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这个片子我依旧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尤其是开头的很多片段。
由于文化的差异和隔绝,并且对外国人的面部很不敏感,而且影片风格暗淡模糊,出场人物多但特写镜头少,因此,人物关系理不清楚。
乍看起来影片有很多条线索。
或者称之为片段。
一个个片段组合在一起,充分发挥蒙太奇的隐喻效果,表情达意。
但其中有一条主线贯穿其中。
只要抓住了这条线,便有了打开它的钥匙。
正如托尔斯泰在谈到《安娜卡列宁那》时所说“(作品的)两条线在某个地方拼合地天衣无缝”。
乍看之下毫无联系是事物往往有着从一而终的关联。
卡尔算是人物中的线。
“安坐者是可爱的”是语言形式的线索。
2000年,股票下跌,用神父的话说叫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的房子5年了还没卖出去,助手付了旅行的钱却一无所得。
而卡尔烧了自己的店以求从保险公司捞一把。
2000年,某天交通堵塞几个小时。
没有政府插手解决,没有人试图去了解原因。
当全人类都兴致勃勃地向2000年迈进时,那个小镇是一个被遗落的角落,无人搭理。
2000年,护士与医生无声对峙。
她说你什么时候离婚?
医生只管啃他的汉堡。
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2000年,左手拿着公文包的人们右手拿着鞭子。
他们每走一步就互相甩一鞭子,弯下腰弓起背叫出疼痛。
只有当问题实在严重得不能再忽视下去的时候人们才试图去解决。
而他们以为自我鞭笞就能解决。
殊不知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2000年,卡尔的朋友乌夫卖起了耶稣。
他认为向2000年迈进的人们会大大需要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这边有个讽刺意味极强的地方:掉了个钉子的耶稣像烤鸭一样晃晃荡荡。
没人觉得这不妥,因为他同其他商品一样,也只是个可能会赚钱的玩意儿。
而乌夫发现这并不能给自己的户头上加上2个或3个零的时候他愤怒地把这些个“废物”拖到垃圾场,他为自己的判断感到羞耻:居然相信可以从一个被钉死的失败者身上赚到钱。
……我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那时个残酷的事实。
但我会赶上它的。
来为我的银行户头上添个0.2000年,一群读了什么书都读并且读了很多书的先生们和一个女士将叫安娜的小姑娘推下山崖。
这是他们寻求到的解救之道:拿少女来祭奠。
之后那女士如何也爬不起来,而先生们累得动弹不得。
2000年,人类就像在开会的那群人看到对面房子在动时争相涌到门口造成的一窝蜂的混乱。
说人类存在理性是在和平年代,而危机年代,理性往往无影无踪。
那个俄罗斯小伙不明白,所以他一直追问,却得不到回答。
写诗的人不明白,所以他失语并痛哭流涕。
斯文不明白,所以他自杀。
年轻不明白老年人也不明白。
男人不懂女人也不懂。
出租车里的警察说他有哲学的方法:生命是时间,时间是一段旅程,因此生命是一段旅行。
旅行需要地图,我们的地图就是我们的传统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点的话,在我们最终明白之前,我们就只会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接下来他问司机:我们到哪里了?
