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颂青春者,无时无刻不在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肯定的态度。
只要和青春这个词扯上关系,他们就能扭曲一切通常概念和社会常识。
在他们看来,谎言、隐瞒、乃至于罪行和失败,都只不过是青春的调味料罢了。
2017年,上高二的我因为发烧躺在床上,在无聊之际,阴差阳错地误入了《春物》的世界。
《春物》为当时自我意识过剩,在学业、友情和恋爱上陷入多重困境的我提供了莫大的慰藉。
从此,我的人生被这部番彻底地“扭曲了”,正如八幡和雪乃的人生因相遇而“扭曲”那样。
2022年9月,在《春物》动画完结近两年之后,我终于有机会抽出时间,静下心来,如做阅读理解般把三部《春物》动画从头到尾仔细品读一番,并迎来了我早已知晓的最终结局。
由于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看到大团圆且有些许开放式意味的结尾后,我如释重负、十分欣慰,自以为可以避免追番(剧)结束之后产生的的不舍与空虚感了。
然而,我着实低估了《春物》在我心中的地位:在凌晨某时,熟睡中我在一次翻身之后,意识突然被唤醒,脑海中出现了侍奉部教室的长桌、夕阳下的天台、水族馆的企鹅、团子的眼泪、雪乃的苦笑、大老师的“请让我干涉你的人生”... ... 就这样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醒来之后,那种不舍与空虚感无比真切地涌上心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已经大四的我想到自己之后的人生,突然意识到:我心中的一部分情感连同我的青春即将无可挽回地逝去。
因此,一向持“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的态度而不愿意写观后感的我,突然下定了决心要写点什么,为我自己而写。
这篇文章称不上“剧评”,无关客观人物和剧情分析,更无关原著和feel社改编之争,我只希望能用一些文字作为对此时情感的真实记录,以及对青春岁月徒劳的挽留。
我与比企谷八幡“我像大老师”作为众多《春物》观众的普遍共识,已经演变为了所谓“人生第四大错觉”,这或许说明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在大老师身上找到自己少年时期的影子。
我在进入高中之后过着“无归属”的生活,印象中在一年的时间里因为各种原因换了5、6次同桌,并且因为班级里同学都来自同一个初中,而我没有比较熟悉的初中同学,因此没能成功融入地进任何一个小圈子,当时的我可以和因住院而错过开学的大老师同病相怜。
或许在是这种环境的作用下,高二时候的我,思想和个性正发生着悄然的转变。
我身上乐天派、好动、聒噪的孩子气慢慢褪去,内心中孤独、敏感的一面被暴露了出来,自我意识也同时急剧地膨胀着。
这或许是每个人人生中都必然经历的阶段,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用“高二病”一词加以概括。
这也或许就是产生“我像大老师”这一错觉的根本原因。
尽管那时的我和大老师一样,经历过某种类似的“三角关系”,但我没有找到所谓的真物,甚至最终连“共依存”这样的伪物也没有得到。
我没有侍奉部作为关系的载体,没有静可爱那样的人生导师为我指点迷津,我也曾痛苦、翻滚、挣扎,但最终我的故事(至少在我看来)却是以悲剧收场。
青涩而盲目的我在黑暗中踽踽而行,不断碰壁,由此带来一系列误解、愤怒、伤害、冷漠、逃避... ... 它们将实为伪物的关系破坏殆尽,并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疤痕。
最终,高考的学业压力和升学造成的地理隔离将一切关系重置,伪物仅剩的碎片也消失殆尽,故事的结局就像核战争之后的冬天,一切曾经美好与混乱都荡然无存,只留下无边的寂静。
而我心中的伤痕,只能随着时间时间的推移慢慢自我愈合,结痂、蜕皮,最终变为我心中不愿面对却怎么也无法避开的柔软之处。
四年后的今天,我对自身的个性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在通过分析、思考和观看解析之后更准确了把握了比企谷八幡的性格,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审视我们的相似性,或许可以得出更客观的结论: 我们同样孤独,喜欢安静的场合,习惯性地与周围的一切保持距离;都有着独特的价值观,喜欢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奇思妙想说出一些奇怪而风趣的“歪理”;对事物的判断总是理性大于感性,不经意间变成感情的“计算器”,而忽略了周围人真正的感受;我们或许表面上不近人情,但内心单纯、羞涩、善良,不忍心拒绝别人的请求,不想对别人造成伤害。
我们尽管有很多的不同点,但我们核心个性是如此相同,以至于我能理解甚至预判大老师的所作所为,能和他一起哭、一起笑,这种深度的共情感受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春物》将成为我心中永远无可取代的存在。
爱情最美好的形式我对《春物》的感情不仅来源于我与大老师因相似性而产生的深度共情,还来源于我对其中所传达出的爱情观的深切赞同。
我认为《春物》的主线之一就是雪乃和大老师的互相拯救。
一开始静老师将大老师拉入雪乃所创立的侍奉部,并让两人开始比赛的目的,就是要两人在交往中纠正各自扭曲的性格。
他们孤僻的性格高度相似,但其背后的原因却有所不同:雪乃是“富余之人”,她总是以完美主义者的视角审视周围的事物并想将它们改造,由此而产生的孤独是强者的孤独,是“积极”而“入世”的孤独;大老师则以边缘人的身份存在,总是与他所认为无意义的事物本能地保持距离,因此他的孤独是“消极”或者说“超然”的孤独。
正因为他们孤独的原因不同,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才大相径庭,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
但最终这种对立的关系,随着静老师的引导以及两人的成长,逐渐走向了统一。
大老师让雪乃明白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一种,并在给予雪乃依靠的过程中使得她愿意相信他人;雪乃的温柔和坚持唤起了大老师心中隐藏的温情和感性,并指引他踏上对“真物”的追寻。
两颗冰冷的心在互相温暖中逐渐融化,正如第三季OP歌词的最后一句:“将我浑身淋透的雨,一定也是某个人的萌芽之雨”。
正因为两人有互相拯救的关系,我才得以坚定的认为最终和大老师走到一起的人一定是雪乃(结局印证了我的想法)。
他们在智力和能力上互相匹敌,彼此相似而又互补,这种关系独一无二,就像锁和锁匙、互相纠缠的量子。
他们不是要做恋人,而是要把“扭曲自己人生的权利”交给彼此。
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在我看来着实是“纯度高到无可媲美”的真物。
我对于爱情和婚姻一向不报太多美好的幻想,感谢渡航为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
永远不要停止对真物的追寻我抱着辩证唯物主义的态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实际上对《春物》中最引发争议的党争炒股元素不甚感兴趣(虽然我通过对情节的判断,自始至终都在坚定买进雪乃股)。
我眼中《春物》的最大价值在于它最重要的主题:对真物的追寻。
我一开始觉得“真物”的翻译虽忠实但却相当蹩脚,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言,不过思考一番之后,却想不出与“本物”更好对应的汉语词,或许这是大老师或渡航的语言风格或者日语的语言习惯所导致的。
“真物”和“伪物”,在汉语的语境中换成“真实”和“虚伪”应该会变得更好理解。
“真物”因蹩脚变得醒目,无时无刻不在提起中国观众对这一核心主题的关注,并成为了在提及《春物》时我脑海中最先想到的词汇。
在每一个有洞察力的人看来,我们身边都充满了伪物, 甚至可以说这个社会本就是由无数伪物所堆砌而成的。
但是真物和伪物正如所有的矛盾一样,是对立统一的,真物往往就隐藏在伪物的背后。
雪乃抓住大老师的衣角不愿松手时,团子向阳乃否定三个人“共依存”的关系时,大老师用虚无缥缈的人生、未来对雪乃承诺时,他们即使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伪物”,可依然没有任何理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所认为正确的选择,此时,真物便从伪物中破壳而出了,犹如丑陋的毛毛虫化茧成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往往会接受伪物无处不在的现实,被迫向这种现状妥协以至于麻痹自己,最终放弃对伪物的辨别,同时也放弃了对真物的追寻。
我们变得“油腻”、精于世故,为了寻求感情慰藉维护着塑料友情,为了个人发展经营着虚伪的社会关系,抱着娱乐的心态寻找异性伴侣,步入基于物质的“门当户对”的婚姻... ... 在最后,我们还要对这些行为赋予一些冠冕堂皇的意义,并嘲笑过去的自己“天真”、“幼稚”、“不谙世事”,就这样度过无比“正确”的人生。
作为即将结束大学生活的大四学生,我预见了这种可怕而空洞的未来,虽极不情愿接受又似乎无可奈何,因为“大人”们总说只有这样才能融入真实而冷酷社会。
允许我任性和犯错的青春已经结束,而我并没有找到属于我的真物。
我或许不能像大老师那样承受特立独行的代价,面对未来的就业、住房、婚姻、生育压力,为了过上普通但稳定的生活,或许只有接受伪物一条路可走。
然而,正如之前所提到的,我们无法否定所有的伪物,因为真物就隐藏在其中。
我仍愿意相信真物的存在,并希望能始终抱有对其追逐的热情,只要永不停止对真物的追寻,我们或许就能在无数次的失望和妥协之后,在不经意间觉察到近在眼前却一直被我们所忽视的真物。
《春物》为处于青春期而孤独敏感的我们带来了情感慰藉,带来了内心深处的思考、感动、治愈,同时也用一个先抑后扬的,童话般美丽的故事给予了我们面对未来的希望。
终于终于,大老师进行了一个告白,三季实在是太长了。
断断续续追了小半年的我尚且如此,八年一路等下来的观众肯定加倍百感交集。
或许青春期的情感羁绊是细腻婉转,但如此直观地拍出来观感实在是非常要命,这其中老师线简直起到了起死回生的作用。
看似活在某种心理创伤中的阴沉男子大老师,也会为自己的青春疼痛言辞羞耻了,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本人青春已结束。
毕业生欢送舞会企划、和谐的三角关系、催人泪下的单相思,你们的青春恋爱都有个der的问题,不过是剩下一些看完后觉得自己的青春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到的可怜人,深夜号啕大哭罢了!
最后:虽然没有特别喜欢这个番,但看了好久好像看出感情来了,好想去故事的发生地转转啊。
千叶街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瓶MAX COFFEE也要加上人生清单,新冠什么时候滚出地球!
这样的青春还真是丰富呢,深度的联结,有挑战事务也有面对内心,救赎、突破与联结都非常丰满。
两个社交边缘的“问题学生”通过侍奉社的碰撞,从孤立到依存到救赎,进而相爱,和许多人互动并成为友人,真是一系列美好的故事。
静老师还真是妙手的干预!
最后的高潮真是令人心动!
