就是对于这样后知后觉的警惕啊...片中的父女关系在影片绝大部分的尴尬和距离感其实是当前欧洲社会中面临的一个极为普遍和严重的议题——以理性保持着互相之间的距离,看似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尊重,实则已经走向了人际关系疏离的极端,全片从Ines的人物身上能看出这种对于情感的克制——动情和崩溃的时刻都只存在在一个人的时候,如此再看父亲各种出跳的行径和没来由的玩笑,正是他借以抵抗这种父女关系走向疏离的一个出路相比那些可能要放在欧洲文化语境中体会的笑点和梗,这是影片更能触动我的地方,但我并没有觉得这是父亲单方面对于父女关系的拯救,因为影片从开篇到结尾,父亲都没有一刻以父亲的身份自居去教条式地警醒Ines,把他们的父女关系拉到父亲观念的正规之中,哪怕到最后,他也只是以‘问题在于...’这样的口吻去描述自己搞怪的动机和他对于生活、人生的想法正因为影片没有以和解、新的出路作为最后的注脚,而是停留在Ines的沉思镜头之中,我会觉得,幽默感只是导演借‘托尼厄德曼’给出的一个委婉但是动情的解答——这只是我们重拾生活意义的一个可能性,其他的出路还留待Ines和作为观众的我们去发掘,而发掘的前提是自觉(注:人际关系的过分克制和疏离可能是当前欧洲文化语境中的议题,但对于现代化进程发展如此迅速的中国来说,我觉得同样值得关注,不可否认我们传统的家庭关系和结构的确也在逐步消解和改变,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走向冷漠、疏离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遍了
德国人拍的电影,大概和他们的工业制品一样。
严肃,认真,就连讲个笑话也是一本正经的,当然,还有一如既往的高质量。
比如这部《托尼•厄德曼》,挺好看,挺典型,看完还会觉得挺有意思的德国电影。
女儿是公司高管,独立,美丽,精明,马上要派到罗马尼亚,德国人眼中的第三世界,作为外派高管,为公司为股东拼杀,榨取当地人的每一分利润。
老爸看上去好像是女儿所有一切高大上的反面形象,邋里邋遢,距离流浪汉远比高级白领近得多,看似人高马大,却是一身毛病,时不时开一些只有自己才会乐个不停的玩笑。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上去这对儿父女关系不怎么样。
而且,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老爸还突发奇想,想要去罗马尼亚看看自己的女儿,表现一下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很眼熟的感觉?
是不是有那么自己身边一丝丝的影子?
父亲到了罗马尼亚,异国他乡对于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人本来就不是太容易,更别说他还要去“关心女儿”,按照他的方式。
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甚至凭空创造了“托尼•厄德曼先生”这么一个虚构的人物,就这么闯入了女儿的生活,好像公牛冲进了瓷器店。
一次次狼狈而逃,但又一次次卷土重来,就在这么磕磕绊绊中,生活的河流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向前流淌着。
女儿呢?