司机答:我们前进了不过几码而已。
这回答就是导演对我们整个人类发展的答案。
政治,经济,精神,文明,道德,都遍布危机。
导演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很多问题。
人类自身有很多缺陷。
但正如所有的批判者一样,不是为了批判而批判,却是为了解决问题。
所以他还是开出了一剂药:安坐者是可爱的。
劳动者是可爱的,无冒秃顶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2000年会过去。
罢工会过去。
堵车会过去。
政治恐怖会过去。
经济危机会过去。
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
“说没有人喜欢诗歌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假装不喜欢。
你的时间就要到了,托马斯。
他们只是在假装。
”最后卡尔和那些牺牲者一起面对镜头,面对观众,面对命运。
安坐者是可爱的。
——————————————————有人说去理解一个作品需要充分了解创作者的动机,而往往文艺作品的分析总从作者的生平开始。
可有法国作家认为作品与作者没有任何关系,读者应该只就作品去理解作品。
影像比语言更易误解的原因是影像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的成见。
而另一方面,理解影像有更多的可能性。
因此才会有人说电影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梦能让你将自己带入,将其塑造成心中的那个样子。
导演Roy Andersson我一点不了解。
不过我相信好导演会在每一个镜头里融进自己的思考,而观众总会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最成功的导演便是用自己的思考给观众以启发促使观众自己思考,从而那思考便成了自己独特的经验和收获。
所以,就算是误解,也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误解。
美的很。
——————————————————————————影片的镜头用一个词来描述:独具匠心。
也许经历过2015年股市痉挛震荡,一夜之间消灭50万中产这种都市传奇的中国人,会更明白安德森《二楼传来的歌声》所要讲述的内容。
何等讽刺,在一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共产主义政权执政的国家,竟能在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经济危机上找到共鸣。
然而,这就是现实,正因为荒诞,才让安德森看似荒诞不经的作品显得现实。
故事的楔子是影片一开始的那段简单的对话,资本家恶意哄抬股市,指数不正常地一路飙升,虽然繁荣假象背后的危机四伏,但这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因为赚得满钵之后,“到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了”。
果然不出所料,泡沫维持不了多久,股市大挫经济崩盘,于是我们凡人的故事才开始。
失业、破产、如同影片主人公的家具店一样,无论多么奢华名贵,一瞬之间化作灰烬,与尘埃看不出分别。
被金融危机击中会是什么样的呢?
就像是夜总会里魔术师的大锯活人,看似危险却不会胆战心惊的陈旧桥段,“入市有风险”也就是一句虚言,无论是魔法还是机关,人们总是抱着稳赚不赔的信心,走上舞台,躺进箱子里,戏谑地将赤条条的自己交付在魔术师手中,等待奇迹自然而然地降临,可偏巧这一次,竟然失灵了,浑身动弹不得,冷不丁就被斩了个开膛破肚,除了大声叫苦别无他法。
魔术师一脸无辜茫然,带上全副道具辗转前往别城谋生,那被锯得鲜血淋漓的你,即便上了药膏绷带,周身稍稍动弹仍被这剧痛牵扯得哀号不止。
若是全城都这般哀号,那该怎么办?
总要有人来想办法救市吧,市政厅里一众专家闭门会议,研究了半天水晶球却连一纸建议书都找不出,用官僚的拖沓敷衍掩盖无能,也许是局面严重得无可挽救,也许是有权有钱的谁都不愿丢了既得利益,为这场空前危机负上责任并付出代价。
最终,唯一的救赎方法,是将一个纯洁而聪颖的女孩推下山崖献祭,一众政治、宗教、军事、经济和专业领袖们到场祝福,场面神圣而宏大,煞有介事。
事情总是这样,坐拥利益者绝不愿放弃利益,牺牲的总是无辜的年轻人和弱者,将种种理想的高尚与奉献的伟大灌输,等着他们把整个社会的种种弊病烂摊子扛起,用血肉之躯来普度众生。
权贵们在自欺、狂欢与醉酒中麻痹自我,牺牲了下一代还是无用,“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于他们而言,至少还有一件事可做,带上高尔夫球杆,带上全副身家,带上几个月收割的韭菜,步履蹒跚地离开,何等丰厚的身家,拖都拖不动,如此沉重的负担,每一两黄金银行账户上的每一个零都是他们辛勤而诚实劳动的明证,都是他们身为正直人不得不背负的重担。