结尾处大团圆的Happyending也是挺不错的主人公的关系蛮符合我关联、思维、交往才干的口味,背景有一定的相似程度(思维方式、社交风格;脑力劳动、社交困境与创伤经历、自视清高……),通过社团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建立联结,在不断突破的过程中两颗心逐渐长到了一起,社会关系网络也逐渐长到一起,形成二木相倚之状。
这种情义不论最终是否终成眷属,都是非常美好的。
时不时看看这种作品倒是一种不错的调味。
本来想写影评,结果写着写着变成了回忆录...这么说听起来时间真的过去了好久了,第一次在看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又问题时还是小学五年级,只记得是暑假的时候,开着空调打开ipad,想着找一部动画片来看看,偶然点了进来。
已经记不太清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我看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了,可能心中潜移默化地对很久以后,遥远未来的高中生活充满了憧憬吧。
我一直是一个有些自私的人,小的时候无论是听到一首喜欢的歌,还是看到一部喜欢的作品,都想珍藏起来,不愿意分享给任何人。
这也我印象里小时候我对我看完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时的感受,我没有向任何人推荐过它。
后来初中的时候偶然发现竟然出了第二季了,我真的太高兴了,但又因为更多人知道了这部作品而感到不快,不过这都不影响我观影时激动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变成了回忆录的感觉了,记得在续播出的2015的秋天,没记错的话是周五,每次放学到了家就戴上耳机,准备看这一周放送的动画。
这个时间仿佛只是属于我的,现实世界的时空仿佛暂停了,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谁都有黑历史,每次看春物时我总是在不停地截图,比企谷那些看似有哲理,我当时一知半解的台词,动画开头的标题,雪之下美丽的笑容。
那个时候大家还在用qq,我就把这些截图发到空间上,并配文“”每周一课”。
现在想来真的太好笑了,我记得每次我在发这种东西的时候好像也会感到有一些尴尬,不过我心里却有一种宣誓主权的感觉,“这是我很喜欢的动画,即便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不过只有我才是真正最喜欢这部动画的。
” 大概是这种感觉吧(笑)。
总之的确也让我之后每次回去看到自己空间的时候都感到羞耻,不过我从来没有删除过一条,这也是我曾热爱的证据吧。
好像人生里第一次自己出于兴趣买的小说就是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竟然还帮我养成了阅读的好习惯(笑),虽然很中二,但我那时甚至从淘宝上买回来I LOVE千叶 这样的同款T恤,要不是再看了这一遍我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不过也不是第一回了,现在宿海仁太的一系列大字T恤还在家里某个角落堆放着吧。
不得不说,我确实有一本“被封印的笔记” 纯黑的笔记,费好大劲找了好几家店买到的白色油性笔在封面用很酷的字体写下“现世之记录”(笑)这本日记现在还在我的书桌的柜子里。
中二年代的血泪史啊。
初中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和比企谷很像,每天坐在教室靠墙的位置,谨慎地,观察着班级里其他人的言行举止,无论是否和我有关(大多数无关)。
一直在分析着他人的心理,这么一想我初中交的各种奇怪作文好像也有了动机(可惜现实没有平冢静老师 ),可能是从那个时候起吧,我才真正了解到,注意到心之壁的存在。
我才真正意义上做到换位思考,以及明白语言的偏差。
我开始了解到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外向的人的事实。
初二的时候去参加一个需要面试的活动,面试官都是学长学姐,在问我擅长的东西时,我低着头局促不安,憋了半天不安地说出“我是个外向,擅长交朋友的人”这样的话,现在看来这个场景实在是讽刺又好笑,没错,就像第一季第二集时比企谷说的一样,仿佛一切可耻的失败都变成了青春的调味料。
现在看来也确实是这样,那些曾经的痛苦和失败都变成了我珍贵的青春回忆。
即便不是什么“现充”的青春,我却很珍惜那段时光,甚至在写这个奇怪的回忆录。
初中时代的每一天好像都有了滤镜一般,每次想起总是夕阳的教室,我自己整理书包准备回家的场景。
总是和朋友说着看似高深的话,不过那个时候的初中生确实有些蠢,我的话也总能唬住一些人就是了。
我非常庆幸我在那段时间接触到了这么一部作品,它的确改变了我很多,到底是它改变了我,还是我本身与它产生了共鸣?
我也不知道,但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这也成功让我成为了一个内向的人,即便我了解了这些道理,发现了我不曾注意到的“真物/伪物”,但我却并没有能力在看到这些的情况下完美地和人交流,我便逐渐变成了观察者,在往后的生活里慢慢寻找方法。
时间真的过了好久了,如今已经2022,从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第一季播出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仿佛那段日子就在昨天。
真的发生了太多事了,前几天偶然看到太宰治的话,想起高一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太宰治(这要归功于渡航的推荐,也算是让我打开了文学的大门吧),那段时间看了太宰治绝大部分的作品,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又讨厌起太宰治来,可能由于那段时间每个人都在说什么“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类的话,让我觉得时在过于愚蠢,也有三岛总是批评太宰治的原因吧,我就不再那么推崇太宰治了。
说起来人间失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人生充满的耻辱和失败”,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春物,还是太宰治,我都没有办法好好和别人分享,每次说的时候都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正是这些作品触碰到了我心中最薄弱,或者不愿展示的一部分,我害怕把这一面展示给他人,甚至觉得这些是耻辱。
如今我再次听到太宰治的话,我仔细品味,发现我从内心里依旧认同他的话,以及他所表现出的温柔。
我和朋友聊起太宰治时将他称之为“”脆弱又温柔的笨蛋。
” 虽然时至今日我也并不完全认同人生观,但是,虽然他看不到更广阔的天地,不了解本质世界,但他却看得到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本质。
他所能看到的正是“人”的美好,但同时也因为“人”而痛苦,做出了他的视界范围内的反抗。
重新思考后我了解到我对一部作品的喜爱因为更多的外在因素,导致我误以为我讨厌,说白了还是因为沉浸在伪物的世界?
可能是太敏感或者是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吧。
于是我现在重温春物,也算是找回了一部分的自己吧。
后来我也变成了伪物的代言人,迷失在虚无的人际关系中。
我不再思考这些东西,沉浸在社交生活之中。
过了很久很久,我从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到来到旧金山上大学,再到疫情回国又转学到纽约,到2021年末,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因为疫情以及各种现实问题我逐渐脱离了团体,朋友后,我再度审视自己,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去追求真物,甚至无视了真物的存在。
心目中他人的存在的真伪就已经被我打上了问号,又怎么会去在意真物的存在呢?
不过如今我再次回头看一边春物,它给了我一个新的可能性,或许,只是或许,如果他人和真物都真实存在,世界不是听起来更美好了一些么?
我将继续带着这个假设继续探寻下去。
现在看到第三季的第九集了,无论是6,7集结尾的演职人员表,还是故事情节,都在告诉我一个我不愿面对的,残酷的事实:故事总会完结。
可能是因为春物贯穿了我的整个青春吧,说实在话,已经不敢往下看了,我感到了强烈的心理暗示:当故事结束的同时,我的青春也将落幕。
7年过去了,自从初中到现在我的密码都是和雪之下有关的,我是不是太过于二次元了呢?
(笑)虽然我还没有看完,但是我很庆幸有这么一部作品,改变了我,让我成长(甚至养成了喝红茶的习惯)。
如今我也在身边的人中找到了少的可怜的真物的影子,要是生活在春物的世界里就好了,真诚的世界。
啊! 真希望渡航一直写下去啊,这样是不是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也不会有完结的那一天了呢?
说句题外话,比企谷一定是个intp1/13/2022付上一张2016年在千叶街边自动贩卖机买到的MAX COFFEE
「是被改编成动画的轻小说幸运(一坨屎),还是永远不被改编成动画的轻小说幸运?
」——少女编号发现日本人是真的含蓄到死,差不多确定恋爱关系的人牵手需要靠 a 把 b从坐着拉起来的方法 来实现牵手这个桥段。
当然也能理解,作为对比在「月色真美」中,现实情侣里会采用的「大手大脚」往对方手上一抓,对于「观众」来说太过猴急、油腻、不雅观、不含蓄了。
————————其实并不打算写太多,纠结于细节会像一个春学家,且因为时间跨度好几个月,很多感想都忘光了。
看春物动画的时候只能说get了10%的内容,连「真物」,「伪物」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这些谁懂啊.jpg」,看了小说大老师细致的心理描写后才知道是与 不敢面对自己真实情感,逃避 相对的东西——自己真实的情感甚至渡航的借物抒情、借物喻人也让我看出了轻小说厕纸的文学性——特别是12卷开头,用雪比喻男女主脆弱容易消失的关系,由咖啡罐的温度来对比和女主不小心肢体接触的体温,与女主坐着的距离来联想到和 女主相处正确的距离 等,频繁的出现
在人物塑造方面,渡航十分带入的描写出一个很典型,很让从很大年龄范围能代入自己的死宅大老师的形象,还不断往里面掺想和声优结婚,吐槽截稿日的私货。
但是渡航作为没有结婚的三十余岁大叔,恋爱经验估计也寥寥,塑造的女性形象就比较恋爱脑和不真实了——比如女主女配们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大老师,比如川崎被八幡匆忙中说了一句「喜欢你」人就不太正常了。
——「当然在虚拟故事里寻找真实感的人有病吧」也能理解,毕竟在路人女主里,作者借安艺伦也之口:「(轻小说)就是给自己(死宅)YY的东西,YY的越爽越好」,春物也有一些这样,描写了一个比较贴近现实的(真实感)死宅男主,但配了十分恋爱脑不真实的女主。
1.宽容原则 本文的讨论来自一种“宽容原则”,具体来说是这样的: 第一,【意义最大化】:如果两个解读中,解读A中的本作是无聊透顶的烂俗东西,解读B中本作却带有某种趣味,那么优先选择解读B; 第二,【一致性最大化】:如果两个解读中,解读A中的本作自相矛盾,自我瓦解,牵强附会,解读B中的本作前后融贯,主题一致,结合整体剧情来说有说服力,那么优先选择解读B; 第三,【所涉文本最大化】:如果两个解读中,解读A只能解释前三分之一,或整体有大量意义不明的散乱文本等等,解读B几乎与所有文本有关,将它们都纳入了解释,那么优先选择解读B。
基于这个原则,本文将首先【排除】几乎所有流行的讨论,包括但不限于: “在讲人群和孤独”、“男主明明是个现充却搞得好像自己很死宅一样”、“第三季把主题都扔了光搁那三角恋”、“在思考社会,但不彻底”、“闹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无意义的轻小说式开放结局”、“就是大老师矫情”、“想寻找真物,但是失败了不上不下”……等等,这些都是本文所【反对】的。
但是,排除了这些不融贯、无意义、无法统摄全作的讨论,是否真的还存在一个有价值、融贯、贯穿全文的解读呢?
换句话说,作为一个轻小说改编的恋爱番,春物真的有那种东西么?
我的回答是,确实有。
但无论有没有,我们必须首先加以考察,然后才能确定它存在与否。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问题。
“主题”是否只是固定的孤立的东西?
例如,是否只能是“反对现充,支持孤独”这种“反对X,支持X”的形式?
如果一部武侠小说,主角一开始支持少数人习武,中间支持多数人习武,后来支持废除武功,最后又支持开发养生武功,那这本书的主题到底是什么呢?
必须是“肯定武功”、“反对武功”,或者笼统的“对武功的反思”么?
我认为,“主题的变奏”也是一种主题,那部武侠小说的主题并非任何具体的态度,也不是笼统的“对xx的思考”,而是它如何从一个环节转变到另一个环节,如何一步步展开前一个环节的不足,最后达到一个阶段性的终点。
这样一来,我们也必须承认,春物理论上也可能具有一种“变奏式的主题”。
至于它实际上有没有,又是怎么回事,则是接下来的事。
2.“人数问题”与【身份问题】 考察春物第一季的内容,它实际上同时涉及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就是孤独的死宅和人群中的现充,“清醒的人”和小圈子里的人,为了自己活着的人和为了集体活着的人,独立坚强的人和看团体的眼色过活的人,总而言之就是两种人。
这两种人,虽然有着真诚不真诚的区别,或者一种道德上的优劣、麻烦程度的高低,简单来说可以视为一种人数的区别,一者是个人(=少数),一者是人群(=多数)。
人群就会带来额外的问题——这大概就是这种思路的主旨。
反过来说,按这个思路,也可以说是肯定了敢于做少数、敢于孤独、敢于独立、敢于对团体说不的人=少数。
这个思路在第一季里反复出现,“团体”貌似成为了最恶劣的反派,“个体”貌似成为了某种超级英雄。
团体解决不了的问题,放弃团体就能够解决,团体本身带来的问题,又困扰了所有人。
八幡成为了某种黑暗游侠一样的存在,通过自曝和自我抹黑(=拒绝团体)来拯救所有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从叶山事件的“消除团体带来的利益”,到鹤见留美的“瓦解团体,消除团体带来的害处”,然后是学生会“顾及团体气氛做不了事的叶山/被团体拖累的雪乃/敢于不顾团体而解决问题的八幡”的强烈对比,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思路,也就是人数问题=道德问题。
因为“人数问题”能解释第一季绝大多数的文本,甚至说第一季很多事件确实是奔着人数问题去的,所以很多人就以为,人数问题就是春物的核心,春物的主题,接下来所有的发展,也都必须植根于这个“人数问题”。
如果有什么展开,有什么讨论,讨论的也必然是人数问题了。
——按照这个简单粗暴的思路,如果春物后面不讨论个人和团体了,那春物还能算有主题么?
“人数问题=主题”,“没有人数问题=没有主题的普通恋爱喜剧”,这就是很多人下意识的看法。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想法,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人数问题”,真的能和后面的讨论相融贯么?
另外,百分百统摄第一季的所有文本么?
除了“人数问题”,第一季的文本中,是否为其他的讨论留下了空隙?