似乎父亲的到来给她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带来的绝不仅仅是亲情的温暖,而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与之比起来,老板的业绩压力,合作方的顽固不化,同事的暧昧关系通通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她,其实从一开始没有做好接受父亲的准备,或者我们猜她压根儿就不想接受。
父女关系,似乎已经出于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理由,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
两个人就这么拧着,扭着,相互折腾着,从最初那种冷冰冰的客客气气,到相互嫌弃下的各种不舒服,不痛快,再到互相试探底线,小心翼翼的寻找中间平衡点,直到最后那个看上去还算是比较温暖的结尾,大家学会了在不干扰对方太多的情况下去接受对方,包括对方的不完美,尤其是最后的那个拥抱,双方的身体虽然还是带着那种惯性的僵硬,但是脸上的笑容似乎已经预示着一些东西已经默默地改变了。
影片拍得比较松散,一开始还以为拍成了流水账一样,加上导演个性十足的摄影风格,大量的手摇镜头,长镜头以及跟随拍摄,也是纪实味儿十足。
和大多数欧洲电影一样,节奏缓慢,前三分之一的部分常常忍不住想要拖动一下进度条。
随着情节的推进,作为观众的我们也会被带入进去,随着这对父女的喜怒哀乐或惊讶,或紧张,或开会大笑,或低头沉思。
如果能够静下心来,慢慢看,这是一部好电影。
因为导演除了讲了一个好故事之外,还把我们每个人都拽进去了,从剧中人的生活中,我们或多或少的会看到自己。
越来越忙碌的自己VS越来越老的父母;越来越没有耐心的自己VS越来越需要耐心的父母;越来越现实,凡事第一反应就是要结果的自己VS越来越啰嗦,被这个现实的世界落得越来越远的父母;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说,中国人含蓄内敛,不懂得“爱你就要大声说出口”,可是如果从电影看来,德国人似乎也有同样的问题。
其实想想也是说的通,今日之中国,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社会变革,都可以从中找到很多西方世界的影子。
我们花了四十年的时间走完了别人几百年走完的路,自然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只是在积攒了大量经济财富的同时,原有社会结构的解体和重组,包括人际关系的调整,也是不容小觑的挑战,尤其是经济增速逐步放缓的时候。
因为大家没有那么忙了,那些被高速增长压下去的问题其实没有得到解决,此时此刻自然会渐渐浮出水面。
比如如何与自己的父母相处。
听上去这似乎不应该是一个问题,但每一个经历过的人其实都知道,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很大很棘手很麻烦的问题。
并不是我们不爱彼此,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表达,而他们,曾经是我们最爱的人。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别忘了,风水轮流转。
今天我们和自己的父母相处不好,那么,明天我们老了之后,又当如何看待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们连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相处不好,那么如何去面对这个并非一直善意的世界呢?
延伸阅读黑白印象传递的并不仅仅是故事本身白衣飘飘的年代有这么一个怪老头一念无明,到底有多好与其金刚怒目,不如拈花微笑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生活需要一杯好酒一个资深影迷眼中的《地球:神奇的一天》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变形金刚志明与春娇的七年之痒别扯什么主旋律,你就是部烂片,只可惜浪费了那些好演员!
尊严殖民地的背后有什么静水流深,敦刻尔克
很轻松的剧
把类型片往无聊了拍,别怕,使劲无聊,再无聊,再再无聊一些。于是,一部充满惊喜的冲奖文艺片就诞生了。然后影评人就前赴后继的去吹捧。
IFFAM 一个咨询狗到最后也坚持了自己的正义的故事…最好的地方是和解仅仅基于血缘,理念一点也没让步,女主要是被感动洗脑了还去个屁麦肯锡。德国人拍片真是hardcore,职业部分很真实。
能看到这样的父女关系描绘有种开心混着欣慰的感觉,才发现茫茫电影史,能描绘成年后的父女关系到如此地步的片子好少。想整理研究女导演创作中的父女关系,又怕自己会难过,哎。