却被众人唾骂,他们义愤而不甘地离开,没办法,“你弱你有理”,“仇富风行真是世风日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不努力活该破产”,他们这么嗟叹着离开。
这是资本主义世界的末世预言,比任何一本启示录都真实形象,比任何一个炼狱都更让人胆战心惊,痛苦万分。
但安德森的目光并不仅停留在贪婪而不负责任的资本家身上,他更喜欢写那些在灰烬中折腾的小人物,每一桩灾难都不只有一个由来。
空旷的城市中,所有的车辆和人群都挤在一条道上,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当社会价值取向愈发单一,当人生目标的只有赚钱、买楼、买车和买名牌,所有人的都挤在一条道上,自然道路壅塞,举步维艰,每个人都挖空心思,期望在主流中博出一条生路,拔得头筹,只有如此做得人上人才显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结果却陷于汪洋大海,了无盼望。
然而,惯于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容不得对经济与政治制度的反省,如果失败,如果停滞不前,能怪责的只有自己,所以身着套装的白领们如同中世纪的苦行僧一般,徒步苦行,对于金钱与进步的追求已经不只是简单的追名逐利,于他们而言,那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修行,即便看不到出路和希望,只有加倍地受苦与努力,为美好的未来而穷尽一切奋斗,自己被自己的拼搏精神所感动,相信着终有一日,资本主义之神会因他们的虔诚而垂青。
然而,与真正的善男信女不同之处在于,每一次的鞭挞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在他人的身上。
或许更多的人,都像是片中的主人公Kalle一样,活着也不容易,有一些小聪明,一些小机灵,有一些良知丧失,却又不至于自私得太彻底。
没有什么野心勃勃,活着最大的目标,不过是“你尽你所能,为三餐奋斗,享受人生”,至于他人的苦难,被剥削的厄运只要没落在自己的身上便不算得什么,甚至值得庆幸与感恩。
在不公的经济制度下残喘,经济繁荣时拾得一些牙慧也算过得踏实,他们是既定社会秩序最忠实的拥泵与追随者,但若是赶上世道不济,他们便成了渣滓,第一个被牺牲与挫骨扬灰。
可叹的是,兢兢业业过一生,已经丧失了独立思考与反抗的能力,唯一可做的,只有期期艾艾,对自己一片苦心奋斗却被枉费辜负而叫苦不迭。
当那些坐拥社会资源的权贵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之后,这荒芜的末世垃圾场,便留给了这些自觉无辜的老实人去消受,只有故去的亡灵们在背后追赶着他们,向他们索要着那些不义与损害应有的审判。
或许,在末世的日子,只有救世主才能拯救他们。
然而,救世主在哪里?
基督不在教堂里,连牧師都只会念着投资经而忘却了真理;基督也不在宗教领袖那里,他们甚至是这罪恶制度的帮凶,以基督的名义为谋杀祝福;基督也不在人世间,十字架和耶稣不过是贩卖的商品与牟利的工具。
但事实上基督并没有离去。
当自杀却被冷漠对待的Sven伸开双手,露出手腕上的伤痕的时候,基督在那里,他提醒那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的小人物,当为自己曾经的盲从、冷漠与自私而悔改,只有悔改才是他的唯一拯救之道。
另一处,是在精神病院里,耶稣只有在那里才被认真地谈论。
两个精神病人认真地讨论着,耶稣是不是神。
一个说,耶稣不是神,他只是个好人。
就像Tomas是一个好人。
然而,Tomas被认为是个疯子。
他的父亲说他疯了,因为他成为了一个诗人,然而资本主义社会只需要利益、发展和金钱,哪里需要诗歌,哪里需要诗人,诗歌不会带来经济效益,做诗人更不能发达,买楼买车买船。
于是,Tomas不再说话,也许是因为一个诗人在这个社会中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沉默,因为他的一切话语都视为于社会无用,没有人去倾听。
于是人们说,他疯了。
那是影片中最悲哀的一刻,一个不再说话的诗人,那是黑色幽默而冷峻的安德森的感情无法控制流露的一刻,全然倾注在Tomas的身上,一个不再说话的诗人。
而这也是我感到安德森罕见动情的一刻,因着这份温情,他塑造了Stefan这个角色,Tomas的弟弟,一个无能的小人物。
当Tomas的父亲Kalle只会冲着Tomas吼叫,绝望地嚷嚷着“谁能帮帮他呢”的时候,Stefan温柔而忧伤地蹲在Tomas面前,缓缓地念出诗歌,“Beloved the one who sits”,这些在商人看来逻辑不通而毫无意义的呓语,是他哥哥唯一能明白的语言。
当人们说只可以欢笑,哭泣对身体不好的时候,只有Stefan念出的诗歌能够打动Tomas,Tomas失声痛哭,将这世界所忘却的悲伤统统都哭了出来,Stefan拥抱着他,任由他痛哭流涕。