换句话说,第一季的内容,是否真的只涉及“人数问题”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 即使回到第一季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发现,其实它讨论的不是人数问题,至少不只是人数问题。
例如,当八幡知道了救狗事件的真相,想到雪乃和结衣可能不是对他【本人】怎么怎么样,反而是对他“恩人”、“受害者”的【身份】怎么怎么样,他感到非常难受。
例如,八幡的黑历史,就是女同学因为他同学的【身份】对他表面客套,而他却以为是对他【本人】有意思,结果做出糗事。
这两件事都不是单纯的人数问题,反而恰恰是【身份-本人】的问题。
对很多人来说,身份问题和人数问题几乎完全是一回事,“本人”是真的,“身份”是假的,“个体”是真的,“团体”是假的,而且“身份”必然是“团体”的身份,“本人”必然是“个体”的本人。
换句话说,在他们看来,第一季的思路貌似是“本人=个体=真实vs身份=团体=虚假”,人数问题和身份问题貌似并无任何区别。
在第一季的文本下,这个理解是完全符合剧情的,甚至第一季在故意混淆这两个问题,把它们相提并论,反复强化这个“个体=本人”的等式,反复渲染这个“身份=团体”的判断,再冠以真-假,坚强-软弱的道德判断,中二得理直气壮,也让很多死宅看了大呼过瘾,八幡超级英雄一样的定位,也在此坐实。
但问题在于,【身份问题】本身,真的等价于人数问题么?
如果没有第二、第三季的后续,这个问题其实是不必要的,文本既然已经钦定了这个联合,划定了这个等号,在此就不必进一步过多发挥,不管它是不是,反正作品里就是了。
可真正的问题却恰恰出现了:在第一季里相等的两件事,在第二季、第三季中却恰恰不再相等了。
任何人都可以说的一句废话,就是攻击八幡后面成为了“现充”,换句话说,在【人数问题】上,八幡的做法有某种不一致性,“八幡=死宅=本人=个体=坚强勇敢=高洁=能解决问题=真实”,这一在第一季坚实的道德同盟,在第二季第三季却恰恰瓦解了。
如果我们不承认这种“瓦解”是主题和作品本身的瓦解,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出于宽容原则,我们或许必须做出这种看法了——“人数问题”从来都不是春物的主题,春物的主题,恰恰仅只是【身份问题】。
换句话说,八幡在意的不是人数,不是小团体,而是【身份-本人】之间的这段距离,至于人数问题,却恰恰只是反映身份问题的某种“载体”罢了。
这样一来,和后面那所谓的瓦解就没有矛盾了——八幡最在意的其实从来不是死宅和现充的问题,而是很多人觉得矫情的身份问题,而第二第三季的“现充”和“谜语人”,恰恰只是主题的延续,整体是融贯的。
只是因为第一季中,在个体和“本人”、死宅和“真实”间所划定的等号,是如此的浓墨重彩,以至于当它们分离的时候,很多观众就不适应了。
通过这样一种解读,我们就遵循了宽容原则,没有仓促地对春物口诛笔伐。
但人们还会问一个很自然的问题——脱离人数问题之后,存在一种单独的“身份问题”么?
换句话说,如果你不是“个体”,那你的“本人”又本人在哪里呢?
如果你不在“很多人=团体”中,那你又有什么身份可言呢?
如果八幡不再面对个体-团体的问题,他是怎么可能思考一种本人-身份问题的?
——然而,这恰恰是第二季、第三季在在说的事。
它们一点点地呈现出来,却又为只着眼于个体-团体的观众们所错失,造成了一种黑色幽默的节目效果:当春物扔掉了人数问题,在身份问题上一路突进的时候,观众却不停地在暴怒——“我的人数问题呢?
快给我回答啊。
” 不过,在正式进入第二季、第三季的讨论之前,我们先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3.【身份】问题与“人数”的脱钩 我们稍稍先离开文本,考虑一下问题本身——身份问题一定与人数挂钩么?
显而易见,答案是否定的。
身份一定直接来自某个实际存在的团体?
这实在太小瞧身份了。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类比:身份更像是一个游戏中你所扮演的角色。
很多时候,当你想玩某个游戏的时候,你就通过扮演这个角色来玩,而不是“直接玩”。
例如,在叶山的团体中,叶山扮演一个角色,海老名扮演另一个,如果他们不创造新的游戏,而是一直玩同一个游戏的话,那他们就不可以随便改变身份,这样游戏就没法玩了。
这样一来,身份问题貌似是需要人数的,但如果是单机游戏呢。
这个问题似乎比较诡异,难道单机游戏不是“直接玩”的么?
或者说除了所谓的“角色扮演”游戏,难道不是我【本人】在打游戏?
但是,考虑一下“踢罐子进垃圾桶”的游戏,你扮演的恰恰是一个“踢罐子”的人,而不是你本人,如果你只是想把罐子放入垃圾桶,你可以直接用手,但这恰恰就是“不玩了”,只要你玩这个游戏,你就必须扮演“踢罐子的人”这个有限的角色,而不是你本人。
或许踢罐子的例子比较诡异,那么换一个例子,比如说“登山家”。
假设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登山爱好者,雪乃成不成为登山家,不需要看任何其他人的眼色,这样,“成为登山家”,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单机游戏。
但这个游戏却恰恰是有“标准”或者说“玩法”的。
即使没有任何别人,雪乃也不能开飞机直接到山顶,因为这不是登山家这个身份的做法。
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在玩的可能就是另一款比如说开飞机的游戏。
“登山家”的身份,显然限制了雪乃,使她必须在这个身份下做事,但是这个身份只需要一个玩法或【标准】,不需要任何其他具体的人。
(你可以说她本质上没有脱离人类社会,但是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 又或者,假如八幡在玩一款全息模拟游戏,里面的玩法就是扮演“同班同学”,这里没有任何真人,全部都是数据NPC,八幡还是会很清楚地看到,“同班同学”这个身份并不是他本人,虽然他也许会玩的很开心,但他显然会感到,自己和那个身份之间有一种距离。
这不只是因为“游戏是假的”,不管真假,身份和本人之间就是有一个距离。
而八幡所拒绝的,就是“因为身份而……”,他想要“因为他本人而……”。
当然,如果是单机,那拒绝身份就显得很中二(虽然不是单机也很中二),但不管怎么说,【扮演一个身份并不直接需要某个团体】,这点都是很清楚的。
一个身份可能需要某种秩序、某种玩法、某个价值标准,它们可能是由很多人制定的,也可能引入了裁判来打分,但是秩序和具体的人数并不是一回事。
在叶山和八幡的对比中,决定性的差异不是谁更现充,八幡可能某一天变得更现充了,但重点在于,叶山前期更在乎身份,觉得身份就意味着他本人,而八幡前期拒绝承认身份,他追求的是身份背后的“本人”。
这样一来,我们就确定了,这种脱钩是可能的,我们完全可以设想,在第二、三季中,真正的主题只有身份问题,而人数问题恰恰被放弃了。
当全文的主题被纯化为身份问题之后,第一季中涉及的人数问题,则仅仅成为了身份问题的一个“载体”。
虽然这个载体在第一季的比重太大,有点反客为主,不过这种理解却可以赢获整个系列的融贯性。
而且说到底,至少我个人认为,身份问题是比人数问题更核心更有意义的问题,坚持人数上的道德优劣,怎么看都有点“青春期”。
但讨论进行到这里,反而制造了某种困惑——那本人又到底是什么呢?
一切说到底不就是某种身份么?
或者说,八幡所谓拒绝身份的态度,在这里反而变得有点离谱,甚至成为了不可能。
在“人数”的载体下,“拒绝团体”是一件可以操作可以实行的事,但“拒绝身份”是个什么鬼?
当脱离了第一季中身份问题和人数的挂钩,似乎整个作品的地基都被抽掉了,八幡开始探索纯粹的身份问题,这难免使人感到某种中二和矫情,或者说过于文青。
这也是八幡本身面对的问题。
当到了第二季,他无法理所当然地把身份-本人的问题和人数挂钩,他才开始真正地思考“本人”意味着什么,这也正是他在第二季、第三季中所呈现的成长。
如果我们想尊重文本的实际展开,我们就必须承认,八幡自身在经历成长,而不是某种绝对洞察一切什么都懂的超人。
4.八幡在第二季的转变 八幡真正最初的转变,自然是来自于黑历史。
但剧情中,八幡真的第一次大幅度转变,是在第二季中,而最初的动摇,是在假告白事件之后。
这实际上是一个有点尴尬的展开,八幡对海老名假告白,然后雪乃和团子在一旁看了,觉得很难受。
八幡迎来了自己的问题:侍奉部对他意味着什么?
这在当时将身份和人数挂钩的他来说,是无法回答的。
不是说他幼稚到完全无法将它们脱钩,而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弥合自己思考中的分裂。
如果继续肯定团体=身份=伪,继续坚持个体=本人=真,那他干脆也不要继续在侍奉部了,毕竟团体本身就是错误。
这是他在“人数问题”上遇到的问题,这点观众们也可以理解,但是很多人误以为春物后面都是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得出了“他最后什么也没解决”之类的结论。
另一方面,真正让他动摇的是另一个事实:他所积极肯定的“排除了任何身份的纯粹本人”,反而似乎是不存在的。
当他牺牲自己身份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如果他恰恰是那个纯粹的“本人”,那他就什么也没有失去。
因为他就是一个超出了任何身份、超出了任何秩序和标准的超人。
因为没有任何身份,所以也不怕失去任何身份,他做任何事都是绝对“真实”的,外在于任何秩序,不会被任何标准扭曲,他也不需要顾及任何标准——这是潜藏在八幡做法中的神话。
然而,神话破灭了。
八幡意识到,他总已经在某个标准中,总已经有了某个身份。
雪乃和团子对他的“视线”是客观存在的,这个游戏或标准也是客观存在的,他也切切实实地在里面。
当他以纯粹之“本人”做某些事情(比如假告白)的时候,他不仅仅是在做纯粹的“那件事本身”,还做了对游戏(标准、秩序、雪乃和团子的视线和心情)来说“意味着什么”的事。
他好像戴了一个拿不下的游戏光脑,当他觉得自己干了某件“纯粹的事”(=假告白)的时候,实际上却成了游戏里的操作(会让雪乃和团子伤心)。
这点推而广之,结果就是,他发现自己总已经在某个游戏里,扮演某个身份,即使不只是侍奉部。
即使他可以和侍奉部的人断绝来往,毫不顾忌,但他能放弃妹妹小町么。
如果无法放弃,他就必须在做一个“纯粹的本人”的同时,也在玩“哥哥游戏”,扮演那个身份。
当然,或许他可以理解为,小町和其他家人,爱着的都是“他本人”,所以不用在意这些。
但无论如何,他的立场都遭到了动摇。
而这种动摇,实际上并不是人数问题上的,而是身份问题上的。
在这之后,八幡的思考完全转向了身份问题本身,以至于到了很多观众无法理解的地步。
接下来到了竞选问题,雪乃和八幡比赛。
这个时候,在八幡的视角下,问题就非常明显了:这是在逼他做出选择。
这种选择并不是“我和团子你选谁”、“要三个人在一起还是别的”之类的,而是让他选择,是否承认自己在侍奉部的身份。
“如果你什么身份也不是,不是侍奉部的一员,那么侍奉部废部你也该无所谓的吧。
” 这是这样的一个质问,至少当时八幡理解中应当是这样的。
在这个环节,出现的是八幡的动摇,他是否要放弃之前独行侠的态度,转入承认“个人间真诚的小秩序”这个游戏,并在其中获得一个身份。
如果他简单地承认了这点,那么他和叶山就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更真诚一点,但是然后呢。