表面上看这是一部由失调家庭情景包裹着的以角色关系状况为中心的剧情片,片中父亲在与女儿重新建立联系的过程中传授给女儿的是放下伪装的真诚,然而托尼厄德曼不仅是父亲为了与女儿沟通创造出的虚构角色,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当代社会新中产阶级在一路打拼的过程中放弃的真诚心灵、生活根基与幽默感的象征
属于那种缓慢发酵型的电影,抽离了大部分戏剧冲突,表面看起来似乎平淡如水,内里却充斥着汹涌澎湃的情感,后半部分剧情在工地探访、弹奏独唱、裸体派对和公园大毛怪的拥抱中使得情感得到释放和升华,跟普通的温情电影相比,影片中适可而止的荒诞尴尬元素成了最大亮点。
拍的都是什么鬼,怎么得了这么多奖项和提名,完全不知所云的电影,是歪果仁疯了,还是我们傻了看不懂。
一度觉得这电影一点都对不上我的胃口,直到她唱《greatest love of all》,好像情绪得到了足够的宣泄,带点荒诞地讲着现实。
奥尔特曼曾在《银色·性·男女》中借结尾一场地震的戏份为枯燥重复与陷落困境的生活提供一个特殊的释放出口,并制造出一个人生岔路与停靠处,借由看到过往的真相与可选择的未来。这种方法后来被PTA用到了《木兰花》中,只不过他以更情节化的剧情与奇观化的设置呈现多线故事。本片也是这种逻辑的继承,只不过由群像变单体,使人间浮世绘转为个体人生风景,再在结尾设置超脱情节与气质的段落,惊喜反衬出以往的生活,借此转向更改,完成人物弧线。但奥尔特曼与PTA都未给予我们准确的选择,在那个拥抱中,岔路的选取狭化了方向,落入了俗套和解煽情的窠臼。长时间事无巨细的呈现一定程度上冲淡了扮演戏份的无理性,让别样人生有了展示路径,甚至这一颇为情节化的设置被人误解为生活流,化激荡为平静,也是导演的一大功力。PS:片尾曲至关重要。
又是看得又哭又笑,也是第一次能在笑到不得不摁下暂停的同时还能感到背后张牙舞爪的无力和悲伤。如果《神圣车行》是10年代某种譬喻化的格式塔的话,本片就是日常反过来对这一格式塔的实证和演示:那个被轨迹、日程和角色塞满的平庸生活里看似溢满了能量,实则什么也容不下;只有通过坚持乔装成另一个人,定义人之为人的原初特殊(“父亲”)才能凸现。但是玛伦阿德又远不止于让我们带着复仇的讥笑同世界游戏,因为她知道敌人从不存在,对抗也只是反面的谎言,换言之,她意识到了人类的有限性,不足以让他们心无愧疚地做出任何一种姿态的宣言。因此摄影机松弛了时长,角色也低下了头,Ines摘下假牙的那几秒钟,她的顿悟像《比海更深》中台风夜过去后的晴天:所谓时间的水波,它不是催着我们向前走的进程,而是抛开我们远去,留下的那块残影。
The greatest love of all!尽管总是后知后觉,但永远不要lose humor,因为humor就是爱的化身,而爱是终极奥义。
你幸福吗?你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吗?新年将至,央视记者走上布加勒斯特街头,就这一系列问题进行随机采访,此时一只保加利亚黑鸟拎着起士擦子气喘吁吁地走来,转眼又消失在人海,地上多出一副假牙。
说实话,不喜欢这种摇晃的镜头,电影语言又比较少,走话痨推荐剧情的片子,如同纪录片一样却用台词堆满。不是说欧美人表达感情比国人直接,真挚么,父女之前特别尴尬,而父亲不合时宜的幽默感更显得令人不适。
以为这又是一部【美国甜心】,结果在最后一秒,叙事线收尾了。
3.5,但老實說我沒get到點。為什麼拿坎城場刊最高分? 是被裸體趴打中了笑穴嗎(誤) 輕喜劇元素,後半也有幾場不錯的戲,例如女兒被迫獻唱開始釋放,神(經)派對,毛怪的擁抱。可是整體沒給我什麼深刻的感受。且女主工作部分描寫的羅馬尼亞,我還以為會有再深入的討論,卻這樣帶過了?
不合时宜的幽默让人从头尴尬到脚底,电影是为了表现社会对这种幽默的宽容吗?
编剧太强大,绝妙的喜剧,切入点很讨喜,用荒诞的表像去讲一段深沉的父女情,以及互相理解的荒谬性。看似琐碎,实则所有线索编排都非常精准,没有一处用力的情节,但所有的力量都在最后那个公园的拥抱里凝聚,然后迅速的稀释干净。之后,巨大又可笑的野兽粗暴的赶走了她,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70min之前,让我觉得对职场和父女关系的描写还算正常且细节用心。之后从餐厅那场开始,在我看来所有所谓”诙谐幽默“都是神经病啊...这种尴尬的体验下再怎么说服自己也没法欣赏这种刻意隐喻下的美。
冗长无聊不真诚。创作层面没有章法无意义的镜头和场景比比皆是。总是轻易地就沉迷在自己的奇思妙想之中。画面笨拙而且台词废话连篇。仅有几个不错的scene全是inaudible的。总之想法太多太过功利。没人关心被解雇的石油工和楼下的贫民窟。一句别放弃幽默生生拽回正能量。
表达很差,让一些本来应该不错的情节变得很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