Vallejo的Beloved the one who sits原是反英雄主义的,用在这里恰当无比。
在这末世,或许没有英雄,也没有良药可以救世。
我们需要的,只是这样的小人物,不会说教,只会用简单的言语安慰那些再也无力出声的诗人们,用宽厚的爱安慰他们肯定他们,让他们为这崩坏而扭曲的世界而痛哭,与他们一同哭泣。
2015年如同这部影片一样现实而阴暗,让我感到无望,当这世界变得愈发疯狂与荒诞,无数次地我呼求上帝,却没有回应。
新的一年,我希望自己能开始说话,安慰所有因绝望而沉默,或者被迫沉默的人们,“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s down”。
或许这就是“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的意思,在末世,这是我们所需要的力量与信仰。
Beloved be the unknown man and his wife.My fellow man with sleeves, neck and eyes!Beloved be the one who sleeps on his back.The one who wears a torn shoe in the rain.Beloved be the bald man without hat.The one who catches a finger in the door.Beloved be the one who sweats out of pain or out of shame.The one who pays with what he does not have…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Beloved be the one who works by the day, by the month, by the hour.Beloved be the one who sweats out of pain or out of shame.The person who goes, at the order of his hands, to the movies.The one who pays with what he does not have.The one who sleeps on his back.The one who no longer remembers his childhood.Beloved be the one who sits down.Beloved be the just man without thorns.The bald man without hat.The thief without roses.The one who wears a watch and has seen God.The one who has honor and does not die!——Cesar Vallejo (1892-1938)
片段延想每扇门都开一点,每个门缝里都有一双眼睛 事物本身的轰响与事物之外的静默。
中断。
关门的声音就像劈开一根骨头的声音/一切事情将来的变化?
我们为什么不谈谈它们以前的变化/游行片段: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根鞭子或者绳子,半佝偻着行走,每隔一会,他们就会举起手中的鞭子鞭打地面或前面的同行者,然后稍作停顿又继续行走。
他们更像是自己压迫着自己,自己鞭打自己,并向着同一个方向行进。
/两个魔术师因一次失误而断送前程。
观众从此不买他们的账,观众容不得一次失误。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一次失误?
/他们看向你,你看向别的地方。
我们用忽略和被忽略来确立自己的位置。
/任何一个行为之后紧接着的行为是否是对上一个行为或之后即将发生的行为的反应?
不论之前之后的行为多么断裂与不同。
仍然有联系 有时它是对当下发生的事件做出反应?
/倒退着走进坟墓
通篇通过古怪的人物和动作、荒谬的情节,传达出大量的寓意和深刻的现实思考,简单罗列一下(寓意各人都有不同理解)1、被判极刑推下悬崖的小女孩——当权者无比的残酷和无情2、拖着天高的行李箱步履艰难移动的人群——压得人透不过气的生活压力3、国家荣誉、历史、文化遗产的代表,只是一个被捆在摇篮里头脑不清醒也无法挣脱的老人——思想文化遗产的衰亡4、鞭笞状前进的罢工人群,无尽头的塞车——底层工人阶级的苦难5、滑稽的高层会议,解释罢工缘由的文件怎么都找不到了,也无法重写——无政府主义的混乱6、工作了30年的老员工割腕自杀——失业和经济大萧条7、犹太弟弟和姐姐在德国被绞死——种族问题8、作十字架生意的商人最终将耶稣像全部丢弃——宗教信仰的破灭9、疯子儿子诗人——像是乌托邦国度的代表者…………太多了,总之看到的就是一个经济物质全面萧条和精神文化全面衰退的社会;尤其最后所有亡魂蹒跚着走在丢弃着耶稣像的土坡的这一景象,实在震撼!