八幡还是无法放下侍奉部,动摇的结果就是,他最终插手了,避免了侍奉部的解散。
如果这是另一部别的作品,其实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有心结的中二少年放弃了独行侠的做派,步入了日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完结撒花。
但显然,对于八幡和雪乃来说,这种做法是不彻底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最初的时候,八幡并没有做出真正的决断,他的态度依然是模糊的,或者说有点傲娇的,“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还是不要让它废部了吧”,大概是这个感觉。
换句话说,他扭扭捏捏地承认了那个身份。
但超出他预料的是,问题却没有解决,并不是他承认身份就可以了的。
雪乃居然对他说,“我还以为你会理解我”。
这句话实际上不是八幡以为的那回事,但却让八幡陷入了更大的动摇。
对于雪乃来说,其实这是在说她想实现自我的点八幡没有get到。
但对于八幡来说,这却成了一句质问。
他知道,他没法用模糊的回答来打发掉内心最深处的身份问题,但他又没法放弃侍奉部,这让他感到痛苦——再强调一遍,他的痛苦来自于身份问题,而不是人数问题。
很多观众的理解,到这里就终结了。
因为这是最后一段能用“人数问题”来正常解释的剧情。
无论说八幡因人数问题还是身份问题动摇,他的动摇都是可以理解的,解释成两者貌似都可。
到了这个点上,对持“人数问题”视角的人来说,八幡还是在试图面对问题(只不过是人数问题、个体-团体问题)的。
而到了“真物”,因为真物宣言好像对个体-团体问题来说毫无进步,再之后的“共依存”对个体-团体问题又完全不知所谓,第二、第三季对很多观众来说,就成了所谓的三角恋+谜语人,这是顺理成章的。
然而,之所以会有这一连串的效果,完全是因为,很多观众把后面的主题理解成了“个体-团体问题”或者说人数问题。
当我们反过来坚持“身份问题”的时候,一切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无论雪乃的话本身是想表达什么,它都深深地刺激着八幡,而侍奉部似乎更沉重了的气氛,也促使着八幡做出真正的决断。
但这个决断对八幡来说,无非是“放弃身份问题”和“放弃侍奉部”之间的决断。
在他当前的思考框架中,“纯粹的本人”和“具体的身份”之间的对立,几乎是不可调和的,必须二中择一。
他的痛苦被平冢静所察觉,对他进行了开导。
事实上在动画中,“真物”这个概念最早反复是平冢静先提到的。
在平冢静的开导中,八幡感到超越了自我-身份之间单纯对立,他意识到,可以容许一种“真正的身份”,也就是从自我出发,发自内心地认可某个身份,并加以维持。
换句话说,“自我所真诚认同”的身份,似乎成了一个出路,这和那些虚假的扭曲的妥协的身份不同,是人与人之间的精诚合作、互相依靠,也是他当下困境的解药。
所以,当他激动地跑回侍奉部,发表了“真物宣言”的时候,他确实比之前的思考更进一步了。
而他所发表的“真物宣言”,也成功打动了雪乃和团子(甚至一色),侍奉部的关系本身也更进一步。
在八幡当时的视角来看,他甚至似乎不知为何打开了雪乃的心结,一切貌似都是完美的。
如果是某部别的作品的话,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又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有点抽象,很难搞清楚真诚的身份和一般身份间的实际区别是什么,但至少大概可以理解“好的身份/游戏”和“坏的身份/游戏”之间的区别,至少侍奉部的三个人都很真实地快乐,好像也没什么“妥协”的要素,三个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这不就是标准的轻小说结局么。
对很多人来说,在这里结局和在第三季的大结局没有区别,第三季也没有任何更进一步,顶多只是三角恋爆发了,确定了正式的恋人关系。
在他们来看,说一句“毫无进步”并不夸张。
但以上的这种理解,却恰恰错失了作品的主题,仅仅从所有轻小说都要面对的“圈子问题”出发,而没有考虑到,对于本作一直在涉及的“身份问题”来说,第二季结局和第三季结局有什么实际的进步。
从身份的问题来讲,一、二季目前的变奏是这样的: 第一阶段:着眼于【个体-团体】,没有彻底深入身份问题本身; 第二阶段:着眼于【自我-身份】,涉及了身份,但纯粹的自我或者说没有身份的“本人”带来了问题,试图调和; 第三阶段:【真诚的身份-游戏/妥协的身份-游戏】,不再坚持纯粹的本人、没有身份的自我,而是诉诸“自我所认同的身份”,和其他偶然的、虚假的身份对立。
问题貌似已经解决了,作品好像已经有了阶段性成果。
这里出现另一件黑色幽默的事,那些还在满脑子“个体-团体”的人,反而恰恰感到问题没有解决、作品不应当完结——毕竟个体-团体问题还没回应到啊。
但之所以第二季的结局并没有解决一切,恰恰与个体-团体问题无关,而是因为以下两个因素: 第一,问题理路上,自我-身份→自我所认同的身份,这一解决过于轻描淡写,中间似乎留下了很多空白,例如,可以让一些比较扭曲的关系/身份得到允许——比如后面提到的“共依存”。
明明是八幡和雪乃这种“纯粹的人”,得出的解决却可能包含着巨大的“不纯粹”,这暗示着问题的解决还不够深入,需要更高阶段的解决。
顺便一提,这个阶段的解决比较类似于很多人眼中的西尾维新。
对很多人来说,西尾维新经常在作品中肯定所有那些十分扭曲,却得到了双方真诚认同的关系。
第二,从剧情设置上来说,这里有两个问题,其一在于,雪乃的心结其实并未得到真实的解决,她只是通过变得“不像雪乃”来逃避;其二在于,侍奉部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八幡“真物宣言”中所描述的那样,反而还差了一个阶段。
换句话说,一来八幡还不够理解雪乃,没解决她的问题,二来八幡错解了“真物”,为扭曲的关系开下了后门,而这个“扭曲关系”,如果他足够“清醒”的话,本该是无法接受的。
但为什么作品中说“共依存”是【扭曲的】?
它和轻小说主角的那种普通圈子难道有什么实际区别么?
如果这不是一种中二文青的夸张修辞,它到底扭曲在哪?
八幡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又到底能接受什么?
让我们先回到之前绕过的雪乃,一切的问题,将在对雪乃的考察后得到解答。
在这之后,我们才能进入对第三季的分析——这个分析当然也将是在宽容原则之下的。
5.作为弱者的雪乃与共依存 之前提到,雪乃对八幡说“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然后陷入消沉,促使八幡做出决断,开启了真物宣言。
但雪乃的反应,和八幡的理解之间其实有一个错位。
对于雪乃来说,她之所以参与竞选,实际上不只是为了逼迫八幡决断,也是为了自我实现。
而她之所以消沉,主要还是因为,她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弱者意识”的东西。
众所周知,第二季出现阳乃之后,雪乃的背景就成了这样:不断在和完美的姐姐(=阳乃)的比较下遭到打击,想要证明自己却经常失败,一个烦恼中的人。
这个情况被很多人形容成所谓“雪乃的挣扎”,和她初期“讨厌弱者抱团和强者不公平竞技”的发言形成鲜明对比——雪乃虽然是天才人设,但处境上却仿佛是弱者。
虽然这种“弱”只是她标准太高,但在阳乃的打击+她独自一人努力的做事方式下,仅仅从身份的角度来说,她确实是无能于实现某个身份的人=弱者。
这方面来说,雪乃和八幡是正好相反的:雪乃执着地想实现某个身份(=完美)的时候,八幡却正好苦恼于自己的身份,想要彻底和它保持距离(=纯粹的本人、自我),他们的共同点只在于都很纯粹,八幡欣赏雪乃的“高洁”,除了品性以外,也可说是一种两个极端之间的欣赏。
而她的烦恼也恰恰来自于此: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到。
雪乃曾对八幡说,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事情都是靠你帮我,至少结果上是这样。
当她执着地想要完成某事(=实现某个身份)的时候,不仅无法做到,反而还惹得朋友担心,需要麻烦朋友来解决,这点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从身份的角度说,她只有三种解脱:一,换个游戏(降低标准);二,变强,并通过解决问题来证明自己;三,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不玩了。
第一种,她不能接受,第二种,她一直在受挫,实际上到了她消沉的时候,她已经在第三种的边缘了。
当八幡发表“真物宣言”之后,在八幡自己看来,他终于有了一个理由停止对所有身份的抵抗;但对于雪乃来说,这同样意味着,她终于有了一个理由,避免了自己和自己的斗争。
雪乃到底在斗争什么呢,结合文本可以看到,很清楚的是,她在苦恼要不要接受八幡的一次次帮助(=代打),如果她想实现什么身份,却必须依赖别人,那这个身份到底是谁实现的呢。
这种考虑或许显得过于矫情,被朋友帮忙有什么好苦恼的,问题解决了不就得了。
但对于雪乃的身份认同来说,这却是真真切切的动摇。
而到了“真物宣言”,雪乃也得到了一个借口,让她可以心安理得地选择被八幡帮助了。
从当时的逻辑来看,这个借口是这样的:只要是自我真心认同的秩序/身份/游戏,都是可以允许的,而且是纯粹的、好的,所以只要她和八幡都开心,也没有妥协什么,那一直依赖八幡也无所谓。
这仿佛是皆大欢喜。
但这时阳乃却冒了出来,说这是共依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阳乃有点主题工具人的意思,她的话可以理解为作者的话。
对于她的这个说法,一般有几种理解: 一,雪乃的理想其实没有实现,这都是假的,所以不好; 二,雪乃的人格不独立了,这点不好,所以这个事情是扭曲的不道德的; 三,他们这样也是小圈子,和叶山那种小圈子没什么本质区别; 四,共依存指的是三角关系,阳乃的意思是必须明确关系,不能搞模模糊糊的小圈子; 五,阳乃只是因为雪乃毁了她的青春所以来捣乱的,共依存是谜语人,不用在意; 六,共依存中的自我不是纯粹的本人,自我认同的身份属于自欺欺人; 七,共依存不是孤独的个体,而是团体,所以八幡在自相矛盾。
除了还执着于个体-团体的七,以及又回到了第二阶段的六,前几个说法都多少有几分道理。
然而,共依存阶段的雪乃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如果用那几个说法来解答,好像总有一种不融贯的味道,好像我们随意地引入了莫名其妙的标准。
例如,第一条诉诸“人应该真正地独立完成自己的理想”,第二条诉诸“人格应该独立”,第三条也可以商榷,因为也许他们是“更真诚”的小圈子,第四条虽然正确,但三角关系本身好像和主题无关,第五条只解释了阳乃的动机,对“共依存”的问题相当于放弃了。
前几条涉及的一些道德标准,虽然正确,但又仿佛是从主题之外偶然引入的。
如果仅仅从主题本身,从身份问题的角度来说,雪乃到底缺少了什么,共依存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从身份角度来说,莫非问题在于,雪乃其实没有独立实现自己的身份?
但这个反而不是问题。
我们大可以设想,雪乃已经改变了想要实现的身份,从“一个人的完美”,变成了“共同体协作下的完美”,而后者恰恰可以是“自我所真心认同的身份”。
问题出在哪里呢?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看到这一答案。
作品中明明白白地已经写了——问题在于,共依存【不是真物】。
而答案就在【真物宣言】中。
不过,现在还没到讨论“真物”的时候,所以先不忙着看标准答案。
仅仅回顾全书最初的出发点,我们就可以看到“共依存”中藏着的问题。
一直以来,八幡在苦恼,他苦恼着“身份背后的本人”的问题,但结果上来说,纯粹的本人似乎并不存在,甚至也无法认知。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里都包含着一种对“纯粹的本人”的努力,当八幡想了解雪乃的时候,虽然他有“一厢情愿”的层面,但还是想了解“雪乃本人”,当他想被了解的时候,想被了解的也不是“身份”,而是“本人”。
可到了“共依存”的阶段,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雪乃和八幡互相依赖的时候,雪乃依赖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超级英雄”。
换句话说,一个能帮她解决问题的人。
但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依赖的反而不是“八幡本人”,而是八幡的【身份】。
换句话说,在“自我认同”阶段,对“本人”的探寻似乎完全消失了,只要你本人认同这个身份,那“游戏”就将继续,我就继续以【身份】来看待你,“你本人”被完美地简化成了“你的身份”。
无论你认同的身份是什么,在认同中,你把别人当作了什么身份,只要大家都认同,那这些身份就会保留,它们和“你本人是什么”,可以完全无关。
而“共依存”,正是这个逻辑发挥到极致的结果。
在第三季中,有一段堪称恐怖片的表现——雪乃不知道该怎么办,八幡就让她和阳乃打电话,结果雪乃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把八幡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阳乃。
八幡看到这里,简直像见了鬼。
对很多人来说,这意味着雪乃在依赖关系(共依存)中丧失了人格独立性,这点诚然是正确的。
但另一个角度来说,所谓丧失了人格的独立性,却恰恰是她放弃了对自己“本人”的坚持,把自己矮化成了一个具体的、依赖着八幡的人的【依赖者】。
与此同时,八幡的“本人”或真实自我也遭到矮化,变成了【被依赖者】、超级英雄的单纯身份。
依赖关系(共依存)中互相依赖的,恰恰不是双方“本人”,而是双方的身份。
雪乃在依赖八幡对于“团体”的适应,依赖他能解决团体问题的能力,一个【团体适应者】的身份;讽刺的是,八幡恰恰想避免和团体扯上任何关系,恰恰想避免因为团体获得任何身份。
八幡在享受雪乃对自身的依赖,享受她无能者的身份;诡异的是,他之前欣赏雪乃,恰恰欣赏的是雪乃的独立、高洁、对完美身份的执着。
在依赖关系(共依存)中,两者“本人”的特质被完全抹消,甚至反转了。
可他们却乐不思蜀,享受得津津有味,只因这是他们都“认同”的。
换句话说,所谓的“共依存”,恰恰是“自我认同的身份”这一阶段的极端例子,用来说明这一阶段的不完满。
——明明说着,“我想要真物”,其互相依赖的东西,却又恰恰是互相的“伪物”。
而就像我们上面讨论的那样,对于雪乃,对于“共依存”,必须通过作品的整个主题(=身份问题)才能得到真正的讨论。
顺便一提,在心结设定出来之前,侍奉部最初中二发言的雪乃,和八幡反而是同一侧。
雪乃当时所指出的问题,无非就是她一个人玩自己的游戏(学习成绩好,相貌出众),本来自己玩的好好的,却莫名其妙地被团体(=她没在玩的游戏)赋予了额外的身份(=讨厌的人),所以想避免这种额外身份的问题罢了。
也就是说,八幡=讨厌【虚假的团体身份】,雪乃=讨厌“会背上【虚假的团体身份】这一事态”,两者完全是一侧。
一直到了后面,雪乃的情况揭露,才呈现截然相反的另一端——当然这个情况也是符合她追求完美的性格的。
上述的很多讨论,如果不结合第三季的文本,将会是有些抽象的,也显得自说自话。
勾勒了雪乃的心结+共依存的问题,我们得以正面讨论第三季的主题。
6.第三季的主题变奏 关于第三季,最多的一个说法是“放弃了主题讨论,变成了三角恋”。
现在我们知道,这是将“主题讨论”等价于“讨论个体-团体问题”的结果。
但问题在于,如何看待第三季中的“三角恋”呢。
在此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之前所略过的团子。
团子的人设是“普通人”,这不是在说她长相普通、性格普通、学习一般之类的,除了学习,这些她可能都不太普通。
团子完美符合“普通人”人设的地方,在于她像普通人一样面对身份问题。
我们看到,面对身份问题,雪乃和八幡是两个极端,而到了团子,她却仿佛一直在状况外,对身份问题几乎完全的无所谓。
这导致了她的出发点非常不同,她没有什么解决身份问题的意思,对她来说,能和最喜欢的雪乃、八幡在一起就可以了,没必要纠结什么身份。
在假告白事件中,团子并不是因为身份之类的才感到困扰,她困扰的是八幡的自我牺牲;在雪乃遭遇身份问题的时候,她也只是想让雪乃幸福快乐,而不是在身份问题上更进一步。
在第三季中,团子的这一特质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到了她几乎在和八幡、雪乃一对二的地步。
在第三季中,真正存在的恰恰不是“党争”,而是“路线之争”。
团子代表所有“普通人”的立场:差不多得了,难道我们不是很快乐么?
而八幡则在动摇,一方面,他觉得好像确实差不多得了,另一方面,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每当八幡想选择普通人路线的时候,他就仿佛是选择了团子;而每当八幡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仿佛他努力在插手雪乃。
而三个人都没有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就需要工具人阳乃。
情况于是变成了这样: 首先,八幡+团子+雪乃共依存,三个人都觉得不错,这个时候阳乃来了。
当时和阳乃彻底对立的,反而恰恰是结衣,所以也有了她的台词(=差不多得了,我们不是很幸福么)。
而八幡开始觉得不对劲之后,初时他并没有理解问题的所在,以为只是雪乃是否独立的问题。
这时,雪乃决定独自背负起家业来,将共依存的游戏(圈子、关系、身份)唯独留给了结衣。
这个时候,八幡以为这样是好的,所以和结衣一起日常,选择结衣,实际上不是党争,而是选择“维持现状”,维持现阶段的理解,维持“自我认同的身份”,也就是维持共依存,只是共依存的人里没有了会导致人格不独立问题的雪乃。
然而一方面是工具人阳乃的启发,另一方面,八幡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出现的仿佛在党争的结衣,虽然有恋爱问题的成分,但是更多是主题的工具人,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普通人、普通观众的化身:“可以了,你现在已经是现充了。
别管什么什么身份不身份,真物不真物了。
” 然而她的挽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她其实不只是在挽留恋爱,而是在试图停下作者展开主题的步伐,甚至她好像要“成功”的时候,也只扮演了主题的工具人而已。
最后的结果,八幡终于领悟了他之前所宣言的真物,向雪乃告白,在此无需细表。
那个之前被滞后的问题终于来了:八幡领悟到的真物,那个超越了“自我认同的身份”阶段,也因此超越了“共依存”,超越了结衣的态度,被提前宣说,却又被误解了的【真物】,到底是什么呢?
在这里稍微引用一下原文,比较神奇的是,即使当时八幡并没有真的理解真物,只是理解了自我认同,但他的宣言中却不包括自我认同,而是居然和结局时“真正的真物”一模一样,有一种错位性,仿佛预言一样的感觉。
引文如下: 【……我想要的,一定不是想要互相理解、想要变得融洽、想要一起交谈、想要待在身边这种东西。
我并不想要被理解。
我明白自己并不被理解,也并没有想去得到理解。
我所追求的,是更加严苛而残酷的东西。
我想要去理解。
想理解。
想明白。
想明白后安心下来。
想要得到安宁。
因为不明白的东西非常让人恐惧。
想要完全地理解——这是非常自以为是的、独断专行的、傲慢自负的愿望。
真是浅薄地令人厌恶。
心怀这种愿望的自己实在是恶心得无以复加。
】 【但是,万一,万一彼此都这么想的话。
如果双方可以互相强加这种丑恶的自我满足的话,如果真的存在能够容许这种傲慢的关系的话。
……】 即使字面上考虑,我们也可以看到,这里包含了:一,一种超出了一般所谓互相理解的理解;二,需要“彼此都这么想”,彼此互相努力。
这段到底是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它会被误解成自我认同,后面却超出了自我认同和共依存呢?
抓住身份问题这个主线,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所谓自我认同的态度,之所以会变成共依存,是因为停留在“对方所认同的【身份】”上,不去追索“对方本人”,而所谓【真物】,直截了当,就是双方都寻求【对方本人】。
这个对真物的解读,字面上人人都能得出,所谓本人和身份的区别等等,也是在第一卷就可以得出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种【互相寻求对方本人】,和第二阶段中,脱离了个体-团体,刚刚进入对“纯粹的自我、本人”的追求的,那个最幼稚的八幡,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应该说,如果只是【追寻本人】的话,无论是追寻对方本人,还是自我本人,应该都是什么也找不到的一种虚妄,纯粹的“本人”根本不存在,“自我”永远在一个身份中得到呈现,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然而,经历了主题一环环的变奏,“真物”阶段也同时承载了之前阶段的厚度。
可以合理地看到,到了真物阶段,八幡和雪乃并不是直接追寻抽象的“本人”,也不是用一个固定的、但得到了双方认同的“身份”打发掉对“本人”的寻求,以得到“身份”为满足(=互相理解)…… 而是再一次,又一次,不断不断,不断重新寻求,“互相强加这种丑恶的自我满足”,即使已经得到了某个身份,即使双方的身份已经得到了互相的认同,也仍然、仍然仍然试图寻求,仍然保持倾听,仍然肯定背后的东西,仍然尊重对方,好像背后仍然有一个额外的“本人”,一个自我的深层——即使背后并没有“自我本身”,即使除了另一个其他身份,背后什么也没有。
我们看到,这种对“本人”的寻求,已经以“身份”为中介了。
然而,这并不是第三阶段的自我认同,在第三阶段中,目标是获得某个“好的身份”,以身份的获得为满足,而在第四阶段,【真物】阶段,任何身份,即使是完美的身份,也仍然有某种不足,有某种背面,背后也仿佛有一个“自我”。
双方的不断寻求,不停地失败,仅仅获得了【身份】而没有获得本人,但是没关系,即使如此,他们还在不停试图寻求着,无限地,“严苛而残酷”,即使【绝对无法触及】。
以上这些点,很多人只看“真物宣言”的字面意思就能get到,但如果不结合整个文本,却只能理解一些碎片,换句话说,理解成第二阶段中对单纯纯粹自我的寻求——结果上来说,这就错失了第四阶段的真物。
而对于这个不断进行的探寻活动,很多人又把它固化了,成为某种理想状态,具体的身份,那样一来,反而成了对第三阶段(=双方都自我认同的身份)的探求。
于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统摄性的解释。
这个解释涵盖了每一阶段的具体文本,没有让任何讨论、任何剧情沦为“谜语人”(虽然这里不可能涉及每个细节),我相信它是在充分尊重文本之后做出的,也可以得到充分的辩护。
到了这里,春物的整个主题变奏,就清晰有力地呈现出来了。
我们可以简单地发现,春物从来没有放弃它的主题,也从来没有逃避,而是一直在深入、深入、不停地深入。
而第三季当然也不是没有主题的三角恋,“共依存”和“真物”并不是谜语人,八幡并不是当了现充还假装死宅愤世嫉俗,也不是无病呻吟的矫情中二,这些莫名其妙的看法,只是没有尊重文本的结果。
不过,之所以会出现这些无聊的看法,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在下一节,我们从头整理一下春物的主题,然后讨论一下这些误解的由来。
7.总结 根据主题的变奏阶段,我们列出以下内容: 第一阶段,【个体-团体问题=本人-身份问题】,八幡像个中二病,不停拆散团体,控诉现充; ——如果只抓住人数问题,没有把身份问题当作主线,结果就是“春物放弃了主题探讨,第三季光搁那谜语人和三角恋”,BE1。
第二阶段,个体-团体问题≠本人-身份问题,八幡开始探寻纯粹的身份问题,遇到了【纯粹的自我】所带来的困扰; ——如果没有察觉到身份问题与团体问题的脱钩,满脑子团体问题,还是BE1。
——察觉到身份问题,但是不理解后面的变奏,只理解到对【纯粹自我】的探寻,以及本人-身份间的对立,get不到后面阶段在哪里更进一步,觉得问题没有解决,原地打转,BE2。
——认为放弃了主题,但是无所谓,恋爱喜剧也不错,党争也很香,后面完全当恋爱番看,HE1。
——开始完全当恋爱番看,但是感觉无聊透顶,三角恋也莫名其妙,BE3。
第三阶段,自我-身份问题统合在【自我所认同的身份】,个体-团体问题完全退环境,顶多只剩下“团体内每个人都认同自身的角色”的外在表现; 这里一个致命的问题是,它通过真物宣言,提前把真物(第四阶段)给剧透了,反而没怎么描述阶段三,于是带来了很多混乱。
——还在纠结个体-团体,BE1。
——理解了阶段三,但不觉得第三阶段和普通小圈子有什么区别(这是合理的),这时如果进入个体-团体线,BE1;如果刚好不理解真物,就会开始同情叶山,并且觉得八幡最后也和普通小圈子没有区别,只是一直在刻奇,BE4。
——单纯没分清阶段三和真物有什么具体区别,都模模糊糊的,感觉都差不多,BE4。
——理解了真物,但是没理解阶段三,感觉明明已经都真物了,后面到底在干嘛,BE5。
第四阶段,【真物】,以身份为中介,互相之间对“自我、本人”的无限探寻; 这里另一个致命问题是,引入了【共依存】的问题,对共依存却缺乏明确的阐述,只有一些模糊的刻画,表现力不足,以至于很多人不理解在搞什么。
另外,这也是因为,“共依存”是基于第三阶段的后门才得以确立,但第三阶段本身也缺乏正面阐述,只有对它“不是真物”的察觉,所以连带着共依存也令人困惑。
——还搁那个体-团体,觉得第三季整个都在扯淡,BE1。
——理解了“永恒的追寻”,但不理解【真物】和脱离一切身份的单纯【纯粹自我】的区别,不知道主题的理路,所以没把剧情统合起来,BE2,但是可能对春物有好评。
——不理解真物和阶段三的区别,BE4。
——别的都理解了,就是没理解共依存,或者觉得共依存和主题联系不起来,感觉很多讨论莫名其妙,BE6。
——别的都理解了,但是不理解团子=维持现状的态度,觉得第三季迷之党争,人设崩塌,BE7。
——完全当恋爱番看,觉得结局和别的轻小说结局没什么区别,吹过头了吧呵呵,BE3。
——没有理解成单纯的个体-团体问题,但是也没有理解自我-身份问题,而是理解成了“身为轻小说男主,面对恋爱番常见的暧昧圈子,我该持什么态度?