2000年,打扮光鲜的老男人去上班却被开除。
正被他言中:凡事都有个变数。
这个镜头拍的实在趣味盎然。
办公室的走廊里一扇扇看似关上的门后都有个人在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西方文明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大声喧哗不能放肆。
但这关乎桌上面包的事怎可就让它那样既成事实了。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老男孩跪在老板皮勒面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2000年,军队高官,大地主,貌似也是个纳粹分子100岁寿辰。
他还记得举起左手威严地吩咐:升旗升旗。
但这是2000年,所以他在医院在笼子一样的床上大便没有人附和
很难形容这部电影的主轴,可以说它几乎没有一条明确的故事线。
电影由若干个段落组成,每一个段落的场景都是固定机位,构图精巧讲究得如名画一般。
安德森在访谈中说过,他深受尼德兰著名画家老勃鲁盖尔的影响。
但在我看来,他的拍摄风格更让我联想到美国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霍珀的作品。
极简的画面中,现代人的异化、孤寂和疏离被赤裸裸地展示,人们就在其中上演着悲欢离合。
电影的数十个场景里,有人失业,有人破产;有人发疯,有人吟诗;房子在移动,车子却被堵在了路上;耶稣的十字架被人扔进了垃圾堆,可爱的小姑娘成为了宗教仪式的牺牲品;活人生不如死,死人却追逐着活人……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都发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城市里。
这个城市里的车子都堵在了一条路上,即使其他街道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依然一窝蜂地堵在那似乎唯一的道路上。
他们或坐在车子里焦躁无奈,或效仿耶稣受难,一边鞭挞自己一边缓慢前行。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去向何方。
在这样一部充满末世隐喻的电影里,黑色幽默却是无处不在。
蹩脚的魔术师险些把躺进箱子里的志愿者切成两半;精英“砖家”们看见房子移动的场景就惊慌失措丑态百出;失败的生意人把自己公司烧掉后,还遇上了已经自杀死去的债主……所有这些荒诞的场景看似无序,但实际上都和电影最开始出现的那位胖老头有着或多或少的交集。
于是,以这个生意失败、儿子发疯的可怜人为线索,这个走向末路的世界中的病态和荒谬,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这是一部由一系列小品组成的情节松散的电影,充满了黑色幽默。
影片中每个人都变得失去理智,一些无条理的怪异行为发生了。
一个小职员遭到侮辱性的解雇,一个新移民在大街上遭人袭击,一个魔术师在表演中出现了不该有的失误。
在这些怪事中有一件特别引人注目,浑身是灰的Karl为了得到保险金烧毁了自己的家具店。
最后他们体会到世界有多荒谬,做人真难。
太过可爱你所引以为傲的繁华,会有多少变成衰败?
你所瞧不起的衰败,又有多少会变成繁华?
(《红楼梦》曹雪芹) 这部电影是西方导演递给小粉红的刀。
尽管一幕幕幻灯片式的沉闷场景、僵硬的表演、神经质的台词、延时过度的定格并不讨喜,固定机位让做爱都变为静止画面,但它是大师级作品,借助人物间细若游丝的关系,构织出一幅老态龙钟走向衰败的欧陆图景。
有一种僵硬叫做风格化人口老龄、治理低效、思想保守僵化、观念落后、政经宗教人文全面崩坏……这些发生在世纪末,似乎能用宗教国度的末世情结来解释,但归根结底是社会体制走上了穷途末路,这从百岁将军所拥有的土地面积便可管窥。
人们除了在绝望中挣扎,毫无办法——他们连交通堵塞的原因都找不出。
直到献祭儿童的一幕,其荒诞程度也并未超出设定。
当然欧洲从未惨到如此夸张的程度,却能让你认同现实的残酷与那种颓丧感。
这已经不是隔靴搔痒的讽刺了,而是硬揭、活扒。
献祭之前运用虚伪的政治正确对儿童说教安坐者总是可爱的……歌声总是从二楼传来……人们总是在拼命逃离云层下的垃圾场……
寻找精神出口,以为是解脱的逃离