”=【暧昧圈子问题】,漏掉大量文本细节,觉得结局勉强收场/失败收场,缺乏魄力,BE8。
——什么也没理解,但是觉得第一季中二/第二季剧情尴尬/第三季尬舞部分辣眼睛/……,NE1。
——理解了基本框架,但是可能没理解共依存/阶段三/中间具体主题变奏环节/……,觉得至少很多人的说法很有问题,春物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能享受观看的过程,HE2。
——理解了基本框架,但是可能有环节缺失,然后陷入春物狂热,变成春学家BE9。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TE1。
——理解了一切,但是感觉好无聊,有些地方好尬,NE2。
——理解了大致框架,或至少某些关键环节,但是本质当恋爱番看,大家都好有魅力,awsl,HE2。
至此,我们总结了春物的主题变奏,以及可能的解读分支,一共九个BE,一个TE,两个NE,两个HE,十四个分支, 这些分支并不是随便列出来的,而是与春物自身的特点有关,例如,春物第一季浓墨重彩地将身份问题和个体-团体问题混为一谈,这使得BE1的出现大幅度增加了。
很多人并不是不理解春物,而是对某一部分过于理解,结果反而影响了对整体的把握。
基于宽容原则(=意义最大化、统摄最大化、涉及文本最大化)原则,我们才得以绕过那些常见、情有可原,但是却支离破碎的解读,达到一个尽可能融贯、尽可能有意义的TE。
“真物”是一种永恒的追寻,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八幡从来不是什么“大老师”,却是一个永远的学生。
8.题外话 我没有多谈鹤见留美啊、叶山啊、阳乃啊、一色啊等等,不是因为他们对主题来说什么意义也没有,而是要在尽可能短的行文中,优先将主题的基本框架勾勒出来。
同样,我也没有事无巨细地描绘和分析具体剧情,但我确信,文本对这一解读框架的支持是充分的,只要回顾文本,一些没有具体讨论的细节,将会是不言自明的。
例如,只要从身份的角度分析,就可以看到,一色正好是八幡的绝对反面,她在看到身份问题的同时,没有追寻自我本身,而是追求可爱、形象好之类单纯“有利的身份”——当然,这个主题意义并不能涵盖一色这个角色的全部,只是说,这些具体的小点,将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即使没有框架,它们也很好察觉,在此不再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炎拳》也涉及了与本作类似的主题,只不过和春物不同,并没有那么多的枝节(例如,第一季的和个体-团体问题的混同;引入基于第三阶段的共依存,又没有多加阐述,导致困惑;第二季末尾,提前剧透真物,导致顺序错乱等等),而是直指自我-身份,或者说自我-自我所在的游戏、秩序这一主题的核心。
然而即便如此,炎拳到了后面的部分(约等于春物的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仍然制造了很多的BE,比春物只多不少。
或许是自我-身份这个问题太过抽象,不太容易在作品中呈现吧。
比较两部作品的细节是很有趣的,例如结局将自我定位在某个无限层面上的共同点,又或自我的无限创造(炎拳)与对他人的无限探寻(春物)之间的区别等等,这些不仅可以细加讨论,还可以引申到很多现有的理论上面——例如将这种无限层面和柄谷行人的“无支配”结合起来讨论,将那种区别等价于海德格尔和列维纳斯的区别,或者结合福柯在外界思想中讨论的三种主体来深入展开,等等等等。
但我觉得这种延伸很无聊,如果你愿意的话,《正解的卡多》也可以说成是体现了列维纳斯的精神,然而它仍然不过是一部烂作而已。
说到底,本文更倾向于一种对阅读进程的“恢复”,而不是单纯找到更多“背后的东西”。
在十四个版本的阅读(看番)方式中,只有TE和NE2才进行了完整流畅的阅读(看番),其他版本或多或少错失了一些文本的趣味,这是很可惜的。
总而言之,“主题的趣味也是作品本身的一环,而不是额外的”,尤其对主题性很强的作品更是如此。
结合十四个版本的观看效果,我想这点是显然的。
本文的目的,也不是什么“理论解读”,而只是更加耐心,反复倾听,试图还原那个趣味而已。
说了点废话,抱歉。
最后的最后,感谢阅读(或跳读)。
看了第一集,还是原来的味道。
上一次看《春物》还是五年前的高二,那时刚考完学考和选考的周末,一口气把当时刚刚完结的第二季补上了。
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春物是一个同样年岁的人居住的乌托邦,夜夜入梦来的幻想之地。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春物已然不是乌托邦了,它已经成为了我过去的一部分,我对于青春记忆的基调已然是被它奠定的。
春物和其他的校园番不同,它没有起承转合、高潮低谷的剧情设置,它的精髓不在内容,而在与它所营造的情感氛围。
春物的主要剧情可以说没有,这一点与化物语类似,甚至比化物语还要极端。
春物通过各种各样细节的堆积、音乐的运用编织出了一场大雾。
观者看到的是雾吗?
是也不是。
出了雾本身,最重要的是,观者对于雾的背后的存在物的预设。
而这个存在物到底是什么?
这全赖于观者自己的意愿了。
对于我来说,春物的观看体验绝非沉浸于画面与剧情,而在于对于画面自行的联想,是心弦和动画的一次次共鸣。
也就是说,观看的过程其实是自我伤感的过程,这显得有些矫情,但也是为什么我每次看完春物总感觉惆怅之情久久不能平复的原因所在。
总是,春物只是一个引子,从引子当中喷涌而出的更多的是观者自身的情感和回忆。
春物赛高!
为了看它,我把第一二季不加倍速重新看了一遍。
比企谷八幡从和雪乃相遇,相识,相知,相互交心。
就注定了他会爱上雪乃,但他每一次都在逃避这份感情,每一次都要其他人给他理由。
每一次侍奉事件,都是他的理由,他的妹妹小町和学妹一色,也给了他理由。
但终究不是他自己的理由。
终于第三季最后,比企谷直面了他的感情,找到了那个看似是“真物”的东西。
雪之下雪乃,一个一直坚持自我的人。
因为她的这份坚持,她也没有朋友。
但从损比企谷那天开始,她就一步步放开了自己的内心。
明明喜欢上了比企谷,却也和比企谷一样逃避了一段时间,不敢确认,不敢承认,只能自己烦恼。
甚至一度想为了由比滨结衣让自己放弃八幡(违背了她一贯坚持自己的准则),安慰自己:这样就好。
幸好最终两人用自己的温柔帮了她。
由比滨结衣,其实她早就明白了自己终究只是二者的朋友,这一点作者早已暗示,即“她从没有拿到那把钥匙 ”。
这把钥匙,既是侍奉部门的钥匙,又是比企谷八幡和雪之下那个“真物”的钥匙。
在第三季的结尾,雪之下把侍奉部门的钥匙给了比企谷,也是表明他们两人已经打开了心门。
但结衣想全都要,既要比企谷(做她男朋友),又要雪乃(陪在她身边),这种行为导致的结局并不美好,三个人的关系反而愈发难以为继。
最终她让出了比企谷(忍住流泪,因为她知道自己流泪的话比企谷一定会留下,但她也后悔自己忍住了流泪,因为她知道比企谷这一走,就是彻底离开了自己),而自己只能作为朋友守在他们两人身边。
一色伊吕波,或者说一色彩羽,这个角色我觉得是《春物》里最可爱的角色,表面茶艺少女,实则小恶魔学妹。
自曝攻略进度的自动发卡姬。
明修叶山,暗渡八幡。
一色对他人的感情极其敏感,她只要听听比企谷和雪乃的对话,就知道他俩真正的含义,明白了他俩内心的想法。
比企谷和雪乃各种谜语一样的言辞,在一色眼里就像是小两口相互拌嘴。
因为她看到的是比企谷和雪乃的的感情,不管他俩怎样的言辞,都只不过情感的表现形式。
因此一色自己选择了帮助八幡,要没有她的助攻,最终这段关系也很难成。
雪之下阳乃,活在“伪物”里二十年的女人,她早已厌倦了“伪物”(个人觉得可以理解为“虚假的感情”),阳乃的观点是:伪物终究是伪物,成不了真。
阳乃认为他们三人在这种过家家样的关系只是伪物,她想破坏这个伪物,看看他们中到底有没有“真物”。
而叶山的观点正好相反:他认为即使是伪物,在时间的淬炼下依然可以成为真物。
所以他一直反对阳乃。
同时可以看出,叶山和阳乃雪乃在小学期间有过一段恩怨纠葛,动画里只说了叶山曾经帮雪乃,结果害得她更孤立了。
我猜这就是阳乃所说的“伪物”,阳乃估计不想让这种伪物再次祸害她妹妹。
雪之下的母亲,说实话我有点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动画里对她的描写太少了,不过看样子她只是想让雪乃成长。
这部作品里面还有不少有意思的角色,比如彩加(比企谷的温柔乡),小町(比企谷的小棉袄),静老师(比企谷的人生导师)等等。
这些角色相互交织,最终才呈现出了这部感情细腻,歪理一堆,但情感丰富而炽烈的作品,非常有幸能遇到这部作品,因为它,我也开始想要“真物”了,我也应该和过去做个了结了。
高考完后的暑假闲着无聊,就点开b站的动画一页,随机的搜索着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喜欢上了春物。
原来也有人认为社交关系是很麻烦且没意义的事,原来也有人追求着想要另一个人的理解,以及完全的信任,那样美好的关系。
为了所谓的真物,宁愿孤独。
看到这些,我就知道了世界上有和我一样的人,随着自己的内心而行动。
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之感叹这是无可奈何之举,只是不想因为对他人的期待而感到失望的无奈之举,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会继续这样,因为我想把期待留给以后的那个,能交谈真物的人,能对我感到无可奈何的人哈哈哈,假如没有遇见,我也不会将就,我永远不会将就。
我要和她看clannad,看青物,将我的青春物语讲与她听。
这些就是我在看这部番时的所想。
也是我的第一次详细评论。
因为真物这个概念,是我上高中之后逐渐明了的一个事物,所以感概万千,原来还有其他人这样想,于是写下了这篇评论我的青春物语虽然没有雪乃与团子,没有一色那样可爱的学妹,没有这样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与高中生活,没有像八幡小町一样深厚的兄妹关系,没有像静老师一样的更像是朋友的老师。
但我有的是一个温暖、自由的家,一个同样需要呵护的妹妹,一两个知心朋友,无论何时都能在他们面前表现自我的朋友,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青春问题,有着自己的真物追求,有着不想随波逐流的心,这也是青春物语,属于我自己的青春物语,感谢这部动漫让我想通了许多事,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向往着二次元,动漫世界真是一个充满着魅力与希望的世界,无悔遇见春物。
第三季制作出现了部分崩坏(作画崩坏+剧情删改多+制作组团党夹带私人感情,团子剧情基本还原导致其他主要人物剧情大量删减),再加上原作小说的确质量下滑,关于“真物”和人际关系的讨论不断减少,导致本季观感与前两季大不相同,泯然众人矣!
团子戏份过多,雪乃戏份偏少,总给人一种团子能翻盘的错觉。
结局有多甜,团子就有多可怜……后面为了赶剧情把男主的大量心理描写删了完事,成了个只要女孩子靠近就会脸红的脸红怪……标题里的“完”不仅宣布春物的完结,也寓意着我们的青春终有一日也会随之悄然落幕……第一集:开头连接第二季最后,侍奉部三人都意识到处于“伪物”状态,除了面对“伪物”态度不一样,剩下的和叶山“现充组”没有多少区别。
但三人的态度各异:团子其实根本不想要“真物”,但没办法只能鼓励和帮助另外两人寻找;雪乃想要不受外界任何影响地做出一个决定,偏向于实现自己的理想(这里指向雪妈好好说明自己也想继承家业的理想);大老师则是想要意志和情感不随时间,外界变化而变化的“永恒的真物”。
原作中此处三人是在言谈交流间快速地回忆了过去一整年经历过的种种事情,有许多温馨的互动,动漫没像走马灯一样做出来我觉得挺遗憾的,本身在原作中这段就代表着侍奉部三人经历了一整年后建立起了深厚的羁绊。
此外作为时隔五年的完结季动漫第一集,这一段也非常适合帮助动画党观众回忆起第一季和第二季的主要剧情事件,同时也能引起春物老粉丝们的回忆共鸣。
但动漫只保留了团子回忆起做曲奇时发生的事。
第一集后半段把比企谷兄妹和川崎姐妹的互动详细地做了出来,整体效果不错。
不过作为第一集整体剧情安排,主线剧情推进过少,而且把小说第12卷第2章切割成2集破坏了剧情的连贯性,导致观众可能理解起来有一定困难,从而感觉整个第一集剧情显得比较松散。
第二集:阳乃的内容动漫把它切割到这集前半部分和第一集中间部分:一方面通过雪乃和阳乃的间接介绍,以及前两季的推导,大致可以判断阳乃的一些特点:作为雪之下家业的继承人只能顺应众人的期望,因此阳乃没有选择,只能戴上假面以应付、讨好不同的人,只有在面对亲近的人时才展露自己;她因为美貌和才能受到众人仰慕,却没有人想要进入她的内心,她有过自己的梦想,但在成人世界的冲击下只能放弃自我,因此她怀疑“真物”的存在,将希望寄托在雪乃身上,这是一种夹杂着期望和诅咒的心情;
迎合众人,却又在不经意间展露真实的自己,然后又用花言巧语维护自己的形象,因此她面对侍奉部三人时假装喝醉,维护自己“难缠的大姐姐”形象,实则鼓励、考验雪乃的决心
阳乃一直戴着假面,所以真实的自我常常只能在后面冷静地审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虚伪和矛盾。
表面要强,不满雪乃失去自我独立,实则内心非常羡慕雪乃有大老师可以依赖。
最后对大老师的预言“不会醉”则代表阳乃认为大老师不会沉溺于侍奉部三人的暧昧关系,而是即便失去也要去追求称得上“真物”的关系。
本集后半段通过一色的委托,引出了贯穿第三季动画的主线事件“毕业舞会”,雪乃决定这次不再依靠大老师,要自己独立完成这个委托。
第三集:难得不用猜谜语的一集:雪乃x一色赛高!
第四集:雪乃开始着手舞会的组织举办工作,然而在大老师他们想去帮忙时,雪乃则婉拒了大老师他们。
雪乃因为家庭问题打击了她的自信,使她产生了自我否定,连带把自己对大老师的感情和关系也一并否定成不应该的“依赖”。
因为家长们对毕业舞会企划的不安,雪妈作为代表来提出应该停办舞会,告诉雪乃“我知道你很努力了。
可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不要勉强自己啊”,这不仅是在阻止舞会本身,也涉及了雪乃一直的心病——明明希望继承家业,但是母亲的期望和要求都放在长女身上,这种看似对小女儿的“体贴”,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雪乃来说,恰恰才是她不能承受的……
阳乃跟过来其实也就是充个门面,毕竟她还有帮雪乃说话,这个举动既是解说了雪妈的真实心态,只是受人之托,并非她本人很想阻止舞会;同时也是在给予大老师他们提示,为后面破局埋下伏笔。
大老师和阳乃的对话动漫删的差不多了,就保留了两个点:一是大老师认为侍奉部三人的关系是“三角关系”,其实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知道两个女生对他的感情。
二是阳乃认为三人的关系是“共同依赖”(雪乃依赖大老师,大老师享受被依赖的感觉,团子维持表面关系)并且提到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了,也表明了这种关系作为青春期,同校同社团才有的关系,将随着长大成人,想法改变,分道扬镳而改变。
阳乃站在成人世界的角度以过来人的身份点明了这一点。
这也能解释我在第二集提到的阳乃特点。
本集结尾团子的独白,代表团子很清楚雪乃内心的想法:担忧三人病态的关系、想要摆脱对大老师的“依赖”,也在有意退出给团子和大老师提供发展关系的空间,如之前邀请两人共舞。
团子同样明白三人关系的问题,甚至也明白大老师和雪乃两情相悦,但是她做不到雪乃那样毅然决断,更做不到雪乃的退让成全。
团子一直是个可悲的角色,她的可悲,一是在于总是想靠近大老师,她的努力也被他看在眼里,却无法了解大老师。
另一方面,她幻想着大老师是自己的“英雄”。
回想一下片尾的独白,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哭了大老师就会留下来帮她呢?
原作写了“如果我的朋友遇到困难或烦恼,他一定会去帮忙。
因为他是我的英雄。
从一开始,他就是我的英雄。
我已经被他拯救过了,所以不当英雄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他待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不是英雄,所以希望他别再顾忌我”。
(动漫删去)对于一个17岁的不成熟的女孩子来讲也许过于沉重了一些,所以她只能可悲地不断找理由,大老师总是为了雪乃而行动,如果不骗自己大老师是因为是自己的英雄才去帮雪乃,雪乃是因为是自己的朋友才会被大老师帮忙……不断地假装认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重要到那个地步的,不这样想的话,大老师对雪乃的心意大概就要将团子压垮了吧……可惜的是团子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能让大老师为她留下的理由,或者说,留下了也无法给她想要的答案。
这样的团子虽让人心疼,但是自欺欺人终究是沉溺于谎言与幻想。
所以尽管大老师看到她落泪后有礼貌询问,试图先安抚团子送她回家。
可是,送团子回去后,难道之后就不去帮助雪乃了吗?
他还是会去的。
这部分对团子的渲染情感相当到位,最后的东山败犬solo的ED也是非常贴合团子此刻的心情(我对此清楚到痛彻心扉,只好反射性地挤出笑脸,用刻意装出的纯真,让那个梦得以延续,充满谎言,遍布伤痕,只剩下纯度,高的无法媲美,你瞧,它是如此的耀眼,泪滴的钻石,我想结局已经开始,那一定将是毕生难忘的季节……那个瞬间,那一刻的寂静,我想一定就是真物吧)
第五集:这集无论在整体剧情推进和还原小说以及作画上都是一场视听盛宴。
静可爱作为大老师与雪乃感情的主要见证者与推进者,这一次也在背后推了大老师一把:引导大老师将追寻“真物”的方向转到帮助雪乃这一心意上,并得以让他贯彻执行。
大老师知道雪乃拘泥于大老师干涉的话自己没法独立的思想,于是他转变思路,一改之前侍奉部的合作互助模式,进入一种竞争的模式。
但是大老师这时候以为雪乃不会上这种激将法的当,就说明大老师没看透雪乃此时此刻下定决心结束关系的觉悟。
而面对着大老师和雪乃关于舞会的争论,一旁被塞了一嘴狗粮的一色的内心独白可以说一语道出了一件事实——旁人眼中的大老师和雪乃间的关系和举动早已超越普通朋友的范畴,夸张点说,大老师和雪乃在某种意义上长期处于“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很难看不出他俩是两情相悦”的状态。
大老师和雪乃的相处过程中,长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尽管如此,二人的关系却在这种氛围的笼罩下不断拉近。
或许二人自身并未察觉到,但大老师和雪乃在面对对方时的举动和言行已不自觉地渐渐变化,以至到了旁人亦能察觉的程度。
渡航老贼在小说中多次或直接或间接地向读者暗示着在旁观者的眼中,大老师和雪乃长期维系着不同寻常的状态;而到了小说的第13卷,渡航老贼更是直接借一色之口将这一讯息传达给读者——在旁观者看来,大老师和雪乃就算在严肃地争论,也是如同小情侣间闹别扭一般,羡煞旁人。
结尾彩蛋雪乃的那一句“这是最后了,这样就可以好好完结了”蕴含太多情感。
举办舞会的目的主要还是雪乃想向雪妈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无论答卷的成绩如何,雪乃都要努力做下去,只有这份答卷能决定自己的未来,能让自己在雪妈眼中树立自立自强的形象。
所以,这次的雪乃并没有依靠大老师,而是要依靠自己,坚定地踏出下一步。
对于结尾雪乃流泪这一细节,此中包含了很多的情感:对舞会能否举办成功的担心、对未来前途的担忧、对三人关系下一步的困惑,对与大老师关系如何发展的迷茫……种种因素堆积在心头,无奈的自己想哭却又得强忍眼泪,因为现实没有时间给她流泪。
滴眼药水更像是来隐藏自己想留下的泪水。
这份坚强着实让人佩服!
第六集:本集动漫作画基本上维持了上集的水平还是挺不错的。
材木座看似讨人厌,而且制作组也是删了他超多的戏份,但是基本上大老师有困难需要帮忙必定都有他。
大老师明面上不说,心底里早已把材木座看作真正的朋友。
正如之前讲过的那样,团子的可悲之处在于她明知道自己想靠近大老师但大老师却无法回头回应她的这一现实,所以她不敢往前一步去处理好自己的心意,也不想让大老师和雪乃往前一步。
但她又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这种想法,所以她只能不断地为自己开脱,自己欺骗自己,哪怕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真正想要的不是三人和谐的关系,而是大老师在她身边,所以一旦有机会就想往大老师身边去。
尽管可爱的少女的亲密接触对于年轻的男孩来说是一种幸福,可是大老师与团子的感情的温差却已经让这种幸福变成了一种负担,所谓的亲密接触,也只不过是团子以各种理由接近大老师。
但是在大老师眼里,他应该好好处理与团子的关系,可是又纠结于如何才能不让她被伤害。
无论身体的距离靠近了多少,心与心却日益形同陌路。
对于大老师来说,这一集被团子注视时,还有网吧选座位时,以及团子靠上来时,大老师的表情已经说明团子这些亲密接触已经让他感到困扰。
(除了摸手那段制作组改得不明所以)
团子是否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对于大老师来讲已经是困扰是负担了呢?
答案其实早已在她心中,只不过她还没有办法去承受失去大老师的痛苦,如果这一点做不到的话,就没法真正的洒脱放下……即使知道那是梦,即使知道终究会有梦醒的时刻,谁又不曾盼望过美梦成真呢?