人文崩坏引发的诗人病
自阴间而来的债主
发宗教财失败后气急败坏的人
资本高度集中且散发着腐味:坐拥万顷良田却整日睡在形同牢笼的病床上等死的百岁将军【巧妙的软广】https://site.douban.com/215175/ (我的小站)
在华语影片异军突起的2000年戛纳电影节上,一部名不传经传的瑞典电影斩获了“边角奖项”评委会奖。
这部片就是《二楼传来的歌声》。
它没有像当年其他获奖影片那样一直处于影评界的风口浪尖,而是一直藏匿于某个二楼的阁楼上,时不时的发出“从二楼传来的幽怨歌声”。
据我所知,导演罗伊安德森是广告界出身,他在从影之前善于拍摄一些奇奇怪怪的广告短片。
跟大卫芬奇,斯塔姆辛,包括宁浩这样的广告出身导演不同,罗伊安德森的影片中甚少出现那些时尚元素很强的精美画面,喧宾夺主的视觉效果,他影片中的流行商业性元素很低,取而代之的是其强烈的“作者”风范。
他的电影产量极低,从影三十多年以来只拍摄过四部长片:1970年的《瑞典爱情故事》,1975年的《羁旅情愫》,2000年的《二楼传来的歌声》,2007年的《你还活着》。
产量极低的他对影片的要求精益求精,仅《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拍摄了5年之久。
他的创作过程有严重的断流,70年代的两部片过后沉寂了将近30年的时间,终于,在千禧年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代表作《二楼传来的歌声》。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罗伊安德森2000后重回影坛的标准代表作,经过30年的洗礼和沉淀,他的影片最终呈现出目前这样一个既没法借鉴,他自己又没办法超越的电影形态的终极存在(2007年的《你还活着》就跟《二楼传来的歌声》过于相似,甚至就是同一部影片)。
他对于人类文明的思考统统都幻化成了他独特的影像风格,他的影像风格中有两个角度去值得注意,一个是长镜头的使用,一个是短篇集式的拼贴。
长镜头的使用在通常的情况下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合理的场面调度以保证对场景内戏剧关系进行完整的记录,或引导悬念,也就是巴赞所提出的长镜头理论,像奥森威尔森,希区柯克多属于此类。
第二种是在巴赞理论上进行加工引申,发展成的更为复杂的情况,通常是人与环境关系的一种展现,在东方就是侯孝贤之流,用固定长镜头展现人与环境融合的一种情绪的沉淀;在西方可能就是塔可夫斯基之流,用移动长镜头去揭示整个世界运作的奥秘。
但无论是哪种,画面中的主体与周遭环境(多为自然环境)的关系通常都是基于现实主义的,脱离现实关系的长镜头在理论上是不成立的。
而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与其他著名长镜头流派大师的使用完全不一样,他的长镜头在某种程度上就有点脱离现实关系的意味。
镜头展现出来的场景不是严格基于现实关系的场景,而是经过简化处理过的,象征意味浓厚的变形:比如那些公司企业的内部环境,比如那个仿佛是2012诺亚方舟的上船登记处,比如结尾那个阴阳世界交替的荒野。
这些场景的建构方式更像是舞台剧所采用的,但有所不同的是,罗伊安德森的画面中有着丰富的纵深关系,观众观看影片的时候不仅要注意前景人物的戏剧关系,后景的搭配与延伸也是他画面表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有些时候,纵深处的内容更是解密画面的关键性所在,比如那个自我鞭挞的游行队伍,窗外的大堵车等等。
整部影片几乎是由固定广角长镜头组成(仅有一个移动镜头),镜头的选择多为全景,以尽可能的把画面中所有的元素涵盖在里面,这样视角更像是观众在剧场观看话剧的角度,再加它独特的场景处理,影片的舞台剧味道就十分浓厚了。
而这其中演员的表演,站位也十分配合着这样的效果:画面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散落在画面的边边角角,而除了前景中的主角呈现出明显的戏剧关系以外,其他角色多为站立在周围,作为象征符号的存在,配合在前景发生的戏剧关系。
这么来看的话,罗伊安德森的长镜头意图就非常明显了,这本就是将荒诞戏剧的观看方式植入到影片的视听元素里,并在此基础上通过实际的光影,纵深改良了观众的这种疏离的体验。