想到这,也不难理解团子的做法。
第七集:螺旋丸Master玉绳出场即永远滴绳!
rap成了这集最吸引人的地方,甚至预告也再玩了一遍
雪乃和团子的对话里有提到“愿望”(雪乃的愿望是和大老师结束共同依赖关系,矫正这种关系;由此推断团子的愿望也是和大老师结束共同依赖关系)。
团子选择帮助大老师是想快点完事然后可以给三个人的关系做个了结,团子没有和雪乃说自己在帮助大老师,是怕雪乃吃醋,所以团子只是将舞会单纯的视为舞会,结束后自己会离开;
雪乃躲着团子其实是对自己“独立"状态的贯彻,远离团子和大老师,基本上选择把大老师让给团子,以此证明自己是独立并不依赖于他人。
第八集:将大老师与叶山的对话移到本集开头。
叶山作为一个被“伪物”束缚的傀儡,作为一个看重结果的效率至上主义者(因为自己小学时没有尽全力帮助雪乃才导致她受伤被孤立,所以后来渐渐形成了看重结果的价值体系),认为大老师应该无视雪乃的意愿帮助她使舞会成功举办。
结局如果对大老师和雪乃有好处,即便是共同依赖关系也是可以接受的。
也就是所谓的嫉妒大老师追寻“真物”的决心,劝大老师接受“伪物”,因为“伪物”可以带来好的结果。
而大老师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放弃挣扎,即使拐弯抹角,曲线救国,表面上说是“男人的坚持”,实际上也是想绕开共同依赖的关系,但是这样的做法本质上还是共同依赖的范畴,只是换了一种说法罢了……
之后叶山也以同样的说辞企图劝服阳乃,可惜她不会原谅伤害过亲近之人的身为“伪物”的傀儡,根本不可能听他的,哪怕这种“伪物”带来了好结局。
她想将看到“真物”的希望寄托在大老师身上。
然后大老师材木座与团子三浦海老名三人组去海边拍照,海老名后面暗示大老师他有更简单的方法和理由去帮助雪乃,也就是直接告白,但是大老师希望从正面解决问题而不是为这个关系赋予名字,所以这对他来说最简单。
和阳乃对话时,阳乃在确认了两人无论结局如何都会行动之后认为这已经不是共同依赖关系了。
后面团子背着大老师回来见阳乃,其实是为了向阳乃表达自己的看法,这里她以情感直接瓦解了“共同依赖”的问题。
从这里可以知道“真物”的一个特质:对于一个人非常重要,不可割舍,而且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意志,与其他人事物的结果无关。
后面大老师和雪乃在侍奉部活动室关于比赛输赢的争执其实都是表面的托词(感觉好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争夺“命令对方做一件事”的权力。
大老师打从一开始就想把这个权力让给雪乃,所以雪乃拿到权力后随即就说让大老师去实现团子的愿望,也就是把大老师让给团子,来维护自己“独立”的价值体系以此证明自己得到了“真物”,并结束了这种共同依赖的关系。
而大老师怀着复杂矛盾的心情痛苦纠结地答应了。
其原因同样在于大老师对“真物”的追求。
雪乃误以为自己对大老师的感情为“伪物”,转而将自己的这份感情寄托到自己的“独立”和“成长”上。
而剧情进展到本集,大老师也误认为雪乃内心真正渴求之物即继承家业实现理想。
大老师认为雪乃的“真物”意味着雪乃的“独立”和“成长”,这样的“真物”使得自己必须慢慢疏远乃至离开雪乃,而自己对雪乃的别样感情也只得被迫放弃。
这样的结果,是大老师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的。
之前“假告白”事件雪乃开始慢慢疏远自己的时候,以及学生会选举时大老师独断让一色当选没有考虑到雪乃的诉求;而现在雪乃真正提出了要结束这段关系后,大老师害怕自己的干涉会再一次导致雪乃真实的诉求被埋没……大老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在他看来雪乃内心真正渴求之物,也就是为了雪乃持有的“真物”的获得。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真正的愿望是“独立”和“继承家业的理想”,那么即便自己痛苦万分,大老师也会帮助她实现愿望。
第九集:对比之前团子友情爱情都想要的愿望,团子在荡秋千这里已经明确要把决定权还给大老师,也就是打算彻底放手……(其实团子在这里就是试图寻找“真物”)
大老师去团子家度过的时间,宛如许多男人买醉一求的温柔乡。
而大老师恰好是不会醉的人。
我们不能否认大老师在团子家的光景是温馨的美好的,但大老师始终都把这样的美梦称之为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并且大老师还非常责怪装醉过一时、逃避过一时的自己。
这集被喷得最凶的还是毕业典礼雪乃的戏份全删以及把大老师痛苦悲凉的心境基本全删,第九集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和团子共处一室时挥之不去的脸红怪,试图表现出大老师对团子的在意,刻意淡化雪乃对大老师造成的深刻影响,大老师与雪乃分别后的消沉荡然无存,反而去强调大老师与团子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这内心戏都刻画得偏离主旨,后面可想而知会有多突兀和生硬……
第十集就不谈了,雪乃作为故事的中心,其戏份直接关乎主线,大量缺失直接严重降低主线质量……阳乃在这一集对应的剧情里那种看似站在对立的立场实际上却在关怀雪乃和大老师的温柔做出来了吗?
显然没有。
阳乃一直都是最爱雪乃的人,从这份“我肯定不会认同”和“要我接受不觉得挺难”的坚决程度来说甚至比大老师更深。
当然,这也是因为阳乃看得更透彻,经历得更多,所以她能毫不犹豫地说这只是雪乃的代偿行为,而非雪乃的真心。
到了大老师,心理描写几乎被切得一干二净,无论是感情还是成长,都没有……可是整个春物就是“他与她的故事”,两个人相遇,相知,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后彼此思考,逐渐就这样变得越来越像个样子,能够走近对方的故事。
——作为主角的大老师的心理描写却大量删减,整个故事自然而然就成了“四不像”。
而神态描写更是一绝,原作几乎所有的感情描写动漫都没有做到位,活活把大老师变成了对团脸红怪和对雪冷漠怪……身为本作主角,却看上去更像是两个女主的陪衬……哪里有一个作品,在主角做崩的情况下能做得好的呢?
第十一集:大老师在这一集的表现称得上“突破自我”,面对即将离开自己的雪乃,他采用了最差劲也最有效的办法——将所有人拉下水,堵住逃跑路线,逼自己说出真心话。
把弃子舞会复活,使其成为校方无法忽视的压力,从而将雪乃也拉进他编造的谎言之中。
大老师与雪妈的对峙可谓是整集甚至是整个故事起死回生的转折点。
在这一事件中,大老师本质上是拉着雪之下三女神搭台唱戏,以自己和雪乃为主角,以阳乃为辅助,以雪妈为对手,进行了一场做作又真诚的表演。
上一集有讲过阳乃的“不认同”打破了上一场舞会表面的和乐氛围,也是阳乃的“不认同”戳穿了雪乃的代偿行为,点醒了大老师找到真正需要完成的事。
于是大老师在复活弃子舞会之时,势必也要以阳乃的“不认同”为重点,从而争取阳乃的帮助搭建舞台,也是对阳乃的苦心提示的回应。
有了阳乃的表态,雪妈对弃子舞会的全盘否定自然就会松动,也就能够方便大老师进行进一步的表态。
同时,表面上这里都在商讨舞会的事宜,实际上在言语背后讨论的则是雪乃的人生抉择,话题的中心实质上是雪乃本人,于是心领神会的阳乃自然以严肃的姿态将话题导入了更加深刻的方向。
这是大老师和阳乃独有的默契,是他们的一场未经排练的即兴表演。
表面上是阳乃对大老师插手雪之下家内部事务的责问,实际上却是双方都早已准备好标准答案的一次暗号的核对。
逃避人际关系逃避了快三季的比企谷八幡,在此宣言要介入一个女生的家事,这是对内心的叩问,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为了妹妹费尽心思的阳乃终于找到了能够陪伴雪乃的合适人选,不枉她不惜自身化作尖刀一次次剜挖大老师的精神内核,终于逼出了他的真心。
而智慧超群的雪妈自然不至于看不出这些把戏,对于大老师来说,他的这些发言几乎无异于当面提亲。
在争取到了阳乃的协助,对雪妈放出了对雪乃负责的宣言之后,大老师就如之前承诺中一样切断了自己的所有退路,此刻他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真正目的,也是这一系列行动的原始起点——雪乃。
如此一来,自己便能和雪乃延续这段关系。
但他所希望的关系绝不仅仅止步于工作,他愿意为了雪乃孤注一掷,赌上自己未来的人生。
贪婪的大老师想要收下的不仅仅是雪乃的恋心,更是一生不会失去的关联。
普通男女间的告白,以恋爱关系的确立为成功的标志,但大老师显然不满足于此——通过二人间托付人生的许诺,大老师终于成功实现了永远不和雪乃分别的诉求,换得了与雪乃的人生相交的保证。
既然不是家人就终有一天会分开,那就变成家人一样的存在好了;既然无法作为雪乃的朋友来一直帮助雪乃,那就以另外一种身份永远照顾雪乃好了。
伴随着这场告白成功的,是大老师和雪乃之间实质上已如家人般无法分离的关系的确立,是今后终于能够名正言顺陪伴在对方身旁的未来道路的预设。
虽然未有一字明言情爱,但别扭的二人用别扭的话语互相吐露着心意,交换了以人生相托付的承诺,这样的告白实在不能说不是浪漫的极致。
通过温热的触碰传达到的心意,终于给这场青春恋爱物语中二人间存在的种种问题画上了休止符。
完结集:关于“真物”,静可爱给出了一个回答:“如果共鸣、熟稔、怜悯、尊敬、嫉妒,以及在这些之上的感情都产生在这一个女生,那肯定不只是喜欢两个字能囊括的”。
为两人的感情深度盖上了更上一层楼的章。
“真物”是什么?
比起给出答案,大老师选择的是携手雪乃在未来验证答案,这才是大老师,这才是雪乃。
大老师在追寻“真物”的过程中并没有给出正确答案,但他切切实实用消去法排除了一个答案——无法接受和雪乃失去联系。
所以这是离正确答案很远的,满分答案。
对于普通情侣来说也许是不解风情大跌眼镜的回答,对于大老师和雪乃来说恰恰是最浪漫的回答了。
虽然受限于动画制作的诸多缺陷,本集中大老师向雪乃告白的场景能好好还原出来已经很感动了……有志者,事竟成,上下求索,别娇少年获真物;苦心人,天不负,往返分合,孤独之人成眷属!
弱智,高中生。
这评分……也太虚高了。自认为阅读理解能力是可以的,但是本季这密语对话听的云里雾里。大概年纪大了?不太理解青春番就是搞这些后宫+白学+党争?男主那个样子你看值得吗……说到底是某些人的现充梦而已,醒醒吧!
我永远不会忘记七年前的那个春天,跟随着比企谷八幡的脚步踏进那个温暖房间的瞬间,看到少女在窗边读书,身姿端正、黑发飘摇,此刻窗外樱花正盛,随风倾落如雪,仿佛直到世界尽头
前面都看得很开心,没想到标着“完”居然不是完,喜欢雪乃
为青春的“真物”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上私立学校没问题还打个屁的工啊还打断了骨科rap battle上大分
3.5/5.0 作画质量不稳定,剧本差强人意
完
已经从青春物语变成gal了,八雪何德何能让所有人陪着矫情。怎么会有静可爱这么好的人啊!姑且为阳乃和静的迷茫加一颗星吧,春物真正的魅力已经在第一季说尽了
都是别人的青春 自己啥也不是
第一季给的是巅峰级,第二季给的是良,第三季给的是优良之间的推荐级,脸画太长了。回想起来不好好说话、死鱼眼等等也是(上一个阶段的)我还在中国的时候经常收到的批评,虽然我深谙不直接表达,但是看别人这么说还是有点累,但很好玩。第三季的剧情绕啊绕还是极尽表达,连后续也交代了,圆满了。而现实中不断逃避了十几年搬了十来座城镇的我,已经沦落到投了2轮相亲稿,放下西班牙语和天文学、魔法学、国际形势、海滨读书转而健身、做菜、摄影、旅游、航拍了。看到八幡的模样感慨许多,甚至有点梦想。
没想到完结篇居然这么垃圾,四集弃。爆炸吧现充(们)
真是屁大点事紧扯,而且个个都坚持不把话说清楚,无论是想表达自己心意的,想让别人表达心意的,想鼓励别人表达心意的,又想让人表达心意又别别扭扭的…
就这样,结束了
平塚过多的干涉真是烦死了,看在最后做出选择再加一星。2023.3.3
现充给我爆炸啊!
不知道我前面两季怎么看下来的,无脑装深度真的够了,真是不知所云(实在不如看一个轻松点的日常番)
白色相簿既视感越来越强,画风和第一季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部作品了,吐槽急剧增加,从第二季开始觉得大老师和姐姐也挺像的嘛,讨论企划案突然rap太好笑了,静老师其实是个男的吧(太飒了,雪乃戏份锐减sad,但还是很可爱的了。感觉男主最后变成他一开始讨厌的那类人了啊,有着自己的小圈子,大家互相多少有点暧昧情愫,发生过种种事情… 而且不理解雪乃的家里为什么不让她依赖任何人,雪乃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自努力着的,遇到大老师后可能才无意识的有过几次依赖,但是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有着依赖吗?说相互依存的话,三个人凑在一起之前各自都别扭地活着,不如说后面有彼此的关系才成长起来,有什么不好的吗?
第一季播出时我和大老师差半个年级,现在研究生都过去一年。他早已不是我的社恐大师,我也失去了追求党争恋情的耐心,但春物和很多其他作品不同的是,侍奉部至始至终都在参与着社团的运作,人际交往也从此展开,也许并不完全合情合理,至少比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要有意义。不能说他们改变了每一个被帮助的人,但至少他们在相互委托的过程改变了自己,剥离真物包装下俗套三角恋的背后,是侍奉部全员的成长。愿渡航今后再出优秀作品
呵