短篇式的拼贴在电影中并不少见,如果用在其他导演的作品中呈现出来的方式很有可能是多线索齐头并进,也有可能是各部分独立成章,自成一体。
如何布局很大成分上看故事文本的特性。
《二楼传来的歌声》中,基于长镜头的使用,一个镜头就是一场戏,一个镜头就是一幕。
但在片中,人物与其戏剧关系并不像舞台剧那样在一个空间当中展现得特别充分,通常是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某种情境中,并在戏剧关系展开之前就切断,刻意留下一些引子和线索。
影片中大概有4,5条线索,这些线索交错排列,凌乱的散布在影片中,你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罗伊安德森故意阻隔了这些分场片段其中可能出现的逻辑关系,即使是有也是非常谨慎,让人察觉不到的。
而在这几条线索之外,更有类似于女童祭祀,幽灵浮现这样与其他线索完全没关系的独立片段呈现出来。
混乱的短篇式拼贴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我们所常见的围绕某一个母题去纵向引导的方式,而是一种横向的,画卷式的社会图景。
在这个有点超现实主义意味的社会图景中,各路人,各路牛鬼蛇神共聚一堂,在纷繁杂乱的混乱篇下呈现出来了一个可怕的,非理性的末日景象。
像瑞典这样的北欧国家通常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人情淡漠是那里的主要特质,而这种特点也潜移默化的深入到了北欧国家的某些电影当中。
罗伊安德森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对人类文明进行深刻思考,并对其未来的发展产生了严重的悲观心态:在我们这个丧失爱,丧失信仰的时代里,在物质利益愈发取代精神世界的环境下,人们会逐渐变为像片中那些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影片中犹如坟场一般冰冷的场景比比皆是,鬼魂的不断出现更是增填了一份挥之不去的阴森寒意,以至于看片的过程中时常会感受到那种黑暗和压抑。
罗伊安德森有着怪诞的想象力,他把这些想象力通过荒诞戏剧的方式铺陈开来,成为了他在千禧年来临之时对世界发布的一篇末日警言,用这样一幅充满了末日图景的超现实主义画卷来警醒这个缺乏爱,缺乏信仰,缺乏精神的世界。
“二楼传来的歌声”这个片名可能就是这个意思:片中唯一对爱还有感知却在冷漠的社会下失语变疯的哥哥被关到精神病院,从他的病房中隐约传出来的“二楼传来的歌声”就成了罗伊安德森在这个悲观绝望的人类社会中对美好的呼唤。
耶稣被丢进废墟信仰崩塌时十字架只是商品人生就是个市场每个人都成了脸色惨白半死不活的幽灵国会与宗教什么都做不了一群行将就木的人求助于巫术与水晶球献祭年轻的生命手指被夹者是可爱的和二战亡灵与自杀债主在车站相遇一直跟随到荒野我已经有个十字架在背了公交里众人突然唱起了圣歌精神病院里住着因为写诗而疯了的长子事业变成了一袋灰烬凡事有个时间限制终点就在眼前只有几码却永远无法到达安坐者是可爱的被禁锢在床上101岁的将军前来贺寿的士兵突然响起的军号夜晚无助的求救声罢工者在游行每个人成为了被资本鞭挞的奴隶魔术失灵把志愿者开膛破肚护士哭着问医生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精神废土之上人与人永无对话服务生看着自问自答的客人默默退到门后每个长镜头下都是一副超现实主义画作我不知道二楼传来的歌声是什么隐喻如果黑色幽默也算喜剧如果为了餐桌上的食物竞争也算生活【耶稣不是上帝的儿子他只是个好人所有他就被钉死了】
影片很直接地呈现了罗伊安德森对新千年瑞典出轨、失业、市政等社会问题的恐慌。绝大多数时间里没有运动镜头,以此表现人物惨白和呆滞,为数不多的情绪发泄,还都只是在角色关系网内部。就画面呈现来说,电影挺不错,但看着看着你会跟剧中人一样变得麻木和被动。
依然是招牌式的没有表情的罗伊安德森标准表情,惨白的行尸走肉般的现代人,坐着目光呆滞之人的酒吧,写诗无异于疯狂之举,背负着难以搬动的“财富”,信仰早已抛弃,十字架上的基督摇摇欲坠,略担忧本片的过于直白的批判不知道有没有激怒宗教团体;基本是一个个固定机位长镜头一场场戏连接而成,莫名大堵车,自我鞭笞的行进队伍,看安德森的片不同的景别都兼有不同的“叙事”,小差开不得 @影城
喜剧+剧情?………
诗选+装置(或者行为)艺术展。同意奥利那句“不把人当人如何触及讽刺”。
比《寒枝雀静》好一点。。。但是也看的如坐针毡。。。只能说四厅安安静静坐着的都是可爱的人
苍白冷漠的面庞,摇摆不定的信仰,资本市场的崩溃,罢工游行的工人,精神错乱的诗人,瘫痪拥堵的交通,行人不约而同奔赴的方向,外来移民遭受的无辜袭击,了无生气的婚姻生活等等等等,一个个荒诞离奇的生活细节构成了当下人们的生存状态。最近索德伯格的大闷片《大都会》里就有很多它的影子。
[1.0/5.0] 有 夠 難 看。
有些电影拍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看着难受的,没办法,因为人类本身就是这样黑暗
觉得前半部分比后半部分好,开场逐渐弥漫开的荒诞让人对电影充满了期待,各种匹配剪辑也非常冷幽默,但导演的驾驭能力没有给最后一个有力的收束,“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or”安坐者是可爱的“算不上令人信服的态度。四星因为我看好你~
古怪荒诞的劲儿让人想起荷兰人华麦丹《北方小镇奇谭》。
发现瑞典片子还是挺有味道的。
罗伊安德森总是拍这些吓人的电影,但是这部电影拍的是多好啊!可以一帧帧地分析,一句句台词地分析;面对事已至此的环境和我们的处境,经历了漫长的文化、政治经济和宗教的演变影响之后,剩下的就是如此,但人类又能如何?荒诞里的可怕和无能为力让人痛心而绝望!
虽然和《寒枝雀静》一脉相承,但要比较的话, 这个还是偏虚妄无趣了,而近作无疑更笃定更透彻,就算同讲哲理,把观众看得云山雾罩还是似懂非懂抑或一目了然,基本也是执导能力的反映。罗伊·安德森认为伯格曼不幽默,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慢慢进步的。
完全没看明白,由无数个不知所云的固定机位的镜头组成的电影,像在读卡夫卡的小说,却是十分糟糕的观影体验。
结尾真的惊到我了,电影还能这么拍,确实还会有无限可能性供人探索,大卫·林奇的片和这片的理解难度比都算小儿科了。看到是丹麦的电影我就有点明白了。
没想到这样风格的电影居然是北欧拍出来,不在这精神病世界生活多年绝对没法拍出这个世界的真相的。就是有点太风格化了,而且毫无美感,当然这是导演的创作表达方式,不算缺点,只是我不喜欢。
3.5;愿恩宠降临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和他的妻子,有袖子、脖子、眼睛的我的伙计。愿恩宠降临那个躺着的人。那个鞋子破了,走在雨中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个不戴帽子的秃头,那个被门夹住了手指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个忍受痛苦和耻辱的人。那个用他并未拥有的东西付账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些坐下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些日日,月月,时时工作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个忍受痛苦和耻辱的人。整肃地摆动双手,前去看电影的人。那个用他并未拥有的东西付账的人。那个躺下的人。那个不再记得起童年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个坐下的人。愿恩宠降临那个没有王位的正义者。没有帽子的秃头。没有玫瑰的小偷。那个戴着手表,看见了上帝的人。那个具有荣光,不会死去的人!
固定机位也不是万能
被二战亡灵少年所缠绕的自己,精神病院里的诗人长子,这两个画面所造成的蒙太奇,不正是阿多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当中,人类遭遇历史浩劫面前,所面临的表达之不可能,语言无法承载的身体?一场一镜一个象征性主题,批判的信息量其实很大,很多没看懂,也不想去搞明白。
仅有一个移动镜头和两个相对移动镜头,Roy Anderson全凭构图和导演调度完成了一部惊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